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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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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圃阆茶餐厅的贵宾包房内，明诚目不转睛地看着汪梦秋兴致高昂的点了一个有一个菜，草头圈子红烧肉全是汪曼春爱吃的菜。明诚黯淡下来，他看了手上的腕表，八点十五，离行动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残忍，给了她白天的欢馨后，却要在黑夜给她送上噩耗。
“今天除夕夜你和明大哥不回去吃饭要紧吗，你们不也刚回上海吗？”
汪梦秋翻着菜单问道，不知为何，她的心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天因为与明诚的相处有些淡忘。可到了晚上这种不祥之兆却越来越明显。
“没关系，早点回去，陪大姐吃宵夜守岁就好。”
明诚的声音反而在紧张的心情中趋向平稳，他没有再看汪梦秋，此时离行动时间还有十分钟。
“明台不回来一起过年吗？”听到明台的名字明诚突然怔了一下，心跳急速加快，他的喉结动了动。
“明台还在香港呢。”
听到这句汪梦秋的手停了下来，嘴角勾了一个幅度又很快收回，装作漠不关心地样子说，“是嘛，那明董事长肯定很失落。”
汪梦秋的手指揉搓着菜单的页脚，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见到明台是两天前，按照明台
对他大姐的依赖怎么可能现在也不回家，难道准备除夕夜给个惊喜？还有那天在服装店和明台在一起的女人，虽然只是遥遥一眼，她却能感受到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肃杀之气。看来这明家人秘密是一个比一个多。就在汪梦秋还在细思的时候，包房里的电话响了。汪梦秋刚要起身去接，明诚已经先她一步，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来接。
汪梦秋看到明诚在接电话后脸色一下子转为煞白，他的呼吸不断加快，目光不断瞥向汪梦秋。汪梦秋心里的不安感在此时达到顶峰，她看到明诚神情的转变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明诚在挂掉电话之后深呼吸了一口，对于汪梦秋的视线有些躲闪。
“梦秋，汪先生遇刺身亡了。”
明诚在吐出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他费尽心机地让她在这一天内与汪芙蕖断开联系，此时此刻，又将亲人的死讯亲自传达。
汪梦秋的耳边一下子嗡嗡作响，明诚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徘徊。她的脸色惨白，双眼失焦，瘫坐在了地上，一粒粒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明诚见状后，赶忙跑过去蹲下身扶住汪梦秋的身体，一把揽过她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死死地抓住了明诚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心终究还是肉做的，无论汪芙蕖对外怎么样，后来又如何利用她们姐妹，可是汪芙蕖终究是她的家人，汪芙蕖终究是在她受尽虐待后毫不犹豫地收留了她，照顾她长大成人。
明诚的衣领被汪梦秋的眼泪浸湿，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大哥是以什么样的情绪来对待汪曼春。他只知道他无法做到平静，他一点又一点地将双臂收紧。他从未见过汪梦秋那样哭泣。哪怕是他离开上海前的一个晚上，汪梦秋到明公馆接跪在地上的汪曼春。明诚透过房间的窗户，他望着汪梦秋的背影，突然恶毒地希望汪梦秋也会像汪曼春这样悲痛欲绝来证明她对他的动心。可今时今日汪梦秋真的在他面前失声痛哭时，他又是多么希望汪梦秋能回到十七岁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庇护下灿烂的微笑。
明诚将汪梦秋带回了明公馆，从她被他带到车上之后就不发一言。一直到明诚与阿情将她扶到床上，帮她整理好被子，弯着的腰直起的那一刻，汪梦秋抓住了明诚的手臂，明诚长叹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话语中满含心疼与关切。
“我还要前往案发现场查探情况，你的姐姐也还在那里，我和大哥得把她送回来。”汪梦秋在听到姐姐二字之后，眼眶又再度泛红，她放开了明诚的手臂。
明诚在走之前对阿情百般嘱咐要照顾好汪梦秋，然后回头望了一眼汪梦秋后离开了汪公馆。
一个小时之后，汪梦秋出现在了海格路陈深的新住宅门口。在听到阿情告知汪曼春已被明楼和明诚送到上海饭店后，一直守在自己房间内的阿情被自己下了安眠药，药剂不是很大，但是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汪梦秋知道，陈深一定坐在沙发上抽着他的樱桃牌香烟等她的到来。
