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击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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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善：我的剑刃，愿为您效劳。
即便说出了那样的庄严宣誓，也并没能收获多大的成效。以崔斯特为首的那群贵族到议事结束，才谦卑而假意地低下他们的头颅，勉勉强强摆出同意的姿态。
椎名陆寻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早在从巨人出现之前，这座城市已经从最中心开始慢性腐烂了。
这是贵族制度与生俱来的弊端，城市的绝大部分经济和政治权利都掌握在极少数的贵族手中，而占据大多数人口的平民从来都只是贵族不断谋取利益的工具罢了。所有颁布的优渥政策都只不过是在安抚他们，只要给予一点点的甜头，他们就会满足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历届的国王都是如此，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在驯养这群牲畜，最终目的是要把他们养成任劳任怨且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以使这种奴役关系长久地延续下去。
可怪物的来袭，却突兀地将一切打乱。
平民习惯性地向他们的贵族发起求救，可这一次他们的“神”却无能为力，甚至对他们的死亡都显得非常冷漠，陷入慢性死亡的“家畜”终于从幸福的假象中醒来。
他们一边被巨人无情吞噬，一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着贵族。过去的信仰如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被狠狠踩在脚下，所以险境恐惧，是揭示人类的最好考验。
平民的大量死亡虽令人惋惜，却也仅仅只有叹息。
贵族一边感叹着这次猝不及防的灾难使他们损失了多少，一边收拾着余下的财富想逃到别处东山再起，反正这种低贱平庸地、能任他们驱使的劳动力永远不会少。
兴许他们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此刻却因为新任陛下的一句话而全部落空，早已打点好的行礼再次放下——那就抱着渺茫的期冀再试最后一次吧。
倒不是对王权的尊敬，只不过毕竟啊，重新开垦花费的紧闭远远大于维护所需。他们……可都是商人呢、从不允许自己亏本的上任。
纵然贵族的嘴脸多自私贪婪又丑陋尖酸，却也始终有那个几个笨蛋是真正向着人类的。
比如，已经逝去的上任国王；再比如，此刻唯一留下的布兰德公爵。
与处在和平安定时期致力于缓和两者间的矛盾并为平明谋取更好生活的前陛下相反；现在执掌着整个王国兵力的布兰德公爵需要面临的是更严峻的考验。
而在此之前，国王都是兼任将军一职的，但传到椎名陆寻这一任，那位陛下却在巨人出现那一刻将兵权交给了历任都对国王忠心耿耿且对军事极具天赋的布兰德一族。
为了更好地和巨人作战，同样也是在保全这位稚嫩的王储。
老国王在任人这一点上具有独到的眼光。
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晚上，椎名陆寻就循着记忆上门拜访了这位公爵。
通报之后，中年将军匆匆地走出来对不够资格的王储以礼相待。他弯腰行礼的动作十分标准，在看向椎名陆寻的眼里没有谄媚也不见轻蔑，只有一片无惧的坦荡。
——是可以信任的人。
椎名陆寻立刻就做出了这个的判断，接着他毫不迟疑地向前将布兰德扶起，直言不讳道：“遵照父王的遗旨，我需要你的帮助，布兰德公爵。”
布兰德没有立即回复，他对上了青年的眼睛，像是在认真地寻找什么。椎名陆寻也不急，任由他细细打量，过了很久，男人终于回道。
“所有关乎国家存亡之事，必将尽我所能。”
“非常感谢。”椎名陆寻说，“我代这个国家向你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意见一旦达成一致，那也就没有必要在浪费时间了。
在椎名陆寻说出“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有关巨人的信息”之后，布兰德就将所有资料搬出来供这位还未加冕的王储阅读，椎名陆寻没有回王宫，就借用了这里的书房一刻不停地开始翻阅。
