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北地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最新章节!

    “楚姑娘,既然还不想说,就回去再好好想想吧。别说孤没有给你机会。”

    顾南谨起了身,随意地一掸袍子,就要往外走。

    看着顾南谨决绝的背影,楚千凰双目睁大,心如乱麻,脱口喊道:“殿下请留步!”

    当喊出声的同时,楚千凰心底的那根防线彻底被打破了。

    自从安达曼死在兖州那个驿站后,她也渐渐认清了现实,她是去不了昊国了。

    在今天来见太子前,她还犹豫不决,可经过方才的这番对话,她的心动摇了。

    她当然可以坚持闭口不言,那么可想而知,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或许继续软禁,又或许被太子下令严刑逼供。她越晚招,反而会让太子怀疑她对大齐的忠心,有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太子也有明君之相,那么她何不投效太子呢?!

    她并不一定非乌诃迦楼不可,也是可以换个人辅佐的,只要她能帮着太子避开被废被杀的大难,那么太子定会知道她的价值,她的前程也不会差。

    楚千皇快速地斟酌了利害关系,终于咬了咬牙,下了决定。

    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南谨停下了脚步,转头朝楚千凰看去,楚千凰生怕他又要走,忙道:“殿下,安达曼郡王想从臣女手里得到一种名为‘土豆’的作物。”

    “……”顾南谨挑了挑长眉,一头雾水。他还从来没听过“土豆”。

    楚千凰的目光转了转,攥着帕子的手捏了捏,正色道:“臣女去岁偶然在一家铺子里发现了一种来自海外的作物,亩产‘极高’,无意中被安达曼郡王知道了。他想得到这种作物,所以,才非要把臣女带走,想把臣女带去昊国。”

    楚千凰的心中远没有外表那么镇定,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方面忐忑不安,另一方面在心里告诉自己:太子是聪明人,肯定会知道与她合作的价值。

    顾南谨站在那里,定定地望了楚千凰片刻,然后动了,信步又走到了窗边坐下。

    他当然知道楚千凰的这番话半真半假,但这些只是细枝末节,他也没有深究,抓住对方话中的关键问道:“土豆的亩产有多高?”

    楚千凰见顾南谨留下了,心里松了口气,与他四目相对。她也不敢卖关子,立即如实说了:“回殿下,亩产有八百斤。”

    两人的声音皆是不轻不重,还没传出窗口就被柔柔的春风吹散了。

    在睿亲王、楚千凰他们回京后的第六天,昊帝乌诃度罗派人送来了一道檄文,义正言辞地指责大齐背信弃义,更是痛斥大齐皇帝毫无君主的气度,必然会被天下人所鄙夷,言辞之强硬,语气之愤怒,让看者闻者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昊帝的义愤。

    顾南谨自然看了这道檄文,不过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帮扶乌诃迦楼,就只是轻巧地压下这道檄文,压根也没去朝堂上讨论,也就是命人抄撰了一份檄文,让心腹去宸王府也给了顾玦一份,还说了“土豆”的事。

    太子的心腹离开后,顾玦草草地扫了一眼檄文,就随手丢在了一边,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土豆”。

    楚千凰去岁和昊人频频接触的事,顾玦自然是知道的,但反正楚千凰注定到不了昊国,安达曼郡王也是必死的,所以顾玦此前也就没有分神去理会这件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方才太子心腹拿来的那块土豆上,拳头大小的淡黄色土豆被放在一个红漆雕花木匣子里,土豆上还沾有些许泥土,与精雕细琢的红木匣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玦抓起木匣子就回了内院,把东西拿给沈千尘看,也把关于土豆的事转述了一番。

    最后,他还点评了顾南谨几句:“太子倒是聪明,心胸上,远非顾琅能比。”

    如果土豆的亩产真如楚千凰所言,顾南谨肯定也知道它的价值,他可以瞒着自己,但他说了,心胸确实坦荡开阔。

    沈千尘看顾南谨也是哪哪都不顺眼,此刻听顾玦道来,不由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担心了。

    她捏住了顾玦的一只袖子,轻轻地晃了晃,娇滴滴地问道:“那我们还回不回北地?”

    顾玦垂下眸子,看着她捏着他袖口的两根纤白手指,毫不犹豫地含笑道:“回。”

    这个字让沈千尘安心了,捏着他的袖子撒娇地又晃了晃,摇晃的幅度比上回大了一些,表示她的愉悦。

    她的眉宇间荡漾着喜悦,如春水般明媚,柔软,而又缠绵,看得顾玦呆了一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少顷,顾玦问道:“这么喜欢北地?”

