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PSYCHO-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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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作为叛逃者的椎名陆寻被送到审讯室里，那位拥有一双睿智眼眸的杂贺教授早已在等待多时。
先前地下室的案件基本已经被调查清楚，而且两者相比较——牵扯到公安局的椎名陆寻一案显然更为紧迫和重要。
“请坐，椎名君。”
那人见他到来，微笑着请他坐骑，熟稔自然的语气仿佛眼前这位从未“背叛”过。
“谢谢。”椎名陆寻颔首，悠然落座，“好久不见，杂贺教授。”
撇开被禁锢的双手，他神色平静、动作优雅得像是为受邀的宾客。
两人又是一番短暂的寒暄，但无论是怎样刁钻的试探，这位都能滴水不漏地将问题打回来，完全不会落入隐藏的圈套中。甚至是……更加狡猾且有余地的误导杂贺的判断。
这可……不妙啊。
杂贺视线锁定在黑发青年身上，不曾错过这人任何一丝细小的表情，试图看出些端倪来——
不一样，和以前相差太多。
之前那位“执行官”，眸色冷冽、神情淡漠，笔直着身形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柄足矣隔开黑暗和白天的利刃，直白又利落。但眼前这名“叛逃者”……眼里的冷冽被复杂的深邃所掩饰，总是态度表现得在顺从礼貌，但那里面始终透着些许的不屑，连带他唇梢勾起显得诡谲起来。和先前不善言辞的那位完全判若两人，甚至……还带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傲然。
不，不对。
那种无喜无悲、波澜不惊的气质，分明已经接近“神明”了。
这太可怕了——！！
被派遣去当卧底的那段无监控的时间，这位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就连杂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为什么要……‘背叛’？”
黑发青年扯开一抹柔和的笑，“我以为这种情报狡啮警官应该早就告诉你们了才对……”他特意在‘你们’加重了语气，还朝监控头所在的方向扫去一眼。
“不过，在重复一遍也未尝不可。”收回视线就被垂下的黑发遮挡了视线，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捋，就被手上的镣铐限制了动作，青年无意义地“啧”了声，“可以帮忙把这个打开么，很不舒服啊——既然都被抓到了这里我想怎么再逃出去也是痴人说梦，对吧，杂贺教授？”
“关于这点，请恕我无法达成。”教授推了推眼镜，“毕竟我也只是个‘外人’，不是么？”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还真是麻烦啊……”
尽管这么说，椎名陆寻脸上也未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抿了抿唇便略过了这个问题，“就像是一直被栓窝里的‘狗’，主人想起来带它去牵着锁链去溜达两圈就高兴得尾巴都翘起来了。然后忽然有一天，主人不小心把链条解开了，这只被‘圈养’多时的狗因为截然不同的‘放养’变得很无措，然后等他享受到这种极致的自由后，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项圈’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椎名陆寻的声线优美得仿佛在朗诵《圣经》，言辞也极具蛊惑性。但他面对的是杂贺，那位教授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他仍不放弃地想从极小的动作里看出些什么来。
“为什么？”
青年闭上眼，好似沐浴着阳光般的惬意。
“因为这条狗啊……”他缓慢地张开左眼，保持着眼睛一睁一闭的阴阳状态注视着杂贺，“这条‘狗’啊，忽然想起来……‘它’原来也是个‘人啊’！和主人一样的活生生的——‘人’！所以……在体验过做人的乐趣后，‘它’自然不愿意再回到那种状态。”
带眼镜的男人低头思忖了片刻，“在说你自己……么？”
“嗯。”青年点头，“如果是杂贺教授的话，想必一定能理解我的这份心情。”
杂贺上手交叉垫在下颚，缓缓抬头，又锐利地刺入椎名陆寻的眼底深处——还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破绽。
“但将自己比作‘狗’的人，也仅仅是你自己吧……”他辩驳的话说道一半就被椎名陆寻尖锐的讥笑打断，仿佛想到不好的事情，青年温和的面貌都都狰狞了起来。
“你说错了，请允许我失礼地反驳你，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哦……”