直到临近深夜，书房的油灯也一直亮着，有仆从催促他去休息，却被青年温声拒绝，布兰德将这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也在那里无声地陪着守了一夜。
——这才是那位陛下执意要委任的王位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直到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在青年小幅度地揉着酸胀的眼睛稍作休息时，布兰德看着书桌两侧书卷的对比，说：“已经全看完了吗，殿下？”
椎名陆寻揉着太阳穴抬头：“差不多大概了解了。真是了不起啊，布兰德公爵，居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收集到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这些都是用士兵的生命换取的。
想到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赴死作战的样子，布兰德不由地脸色一黯，他很快掩饰好失落，尊敬地请教道：“您有什么头绪吗？”
“并不是十分确定，但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请到我身边来。”
布兰德疑惑地走过去，椎名陆寻将单独跳出来的几册资料纷纷摊开：“请看这次的战争……”
在那里的两天，他们商谈了许多，从如何对付巨人到怎么说服其余的贵族，甚至是提出建议后，会议上所有人可能出现的反应也尽数被考虑在内。
布兰德公爵见证了这位新晋国王的全部努力与忧心，每一次地目光注视，他都愈发觉得这位年轻的陛下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甚至觉得椎名陆寻能比上任国王做得更好！
当然，青年也是相信着将军的。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令他殚精竭虑的都不是这个国家，反而是他那为数不多的寿命。
因为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国之君，从降临那一刻起他的“善恶”就被迫与这个国家的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了，多让子民在水深火热里多存活一天，他被扣除的寿命同样也是十分惊人的。
着陆时身体的不适不仅仅是时空扭转的副作用，更多的是“功德簿”对这个世界诚实的反应，意识到这一点的椎名陆寻立刻在脑内联系Assistant。
【欸？Player还不知道吗？】
Assistant的声音还是冷淡而无绪，他一板一眼地解说，可在此刻疼痛难耐的椎名陆寻听来却多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这就是所谓的风险啊，或者说成危险更为恰当。不然Player以为那样“行大善”的机会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的？我认为以您的智慧早已对Game的规则已经了若指掌，所以并没有可以提醒，是我的疏忽，非常抱歉Player。】
‘所以……我将一直保持这副模样？’
【是的，Player。或者您可以选择放弃攻略这个世界，但即便那样，您在成为这个‘椎名陆寻’后所有的善恶都已经被记录在‘功德簿’上，不可更改。】
‘我知道了。’椎名陆寻垂眸沉寂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Assistant，其实你对我很不满吧，因为我先前威胁并质疑你的工作能力，所以你现在把我放到这种世界中。’
【那您真是误会我了，Plyaer。】Assistant还在不紧不慢地阐述，【我是Player内心的反应，因为您内心强烈渴望着快点收获更多的‘寿命’，我才经过综合评估删选将您放到这个世界。现状确实是有些糟糕，但我相信以Player您的实力，绝对没有问题。】
椎名陆寻不说话。
【我是Player的Assistant，我永远、站在您的这边。】
这之后没多久，椎名陆寻就再次唤出了他。
‘我需要能让人类自由飞翔于天空的工具，不用太先进的，最好尽量与这个时代接轨。’
照例是千篇一律的回答：【遵命，Player。】
椎名陆寻全部能依仗的只有自己这颗冷静的大脑还有Assistant超前的技术。
如果能治疗这具残破的身体，他不介意更多更好地利用它们、一点都不介意。
议事结束后，布兰德带着椎名陆寻前往了他为了对抗巨人、特别训练、有着无数精英的新兵团。
