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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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点,宝珠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啊,你在我家楼下。”五分钟后,换好衣服,走到楼下,看着乾启,“你平时都起这么早吗?”

    “过敏好了吗?”乾启看着她,都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她一晚上没睡觉吗?

    “应该好了吧,吃了那过敏药睡得挺香的。”宝珠说。

    乾启放心,转身,从车里抱出一个大盒子来,白色带暗纹的纸盒,金贵的要命,上面还系着一寸宽藕荷色的丝带。

    “衣服。”他笑眯眯地说。

    宝珠说:“我不要。”无缘无故送衣服给她干什么。

    乾启哄着说:“都做好了,可好看了。当我谢你上次拦我买那供器。”

    宝珠不再说话,转身向楼上走。乾启连忙锁车跟上,也不管人家这地方能不能停车?大咧咧的就停在了门口。

    “昨天都忘了问你,什么时候搬的家?”

    “上周。”

    俩人从电梯里出来,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子,对上乾启,一下愣住了。但乾启不认得她,宝珠和那女孩点了点头,都是邻居。那女孩,看着宝珠拿钥匙开门,脸色出乎意料的复杂,然后又看着乾启双手抱着的,明显是礼物的大纸盒,又盯着乾启看了半天,电梯停在那里都忘了进,看着俩人进了屋,她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楼上可住的多是被人包养的女人,怎么连乾启,也开始包人了,这可是大新闻。

    住进二奶集中营的宝珠一无所知,没有包养过人的乾启也一无所知。

    此时,他正兴高采烈的抖着大衣给宝珠看,“做衣服的师傅说了这叫海棠红色,看多好看,他说是国画里的颜色。”

    宝珠扫了一眼,说:“下面那件才是,这件叫石榴红。”

    他又抖出一件,神气地说:“这个,雪青色,没错了吧!”

    “那是丁香色,紫丁香的颜色。”宝珠捂上脸。

    乾启说:“女孩的衣服颜色怎么这么多?不过这种娇柔淡雅的颜色真好看。你试试……”他拿给宝珠。

    宝珠摇头,一点不理解别人急切的心情,看了看墙上的表,才7:15,阿姨都还没来。进去厨房倒了杯茶出来,对乾启说:“你先坐一下,我进去洗个脸。”

    虽然说素面朝天见人她也不是没有过,可是连脸都来不及洗还是第一回。有对乾启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吃早饭,我家阿姨还没来。”

    乾启有点受宠若惊,她还要请自己吃早饭,他原本是准备俩人出去吃的。

    看着宝珠去了卧室,他才舒了口气,开始打量宝珠的住处,不过她警惕性还是太低,等会一定要告诉她,陌生男人一定不能带到家里来。

    家里很简单,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套白色的圆桌,四椅。布艺的沙发对着电视。一看就是新搬来,东西新,也少。他的眼光转到门口,忽然滞了滞,有点不大相信,走近一看。

    这是一套渔具,他看着那高尔夫球杆袋,犹豫了一下,抽出里面的鱼竿,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人也喜欢用高尔夫球杆袋,装鱼竿儿。

    鱼竿一上手,他的心就一沉。视线顺着一路由细到粗,慢慢移到鱼杆顶端,那里一个大大的“福”字,刺的他眼睛生疼,拿着那鱼竿愣在了那里。

    旁边的门响,传来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猛然心惊,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几乎已经到了嗓子眼儿,转眼,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两个超市购物袋,走了进来。

    一对上他,那女人也愣了。

    乾启这才想到,刚刚宝珠说过她们家的阿姨,想来就是这一位了。点了点头。

    那阿姨,却好久才回神儿,往客厅走却对着卧室方向说:“啊,太……甄小姐,我来啦!”转身对乾启点点头,也不知怎么称呼,拿着东西飞快去了厨房。心里嘀咕着,这太太手脚可真快,婚没离,下家都找好了。还是个这么俊的。

    乾启的脸色却越发的难看,她刚想叫太太的吧,临时改了口。

    宝珠换了衣服出来,看见他站在门口发呆,又望了望厨房,奇怪道:“手里拿个鱼竿做什么?”

    乾启转身,慢慢地把鱼竿放回去,不经意地问:“你的?你喜欢钓鱼?”

