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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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的house一般比较大，前后花园，双车库，两三层不等，空间相对自由。顾思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一人独居，偶尔父母会来小住。“我们顾家可能祖坟风水有点怪异”顾思笑着调侃，“顾念好歹还结过一次婚有个孩子，我连个婚都没结过。”
顾思虽年过40，却保养得很好。跟顾念一样，长腿细腰，鼻高目深。一头长发微卷，黛眉红唇，妆容精致。
言安只简单梳洗了一下，在这样的精致姐姐面前有点拘束，尤其在顾思若有若无的“全身扫描”下。顾思看出她的不自在，笑了：“言安，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倒时差很辛苦，这两天你就在我这里休息两天，离你医院也近，散步也能走过去。”
言安正欲婉拒，顾思说：“我一人在家也常常无聊，顾念说你要来，我还挺开心的。顾念以前在M国的时候常来我这儿，后来回去了，我这里也清冷了许多。”她看着言安微微一笑，“我挺盼着你能来的。”
顾思和顾念的这一笑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能让人卸下防备，完全信任的那种笑。
言安并不想叨扰太久，而且她隐隐觉得，自己和这个姐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顾思对于言安来讲，就代表了顾念的家庭背景。
和自己格格不入。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收拾，顾思喝了一点红酒，话也多了起来。
“顾念从小就话不多，认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对，‘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他。所以我跟他打赌，他这辈子估计也难从苏淼那里走出来了。”
苏淼？应该是豆豆妈妈。
“苏淼和他是特别偶然认识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会儿追苏淼那个认真啊，像做一个大project，追了……有一年多？求婚结婚都在这边，当时这套house，我和顾念一起买的，差点成了他们婚房。”
“后来他们搬去LA，过了没多久有了豆豆，再过了没多久苏淼就生病了，发现已经回天乏力。佳人薄命吧……她想回国，顾念就再没来过这边了——连会议邀请他他都不来。”
难怪传言他有个怪癖，国际会议只参加欧洲和其他地方的，从不来M国。言安感叹，这个人，太长情了。
“所以言安，这次他嘱托我照顾你，还说不久要过来一趟开会。”顾思话锋转到言安身上，“我就觉得，不对。”
“不对？”言安问。谁不对？他不对还是我不对？
“顾念喜欢你。”顾思看着言安似笑非笑。
“顾思姐你误会了，顾师兄只是比较照顾我。”言安连忙辩解，“我们在合作一个课题，交流比较多；而且他的豆豆和我的果果是特别好的好朋友，经常一起玩儿，比起别人就更近一些。”
“而且申文涵还是你师姐是吧？”顾思笑起来，“妹妹，这些我都知道，顾念都跟我说了。他一向不多话的，难得跟我家长里短这么多。言安，他喜欢你，我确定。但是我觉得，你对他……并不一定。是不是？”
一下子信息输入太多，言安有点消化不了。
沉默片刻，她捋明白了，看着顾思：
“您误会了。顾念从没跟我表达过他喜欢我，他心里一直都只有豆豆妈妈——就是苏淼。他也从没跟我说过您说的那些话，我今天是第一次从您口中知道豆豆妈妈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像顾思姐想得那么深，除了lab meeting，最深的交集就是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从未单独相处过。至于顾念跟您说了一些我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豆豆对我心存感激吧？豆豆没有妈妈，身边也没其他亲人，顾师兄比较少有空陪他，豆豆倒是跟我和我女儿很亲。”
顾思听了言安一番话有点意外。
“……对不起也许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你们在国内已经……”
“谢谢顾思姐的照顾和招待，初来乍到让我觉得……特别温暖。我和顾念没有特别的关系，我来JHH也是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定了的，也跟顾师兄没什么关系。很感激顾师兄介绍顾思姐给我认识，”言安眼睛亮亮的，真诚地笑道，“而且，顾思姐真的好漂亮！”
顾思愣了一下，也笑了：“言安也很美。”
