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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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余音怀孕开始，她和楚霖都觉得应该会在老家生孩子的，毕竟那边亲戚朋友比较多，认识的人比较多，长辈们也希望可以看着孩子出生，父亲和公婆都在老家。刚开始怀孕的时候，婆婆说如果他们小俩口舍得的话，余音产假结束后可以先自己回深圳，然后把孩子放在老家带，过夏天再回来深圳，余音也笑着说，那也好啊，有什么不舍得的？当时她也是想，带孩子多不容易啊，婆婆既然愿意带，不是挺好的。
大概孕期过半的时候，有一次余音妈妈跟余音提到说在哪里坐月子的事情。妈妈说，还是希望余音可以留在深圳坐月子，毕竟妈妈照顾还是比较好一些。不过希望余音可以去她家里，因为在那边她相对比较熟悉，也有一些朋友可以互相照顾，自己在照顾余音之余，每天出来活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可以稍微有所调节。可是，妈妈是跟现在那个老伴生活在一起，在两个继父都过世之后，余音对于妈妈处理一些事情颇有意见，并不愿意多和这位叔叔有更多的接触，所以，她是不让这位叔叔过来家里的，而如果住在妈妈家，就意味着要和这位叔叔生活在一起。
女人怀孕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敏感而感性，余音因为这件事情而回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虽然余音对婆婆的一些习惯不是很认同，但是婆婆是一心一意为楚霖的，这大概也是大部分母亲的做法吧，包括以前朱晋的母亲也是如此。可是，妈妈不是大多数母亲，晚上，余音想起这些事情就忽然很难过，晚上在房间也忍不住向楚霖倾诉，后来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即便是我在要生孩子的时候，她也并不是把我放在第一顺位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她还是希望我能适应她的习惯。”
“你妈妈可能个性就是这样，比较自我，你也不要对她要求太高，不然你总会觉得不开心。”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满了18岁，就应该是独立自主，妈妈就已经没有义务帮助我。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为什么别人的妈妈总是那样全身心地为自己的小孩，而我的妈妈并不是。从小我就是可以被随意放弃的一个。”
“你妈妈很小父母就不在了，可能导致性格上会有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可是生孩子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吗，她又不想我回去老家坐月子，让我在深圳做月子又要我去她家里。如果你希望我在深圳，那至少也应该尽量配合一下我，而不是我去配合她的生活方式吧，毕竟一个孕妇已经要适应各种新的东西，如果不是她适应，就是我适应，那我不是更难吗？而且这样的话，我也和你分开了啊，如果能在深圳，当然是希望可以和老公在一起的，对吧。”
“没事没事，你想在哪儿生就在哪儿生，肚子都在你身上，这个事情就是你做主啊。别想太多了，孕妇不能太激动知道吗？”
余音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在自己和姐姐之间选择了姐姐生活，那时候妈妈和姐姐在办公室住了蛮长一段时间，大概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吧。可是，这个选择却让余音的内心深处注入了甚至自己都难以觉察到的自卑和不安全感。
国庆到了，余音也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5个多月胎儿还是比较稳定，两个人请了几天假期连着国庆的假回了老家。楚霖难得回来，和往年一样几乎每天都和朋友们聚，以前余音也会和他一起去，可是现在怀孕了，自然要多注意休息睡得也比较早。他们还是住在楚霖爸妈家，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吃完了到了8-9点，楚霖就送余音回来，然后过一会儿又出去第二场，楚霖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在婆家还是不太习惯。
回来一个礼拜，余音跟楚霖说好其中有一天会去余音爸爸家住，那天楚霖和会余音一起去。那天楚霖还是大学那帮朋友一起聚餐，这次聚餐人数可能比较多。
“这次回来我们只有这一天在我爸那儿住，你早点回来吧，也可以陪陪他聊聊天。”
“好，我吃完了饭就回去，不会晚的。”
