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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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育出现在深渊，这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陆铭能感知到，此刻的繁育，依旧身处于天人五衰状态——虽然有外力，将其体内的天人五衰之力压制，使得伤势不再恶化，但也仅仅只是不再恶化罢了。
已经受到的伤害，丝毫没有复原的迹象。
——祂身体残破，灵魂衰弱。
换言之，现在繁育最应该做的，不是来深渊办事，而应该是休息静养。
“是来找我的么……”
哪怕没有任何依据，陆铭心中却依旧有这样的预感。
而仅仅是片刻功夫。
繁育的气息，便彻底消失在了陆铭的感知当中。
祂隐藏了气息。
哪怕陆铭通过吸收希望神灵魂残片的方式，获得了一定的深渊权柄，但想要完美监控高位邪神的动向，陆铭仍旧力有未逮。
微微摇头不再理会此事。
因为陆铭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外，并无其他太好的办法。
更何况，凭借周围的邪神级鬼物们，区区重伤的繁育，不见得能奈何得了陆铭。
……
然而陆铭却不知道。
这一次的杀劫，来得异常汹涌。
“必须要把陆铭扼杀在深渊！”
回想起之前，神秘人给自己下达的命令，繁育的神色微微恍惚。
自己，竟然听从了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的命令？
但想到那人给出的承诺，繁育心中却没有什么怨怼和不满。
毕竟……
“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我又岂能放弃！”
恍惚中，繁育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一切的核心，自己一切悲剧的开始，就在于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
那本应是自己通往至高强者的途径。
到了现在，却已经成了繁育的执念与心魔！
只要能够拿回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再大的风险，繁育都敢赌上一把！
隐蔽气息站在某深渊裂隙之前。
片刻后，随着身后传来波动，繁育微微转头，向身后看去。
便能看到，一架十余米长的匕首模样的飞行器，正从深渊裂隙中挤出，来到了深渊。
匕首状飞行器停在了繁育身侧，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机械部件咬合声，飞行器舱门开启，一奇形怪状的“东西”，从飞行器上走了下来。
祂身高三米有余，浑身上下生长着茂盛的骨刺——就如同人类的体毛。
脑袋呈三角形，如同一根锥子。
锥子的表面，生长着三双小小的眼睛，此刻，这三双小眼睛内，正向外飙射着冷厉的光。
又有一柄类似长剑的锋锐武器，漂浮在此人的背后。
见到繁育，三角头脸上那如同缝隙的嘴，猛地咧开，露出环状的獠牙。
“繁育？许久不见这么拉了？”
此人的话，让繁育猛地眯眼。
祂神色不善，但片刻，却收敛了表情。
因为面前之人，并不一般。
杀戮，高位邪神，不隶属于宇宙御三家，而是一名在宇宙中独来独往的独狼。
平常从他人手中接一些任务，以此维持生计、获得修炼资源。
说起来这杀戮像是个雇佣兵，实际上祂也确实是个雇佣兵。但高位邪神已经屹立于浩瀚宇宙的顶点，仅凭实力，就没人敢小瞧杀戮。
“你来倒也不算出人预料……”
这般嘟囔着打了个招呼，繁育不再看杀戮一眼。
倒是杀戮，如同话痨般絮叨开口。
“这次任务的老板说，我会有些帮手，没想到是你。对了，听说你之前栽了好大个跟头，正好闲来无事，咱们就聊聊呗。”
杀戮哪壶不开提哪壶，繁育也不给祂好脸色，只当这人不存在。
……
另一处深渊裂隙。
神主的宫殿从无到有，缓缓浮现于深渊之中。
简单定位方向，神主准备驾驭宫殿，前去与队友们汇合，然而祂刚刚要有所行动，却又打消了行动的念头。
因为，就在不远处。
一少年的身影突兀出现。
