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喋血红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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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AK-47的非洲军人粗鲁地闯进了医院，把所有人都赶到了一楼大厅，要求他们双手抱头跪下。这些人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红色的三角巾。他们是Y国反政府武装，红巾军。
事情发生的时候，托尼和陈博士他们几个还在实验室，托尼作为超级英雄的敏感被激活了，他第一时间从红巾军手里夺下了一支枪，且战且走，带着另外几人想要趁乱冲出去逃走。
红巾军人多，但战斗力在全世界的军队当中并不强。这是非洲军队普遍缺少训练的必然结果。这几年，托尼有意训练自己，体术和反应以及临敌经验都比以前好了很多，他本来觉得是有希望能逃走的。
然而当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金发马尾戴帽子的白人女郎打倒在地的时候，才发现敌人中混入了一些异类。
这是哪来的外国雇佣军团伙？一个金发马尾白人女郎，一个人高马大蓄着大胡子的白人男性，还有一个亚洲面孔的小哥，每个人都有特种兵的水平。
太不公平了，这是开挂啊！
托尼连他们任意一个人都打不过，更别说双拳难敌四手。那女郎和小哥见他丧失了战斗力便失去了兴趣，但那个大胡子有点施虐的爱好，对着托尼拳打脚踢了十几分钟，直到他全身疼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意识模糊才停下。陈博士和小王小范有心无力，他们都是纯科学技术人员。
接着，这几个人押着陈博士他们三个，也把他们赶进了一楼大厅跪下，而大胡子拉着托尼的一只手腕，把他拖进了大厅，扔在人质们旁边。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口里有鲜血流出，滴在地上。他这时分外想念他的战甲，马克42在警察局让他避免了遭受这种待遇，而现在他怎么样了呢？托尼一时间竟怀疑起来，他不会真的被老何给扔进炼钢炉了吧？
这些人接下来的举动表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我老板交代我找陈博士，你们没人有任何反应！”大胡子在人质们面前来回走动着，“现在，我只能试试运气了。因为我有特殊的眼力。我猜猜……”
“你是陈博士吗？”他拔出手枪指向小范。
“我不是，我不是！”小范吓得声音都发抖了。
“你是陈博士吗？”他的枪指向了小范旁边的陈博士，他微微摇摇头。
“你是陈博士吗？”他的枪又指向了陈博士旁边的帕莎。
帕莎尖叫一声扑进了陈博士怀里。
“不不不，你吓到她了，她还是个孩子。”陈博士连忙抱住了帕莎。
托尼看着他，手指甲在地上抠出了一条痕迹。对方肯定能从名字就知道要找的是个中国人，而他长着一张典型欧美人的脸，所以，他连以身相代也不行。
不过显然他不是唯一有这个想法的人。
“我是。”突然小王从人群中站起，走了出来。
“不。”旁边还插着点滴的病人拉住了他。他甩开对方的手，坚定地走了出来。
大胡子走到他面前，对他上下打量着：“没想到陈博士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
小王在他的威胁下毫无惧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就是陈博士。”
然而这时旁边却有个声音传来：“王医生，不！”
小王猛地一震，大胡子回过头去，看到原来是个红巾军小伙子。
“王医生，他是个好医生！救了我，也救了其他很多人……”
大胡子露出一丝狞笑，下一刻直接举枪射击。红巾军应声而倒，人质们发出一片惊呼。托尼全身一抖，仿佛那枪也射在他身上。
接着，大胡子调转枪口，对准了小王的头。
“你骗我……”
陈博士见势不妙，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就扑向那个大胡子。他的举动引起旁边金发马尾女郎手里一架M249轻机枪喷出火舌，陈博士身中数弹倒在地上。
“不！”托尼听到自己和小王小范一起喊出了这个字。中文和英文夹杂在一起，撞在耳中，震耳欲聋。
“陈博士！”小范哭喊着，把一个呼吸气囊覆在他的口鼻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托尼的大脑还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扑到了陈博士身边，伸手按住他的伤口。血不断地涌出来，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我跟你们拼了！”小王向大胡子扑过去，然后又是一阵枪声响起，一个沉重的东西倒在托尼旁边的地板上。
托尼只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转了回去，现在不行，还不是哀悼的时候！
然而血止也止不住，染红了陈博士的白大褂，托尼手底下那颗灼热的心和身体都在一起逐渐冷下来。
不，不，不！
帕莎在旁边哭喊着：“爸爸！”
大胡子在一字一顿地质问金发马尾的女郎：“你，刚，杀了，陈博士？！”
不，这不是真的，不要在我眼前发生！怎么能在我眼前发生？我不是已经成了钢铁侠吗？为什么还是这么无力？
大胡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大吼一声，端起了枪对着托尼准备扣下扳机。而托尼并不试图躲避，甚至都没想着看他一眼。
