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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人生就如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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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尾凉棚中的谈笑声越发洪亮,有些话有恃无恐,毕竟树倒猢狲散,闲言向后传。

    “王狗子,你就使劲的忽悠,谁不知道你那短命的孤娘二十年前就下土了”

    “哎,你这吴愣子还真是个愣子,你就不知那凤家少年可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王狗子有些气急,但更多的是得意,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不是他忽悠大家。

    “我记得特清楚,那年大旱,自从凤家少爷出生时的景象我还历历在目”一旁的青纱的中年男子,眉目间的沧桑,无不显示他的艰辛,士农工商,一个阶级等级森严的社会,他们身为小小商农生活的心酸,阶级的压迫。唯一的消遣便是家长里短的谈笑风生。

    “喔,这么一说,我也倒是想起来 了,那年的大雨还真是及时,”吴愣子恍然道

    “那时的凤府被一束红光笼罩,屋顶展翅的金凤也显得异常夺目,而随着一声高过一声哭声,红光也慢慢褪去,时间最好是辛亥午时”

    王狗子语速中缓,而众人的表情由震惊转为骇然,王狗子的母亲是城里有名的稳婆,接过无数婴孩,可凤家少爷是她最后一个接过生的孩子。

    那时众人皆沉浸在甘霖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多关注街坊邻里间的事。

    “不对,不对,怎么也不对”吴愣子摇头,“王婆子可不是同年生病了吗,一个病人还怎么替人接生?””

    “我就实话说了,反正凤家也是要被满门操斩,我也就不怕什么了,当年凤夫人身边的奶娘找到我家,说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而且还给了我一袋金叶子,是真的金叶子,说是她娘家的姑子难产,需要我娘亲自走一趟,之后的半个月便见我娘回来,没几天就暴病而亡”

    “你们想想一个家仆能给我一袋金叶子?”王狗子面色微怒的看向众人,也许答案心知肚明,可是就是没有人出声,他们有何能力与官斗?

    “现在凤家的光环不再,那些丑陋也该大白”王狗子拿起桌边大碗的茶水,仰头喝着

    碗里苦涩的茶水,他叹了一声,双眸狠绝,如今凤家已倒,杀母这种大仇虽不能手刃,倒也大快人心。

    “哎,豪门可不比我们寒门冷清,藏在灰蒙下的真相又会是怎样的事实?”吴愣子颇为感慨道,

    “你们还是少点悲愤,凤家于公于私也为大家做些好事,”青纱中年男子名叫耿大。是这凉棚的主人,早些年前他见过那位凤家五少爷,觉得那样的器宇轩昂,玉树临风,更为难得的还是生的一副好心肠。耿大那时便想 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他当着神一样的膜拜。

    “耿大,知道你受了凤家的恩,”王狗子鄙夷的望向耿大,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丢在桌面,铜钱转来几个圈,滚落在吴愣子的手边。

    “王狗子,我们都是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你也好久都没来了,待会还是要听你的见闻呢”

    “只怕有人见气”王狗子转身望着耿大,

    “不谈凤家不就行了,听说你最近走镖可遇上什么奇怪事 ?”

    “奇怪事倒是有一件,不过也和成年旧事有关”王狗子又重新坐下,耿大推了一碗茶水给他,王狗子就如没事人一样喝了。

    兄弟间怎会有隔时仇,嘴皮子逞能,一方软下来也就可以了。

    “啥事啊”三人中就属王狗子见识广,每次走镖回来总会与他们拉拉家常,道道时局。

    “龙门镖局重出江湖了”

    “可是十几年前莫名灭门的龙门镖局?”耿大惊奇道

    “真是,你们可知现在的镖主是谁?”

    “是谁?”谁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令消失十几年的东西哟重新完好的出现。

    “一个女子,见过她的人无不惊叹,此女子惊艳无双,风华绝代”

    “难道当年的双蝶公主都无法比拟”

    “耿大,你就不知,女人的美可是有多种可风情万种,可倾城绝世,但随着时代变迁与时光沉淀累积接而成那位双蝶公主也已承蒙世事,而这位新镖主许是你们也听说过”

    “是谁?”

