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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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和穆昊然一边一个扶着指天画地嘟嘟囔囔的小白，好容易上了二楼，往床上一放，言安长舒了一口气：”小白你真的要减肥了啊！我这把老腰！“
穆昊然说：”非要逞强，刚我一个人抱上来不就行了。“
”你？我怕小白把你咬死。“言安失笑：”你没听她现在对弟弟有多大仇恨？“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倒点温水。”
言安折腾了一身汗，先洗了个澡。房间里床品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居然都是她”小世界“的同款，连电动牙刷都是同一个型号。她想到他说过“我未来生活的每一个场景里都有你”；又想到小白说“不管他们追你的时候多认真，他们心里都没有未来”有些混乱。她觉得自己也有点晕晕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些微晕车。
看着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白，摇摇头笑了。小白爽朗可爱，敢爱敢恨，看起来是个女汉子，内心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坚持自己的三观没什么不对，做得好小白！”她轻轻捋了捋小白鬓边的头发，没察觉穆昊然端在门边站了很久。
”安，我和他......那个人不一样。“穆昊然低声说，“我心里，一直有未来。”
言安坐在床上，看着一本正经的他笑了：”小白说的是醉话，你别当真。“
”我没当真，你也不要当真。“他走进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蹲在言安面前：”安，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但我绝对没有那么龌龊！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言安才注意到他是单膝跪在地板上的。
“之前那两次如果让你感到......舒服，我诚心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看着他微微仰着的脸，心里竟又痒痒，想伸手去摸一摸，还是克制住，低下了头。
“之前......我也有错，过去了就不提了。昊然，这次我爸的事，我欠你很多，如果说道歉，应该是我，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太多麻烦！”
”你喜欢我吗？“
穆昊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经过言安爸爸、顾念和小白种种，他觉得他必须要明确这个问题，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目光期待而坚定，这次他一定要一个答案。
”我......”
“安安姐，口渴。”小白翻身滚过来一把打在言安背上，把言安那半句话打了回去。
言安忙把头发凌乱的她扶起来：“来，喝水。”向穆昊然伸了伸手，他一脸焦急无奈，把水杯递给言安，眼睛却还盯着言安的脸。
“好点没？要不要洗个热水澡？”言安问小白。
小白揉揉太阳穴，摇摇头，“安安姐，我想早点休息了。你能陪我躺会儿吗？”
“旁边还有房间，白师姐要不......”穆昊然小声说。
“我就要安安姐陪我！”小白一把搂住言安，看着穆昊然。
穆昊然泄气，求助地看着言安。
言安悄声说：“你先走吧，我先陪她。”
“要不要先洗个澡？”待穆昊然出去，言安问小白。
“安安姐，刚才......我其实是醒着的。”小白挠了挠头发：“你们的话我大概都听到了。”
“嗯，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别告诉其他人就行了。”
“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但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居然已经！”小白双手捂着嘴巴，惊喜还是从眼睛里流出来，一脸八卦王吃到大瓜的兴奋。
“居然怎么了？”
“居然……还两次？然后，到现在他还不确定你喜不喜欢他？！你们这进程有点超速，我晕车。怎么办我觉得我和你也有代沟了！不过，安安姐，对待这种小弟弟，真的要小心哦！”
“什么两次？”言安才意识到她重点抓错，“还说人家龌龊，你自己龌不龌龊？想哪儿去了！“
”你可别骗我，'之前的两次'啊，'如果你不舒服'啊......“小白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快滚去洗澡！顺便把你脑袋里的龌龊也好好洗一洗！都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嘛？！“言安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手脚并用把一身酒气的小白推下床，”你自己受不了，往别人身上倒按得起劲，快滚！“
小白笑闹着从衣柜里捞了一条睡裙：”还说没有，你睡衣都落这儿了，可别让我再抓到什么蛛丝马迹！“说着躲到浴室里。
言安被她气到无语。手机里一条消息：
”安，我在一楼吧台边等你。“
言安沉思了一下，披了件外套下去了。
穆昊然等了很久。他像个等待初恋爱人的小男生，一分一秒都过得异常缓慢。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他几乎是弹射到楼梯口，是她。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就像是公主降临。他想要把她塞到他未来的每一个空间每一个时间每一个场景里——包括这个场景，她发梢微湿，光着脚踝，穿着拖鞋，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只要她愿意出现在他的未来里，即使她的答案是”不“，他也甘愿一直这样陪伴着她。