汪梦秋甚至是一脚踹开了陈深家的大门，她的手里紧握着上了膛的勃朗宁。不出她所料，陈深果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她到来，只是，他并没有抽烟。
“告诉我是谁。”汪梦秋咬牙切齿的话语并没有让陈深出声。
“告诉我是谁！”这一次汪梦秋是用嘶吼地方式喊了这句话，她的勃朗宁已经被她掏了出来指向陈深。
陈深放下了翘着的腿，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没有丝毫温度得回了一句，“不知道。”
“放屁！”汪梦秋持.枪的手已经在发抖，“我知道你知道。”
“好，就算我知道，告诉你之后你准备怎么做，一枪崩了他吗？如果你打算那么做你就先崩了我。”陈深在怒吼声中上前一步抬起汪梦秋的手让枪口直指他的眉心。
怒吼让汪梦秋的理智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无论是谁，军统、中统、地下党甚至是别的抗日志士都是可能杀汪芙蕖的凶手，而那些人对于汪梦秋来说，不可能是敌人。
汪梦秋将枪放下，没有再嚎啕大哭也没有情绪崩溃，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陈深的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烟不停地抽着，她真心实意地觉得，烟是一个好东西。她开始和陈深说汪芙蕖。她告诉他，在刚到汪家的时候，她什么都不适应，她就是个乡巴佬，连抽水马桶也不会用。她一直觉得汪芙蕖会把她赶出去，因为她实在配不上汪家的格调。可是汪芙蕖并没有这么做，无论自己做错什么他都会笑盈盈地在旁边看着，不怪自己。他教她认字，教她说洋文，带着她逛遍上海滩。后来，汪芙蕖变了，也许他一开始就是在伪装。汪梦秋觉得，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坏的。汪芙蕖杀了明镜明楼的父母，又派人去杀明镜，但是却害死了明台的母亲。
“他真该死。”
汪梦秋抽了口烟说，在他把汪曼春送到伪满洲的特.务学校时，汪梦秋就希望汪芙蕖能死。当她回上海时发现曾经笑靥如花的姐姐变得蛇蝎恶毒时，她就恨不得亲手做了汪芙蕖。
“你下不了手的。”陈深在沉默许久后总算开口说话，只是说的这一句就让汪梦秋感到无比凄凉，汪梦秋笑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苍白凄惨。
陈深也拿出自己的烟陪汪梦秋一起吞云吐雾起来，两个人就这样不发一言，直到陈深看到汪梦秋已经完全冷静下的侧脸后，他才慢吞吞地说。
“小姐，你喜欢听周璇歌吗？”
一句话，让汪梦秋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潮又开始翻涌起来，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深，她愣愣怔怔地回答。
“我更喜欢胡蝶。”
陈深点头，说道，“海鸥同志，我就是你的上峰麻雀。”
一听到海鸥与麻雀，汪梦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起身的时候还被茶几的棱角磕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军统派上海飓风特别行动队的队长。”
“是。”
“你是55号直属行动大队的队长。”
“是。”
“你现在告诉我你就是我苦苦等了两年的上峰麻雀。”汪梦秋不断在陈深的面前徘徊，她粗喘一口气，放声大喊。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茫茫四万万中国人中的一个，我只是在拯救我们的祖国。”
汪梦秋怔在了原地，她的身体不住地发抖着。陈深掐灭烟雾，他知道，今天对于眼前这个孩子来说，今天所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但这些打击，足以让她在一夜之中彻底成长，与自己并肩作战。他走到她的身前，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手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汪梦秋对准陈深的脖子就是一口，咬得极其得狠，直到口中充斥着铁锈味才松口。陈深没有责骂他，他和她说，“我说过，你一直就是我最信任的学生。”
“你当年把我带回汉中就知道我是谁了？”
“是，但是让你加入军统是无奈之举。由于你家人的缘故。重庆的人一直在搜捕你，东京交通站暴露之后，你孤立无援地撤退到美国，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派人把你秘密带到汉中。”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坦白？”
“军统眼线太多，在咱们那位委员长眼里，汪精卫和日本人永远不会是他最终的敌人。”
汪梦秋从陈深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看到陈深脖子上的血印后，知错地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
