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消失的袭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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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往东边走！”凯登一剑斩落，又有一名叛军倒下，几名被围在民房中的民兵和修士加入了队伍。
汇集在凯登身后的人群逐渐增加，几十个个民兵和未叛变的护教军将没有战斗力的人群保护在了中间，很快一群人就在凯登的带领下砍出了一条血路。
“法克！”看着城门口连一根马毛都没有留下的马厩，凯登痛骂出声，回望众人。此时负责保护外侧的士兵们已经累得快要散架，身上剑上都染满了鲜血。
“谁看到鲁珀特执事了！”凯登走到人群的最末端，看着道路尽头缓缓扬起的烟尘。
鲁珀特身后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快有整个他那么大的布袋，策马狂奔而来，身后跟着一溜的追兵，骑着马在鲁珀特的身后穷追不舍，时不时想用手里的长矛去挑鲁珀特的布袋子。
“卧槽，他不会真的把所有东西都抢过来了吧？”凯登整个人都震惊了，“快，射他后面的追兵！”
身旁的两名护教军拉满长弓，两支羽箭从鲁珀特身侧掠过，同时射中了最前方追兵的要害。失去了操纵的马匹很快就偏离了方向，与此同时又是两个追兵喉头鲜血狂涌，摔倒在石板路上。
一番血战过后，身后所有的追兵都被肃清，众人也撤退到了城门外几百米的位置。凯登把长矛从最后一个追兵的胸膛中拔出，回头看向了鲁珀特。
鲁珀特喘着粗气，把包袱丢到地上，收剑入鞘。“司铎大人，我把所有看着跟魔法有关系的全部抢过来了。”布袋的口敞开，旁边立马围上了一圈人，仿佛下一秒布袋子里就会开始闪出虹光。
袋子里装了好几本书籍，一堆魔杖水晶球之类的，几个小盒子里装的不知什么，还有十几个瓶瓶罐罐装着各式奇怪的材料。众人不禁有些失望，这也太过普通了。
“好，把这些分成两袋，一袋就当做住宿费了。”凯登点点头，“我们再走一段路，抓紧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争取今天下午能抵达引星城。”
……
“不对劲啊……”霍索恩反复翻看着一叠资料，城里郊外这两天失踪的人全部找到了行踪或是拥有证言记录。
蒂法妮靠在办公桌旁的皮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翻呀翻呀的，然而注意力完全不在书上，好像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是流动人口？就算那些商人之类的失踪了，你这里也不一定能发现吧。”蒂法妮把书猛地一合，把身子支了起来。
“我考虑过了，不过这两天是特殊时期，所有经过城门的人都要彻底的筛查登记。在此之前的商队也有粗略的登记，不过人员来自这些人的概率并不高，总不可能在魔力潮之前袭击者就和那些商队策划了什么吧。”霍索恩又丢开了一份报告。
“那就干脆把你手里的那些资料再筛查一遍咯，肯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比如……比如一些很扯淡的理由，最好是让与失踪者有关的人全都不在了的理由，然后提供证明的是官方人员之类的……”蒂法妮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霍索恩翻动着那些资料。
“你是在怀疑我们队伍的纯洁性么……等等，扯淡还得带上全家的理由，我好像还真的见到过一个。”霍索恩快速地把纸翻到最后一页。
“就是这个，关于一个护教军士兵在12日的晚上请了长假，理由是和家人去度假，有关他们的目击证明也和护教军有关，当时那个大婶只看到了他的妻儿和奶奶……的确，所有有关他本人的线索都由护教军提供，都什么时期了还能跑去度假，的确有些牵强。昨天晚上没能发现，主要还是太过相信同事们了。”
“这样不就说得通了，我猜是你们的护教军出问题了。”蒂法妮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护教军……你带我去看看地下回廊！”
地下回廊的气温已经降了下来，空气也比前天清爽了不少，霍索恩领着蒂法妮走到了回廊的中段。
“别急，我们先做个实验，你去找个有阴影的地方。”蒂法妮站到就位的霍索恩面前，喃喃念动起了咒语。
伴随着一阵透骨的凉意，霍索恩新生的灵魂轻易地感受到了空气中魔力与暗元素的涌动，面前蒂法妮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而后很快就几乎消散在了阴影中，不投入万分的观察力根本看不到她的轮廓。
但蒂法妮还未停下咒语的念动，而且似乎还憋得很难受。“咳咳，不行。”魔力骤然消散，蒂法妮的身形重新凝聚。
“这个魔法只能藏住我自己一个人，对同样在影子里的你完全无效，甚至不能带上一个偏大的包裹。况且我的暗元素初印还对暗系魔法有加持。”蒂法妮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原本假设袭击者能利用这个魔法从教堂里逃走？你笃定袭击者会这个魔法？”霍索恩似笑非笑地看着蒂法妮。
