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7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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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目标锁定：科意·市，科意一医院d座3f，坐标：n1321·w4874。】
“文森先生感谢您对我们医院的支持，您的捐赠让我们可以成功的购买了这套最新的心率启振仪器，还有这边的术科室，您想进去看看吗？它们简直太棒了！”负责接待的文西副院长非常热情。
安笑着点头示意文西走前带路。
“您的慷慨让……”文西稍微领先两步走在前面，一边将术科室的门打开一边继续表示对安的恭维，原本他想更加尽兴的为安讲解一下他们术科室的配置，尽管那些专业名词也许并不能被文森先生明白，但是他需要表明他们医院有将那笔巨款用在刀刃上，可惜他才开了一个话端，人就倒下了。
“你干什么？”乔文握住安的手腕将它举起。
趁着文西低头解锁的时候，安从背后很干脆的一个手刀成功让文西副院长闭上了嘴。安的动作突然而迅速，甚至就站在安一旁的乔文都没有来得及即使阻止。
“为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只能暂时让副院长先睡一会地板。”被乔文制住安也没有着急挣脱，似乎任何情况都在的他的预算中，安的笑容永远淡定自如。
“要做什么？”乔文皱眉，上次的任务他至少还知道他需要将安送往索伦将军处，这一次则更加简单，那就是跟着保护安，再没有多余的指示。乔文已经快要习惯这种保姆式的任务了。
本来他以为那次任务结束他与安就再也不会有牵扯，没有想到一个月后他又再次接到了熟悉而陌生的任务，这一次倒是直接言明他的作用是保护了。把安从海罗温病院接出来后，安就变成了医学狂人，因为他每次从电脑面前经过都看到安看各种医学相关的论文，再然后这家伙像是用一天时间终于自学成才后就立马定下机票飞到了科意·市，一出手就直接捐赠了1个亿舟给科意一医院，乔文还没来得及感慨安的大手笔时，转眼这家伙又不务正业的带着他在市里玩了整整一个礼拜。
乔文都觉得安要故意拖延任务时限时，他们终于收到了来自科意一医院的邀请，乔文想这应该就是安的目的吧。估计这次的任务可能是跟科意一医院有关，于是陪着安对一医院进行参观，结果之前一路都是被文西副院长接待介绍正常走来，哪知道在这里突然冷不防的就看见安出手将人击晕，乔文这不条件反射的就想将安给拿下吗……
回过味来，乔文将安松开。
安笑着收回手，半点不介意乔文的粗暴，“我们先进去。”
安把术科室的门推开走进去，乔文在后面跟上，而被两人选择性遗忘的文西院长就只能暂时在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了。
安把手上提着的小皮箱放在桌面上打开，再走到另一边的控制台将控制器启动，很轻松的就入侵了医院里的监控系统，于是术科室的中央显示大屏幕上顿时显示出了整个科意一医院的所有监控画面。
安单独调出其中他所需要的监控地点，把画面扩大。
“站到桌子上，把顶部的天窗打开，爬上去把箱子里带的浓缩剂丢进通气管里，可以的话动作快点。”安十指快速敲击进行入侵工作的同时，还不忘对乔文下达指令，虽然是背对着乔文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动静，察觉到乔文没有第一时间听他话的时候，安还声音柔和的补上最后一句，当然声音再柔和也架不住调子里透出的那股强势。
听着身后的动静，知道乔文已经按照他的话将事情办妥后，安才对各个楼道的气管阀门进行调整，他可不需要等下整座大楼的人都被放倒。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安回身将箱子合上提起走出术科室，进入电梯按下5f的按钮。
乔文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直都透着那么丝不爽，眼底有着迷惑，可是却很好的控制住没有进一步的逼问。
安笑笑，有时候他挺喜欢乔文这种不多问的性格，虽然是后天他人造成的。
一手托住箱子将它打开，安将里面的一个防毒面具丢给乔文，自己拿起剩下的一个，“门要开了，戴上。”
话毕，安已经将面具罩好。
乔文也大概知道安做了下什么，那瓶液化浓缩剂还是他跟着安一起买的，在过去闲逛的几天中。但，这面具可是安在游乐场通过玩射击破纪录才得到的奖励……哪里想到还真是拿来有实用的啊。
到了，电梯门一开就能看到前面挂着显眼的绿色指示牌，脑科第九室。
