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上了蘑菇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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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菜地的时候，已经华月初上。天地蒙纱，素白梨花伴随月光落下。
云初将两人放在离菜地不远的岔道上，便只身飞回了灵虚宫。两姐弟沿着梨花小道自己走回家。
“这梨花怎么好像落不完啊？”贝贝好奇。
“不是说要五十年才成熟吗？算起来，怎么也得开上几年的花。这个世界的东西，实在无法理解。”艾晴柔道。
尽管无法理解，却从心底喜欢眼前花落如雪的美景。或许是因为知道这里从此也是她跟弟弟的家，于是眼前清冷的月光也变得格外温柔。
没吃什么东西，两姐弟却不觉得太饿。
“姐，我们明天把一个坑灌上水，再抓些鱼养起来。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便抓来吃好不好？”贝贝说。有了落脚的地方，梦想就会不由自主地延伸向曾经不敢去触碰的将来。
“好。还要把房子修一修。长长久久地住着，塑料棚子可扛不住。还要弄个栅栏，哇塞，简直就是土豪标配啊！赚钱，赚钱！”
“那再给师父做个蘑菇鱼汤送过去好不好？……师父太可怜了。”
“没问题！”
“还要给云初师兄，润丰、润年……那对小狐狸长得好甜哦，不知道吃不吃鱼。对了，还有没见过面的云洛师兄！”小家伙数手指头。
“好！”艾晴柔格外痛快。也格外大方，那倒是，不过多打两瓢水嘛。
“姐，我好开心。”
“我也是。”
一路走，一路便是希望。晚归的鸦雀被笑声惊起，飞掠间又摇落几瓣暗香。
笑意吟吟的两姐弟还未踏进菜园，便同时被眼前菜地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早上还光秃秃的菜地，如今右侧靠近双坑的地方满是巨大的藤蔓！
艾晴柔揉揉眼睛。“怎么回事？”两姐弟对视一眼，连忙跑进自己的菜园子。
“是南瓜藤！”待到靠近了，艾晴柔惊道。没错，是南瓜藤。深绿的藤蔓茁壮有劲，宽大的巴掌大叶像是舞女的裙。月下，浓浓淡淡的绿中甚至露出了几个青涩微黄的花骨朵。
“谁丢了这么大的南瓜藤到我家啊！这世界太没有公德心了，要么是高空坠物，要么就是乱在别人家门口丢垃圾！太可耻了，我数三下，数三下不拿走这南瓜就是我的了！一，三！”艾晴柔道。
艾晴柔的数学学得真好。
“姐，姐，这是不是我们自己种下去的南瓜籽？”贝贝问。
“不可能吧。”艾晴柔道。
“可是这个位置确实是你种那颗加持了灵力的种子的位置，而且你种下去的本来就是南瓜子。”贝贝道。
这么说来，确确实实是自己种南瓜子的位置。艾晴柔试探性地踢了踢，挺牢。不像长了半天，倒像长了大半年。
环顾菜地其它的地方，没有半点动静。
“莫非……加持了灵力的种子会长得很快？”艾晴柔道，“哈哈，这南瓜是我们的！”
艾晴柔的心啊，喜悦得都要飞起来了。若不是南瓜藤蔓上有刺刺的小绒毛，她一定会亲上去。
“我们离开了大约七八个小时。南瓜竟然抽蔓了，还长了些小花骨朵。我算算，本来南瓜成熟应该要差不多九十来天。那出芽抽藤是不是也得要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差不多抵得上两三天！”艾晴柔两眼放光。这速度都快赶上qq农场了。
艾晴柔心花怒放，谁说种菜不可以奔小康，这要灵力加持得好，不但她们的食物可以提早到来，甚至可以共建和谐社会齐享美好生活齐心协力奔小康。