就如先前椎名陆寻所说，他们现在需要一个不畏牺牲并且能驾驭着Assistant提供的飞翔工具——“翼”去对抗巨人的人类最强之人！
新兵团里多是和椎名陆寻年龄相仿的年轻面孔，黑发青年放眼望去，在触及某个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布兰德好奇地顺眼看去，忽而就了然地笑了。
“陛下真是独具慧眼。”
“那个人……是谁？”椎名陆寻头也不回地问。
“艾瑞莉娅·贝洛克。”布兰德用自豪的语气介绍道，“陛下别看她是个女人，可在上次的测试里，她的成绩是所有人中最好的，足足拉了第二名很多。”
“那就确定是她了，把她叫过来。”
椎名陆寻的利索让布兰德有些惊愕地在原地愣了一下。
虽然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入兵团之前就宣誓要“为守卫国家献出一切”，但陛下这样果断轻率地决定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未来的命运……
但现在同样也不是为这种小事烦恼的时候：“请稍作等待，陛下。”
吩咐下去的随从很快通知到了艾瑞莉娅。极为平静地走过来，向布兰德行礼，安分地听着后者尊敬地介绍说：“艾瑞莉娅，这位是现任陛下。”
艾瑞莉娅右手握拳正对着贴在胸前、恭敬而标准地宣誓：“愿为您献上一切！”
椎名陆寻冲挥手示意布兰德退下，等那位将军走远，他才开口说：“艾瑞莉娅……是吗？”
“是。”
“至少在说话的时候，你应该看着我吧。”
艾瑞莉娅一直微垂的头猛地抬起，从这一刻才正式去“看”着眼前站着的青年。
是异常柔和的黑发黑眸，肤色透着养尊处优的白皙，虽然说着拆穿她的话，却并不觉得严厉，但即便如此属于王室、与生俱来的优雅尊贵还是尽数彰显。
“布兰德说，你是‘人类最强’，就刚刚我所见到的来说，我也很中意你。我是想你为我所用去消灭城外肆虐的巨人。所以……”椎名陆寻停顿，声线放低变得愈发柔软。
“你是否愿意为我而战？”
片刻的沉寂。
而后似乎被那双眼眸所捕获般，艾瑞莉娅身体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再次重复了士兵行礼时的动作，只不过这次她是单膝跪倒在这位陛下的面前，一直以来的骄傲与冷漠都被统统抛诸脑后。
——这是属于士兵的最高礼仪。
接着，她用最谦卑又最恭顺的声音阐述道：“我的剑刃、愿为您效劳。”
这个人，唤醒了她身体最深处的服从与渴望。是的，作为“人类最强”的艾瑞莉娅·贝洛克控制不住地想为这位“新晋国王”——斯维因·艾欧尼亚陛下，献上她全部的一切。
这是，过去从没有有过的事却也是此刻再自然不过的本能。
真是可怕。
第十二善：我的剑刃，愿为您效劳。
即便说出了那样的庄严宣誓，也并没能收获多大的成效。以崔斯特为首的那群贵族到议事结束，才谦卑而假意地低下他们的头颅，勉勉强强摆出同意的姿态。
椎名陆寻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
早在从巨人出现之前，这座城市已经从最中心开始慢性腐烂了。
这是贵族制度与生俱来的弊端，城市的绝大部分经济和政治权利都掌握在极少数的贵族手中，而占据大多数人口的平民从来都只是贵族不断谋取利益的工具罢了。所有颁布的优渥政策都只不过是在安抚他们，只要给予一点点的甜头，他们就会满足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历届的国王都是如此，他们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在驯养这群牲畜，最终目的是要把他们养成任劳任怨且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以使这种奴役关系长久地延续下去。
可怪物的来袭，却突兀地将一切打乱。
平民习惯性地向他们的贵族发起求救，可这一次他们的“神”却无能为力，甚至对他们的死亡都显得非常冷漠，陷入慢性死亡的“家畜”终于从幸福的假象中醒来。
他们一边被巨人无情吞噬，一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着贵族。过去的信仰如今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被狠狠踩在脚下，所以险境恐惧，是揭示人类的最好考验。
平民的大量死亡虽令人惋惜，却也仅仅只有叹息。
贵族一边感叹着这次猝不及防的灾难使他们损失了多少，一边收拾着余下的财富想逃到别处东山再起，反正这种低贱平庸地、能任他们驱使的劳动力永远不会少。