    “别人的,在这里放一放。”宝珠说,走过去,拿起那件石榴红色镶黑色貂皮领子的大衣,这衣服和乾启常穿的,一看就是同一种风格。

    她伸袖子穿上,“还挺合适。”站在客厅里,望着乾启说:“既然已经做好,我就收了。给钱,你肯定也不要,改天我还人情给你,帮你掌眼买个好东西。”

    乾启生硬地点头,望着她。

    本是清艳的人,穿上这种亮色,那真是华贵绝丽,比自己想像中还漂亮,还好看。可是他的心里,却渐渐地冒出苦涩来。想笑,却连一个笑也挤不出,木呐地说:“我刚想起来还有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就不陪你吃饭,我先走了。”

    “……哦,那好,你去忙。”宝珠也不拦他,开了门送他出去。

    乾启一路开着车,心里,乱的不得了。最后想了想,开车找向诚去了。

    向诚还在睡觉,床边一动,他就被人粗暴地晃醒了。

    睁开眼一看是乾启,他立刻用被子捂上头,“车都被你开走了又想要什么?你现在别在我面前出现,我看见你太痛苦。”

    乾启的声音飘忽着传来:“你到我家去,我那几辆车?你看上哪辆?都可以开走。”

    向诚一把拉下被子,翻身而起:“你怎么了?平时最宝贵你那几辆车,不是说都是你老婆吗?!”

    乾启心里默默说,“我现在想要一个真老婆。”

    “好久没见周达了,他最近在干吗?上次吃饭见他,带的那女的,还跟着他吗?”乾启问。

    向诚更是狐疑,“你怎么了?”

    “问你就说!”乾启不耐,这才想起来大衣都没脱,站起来大衣一脱,一把甩到向诚的床上。

    带着压抑的怒火。

    向诚愕然,这人平时最爱漂亮了,车呀,衣服呀,千万不敢碰他的。今天脾气不好,还是顺着他,想了想说:“啊,那个女的,好像听说跑路了。不过他又泡上一个新的,比上次那个还漂亮。听说,才养起来没多久。”

    “养到哪儿了?”乾启语气像派出所的。

    向诚下床穿衣服,这人今天好奇怪,还是穿整齐了随时开溜的好,站在衣帽间里远远地说:“你知道他家开发的那个精装楼盘。一向不都是在那儿养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现在全都是投资房。”

    乾启问:“那女的,漂亮吗?”

    向诚打着领带伸头出来看他,完全搞不懂他这是什么状况,“漂亮吧,听说特漂亮,周围和人吹。”说完又赶紧撇清:“我可没见过!”

    “宝珠很漂亮,特漂亮。”乾启默默想。

    “真的是才包的吗?”

    “是啊,最近的事。”向诚隔空喊。

    “……十多天没见,宝珠忽然就有钱了。”乾启又想。她住的,就是周达家开发的那个精装楼盘。

    向诚磨蹭了一阵,拿着西装人五人六的出来。却发现卧室人去楼空,乾启,早不见人了。

    了解一个人,需要一个过程,才认识的时候,总是美好,但生活是立体的,在父母面前的儿女,和在丈夫面前的妻子,可以是两个状态。就连朋友,也可以是见到熟的嬉笑玩闹,见到不熟的,客客气气。

    乾启脑袋一片空茫,开着车。细细的一遍一遍想着,他曾经遇过的宝珠,一共,才见过四次,市场,赵老三家,那次去赵新二叔家,还有昨天,笔笔清晰。如刻在了心里。

    他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早已经不像从前了。很多女人年纪轻轻,遇上一个金主,把这当成职业进阶。可是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宝珠,也会这样做。她那么好。

    随即痛苦越发深刻,就是因为那一目了然的好,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想藏到自己家里,再也不让别人看。

    去问问她吗?

    怎么可能,问了,如果是真,她以后一定就不会再理自己了,看她的样子,一点没有想告诉自己的意思。

    忽然觉得好冷,看不清一个人,不知是真还是假。

    他危危险险地把车开回家,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停的车?不知道怎么上的楼,不知道下面干什么,蒙着被子,把自己捂的严实,那冰冷的感觉还在。

    昨晚担心她生病,一夜没睡,现在却依旧毫无睡意,脑子都空了,不知道该想什么,想什么都是一根刺,扎得心口脑子都疼。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房门一响,他抬眼。

    赵新一脸小心谨慎站在门边,手里还提着旅行箱。

    一看见他,赵新立刻慌着说:“先别忙着生气,我就说两句,你看,我特意去了一趟台湾。把你喜欢吃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我知道你这次一定气坏了。我他妈的不值得原谅,我也知道我****。”

    乾启静静地望着他。

    赵新看他没有像往平时那样发火,蹭着走进来说:“我知道我不可原谅,为什么偏要喜欢那娘们,一次一次连累到你,这次真不会了,以后我再也不见她了,她再来,你不用顾及我,想打想骂都随你。”

    乾启望着他,赵新苦恋单明媚,到处被人嘲笑,这么多年,自己只是顾及兄弟情分,从不对那女的下狠手,但这一刻,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赵新的感情。

    他坐起来,看着赵新说:“你是不是明明也知道,自己不该喜欢她,可是也管不住自己。”

