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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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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杏立即明白了顾婉茹的意思，她的脚下一顿之后赶紧稳稳的站在了原地，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无知无觉的站着，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屋子里众人的对话一般。
夏香就着青桃的手站直了身子，目光飞快的在站成了木头桩子的黄杏身上掠过，嘴里却对着顾婉茹说道，“二小姐身子骨弱，说了这半天的话累了吧？都是奴婢们服侍不周，还请二小姐责罚。”
“往常这样的时候早就会乏了呢，”顾婉茹配合的说道，“不过啊，我跟你们几个投缘，竟然没有觉得累，以后大家还是要一起说说笑笑的才好。今天啊，你们就先去忙，忙完了活计咱们再说话。”
“谢二小姐，奴婢们就先退下了，”夏香说着再次行礼，冲着黄杏使了一个眼色，就要退出去。
这个时候，顾婉茹似乎是才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又说了一句，“春香和秋香两个丫头出去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吧？”
夏香脚步一顿，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奴婢这就去打听一下，春香和秋香到去了哪里，请二小姐放心。”
“嗯，”顾婉茹点头，“辛苦你了。”
“奴婢告退。”
略微有些生硬的说完了这句，夏香带着黄杏规矩的退了出去。
不过，她们刚刚出了房门，夏香就用里屋也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黄杏，“你回去后和厨房里的赵妈说一声，明儿个就先过来藕香阁听二小姐差遣吧，等老夫人斋戒出关，会有正式的吩咐下来的。”
“是，奴婢谢夏香姐姐的栽培。”黄杏甜甜的说道。
“藕香阁的主子是二小姐，”夏香大声的纠正到，“我也是个奴婢，不过是帮着二小姐打理院子罢了，这事你不用谢我，用心的当还差，伺候好二小姐就算你有心了。”
“是，奴婢省的了。”
黄杏再次乖巧的答应着，随着夏香的脚步越走越远，窸窸窣窣的一起出了藕香阁。
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青桃才又重新凑了过来，皱着小眉头说道，“真是的，这春香和秋香两个出去了这么久，她们能去哪里呢？难道她们忘记了她们是在藕香阁当差的了么？”
顾婉茹看着对外面的事情还一无所觉的青桃，轻缓的一笑，安抚的说道，“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不是已经打发了夏香去寻她们了么？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也是哦，”青桃点头，喃喃的说道，“夏香姐姐在顾府这么长时间了，对各房各处的都很熟悉，肯定能找到春香和秋香的。”
仿佛就为了验证顾婉茹主仆的猜测一样，她们这边的话音刚刚落地，夏香就轻手轻脚的返回了藕香阁，神色有些复杂的禀告到，“启禀二小姐，春香和秋香她，她们两个回不来了。”
自从那两个丫头离开藕香阁，顾婉茹压住了冯妈，又绊住了夏香的时候，她就知道春香和秋香回不来了。
不过，顾家每一个人都在演戏，顾婉茹也不例外，她装作很茫然的抬起了头来，轻轻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春香和秋香她们两个回不来了，……”夏香用眼梢的余光悄悄的扫了一眼顾婉茹，简略的说道，“春香和秋香她们两个冲撞了李姨娘，李姨娘小产了。夫人震怒，当场就让人绑了春香和秋香，直接，直接给发卖了出去。又担心她们出去之后乱嚼舌根子，还让人立即割下了她们的舌头。”
春桃吓的一哆嗦，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坐了顾婉茹的床边。
顾婉茹同样也很震惊。
只不过，顾婉茹不是同情春香和秋香那两个丫头的遭遇。
相比起这两个丫头上一世对她的伤害来说，这样的惩罚也算是合适的了。即便是顾婉茹自己出手，也不会比现在的处罚轻到哪里去。
顾婉茹震惊的是杜氏夫人的果决和狠辣。冯妈失手之后，她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就当机立断，把屎盆子全部扣在了春香和秋香的头上，割下来她们的舌头也就是堵住了她们的嘴，甚至于顾婉茹觉得这两个所谓被发卖的丫头都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么一来，这件事情就被她办成了一个死无对证，就算是孙姨娘和李姨娘醒过了神来，她们也已经没有了证人，依照顾仲泽和甘老夫人的行事风格，这件事情恐怕只能是不了了之。
杜氏能在这件事情里毫发无伤，这不是顾婉茹希望看到的结局！