沿路走到手术准备室，不意外的看见有三个人躺在地上。
完成一场手术，由于有机械助手的存在，简单的只需要一个人，稍微复杂的可能需要一位助手，难度特别大精细程度及其高的可能才需要用到三位。
安走过去先动手，把地上躺着的人推入柜台下面，然后把布放下挡住。乔文也一同把剩下的人给推进去。
“换上。”安从后备箱里拿出消毒外套递给乔文。
“你知道安·博尔恩特这个人吗？”安已经将外套换好，并且将帽套也戴好，比较其乔文对这种衣服的陌生，安换的很快速，所以趁着乔文还在整理头套的时候安已经把准备室内的电脑锁解开，几个关键字的搜索就找到与安·博尔恩特相关的资料。
乔文的表情很直观的表示出他对这个名字的陌生，好吧，也不能说完全陌生，至少这个名他还是很熟悉的，这个姓氏好像也在哪里看过，但是组合一起他确定他不认识。
“安？”乔文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
“嗯，正好跟我同名，不过安这个字很常见，根据数据统计全联盟有超过700万的人用这个字作名。”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快速将能够搜寻得到的有关安·博尔恩特的资料展示给乔文看。
“他写过五篇很有价值的学术论文，而且有意思的是，你可以看作者这一栏，只有他一个人。”一般这种学术论文除了主要作者外还会挂上几个其他的作者，而且越有价值的论文作者越多，因为这通常都是一个研究室小组共同弄出来的成功。
“两篇脑科，一篇是纯学术理论，一篇是理论操作，剩下的一篇是细胞增殖，一篇心脏搭桥，还有一篇是综合论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安转头看向乔文。
“他很厉害？”医学方面乔文除去简单的伤口包扎急救处理外，一概不懂。
“术科有专攻，抛去最后的综述，四篇文章涉及三个领域，而且每一篇文章都是他的个人独立研究，提出的观点领先了当时医学水平，甚至现在，所以……这已经不只是厉害了。”安淡淡的解释。
“而除去这五篇论文，其他的什么都找不到，有关于安·博尔恩特的其他资料全部都找不到。”
安说的找不到，代表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搜查不到，这位可是动不动就能随手入侵情报局中心网的狠角色。如果安说搜不到，乔文只能理解成这个人在联盟的数据记录中心中根本就不存在。
而联盟数据中心都不存在的，那就只能说明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因为即使是孤儿，弃婴，联盟都会收集起来集中编号，因为生活中几乎任何事都需要代表身份验证的个人芯片，而没有记录在档的人联盟是不会发予个人芯片的。
“可能只是一个假名？”乔文只能这样推测。
安看了乔文眼，“看来你也不清楚学术论文的发表是需要进行芯片码确认的。”安将论文拉到最后，在论文的最下方有个代表个人身份验证的芯片扫描码。
“身份加密。”安将论文缩小，把程序编码框调节出来，快速的输入代码进行身份破译，但是很快就有警告窗弹出，显示他想要获得的通道不存在。
“联盟记录中有这个人的档案，只是他的资料被加密隐藏，一般手段读取不到这个人的档案，甚至都搜不到他。如果这不是联盟做的，那就是他个人进行的修改，我只能说他在代码方面的水平也非常了得，至少跟我不相上下。”安发出感叹。
“他的论文发表途径，出口，我都没办法进行端口追踪，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简直就像是他突然出现在了数据库里，没有上传入口。”
乔文一开始听着安对博尔恩特的分析觉得还挺在理的，而且似乎形势严峻，神情跟着越来越严肃，结果听到后面那句“跟我不相上下”时，乔文没忍住眼角一抽，这算是拐个弯表扬自己吗？明明都破不了别人设下的密码，还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自己水平跟对方一致……
“我破不了他的身份，你信不信他也破不了我的？”似乎感受到乔文心中所想，安浅笑道。
乔文一直觉得安是因为至今为止做什么都顺畅才养成了他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和莫名的自信，现在他发现了，这人啊，就算是碰上他搞不定的……他也特能自己给自己找自信。
“……”乔文觉得他就算回答不信，也不影响安的自我认定，于是他选择不回答了。
“也不对，严格来说还是我厉害点，不然联盟也不会让我来带这个人回去当邻居。”乔文的态度一点没打击安，安反而还因为想到这一点而高兴起来，像是提出了最有利的佐证。