“对你们，对整个安全局，甚至对外面哪些对sibyl一知半解的普通命中而言，所谓的‘执行官’，不就是一条狗么？”伴随着他低声的嘲笑，那双黑眸危险的眯起，即便被镣铐舒服着还是给人一种野兽般随时都会扑上前将人撕成碎片的恐惧感，“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来，不惜伤害自己的同类，公安局也正是的居然还敢把这种危险的‘狂犬’放在身边养着，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反咬一口呢……谁知道这些可恶的‘潜在犯’什么时候会背弃盟约……”
他如魔怔般的不停低笑着，漆黑的长发滑下垂在眼前，椎名陆寻却倏然抬头，那双无波澜的黑眸此刻糅杂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与对自身命运的抗争——
“检测他此刻的色相！”坐在监视屏前的禾生女士当机立断地下指令，“无论犯罪指数是多少都不准开枪，给我一只监视下去！”
“说起来，我还曾有幸见过监视员是如何处决掉色相失控的执行官的。啊……就是用那把我们平常用来处置凡人的r——那家伙可是毫不犹豫就开枪了，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报废的垃圾，什么伙伴么，呵。然后……”他故作停顿，弧度优美的唇扯开一个残酷的笑——
“boom！那位和他并肩作战多时的可怜执行官立刻炸开了。像极了烟火在空中绽开的姿态，血雾弥漫漫开了一大层，又骤然消失……什么都没有剩下——昙花一现。”
杂贺心理大吃一惊——
这个人他分明知道此刻有多少人聚在监控后看着，还执意要将这种蛊惑性极强的事件说出来，这是为了动摇人性么……他忍不住朝摄像头处扫了一眼，没想到身后那位比他更敏锐。
轻笑声清晰地响起，“那种东西还开着么？再不关可是会出大事的呢。”
身为老手的禾生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有执行官都退下，监视员继续留下。”说话时，她的视线也片刻没有离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
和狡啮提到的一样，这人的色相真的“清晰”了，即便在做这种不好的回忆，他的色相都稳定在健康值，甚至……不升反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够。光这种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测试”才行。
如果、如果这家伙真的是“纯白”……
禾生压下心底激荡涌流的情绪，按下手边的按钮，声音立即传到了那间审讯室中。
“杂贺，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她又将椅子转过来对着各位监视员，“关于原执行官椎名陆寻一案，现在就此即可召开紧急会议。”
“狡啮——”她直接点名，“你最近和他接触最多，来说说你的看法。”
“是。”被点到名字的狡啮站了出来，只是冷峻的脸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穆。
椎名陆寻在顷刻间会收拾好了表情。
“这样就结束了么？真可惜，监狱的生活可不好过，还以为能和杂贺多聊一会以丰富我人生的阅历呢。”他说着遗憾的话，神色中却无半分挽留。
关于青年放在犯罪指数的统计自然也传到了他那里。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还有离开前后的巨大差异，都令杂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你很聪明。”他当然看出了椎名陆寻方才那些话都是故意的——
这个人算到了自己的审讯过程会被很多人监视，所以他试着用这种过激的言辞动摇那一小部分和他立场相同的执行官的心神——就算不成功，也会在那些人心底埋下恐惧的隐患。
“谢谢夸奖。”青年毫不客气地手下。
“但过分卖弄小聪明可不好，有一种大智若愚的说法叫做——‘藏拙’。”杂贺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掩住了他眼底真是的情绪，“在距我们不远的那个东方国家，而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叫做——‘卧薪尝胆’，而像你这样过早暴露全部自己，并不可取。”
“是么？那我以后一定会……谨遵教诲。”椎名陆寻脾气极好地笑笑，“果然……与智者聊天能收获不少的有用的知识。我真应该早点和你谈谈，杂贺教授。”
接下来的一整天，狡啮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那个人说那席话时的神情和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就和叛逃那天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人真的目睹过那种残酷的画面，所以现在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的过错呢？
