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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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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二小姐今晚不回家。”
今天一到家的明诚就着急给汪公馆打电话，回想起汪梦秋离开前的笑容和背影，显然是对他今天的相亲起了误会。可是今日明台前往日本领事馆执行任务，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呆在家中待命，只能先打一个电话稳住汪梦秋。
“二小姐打过电话回来，说是今晚轮到她值班，所以就住在医院了。”
回答问题的是汪公馆的下人阿情，汪公馆除去司机和门外的保安，只剩她一人了。
“明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替你……喂喂，明先生？”
明诚还没有等阿情说完一整句话就急着将电话挂断，拨通了陆军医院的电话。
“喂，是陆军医院吗，我姓明，麻烦帮我接一下107诊室汪医生的电话。”
“不好意思，汪医生已经下班了，您是需要出诊吗？我可以安排其他值班的医生。”
“不用了，多谢。”
明诚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瘫坐在沙发上。不在汪公馆，不在医院，这个时间的汪梦秋能去哪里。她好像有太多地方会去，也许是飓风队的任务，也许会去找……
隐蔽在贝当路小巷里的169号小洋房内，汪梦秋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正趴在二楼阳台上一杯杯地喝着红酒。今晚她本想买醉，可现在反倒是越喝越清醒。
“如果你犹豫，可以退出。还有备用计划，这个计划本身就有些冒险。”
接话的是陈深，这栋洋房用的是已经转移的交通员的名义租的，只有他和汪梦秋知道，他们似乎分享着太多的秘密，有着太多的牵绊，存在着旁人无法匹及的默契与信任。但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不用。”汪梦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就让我放手一搏吧。”
陈深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多说什么，和她一起趴在阳台上开着玩笑。
“没有人告诉你，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起喝酒，很不安全吗？”
汪梦秋噗嗤一声笑得开怀，她坐到了身旁的藤椅上，“我可没打算真做你的小情人。”
一语双关，陈深没有回复，他只是望着远方，嘴里抽着香烟，如同一个局外人，审判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汪梦秋想起了与陈深的初见，她承认，看到陈深的第一眼觉得身着军装的他惊为天人，英俊非凡。如果她当时不是身处在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刑讯室里，没有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的话，她也许会移情别恋，毕竟陈深真的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汪小姐可以猜猜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陈深在汪梦秋的打量中开口，这第一句话就让汪梦秋对他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能叫请？自己前脚刚踏上波士顿的地，后脚就被他的手下下了蒙/汗/药，遮住双眼运回了故国。她只能感慨天意弄人，她逃出日本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同胞搜捕了去。
“你想拿我来牵制我的舅舅？”汪梦秋的反问得来陈深的嘲讽。
“在你舅舅眼里，你的命可没他的前途重要。”
“那你是想杀我泄愤？”
“我决定杀你你还能活着见到我？”
汪梦秋吃了瘪，她的嘴角抽动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汪梦秋的表情深感满意，他坐在审讯桌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个时候，他是个烟酒不沾、严守纪律的军人。
“你该不会想要拉我下水吧。”汪梦秋在百思不得其解后说出这个大胆的猜想。
“看来汪小姐还不算笨。”
“你有病吧，我姓汪。”汪梦秋哭笑不得地看着陈深，“你不怕我卖了你？”
“我是个赌徒，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赌赢了，就能获得一把美丽的利剑，一件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陈深掏出腰间的邵尔，放在来桌上，这把德式手/枪让汪梦秋推测出此人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一决自己的生死。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汪小姐自己选吧。”