    “是俩年前消失的水灵玉”

    “是她,怎么是她?”吴愣子有些迟疑的望着王狗子,那时他正好在郦城办事,也曾一睹芳容,那时他也是迷恋水灵玉的众人之一。

    “还有就是你们绝对像不到那个女人真实的身份便是龙门镖局前镖主的女儿,”

    “难怪她能一手重建龙门镖局,重创鸣剑山庄。”吴愣子恍然大悟,江湖之中无非也要讲个情面与仁义,很多江湖中人也曾受过龙门镖局的恩惠,他们之中也都是忠义之士,只要一个好的契合与理由,他们均可为龙门镖局卖命。

    那个女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也许你们也曾听说鸣剑山庄的事,还有后来的玲珑阁被烧,这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 那是铁画银钩的出现也是为了她 ?”耿大疑惑的看着眼前几人。

    “ 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个铁画银钩是何许人?”

    “王狗子,莫要卖关子,谁人不知,早在十二年前的那一场武林争斗大会,一举成名的大名人”

    “是呀,那年的大会还是你跟我们说起的”

    “嘿嘿,我们都被那人骗了,真正的铁画银钩早就退隐了,在玲珑阁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王狗子喝了一大口茶水,抹了嘴边的水渍,又继续道“那人是冒牌的”

    “怎么会,王狗子你又从何得知的”

    “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水灵玉与一个紫衣少年争吵,而且听他们的对话可以推测紫衣少年是放火烧玲珑阁的铁画银钩,而且他们既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王狗子唏嘘得意。

    那次的争吵水灵玉真的气急了,她怎会想到宇文泽真的一把火烧了玲珑阁,而宇文泽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才让他有幸听了去。

    “那位紫衣少年不是你当年见过的人?”

    “对,由此可以断定那人是借铁画银钩之名,”

    “那真的铁画银钩也不会凭空消失了吧”耿大淡淡道

    “谁知道呢,江湖之事江湖人,谁又能说的准?说不定已经··,”王狗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众人心中一惊,众人好似同心一般的静默。

    这个世上有太多难事,是他们难以做到与管制,他们有时都难以逃脱任人鱼肉的地步,况且那些是他们难以到达的高点。

    街尾深巷飘散着清丽茶香,虽人声鼎沸,但飘入他的耳中只有那一句

    “凤家五少爷是个女儿身”

    如绕梁三日不可除,如魔音传脑嗡嗡响,他是个女子?怎么会是个女子?

    每一次的试探都是更加确定他是男子,怎么会逃过自己的眼晴?

    他放下车帘,将视线阻挡,缓缓 的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清晰地一遍又一遍的重放,而且他还问了疯老头,身为师傅怎会不知自己的徒儿是男是女?而且风清扬那个老头也不可能说谎,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人隐藏的够好。

    “青衣,回府”马车中依然如常是白衣胜雪,俊逸飘扬,东方旭双目如炬,好似一记眼神便可颠倒众生。

    “是”

    哒哒的马啼下,卷起阵阵尘土。

    天香楼后院,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脚踩枯枝的声响。

    “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樊人生盯着指间光溜溜地梧桐枝干,细长而棕灰的枝条瞬间折断,樊人生又重新捡起一片梧桐叶,数着纵横交错的经络,小时候曾听老一辈人说,梧桐叶中的经络是双数,那你的愿望就会成真。

    她念念有词地说出心中所想的答案,可是手中的经络却怎么也数不到双数。

    “樊儿,你在做什么?”温煦如风的宠溺的嗓音飘入樊人生的耳中,她微微抬眸,望着眼前缓缓坐在她身旁的樊朗,毫无力气的问道

    ”“杨子聪走了?他说了些什么?”