到了8点多钟，楚霖打电话回来，说大家喝多了一些，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大概要到10点来钟。
“能不能早点回啊？确定10点能回来吗？我爸爸知道你今天过来，就不会安心睡，肯定会等门的。”
“好的，尽量吧，你也不用爸爸等我了，我到了就发消息给你。”
电话那头，是王勇的声音，“晚一点回去还要报备啊？要去唱歌了，快点快点！”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估计大家都喝了挺多。
11点多了，楚霖还是没有回来，之前余音都没有打电话过去，担心经常打过去不太好，感觉在查岗似的，实际楚霖在外面自己也很少打电话“查岗”，可是这天不一样，她希望让爸爸觉得自己在家里过得很好，丈夫对自己也很好，爸爸现在还没有睡，余音让他去睡，他说并不困，余音知道，他其实还是想陪余音一起等楚霖回来。
余音拨通了电话，可以感受到楚霖接电话时候心情是愉悦的，当然不是因为这通电话，而是晚上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氛围。
“还不回来啊？”
“真的是被他们拖着走不了，实在是没办法。”
那边听到王勇的声音，“哪那么多事儿啊，晚上回自己家睡不就得了，没事跑你老婆家睡干嘛？”
楚霖听起来还清醒，“要不我今天还是不过去了吧？”
“我这次回来就在爸爸家住一天，就答应我们两个人都在家住一个晚上，其他时间我都在你爸妈家住。。。”
当天晚上楚霖和朋友们喝了一个通宵，第二天4，5点回去自己家里住的。这件事情让余音心里有点痛，因为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面，自己已经开始有一些变化，而他，似乎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种变化。
从老家回来，余音一直不太开心，一直到12月初终于很难自我修复。她开始写一些东西抒发自己的感受。在那么多朋友中，她和楚霖之间看起来是问题最少的一个，当闺蜜们碰到问题的时候，总是劝别人不要带着不开心让郁结放在心里，但是到自己身上真的很难做到，不过尽量以平静的方式去对待吧。主要还是两个人因为孩子在哪里出生的问题矛盾不断。
起初两个人都是觉得会回老家生孩子，可是随着宝宝在余音的身体里一天一天长大，它开始会踢人了，开始会随着音乐的节拍游来游去，余音已经发现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身体里面的一部分了。慢慢的，开始舍不得，怀孕期间又会想很多，担心宝宝以后跟自己会没有那么亲了。由于自己几乎在所有成长过程中，不是父亲就是母亲陪伴的缺失，让她不希望错失孩子的每一步，希望看着宝宝一步一步成长，学会叫妈妈，爸爸。。。
于是，余音开始在老家和深圳之间摇摆，基本上问过的全部同事都觉得在深圳生是比较明智的，不管是在气候方面，生育保险保险方面，和家长的关系处理方面都比较好。不过考虑到家里人的想法和楚霖的意见，内心还是比较偏向于回老家。但是国庆节回去的经历让自己产生了动摇，自己也和朋友简单提了一些回老家时候发生的事情。Sophia非常认真地对余音说，“真的，这样更不能回去生了，你想，你要回去生小孩，你管得住你老公吗？”
“生小孩他休陪产假总会在身边照顾一下吧，他说他会请陪产假加多几天年假，在老家多呆几天。”
“你也别想太美好，到时候他家里有他爸爸妈妈在，他不会出去玩吗？你国庆回去的时候他不也没有在家陪，事实上，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只要有机会玩，没几个真的会愿意在家照顾老婆月子的，到时候他的陪产假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年假。”
Sophia有时候说话有些尖刻，不过余音自己也隐隐觉得，她说的并不都是危言耸听。
于是越到要生宝宝的时候，余音就越是紧张和担心了。如果回去老家的话，就不得不一直住在他家里，他在老家待半个月就回去了，自己原本想着2月中生宝宝，4月中就回来深圳，可是有一次楚霖父母在的时候提到这个问题，他父母却似乎另有一番安排。
“那么早回来干什么呢？5月份再回去都行啊。”楚霖爸爸说。
“楚霖在深圳啊，我还是想早点回来。”
楚霖妈妈开玩笑地说，“怕老公跑掉了。”
他爸爸补了一句，“要跑掉早就跑掉了。”
楚霖父母对自己这个儿子非常骄傲，特别是楚霖父亲，觉得自己儿子帅又是海归，找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都不过分，虽然对余音挺满意，不过也是觉得自己儿子配她绰绰有余，相处下来这段时间，也知道楚霖家里其实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重的。一时间，好像自己希望能够和老公在一起，回自己家里是一件很难让人理解的事情。结婚之前还没有入门，姑娘们都还是感觉金贵的，结了婚还怀了孕，好像这个人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丧失了原本的属性，只是儿媳妇，而已。