“……”乔文，他还是不想接话。
好吧，他现在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干嘛了，原来是联盟想要揪出这位安·博尔恩特。不过安说的带回去当邻居？那不就意味着是要把人关押进海罗温精神病院吗……果然智商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得变态。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的语调已经越来越上扬，这表明这家伙又开始兴奋了……
乔文第一次觉得有点忧桑，一个神经病就算了，等下还要再来一个，他能把这两个家伙顺利带回去吗？
“那我们现在穿上这身衣服是准备做什么？”乔文不得不找个正经严肃的话题企图把亢奋边缘的安拉回来点。
“知道为什么要带他回去当邻居吗？”安笑容是收敛了起来，像是努力严肃而故作神秘的问道，但是发亮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已经活跃起来的神经。
“不知道，你讲讲吧。”莫名觉得自己需要配合的乔文，语气带点无奈。
“他写的那几篇论文几乎都是理论，没有一个是有真正的实践结论来支持，虽然原则上市正确的，但是没有实际结果的支持那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他的论文很有价值，可是却价值有限，有人推崇，有的人则觉得他这是在不负责任的凭空构想，是悖论。所以安·博尔恩特他为了向人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开始了实践。结果悲剧来了，因为是独行侠，没有团队医院的支持，他就入侵各大医院寻找实验体，至今已经成功弄死了七十八人，当然里面有二十三个人是医务人员，剩下的才是死在手术台上。”
乔文默默听着，果然智商太高不是好事，又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
“本来你说他要是愿意加入任何一个科研室就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做实验了，性格太孤僻和极端也不是好事。”安总结。
乔文觉得自己简直幻听了，刚刚那段话是安说的？这么正常的观点居然是安说的？他一定时幻听了……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联盟各医院的的资料中心，发现最近能引起安兴趣的病人就是等下要送进来进行脑层切割的伯·纳得了，嗯，背景还很雄厚，是科意黑党的老大。”安从电脑里调出这家医院原本为伯定下的手术方案，对于念跟他名字相同的人毫无别扭。
到这一刻，乔文终于弄明白安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了。结果弄半天，捐赠一个亿就是为了能进入术科室投放催眠药剂吗？！
乔文表面相当冷静的坐到安身边，同他一起看那份他压根就看不懂的手术方案。
“人来了。”安小声道，将口罩戴好，只露出双眼。有这样一身装扮，基本上不是经常接触的熟人，面对面也认不出谁是谁。
不用安提醒，医学方面不行，这种听声辨人的本事乔文还是老在行了，也同安一样将口罩戴好。
安先一步走上前，将准备室的门打开，然后眉眼弯弯的招呼道：“是本恩医生吗？我们等你很久了，快点进来吧。”
边说边退开，引着人走进准备室，还将他带到电脑面前让他看上面关于手术的方案。
“本恩医生你看一下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莫里医生已经跟我们交代了，要我们以你为主，我们打下手就好了，这个方案要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您可以立即提出来。”
本恩是谁？莫里又事谁？乔文站在一旁简直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安完全入戏的在那自演自嗨，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还很成功将博尔恩特给忽悠了……
原本一身杀意的博尔恩特在受到安的热情款待后先愣了下，然后就被安给带进了准备室，乔文清楚的看见原本插在口袋里握着某件东西的手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才从口袋中拿出，现在正忙着在键盘上敲击修改手术方案。另外一只手提着的箱子也被放到了桌面的一边。