    “嗯,他说也许是另有其人”

    樊人生眼眸迷蒙地看着紧握的左手,长长的指甲陷进手掌间,尖锐的刺疼都难以平复心中的慌乱。樊朗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青筋凸起的拳头,一双温厚的手掌包裹她的拳头。

    “这并不代表什么”樊朗从樊人生的手心反扣掏出一枚殷红而莹润的扳指,微弱的暖阳照射,显得越加耀眼。

    “这是我在君大哥房间找到的,怎么不会是··”樊人生还是没能说出。

    这个事实,她想就此不愿多提,可是现实的处境让她不得不提及。

    “樊儿,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樊朗手心的温度温暖着她的心房,就如那年盛开的向阳花,樊人生直视他清澈如水的眼眸,唇角带笑。

    “朗哥哥,我要吃油焖鸡,红烧肘子,还有烤肉””

    “好,马上就有”

    望着樊朗修长而俊秀的背影,樊人生蓄满已久的眼泪终于划过她的唇边,十七年来这个男人一直在她身边,总是想方设法的做她想做的事。

    樊人生看着手腕上的情蛊,殷虹如红痣一般的情蛊是他的心血幻化而成,想到那时

    撕心裂肺的痛楚,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君凰的爱,事与愿违的抛弃她整个心肺,而最终是他将自己救活。他就是这样毫无保留地护她周全,而她能做的就是少痛心,而不牵扯樊朗心痛,

    如果自己的心能自由 的控制,她会选择不对君凰动心。

    樊人生静静的呆坐着,阳光折射的点点斑驳,相互辉映地投射樊人生的周身。

    此时被暖阳包围着却浑然不   知,她依旧沉思着,挣扎着,一个是 惊艳时光的君凰,一个是温柔岁月的樊朗,她真的难以抉择。

    心口突然的一滞,令她慌张,樊人生赶紧镇定自己的心神,暗骂道

    “就算你不要命了,也不能牵连朗哥哥”

    她轻抚心口,不知刚才的心痛,朗哥哥有没有察觉?

    脑海中自责如一把皮鞭,抽打在她的身上。

    “樊儿”清润如细雨的嗓音将沉思的樊人生惊醒,抬眸望着苍白的樊朗,心中又是无尽地懊恼。

    现在的他们就如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樊人生欢快地跑向樊朗的跟前,望着石桌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她猛地咽了口水,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你慢的吃,没有人与你抢”樊朗单手扶额地望着樊人生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相,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也瞬间更亮了,额间冒出地细汗也被他轻易的掩饰。

    “会,怎么不会,这么美味的可口的鸡肉谁都喜欢”

    樊人生如横扫落叶般地速度席卷石桌,虽口中含糊不清可手下却毫不留情的将食物全往口中塞。

    樊朗看着异于寻常的樊人生,心中一阵绞痛。

    他知道她并不是想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只是心已伤,胃不能再伤,对于樊人生来说,食物是最好温暖的治愈。

    “樊儿,等会再吃吧”修长的手指送来素净的手帕,樊人生没有理会,依旧埋头苦吃。

    樊朗见状,许是有些懊恼,那双明眸似有火苗窜动,如她这样下去,非要闹肚子不可,他一把抢过樊人生的红烧肘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樊人生打断。

    “我就说吧,会有人抢吧”她淡然地从另一个盘子里扯下肥腻的鸡腿,顺其自然地便要往嘴里送,可是今天鸡腿的口感怎么与往常的不一样,怎么还有一丝血腥味?

    “樊朗,你怎样有意思吗?”樊人生望着樊朗手臂的整齐的牙齿印, 心中无数的愤怒就如手臂上一点点渗出的血液。

    “你又是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不愿看到你伤害··呜”这一次打断樊朗是突如其来的吻,说吻也不其然,算是啃咬,当樊人生触碰樊朗的下唇时,尖锐的牙齿 仔细地摩擦,一阵阵地酥麻从唇角一直传入心口。

    樊朗反客为主地上演一场唇舌大战。

    须臾,樊人生面红耳赤地推开,那双明亮如水晶葡萄的瞳孔布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你”樊人生你了老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樊朗怎么会亲她?而且他眼眸稍纵即逝的情绪是··男女之情,而不是亲人。

    “是你先挑战火的”樊朗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更令樊人生无地自容, 但也反唇相讥。

    “是你太吵了”