“对不起。”
“没关系。”陈深的话语温润而又坚定，他说。
“海鸥同志，你记住，山河破碎，民族危亡。时至今日，唯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
乐圃阆茶餐厅的贵宾包房内，明诚目不转睛地看着汪梦秋兴致高昂的点了一个有一个菜，草头圈子红烧肉全是汪曼春爱吃的菜。明诚黯淡下来，他看了手上的腕表，八点十五，离行动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残忍，给了她白天的欢馨后，却要在黑夜给她送上噩耗。
“今天除夕夜你和明大哥不回去吃饭要紧吗，你们不也刚回上海吗？”
汪梦秋翻着菜单问道，不知为何，她的心从今天早上就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天因为与明诚的相处有些淡忘。可到了晚上这种不祥之兆却越来越明显。
“没关系，早点回去，陪大姐吃宵夜守岁就好。”
明诚的声音反而在紧张的心情中趋向平稳，他没有再看汪梦秋，此时离行动时间还有十分钟。
“明台不回来一起过年吗？”听到明台的名字明诚突然怔了一下，心跳急速加快，他的喉结动了动。
“明台还在香港呢。”
听到这句汪梦秋的手停了下来，嘴角勾了一个幅度又很快收回，装作漠不关心地样子说，“是嘛，那明董事长肯定很失落。”
汪梦秋的手指揉搓着菜单的页脚，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见到明台是两天前，按照明台
对他大姐的依赖怎么可能现在也不回家，难道准备除夕夜给个惊喜？还有那天在服装店和明台在一起的女人，虽然只是遥遥一眼，她却能感受到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肃杀之气。看来这明家人秘密是一个比一个多。就在汪梦秋还在细思的时候，包房里的电话响了。汪梦秋刚要起身去接，明诚已经先她一步，对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来接。
汪梦秋看到明诚在接电话后脸色一下子转为煞白，他的呼吸不断加快，目光不断瞥向汪梦秋。汪梦秋心里的不安感在此时达到顶峰，她看到明诚神情的转变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明诚在挂掉电话之后深呼吸了一口，对于汪梦秋的视线有些躲闪。
“梦秋，汪先生遇刺身亡了。”
明诚在吐出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他费尽心机地让她在这一天内与汪芙蕖断开联系，此时此刻，又将亲人的死讯亲自传达。
汪梦秋的耳边一下子嗡嗡作响，明诚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徘徊。她的脸色惨白，双眼失焦，瘫坐在了地上，一粒粒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明诚见状后，赶忙跑过去蹲下身扶住汪梦秋的身体，一把揽过她将她扣在自己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她死死地抓住了明诚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心终究还是肉做的，无论汪芙蕖对外怎么样，后来又如何利用她们姐妹，可是汪芙蕖终究是她的家人，汪芙蕖终究是在她受尽虐待后毫不犹豫地收留了她，照顾她长大成人。
明诚的衣领被汪梦秋的眼泪浸湿，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大哥是以什么样的情绪来对待汪曼春。他只知道他无法做到平静，他一点又一点地将双臂收紧。他从未见过汪梦秋那样哭泣。哪怕是他离开上海前的一个晚上，汪梦秋到明公馆接跪在地上的汪曼春。明诚透过房间的窗户，他望着汪梦秋的背影，突然恶毒地希望汪梦秋也会像汪曼春这样悲痛欲绝来证明她对他的动心。可今时今日汪梦秋真的在他面前失声痛哭时，他又是多么希望汪梦秋能回到十七岁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庇护下灿烂的微笑。
明诚将汪梦秋带回了明公馆，从她被他带到车上之后就不发一言。一直到明诚与阿情将她扶到床上，帮她整理好被子，弯着的腰直起的那一刻，汪梦秋抓住了明诚的手臂，明诚长叹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话语中满含心疼与关切。
“我还要前往案发现场查探情况，你的姐姐也还在那里，我和大哥得把她送回来。”汪梦秋在听到姐姐二字之后，眼眶又再度泛红，她放开了明诚的手臂。
明诚在走之前对阿情百般嘱咐要照顾好汪梦秋，然后回头望了一眼汪梦秋后离开了汪公馆。
一个小时之后，汪梦秋出现在了海格路陈深的新住宅门口。在听到阿情告知汪曼春已被明楼和明诚送到上海饭店后，一直守在自己房间内的阿情被自己下了安眠药，药剂不是很大，但是短时间内不会醒来。汪梦秋知道，陈深一定坐在沙发上抽着他的樱桃牌香烟等她的到来。
汪梦秋甚至是一脚踹开了陈深家的大门，她的手里紧握着上了膛的勃朗宁。不出她所料，陈深果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她到来，只是，他并没有抽烟。