微微的一顿，顾婉茹的脸上就浮现了一层悲戚，自责的说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家出了这样事情婉茹，婉茹也是有责任的。”
“这关二小姐什么事啊？”青桃第一个惊呼出声，“二小姐来了顾家一直就病着，连门都没出过呢，秋爽斋的门朝哪开在都不知道呢，二小姐你，你可不能糊涂的乱担责任啊。”
青桃这话说的很直，也有些僭越，似乎还有着教训的口吻在里面，一点不像是一个丫头该说的话，比起二小姐的谨慎来，这个青桃真是太口无遮拦了。
夏香的眼神一转，眼神在顾婉茹和青桃这对主仆之间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一抹沉思之色浮上了她的眼角。
顾婉茹自然是看到了夏香的神色，却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气喘吁吁的对着青桃呵斥道，“你这个丫头知道什么啊？虽然我是初入顾府，但是我依然是藕香阁的主子，现在藕香阁的丫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我，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么也得亲自去给李姨娘陪个不是的啊。”
顾婉茹的话一出口，不但是青桃，就是夏香也忍不住的劝了起来，“二小姐，您不必如此的，李姨娘，李姨娘她也是知道咱们这藕香阁的情形的，二小姐初来乍到，对丫头们的脾气秉性不大了解，春香和秋香她们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跟二小姐无干的。”
“是啊，夏香姐姐说的对，”青桃用力的连连点头，摇晃着顾婉茹的肩膀，着急的说道，“二小姐啊，这件事情不干咱们的事，更何况您，您现在还病着呢，怎么能出门呢？”
“哎，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骨啊，”顾婉茹懊恼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双腿，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我不能去，你们能去，青桃去，夏香去，杏儿去，小容也去，你们统统都去，都去……”
顾婉茹似乎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起来，把她能想到了所有人的名字都说了一遍，一边说着还一边推搡着丫头青桃，“去，去，去，都去啊，……”
青桃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撞到了一旁的案几上，夏香伸出扶了她一把，然后顺势的代替了她扶住了顾婉茹，轻轻的劝道，“二小姐别您先别着急，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您就是想去秋爽斋，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后再去啊。”
“不行！”顾婉茹固执的摇了摇头，继续扯着嗓子吩咐青桃，“去啊，你去啊，你要是不认路，就去灶房里找杏儿和小容，让她们带了你去。快点去啊，快点啊，……”
青桃终于从顾婉茹状似疯狂的举动中明白了一点什么，她赶紧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一边说着，青桃快速的一个转身，急匆匆的就撩帘子出去，她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蒙蒙的夜色中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青桃的背影，夏香微微的一皱眉头，耐着性子有些直白的劝道，“二小姐，李姨娘的秋霜斋那里现在正乱成一团呢，您，您这会儿子执意打发了个丫头过去，怕是，怕是也不大合适呢。”
“不大合适？”顾婉茹似乎是重新恢复了一点的理智，她盯着夏香的神色，认真的想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有些犹疑不决的喃喃说道，“这样子真的不好么？真的会给人家添麻烦么？”
“是啊，二小姐。”夏香终于松了一口气，果断的说道，“这件事咱们还是明天再说吧，奴婢这就去把青桃拦回来？”
再次认真的想了想，顾婉茹终于点头，勉勉强强的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劝，你，你去把青桃追回来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去。”
夏香说着，匆匆的福身行了一个礼，赶紧转身出去，追着青桃的身影就跑了出去。
望着夏香匆匆而去的背影，顾婉茹惬意的靠在了大迎枕上，心满意足的微微的眯缝起了眼睛来。
青桃本就是一个懵懂憨直的丫头，顾婉茹原本也没有指望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方才那么的表演了一番，无非是想让青桃去找丫头小容而已。她拉着夏香犹豫了半天，已经为青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即使是夏香追上青桃，她该说的话也已经和小容都说完了。