    樊朗一滞,眸中莹亮地光芒瞬间淹没在如幽静而深沉的古井瞳孔里,无声无息。

    樊人生的心中从没有他樊朗地位置吗?虽从小一起长大,可彼此的心事只靠猜,所以俩人的相处就如此时一般时好时坏。

    “公子”一声急促的叫唤声打破后院的寂静,樊朗回眸望着 急步半跪在他跟前地有数月未见的俊青。

    “出去再说吧”

    樊朗心中深知俊青此时来的如此匆忙,而且刚才的低气压也不适合谈话。

    “樊朗,你给我站住”樊人生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杏仁大眼紧盯着他的眼眸。就好像这双如古井一般的眼眸中有绝世宝藏。

    “樊儿,别闹”樊朗从樊人生的身旁穿过,俊青也紧随其后。

    “你们都认为我在闹?现在我才是樊家的少主”

    迈着稳健而大步流星的俩人耳中吹入樊人生清冷而 决绝的话语,身形不由自主地矗立。

    “我有权知道樊家的所有,是吗?”

    樊人生转身望着几步之遥的俩人,深秋地风吹得叶子簌簌作响,青丝与衣袍也欢愉地迎着风而恣意逍遥。

    “是”樊朗轻声从口中挤出,他并不是窥视樊家的家财,只是 没有保护樊人生的理由。

    早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最大存在就是护她的周全,现在的樊家危机四伏,樊朗怎么能让让涉险。

    “那就在这里说,”

    俊青有些为难的看着俩人,一个是公子,一个是小姐,这俩位大人物都不容得罪啊。

    “你想知道什么”

    樊朗许久才答话,让樊人生卷入并不是他的本心,可是如果不让她知道一些事,樊人生也不会善罢甘休。

    “全部”

    “俊青”樊朗轻柔的嗓音蕴含令人悚然地怒气。

    樊俊青张望着,欲言又止的模样激怒了樊人生,有些口不择言。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连狗都知道忠孝”

    “郦城矿场被赤璃宫的人捣毁”俊青忍气吞声的道。

    “可··”

    “赤璃宫,怎么又是赤璃宫,”樊朗的问话被樊人生怒气打断,庭院中的冷气急速下降。

    “樊儿,稍安勿躁。”樊朗单手覆上樊人生单薄的肩膀,示意安慰。

    “俊青可有人员伤亡?”

    “回公子并无伤亡,只是·· ”俊青的停顿令樊人生有些心惊肉跳,从俊青踏足之时,她的心始终半悬着。

    “赤璃宫可留下什么话?”樊朗清明的深眸望着俊青,那股透亮令俊青没由来的心安,不管什么险阻,他都愿生死相赴。

    “是的,他们说,美人不见,矿场不现”

    “俊青,你马上打点一切,即刻回郦城”樊朗自若地安排部署,凭着他此时的力量,狂妄自大的如赤璃宫他没有多少顾忌,可是樊人生的卷入不由令他小心翼翼。

    “是,属下立刻照办”

    俊青心奋的屈膝,对于赤璃宫他早就想处之而后快,以前只是保守的围守,自从樊老爷子无辜被害,兄弟们的心皆蠢蠢欲动,现在就要进攻总能令他不兴奋?

    “俊青诸事小心”樊朗朝着俊青的背影喊道,那道疾风的身形在空中稍作停顿,可还是似云如风一般消失。

    “樊儿,你现在还想知道什么?”樊朗站在樊人生的对面,深秋的凉风沁入彼此,

    “那个人会是他吗?”

    许久樊人生樱口微启,她脸色煞白地不敢对视樊朗的双眸,知道有些事实总是血淋淋,可是知道时,总会畏缩。

    “现在不是很确定,不过这枚红玉琉璃戒是赤璃宫宫主的信物”

    “是他,不会的”樊人生呆呆地盯着手心里炙热地玉戒,脑海中闪现无数交织的画面,那些温暖美好,早已在樊人生的心上烙下深深的痕迹。

    “樊儿,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更要去揭开那些神秘的面纱,江湖流转一局,二战,三美人这些我都要弄明白”

    “那好,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郦城”