“……真不想跟你说话。还有第二个魔法，好好看着。”蒂法妮蹲下，抚摸着克罗夫茨倒下的地方，闭上了双目。
奇异的咒语在空气中飘荡，一个个活泼宛若精灵的元素兴奋地跳动着，汇聚在那片地面上，与魔力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随着音节的流转而不断转换着形态，最终汇聚成几道流光，闪入蒂法妮的灵魂中。
蒂法妮沉默良久，仿佛是在追思已经随风逝去的灵魂。
等到蒂法妮睁开眼睛，霍索恩才看到她眼里的点点泪光。“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魔法，没想到会把逝者死前那一刻的情感也带入我的灵魂里。”蒂法妮抹了抹眼睛，“莫大的悲哀、惭愧、还有愤怒。”
“1054年7月12日5时42分，这位执事死亡的精确时间。”
蒂法妮缓缓地起身走向了另一个地方。
“5时44分左右，三个民兵全部死亡。”
“而教堂钟声敲响的时间，同样是42分。护教军包围的时间是5时45分。在这剩下的三分钟内，那群袭击者绝不可能完成杀死三个民兵，抢走物资，撤出教堂这三个流程。”霍索恩冷着脸，靠着墙角坐下，“除非他们混在你们社团的袭击者里，这样的话你的小伙伴们也太蠢了。”
“我设想的几种可能，有一种很有可能就要成真了——如果护教军里真的有内鬼的话。”蒂法妮站了起来，“这里还有护教军的驻军吗？”
……
“前天啊，我是第一批到现场的，就在44分左右吧，那时候我和我的小队就在附近巡逻。”年轻的护教军士兵乖巧地回答。
“那哈罗德统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统领大人他很快就到现场了，在我们缩小包围圈，进入教堂的时候，他就已经带人开始协助我们了。”
“缩小到什么地步的时候？”霍索恩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时候……呃……对，是在我们小队在地下回廊的时候，统领大人就已经在我们旁边了。”
“不会吧，霍索恩，你出大事了啊。”蒂法妮有点惊恐，“这背刺的主有点大啊”
“别瞎讲，这只是一种可能性。”霍索恩拦住一个女仆，“把鲍尔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就算我的假设成立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蒂法妮突然哆嗦了一下，“泰伦司铎，你确定你把教堂里所有的房间都检查过一遍了么。”
“那当然……”霍索恩也哆嗦了一下，“不会吧……那个魔法师，还有那些物资，去哪了？”
此时，一个修士急匆匆地从门口闯了进来，险些撞到了霍索恩。
霍索恩认出他是协助镇守城门的修士：“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吗？毛毛躁躁的。”
“司铎大人，有一支军队正在向引星城逼近，已经到了郊区了，距离城市只有五千米左右了！”
“我们往东边走！”凯登一剑斩落，又有一名叛军倒下，几名被围在民房中的民兵和修士加入了队伍。
汇集在凯登身后的人群逐渐增加，几十个个民兵和未叛变的护教军将没有战斗力的人群保护在了中间，很快一群人就在凯登的带领下砍出了一条血路。
“法克！”看着城门口连一根马毛都没有留下的马厩，凯登痛骂出声，回望众人。此时负责保护外侧的士兵们已经累得快要散架，身上剑上都染满了鲜血。
“谁看到鲁珀特执事了！”凯登走到人群的最末端，看着道路尽头缓缓扬起的烟尘。
鲁珀特身后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快有整个他那么大的布袋，策马狂奔而来，身后跟着一溜的追兵，骑着马在鲁珀特的身后穷追不舍，时不时想用手里的长矛去挑鲁珀特的布袋子。
“卧槽，他不会真的把所有东西都抢过来了吧？”凯登整个人都震惊了，“快，射他后面的追兵！”
身旁的两名护教军拉满长弓，两支羽箭从鲁珀特身侧掠过，同时射中了最前方追兵的要害。失去了操纵的马匹很快就偏离了方向，与此同时又是两个追兵喉头鲜血狂涌，摔倒在石板路上。
一番血战过后，身后所有的追兵都被肃清，众人也撤退到了城门外几百米的位置。凯登把长矛从最后一个追兵的胸膛中拔出，回头看向了鲁珀特。
鲁珀特喘着粗气，把包袱丢到地上，收剑入鞘。“司铎大人，我把所有看着跟魔法有关系的全部抢过来了。”布袋的口敞开，旁边立马围上了一圈人，仿佛下一秒布袋子里就会开始闪出虹光。
袋子里装了好几本书籍，一堆魔杖水晶球之类的，几个小盒子里装的不知什么，还有十几个瓶瓶罐罐装着各式奇怪的材料。众人不禁有些失望，这也太过普通了。
“好，把这些分成两袋，一袋就当做住宿费了。”凯登点点头，“我们再走一段路，抓紧找个地方休整一下，争取今天下午能抵达引星城。”
……
“不对劲啊……”霍索恩反复翻看着一叠资料，城里郊外这两天失踪的人全部找到了行踪或是拥有证言记录。
蒂法妮靠在办公桌旁的皮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翻呀翻呀的，然而注意力完全不在书上，好像在想些什么。
“会不会是流动人口？就算那些商人之类的失踪了，你这里也不一定能发现吧。”蒂法妮把书猛地一合，把身子支了起来。