不过这也更让余音了解到，要想4月中以前回来是不太可能的。宝宝2个月的时候在火车上颠来颠去也不是非常方便，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谁都不好说。如果回去生，至少也要提前20天出发，自己现在身子就挺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起来两次上厕所，翻身也是很辛苦的，到那个时候要奔波12个小时在火车上也怕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深圳天气也好啊，晒尿布什么的都方便，在做月子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在阳台上晒晒太阳什么的。当然在老家照顾的人多，可是要那么多人照顾又怎么样？有对的人在身边就好了啊。当然，你认为对的人，要自己也觉得是对的才好。
余音跟楚霖解释很多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说：“反正我还是偏向于在老家生。”
“你不是说我想在哪里生就在哪里生，随我吗？”
“老家人多好照顾，我还是觉得回老家比较好。”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生宝宝不是应该以我为主吗？怎么好像是你要生一样？”
“宝宝难道没有我的因素啊？跟我也不是没有关系嘛！”
余音回想种种，觉得多少有点讽刺。那个时候妈妈说，让余音在她那里做月子，可以请保姆，自己还跟妈妈说，她这么想根本都没有考虑自己，就是图方便，在深圳当然是在自己家里做月子，和老公待在一起啊。当时楚霖也觉得这个提议比较怪诞，说在哪里坐月子当然是按照余音自己的想法，喜欢就好。其实两个人又有什么分别，生孩子好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他们更多是自己方便罢了，余音也知道过年楚霖希望回家过，可是这个关键时候还是应该考虑全面不是吗？余音也和楚霖说，如果他爸爸妈妈过年不想过来没有关系，会请好月嫂，让自己妈妈过来帮忙做月子。当然，如果请不到月嫂就没有办法待在深圳了，
有一天和林昊吃饭，他的人脉比较广。
“过年期间请月子好请吗？”楚霖问林昊。
“非常难请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余音多少有些失望。心里似乎也有些隐隐作痛。仿佛，自己和丈夫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或者，要把仿佛去掉。
自从余音怀孕开始，她和楚霖都觉得应该会在老家生孩子的，毕竟那边亲戚朋友比较多，认识的人比较多，长辈们也希望可以看着孩子出生，父亲和公婆都在老家。刚开始怀孕的时候，婆婆说如果他们小俩口舍得的话，余音产假结束后可以先自己回深圳，然后把孩子放在老家带，过夏天再回来深圳，余音也笑着说，那也好啊，有什么不舍得的？当时她也是想，带孩子多不容易啊，婆婆既然愿意带，不是挺好的。
大概孕期过半的时候，有一次余音妈妈跟余音提到说在哪里坐月子的事情。妈妈说，还是希望余音可以留在深圳坐月子，毕竟妈妈照顾还是比较好一些。不过希望余音可以去她家里，因为在那边她相对比较熟悉，也有一些朋友可以互相照顾，自己在照顾余音之余，每天出来活动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也可以稍微有所调节。可是，妈妈是跟现在那个老伴生活在一起，在两个继父都过世之后，余音对于妈妈处理一些事情颇有意见，并不愿意多和这位叔叔有更多的接触，所以，她是不让这位叔叔过来家里的，而如果住在妈妈家，就意味着要和这位叔叔生活在一起。
女人怀孕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敏感而感性，余音因为这件事情而回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虽然余音对婆婆的一些习惯不是很认同，但是婆婆是一心一意为楚霖的，这大概也是大部分母亲的做法吧，包括以前朱晋的母亲也是如此。可是，妈妈不是大多数母亲，晚上，余音想起这些事情就忽然很难过，晚上在房间也忍不住向楚霖倾诉，后来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即便是我在要生孩子的时候，她也并不是把我放在第一顺位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她还是希望我能适应她的习惯。”
“你妈妈可能个性就是这样，比较自我，你也不要对她要求太高，不然你总会觉得不开心。”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满了18岁，就应该是独立自主，妈妈就已经没有义务帮助我。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为什么别人的妈妈总是那样全身心地为自己的小孩，而我的妈妈并不是。从小我就是可以被随意放弃的一个。”