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完全的素颜，面色微酡——她一喝酒脸上就红。他看到她右颊有三颗小小的痣，眼下隐隐有一点黑眼圈；鼻梁直挺，鼻头亮亮的；两个苹果肌亮亮的，下巴尖也亮亮的，三点形成一个可爱的三角，像只小狗。她眼睛永远神采奕奕，藏着很多话；她的声音温柔动人，征服过那么多舞台，但她的情意有一半是用眼睛表达的。他为自己感到庆幸，他是能看到她眼睛里的话的人，而眼睛，往往比嘴巴更诚实。
而现在的穆昊然，不能满足于这双眼睛曾经给过他的肯定，他要听她对他说出这个答案。
“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她一双大眼睛柔柔看着他笑，他几乎就要放弃追问。
”昊然，你知道刚才小白对我说什么吗？“
”说......不要相信我？“
”那，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心目中的完美女婿是谁吗？“
”顾念？“
”你知道我在国外最孤独的时候谁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
”是顾念。”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不看不问不打扰?“
”你......想让我安心学业，或者，想让我慢慢放弃你。“
”那，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你？“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填平那八年，也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嗯。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等你吗？“
”是因为你拒绝不了我？“
言安不作声了，看着他。
”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穆昊然感觉时间静止了一个世纪。然后，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坐在椅子上居然毫无反应。
言安问完这六个问题，知道他已经完全懂得她所有的顾虑和担忧，也做好了准备。她完全不施粉黛，以最原本的自己坐在他面前，所有的斑点、细纹、岁月留给她的痕迹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给自己足够的耐心，也给他足够的耐心，是的，她喜欢他。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异国他乡最低谷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想他温暖的眼神和明亮的笑容；在最孤独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想他温柔坚定的拥抱和亲吻；看到一片落叶，一条新生的藤蔓，她都会拍下来想分享给他；每次和顾念吃饭，她都想着坐在对面的如果是他，会是怎样的情景。她开始认识到，自己对穆昊然”激素脉冲式分泌“的激情，并没有因为远距离而消散，反而想把它化成一朝一暮一茶一饭。这促使她在对家里有所疑惑的时候，拨通了他的视频。
是的，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她最相信的人。
言安和穆昊然一边一个扶着指天画地嘟嘟囔囔的小白，好容易上了二楼，往床上一放，言安长舒了一口气：”小白你真的要减肥了啊！我这把老腰！“
穆昊然说：”非要逞强，刚我一个人抱上来不就行了。“
”你？我怕小白把你咬死。“言安失笑：”你没听她现在对弟弟有多大仇恨？“
”那......你们先休息。我去倒点温水。”
言安折腾了一身汗，先洗了个澡。房间里床品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居然都是她”小世界“的同款，连电动牙刷都是同一个型号。她想到他说过“我未来生活的每一个场景里都有你”；又想到小白说“不管他们追你的时候多认真，他们心里都没有未来”有些混乱。她觉得自己也有点晕晕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些微晕车。
看着躺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白，摇摇头笑了。小白爽朗可爱，敢爱敢恨，看起来是个女汉子，内心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女。“坚持自己的三观没什么不对，做得好小白！”她轻轻捋了捋小白鬓边的头发，没察觉穆昊然端在门边站了很久。
”安，我和他......那个人不一样。“穆昊然低声说，“我心里，一直有未来。”
言安坐在床上，看着一本正经的他笑了：”小白说的是醉话，你别当真。“
”我没当真，你也不要当真。“他走进来，把手里的水杯放在床头柜，蹲在言安面前：”安，虽然有的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但我绝对没有那么龌龊！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言安才注意到他是单膝跪在地板上的。
“之前那两次如果让你感到......舒服，我诚心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看着他微微仰着的脸，心里竟又痒痒，想伸手去摸一摸，还是克制住，低下了头。
“之前......我也有错，过去了就不提了。昊然，这次我爸的事，我欠你很多，如果说道歉，应该是我，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太多麻烦！”
”你喜欢我吗？“
穆昊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经过言安爸爸、顾念和小白种种，他觉得他必须要明确这个问题，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他目光期待而坚定，这次他一定要一个答案。
”我......”