以卢姨娘的聪明，她通过小容知道了藕香院的情形之后，肯定会采取行动，给李姨娘和孙姨娘添上一把火，不会让杜氏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关的。
顾婉茹装疯卖傻的这么一番表演，总算是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她就等着看好戏，看那个躲在佛堂里的甘老夫人如何出招的时候了。
黄杏立即明白了顾婉茹的意思，她的脚下一顿之后赶紧稳稳的站在了原地，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无知无觉的站着，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屋子里众人的对话一般。
夏香就着青桃的手站直了身子，目光飞快的在站成了木头桩子的黄杏身上掠过，嘴里却对着顾婉茹说道，“二小姐身子骨弱，说了这半天的话累了吧？都是奴婢们服侍不周，还请二小姐责罚。”
“往常这样的时候早就会乏了呢，”顾婉茹配合的说道，“不过啊，我跟你们几个投缘，竟然没有觉得累，以后大家还是要一起说说笑笑的才好。今天啊，你们就先去忙，忙完了活计咱们再说话。”
“谢二小姐，奴婢们就先退下了，”夏香说着再次行礼，冲着黄杏使了一个眼色，就要退出去。
这个时候，顾婉茹似乎是才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又说了一句，“春香和秋香两个丫头出去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吧？”
夏香脚步一顿，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奴婢这就去打听一下，春香和秋香到去了哪里，请二小姐放心。”
“嗯，”顾婉茹点头，“辛苦你了。”
“奴婢告退。”
略微有些生硬的说完了这句，夏香带着黄杏规矩的退了出去。
不过，她们刚刚出了房门，夏香就用里屋也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黄杏，“你回去后和厨房里的赵妈说一声，明儿个就先过来藕香阁听二小姐差遣吧，等老夫人斋戒出关，会有正式的吩咐下来的。”
“是，奴婢谢夏香姐姐的栽培。”黄杏甜甜的说道。
“藕香阁的主子是二小姐，”夏香大声的纠正到，“我也是个奴婢，不过是帮着二小姐打理院子罢了，这事你不用谢我，用心的当还差，伺候好二小姐就算你有心了。”
“是，奴婢省的了。”
黄杏再次乖巧的答应着，随着夏香的脚步越走越远，窸窸窣窣的一起出了藕香阁。
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青桃才又重新凑了过来，皱着小眉头说道，“真是的，这春香和秋香两个出去了这么久，她们能去哪里呢？难道她们忘记了她们是在藕香阁当差的了么？”
顾婉茹看着对外面的事情还一无所觉的青桃，轻缓的一笑，安抚的说道，“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不是已经打发了夏香去寻她们了么？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也是哦，”青桃点头，喃喃的说道，“夏香姐姐在顾府这么长时间了，对各房各处的都很熟悉，肯定能找到春香和秋香的。”
仿佛就为了验证顾婉茹主仆的猜测一样，她们这边的话音刚刚落地，夏香就轻手轻脚的返回了藕香阁，神色有些复杂的禀告到，“启禀二小姐，春香和秋香她，她们两个回不来了。”
自从那两个丫头离开藕香阁，顾婉茹压住了冯妈，又绊住了夏香的时候，她就知道春香和秋香回不来了。
不过，顾家每一个人都在演戏，顾婉茹也不例外，她装作很茫然的抬起了头来，轻轻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春香和秋香她们两个回不来了，……”夏香用眼梢的余光悄悄的扫了一眼顾婉茹，简略的说道，“春香和秋香她们两个冲撞了李姨娘，李姨娘小产了。夫人震怒，当场就让人绑了春香和秋香，直接，直接给发卖了出去。又担心她们出去之后乱嚼舌根子，还让人立即割下了她们的舌头。”
春桃吓的一哆嗦，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坐了顾婉茹的床边。
顾婉茹同样也很震惊。
只不过，顾婉茹不是同情春香和秋香那两个丫头的遭遇。
相比起这两个丫头上一世对她的伤害来说，这样的惩罚也算是合适的了。即便是顾婉茹自己出手，也不会比现在的处罚轻到哪里去。
顾婉茹震惊的是杜氏夫人的果决和狠辣。冯妈失手之后，她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就当机立断，把屎盆子全部扣在了春香和秋香的头上，割下来她们的舌头也就是堵住了她们的嘴，甚至于顾婉茹觉得这两个所谓被发卖的丫头都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么一来，这件事情就被她办成了一个死无对证，就算是孙姨娘和李姨娘醒过了神来，她们也已经没有了证人，依照顾仲泽和甘老夫人的行事风格，这件事情恐怕只能是不了了之。
杜氏能在这件事情里毫发无伤，这不是顾婉茹希望看到的结局！
微微的一顿，顾婉茹的脸上就浮现了一层悲戚，自责的说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家出了这样事情婉茹，婉茹也是有责任的。”