“有意思。”答非所问却态度明确。
“自我介绍一下，汪梦秋小姐，鄙人陈深，将成为你的教官，。”
“干嘛这么盯着我，被我帅气的脸庞迷倒了？”
陈深凑到汪梦秋身前打了一个响指，把汪梦秋吓得浑身轻颤一阵。
汪梦秋对陈深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自己一直被陈深耍的团团转。陈深的英俊潇洒，刚果坚毅使得汉中特训班的女学员中多有仰慕者。三天两头的就有情书和刺绣从窗户扔进他的房间，训斥责骂皆挡不住。
很快，自己就成为了他的挡箭牌，对她无微不至。但汪梦秋知道，他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意。因为枪法虽是他手把手指导的，但是他会在耳边添上一句，“射不中靶心就罚倒立两小时。”身手虽然是与他对练的，但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训练房里，陈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次次一个过肩将她撂倒在地。他对她的意图一直都很明确，打磨成一把利剑。
“宰相去领事馆是为了什么？”汪梦秋显然需要一个对话来终止这无边的回忆。
“第三战区的兵力部署计划。”陈深的回答言简意赅却，让汪梦秋转动杯柄。
“你有事瞒着我。”第三战区根本不在他们的任务栏内。
“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说哪一件？”
汪梦秋很快会意，显然，这只麻雀既然承认自己有事相瞒，就一定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将该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道之，就像除夕夜那天一样。
“霞秋姐，你为什么不顾危险，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啊。”
在几番合作之后，明台总算知道了这位与自己战线不同的战友名字，沈霞秋，即便真假待定，但暂时也只能这么叫唤。
由于戒严，明台与宰相只能找一家旅馆，凑合一个晚上，这让明台过度紧张，生怕被宰相的丈夫报复，或是被于曼丽知道后一通胡思乱想。
“小兄弟，送你一句话。在民族生命危急万状的现状，只有我们民族内部的团结，才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
“谁说的？”
“我党南方局书记，周/恩/来。”
明台撇撇嘴，“霞秋姐你能别老想着拉我下水吗？”
“我以为你一直在水里。”
宰相的话让明台住了口，他不可否认，宰相眼中的明亮他在军统未曾见过。他也曾幻想过宰相口中幸福自由富强的新中国，只是如今他认定他该追随的，是王天风。
宰相察觉到了明台的迷茫，微微一笑，没有再出声。她能明白，那么多次任务的相撞绝不是巧合，一定有一个人暗中操纵着一切，为的就是让这个少年换一片天空。
“你说什么？二小姐今晚不回家。”
今天一到家的明诚就着急给汪公馆打电话，回想起汪梦秋离开前的笑容和背影，显然是对他今天的相亲起了误会。可是今日明台前往日本领事馆执行任务，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呆在家中待命，只能先打一个电话稳住汪梦秋。
“二小姐打过电话回来，说是今晚轮到她值班，所以就住在医院了。”
回答问题的是汪公馆的下人阿情，汪公馆除去司机和门外的保安，只剩她一人了。
“明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替你……喂喂，明先生？”
明诚还没有等阿情说完一整句话就急着将电话挂断，拨通了陆军医院的电话。
“喂，是陆军医院吗，我姓明，麻烦帮我接一下107诊室汪医生的电话。”
“不好意思，汪医生已经下班了，您是需要出诊吗？我可以安排其他值班的医生。”
“不用了，多谢。”
明诚有气无力地挂断电话，瘫坐在沙发上。不在汪公馆，不在医院，这个时间的汪梦秋能去哪里。她好像有太多地方会去，也许是飓风队的任务，也许会去找……
隐蔽在贝当路小巷里的169号小洋房内，汪梦秋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正趴在二楼阳台上一杯杯地喝着红酒。今晚她本想买醉，可现在反倒是越喝越清醒。
“如果你犹豫，可以退出。还有备用计划，这个计划本身就有些冒险。”
接话的是陈深，这栋洋房用的是已经转移的交通员的名义租的，只有他和汪梦秋知道，他们似乎分享着太多的秘密，有着太多的牵绊，存在着旁人无法匹及的默契与信任。但唯独，没有男女之情。
“不用。”汪梦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你就让我放手一搏吧。”
陈深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多说什么，和她一起趴在阳台上开着玩笑。
“没有人告诉你，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起喝酒，很不安全吗？”
汪梦秋噗嗤一声笑得开怀，她坐到了身旁的藤椅上，“我可没打算真做你的小情人。”