少年俊俏柔弱，身边还跟着一条金毛大狗。
虽然，神主并未亲身经历过许多事情，但宇宙大事，祂还是知晓一二的。
故第一时间，神主便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灾变？”
宫殿缓缓隐匿，露出内部神主的身影。
祂看着少年与狗，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还是应该称你为，希望神？”
听到这番话，少年茫然了一瞬，但很快，祂也笑了。
“记忆依旧没有整合完毕，所以，我现在确实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但我想，你说的两个名字，都符合我的身份……”
“所以，您随意。”
一边说，少年一边迈步向前，大狗则步步后退。
直到灾变，顺利来到了神主面前。
“称呼什么的，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而说到来找你的目的，就不得不提你来深渊的目的。”
“你来找陆铭，对么？”
神主微微颌首：“是的。”
祂同样向前。
直到高大的身躯，屹立在了少年前方不足半米远的位置。
这是个危险的距离。
也是个……神主能够俯视灾变的距离。
低头，看着少年微微昂起的清秀脸庞，神主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
“事实上，我不止是为了陆铭而来，更是为了一个许诺而来。”
“有人说，如果我杀了陆铭，祂就会给我吞噬深渊的方法。”
“而深渊——这个某位真神的内宇宙遗蜕，对于我这种人来讲，乃是无价的。”
灾变反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杀了陆铭，你就能得到吞噬深渊的方法？”
神主摇头：“我不确定。但闲着也是闲着，杀陆铭又废不了多少功夫，试一试总是可行的。”
话已至此，神主与灾变便尽皆闭口不言了。
而与之相对的。
暴躁的能量，开始从两者体内逸散、对冲！
风旋，从两人之间的方寸之地刮起，并愈演愈烈！
直到风旋向外延展，逐渐扩张，并演化成通天风柱，蔓延向四面八方！
“你要阻我！？”
“是的，我要阻你。”
“为什么？”
“我欠他的……”
“呵呵。”
风暴中心传来神主的嗤笑声。
“是灾变欠他的，还是希望神欠他的？”
“还有，我也真是搞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了……陆海峰的儿子，怎么又跟希望神和灾变扯上关系了？”
后，又有灾变的声音温和响起。
“你无需清楚这些。你只需要知道，这辈子，你都别想靠近陆铭身边就可以了。”
“这个你说的可不算！我得提醒你一点……别把我当成操纵者、繁育那群鶸！他们怕你，我可不惧你！”
激荡的能量瞬间炸开……
……
“看来，这一次行动似乎就咱们两个了……”
杀戮停下了絮叨，说了个正事儿。
是的，在等待了近三个小时之后，杀戮终于明白，祂和繁育，似乎等不到援军了。
“预料之中。”
繁育时隔三小时，再次开口，如此说道。
“因为咱们两个就够了。”
杀陆铭，并不困难。
根据原本的情报，陆铭本身的实力介于高位邪神和中位邪神之间。
而现在准备行动的，就已经有杀戮和繁育两位高位邪神——虽然繁育身受重伤，但本身的实力并未削减太多。
按照纸面战力，两人拿下陆铭，应该绰绰有余。
“那么……”
“那么……”
“分头行动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与别人合作，除非雇主要求。”杀戮抻了个懒腰，这般说道。
繁育亦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与别人合作。但我不喜欢你。”
话毕，两人一左一右，就此分散。
……
行走于深渊荒芜的土地上，不多时，繁育便找到了一处魔物聚集地。
身体慢慢浮荡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下方零零散散上千的绿皮魔物，繁育眼中绽放冷光。
“没了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我注定达不到至高强者的标准。且身中天人五衰之力，我距离至高强者的位阶，更远了。”