    樊朗望着那双坚定而清明的目光,他有些心痛,自认为他能护她一世安稳,可还是不经意间令她神伤。

    深秋的夜,有种难以言说的寂寥。

    深秋的月,更是无与伦比的空明。

    凤宸一人静然独排,不远处的石墙内有着他日思夜想的亲人,他双目紧紧地盯着那厚重的铁门,这道门有着无形的魔力,紧锁他的情绪。

    随着一声沉闷而刺耳的  开门声,他的心也紧随着一滞,望着迎风飞舞的黑发与白袍,心中五味陈杂的情绪翻涌。

    在触及那人深邃如海明眸时,他不由得闪身躲在阴暗的墙角,虽然距离隔得很远。

    他也知道不会被发现,但他还是警小慎微。

    空中青丝依旧飞扬,坚定的步履踏在干枯的落叶沙沙作响,那双深邃而透亮的深眸不经意的瞥向远方,只见灰败而颓废的墙根吐露白色的舌信, 唇角带笑,步履轻盈的朝着久候的黑色马车而去。

    “青衣,注意后面”语毕,泰然自若地跨进车内。

    马车缓缓前行,没有以往的风驰电掣,只有闲庭信步。凤宸在马车消失路口拐角处,他才出来,站在刚刚他上车的地方凝视那辆黑色低调奢华的马车快要移出自己瞳孔,他也慢慢的尾随,在脚步迈出的瞬间,他有些疑惑,很快他又找到让他继续跟着的理由,刚刚他也许见到母后,自从皇上将凤家的案件交予东方旭,他总是鬼使神差的跟着,希望能寻求一个见母后的机会,可是东方旭何许人也,怎会令他轻而易举的寻求机会,每次总是让他求而不得。

    “爷,凤公子跟上来了””

    青衣低沉的嗓音钻入他的耳膜,原本微眯的双眼闪现得意的光芒,虽是一闪而过。

    马车平稳地前行,而他则安稳仰躺,微眯的凤眸安心地养神。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他险些甩出,只是听见有物坠地的响声,好在马车足够大,能有多余活动空间,正了正身形,弯腰捡起红黑相间的怪石,一股炙热的气流慢慢渗透他的掌心,沁入他的四肢。

    “人生如梦似幻,凤凰无情似情”

    大牢中陈凝芷低声耳语的一句话,深深的映在脑海,他从不相信这颗小小的怪石能掌控姻缘,但是想到英明一世的凤裕为了这颗石子如痴如醉,东方旭的心中有鄙夷,有震惊,更多的是动容,现在的情绪总是泛起不知名,这种感觉是何时开始连他都不曾知晓。

    “爷,凤公子会天香楼了”

    又是青衣耳语震醒神游的东方旭,那种不知名的情绪翻腾更汹涌,脑海中那根弦忽然的紧绷。

    “看着他”

    语毕,东方旭催动内力,马车立刻箭步如飞,霎间青衣此时站在人潮流动的天香楼的门口。

    凤宸一路尾随,走到分叉路口时,他突然停顿,心中的思绪杂乱,不能这样干等,他要想想办法,可是再踏进天香楼后院时,他嗅到与往常不同的。

    静悄悄的庭院,只有落叶无声。

    “樊儿,君凰,樊朗”

    他四周寻找他们的身影,可是回应他的只有被风吹响空洞的嘎吱木门声。

    最后他在樊人生的卧房书桌上看到一张娟净而清秀的书信,只有短短数句话。

    “宸儿,我与樊朗有事去一趟郦城,归期不限,好好保重,小心···”

    凤宸将目光来回扫视,他有些不解,樊人生想要他小心什么?望着白纸上干涸的一滩墨汁,樊人生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事?而信中没有君凰的只言片语,难道他们不是一起?