“告诉我是谁。”汪梦秋咬牙切齿的话语并没有让陈深出声。
“告诉我是谁！”这一次汪梦秋是用嘶吼地方式喊了这句话，她的勃朗宁已经被她掏了出来指向陈深。
陈深放下了翘着的腿，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没有丝毫温度得回了一句，“不知道。”
“放屁！”汪梦秋持.枪的手已经在发抖，“我知道你知道。”
“好，就算我知道，告诉你之后你准备怎么做，一枪崩了他吗？如果你打算那么做你就先崩了我。”陈深在怒吼声中上前一步抬起汪梦秋的手让枪口直指他的眉心。
怒吼让汪梦秋的理智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无论是谁，军统、中统、地下党甚至是别的抗日志士都是可能杀汪芙蕖的凶手，而那些人对于汪梦秋来说，不可能是敌人。
汪梦秋将枪放下，没有再嚎啕大哭也没有情绪崩溃，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陈深的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烟不停地抽着，她真心实意地觉得，烟是一个好东西。她开始和陈深说汪芙蕖。她告诉他，在刚到汪家的时候，她什么都不适应，她就是个乡巴佬，连抽水马桶也不会用。她一直觉得汪芙蕖会把她赶出去，因为她实在配不上汪家的格调。可是汪芙蕖并没有这么做，无论自己做错什么他都会笑盈盈地在旁边看着，不怪自己。他教她认字，教她说洋文，带着她逛遍上海滩。后来，汪芙蕖变了，也许他一开始就是在伪装。汪梦秋觉得，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变坏的。汪芙蕖杀了明镜明楼的父母，又派人去杀明镜，但是却害死了明台的母亲。
“他真该死。”
汪梦秋抽了口烟说，在他把汪曼春送到伪满洲的特.务学校时，汪梦秋就希望汪芙蕖能死。当她回上海时发现曾经笑靥如花的姐姐变得蛇蝎恶毒时，她就恨不得亲手做了汪芙蕖。
“你下不了手的。”陈深在沉默许久后总算开口说话，只是说的这一句就让汪梦秋感到无比凄凉，汪梦秋笑了，这个笑容是那么的苍白凄惨。
陈深也拿出自己的烟陪汪梦秋一起吞云吐雾起来，两个人就这样不发一言，直到陈深看到汪梦秋已经完全冷静下的侧脸后，他才慢吞吞地说。
“小姐，你喜欢听周璇歌吗？”
一句话，让汪梦秋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潮又开始翻涌起来，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深，她愣愣怔怔地回答。
“我更喜欢胡蝶。”
陈深点头，说道，“海鸥同志，我就是你的上峰麻雀。”
一听到海鸥与麻雀，汪梦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起身的时候还被茶几的棱角磕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军统派上海飓风特别行动队的队长。”
“是。”
“你是55号直属行动大队的队长。”
“是。”
“你现在告诉我你就是我苦苦等了两年的上峰麻雀。”汪梦秋不断在陈深的面前徘徊，她粗喘一口气，放声大喊。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茫茫四万万中国人中的一个，我只是在拯救我们的祖国。”
汪梦秋怔在了原地，她的身体不住地发抖着。陈深掐灭烟雾，他知道，今天对于眼前这个孩子来说，今天所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但这些打击，足以让她在一夜之中彻底成长，与自己并肩作战。他走到她的身前，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手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汪梦秋对准陈深的脖子就是一口，咬得极其得狠，直到口中充斥着铁锈味才松口。陈深没有责骂他，他和她说，“我说过，你一直就是我最信任的学生。”
“你当年把我带回汉中就知道我是谁了？”
“是，但是让你加入军统是无奈之举。由于你家人的缘故。重庆的人一直在搜捕你，东京交通站暴露之后，你孤立无援地撤退到美国，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派人把你秘密带到汉中。”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坦白？”
“军统眼线太多，在咱们那位委员长眼里，汪精卫和日本人永远不会是他最终的敌人。”
汪梦秋从陈深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看到陈深脖子上的血印后，知错地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
“对不起。”
“没关系。”陈深的话语温润而又坚定，他说。
“海鸥同志，你记住，山河破碎，民族危亡。时至今日，唯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