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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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道：“既如此，那就请刘姑娘决定吧，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老规矩，本公子输了就立刻死给你看？”
去你娘的老规矩！
刘诗妍长长出了口气，道：“家父刚刚被令尊抓了起来，我们刘家老宅又遭到了歹人的洗劫，急需银两救急，不如这样，假如沈公子输给了小女子，就拿一万两银子出来送给我们刘家，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袁晓彤跟曾靖几乎同时想要开口劝阻。
怎奈沈玉根本就不给他俩机会，非常干脆的道：“好，就依刘姑娘好了。”
袁晓彤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曾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刘诗妍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极为淡然的神情，接着道：“下棋不比吟诗作对，这里太过嘈杂，咱们还是到包厢里去下好了。”
………………
五分钟后，众人分成了两拨，绝大多数人依旧留在二楼大厅继续今天的东阳诗会，少数几个人随着沈玉跟刘诗妍来到了二楼的一间豪华包厢。
醉仙居的一名伙计取来了一副玉质象棋在桌上摆好，刘诗妍跟沈玉对面而坐，其余观战的几人分坐在二人身边，这名伙计紧接着又给几人端来了一些果盘点心以及酒水，临走时漫不经意的点燃了桌角正对着沈玉的熏香，这才退出了包厢。
刘诗妍持红棋先走，上来就是一个当头炮开局，沈玉无所谓的笑了笑，同样还架中炮。
……………………
巡抚衙门的书房里，刚刚走进来的神捕营大统领令狐横躬身禀报道：“启禀抚军，布政使周文龙、按察使马楚生、行省监察道御史侯金宝、东阳知府徐芳四位大人在外求见。”
端坐太师椅上的沈清风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令狐横问道：“刘昆仑那边如何了？”
令狐横道：“回禀大人，刘昆仑的口风非常紧，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至于那些刘府的管事，他们似乎真的知之甚少，根本提供不了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出来。
但是其中少了刘府的大管家田三彪，此人跟随刘昆仑多年，乃是刘昆仑的第一亲信。
据卑职猜想，此人一定知道刘昆仑的许多核心秘密，卑职已经暗中派出了两拨捕快前往搜捕。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此人抓捕归案，届时即便刘昆仑依旧不肯开口也无所谓了。”
沈清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们都进来吧。”
令狐横：“是。”
片刻后，四位中年官员鱼贯而入，纷纷向着沈清风大礼参拜道：“下官拜见抚台大人。”
沈清风抿了口茶，道：“四位一同前来，所为何事？”
按察使马楚生道：“听说巡抚衙门的神捕营以涉嫌最近的童男童女案，将本省刘氏商行的东家刘昆仑以及刘府的所有管事都抓了起来，此事当真？”
沈清风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本官亲自下的命令，人也是本官亲自带人抓回来的。”
马楚生笑了笑，道：“先别说刘昆仑是否真的是童男童女案的凶犯，神捕营直接绕开按察使司衙门以及东阳府衙抓人，是否有些不妥？”
沈清风双眉一扬，失笑道：“本官乃是行省巡抚，神捕营奉本官之命捉拿嫌犯，有何不妥？”
豫州行省监察道御史侯金宝面无表情的道：“抚台大人此言差矣，此案发生在东阳府境内，东阳知府当然责无旁贷，按察使司身为行省最高刑法衙门，更是有权过问。”
他话音刚落，布政使周文龙就接着道：“刘昆仑一干人等被捕已有两日，不知神捕营是否已经审明案情？”
沈清风环视了一下有备而来的四名下属，神色冰冷道：“首先，童男童女案导致一百多个孩子不知所踪，甚至是已经丧命，案情之重大，不言而喻，可无论东阳府衙还是按察使司，竟然两个多月都毫无线索，这种情况下本官没有向你们问罪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你们竟然还敢跟本官讲什么责无旁贷？说什么有些不妥？”
马楚生跟徐芳脸色有些难看，侯金宝眼神闪了闪，周文龙神色不变，淡淡道：“抚台大人所言极是，此案事关重大，必须合全省之力方可查明，下官提议，此案由按察使司跟东阳府衙以及神捕营共同审理。”