“等下，本恩医生我觉得这个地方用双交缝合会不会比较好，你看，这个样子的话伤口侧面会比较贴合，而且留有足控表面让我们插ru导管仪。”安在一旁不时的提出个人看法。
博尔恩特思考了下，觉得安提出的一件非常恰当，原本细长阴冷的双眼看向安变做一片炙热，眼底残留的那抹杀意都彻底消失了。
彻底沦为摆设的乔文只能坐在一旁干听着。
“你……”博尔恩特看向乔文的眼光不善，“别傻坐着，去把器材调试好，患者马上就要过来了。”
“……”乔文，鬼知道要那些器材要怎么弄……
“我跟师弟过去先做准备吧，还有麻醉剂和心脉调节剂要准备，师弟一个人弄肯定来不及，还有半个小时伯·纳得先生就来了。”安起身道。
“去吧。”博尔恩特手一挥，他需要将改良好的方案重新输入进器械助手仪。
进入手术室内，安靠近乔文小声道：“等下手术开始后，你先把这个递给我，然后是这件……”安知道乔文等下要做什么，不要露陷。
“最好装成晕血的样子，递完这两件后，我会适时提出你是第一次临床手术，第一次见活人大脑有些承受不住，好送你出去，这样就不怕你半途出纰漏。”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家伙，等到真正做手术时很容易被发现。
乔文也懂安的意思，于是对安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当安跟乔文将手术室内的准备工作完成后，正好伯·纳得先生也过来了，通过一个月的调节他的身体现在已经能够承受住这个手术了，虽然已经被提前告知成功率不到三成，但是作为黑党首领，这点拼的精神还是有的。
当然，如果他带着来的那群属下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就更好了。
243岁的伯·纳得笑得很是和蔼可亲，但是带着过来的人已经很明确的在告诉安他们，手术失败他们将承受怎样的后果。
当然这点人手，对于乔文来说那是根本不值一提，他比较担心的是那位博尔恩特，眯起的细眼中简直是充满杀气，乔文就怕他一个冲动跟这群黑党起冲突，他怕他会忍不住看着他被黑党弄死……
杀了七十八人，被杀也是活该吧。
不过令乔文意外的是明明前一秒还杀意满满，下一秒一眨眼眼中的杀意还在但是已经明显克制住了。
博尔恩特忍住把他准备的那些小礼物送给后面那帮愚蠢的黑党的冲动，抬手示意他们将坐在轮椅上的伯·纳得先生推入准备室，让其先换好衣服躺倒病床上，然后他在同安将纳得先生通过消毒通道送入手术室。
甚至也容忍了两位黑党换好衣服跟着一起进入手术室在旁围观。
手术很正常的开始，途中乔文也依照之前的预想装作无法忍受的模样，硬生生把脸憋白，还冒出几滴冷汗，成功逃离出手术室。
脑部手术的要求非常高，一场手术下来需要五个小时，尽管比起上十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它的精细程度确实其他手术无法比拟，而且伴随的突发性症状也是对多的，所以尽管原定五个小时，可最终却用了六个多小时才完成。
而当手术结束后，乔文觉得走出来的安和博尔恩特比那位躺着伯先生还要显得虚弱些。不过，此时博尔恩特的双眼确是异常的明亮，他自身虽然有着一贯的克制和压抑，可是现在确是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成功的喜悦。
安气息有些弱的向乔文道：“帮我倒杯水。”
乔文立刻倒好一杯温水给安。
“谢谢。”安摘下口罩，喝下一口，然后随手递过去给博尔恩特。
博尔恩特也没嫌弃，直接一手接过来，一手将口罩摘下。
比较起博尔恩特有些压抑阴沉的气质，他露出来的这张脸就显得要稚嫩的多，严格说来还有点秀丽的不像男人，特别是配上他细长的凤眼，像还停留在发育期的漂亮小男生。
“手术很成功，你们可以推着他去特别观察室了。”博尔恩特对着纳得带来的手下不冷不热的说道。
伯·纳得根本不用医生派的护士和护工，全程都由他那些手下照顾，或者是他自己找来的看护人员。
等伯·纳得一行人离开后，整个脑科第九室只剩下安，乔文跟博尔恩特三人，不，严格来说还有躺在床柜下面的三位。
等安把口罩解下时乔文才意识到好像不对，这样不是把面目暴露出来了吗？结果没想到紧接着博尔恩特也那么不拘小节的把面罩给拿下。
好吧，这个时候乔文大概意识到，他们似乎早就暴露了。
“哼，看你听我们聊天室一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样子我就猜到你们有问题了。”博尔恩特看乔文的傻样不屑道，虽然乔文的表情很平常没任何问题，但是博尔恩特就是对不懂医学的普通人天然带有鄙视。
“让你去做个术前准备都不会，递给钳子拿的位置都不标准。”博尔恩特对乔文简直是各种挑剔。
“……”乔文，作为一个普通人不懂医术真是对不起了。