哗啦一声巨响，一辆改装过的勇士越野吉普从二楼直接撞进来，砖石乱飞，堪堪停到陈博士他们前面。大胡子那一枪终究是没射出去。司机跳了出来，反政府武装和外国雇佣军都转而对付这个新出现的不速之客。
小范趁乱爬起来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乱枪打死。
而他刚才覆在陈博士口鼻上的呼吸气囊，面罩内壁已经看不到水蒸气的痕迹了。
托尼松脱了按住伤口的手，伤口已不再往外喷血，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血容量大约在3500毫升左右，染红了那么一大片衣服，又怎么可能还喷得出来？
他的手一撑地面准备站起来。
然而一只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量很微弱，但对托尼来说无异于千钧重量。
是陈博士的手。
陈博士气息微弱，托尼必须拿开呼吸气囊，把耳朵贴在他唇边，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答应我……”
“任何事。”
“别去拼命……”
“我不能保证。”
“把我的研究带出去……”陈博士目光扫过两个年轻医生了无生气的尸体，又转回托尼，“只有你了……”
“……好……”托尼的声音哽咽了。
“帕莎……照顾她……”
“我会的。我在她在。”
陈博士安心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黯淡下来，随着最后的气息吐出一句话：“活下去……”
“……我保证。”
托尼从那已经失去灵魂的躯体衣袋内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珍而重之地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那里面是陈博士的研究成果，而他脑子里装着全部过程。
然后他把帕莎搂进怀里，重新跪坐起来，这才去看刚才进来的人。
这一看他就呆滞了。
***
冷锋这一趟陷入了苦战。
他先是跟一个金发马尾的白人女郎对打，又跟一个人高马大蓄着大胡子的白人男性对打，接着还跟一个亚洲面孔的小哥对射，他们每个人都有特种兵的水平。间或他还要杀几个不长眼的红巾军。
他把他们稍微逼退，跳到车旁用车门做掩护，扭头去看他受命来救的人。
却只看到满地尸体之间，跪坐着一个人，怀里还搂着一个非洲小女孩。
那张脸，那双眼睛，是那么熟悉。
冷锋一时之间也呆滞了，正如那个人自从看到他后，就一直没有变过姿势。
冷锋转过头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他们脸对脸，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短短的一瞬间似乎有人按下了暂停键，让时间都停止在了这一刻。
这一瞬间一闪而逝，然后时间又流动起来，那人对他爆出一句粗口：
“你TMD是我的守护天使吗？”
端着AK-47的非洲军人粗鲁地闯进了医院，把所有人都赶到了一楼大厅，要求他们双手抱头跪下。这些人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红色的三角巾。他们是Y国反政府武装，红巾军。
事情发生的时候，托尼和陈博士他们几个还在实验室，托尼作为超级英雄的敏感被激活了，他第一时间从红巾军手里夺下了一支枪，且战且走，带着另外几人想要趁乱冲出去逃走。
红巾军人多，但战斗力在全世界的军队当中并不强。这是非洲军队普遍缺少训练的必然结果。这几年，托尼有意训练自己，体术和反应以及临敌经验都比以前好了很多，他本来觉得是有希望能逃走的。
然而当他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金发马尾戴帽子的白人女郎打倒在地的时候，才发现敌人中混入了一些异类。
这是哪来的外国雇佣军团伙？一个金发马尾白人女郎，一个人高马大蓄着大胡子的白人男性，还有一个亚洲面孔的小哥，每个人都有特种兵的水平。
太不公平了，这是开挂啊！
托尼连他们任意一个人都打不过，更别说双拳难敌四手。那女郎和小哥见他丧失了战斗力便失去了兴趣，但那个大胡子有点施虐的爱好，对着托尼拳打脚踢了十几分钟，直到他全身疼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意识模糊才停下。陈博士和小王小范有心无力，他们都是纯科学技术人员。
接着，这几个人押着陈博士他们三个，也把他们赶进了一楼大厅跪下，而大胡子拉着托尼的一只手腕，把他拖进了大厅，扔在人质们旁边。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口里有鲜血流出，滴在地上。他这时分外想念他的战甲，马克42在警察局让他避免了遭受这种待遇，而现在他怎么样了呢？托尼一时间竟怀疑起来，他不会真的被老何给扔进炼钢炉了吧？
这些人接下来的举动表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我老板交代我找陈博士，你们没人有任何反应！”大胡子在人质们面前来回走动着，“现在，我只能试试运气了。因为我有特殊的眼力。我猜猜……”
“你是陈博士吗？”他拔出手枪指向小范。
“我不是，我不是！”小范吓得声音都发抖了。
“你是陈博士吗？”他的枪指向了小范旁边的陈博士，他微微摇摇头。
“你是陈博士吗？”他的枪又指向了陈博士旁边的帕莎。
帕莎尖叫一声扑进了陈博士怀里。
“不不不，你吓到她了，她还是个孩子。”陈博士连忙抱住了帕莎。