“我考虑过了，不过这两天是特殊时期，所有经过城门的人都要彻底的筛查登记。在此之前的商队也有粗略的登记，不过人员来自这些人的概率并不高，总不可能在魔力潮之前袭击者就和那些商队策划了什么吧。”霍索恩又丢开了一份报告。
“那就干脆把你手里的那些资料再筛查一遍咯，肯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比如……比如一些很扯淡的理由，最好是让与失踪者有关的人全都不在了的理由，然后提供证明的是官方人员之类的……”蒂法妮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霍索恩翻动着那些资料。
“你是在怀疑我们队伍的纯洁性么……等等，扯淡还得带上全家的理由，我好像还真的见到过一个。”霍索恩快速地把纸翻到最后一页。
“就是这个，关于一个护教军士兵在12日的晚上请了长假，理由是和家人去度假，有关他们的目击证明也和护教军有关，当时那个大婶只看到了他的妻儿和奶奶……的确，所有有关他本人的线索都由护教军提供，都什么时期了还能跑去度假，的确有些牵强。昨天晚上没能发现，主要还是太过相信同事们了。”
“这样不就说得通了，我猜是你们的护教军出问题了。”蒂法妮突然愣了一下，“等等，护教军……你带我去看看地下回廊！”
地下回廊的气温已经降了下来，空气也比前天清爽了不少，霍索恩领着蒂法妮走到了回廊的中段。
“别急，我们先做个实验，你去找个有阴影的地方。”蒂法妮站到就位的霍索恩面前，喃喃念动起了咒语。
伴随着一阵透骨的凉意，霍索恩新生的灵魂轻易地感受到了空气中魔力与暗元素的涌动，面前蒂法妮的身影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而后很快就几乎消散在了阴影中，不投入万分的观察力根本看不到她的轮廓。
但蒂法妮还未停下咒语的念动，而且似乎还憋得很难受。“咳咳，不行。”魔力骤然消散，蒂法妮的身形重新凝聚。
“这个魔法只能藏住我自己一个人，对同样在影子里的你完全无效，甚至不能带上一个偏大的包裹。况且我的暗元素初印还对暗系魔法有加持。”蒂法妮叹了口气。
“所以说，你原本假设袭击者能利用这个魔法从教堂里逃走？你笃定袭击者会这个魔法？”霍索恩似笑非笑地看着蒂法妮。
“……真不想跟你说话。还有第二个魔法，好好看着。”蒂法妮蹲下，抚摸着克罗夫茨倒下的地方，闭上了双目。
奇异的咒语在空气中飘荡，一个个活泼宛若精灵的元素兴奋地跳动着，汇聚在那片地面上，与魔力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随着音节的流转而不断转换着形态，最终汇聚成几道流光，闪入蒂法妮的灵魂中。
蒂法妮沉默良久，仿佛是在追思已经随风逝去的灵魂。
等到蒂法妮睁开眼睛，霍索恩才看到她眼里的点点泪光。“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魔法，没想到会把逝者死前那一刻的情感也带入我的灵魂里。”蒂法妮抹了抹眼睛，“莫大的悲哀、惭愧、还有愤怒。”
“1054年7月12日5时42分，这位执事死亡的精确时间。”
蒂法妮缓缓地起身走向了另一个地方。
“5时44分左右，三个民兵全部死亡。”
“而教堂钟声敲响的时间，同样是42分。护教军包围的时间是5时45分。在这剩下的三分钟内，那群袭击者绝不可能完成杀死三个民兵，抢走物资，撤出教堂这三个流程。”霍索恩冷着脸，靠着墙角坐下，“除非他们混在你们社团的袭击者里，这样的话你的小伙伴们也太蠢了。”
“我设想的几种可能，有一种很有可能就要成真了——如果护教军里真的有内鬼的话。”蒂法妮站了起来，“这里还有护教军的驻军吗？”
……
“前天啊，我是第一批到现场的，就在44分左右吧，那时候我和我的小队就在附近巡逻。”年轻的护教军士兵乖巧地回答。
“那哈罗德统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统领大人他很快就到现场了，在我们缩小包围圈，进入教堂的时候，他就已经带人开始协助我们了。”
“缩小到什么地步的时候？”霍索恩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时候……呃……对，是在我们小队在地下回廊的时候，统领大人就已经在我们旁边了。”
“不会吧，霍索恩，你出大事了啊。”蒂法妮有点惊恐，“这背刺的主有点大啊”
“别瞎讲，这只是一种可能性。”霍索恩拦住一个女仆，“把鲍尔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就算我的假设成立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蒂法妮突然哆嗦了一下，“泰伦司铎，你确定你把教堂里所有的房间都检查过一遍了么。”
“那当然……”霍索恩也哆嗦了一下，“不会吧……那个魔法师，还有那些物资，去哪了？”
此时，一个修士急匆匆地从门口闯了进来，险些撞到了霍索恩。
霍索恩认出他是协助镇守城门的修士：“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吗？毛毛躁躁的。”
“司铎大人，有一支军队正在向引星城逼近，已经到了郊区了，距离城市只有五千米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