“但区区陆铭……区区陆铭！！”
“正好，这一次咱们新仇旧怨一起清算！”
以繁育为神名的邪神，微微抬手。
淡黄色的光芒从其指尖迸溅开来，转瞬间便击中了下方的某头魔物。
这淡黄色的光，并无任何杀伤力——至少受击的魔物身上，并无任何创伤。
但能量，确实干扰了这头魔物的心智！
原本正在游荡的魔物，顷刻间暴走了！
恐怖的生殖想法，瞬间摧毁了其一切思维。
魔物张开大嘴，发出狂躁的咆哮，它转身看向身边某同性同族，双臂伸展着扑了上去！
残忍的画面无法直视……
唯有舒适的欢愉声和惊恐的求救声响彻天地！
淡黄色的能量波，被繁育连续洒出。
很快，这个千人魔族部落，便陷入了荒唐的欢愉狂潮！
直到精疲力尽之时……
播撒下的种子，长出了新芽。
一只又一只魔物幼崽，从各个性别的魔物体内钻出，带起恶心的粘液和狼藉的血迹……刚刚见到空气，这些诡异生殖产物便茁壮长大，直到长得比他们的父辈更强、更凶猛！
然后，它们遵从着繁育邪神的指令，展开二次繁殖！
如此往复循环。
空气中遍布着淫秽荒唐的味道。
闻得此味道的繁育，三张脸上却升起可怖的笑容。
祂目视着下方的畸变产物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慢慢的，繁育张开双手，仿佛重拾自信！
“我是繁育！”
“执掌新生，生殖，与畸变的繁育！”
即便没有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祂仍旧是高位邪神，仍旧拥有着世间最顶尖的神名与力量！
……
驾驭着匕首模样的飞行器，杀戮在深渊中疾驰。
深渊无穷广袤，哪怕以杀戮之力，也用了足足三天，方才来到了深渊邪神领域的边缘位置。
血火瀑布。
硫磺与火焰的味道直入口鼻，让杀戮舒服的打了个哆嗦。
祂本身便有深渊魔族的血统，血脉让祂天然亲近这种自然环境。
感知悄悄绽放，与隐秘无声中扫遍了四面八方。
于是，杀戮感知到深渊邪神所在之处。
对此，杀戮毫不在意——一个死了又活的家伙罢了……曾经的深渊值得杀戮严肃对待，但现在这个重生后，仅仅只有低位邪神级力量的深渊，并不值得杀戮正眼相看。
——祂甚至都察觉不到杀戮的到来。
倒是陆铭，并未出现在杀戮的感知当中……
“藏得很深嘛，小崽子。”
呲起难看的牙，杀戮如此嘀咕道。
回忆着陆海峰发来的信息，杀戮转头，向二号瀑布的方向走去。
直来直往，干净利索，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这一直是杀戮的行事风格与行事手段。
这样的风格，注定会遇到大量的危险，幸运的是，杀戮挺过来了，而且还成长到了高位邪神的程度。
而一旦实力到达高位邪神的地步，杀戮的这种行事风格，自然也就与鲁莽挂不上边了——这叫高效！
高位邪神的高效！
而这一次，杀戮同样准备高效的完成任务。
找到目标，然后杀了他。
如此简单……
至于繁育？
什么繁育？什么合作伙伴？
跟在我后边吃灰就好……待我完成了任务之后，你那份奖励，也是我的！
……
二号瀑布，修炼密室中。
诡异的心慌感，让陆铭猛地睁开了眼。
感知扫过四方，陆铭却察觉不到心慌的根源，只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来自深渊意志的反馈……
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正在告诉陆铭，危险将近。
然而陆铭根本不知，危机从何而来。
检查了一遍自己设置的防御圈，确定没有疏漏后，陆铭再次闭目准备修炼，然而那越来越强的心慌感，却让陆铭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腾地起身，陆铭深吸口气。
“有麻烦了……肯定有麻烦了……但我感知不到麻烦的根源，这意味着麻烦来自于高位邪神。”
“是繁育么？”
“但繁育，我能应付……”
“还是说，有别的麻烦？”
一边思考，陆铭一边开始隐藏自己的气息。
直到动用深渊权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完全遮蔽之后，陆铭起身离开修炼密室。