托尼看着他，手指甲在地上抠出了一条痕迹。对方肯定能从名字就知道要找的是个中国人，而他长着一张典型欧美人的脸，所以，他连以身相代也不行。
不过显然他不是唯一有这个想法的人。
“我是。”突然小王从人群中站起，走了出来。
“不。”旁边还插着点滴的病人拉住了他。他甩开对方的手，坚定地走了出来。
大胡子走到他面前，对他上下打量着：“没想到陈博士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
小王在他的威胁下毫无惧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就是陈博士。”
然而这时旁边却有个声音传来：“王医生，不！”
小王猛地一震，大胡子回过头去，看到原来是个红巾军小伙子。
“王医生，他是个好医生！救了我，也救了其他很多人……”
大胡子露出一丝狞笑，下一刻直接举枪射击。红巾军应声而倒，人质们发出一片惊呼。托尼全身一抖，仿佛那枪也射在他身上。
接着，大胡子调转枪口，对准了小王的头。
“你骗我……”
陈博士见势不妙，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就扑向那个大胡子。他的举动引起旁边金发马尾女郎手里一架M249轻机枪喷出火舌，陈博士身中数弹倒在地上。
“不！”托尼听到自己和小王小范一起喊出了这个字。中文和英文夹杂在一起，撞在耳中，震耳欲聋。
“陈博士！”小范哭喊着，把一个呼吸气囊覆在他的口鼻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托尼的大脑还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扑到了陈博士身边，伸手按住他的伤口。血不断地涌出来，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
“我跟你们拼了！”小王向大胡子扑过去，然后又是一阵枪声响起，一个沉重的东西倒在托尼旁边的地板上。
托尼只扫了一眼便把目光转了回去，现在不行，还不是哀悼的时候！
然而血止也止不住，染红了陈博士的白大褂，托尼手底下那颗灼热的心和身体都在一起逐渐冷下来。
不，不，不！
帕莎在旁边哭喊着：“爸爸！”
大胡子在一字一顿地质问金发马尾的女郎：“你，刚，杀了，陈博士？！”
不，这不是真的，不要在我眼前发生！怎么能在我眼前发生？我不是已经成了钢铁侠吗？为什么还是这么无力？
大胡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大吼一声，端起了枪对着托尼准备扣下扳机。而托尼并不试图躲避，甚至都没想着看他一眼。
哗啦一声巨响，一辆改装过的勇士越野吉普从二楼直接撞进来，砖石乱飞，堪堪停到陈博士他们前面。大胡子那一枪终究是没射出去。司机跳了出来，反政府武装和外国雇佣军都转而对付这个新出现的不速之客。
小范趁乱爬起来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乱枪打死。
而他刚才覆在陈博士口鼻上的呼吸气囊，面罩内壁已经看不到水蒸气的痕迹了。
托尼松脱了按住伤口的手，伤口已不再往外喷血，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血容量大约在3500毫升左右，染红了那么一大片衣服，又怎么可能还喷得出来？
他的手一撑地面准备站起来。
然而一只颤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量很微弱，但对托尼来说无异于千钧重量。
是陈博士的手。
陈博士气息微弱，托尼必须拿开呼吸气囊，把耳朵贴在他唇边，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答应我……”
“任何事。”
“别去拼命……”
“我不能保证。”
“把我的研究带出去……”陈博士目光扫过两个年轻医生了无生气的尸体，又转回托尼，“只有你了……”
“……好……”托尼的声音哽咽了。
“帕莎……照顾她……”
“我会的。我在她在。”
陈博士安心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黯淡下来，随着最后的气息吐出一句话：“活下去……”
“……我保证。”
托尼从那已经失去灵魂的躯体衣袋内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珍而重之地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那里面是陈博士的研究成果，而他脑子里装着全部过程。
然后他把帕莎搂进怀里，重新跪坐起来，这才去看刚才进来的人。
这一看他就呆滞了。
***
冷锋这一趟陷入了苦战。
他先是跟一个金发马尾的白人女郎对打，又跟一个人高马大蓄着大胡子的白人男性对打，接着还跟一个亚洲面孔的小哥对射，他们每个人都有特种兵的水平。间或他还要杀几个不长眼的红巾军。
他把他们稍微逼退，跳到车旁用车门做掩护，扭头去看他受命来救的人。
却只看到满地尸体之间，跪坐着一个人，怀里还搂着一个非洲小女孩。
那张脸，那双眼睛，是那么熟悉。
冷锋一时之间也呆滞了，正如那个人自从看到他后，就一直没有变过姿势。
冷锋转过头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他们脸对脸，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短短的一瞬间似乎有人按下了暂停键，让时间都停止在了这一刻。
这一瞬间一闪而逝，然后时间又流动起来，那人对他爆出一句粗口：
“你TMD是我的守护天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