“老弟，想吃什么？”艾晴柔问。
“蘑菇汤。”贝贝道。
“好说！”艾晴柔拿出砧板去小河里洗了，又将筐子里剩下的蘑菇洗了个干净，择了一点类似于葱的青菜。火上坐着一锅水，水里翻腾着一点杂粮面。蘑菇切丁，入水。然后拿着大锅搅啊搅。
即使没油，没盐。那香味仍然是只往鼻子里钻。
“好香啊！”是小胖子道士的声音。
“润丰！润年！”贝贝也听见了。转身挥手。只见甬道处是润丰润年几个小道童。几个孩子应该是来找贝贝玩耍的。
“告诉你们，我拜师傅了。我也是灵虚宫的人了。我有家了！我以后也不用走了！”贝贝欢天喜地地迎上去，边跑边嚷嚷。
明明是小孩子现宝的一句无心话，最后一句却又勾得艾晴柔鼻子一酸。大约在母亲死后，贝贝就一直生活在“要离开”的状态里。可怜的贝贝，他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安稳的家。
“我们知道了！”一个小道士道，他叫润瑞。这灵虚宫取名极为随意。除了师尊亲自养大的执教大弟子云洛，执典弟子云初。其余云字辈的非亲传弟子（师从老妖怪，主要由云洛执教，与入室弟子地位不同）便依次叫了“一个黄鹂鸣翠柳，两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真是简单痛快，最有趣的是当年老妖怪为了凑齐这二十四个子弟，愣是东土跑了个遍，折腾了将近百年。到了最小这一辈的十个小道童，名字就更加随意，去掉顶头的“润”字，依次叫做“瑞雪兆丰年”，这五个字还不错，另五个却是“红杏出墙来”。也不知道老妖怪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啊，执典师叔给我们做晚课时说了。”小胖子润丰喜滋滋地道。
“你跟三师姑是师尊新收的入室弟子。”
“我们就是给你还有三师姑送衣裳来呢。”
“哈哈哈，小师叔。”，“小师叔！”几个小道士笑嘻嘻地围着贝贝。一群孩子在月下打打闹闹。贝贝高兴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
艾晴柔看着贝贝笑，一面笑，一面麻利地多加了些食材，反正蘑菇不花钱，这里没冰箱收着还会坏，不如给小朋友们吃了。等粥滚了，拿碗装起，洒上一点“葱”花，清香扑鼻，很是好看。
“要是有盐就好了。”艾晴柔看着大树桩上一溜儿的小碗感叹。
“给。”身后递过一个小布袋。回头，又是云初。艾晴柔不自觉地一笑。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盐？”艾晴柔伸出一根指头敲敲布袋，扬眉看着云初笑。云初也笑了。
“真的是盐。”他道，“厨房说不多了，得拿东西去山下换……我拿了一点过来。你先用着。”
这灵虚宫的生计的确比较艰难。若是这次能获得好的成绩，是不是境况就能够有所好转。
艾晴柔半信半疑地伸一根指头进去，拿出来舔舔。这才放心道：“太好了，是盐。”
撒好盐，艾晴柔喊道：“都过来吃粥了！好吃的蘑菇粥哟！”
一群孩子蜂拥过来。向云初艾晴柔行了礼后便争先恐后地拿了碗大口大口开吃。这个说：“好香！”，那个说“好久没吃过蘑菇了！”，“比厨房做得好吃多了。比执典师叔的更……”，“嘘！”，“师叔煮的最好吃。”，“对，师叔煮得好吃。”
艾晴柔也给云初盛了一碗。这二货师兄冷着脸吃了一口，随即吃得一干二净。
“还要。”他说。却不好意思看那群偷笑的小道童。
艾晴柔笑。
“对了，盐不够用了，那你给师父的饭菜里放的是什么啊？”艾晴柔突然停下勺子问。