当陆铭离开后便能看到，整个修炼密室，已经被扩大了整整5倍有余——周围的阵法、物质、乃至无形的规则，统统消失无踪，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而陆铭体内。
灵魂残片内宇宙中。
土壤已经凝聚成了立锥之地，新的力量，正在酝酿。
繁育出现在深渊，这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陆铭能感知到，此刻的繁育，依旧身处于天人五衰状态——虽然有外力，将其体内的天人五衰之力压制，使得伤势不再恶化，但也仅仅只是不再恶化罢了。
已经受到的伤害，丝毫没有复原的迹象。
——祂身体残破，灵魂衰弱。
换言之，现在繁育最应该做的，不是来深渊办事，而应该是休息静养。
“是来找我的么……”
哪怕没有任何依据，陆铭心中却依旧有这样的预感。
而仅仅是片刻功夫。
繁育的气息，便彻底消失在了陆铭的感知当中。
祂隐藏了气息。
哪怕陆铭通过吸收希望神灵魂残片的方式，获得了一定的深渊权柄，但想要完美监控高位邪神的动向，陆铭仍旧力有未逮。
微微摇头不再理会此事。
因为陆铭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外，并无其他太好的办法。
更何况，凭借周围的邪神级鬼物们，区区重伤的繁育，不见得能奈何得了陆铭。
……
然而陆铭却不知道。
这一次的杀劫，来得异常汹涌。
“必须要把陆铭扼杀在深渊！”
回想起之前，神秘人给自己下达的命令，繁育的神色微微恍惚。
自己，竟然听从了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的命令？
但想到那人给出的承诺，繁育心中却没有什么怨怼和不满。
毕竟……
“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我又岂能放弃！”
恍惚中，繁育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一切的核心，自己一切悲剧的开始，就在于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
那本应是自己通往至高强者的途径。
到了现在，却已经成了繁育的执念与心魔！
只要能够拿回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再大的风险，繁育都敢赌上一把！
隐蔽气息站在某深渊裂隙之前。
片刻后，随着身后传来波动，繁育微微转头，向身后看去。
便能看到，一架十余米长的匕首模样的飞行器，正从深渊裂隙中挤出，来到了深渊。
匕首状飞行器停在了繁育身侧，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机械部件咬合声，飞行器舱门开启，一奇形怪状的“东西”，从飞行器上走了下来。
祂身高三米有余，浑身上下生长着茂盛的骨刺——就如同人类的体毛。
脑袋呈三角形，如同一根锥子。
锥子的表面，生长着三双小小的眼睛，此刻，这三双小眼睛内，正向外飙射着冷厉的光。
又有一柄类似长剑的锋锐武器，漂浮在此人的背后。
见到繁育，三角头脸上那如同缝隙的嘴，猛地咧开，露出环状的獠牙。
“繁育？许久不见这么拉了？”
此人的话，让繁育猛地眯眼。
祂神色不善，但片刻，却收敛了表情。
因为面前之人，并不一般。
杀戮，高位邪神，不隶属于宇宙御三家，而是一名在宇宙中独来独往的独狼。
平常从他人手中接一些任务，以此维持生计、获得修炼资源。
说起来这杀戮像是个雇佣兵，实际上祂也确实是个雇佣兵。但高位邪神已经屹立于浩瀚宇宙的顶点，仅凭实力，就没人敢小瞧杀戮。
“你来倒也不算出人预料……”
这般嘟囔着打了个招呼，繁育不再看杀戮一眼。
倒是杀戮，如同话痨般絮叨开口。
“这次任务的老板说，我会有些帮手，没想到是你。对了，听说你之前栽了好大个跟头，正好闲来无事，咱们就聊聊呗。”
杀戮哪壶不开提哪壶，繁育也不给祂好脸色，只当这人不存在。
……
另一处深渊裂隙。
神主的宫殿从无到有，缓缓浮现于深渊之中。
简单定位方向，神主准备驾驭宫殿，前去与队友们汇合，然而祂刚刚要有所行动，却又打消了行动的念头。
因为，就在不远处。
一少年的身影突兀出现。
少年俊俏柔弱，身边还跟着一条金毛大狗。
虽然，神主并未亲身经历过许多事情，但宇宙大事，祂还是知晓一二的。