    他一侧手肘支撑在茶几上,手指托着歪向一侧的面颊,目光斜斜地凝视着她。

    沈千尘眨了眨宛如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漆黑的瞳孔因此忽闪忽闪地,宛如夜空的星辰,点头道:“喜欢。”

    其实对她来说,无论是北地还是京城,或者其它任何地方,都没什么差别,只要有顾玦与她在一起就行了。

    但是,她知道顾玦更喜欢北地,顾玦不喜欢被困在这个方方正正的京城。

    所以,她也更喜欢北地。

    很多话就算沈千尘不说,顾玦也知道,只是这么看着她,就感觉像灌了一瓶蜜似的,心软了下来,悸动不已。

    他的小姑娘很漂亮,漂亮得仿佛熠熠生辉的红宝石,那么璀璨,那么令人惊艳,让他完全挪不开眼。

    他低低地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摸了摸,眸光温柔和煦。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

    他帮乌诃迦楼可不是白白帮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沈千尘隔着帕子去拿匣子里的那颗土豆,随意地端详了一番,愉快地说道:“要不要让他们带回北地种种看?”

    她感觉这土豆有些像红薯,也许种植的方法也差不多。

    楚千凰既然以土豆来讨好安达曼和顾南谨,那么这种土豆十有八九像红薯一样容易种植。

    北地以草原为主,大部分是牧民,当然也有耕地,只是大部分地区降水偏少,导致土壤失墒严重,时常面对粮食不足的问题。

    顾玦也是这么打算的,笑了笑:“我让唐御初亲自跑一趟北地。”

    沈千尘把土豆放回到了匣子里,脑子里想着北地。

    前世,她是去过北地的,只不过不是和顾玦一起;当她能去北地时,北地已经是一个伤心地,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关于顾玦的事。

    比如,顾玦曾经在赫连草原大败赤狄五万大军;

    比如,顾玦曾经去过东祁城,那里的城墙是他主持修缮的;

    比如,顾玦参加过哪几个北地小族的宴会,与哪些人举杯痛饮;

    ……

    但这一世,她终于可以完成她的夙愿,和顾玦一起在北地的草原上策马奔驰,眺望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顾玦的声音:“过两天,我们出去骑马散散心?”

    “嗯!”沈千尘抬眸对上他的眼,眼眸亮晶晶的,尾指勾住他的尾指,与他拉钩,“今天逸哥儿和云展好像一起去西郊玩了,他们俩还真是投缘。”

    楚云逸早就认识云展,不过一开始不算熟悉,他们是从去年年底楚云逸随玄甲军离京去实战操练,才真正相熟。

    年后,楚云逸就从国子监退了学,自此,他就跟着云展混,跟着云展学,两个人到现在已经混得很熟了,虽然云展比他年长了一轮,但是两人很投契,玩得来,颇有一种亦师亦友的味道。

    沈千尘心中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前世,她与王爷应该也算亦师亦友吧。

    今世,她与他又算是什么呢?

    想着,沈千尘的瞳孔中氤氲起一汪春水,淙淙流淌着,她的心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潮涌了上来,浑身发热。

    顾玦定定地凝视着她,狭长的眼眸分外明亮,分外灼热。

    沉默中,两人彼此凑近了一些……

    “王爷,王妃,”就在这时,屋外就响起了江沅呆板的声音,“楚大少爷求见王爷,看样子很着急!”

    仿佛一桶凉水浇下,顾玦与沈千尘面面相看,屋子里静了一静。

    沈千尘清了清嗓子,吩咐江沅把楚云逸带了进来。

    楚云逸身着一袭七八分新的湖蓝直裰,腰束宝蓝色丝绦,后脑以同色丝绦高高地束起了马尾,年少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与慌张,两边额角都是密集的汗珠。

    他步履匆匆,呼吸急促而粗重,显然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

    沈千尘很少见他这样慌张,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想法是难道楚家又出了什么事?不对,如果是楚家的事,这小子应该来见自己,而不是见王爷。

    楚云逸也顾不上行礼了,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姐,姐夫,十万火急,忠勇伯要砍了云展哥的手!”

    沈千尘:“……”

    顾玦:“……”

    夫妻俩皆是一惊。

    楚云逸喘了大口气,又道:“忠勇伯已经把云展哥带走了。”

    沈千尘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云展长年都住在宸王府,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忠勇伯府,等于是和云家彻底撕破脸了。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却不是一个任人摆步的人,怎么会忽然就跟忠勇伯回云家了呢。

    楚云逸赶紧答道:“今天是云展哥休沐,我们早就说好了,今天他带我去京郊一起遛马打猎。”

    “我们出城的时候,在西城门附近恰好遇上了云展哥的三哥,叫什么老鼠耗子的……”楚云逸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终于想了起来,“对了,是云浩!”