不，狡啮慎也，你不能再想了。
从见到的第一天起不是就判定那家伙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了么？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在说话和狡辩，你坚信着“正义”，这并没有错。
但是……那又是谁的错呢？
那家伙，甚至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为“罪犯”了吧？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人的事……不不不——这是因为一直被监视着的缘故，可是……
在获得端在自由的时候，椎名陆寻也同样没有“犯罪”啊，甚至在成为给“逃犯”后还冒着被找到和生命的双重危险去和歹徒搏斗……虽然那也可能仅是个巧合。
假设，按照“sibyl即正义”作为标准进行推论，“椎名陆寻”早就无罪了才对……这样的家伙现在为什么又要被关在监狱里接受无意义的审判？
不对——
狡啮猛然惊醒，又更痛苦地抱紧了脑袋。
他……居然开始怀疑sibyl的公正性了，快停下快点、停下来，不可以再思索想去了……
这种“猜测”……太可怕了。
寂静的夜里，通讯器忽然响起，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狡啮伸手却接。
“喂——？”
“椎名陆寻……越`狱了。”透过电流，宜野认真到肃穆的情绪还是一丝不差地传了过来。
狡啮许久没有说法，湿漉的黑发上有一滴汗水滑下，滴在通讯器上，寂静的溅开又迅速消失。
“你在听么，慎也慎也？”
逃……狱……么？
“我听到了，宜野。”他的声音和往常无异，“我知道了，是现在要出去追捕他么？把他越`狱的路线图发过来，快一点——！”
明明……已经拥有了“免罪体质”，只要再稍微配合着调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结果居然选择了逃跑？——是已经对公安局彻底丧失信任了么？
那么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会令你想起那位监察官，让你觉得……很恶心？
我已经会将你抓回来，好好地问个清楚！椎、名、陆、寻！
上面对于椎名陆寻一案的重视超乎想象，安全局几乎倾巢而出。而此刻，被全程搜捕的那名潜逃犯也正是和新的“同伴”回合了——
那名才见过不就的青年浅笑着朝他伸出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槙岛圣护。”
第二十四章
作为叛逃者的椎名陆寻被送到审讯室里，那位拥有一双睿智眼眸的杂贺教授早已在等待多时。
先前地下室的案件基本已经被调查清楚，而且两者相比较——牵扯到公安局的椎名陆寻一案显然更为紧迫和重要。
“请坐，椎名君。”
那人见他到来，微笑着请他坐骑，熟稔自然的语气仿佛眼前这位从未“背叛”过。
“谢谢。”椎名陆寻颔首，悠然落座，“好久不见，杂贺教授。”
撇开被禁锢的双手，他神色平静、动作优雅得像是为受邀的宾客。
两人又是一番短暂的寒暄，但无论是怎样刁钻的试探，这位都能滴水不漏地将问题打回来，完全不会落入隐藏的圈套中。甚至是……更加狡猾且有余地的误导杂贺的判断。
这可……不妙啊。
杂贺视线锁定在黑发青年身上，不曾错过这人任何一丝细小的表情，试图看出些端倪来——
不一样，和以前相差太多。
之前那位“执行官”，眸色冷冽、神情淡漠，笔直着身形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柄足矣隔开黑暗和白天的利刃，直白又利落。但眼前这名“叛逃者”……眼里的冷冽被复杂的深邃所掩饰，总是态度表现得在顺从礼貌，但那里面始终透着些许的不屑，连带他唇梢勾起显得诡谲起来。和先前不善言辞的那位完全判若两人，甚至……还带着股上位者的威严与傲然。
不，不对。
那种无喜无悲、波澜不惊的气质，分明已经接近“神明”了。
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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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杂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为什么要……‘背叛’？”
黑发青年扯开一抹柔和的笑，“我以为这种情报狡啮警官应该早就告诉你们了才对……”他特意在‘你们’加重了语气，还朝监控头所在的方向扫去一眼。
“不过，在重复一遍也未尝不可。”收回视线就被垂下的黑发遮挡了视线，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捋，就被手上的镣铐限制了动作，青年无意义地“啧”了声，“可以帮忙把这个打开么，很不舒服啊——既然都被抓到了这里我想怎么再逃出去也是痴人说梦，对吧，杂贺教授？”