沈清风再次抿了口茶，摇手道：“没那个必要，此案本官决定亲自审理，神捕营从旁协助足以，你们都退下吧。”
四人相视一眼，周文龙向着侯金宝使了个眼色，道：“下官告退。”
马楚生跟徐芳也忙道：“下官告退。”
侯金宝冷冷看了沈清风一眼，寒声道：“抚台大人如此揽权，下官将会如实上报御史台。”
沈清风砰地放下茶杯，厉声道：“那是你的权利，滚。”
………………
醉仙居二楼的一间包厢里。刘诗妍跟沈玉已经进入了残局阶段，双方都是各自剩下了单车单炮双兵，不得不说，刘诗妍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是真的牛叉，不光文采斐然，丝毫不输男子，就连棋艺也是登峰造极，堪比许多棋坛圣手。
在场观战的几人，虽然在棋艺上算不得什么高手，但好棋臭棋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就好像听歌一样，听众不一定会唱，就算会唱也不一定唱的好，但别人唱的是好是坏，听众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今天的沈玉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平心而论，刘诗妍的棋力是真的很强很强，甚至比堂堂的一省巡抚沈清风也不妨多让，几乎算是沈玉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对手之一。
但可惜的是，她今天遇上了神一样的对手，她的棋力比起沈玉，至少差着一个炮的差距，不能怪她的棋力不够强，只能说她运气不够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而他沈玉的天赋正是棋艺而非文采。可是让沈玉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自己没来由的大白天就心生困意，无论如何都很难静下心来，总是无缘无故的开始走神，甚至到了最后竟然都打起了哈欠。
凡是稍微会一点象棋的人都知道，下棋时的心里状态究竟对棋手有多么重要，毫不夸张的说，下棋的状态至少比一个大子都重要许多。
往往这样走，七八步以后就可以吃掉刘诗妍的某个大子，但沈玉偏偏算到第六步就开始迷糊起来，按照沈玉一贯的棋力，算到十步以外仍然绰绰有余，但今天却根本无法做到，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总要想来合上少年的眼皮。
沈玉道：“既如此，那就请刘姑娘决定吧，实在不行的话，还是老规矩，本公子输了就立刻死给你看？”
去你娘的老规矩！
刘诗妍长长出了口气，道：“家父刚刚被令尊抓了起来，我们刘家老宅又遭到了歹人的洗劫，急需银两救急，不如这样，假如沈公子输给了小女子，就拿一万两银子出来送给我们刘家，如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袁晓彤跟曾靖几乎同时想要开口劝阻。
怎奈沈玉根本就不给他俩机会，非常干脆的道：“好，就依刘姑娘好了。”
袁晓彤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曾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刘诗妍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极为淡然的神情，接着道：“下棋不比吟诗作对，这里太过嘈杂，咱们还是到包厢里去下好了。”
………………
五分钟后，众人分成了两拨，绝大多数人依旧留在二楼大厅继续今天的东阳诗会，少数几个人随着沈玉跟刘诗妍来到了二楼的一间豪华包厢。
醉仙居的一名伙计取来了一副玉质象棋在桌上摆好，刘诗妍跟沈玉对面而坐，其余观战的几人分坐在二人身边，这名伙计紧接着又给几人端来了一些果盘点心以及酒水，临走时漫不经意的点燃了桌角正对着沈玉的熏香，这才退出了包厢。
刘诗妍持红棋先走，上来就是一个当头炮开局，沈玉无所谓的笑了笑，同样还架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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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衙门的书房里，刚刚走进来的神捕营大统领令狐横躬身禀报道：“启禀抚军，布政使周文龙、按察使马楚生、行省监察道御史侯金宝、东阳知府徐芳四位大人在外求见。”
端坐太师椅上的沈清风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令狐横问道：“刘昆仑那边如何了？”