故第一时间，神主便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灾变？”
宫殿缓缓隐匿，露出内部神主的身影。
祂看着少年与狗，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
“还是应该称你为，希望神？”
听到这番话，少年茫然了一瞬，但很快，祂也笑了。
“记忆依旧没有整合完毕，所以，我现在确实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但我想，你说的两个名字，都符合我的身份……”
“所以，您随意。”
一边说，少年一边迈步向前，大狗则步步后退。
直到灾变，顺利来到了神主面前。
“称呼什么的，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而说到来找你的目的，就不得不提你来深渊的目的。”
“你来找陆铭，对么？”
神主微微颌首：“是的。”
祂同样向前。
直到高大的身躯，屹立在了少年前方不足半米远的位置。
这是个危险的距离。
也是个……神主能够俯视灾变的距离。
低头，看着少年微微昂起的清秀脸庞，神主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
“事实上，我不止是为了陆铭而来，更是为了一个许诺而来。”
“有人说，如果我杀了陆铭，祂就会给我吞噬深渊的方法。”
“而深渊——这个某位真神的内宇宙遗蜕，对于我这种人来讲，乃是无价的。”
灾变反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杀了陆铭，你就能得到吞噬深渊的方法？”
神主摇头：“我不确定。但闲着也是闲着，杀陆铭又废不了多少功夫，试一试总是可行的。”
话已至此，神主与灾变便尽皆闭口不言了。
而与之相对的。
暴躁的能量，开始从两者体内逸散、对冲！
风旋，从两人之间的方寸之地刮起，并愈演愈烈！
直到风旋向外延展，逐渐扩张，并演化成通天风柱，蔓延向四面八方！
“你要阻我！？”
“是的，我要阻你。”
“为什么？”
“我欠他的……”
“呵呵。”
风暴中心传来神主的嗤笑声。
“是灾变欠他的，还是希望神欠他的？”
“还有，我也真是搞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了……陆海峰的儿子，怎么又跟希望神和灾变扯上关系了？”
后，又有灾变的声音温和响起。
“你无需清楚这些。你只需要知道，这辈子，你都别想靠近陆铭身边就可以了。”
“这个你说的可不算！我得提醒你一点……别把我当成操纵者、繁育那群鶸！他们怕你，我可不惧你！”
激荡的能量瞬间炸开……
……
“看来，这一次行动似乎就咱们两个了……”
杀戮停下了絮叨，说了个正事儿。
是的，在等待了近三个小时之后，杀戮终于明白，祂和繁育，似乎等不到援军了。
“预料之中。”
繁育时隔三小时，再次开口，如此说道。
“因为咱们两个就够了。”
杀陆铭，并不困难。
根据原本的情报，陆铭本身的实力介于高位邪神和中位邪神之间。
而现在准备行动的，就已经有杀戮和繁育两位高位邪神——虽然繁育身受重伤，但本身的实力并未削减太多。
按照纸面战力，两人拿下陆铭，应该绰绰有余。
“那么……”
“那么……”
“分头行动吧。我这人，一向不喜欢与别人合作，除非雇主要求。”杀戮抻了个懒腰，这般说道。
繁育亦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与别人合作。但我不喜欢你。”
话毕，两人一左一右，就此分散。
……
行走于深渊荒芜的土地上，不多时，繁育便找到了一处魔物聚集地。
身体慢慢浮荡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下方零零散散上千的绿皮魔物，繁育眼中绽放冷光。
“没了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我注定达不到至高强者的标准。且身中天人五衰之力，我距离至高强者的位阶，更远了。”
“但区区陆铭……区区陆铭！！”
“正好，这一次咱们新仇旧怨一起清算！”
以繁育为神名的邪神，微微抬手。
淡黄色的光芒从其指尖迸溅开来，转瞬间便击中了下方的某头魔物。