“那我待会儿先回去了，顾思姐好好休息，我也好倒个时差。再次谢谢您的招待！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也请您去我那边尝尝我的手艺——中国菜我还是挺拿手的。”
“我送你回去。”顾思拉住言安，“顾念千叮万嘱的，怕你迷路。”
言安回到住所，只有一张大床，两个大箱子。之前的师姐留下一套锅碗瓢盆，言安精疲力尽，从顾思那儿回来又有些头痛，没心思去整理。还要再购置一点沙发工作台书架餐台什么的，师姐给了个二手市场信息，歇好了去看看。还得安排时间考个驾照，买辆二手车。她铺好床品，往床上大字一躺，看着房顶，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不是我没留她，留不住。”顾思对手机那边的顾念说。
顾念一副讨债鬼的模样，问姐姐是怎么跟她说的都说了什么。顾思如实相告，顾念一脸崩溃。
“姐，你说那些干什么呀？我都还没说呢你急什么呀？”
“我不是替你着急吗？”顾思理亏，“……就是没调查清楚你们现在的状况，有点太着急了。”
顾念无语。豆豆在一旁一窜一窜：“姑妈姑妈，你见着我干妈妈没有？她在哪里？我要看看她～”
“你们父子俩是着了言安的魔了。”顾思被逗笑，“你干妈不喜欢你爸爸，她不肯在姑妈家住，走了。”
“啊？那我干妈妈在哪？”豆豆急了。顾念一把抱走豆豆，拿起手机走到一边：“顾思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
“本来就是啊！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对你没意思，你也别过来开会了。别碰一鼻子灰。”顾思故意气他。
“姐，你有空替我照顾一下她。她生活上有时候挺迷糊的，我怕她弄不过来。冷了热了你关照一下，谢谢你了姐姐。”顾念有求于人，低声下气。
“嗯，这才像个求人的样子。”顾思得意，“言安不像是结过婚的人，脸上干干净净，一副小女生样子，和苏淼不是一个类型啊。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怎么，终于放下苏淼了？”
“她是医生，是教授，是科学家，能连做40分钟CPR救活一个病人，什么小女生。”顾念低了低头，“而且，她也不是苏淼。”
顾思听他这一通护短：“好好好，不是小女生不是小女生。不过真的，她说起话就不小女生了，清晰明了，毫不含糊。她很明确向我传达一个信息：她和你没什么，也不打算和你有什么。她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你，相信我。”
“顾思你……”顾念有时对这个姐姐很没办法，“这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喜欢一个小男生……起码有一点喜欢吧——但她没打算接受他。她心里没我，是因为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M国的house一般比较大，前后花园，双车库，两三层不等，空间相对自由。顾思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一人独居，偶尔父母会来小住。“我们顾家可能祖坟风水有点怪异”顾思笑着调侃，“顾念好歹还结过一次婚有个孩子，我连个婚都没结过。”
顾思虽年过40，却保养得很好。跟顾念一样，长腿细腰，鼻高目深。一头长发微卷，黛眉红唇，妆容精致。
言安只简单梳洗了一下，在这样的精致姐姐面前有点拘束，尤其在顾思若有若无的“全身扫描”下。顾思看出她的不自在，笑了：“言安，就像到自己家一样。倒时差很辛苦，这两天你就在我这里休息两天，离你医院也近，散步也能走过去。”
言安正欲婉拒，顾思说：“我一人在家也常常无聊，顾念说你要来，我还挺开心的。顾念以前在M国的时候常来我这儿，后来回去了，我这里也清冷了许多。”她看着言安微微一笑，“我挺盼着你能来的。”
顾思和顾念的这一笑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能让人卸下防备，完全信任的那种笑。
言安并不想叨扰太久，而且她隐隐觉得，自己和这个姐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相处。顾思对于言安来讲，就代表了顾念的家庭背景。
和自己格格不入。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收拾，顾思喝了一点红酒，话也多了起来。
“顾念从小就话不多，认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对，‘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他。所以我跟他打赌，他这辈子估计也难从苏淼那里走出来了。”
苏淼？应该是豆豆妈妈。
“苏淼和他是特别偶然认识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那会儿追苏淼那个认真啊，像做一个大project，追了……有一年多？求婚结婚都在这边，当时这套house，我和顾念一起买的，差点成了他们婚房。”