云初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做饭时的那个袋子。盐不够，那他每天抓上一捧的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云初发呆。艾晴柔默默地为师父哀叹了一声。
再次回到菜地的时候，已经华月初上。天地蒙纱，素白梨花伴随月光落下。
云初将两人放在离菜地不远的岔道上，便只身飞回了灵虚宫。两姐弟沿着梨花小道自己走回家。
“这梨花怎么好像落不完啊？”贝贝好奇。
“不是说要五十年才成熟吗？算起来，怎么也得开上几年的花。这个世界的东西，实在无法理解。”艾晴柔道。
尽管无法理解，却从心底喜欢眼前花落如雪的美景。或许是因为知道这里从此也是她跟弟弟的家，于是眼前清冷的月光也变得格外温柔。
没吃什么东西，两姐弟却不觉得太饿。
“姐，我们明天把一个坑灌上水，再抓些鱼养起来。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便抓来吃好不好？”贝贝说。有了落脚的地方，梦想就会不由自主地延伸向曾经不敢去触碰的将来。
“好。还要把房子修一修。长长久久地住着，塑料棚子可扛不住。还要弄个栅栏，哇塞，简直就是土豪标配啊！赚钱，赚钱！”
“那再给师父做个蘑菇鱼汤送过去好不好？……师父太可怜了。”
“没问题！”
“还要给云初师兄，润丰、润年……那对小狐狸长得好甜哦，不知道吃不吃鱼。对了，还有没见过面的云洛师兄！”小家伙数手指头。
“好！”艾晴柔格外痛快。也格外大方，那倒是，不过多打两瓢水嘛。
“姐，我好开心。”
“我也是。”
一路走，一路便是希望。晚归的鸦雀被笑声惊起，飞掠间又摇落几瓣暗香。
笑意吟吟的两姐弟还未踏进菜园，便同时被眼前菜地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早上还光秃秃的菜地，如今右侧靠近双坑的地方满是巨大的藤蔓！
艾晴柔揉揉眼睛。“怎么回事？”两姐弟对视一眼，连忙跑进自己的菜园子。
“是南瓜藤！”待到靠近了，艾晴柔惊道。没错，是南瓜藤。深绿的藤蔓茁壮有劲，宽大的巴掌大叶像是舞女的裙。月下，浓浓淡淡的绿中甚至露出了几个青涩微黄的花骨朵。
“谁丢了这么大的南瓜藤到我家啊！这世界太没有公德心了，要么是高空坠物，要么就是乱在别人家门口丢垃圾！太可耻了，我数三下，数三下不拿走这南瓜就是我的了！一，三！”艾晴柔道。
艾晴柔的数学学得真好。
“姐，姐，这是不是我们自己种下去的南瓜籽？”贝贝问。
“不可能吧。”艾晴柔道。
“可是这个位置确实是你种那颗加持了灵力的种子的位置，而且你种下去的本来就是南瓜子。”贝贝道。
这么说来，确确实实是自己种南瓜子的位置。艾晴柔试探性地踢了踢，挺牢。不像长了半天，倒像长了大半年。
环顾菜地其它的地方，没有半点动静。
“莫非……加持了灵力的种子会长得很快？”艾晴柔道，“哈哈，这南瓜是我们的！”
艾晴柔的心啊，喜悦得都要飞起来了。若不是南瓜藤蔓上有刺刺的小绒毛，她一定会亲上去。
“我们离开了大约七八个小时。南瓜竟然抽蔓了，还长了些小花骨朵。我算算，本来南瓜成熟应该要差不多九十来天。那出芽抽藤是不是也得要一个月左右？也就是说——一个小时差不多抵得上两三天！”艾晴柔两眼放光。这速度都快赶上qq农场了。
艾晴柔心花怒放，谁说种菜不可以奔小康，这要灵力加持得好，不但她们的食物可以提早到来，甚至可以共建和谐社会齐享美好生活齐心协力奔小康。
“老弟，想吃什么？”艾晴柔问。
“蘑菇汤。”贝贝道。
“好说！”艾晴柔拿出砧板去小河里洗了，又将筐子里剩下的蘑菇洗了个干净，择了一点类似于葱的青菜。火上坐着一锅水，水里翻腾着一点杂粮面。蘑菇切丁，入水。然后拿着大锅搅啊搅。
即使没油，没盐。那香味仍然是只往鼻子里钻。