令狐横道：“回禀大人，刘昆仑的口风非常紧，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至于那些刘府的管事，他们似乎真的知之甚少，根本提供不了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出来。
但是其中少了刘府的大管家田三彪，此人跟随刘昆仑多年，乃是刘昆仑的第一亲信。
据卑职猜想，此人一定知道刘昆仑的许多核心秘密，卑职已经暗中派出了两拨捕快前往搜捕。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此人抓捕归案，届时即便刘昆仑依旧不肯开口也无所谓了。”
沈清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们都进来吧。”
令狐横：“是。”
片刻后，四位中年官员鱼贯而入，纷纷向着沈清风大礼参拜道：“下官拜见抚台大人。”
沈清风抿了口茶，道：“四位一同前来，所为何事？”
按察使马楚生道：“听说巡抚衙门的神捕营以涉嫌最近的童男童女案，将本省刘氏商行的东家刘昆仑以及刘府的所有管事都抓了起来，此事当真？”
沈清风点了点头：“不错，这是本官亲自下的命令，人也是本官亲自带人抓回来的。”
马楚生笑了笑，道：“先别说刘昆仑是否真的是童男童女案的凶犯，神捕营直接绕开按察使司衙门以及东阳府衙抓人，是否有些不妥？”
沈清风双眉一扬，失笑道：“本官乃是行省巡抚，神捕营奉本官之命捉拿嫌犯，有何不妥？”
豫州行省监察道御史侯金宝面无表情的道：“抚台大人此言差矣，此案发生在东阳府境内，东阳知府当然责无旁贷，按察使司身为行省最高刑法衙门，更是有权过问。”
他话音刚落，布政使周文龙就接着道：“刘昆仑一干人等被捕已有两日，不知神捕营是否已经审明案情？”
沈清风环视了一下有备而来的四名下属，神色冰冷道：“首先，童男童女案导致一百多个孩子不知所踪，甚至是已经丧命，案情之重大，不言而喻，可无论东阳府衙还是按察使司，竟然两个多月都毫无线索，这种情况下本官没有向你们问罪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你们竟然还敢跟本官讲什么责无旁贷？说什么有些不妥？”
马楚生跟徐芳脸色有些难看，侯金宝眼神闪了闪，周文龙神色不变，淡淡道：“抚台大人所言极是，此案事关重大，必须合全省之力方可查明，下官提议，此案由按察使司跟东阳府衙以及神捕营共同审理。”
沈清风再次抿了口茶，摇手道：“没那个必要，此案本官决定亲自审理，神捕营从旁协助足以，你们都退下吧。”
四人相视一眼，周文龙向着侯金宝使了个眼色，道：“下官告退。”
马楚生跟徐芳也忙道：“下官告退。”
侯金宝冷冷看了沈清风一眼，寒声道：“抚台大人如此揽权，下官将会如实上报御史台。”
沈清风砰地放下茶杯，厉声道：“那是你的权利，滚。”
………………
醉仙居二楼的一间包厢里。刘诗妍跟沈玉已经进入了残局阶段，双方都是各自剩下了单车单炮双兵，不得不说，刘诗妍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是真的牛叉，不光文采斐然，丝毫不输男子，就连棋艺也是登峰造极，堪比许多棋坛圣手。
在场观战的几人，虽然在棋艺上算不得什么高手，但好棋臭棋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就好像听歌一样，听众不一定会唱，就算会唱也不一定唱的好，但别人唱的是好是坏，听众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今天的沈玉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平心而论，刘诗妍的棋力是真的很强很强，甚至比堂堂的一省巡抚沈清风也不妨多让，几乎算是沈玉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对手之一。
但可惜的是，她今天遇上了神一样的对手，她的棋力比起沈玉，至少差着一个炮的差距，不能怪她的棋力不够强，只能说她运气不够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而他沈玉的天赋正是棋艺而非文采。可是让沈玉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自己没来由的大白天就心生困意，无论如何都很难静下心来，总是无缘无故的开始走神，甚至到了最后竟然都打起了哈欠。
凡是稍微会一点象棋的人都知道，下棋时的心里状态究竟对棋手有多么重要，毫不夸张的说，下棋的状态至少比一个大子都重要许多。
往往这样走，七八步以后就可以吃掉刘诗妍的某个大子，但沈玉偏偏算到第六步就开始迷糊起来，按照沈玉一贯的棋力，算到十步以外仍然绰绰有余，但今天却根本无法做到，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总要想来合上少年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