    凤宸的心中纵使有很多疑惑,但心中一直挂念凤家的事,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等办完这件事,可以回郦城找樊人生。

    心中打定主意后,凤宸转身走出卧房。

    而在外面一直的青衣,不敢靠的太近,以免被凤宸发现,可是他却听见清冷而疏离的嗓音。

    “出来吧”

    凤宸负手而立,望着红墙之上。

    “你家主子不是想让我去找他吗”

    青衣匍匐的身躯在墙头展露,纵身一跃,飘然而至。

    “现在带我去见他”

    凤宸没有多看青衣一眼,径直地跨出天香楼的大门。

    人流窜动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凤宸气定神闲地迈着步子,而 青衣亦步亦趋,不知怎么回事,青衣突然有些安心地愿意跟在他的身后,就如跟在爷的身旁。

    这条去往东方府的街道,凤宸总是有着不同心境,回想以往种种,就如像是一条人生道路一般。

    当凤宸伫立东方府时,依旧会抬头望着高高门匾上侧笔走锋三个大字。

    这个曲径通幽的小道,那个雕龙画凤游手走廊,他有些记不清来过几回,但是他每来一回总是心中暗暗发誓下次不要再来,可是每次从没遵循,这次来,也许是最后一次吧。

    “凤公子,爷在偏厅”

    凤宸熟门熟路的走向偏厅,可他的脚步突然的顿住,清灵而绝响的琴音扯出他心中的情绪,而双脚似乎有些无所适从,那样悠然而平和的梦境,他怕一失足便打搅众生安宁。

    琴音婉转久绝,情绪真挚汹涌,待最后一个音质重重的抨击他的心口时,才恍然若失。

    凤宸急欲想知道弹奏者是谁?可步子还未等他轻轻放下,里间却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还想再外面站多久?”

    凤宸的心中一滞,突然才知晓来到此处的目的,从容地踏进里间,在目光对视的瞬间,他又快速的打量里间,似乎在寻找什么,可是目光触及矮几的古琴时,那双修长而洁净的手指挑逗着琴弦,发出嘶嘶悦鸣声,无不告示一个真相,刚才就是他在弹琴。

    凤宸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一如往常的清俊冷面,只是今日还是与往常见到的不同,墨黑长发被安分的束进玉冠,虽是一身白衣,但穿在他的身上总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新奇感。

    “凤公子屈尊纡贵来到蔽府所为何事”

    凤宸又是一滞,心中早就问候东方先烈们,怎么会生养出这类奇葩,明明就是他想到自己来的,此时还装腔作势的问自己为何来。

    “东方大人,明知故问不是了”

    “哈哈··”

    东方旭起身宽大的水袖轻抚着琴弦,眉开眼笑地盯着凤宸。俩人的距离瞬间缩短,此时的气氛令凤宸有些畏缩,可是在听到东方旭的嗓音钻入他的耳中,他又是为之一动。

    “不久前,我见过令堂”

    “母后,母后,怎么样”凤宸因为激动而有些结巴。

    “令堂,看起来不错”

    这句话答的极为高明,既能引起凤宸的兴趣,而且“看起来不错”多么笼统的说法,什么叫做不错,又是什么叫着看起来。

    “我要见她”凤宸坚定的望着东方旭,那双清冷的眸中瞬间充满炙热,只是东方旭明了这种情感的突变不是为了他,可是他的心还是悄悄的扯了一下。

    “凤公子,不明白本爵爷的做派吗?”

    “你开口,只要是我有的”

    凤宸又恢复以往的冷然,他东方旭的做派谁知道,阴晴不定,猜心之计,凤宸也没有多少兴趣,可是他却掌握凤家大大小小几百条人命,不由让凤宸需要动些心思。

    “凤公子,没有那么严重,”东方旭望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不禁好笑,有时逗逗他也不错。

    “那你想怎么办”

    “只是前日街头听闻凤家的五少爷是个女儿身,本爵爷也是不仅好奇而已”

    “传闻不可信”

    凤宸故作镇定的回话,可是眼里的一抹仓皇还是被东方旭扑捉。

    “是呀,我与凤公子也算旧识,公子明明就是七尺男儿,怎会突然变成千金之躯。不过凤公子也是长得清秀孱弱些罢了”东方旭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

    “东方大人也是长得倾城绝色,连名震四海的名伶都要羞煞”