    “那只耗子简直就是只疯耗子,见人就咬,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说不过云展哥,就恼羞成怒,一言不和就跟云展哥动起手来。”

    “本来,那只耗子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云展哥那是稳赢的,谁想忠勇伯突然从一家酒楼里窜了出来,冲过去护那只耗子,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云展哥一时来不及收手,一刀砍伤了忠勇伯的左臂……后来,他就被忠勇伯命人押回云家去了。”

    “我实在拦不住,就赶紧回王府来报信了。”

    楚云逸神色懊恼地说着,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后悔。

    古语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

    云浩那只耗子根本不配让云展哥出手,他就该帮着云展哥出手教训云浩的,那么就算他收不住刀砍伤了忠勇伯,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本来,先对云展出手的人就是云浩,难道还不准人还手吗?!

    沈千尘眸光微闪,她当然记得云浩,不就是一年前那个一剑划了云展脖子的云家三公子吗!她还记得听刘小大夫说过,顾玦还当着忠勇伯的面废了云浩的右手小惩大诫。

    看来云浩这个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敢再挑衅云展!

    顾玦起了身,淡淡道:“我去云家看看。”神色与语气都听不出喜怒。

    “我跟你一起去。”沈千尘也起了身

    楚云逸生怕自己被姐姐姐夫给抛下了,连忙道:“我也去!”

    三人一起去了忠勇伯府,然而,伯府的大门紧闭,楚云逸亲自去敲了好几下门,却是无人搭理,甚至连门房都没有出来应门。

    门内,寂静无声,仿佛整个宅子都空了似的。

    偌大的伯府,就是主子们都不在,门房也不可能不在,毫无疑问,这是伯府故意闭门谢客,避而不见,想要避顾玦的锋芒!

    “笃笃笃……”

    楚云逸不死心地再次叩响了铜制门环。

    敲门声清晰地传到了大门的另一边,门后的门房以及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头大得很,其中一个婆子终究决定去禀一声,便朝着正堂方向去了。

    此刻,伯府的正堂喧闹嘈杂,人心浮躁。

    着一袭玄色织金直裰的忠勇伯坐在上首,他的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着一圈圈的白布条,鲜血自布条下渗出。

    他留着短须的方脸此刻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痛得他满头大汗。

    “五弟,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父亲下此重手?!”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衣男子指着云展的鼻尖,义愤填膺地斥道,“大齐以孝治国,你这样忤逆不孝,你是以为宸王能救得了你,所以才敢如此无法无天吗?!”

    “哼,父杀子无罪,子杀父,那可是能判五马分尸的。”

    青衣男子是云展的嫡长兄云礼,容貌与他身边的云家老三云浩有五六分相似,他们俩是同胞兄弟,自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大哥说得没错!”云浩在一旁好像小跟班似的附和着,叫嚣着,趾高气昂地对着云展直呼其名,“云展,你竟然砍伤了父亲,人证物证俱在,哪怕今天闹到京兆府去,你也难逃其罪!大齐可是有律法的!就是宸王,也别想只手遮天!”

    云礼、云浩兄弟俩就是想以大义来压制云展。

    “……”云展沉默不言。

    云礼原本还想以理服人,见云展没有反驳,起初还得意,渐渐地,他也看出来了,云展根本心不在焉,不知何时早已魂游天外了。

    忠勇伯也看出来了,气得嘴唇直哆嗦。

    今天这件事且不论前因,就结果看,是云展不慎出手伤了自己这个父亲,他总该反省一下吧?

    可现在看云展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哪里有在反省啊!!

    忠勇伯气得不轻,被砍伤的胳膊也更痛了,痛得钻心。

    忠勇伯瞪着站在正堂中央的云展,怒从心上起,疾言厉色地斥道:“云展,你真是不知悔改,来人,给本伯请家法!”

    忠勇伯眸色幽暗,决心给云展一点教训。

    自云展去岁从北地回京后,变化太大了,他仗着有宸王府作为靠山,太放肆、也太张狂了。

    忠勇伯不由想到了嫡妻数次对他抱怨云展:“伯爷,我看云展这是翅膀硬了,所以就不把伯府放在眼里了。”

    “他这次连过年都没回家,心里还有没有伯爷你这个父亲?!”

    想到这里,忠勇伯的面色又沉了三分。

    他必须在云展这里建立为父的尊严,必须借这次机会让云展知道他的厉害,让云展服软,一石二鸟。

    然而,面对忠勇伯的喝斥,云展依然不说话,不动如山。

    他的这种沉默看在忠勇伯眼里,无异于一种挑衅。

    忠勇伯更怒,双眼喷火。

    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云浩等于是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

    不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恭敬地捧来了家法,那是一把一寸半宽的竹制戒尺,足有六分厚。

    不等婆子请示,忠勇伯就强硬地从她手里把家法抽了过来,冷声道:“今天本伯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

    忠勇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抓着家法走到了云展身边,道:“跪下!”