“你妈妈很小父母就不在了，可能导致性格上会有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可是生孩子不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吗，她又不想我回去老家坐月子，让我在深圳做月子又要我去她家里。如果你希望我在深圳，那至少也应该尽量配合一下我，而不是我去配合她的生活方式吧，毕竟一个孕妇已经要适应各种新的东西，如果不是她适应，就是我适应，那我不是更难吗？而且这样的话，我也和你分开了啊，如果能在深圳，当然是希望可以和老公在一起的，对吧。”
“没事没事，你想在哪儿生就在哪儿生，肚子都在你身上，这个事情就是你做主啊。别想太多了，孕妇不能太激动知道吗？”
余音一边说，一边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在自己和姐姐之间选择了姐姐生活，那时候妈妈和姐姐在办公室住了蛮长一段时间，大概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吧。可是，这个选择却让余音的内心深处注入了甚至自己都难以觉察到的自卑和不安全感。
国庆到了，余音也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5个多月胎儿还是比较稳定，两个人请了几天假期连着国庆的假回了老家。楚霖难得回来，和往年一样几乎每天都和朋友们聚，以前余音也会和他一起去，可是现在怀孕了，自然要多注意休息睡得也比较早。他们还是住在楚霖爸妈家，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然后吃完了到了8-9点，楚霖就送余音回来，然后过一会儿又出去第二场，楚霖不在家，自己一个人在婆家还是不太习惯。
回来一个礼拜，余音跟楚霖说好其中有一天会去余音爸爸家住，那天楚霖和会余音一起去。那天楚霖还是大学那帮朋友一起聚餐，这次聚餐人数可能比较多。
“这次回来我们只有这一天在我爸那儿住，你早点回来吧，也可以陪陪他聊聊天。”
“好，我吃完了饭就回去，不会晚的。”
到了8点多钟，楚霖打电话回来，说大家喝多了一些，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大概要到10点来钟。
“能不能早点回啊？确定10点能回来吗？我爸爸知道你今天过来，就不会安心睡，肯定会等门的。”
“好的，尽量吧，你也不用爸爸等我了，我到了就发消息给你。”
电话那头，是王勇的声音，“晚一点回去还要报备啊？要去唱歌了，快点快点！”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估计大家都喝了挺多。
11点多了，楚霖还是没有回来，之前余音都没有打电话过去，担心经常打过去不太好，感觉在查岗似的，实际楚霖在外面自己也很少打电话“查岗”，可是这天不一样，她希望让爸爸觉得自己在家里过得很好，丈夫对自己也很好，爸爸现在还没有睡，余音让他去睡，他说并不困，余音知道，他其实还是想陪余音一起等楚霖回来。
余音拨通了电话，可以感受到楚霖接电话时候心情是愉悦的，当然不是因为这通电话，而是晚上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氛围。
“还不回来啊？”
“真的是被他们拖着走不了，实在是没办法。”
那边听到王勇的声音，“哪那么多事儿啊，晚上回自己家睡不就得了，没事跑你老婆家睡干嘛？”
楚霖听起来还清醒，“要不我今天还是不过去了吧？”
“我这次回来就在爸爸家住一天，就答应我们两个人都在家住一个晚上，其他时间我都在你爸妈家住。。。”
当天晚上楚霖和朋友们喝了一个通宵，第二天4，5点回去自己家里住的。这件事情让余音心里有点痛，因为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面，自己已经开始有一些变化，而他，似乎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种变化。
从老家回来，余音一直不太开心，一直到12月初终于很难自我修复。她开始写一些东西抒发自己的感受。在那么多朋友中，她和楚霖之间看起来是问题最少的一个，当闺蜜们碰到问题的时候，总是劝别人不要带着不开心让郁结放在心里，但是到自己身上真的很难做到，不过尽量以平静的方式去对待吧。主要还是两个人因为孩子在哪里出生的问题矛盾不断。
起初两个人都是觉得会回老家生孩子，可是随着宝宝在余音的身体里一天一天长大，它开始会踢人了，开始会随着音乐的节拍游来游去，余音已经发现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身体里面的一部分了。慢慢的，开始舍不得，怀孕期间又会想很多，担心宝宝以后跟自己会没有那么亲了。由于自己几乎在所有成长过程中，不是父亲就是母亲陪伴的缺失，让她不希望错失孩子的每一步，希望看着宝宝一步一步成长，学会叫妈妈，爸爸。。。