    凤宸反唇相讥并没有惹得东方旭的勃然大怒,反之,东方旭却和颜悦色的请他喝茶。

    “凤公子的牙尖嘴利,东方可是早早的领教”

    “东方大人,过奖了,彼此彼此”

    “素来知晓凤公子是爱茶之人,尝尝蔽府的新茶”

    东方旭端坐正位,气定神闲地品着香茗,袅袅蒸腾的热气为深秋的阴寒添上一丝温暖。

    沸水冲泡,汤色明黄而纯正,茶叶在沸水中舒展,凤宸拿起托盘,一股甘甜入喉,清香瞬间充溢整个口腔。

    “如何”

    “清明的碧螺春,好茶”

    凤宸又将茶杯送至唇边,东方旭余光观察着凤宸的一颦一笑,心中似乎被某些东西填满。

    俩人此时的气氛是以往最融洽,没有过多的功利,只有恬静安然。

    “对于茶,凤公子是行家,我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凤宸还是第一次听到东方旭谦虚,以为是耳鸣。可在对上那双清明而透亮的眸子时,他的心中恍然的悸动,凤宸快速的低下头,脸皮传来的炙热的温度。

    凤宸低眉深思的模样令东方旭有些刺疼,而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失望。

    “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母后”

    凤宸也为刚才的闪神有些痛恨,明明就是为了母后的事而来,此时却与他谈笑风生。好在他的理智没有被这茶香熏晕。

    “本爵爷何时答应”

    他们又回到最初那般张牙舞爪,彼此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你··”凤宸有些气结,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东方旭也没有答应,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凤宸起身欲走,现在想来东方旭根本就不会让他见母后,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戏耍他,玩弄他。

    “只要你走出这道门,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的母后”

    东方旭 此时才明白慌乱这词的由来,在看见凤宸起身的瞬间,他的心中有着无数的小人开展一场拉锯战,脑海中更是繁杂不安,脱口而出。

    “那现在还有没有机会”

    凤宸没有转身,他骄傲的自尊也早已消磨殆尽了。

    “有”

    凤宸欣喜地转身,双眸闪亮的望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东方旭,心如鼓声。

    “何时可以见到母后”

    “只要凤公子下次换个行头,比如女装”东方旭望着凤宸秀美颈项上下滚动的喉结。

    凤宸满腹的愤怒顷刻间爆发,扬手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东方旭的面皮上,五指清晰可见。

    “东方旭,欺人太甚”

    望着愤然离去的凤宸,东方旭凝眸一暗,既然是欺人,那就欺的更狠些。

    三日后,北魏皇帝颁发处置凤家的告示,张贴皇城的大小街道。

    曾经辉煌几世的凤家,依然落下满门抄家,世代为奴为婢的凄惨下场。

    “死,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是呀,这样摧残人心是最恶毒的手段,不愧是辅佐大臣啊”

    城墙外密密麻麻地窜动的人头,皆围观今早的告示,并与之讨论。

    “听说凤相国已经疯了”

    “能不疯吗,曾经的位高权重,而现今的阶下囚,搁谁能不疯。”

    “哎,官家的那点事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评头论足的”人群中一位白发老者,眼神熠熠生辉地盯着皇榜公文,无力地摇了摇头便走出人群。

    “人生如梦似幻,凤凰无情似情“

    ”这哪来的疯老头“

    人群里发出一阵唏嘘,望着模糊不清的老者的背影。

    而围在皇榜的人流不减,喧闹的人声无法惊醒人墙边角处的白衣身影。

    所有的沸腾都没法引起那人一丝抬眸,那双清冷的眸子触及皇榜上发配边疆四个大字时双眸所到之处似乎能焚烧殆尽。

    这是在逼她,可是他怎能不屈服?

    凤家他可以不顾,那母后怎么办?还有他威严而自律的奶奶又怎么办?还有他那娇气的四姐又会受到怎样的屈辱?难道就让她们终身颠沛流离,一世难以安宁吗?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受苦,真的办不到。

    目光又重新落在皇榜上,下月中旬即可执行,原来还有时间宽限,凤宸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东方旭的这招请君入瓮,他没有任何对策。

    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又能想出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任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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