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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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有许多华美女装，秦逸随便拿了一件换上，整理好衣服发饰，从屏风内转出。
赵原也梳洗过一番，见她出来，才到屏风后的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出来后坐到圆桌边吃点心。
“我们喝合卺酒吧。”秦逸可与他相面而坐。
这一番折腾，赵原酒也醒了：“先吃点东西吧，一整天你都没吃，不饿吗？我也没怎么吃，光被敬酒了。”
秦逸可嚼着一块枣糕，过了一会儿，重复问：“不饮合卺酒吗？”
合卺酒，成婚礼俗之一。夫妇共饮，名曰“合卺”。
赵原边吃边道：“我以为你并不愿意嫁我为妻，所以不会在意这些礼俗。”
秦逸可：“……”
赵原自顾自地吃。从这个女子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不该要求饮合卺酒。再三提出，大概有蒙汗y之类的吧。正想着，他感到一股轻蔑的目光投了过来。
正是秦逸可在瞅他。“算了。”她不屑地自言自语。以他的身手，喝不喝都一样。
正巧赵原吃得太急，被食物噎了一下。秦逸可瞧见，越发觉得如此笨拙之人，真真有辱其父威名。怕当真是个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没有毅力习武强身。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人吃点心，一人转悠着大眼睛不住地打量。
“赵公子，有些话必须先说清楚。”她的语气礼貌了些许。
“你说吧。”他放下糕点，认真听。
她正襟危坐，像谈判一样，严肃说道:“你我本不相识更无感情，难道你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吗？”
“拜过天地，就是夫妻。”
秦逸可暗自咬牙：“出嫁前二娘特地跟我说，拜过天地，只算是有名分，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夫妻是要……”
“要怎么？”
“明知故问。”秦逸可没好气地道，却见他在笑，不悦道，“你笑什么？该不会在幻想……”她没能说出口。
“我是在想，你这么厉害，以后和你相处，可不能怠慢了。”
“那是，本姑娘在剑宗修习十多年，可不是白混的。”江湖何人不晓剑宗，自报家门，当然是要告诉他，自己不是软弱好欺之人。
赵原学着江湖人，拱手道：“原来是剑宗女侠，久仰。”
怎么听都像在嘲讽自己，秦逸可道：“现在本女侠提议，咱们分房睡，你同意不同意？”说着伸出白皙的手，在他面前攒成拳头，明目张胆地威胁。
赵原瞧着她的动作，不以为意，淡淡道：“这桩婚事原非我意，可我不能让父母为难，也不能抗旨，你说是吧？”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呐！”秦逸可闻言欣喜，赶紧接了话题，“真不知君王为什么那么爱赐婚。他都不知你我长什么样，就敢瞎点鸳鸯谱？”
其实仔细看来，她觉得他生得极为英俊：透彻的黑瞳配上挺直的鼻梁，颇显正气，细扬的眼尾带着点邪魅，微微翘起的薄唇，像花瓣。
单轮相貌，他甚至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但要论侠气，那比她的大师兄，差了一大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他和大师兄比，反正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比了。
赵原接了刚才的话题：“想知道君王为什么喜欢给别人赐婚吗？”
秦逸可点头。
“因为他是君王啊。君王就要显示自己的权威。瞧瞧，你们都得听我的，终身大事也得听我的。”他学着君王的架势，说得煞有其事。
有了共同话题，洞房花烛夜变成了聊天之夜。
秦逸可抓住机会：“既然我们都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那你看这样成不？等此事风头过去，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休了，圣上也管不着，对不对？”
他想了一会儿：“想要休书，不是不可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秦逸可像男人般豪气地一拍桌子：“什么事，你说！”
赵原道:“我们约法三章，若有一日你遇到喜欢的人，我便给你写休书，还你自由。在此之前，你得好好扮演赵家儿媳，与我相敬如宾，让长辈放心。”
“成交！”击掌为证，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赵圆儿……”
“叫夫君。”
“夫……”秦逸可喊不出来，眨巴着大眼，“赵圆儿夫君，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把床让给我这个小女子呀？”
女侠都变成小女子了，那他也只好点头。
秦逸可奸计得逞，才懒得跟他废话，走到屏风后面卸妆休息。她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立即宽衣入睡，而是侧耳贴着屏风听外面的动静。
听了好久，他好像没在吃东西了，应该是睡了。
檀木灯架上的琉璃明灯熄了，只桌上一盏小烛台，散发着微弱火光。
秦逸可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适合睡觉的布衣，刚除下华衣还没来得及换上布衣，忽然感觉背后发凉。
啪！清脆的耳光声。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动作敏捷，用手中衣裳遮住春光。
赵原进来拿被子，光线暗，还没看得清状况，就挨了一记耳光。要用梁成誉的话来说，这就叫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亏不亏？
“这么久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他捂着生疼的脸，有些气，转念道不该这么冒失，默然从柜中取出两床被子，转至屏风外。
“没有被子你让我怎么睡？”他一边抱怨一边整理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在身上。
她气得满面通红，钻进被窝：“谁知道是想拿被子还是想占便宜！”
呼呼呼，北风敲打窗框；汪汪汪，某个下人上茅房惊动了小狗；摇晃晃，微弱的烛火在跳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以成眠。