“关于这点，请恕我无法达成。”教授推了推眼镜，“毕竟我也只是个‘外人’，不是么？”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还真是麻烦啊……”
尽管这么说，椎名陆寻脸上也未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抿了抿唇便略过了这个问题，“就像是一直被栓窝里的‘狗’，主人想起来带它去牵着锁链去溜达两圈就高兴得尾巴都翘起来了。然后忽然有一天，主人不小心把链条解开了，这只被‘圈养’多时的狗因为截然不同的‘放养’变得很无措，然后等他享受到这种极致的自由后，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项圈’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椎名陆寻的声线优美得仿佛在朗诵《圣经》，言辞也极具蛊惑性。但他面对的是杂贺，那位教授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他仍不放弃地想从极小的动作里看出些什么来。
“为什么？”
青年闭上眼，好似沐浴着阳光般的惬意。
“因为这条狗啊……”他缓慢地张开左眼，保持着眼睛一睁一闭的阴阳状态注视着杂贺，“这条‘狗’啊，忽然想起来……‘它’原来也是个‘人啊’！和主人一样的活生生的——‘人’！所以……在体验过做人的乐趣后，‘它’自然不愿意再回到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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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贺上手交叉垫在下颚，缓缓抬头，又锐利地刺入椎名陆寻的眼底深处——还是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破绽。
“但将自己比作‘狗’的人，也仅仅是你自己吧……”他辩驳的话说道一半就被椎名陆寻尖锐的讥笑打断，仿佛想到不好的事情，青年温和的面貌都都狰狞了起来。
“你说错了，请允许我失礼地反驳你，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哦……”
“对你们，对整个安全局，甚至对外面哪些对sibyl一知半解的普通命中而言，所谓的‘执行官’，不就是一条狗么？”伴随着他低声的嘲笑，那双黑眸危险的眯起，即便被镣铐舒服着还是给人一种野兽般随时都会扑上前将人撕成碎片的恐惧感，“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来，不惜伤害自己的同类，公安局也正是的居然还敢把这种危险的‘狂犬’放在身边养着，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反咬一口呢……谁知道这些可恶的‘潜在犯’什么时候会背弃盟约……”
他如魔怔般的不停低笑着，漆黑的长发滑下垂在眼前，椎名陆寻却倏然抬头，那双无波澜的黑眸此刻糅杂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与对自身命运的抗争——
“检测他此刻的色相！”坐在监视屏前的禾生女士当机立断地下指令，“无论犯罪指数是多少都不准开枪，给我一只监视下去！”
“说起来，我还曾有幸见过监视员是如何处决掉色相失控的执行官的。啊……就是用那把我们平常用来处置凡人的r——那家伙可是毫不犹豫就开枪了，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报废的垃圾，什么伙伴么，呵。然后……”他故作停顿，弧度优美的唇扯开一个残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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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声清晰地响起，“那种东西还开着么？再不关可是会出大事的呢。”
身为老手的禾生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有执行官都退下，监视员继续留下。”说话时，她的视线也片刻没有离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
和狡啮提到的一样，这人的色相真的“清晰”了，即便在做这种不好的回忆，他的色相都稳定在健康值，甚至……不升反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够。光这种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测试”才行。
如果、如果这家伙真的是“纯白”……
禾生压下心底激荡涌流的情绪，按下手边的按钮，声音立即传到了那间审讯室中。