一语双关，陈深没有回复，他只是望着远方，嘴里抽着香烟，如同一个局外人，审判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汪梦秋想起了与陈深的初见，她承认，看到陈深的第一眼觉得身着军装的他惊为天人，英俊非凡。如果她当时不是身处在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刑讯室里，没有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的话，她也许会移情别恋，毕竟陈深真的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汪小姐可以猜猜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陈深在汪梦秋的打量中开口，这第一句话就让汪梦秋对他的好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能叫请？自己前脚刚踏上波士顿的地，后脚就被他的手下下了蒙/汗/药，遮住双眼运回了故国。她只能感慨天意弄人，她逃出日本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同胞搜捕了去。
“你想拿我来牵制我的舅舅？”汪梦秋的反问得来陈深的嘲讽。
“在你舅舅眼里，你的命可没他的前途重要。”
“那你是想杀我泄愤？”
“我决定杀你你还能活着见到我？”
汪梦秋吃了瘪，她的嘴角抽动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汪梦秋的表情深感满意，他坐在审讯桌上，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个时候，他是个烟酒不沾、严守纪律的军人。
“你该不会想要拉我下水吧。”汪梦秋在百思不得其解后说出这个大胆的猜想。
“看来汪小姐还不算笨。”
“你有病吧，我姓汪。”汪梦秋哭笑不得地看着陈深，“你不怕我卖了你？”
“我是个赌徒，赌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赌赢了，就能获得一把美丽的利剑，一件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陈深掏出腰间的邵尔，放在来桌上，这把德式手/枪让汪梦秋推测出此人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一决自己的生死。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汪小姐自己选吧。”
“有意思。”答非所问却态度明确。
“自我介绍一下，汪梦秋小姐，鄙人陈深，将成为你的教官，。”
“干嘛这么盯着我，被我帅气的脸庞迷倒了？”
陈深凑到汪梦秋身前打了一个响指，把汪梦秋吓得浑身轻颤一阵。
汪梦秋对陈深翻了一个白眼，她知道自己一直被陈深耍的团团转。陈深的英俊潇洒，刚果坚毅使得汉中特训班的女学员中多有仰慕者。三天两头的就有情书和刺绣从窗户扔进他的房间，训斥责骂皆挡不住。
很快，自己就成为了他的挡箭牌，对她无微不至。但汪梦秋知道，他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意。因为枪法虽是他手把手指导的，但是他会在耳边添上一句，“射不中靶心就罚倒立两小时。”身手虽然是与他对练的，但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训练房里，陈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次次一个过肩将她撂倒在地。他对她的意图一直都很明确，打磨成一把利剑。
“宰相去领事馆是为了什么？”汪梦秋显然需要一个对话来终止这无边的回忆。
“第三战区的兵力部署计划。”陈深的回答言简意赅却，让汪梦秋转动杯柄。
“你有事瞒着我。”第三战区根本不在他们的任务栏内。
“我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说哪一件？”
汪梦秋很快会意，显然，这只麻雀既然承认自己有事相瞒，就一定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将该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悉数道之，就像除夕夜那天一样。
“霞秋姐，你为什么不顾危险，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啊。”
在几番合作之后，明台总算知道了这位与自己战线不同的战友名字，沈霞秋，即便真假待定，但暂时也只能这么叫唤。
由于戒严，明台与宰相只能找一家旅馆，凑合一个晚上，这让明台过度紧张，生怕被宰相的丈夫报复，或是被于曼丽知道后一通胡思乱想。
“小兄弟，送你一句话。在民族生命危急万状的现状，只有我们民族内部的团结，才能战胜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
“谁说的？”
“我党南方局书记，周/恩/来。”
明台撇撇嘴，“霞秋姐你能别老想着拉我下水吗？”
“我以为你一直在水里。”
宰相的话让明台住了口，他不可否认，宰相眼中的明亮他在军统未曾见过。他也曾幻想过宰相口中幸福自由富强的新中国，只是如今他认定他该追随的，是王天风。
宰相察觉到了明台的迷茫，微微一笑，没有再出声。她能明白，那么多次任务的相撞绝不是巧合，一定有一个人暗中操纵着一切，为的就是让这个少年换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