秦逸可翻来覆去，觉得那烛火实在晃眼，便把被子裹身上，翻下床来。臃厚的被子裹得她像一个大粽子，走起路来蹑手蹑脚。
转出屏风走到桌旁，“呼”地一声吹熄了桌上可怜的小烛灯，而后摸索着黑暗，一步一步按照记忆的方位往回走。
“啊！你踩到我手啦！”
“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
柜子里有许多华美女装，秦逸随便拿了一件换上，整理好衣服发饰，从屏风内转出。
赵原也梳洗过一番，见她出来，才到屏风后的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出来后坐到圆桌边吃点心。
“我们喝合卺酒吧。”秦逸可与他相面而坐。
这一番折腾，赵原酒也醒了：“先吃点东西吧，一整天你都没吃，不饿吗？我也没怎么吃，光被敬酒了。”
秦逸可嚼着一块枣糕，过了一会儿，重复问：“不饮合卺酒吗？”
合卺酒，成婚礼俗之一。夫妇共饮，名曰“合卺”。
赵原边吃边道：“我以为你并不愿意嫁我为妻，所以不会在意这些礼俗。”
秦逸可：“……”
赵原自顾自地吃。从这个女子刚才的表现来看，她不该要求饮合卺酒。再三提出，大概有蒙汗y之类的吧。正想着，他感到一股轻蔑的目光投了过来。
正是秦逸可在瞅他。“算了。”她不屑地自言自语。以他的身手，喝不喝都一样。
正巧赵原吃得太急，被食物噎了一下。秦逸可瞧见，越发觉得如此笨拙之人，真真有辱其父威名。怕当真是个纨绔子弟，终日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没有毅力习武强身。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人吃点心，一人转悠着大眼睛不住地打量。
“赵公子，有些话必须先说清楚。”她的语气礼貌了些许。
“你说吧。”他放下糕点，认真听。
她正襟危坐，像谈判一样，严肃说道:“你我本不相识更无感情，难道你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吗？”
“拜过天地，就是夫妻。”
秦逸可暗自咬牙：“出嫁前二娘特地跟我说，拜过天地，只算是有名分，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夫妻是要……”
“要怎么？”
“明知故问。”秦逸可没好气地道，却见他在笑，不悦道，“你笑什么？该不会在幻想……”她没能说出口。
“我是在想，你这么厉害，以后和你相处，可不能怠慢了。”
“那是，本姑娘在剑宗修习十多年，可不是白混的。”江湖何人不晓剑宗，自报家门，当然是要告诉他，自己不是软弱好欺之人。
赵原学着江湖人，拱手道：“原来是剑宗女侠，久仰。”
怎么听都像在嘲讽自己，秦逸可道：“现在本女侠提议，咱们分房睡，你同意不同意？”说着伸出白皙的手，在他面前攒成拳头，明目张胆地威胁。
赵原瞧着她的动作，不以为意，淡淡道：“这桩婚事原非我意，可我不能让父母为难，也不能抗旨，你说是吧？”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呐！”秦逸可闻言欣喜，赶紧接了话题，“真不知君王为什么那么爱赐婚。他都不知你我长什么样，就敢瞎点鸳鸯谱？”
其实仔细看来，她觉得他生得极为英俊：透彻的黑瞳配上挺直的鼻梁，颇显正气，细扬的眼尾带着点邪魅，微微翘起的薄唇，像花瓣。
单轮相貌，他甚至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但要论侠气，那比她的大师兄，差了一大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他和大师兄比，反正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比了。
赵原接了刚才的话题：“想知道君王为什么喜欢给别人赐婚吗？”
秦逸可点头。
“因为他是君王啊。君王就要显示自己的权威。瞧瞧，你们都得听我的，终身大事也得听我的。”他学着君王的架势，说得煞有其事。
有了共同话题，洞房花烛夜变成了聊天之夜。
秦逸可抓住机会：“既然我们都对这桩婚事不太满意，那你看这样成不？等此事风头过去，你随便找个理由把我休了，圣上也管不着，对不对？”
他想了一会儿：“想要休书，不是不可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秦逸可像男人般豪气地一拍桌子：“什么事，你说！”
赵原道:“我们约法三章，若有一日你遇到喜欢的人，我便给你写休书，还你自由。在此之前，你得好好扮演赵家儿媳，与我相敬如宾，让长辈放心。”
“成交！”击掌为证，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赵圆儿……”
“叫夫君。”
“夫……”秦逸可喊不出来，眨巴着大眼，“赵圆儿夫君，我还有一个请求，可不可以把床让给我这个小女子呀？”
女侠都变成小女子了，那他也只好点头。
秦逸可奸计得逞，才懒得跟他废话，走到屏风后面卸妆休息。她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立即宽衣入睡，而是侧耳贴着屏风听外面的动静。
听了好久，他好像没在吃东西了，应该是睡了。
檀木灯架上的琉璃明灯熄了，只桌上一盏小烛台，散发着微弱火光。
秦逸可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套适合睡觉的布衣，刚除下华衣还没来得及换上布衣，忽然感觉背后发凉。
啪！清脆的耳光声。
“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她动作敏捷，用手中衣裳遮住春光。
赵原进来拿被子，光线暗，还没看得清状况，就挨了一记耳光。要用梁成誉的话来说，这就叫没吃到羊肉还惹得一身骚，亏不亏？
“这么久我以为你已经睡了！”他捂着生疼的脸，有些气，转念道不该这么冒失，默然从柜中取出两床被子，转至屏风外。
“没有被子你让我怎么睡？”他一边抱怨一边整理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盖在身上。
她气得满面通红，钻进被窝：“谁知道是想拿被子还是想占便宜！”
呼呼呼，北风敲打窗框；汪汪汪，某个下人上茅房惊动了小狗；摇晃晃，微弱的烛火在跳舞。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以成眠。
秦逸可翻来覆去，觉得那烛火实在晃眼，便把被子裹身上，翻下床来。臃厚的被子裹得她像一个大粽子，走起路来蹑手蹑脚。
转出屏风走到桌旁，“呼”地一声吹熄了桌上可怜的小烛灯，而后摸索着黑暗，一步一步按照记忆的方位往回走。
“啊！你踩到我手啦！”
“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