    “我她妈是****,我给你说,我这次真的真的能忘了她。”赵新连忙下保证。

    乾启打断他,“说真话!刚那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他的平静,给了赵新勇气,他行李一扔,往旁边沙发上一坐,这些年,没人问过他,他也没机会说,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一下倒了出来:“你知道,什么是求不得的苦,她从小喜欢你,你不理她,就像我们打人一样,你打那人一巴掌,他反抗,你下次就会抡一拳,他再反抗,你下一次就会想踹他一脚,可是你踹了几千几万次他都不死,只能上刀了……我也知道,她总乱发脾气,可这也不是她天生的。”

    “她眼里除了你,谁也看不见。可我也一样,一看见她就管不住自己,就总想着,她那么可怜,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可你正眼也不看她,她心里又气又急,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两三岁就玩在一起,现在转眼20年了,有多少夜,她想你的时候,一定都难过的都睡不着觉。”赵新抹了把眼睛。

    “我也和自己说过。几乎每天都说,说她不好,神经病,想起来就让人肝胆俱碎。可一见她,我就管不住自己。觉得她可怜,如果她爱的人是我,我对她好,她现在一定不是现在这样子。”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乾启愣愣地想着,再没有这一刻般,他体会了赵新的感情,升起同命相连的滋味: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宝珠说,斗口是因为别人想要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她妈妈的遗物……她没有家人吧。所以那么懂事早慧,也许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走这条路。

    那么做事有理有据的她,如果不是没办法,怎么会这样作践自己。

    她急着要开古董店,是想可以尽快摆脱现状吗?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纵然她做了不好的事情,自己也会千方百计找到理由,为她开脱,心里再难过,也还是更多的心疼她。爱她,才会这么心疼她……

    想不爱,却身不由己。

    正如自己,想了那么多,也不过一句:

    就算她是别人的情妇……也无法,不喜欢!

    站起来,一拍赵新:“走!”无论怎样,事情要弄清,不问她,可以问另一个。

    “天堂在侧”是安城最大最奢华的夜总会。

    晚间刚八点,正是上客人的时段,门口一溜的门迎咨客,长裙礼服,恭敬的排出两列,灯光璀璨下,站在门口迎客。

    试图给客人营造一种走红地毯的错觉。

    经理姓赵,是安城纸醉金迷圈里的老油条,此时,正拉着一个保安站在大厅门口,低声在训他,“咱们这地方多忙呀,门口那地方又连着主干道,客人来了,车就赶紧安排停好,把大门口弄敞亮,何况小老板今天还在,你再要没眼色,丢了工作别怪我。”

    保安一脸憨厚老实,除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赵经理又说:“你在城里打工,一定……”声音戛然而止,保安小弟等了半天,抬头迷茫地望向他,却发现经理睁大了眼睛,瞪着大厅口,人都傻了。

    他循着视线看过去,刚进来几个年轻男人,各个人中龙凤的标配。

    “熟客吗,经理?”

    经理看着那一群亮瞎人眼的纨绔子弟,却已没空搭理他。

    心里翻腾着,一个一个点相,向诚,薛利,赵新……可是好久没见他们三个来这里了,再一看后面,眼中更有神了,年轻俊气的脸,有点艳,身上黑色狐裘领子的大衣,英气逼人,能撑起这种衣服,并穿出贵气来的再不做他想。

    乾启

    经理一拍大腿,“怎么今天四个都到齐了?”不过看那四人的表情,怎么看着,都不怎么好……难道不是来找小老板玩的?

    他忽然头疼起来!

    一路衣香鬓影,熟人满场,四个人脚步都没顿,熟门熟路直奔贵宾包。

    最大的贵宾包,在后走廊尽头,仿象牙的大门描金嵌玉,赵新走到门口,服务生刚想恭敬开门,他抬腿就是一狠脚,“吧嗒”一下,门上雕的一条飞天玉龙着陆了!双扇门应声而开。

    服务生顿时失声。

    “俗气的地方,装修的更俗不可耐,早想踹了。”赵新黑着脸,走进去一看,七男十四女,一人身边坐两个,还是一拖二。

    女孩全是晚礼服,长发妖精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他手一挥,“除了周达,全都出去。”屋里的男人都是熟人,看到赵新,杀气腾腾,又一看后面的向诚,薛利,大家立刻都站了起来,周达虽然是小老板,可在这几个人跟前,那可什么都不是。

    大家行动一致,退的很快,走到门口,不敢挨赵新,全都侧着往外走,再一看,最后面,乾启也在。

    跑得就更快了。

    转眼清了场,小老板周达一下跳到沙发上,皮鞋把真皮沙发踩个大坑,喊着:“赵新,我,我最近可没惹你们?”语气很是胆战心惊。

    赵新二话没有,走过来像上台阶一样一脚上了沙发,下一脚,就压在了周达胸口上。周达大叫起来:“你们好歹给我留点面子,这是我家的地方呀”