兴许他们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此刻却因为新任陛下的一句话而全部落空，早已打点好的行礼再次放下——那就抱着渺茫的期冀再试最后一次吧。
倒不是对王权的尊敬，只不过毕竟啊，重新开垦花费的紧闭远远大于维护所需。他们……可都是商人呢、从不允许自己亏本的上任。
纵然贵族的嘴脸多自私贪婪又丑陋尖酸，却也始终有那个几个笨蛋是真正向着人类的。
比如，已经逝去的上任国王；再比如，此刻唯一留下的布兰德公爵。
与处在和平安定时期致力于缓和两者间的矛盾并为平明谋取更好生活的前陛下相反；现在执掌着整个王国兵力的布兰德公爵需要面临的是更严峻的考验。
而在此之前，国王都是兼任将军一职的，但传到椎名陆寻这一任，那位陛下却在巨人出现那一刻将兵权交给了历任都对国王忠心耿耿且对军事极具天赋的布兰德一族。
为了更好地和巨人作战，同样也是在保全这位稚嫩的王储。
老国王在任人这一点上具有独到的眼光。
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晚上，椎名陆寻就循着记忆上门拜访了这位公爵。
通报之后，中年将军匆匆地走出来对不够资格的王储以礼相待。他弯腰行礼的动作十分标准，在看向椎名陆寻的眼里没有谄媚也不见轻蔑，只有一片无惧的坦荡。
——是可以信任的人。
椎名陆寻立刻就做出了这个的判断，接着他毫不迟疑地向前将布兰德扶起，直言不讳道：“遵照父王的遗旨，我需要你的帮助，布兰德公爵。”
布兰德没有立即回复，他对上了青年的眼睛，像是在认真地寻找什么。椎名陆寻也不急，任由他细细打量，过了很久，男人终于回道。
“所有关乎国家存亡之事，必将尽我所能。”
“非常感谢。”椎名陆寻说，“我代这个国家向你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意见一旦达成一致，那也就没有必要在浪费时间了。
在椎名陆寻说出“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有关巨人的信息”之后，布兰德就将所有资料搬出来供这位还未加冕的王储阅读，椎名陆寻没有回王宫，就借用了这里的书房一刻不停地开始翻阅。
直到临近深夜，书房的油灯也一直亮着，有仆从催促他去休息，却被青年温声拒绝，布兰德将这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也在那里无声地陪着守了一夜。
——这才是那位陛下执意要委任的王位继承人该有的模样。
直到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在青年小幅度地揉着酸胀的眼睛稍作休息时，布兰德看着书桌两侧书卷的对比，说：“已经全看完了吗，殿下？”
椎名陆寻揉着太阳穴抬头：“差不多大概了解了。真是了不起啊，布兰德公爵，居然能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收集到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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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十分确定，但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猜测，请到我身边来。”
布兰德疑惑地走过去，椎名陆寻将单独跳出来的几册资料纷纷摊开：“请看这次的战争……”
在那里的两天，他们商谈了许多，从如何对付巨人到怎么说服其余的贵族，甚至是提出建议后，会议上所有人可能出现的反应也尽数被考虑在内。
布兰德公爵见证了这位新晋国王的全部努力与忧心，每一次地目光注视，他都愈发觉得这位年轻的陛下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甚至觉得椎名陆寻能比上任国王做得更好！
当然，青年也是相信着将军的。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令他殚精竭虑的都不是这个国家，反而是他那为数不多的寿命。
因为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国之君，从降临那一刻起他的“善恶”就被迫与这个国家的命运强行捆绑在一起了，多让子民在水深火热里多存活一天，他被扣除的寿命同样也是十分惊人的。
着陆时身体的不适不仅仅是时空扭转的副作用，更多的是“功德簿”对这个世界诚实的反应，意识到这一点的椎名陆寻立刻在脑内联系Assistant。