于是，余音开始在老家和深圳之间摇摆，基本上问过的全部同事都觉得在深圳生是比较明智的，不管是在气候方面，生育保险保险方面，和家长的关系处理方面都比较好。不过考虑到家里人的想法和楚霖的意见，内心还是比较偏向于回老家。但是国庆节回去的经历让自己产生了动摇，自己也和朋友简单提了一些回老家时候发生的事情。Sophia非常认真地对余音说，“真的，这样更不能回去生了，你想，你要回去生小孩，你管得住你老公吗？”
“生小孩他休陪产假总会在身边照顾一下吧，他说他会请陪产假加多几天年假，在老家多呆几天。”
“你也别想太美好，到时候他家里有他爸爸妈妈在，他不会出去玩吗？你国庆回去的时候他不也没有在家陪，事实上，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只要有机会玩，没几个真的会愿意在家照顾老婆月子的，到时候他的陪产假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年假。”
Sophia有时候说话有些尖刻，不过余音自己也隐隐觉得，她说的并不都是危言耸听。
于是越到要生宝宝的时候，余音就越是紧张和担心了。如果回去老家的话，就不得不一直住在他家里，他在老家待半个月就回去了，自己原本想着2月中生宝宝，4月中就回来深圳，可是有一次楚霖父母在的时候提到这个问题，他父母却似乎另有一番安排。
“那么早回来干什么呢？5月份再回去都行啊。”楚霖爸爸说。
“楚霖在深圳啊，我还是想早点回来。”
楚霖妈妈开玩笑地说，“怕老公跑掉了。”
他爸爸补了一句，“要跑掉早就跑掉了。”
楚霖父母对自己这个儿子非常骄傲，特别是楚霖父亲，觉得自己儿子帅又是海归，找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都不过分，虽然对余音挺满意，不过也是觉得自己儿子配她绰绰有余，相处下来这段时间，也知道楚霖家里其实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重的。一时间，好像自己希望能够和老公在一起，回自己家里是一件很难让人理解的事情。结婚之前还没有入门，姑娘们都还是感觉金贵的，结了婚还怀了孕，好像这个人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丧失了原本的属性，只是儿媳妇，而已。
不过这也更让余音了解到，要想4月中以前回来是不太可能的。宝宝2个月的时候在火车上颠来颠去也不是非常方便，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谁都不好说。如果回去生，至少也要提前20天出发，自己现在身子就挺重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起来两次上厕所，翻身也是很辛苦的，到那个时候要奔波12个小时在火车上也怕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深圳天气也好啊，晒尿布什么的都方便，在做月子的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在阳台上晒晒太阳什么的。当然在老家照顾的人多，可是要那么多人照顾又怎么样？有对的人在身边就好了啊。当然，你认为对的人，要自己也觉得是对的才好。
余音跟楚霖解释很多自己的想法，他还是说：“反正我还是偏向于在老家生。”
“你不是说我想在哪里生就在哪里生，随我吗？”
“老家人多好照顾，我还是觉得回老家比较好。”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生宝宝不是应该以我为主吗？怎么好像是你要生一样？”
“宝宝难道没有我的因素啊？跟我也不是没有关系嘛！”
余音回想种种，觉得多少有点讽刺。那个时候妈妈说，让余音在她那里做月子，可以请保姆，自己还跟妈妈说，她这么想根本都没有考虑自己，就是图方便，在深圳当然是在自己家里做月子，和老公待在一起啊。当时楚霖也觉得这个提议比较怪诞，说在哪里坐月子当然是按照余音自己的想法，喜欢就好。其实两个人又有什么分别，生孩子好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他们更多是自己方便罢了，余音也知道过年楚霖希望回家过，可是这个关键时候还是应该考虑全面不是吗？余音也和楚霖说，如果他爸爸妈妈过年不想过来没有关系，会请好月嫂，让自己妈妈过来帮忙做月子。当然，如果请不到月嫂就没有办法待在深圳了，
有一天和林昊吃饭，他的人脉比较广。
“过年期间请月子好请吗？”楚霖问林昊。
“非常难请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余音多少有些失望。心里似乎也有些隐隐作痛。仿佛，自己和丈夫已经不是一条心了。或者，要把仿佛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