心理素质一向过硬的乔文对博尔恩特这种特别无理取闹的讽刺异常能接受，心理变态，不用管他。而且，不懂医术很正常。
乔文看向安，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安准备怎么带这位博尔恩特回海罗温精神病院。
这个时候乔文才猛然意识到，他其实可以直接制服博尔恩特将他带走，他竟然跟着安一起胡闹，任由这个危险人物拿别人生命做实验进行没有任何保障的手术……
他完全被安带着步调走了。
警醒到这一点，乔文下意识的摸上了藏在腰间的枪。
“海罗温精神病院欢迎你，包吃包住，你有兴趣做我邻居吗？”安看向博尔恩特道，笑容特别真诚柔和。
“……”乔文，枪已经掏出来一半了，要不要继续？
“没兴趣。”博尔恩特特别正经的回复。
“我可以把我的箱子送给你，里面装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安商量道。
对，里面装了安到科意一个星期游玩采买的各种怪异的东西。乔文想，他还是不要容忍着两个神经病瞎闹了，一人一枪，带回去完事。
“那行。”博尔恩特答应了。
等等，答应了……
博尔恩特走过去拿起他自己带来的箱子直接塞给安，“这是我的，跟你换，不占你便宜。”
安把箱子打开，里面放置着几套他们现在穿着的手术装。安拿起上面的叠放着的口袋，举起来对着灯光处眯起眼仔细看了看，“你洒了点什么在上面？”
“香精，给那些黑党准备的礼物。”想了想，博尔恩特从衣服袋里拿出一把精巧的手术刀，走过去将它一起放到箱子里，“这个也送给你。”
他本来准备用它来割断那几个医生的喉咙。
于是安·博尔恩特的逮捕过程异常轻松，非常顺利的就将他带回了海罗温精神病院。
“我们不住隔壁吗？”博尔恩特看着被铐住的安。
在口铐还没锁上前，安还能抽空回答博尔恩特。
“大概的你级别还不够，没我厉害。”这人现在还记得比较。
“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因为我身体不太好。”
“没关系，我医术好。”博尔恩特道。
“嗯，回见。”说完安就被戴上口铐，然后看守人员被推进电梯中。
“回见。”博尔恩特。
乔文简直是有点麻木的看完这场道别大会，总觉得他好像不是送两个犯人进来，而是送这两人回新居。真是见鬼了……
这次离开，乔文完全没了上个月离开时的各种情怀，神经病的世界简直不能理解，他居然试图同正常人的思维去对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进行思考进而产生同情，他脑子估计也是跟着坏了。
只是最后他不禁想，也许估计没多久他又能再见到安。
乔文离开的太果断，也早了一步，所以他没有来得及听到在安电梯门合上前，博尔恩特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冲安喊道。
“安，我的真名是吉尔·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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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锁定：科意·市，科意一医院d座3f，坐标：n1321·w4874。】
“文森先生感谢您对我们医院的支持，您的捐赠让我们可以成功的购买了这套最新的心率启振仪器，还有这边的术科室，您想进去看看吗？它们简直太棒了！”负责接待的文西副院长非常热情。
安笑着点头示意文西走前带路。
“您的慷慨让……”文西稍微领先两步走在前面，一边将术科室的门打开一边继续表示对安的恭维，原本他想更加尽兴的为安讲解一下他们术科室的配置，尽管那些专业名词也许并不能被文森先生明白，但是他需要表明他们医院有将那笔巨款用在刀刃上，可惜他才开了一个话端，人就倒下了。
“你干什么？”乔文握住安的手腕将它举起。
趁着文西低头解锁的时候，安从背后很干脆的一个手刀成功让文西副院长闭上了嘴。安的动作突然而迅速，甚至就站在安一旁的乔文都没有来得及即使阻止。
“为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只能暂时让副院长先睡一会地板。”被乔文制住安也没有着急挣脱，似乎任何情况都在的他的预算中，安的笑容永远淡定自如。
“要做什么？”乔文皱眉，上次的任务他至少还知道他需要将安送往索伦将军处，这一次则更加简单，那就是跟着保护安，再没有多余的指示。乔文已经快要习惯这种保姆式的任务了。