【欸？Player还不知道吗？】
Assistant的声音还是冷淡而无绪，他一板一眼地解说，可在此刻疼痛难耐的椎名陆寻听来却多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这就是所谓的风险啊，或者说成危险更为恰当。不然Player以为那样“行大善”的机会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的？我认为以您的智慧早已对Game的规则已经了若指掌，所以并没有可以提醒，是我的疏忽，非常抱歉Player。】
‘所以……我将一直保持这副模样？’
【是的，Player。或者您可以选择放弃攻略这个世界，但即便那样，您在成为这个‘椎名陆寻’后所有的善恶都已经被记录在‘功德簿’上，不可更改。】
‘我知道了。’椎名陆寻垂眸沉寂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Assistant，其实你对我很不满吧，因为我先前威胁并质疑你的工作能力，所以你现在把我放到这种世界中。’
【那您真是误会我了，Plyaer。】Assistant还在不紧不慢地阐述，【我是Player内心的反应，因为您内心强烈渴望着快点收获更多的‘寿命’，我才经过综合评估删选将您放到这个世界。现状确实是有些糟糕，但我相信以Player您的实力，绝对没有问题。】
椎名陆寻不说话。
【我是Player的Assistant，我永远、站在您的这边。】
这之后没多久，椎名陆寻就再次唤出了他。
‘我需要能让人类自由飞翔于天空的工具，不用太先进的，最好尽量与这个时代接轨。’
照例是千篇一律的回答：【遵命，Player。】
椎名陆寻全部能依仗的只有自己这颗冷静的大脑还有Assistant超前的技术。
如果能治疗这具残破的身体，他不介意更多更好地利用它们、一点都不介意。
议事结束后，布兰德带着椎名陆寻前往了他为了对抗巨人、特别训练、有着无数精英的新兵团。
就如先前椎名陆寻所说，他们现在需要一个不畏牺牲并且能驾驭着Assistant提供的飞翔工具——“翼”去对抗巨人的人类最强之人！
新兵团里多是和椎名陆寻年龄相仿的年轻面孔，黑发青年放眼望去，在触及某个身影的时候，不由得停住了，布兰德好奇地顺眼看去，忽而就了然地笑了。
“陛下真是独具慧眼。”
“那个人……是谁？”椎名陆寻头也不回地问。
“艾瑞莉娅·贝洛克。”布兰德用自豪的语气介绍道，“陛下别看她是个女人，可在上次的测试里，她的成绩是所有人中最好的，足足拉了第二名很多。”
“那就确定是她了，把她叫过来。”
椎名陆寻的利索让布兰德有些惊愕地在原地愣了一下。
虽然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入兵团之前就宣誓要“为守卫国家献出一切”，但陛下这样果断轻率地决定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未来的命运……
但现在同样也不是为这种小事烦恼的时候：“请稍作等待，陛下。”
吩咐下去的随从很快通知到了艾瑞莉娅。极为平静地走过来，向布兰德行礼，安分地听着后者尊敬地介绍说：“艾瑞莉娅，这位是现任陛下。”
艾瑞莉娅右手握拳正对着贴在胸前、恭敬而标准地宣誓：“愿为您献上一切！”
椎名陆寻冲挥手示意布兰德退下，等那位将军走远，他才开口说：“艾瑞莉娅……是吗？”
“是。”
“至少在说话的时候，你应该看着我吧。”
艾瑞莉娅一直微垂的头猛地抬起，从这一刻才正式去“看”着眼前站着的青年。
是异常柔和的黑发黑眸，肤色透着养尊处优的白皙，虽然说着拆穿她的话，却并不觉得严厉，但即便如此属于王室、与生俱来的优雅尊贵还是尽数彰显。
“布兰德说，你是‘人类最强’，就刚刚我所见到的来说，我也很中意你。我是想你为我所用去消灭城外肆虐的巨人。所以……”椎名陆寻停顿，声线放低变得愈发柔软。
“你是否愿意为我而战？”
片刻的沉寂。
而后似乎被那双眼眸所捕获般，艾瑞莉娅身体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再次重复了士兵行礼时的动作，只不过这次她是单膝跪倒在这位陛下的面前，一直以来的骄傲与冷漠都被统统抛诸脑后。
——这是属于士兵的最高礼仪。
接着，她用最谦卑又最恭顺的声音阐述道：“我的剑刃、愿为您效劳。”
这个人，唤醒了她身体最深处的服从与渴望。是的，作为“人类最强”的艾瑞莉娅·贝洛克控制不住地想为这位“新晋国王”——斯维因·艾欧尼亚陛下，献上她全部的一切。
这是，过去从没有有过的事却也是此刻再自然不过的本能。
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