这淡黄色的光，并无任何杀伤力——至少受击的魔物身上，并无任何创伤。
但能量，确实干扰了这头魔物的心智！
原本正在游荡的魔物，顷刻间暴走了！
恐怖的生殖想法，瞬间摧毁了其一切思维。
魔物张开大嘴，发出狂躁的咆哮，它转身看向身边某同性同族，双臂伸展着扑了上去！
残忍的画面无法直视……
唯有舒适的欢愉声和惊恐的求救声响彻天地！
淡黄色的能量波，被繁育连续洒出。
很快，这个千人魔族部落，便陷入了荒唐的欢愉狂潮！
直到精疲力尽之时……
播撒下的种子，长出了新芽。
一只又一只魔物幼崽，从各个性别的魔物体内钻出，带起恶心的粘液和狼藉的血迹……刚刚见到空气，这些诡异生殖产物便茁壮长大，直到长得比他们的父辈更强、更凶猛！
然后，它们遵从着繁育邪神的指令，展开二次繁殖！
如此往复循环。
空气中遍布着淫秽荒唐的味道。
闻得此味道的繁育，三张脸上却升起可怖的笑容。
祂目视着下方的畸变产物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慢慢的，繁育张开双手，仿佛重拾自信！
“我是繁育！”
“执掌新生，生殖，与畸变的繁育！”
即便没有死亡新生与轮回之地，祂仍旧是高位邪神，仍旧拥有着世间最顶尖的神名与力量！
……
驾驭着匕首模样的飞行器，杀戮在深渊中疾驰。
深渊无穷广袤，哪怕以杀戮之力，也用了足足三天，方才来到了深渊邪神领域的边缘位置。
血火瀑布。
硫磺与火焰的味道直入口鼻，让杀戮舒服的打了个哆嗦。
祂本身便有深渊魔族的血统，血脉让祂天然亲近这种自然环境。
感知悄悄绽放，与隐秘无声中扫遍了四面八方。
于是，杀戮感知到深渊邪神所在之处。
对此，杀戮毫不在意——一个死了又活的家伙罢了……曾经的深渊值得杀戮严肃对待，但现在这个重生后，仅仅只有低位邪神级力量的深渊，并不值得杀戮正眼相看。
——祂甚至都察觉不到杀戮的到来。
倒是陆铭，并未出现在杀戮的感知当中……
“藏得很深嘛，小崽子。”
呲起难看的牙，杀戮如此嘀咕道。
回忆着陆海峰发来的信息，杀戮转头，向二号瀑布的方向走去。
直来直往，干净利索，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这一直是杀戮的行事风格与行事手段。
这样的风格，注定会遇到大量的危险，幸运的是，杀戮挺过来了，而且还成长到了高位邪神的程度。
而一旦实力到达高位邪神的地步，杀戮的这种行事风格，自然也就与鲁莽挂不上边了——这叫高效！
高位邪神的高效！
而这一次，杀戮同样准备高效的完成任务。
找到目标，然后杀了他。
如此简单……
至于繁育？
什么繁育？什么合作伙伴？
跟在我后边吃灰就好……待我完成了任务之后，你那份奖励，也是我的！
……
二号瀑布，修炼密室中。
诡异的心慌感，让陆铭猛地睁开了眼。
感知扫过四方，陆铭却察觉不到心慌的根源，只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来自深渊意志的反馈……
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正在告诉陆铭，危险将近。
然而陆铭根本不知，危机从何而来。
检查了一遍自己设置的防御圈，确定没有疏漏后，陆铭再次闭目准备修炼，然而那越来越强的心慌感，却让陆铭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腾地起身，陆铭深吸口气。
“有麻烦了……肯定有麻烦了……但我感知不到麻烦的根源，这意味着麻烦来自于高位邪神。”
“是繁育么？”
“但繁育，我能应付……”
“还是说，有别的麻烦？”
一边思考，陆铭一边开始隐藏自己的气息。
直到动用深渊权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完全遮蔽之后，陆铭起身离开修炼密室。
当陆铭离开后便能看到，整个修炼密室，已经被扩大了整整5倍有余——周围的阵法、物质、乃至无形的规则，统统消失无踪，似乎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而陆铭体内。
灵魂残片内宇宙中。
土壤已经凝聚成了立锥之地，新的力量，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