    云展瞥了忠勇伯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波澜不惊。

    他没跪。

    忠勇伯气得头顶冒烟,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把手里的家法重重地对着云展的背打了下去……

    家法挥动时,带起一阵令人心惊的劲风。

    云展敏捷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直接就避开了这一下,让忠勇伯挥了个空。

    忠勇伯:“……”

    云礼:“……”

    云浩:“……”

    父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家法,有一句俗话说,家法如山;还有一句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这个时代,家法与国法同样严厉,同样不可反抗。

    云展只是平静地看着忠勇伯,没去看云礼与云浩兄弟,然后问道:“父亲,您还有没有别的事?”

    “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们要报官,那就去报;不报官的话,那他就走了。

    云展的这两句无异于往忠勇伯的脸上“啪啪”招呼了两巴掌,忠勇伯怒不可遏,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来人,给本伯拉住他!”忠勇伯几乎喊破了音。

    门口檐下的两个小厮面面相看,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伸臂试图拦下云展。

    云展驰骋沙场多年,在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根本不憷,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厮的胳膊,一拖一推,那个小厮就踉跄地失去了平衡,撞在了另一个小厮身上,两个小厮跌作一团。

    云展看也没看那两个摔倒的小厮,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门槛前时,一道中等身高、略显丰腴的女子拎着裙裾,气喘吁吁地从厅堂外跑了过来,跌跌撞撞。

    着秋香色褙子的美貌妇人泪流满面,面如满月,双眼哭得红彤彤的。

    “伯爷,”美貌妇人哭着在距离忠勇伯两步外的地方重重地跪下,膝行了两步,一手抓住他的袍裾,苦苦哀求着,“您饶过阿展吧。他不是故意弄伤您的胳膊的!”

    “伯爷,阿展年纪还小,他一向直性子,您是了解的……”

    两行泪水哗哗地自眼眶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哭得泣不成声。

    后方,另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姑娘也跑了过来,小巧的瓜子里脸上,柳眉紧锁,俯身去扶妇人,委婉地劝道:“姨娘,父亲自有主张。”

    少女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去瞥云展,眼底写着不赞同。

    她又看了看云礼与云浩,微咬了下饱满的樱唇,对云展道:“五哥,你给父亲和三哥赔个不是吧。都是一家人……”

    云展没理会粉衣少女,朝跪在地上的孙姨娘走去,动作轻柔却又强势地把孙姨娘扶了起来。

    孙姨娘还在哭,泪流不止,惶恐不安。她就云展这么一个亲子,儿子才是她的倚仗,这次儿子砍伤了忠勇伯的胳膊,子伤父,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忠勇伯看到孙姨娘出现,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孙姨娘母女是云展的软肋,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同胞妹妹,血浓于水。

    刚刚差一点就要制不住云展,幸好孙姨娘及时赶来了,要是她再晚一步,让云展走了,可就麻烦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忠勇伯面上却做出一副愤然的样子,把怒火转而迁怒到了孙姨娘的身上,厉声斥道:“孙氏,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孙姨娘怯懦地低下了头,脸颊涨得通红。

    至于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则在一旁看好戏,面露嘲讽之色。

    孙姨娘捏了捏帕子,垂着头,不敢直视忠勇伯的眼睛,怯怯地说道:“伯爷,妾身是担心阿展,所以才……”

    “求您不要责罚阿展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教好他!”

    孙姨娘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但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这番话。

    粉衣少女的脸颊也同样涨得通红,眼眸中对云展的怨艾与不满更浓了,心道:五哥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安安稳稳的。五哥一回来,就搅得家里不安宁。

    回头,五哥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和姨娘还要在伯府过日子呢!

    而且,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眼看着就要议亲,她的婚事还掌握在嫡母手中,她在嫡母跟前伏低做小地好几年,却因为她的亲哥哥毁于一旦!

    云展背对着妹妹,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他的注意力投诸在了孙姨娘的身上。

    “姨娘。”云展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着孙姨娘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他的眼眸幽深而无奈。小时候,他常常被打,孙姨娘总是为了他去找父亲求情,最后反而连累孙姨娘被嫡母责罚。

    这种从小到他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嫡母以此来拿捏他,父亲也是以此来拿捏他,逼他认错,逼他领罚。

    但是父亲忘了,姨娘也忘了,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年幼无能的他了。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也不是十三岁!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天泠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天泠并收藏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