“好香啊！”是小胖子道士的声音。
“润丰！润年！”贝贝也听见了。转身挥手。只见甬道处是润丰润年几个小道童。几个孩子应该是来找贝贝玩耍的。
“告诉你们，我拜师傅了。我也是灵虚宫的人了。我有家了！我以后也不用走了！”贝贝欢天喜地地迎上去，边跑边嚷嚷。
明明是小孩子现宝的一句无心话，最后一句却又勾得艾晴柔鼻子一酸。大约在母亲死后，贝贝就一直生活在“要离开”的状态里。可怜的贝贝，他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安稳的家。
“我们知道了！”一个小道士道，他叫润瑞。这灵虚宫取名极为随意。除了师尊亲自养大的执教大弟子云洛，执典弟子云初。其余云字辈的非亲传弟子（师从老妖怪，主要由云洛执教，与入室弟子地位不同）便依次叫了“一个黄鹂鸣翠柳，两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真是简单痛快，最有趣的是当年老妖怪为了凑齐这二十四个子弟，愣是东土跑了个遍，折腾了将近百年。到了最小这一辈的十个小道童，名字就更加随意，去掉顶头的“润”字，依次叫做“瑞雪兆丰年”，这五个字还不错，另五个却是“红杏出墙来”。也不知道老妖怪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啊，执典师叔给我们做晚课时说了。”小胖子润丰喜滋滋地道。
“你跟三师姑是师尊新收的入室弟子。”
“我们就是给你还有三师姑送衣裳来呢。”
“哈哈哈，小师叔。”，“小师叔！”几个小道士笑嘻嘻地围着贝贝。一群孩子在月下打打闹闹。贝贝高兴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
艾晴柔看着贝贝笑，一面笑，一面麻利地多加了些食材，反正蘑菇不花钱，这里没冰箱收着还会坏，不如给小朋友们吃了。等粥滚了，拿碗装起，洒上一点“葱”花，清香扑鼻，很是好看。
“要是有盐就好了。”艾晴柔看着大树桩上一溜儿的小碗感叹。
“给。”身后递过一个小布袋。回头，又是云初。艾晴柔不自觉地一笑。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盐？”艾晴柔伸出一根指头敲敲布袋，扬眉看着云初笑。云初也笑了。
“真的是盐。”他道，“厨房说不多了，得拿东西去山下换……我拿了一点过来。你先用着。”
这灵虚宫的生计的确比较艰难。若是这次能获得好的成绩，是不是境况就能够有所好转。
艾晴柔半信半疑地伸一根指头进去，拿出来舔舔。这才放心道：“太好了，是盐。”
撒好盐，艾晴柔喊道：“都过来吃粥了！好吃的蘑菇粥哟！”
一群孩子蜂拥过来。向云初艾晴柔行了礼后便争先恐后地拿了碗大口大口开吃。这个说：“好香！”，那个说“好久没吃过蘑菇了！”，“比厨房做得好吃多了。比执典师叔的更……”，“嘘！”，“师叔煮的最好吃。”，“对，师叔煮得好吃。”
艾晴柔也给云初盛了一碗。这二货师兄冷着脸吃了一口，随即吃得一干二净。
“还要。”他说。却不好意思看那群偷笑的小道童。
艾晴柔笑。
“对了，盐不够用了，那你给师父的饭菜里放的是什么啊？”艾晴柔突然停下勺子问。
云初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做饭时的那个袋子。盐不够，那他每天抓上一捧的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云初发呆。艾晴柔默默地为师父哀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