“杂贺，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她又将椅子转过来对着各位监视员，“关于原执行官椎名陆寻一案，现在就此即可召开紧急会议。”
“狡啮——”她直接点名，“你最近和他接触最多，来说说你的看法。”
“是。”被点到名字的狡啮站了出来，只是冷峻的脸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穆。
椎名陆寻在顷刻间会收拾好了表情。
“这样就结束了么？真可惜，监狱的生活可不好过，还以为能和杂贺多聊一会以丰富我人生的阅历呢。”他说着遗憾的话，神色中却无半分挽留。
关于青年放在犯罪指数的统计自然也传到了他那里。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还有离开前后的巨大差异，都令杂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你很聪明。”他当然看出了椎名陆寻方才那些话都是故意的——
这个人算到了自己的审讯过程会被很多人监视，所以他试着用这种过激的言辞动摇那一小部分和他立场相同的执行官的心神——就算不成功，也会在那些人心底埋下恐惧的隐患。
“谢谢夸奖。”青年毫不客气地手下。
“但过分卖弄小聪明可不好，有一种大智若愚的说法叫做——‘藏拙’。”杂贺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反光掩住了他眼底真是的情绪，“在距我们不远的那个东方国家，而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叫做——‘卧薪尝胆’，而像你这样过早暴露全部自己，并不可取。”
“是么？那我以后一定会……谨遵教诲。”椎名陆寻脾气极好地笑笑，“果然……与智者聊天能收获不少的有用的知识。我真应该早点和你谈谈，杂贺教授。”
接下来的一整天，狡啮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那个人说那席话时的神情和声音，不知为何忽然就和叛逃那天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人真的目睹过那种残酷的画面，所以现在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的过错呢？
不，狡啮慎也，你不能再想了。
从见到的第一天起不是就判定那家伙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了么？那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在说话和狡辩，你坚信着“正义”，这并没有错。
但是……那又是谁的错呢？
那家伙，甚至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为“罪犯”了吧？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人的事……不不不——这是因为一直被监视着的缘故，可是……
在获得端在自由的时候，椎名陆寻也同样没有“犯罪”啊，甚至在成为给“逃犯”后还冒着被找到和生命的双重危险去和歹徒搏斗……虽然那也可能仅是个巧合。
假设，按照“sibyl即正义”作为标准进行推论，“椎名陆寻”早就无罪了才对……这样的家伙现在为什么又要被关在监狱里接受无意义的审判？
不对——
狡啮猛然惊醒，又更痛苦地抱紧了脑袋。
他……居然开始怀疑sibyl的公正性了，快停下快点、停下来，不可以再思索想去了……
这种“猜测”……太可怕了。
寂静的夜里，通讯器忽然响起，没完没了地叫个不停，狡啮伸手却接。
“喂——？”
“椎名陆寻……越`狱了。”透过电流，宜野认真到肃穆的情绪还是一丝不差地传了过来。
狡啮许久没有说法，湿漉的黑发上有一滴汗水滑下，滴在通讯器上，寂静的溅开又迅速消失。
“你在听么，慎也慎也？”
逃……狱……么？
“我听到了，宜野。”他的声音和往常无异，“我知道了，是现在要出去追捕他么？把他越`狱的路线图发过来，快一点——！”
明明……已经拥有了“免罪体质”，只要再稍微配合着调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结果居然选择了逃跑？——是已经对公安局彻底丧失信任了么？
那么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会令你想起那位监察官，让你觉得……很恶心？
我已经会将你抓回来，好好地问个清楚！椎、名、陆、寻！
上面对于椎名陆寻一案的重视超乎想象，安全局几乎倾巢而出。而此刻，被全程搜捕的那名潜逃犯也正是和新的“同伴”回合了——
那名才见过不就的青年浅笑着朝他伸出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槙岛圣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