“安安姐，口渴。”小白翻身滚过来一把打在言安背上，把言安那半句话打了回去。
言安忙把头发凌乱的她扶起来：“来，喝水。”向穆昊然伸了伸手，他一脸焦急无奈，把水杯递给言安，眼睛却还盯着言安的脸。
“好点没？要不要洗个热水澡？”言安问小白。
小白揉揉太阳穴，摇摇头，“安安姐，我想早点休息了。你能陪我躺会儿吗？”
“旁边还有房间，白师姐要不......”穆昊然小声说。
“我就要安安姐陪我！”小白一把搂住言安，看着穆昊然。
穆昊然泄气，求助地看着言安。
言安悄声说：“你先走吧，我先陪她。”
“要不要先洗个澡？”待穆昊然出去，言安问小白。
“安安姐，刚才......我其实是醒着的。”小白挠了挠头发：“你们的话我大概都听到了。”
“嗯，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别告诉其他人就行了。”
“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但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居然已经！”小白双手捂着嘴巴，惊喜还是从眼睛里流出来，一脸八卦王吃到大瓜的兴奋。
“居然怎么了？”
“居然……还两次？然后，到现在他还不确定你喜不喜欢他？！你们这进程有点超速，我晕车。怎么办我觉得我和你也有代沟了！不过，安安姐，对待这种小弟弟，真的要小心哦！”
“什么两次？”言安才意识到她重点抓错，“还说人家龌龊，你自己龌不龌龊？想哪儿去了！“
”你可别骗我，'之前的两次'啊，'如果你不舒服'啊......“小白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快滚去洗澡！顺便把你脑袋里的龌龊也好好洗一洗！都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嘛？！“言安被她气得哭笑不得，手脚并用把一身酒气的小白推下床，”你自己受不了，往别人身上倒按得起劲，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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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就像是公主降临。他想要把她塞到他未来的每一个空间每一个时间每一个场景里——包括这个场景，她发梢微湿，光着脚踝，穿着拖鞋，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只要她愿意出现在他的未来里，即使她的答案是”不“，他也甘愿一直这样陪伴着她。
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完全的素颜，面色微酡——她一喝酒脸上就红。他看到她右颊有三颗小小的痣，眼下隐隐有一点黑眼圈；鼻梁直挺，鼻头亮亮的；两个苹果肌亮亮的，下巴尖也亮亮的，三点形成一个可爱的三角，像只小狗。她眼睛永远神采奕奕，藏着很多话；她的声音温柔动人，征服过那么多舞台，但她的情意有一半是用眼睛表达的。他为自己感到庆幸，他是能看到她眼睛里的话的人，而眼睛，往往比嘴巴更诚实。
而现在的穆昊然，不能满足于这双眼睛曾经给过他的肯定，他要听她对他说出这个答案。
“安，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她一双大眼睛柔柔看着他笑，他几乎就要放弃追问。
”昊然，你知道刚才小白对我说什么吗？“
”说......不要相信我？“
”那，你知道我爸爸妈妈心目中的完美女婿是谁吗？“
”顾念？“
”你知道我在国外最孤独的时候谁第一个出现在我身边？“
”是顾念。”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不看不问不打扰?“
”你......想让我安心学业，或者，想让我慢慢放弃你。“
”那，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你？“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填平那八年，也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嗯。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等你吗？“
”是因为你拒绝不了我？“
言安不作声了，看着他。
”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穆昊然感觉时间静止了一个世纪。然后，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坐在椅子上居然毫无反应。
言安问完这六个问题，知道他已经完全懂得她所有的顾虑和担忧，也做好了准备。她完全不施粉黛，以最原本的自己坐在他面前，所有的斑点、细纹、岁月留给她的痕迹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给自己足够的耐心，也给他足够的耐心，是的，她喜欢他。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异国他乡最低谷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想他温暖的眼神和明亮的笑容；在最孤独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想他温柔坚定的拥抱和亲吻；看到一片落叶，一条新生的藤蔓，她都会拍下来想分享给他；每次和顾念吃饭，她都想着坐在对面的如果是他，会是怎样的情景。她开始认识到，自己对穆昊然”激素脉冲式分泌“的激情，并没有因为远距离而消散，反而想把它化成一朝一暮一茶一饭。这促使她在对家里有所疑惑的时候，拨通了他的视频。
是的，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她最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