    “门关上!”向诚笑眯眯地对门外的服务生说。

    那孩子,哐当一下,关上门就跑。

    周达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发脾气,纨绔子弟也分阵营,他们从小认识,初三那年,自己和向诚不对付,这四个打的自己在家躺了一个月,大夏天,最后身上打石膏的地方都起了痱子,想起来真是生不如死,但现在,大家好久没一起玩了,他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

    望着赵新,手撑着他的皮鞋底,“我说,我这小两年,可真的没再惹你们。”

    赵新脚上一使劲,薛利已经阴沉着脸过来,手在西装下的后腰位置一摸,拿出跟九节鞭来,周达大声挣扎起来:“唉……唉……有话好说。”那九节鞭已经绕到了他的脚脖子上,他吓的一动不敢动,生怕失脚踢到薛利,这四个里头,他最阴了,上次就是这东西,弄的自己骨折。

    “小启”薛利叫。

    乾启低头拿着手机,按了两下,转眼,屋里响起乐声,一个手机在玻璃茶几上跳动着,把红酒杯碰的叮叮当当,乾启走过去,拿起电话,递给周达:“按密码。”

    周达愣愣的接过,不敢问,只看着乾启,手按上电话,对上指纹转眼开了,老实递给他。

    “你那根打金赢福’字的鱼竿呢?”乾启问他,周达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也不敢说假话,“在我女人那。”他说。

    而后死死看着乾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乾启却没说话,拿着手机翻到最近通话,前几条通话记录都是刚才屋里的人,再下一个,

    宝宝。

    甄宝珠的“宝”

    乾启的眼一下冒火了,没谈过恋爱的土老帽不知道,这是全国人民对爱人的统称,一把砸掉手机,对着赵新说:“打!”

    赵新绊子都没,抡拳头就上。周达忙护着脸:“为什么打我?乾启,打人你都不自己上手,咱俩这关系,你一点情面不讲?”

    赵新说:“你他妈还不该打,家里有人你还敢在外面一拖二。”

    周达瞪着眼睛分辨说:“你别冤枉我,我可没和她们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一向洁身自好,家里养的有人,这外面的女人谁都能上,我他妈再不济也不会玩的没分寸。”

    一听说到家里养的有人,乾启心中更怒,“你他妈金屋藏娇也不下本,弄个那烂房子,还敢说是‘包养’。给我打!”

    周达一躲,拉住了赵新的手,望着乾启,现在就算再傻,也知道是乾启找他的事,大声喊道:“起码给我说清楚呀!”心里却飞快思量,难道是看不惯自己成天换女人包养,作为一个心清眼亮的纨绔子弟,他一向知道,自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派。

    而这四个,赵新是死死绑到单明媚裙角上,求生无门,从不在外玩。

    而向诚和薛利,想做第二个盖茨,早早就给自己印个ceo,说要进军家族企业,可在他看来,最多到最后也是个盖茨比。但要做盖茨比也好,他们也不在外玩。

    而乾启,最令人发指,他老爸励志要攀升当老钱家族,谁不知道,在国内,敢有这种宏图大志的,家里背景都泛着国色,所以他只要不嫖不赌,他爸就能把他宠上天。但他偏偏不嫖不赌,还挺有情趣,懂得玩个古玩啥的,情趣这玩意,对于同龄的他而言,还暂时是没有的。

    难道作为朋友,觉得自己拖了后腿?丢了他们的脸,好歹也是从小认识,还是有交情的。

    这样一想,也不是没可能,周达的心中豁然开朗,他连忙喊起来:“是嫌我玩女人吗?我发誓,我那真的是正当的包养关系。没胡玩!”

    “他妈包养人不知道多出点钱”买个衣服把人都穿过敏!乾启懒得和他废话,对着赵新说:“ 再打!”

    周达大感冤枉,梗着脖子喊:“原来真是这事,你没包过女人不知道,我给的价不低了。有房有车,她那儿我又一个月去不了几次。”

    赵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就知道周围骗人。”

    周达说:“你别胡说,我可没骗她,前面那****跑了,这妞也不是计较的人,人特听话,我没想骗她,对她也是真心的,我真心准备这次包她一年呢。”

    “还一年。”赵新又是一巴掌。薛利走去一边抽烟,向诚看着乾启,他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周达一看事情有转机,心里只骂娘,原来真是包养惹的祸,也不知道乾启抽的什么疯,难道,难道是他也看上那妞了,想要?!

    心中一下荡漾起来:

    ……难道,难道……他有生之年能有机会,和乾启包养同一个女人!

    他心潮澎湃,大声激昂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谁认识她……”眼神却只喵向乾启,“我和她真的是纯洁的包养关系,谁要,我可以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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