“这关二小姐什么事啊？”青桃第一个惊呼出声，“二小姐来了顾家一直就病着，连门都没出过呢，秋爽斋的门朝哪开在都不知道呢，二小姐你，你可不能糊涂的乱担责任啊。”
青桃这话说的很直，也有些僭越，似乎还有着教训的口吻在里面，一点不像是一个丫头该说的话，比起二小姐的谨慎来，这个青桃真是太口无遮拦了。
夏香的眼神一转，眼神在顾婉茹和青桃这对主仆之间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一抹沉思之色浮上了她的眼角。
顾婉茹自然是看到了夏香的神色，却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气喘吁吁的对着青桃呵斥道，“你这个丫头知道什么啊？虽然我是初入顾府，但是我依然是藕香阁的主子，现在藕香阁的丫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我，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么也得亲自去给李姨娘陪个不是的啊。”
顾婉茹的话一出口，不但是青桃，就是夏香也忍不住的劝了起来，“二小姐，您不必如此的，李姨娘，李姨娘她也是知道咱们这藕香阁的情形的，二小姐初来乍到，对丫头们的脾气秉性不大了解，春香和秋香她们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跟二小姐无干的。”
“是啊，夏香姐姐说的对，”青桃用力的连连点头，摇晃着顾婉茹的肩膀，着急的说道，“二小姐啊，这件事情不干咱们的事，更何况您，您现在还病着呢，怎么能出门呢？”
“哎，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骨啊，”顾婉茹懊恼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双腿，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我不能去，你们能去，青桃去，夏香去，杏儿去，小容也去，你们统统都去，都去……”
顾婉茹似乎是激动的语无伦次了起来，把她能想到了所有人的名字都说了一遍，一边说着还一边推搡着丫头青桃，“去，去，去，都去啊，……”
青桃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撞到了一旁的案几上，夏香伸出扶了她一把，然后顺势的代替了她扶住了顾婉茹，轻轻的劝道，“二小姐别您先别着急，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您就是想去秋爽斋，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了之后再去啊。”
“不行！”顾婉茹固执的摇了摇头，继续扯着嗓子吩咐青桃，“去啊，你去啊，你要是不认路，就去灶房里找杏儿和小容，让她们带了你去。快点去啊，快点啊，……”
青桃终于从顾婉茹状似疯狂的举动中明白了一点什么，她赶紧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一边说着，青桃快速的一个转身，急匆匆的就撩帘子出去，她的身影很快就没入了蒙蒙的夜色中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青桃的背影，夏香微微的一皱眉头，耐着性子有些直白的劝道，“二小姐，李姨娘的秋霜斋那里现在正乱成一团呢，您，您这会儿子执意打发了个丫头过去，怕是，怕是也不大合适呢。”
“不大合适？”顾婉茹似乎是重新恢复了一点的理智，她盯着夏香的神色，认真的想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有些犹疑不决的喃喃说道，“这样子真的不好么？真的会给人家添麻烦么？”
“是啊，二小姐。”夏香终于松了一口气，果断的说道，“这件事咱们还是明天再说吧，奴婢这就去把青桃拦回来？”
再次认真的想了想，顾婉茹终于点头，勉勉强强的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劝，你，你去把青桃追回来就是了。”
“是，奴婢这就去。”
夏香说着，匆匆的福身行了一个礼，赶紧转身出去，追着青桃的身影就跑了出去。
望着夏香匆匆而去的背影，顾婉茹惬意的靠在了大迎枕上，心满意足的微微的眯缝起了眼睛来。
青桃本就是一个懵懂憨直的丫头，顾婉茹原本也没有指望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她方才那么的表演了一番，无非是想让青桃去找丫头小容而已。她拉着夏香犹豫了半天，已经为青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即使是夏香追上青桃，她该说的话也已经和小容都说完了。
以卢姨娘的聪明，她通过小容知道了藕香院的情形之后，肯定会采取行动，给李姨娘和孙姨娘添上一把火，不会让杜氏这么轻轻松松的过关的。
顾婉茹装疯卖傻的这么一番表演，总算是目的达到了，接下来的她就等着看好戏，看那个躲在佛堂里的甘老夫人如何出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