“后来他们搬去LA，过了没多久有了豆豆，再过了没多久苏淼就生病了，发现已经回天乏力。佳人薄命吧……她想回国，顾念就再没来过这边了——连会议邀请他他都不来。”
难怪传言他有个怪癖，国际会议只参加欧洲和其他地方的，从不来M国。言安感叹，这个人，太长情了。
“所以言安，这次他嘱托我照顾你，还说不久要过来一趟开会。”顾思话锋转到言安身上，“我就觉得，不对。”
“不对？”言安问。谁不对？他不对还是我不对？
“顾念喜欢你。”顾思看着言安似笑非笑。
“顾思姐你误会了，顾师兄只是比较照顾我。”言安连忙辩解，“我们在合作一个课题，交流比较多；而且他的豆豆和我的果果是特别好的好朋友，经常一起玩儿，比起别人就更近一些。”
“而且申文涵还是你师姐是吧？”顾思笑起来，“妹妹，这些我都知道，顾念都跟我说了。他一向不多话的，难得跟我家长里短这么多。言安，他喜欢你，我确定。但是我觉得，你对他……并不一定。是不是？”
一下子信息输入太多，言安有点消化不了。
沉默片刻，她捋明白了，看着顾思：
“您误会了。顾念从没跟我表达过他喜欢我，他心里一直都只有豆豆妈妈——就是苏淼。他也从没跟我说过您说的那些话，我今天是第一次从您口中知道豆豆妈妈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像顾思姐想得那么深，除了lab meeting，最深的交集就是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从未单独相处过。至于顾念跟您说了一些我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豆豆对我心存感激吧？豆豆没有妈妈，身边也没其他亲人，顾师兄比较少有空陪他，豆豆倒是跟我和我女儿很亲。”
顾思听了言安一番话有点意外。
“……对不起也许是我会错意了。我以为你们在国内已经……”
“谢谢顾思姐的照顾和招待，初来乍到让我觉得……特别温暖。我和顾念没有特别的关系，我来JHH也是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定了的，也跟顾师兄没什么关系。很感激顾师兄介绍顾思姐给我认识，”言安眼睛亮亮的，真诚地笑道，“而且，顾思姐真的好漂亮！”
顾思愣了一下，也笑了：“言安也很美。”
“那我待会儿先回去了，顾思姐好好休息，我也好倒个时差。再次谢谢您的招待！等我那边安顿好了，也请您去我那边尝尝我的手艺——中国菜我还是挺拿手的。”
“我送你回去。”顾思拉住言安，“顾念千叮万嘱的，怕你迷路。”
言安回到住所，只有一张大床，两个大箱子。之前的师姐留下一套锅碗瓢盆，言安精疲力尽，从顾思那儿回来又有些头痛，没心思去整理。还要再购置一点沙发工作台书架餐台什么的，师姐给了个二手市场信息，歇好了去看看。还得安排时间考个驾照，买辆二手车。她铺好床品，往床上大字一躺，看着房顶，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不是我没留她，留不住。”顾思对手机那边的顾念说。
顾念一副讨债鬼的模样，问姐姐是怎么跟她说的都说了什么。顾思如实相告，顾念一脸崩溃。
“姐，你说那些干什么呀？我都还没说呢你急什么呀？”
“我不是替你着急吗？”顾思理亏，“……就是没调查清楚你们现在的状况，有点太着急了。”
顾念无语。豆豆在一旁一窜一窜：“姑妈姑妈，你见着我干妈妈没有？她在哪里？我要看看她～”
“你们父子俩是着了言安的魔了。”顾思被逗笑，“你干妈不喜欢你爸爸，她不肯在姑妈家住，走了。”
“啊？那我干妈妈在哪？”豆豆急了。顾念一把抱走豆豆，拿起手机走到一边：“顾思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
“本来就是啊！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对你没意思，你也别过来开会了。别碰一鼻子灰。”顾思故意气他。
“姐，你有空替我照顾一下她。她生活上有时候挺迷糊的，我怕她弄不过来。冷了热了你关照一下，谢谢你了姐姐。”顾念有求于人，低声下气。
“嗯，这才像个求人的样子。”顾思得意，“言安不像是结过婚的人，脸上干干净净，一副小女生样子，和苏淼不是一个类型啊。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种？怎么，终于放下苏淼了？”
“她是医生，是教授，是科学家，能连做40分钟CPR救活一个病人，什么小女生。”顾念低了低头，“而且，她也不是苏淼。”
顾思听他这一通护短：“好好好，不是小女生不是小女生。不过真的，她说起话就不小女生了，清晰明了，毫不含糊。她很明确向我传达一个信息：她和你没什么，也不打算和你有什么。她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你，相信我。”
“顾思你……”顾念有时对这个姐姐很没办法，“这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喜欢一个小男生……起码有一点喜欢吧——但她没打算接受他。她心里没我，是因为还不知道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