本来他以为那次任务结束他与安就再也不会有牵扯，没有想到一个月后他又再次接到了熟悉而陌生的任务，这一次倒是直接言明他的作用是保护了。把安从海罗温病院接出来后，安就变成了医学狂人，因为他每次从电脑面前经过都看到安看各种医学相关的论文，再然后这家伙像是用一天时间终于自学成才后就立马定下机票飞到了科意·市，一出手就直接捐赠了1个亿舟给科意一医院，乔文还没来得及感慨安的大手笔时，转眼这家伙又不务正业的带着他在市里玩了整整一个礼拜。
乔文都觉得安要故意拖延任务时限时，他们终于收到了来自科意一医院的邀请，乔文想这应该就是安的目的吧。估计这次的任务可能是跟科意一医院有关，于是陪着安对一医院进行参观，结果之前一路都是被文西副院长接待介绍正常走来，哪知道在这里突然冷不防的就看见安出手将人击晕，乔文这不条件反射的就想将安给拿下吗……
回过味来，乔文将安松开。
安笑着收回手，半点不介意乔文的粗暴，“我们先进去。”
安把术科室的门推开走进去，乔文在后面跟上，而被两人选择性遗忘的文西院长就只能暂时在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了。
安把手上提着的小皮箱放在桌面上打开，再走到另一边的控制台将控制器启动，很轻松的就入侵了医院里的监控系统，于是术科室的中央显示大屏幕上顿时显示出了整个科意一医院的所有监控画面。
安单独调出其中他所需要的监控地点，把画面扩大。
“站到桌子上，把顶部的天窗打开，爬上去把箱子里带的浓缩剂丢进通气管里，可以的话动作快点。”安十指快速敲击进行入侵工作的同时，还不忘对乔文下达指令，虽然是背对着乔文不过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动静，察觉到乔文没有第一时间听他话的时候，安还声音柔和的补上最后一句，当然声音再柔和也架不住调子里透出的那股强势。
听着身后的动静，知道乔文已经按照他的话将事情办妥后，安才对各个楼道的气管阀门进行调整，他可不需要等下整座大楼的人都被放倒。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安回身将箱子合上提起走出术科室，进入电梯按下5f的按钮。
乔文虽然脸上的表情一直都透着那么丝不爽，眼底有着迷惑，可是却很好的控制住没有进一步的逼问。
安笑笑，有时候他挺喜欢乔文这种不多问的性格，虽然是后天他人造成的。
一手托住箱子将它打开，安将里面的一个防毒面具丢给乔文，自己拿起剩下的一个，“门要开了，戴上。”
话毕，安已经将面具罩好。
乔文也大概知道安做了下什么，那瓶液化浓缩剂还是他跟着安一起买的，在过去闲逛的几天中。但，这面具可是安在游乐场通过玩射击破纪录才得到的奖励……哪里想到还真是拿来有实用的啊。
到了，电梯门一开就能看到前面挂着显眼的绿色指示牌，脑科第九室。
沿路走到手术准备室，不意外的看见有三个人躺在地上。
完成一场手术，由于有机械助手的存在，简单的只需要一个人，稍微复杂的可能需要一位助手，难度特别大精细程度及其高的可能才需要用到三位。
安走过去先动手，把地上躺着的人推入柜台下面，然后把布放下挡住。乔文也一同把剩下的人给推进去。
“换上。”安从后备箱里拿出消毒外套递给乔文。
“你知道安·博尔恩特这个人吗？”安已经将外套换好，并且将帽套也戴好，比较其乔文对这种衣服的陌生，安换的很快速，所以趁着乔文还在整理头套的时候安已经把准备室内的电脑锁解开，几个关键字的搜索就找到与安·博尔恩特相关的资料。
乔文的表情很直观的表示出他对这个名字的陌生，好吧，也不能说完全陌生，至少这个名他还是很熟悉的，这个姓氏好像也在哪里看过，但是组合一起他确定他不认识。
“安？”乔文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
“嗯，正好跟我同名，不过安这个字很常见，根据数据统计全联盟有超过700万的人用这个字作名。”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快速将能够搜寻得到的有关安·博尔恩特的资料展示给乔文看。
“他写过五篇很有价值的学术论文，而且有意思的是，你可以看作者这一栏，只有他一个人。”一般这种学术论文除了主要作者外还会挂上几个其他的作者，而且越有价值的论文作者越多，因为这通常都是一个研究室小组共同弄出来的成功。
“两篇脑科，一篇是纯学术理论，一篇是理论操作，剩下的一篇是细胞增殖，一篇心脏搭桥，还有一篇是综合论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安转头看向乔文。
“他很厉害？”医学方面乔文除去简单的伤口包扎急救处理外，一概不懂。
“术科有专攻，抛去最后的综述，四篇文章涉及三个领域，而且每一篇文章都是他的个人独立研究，提出的观点领先了当时医学水平，甚至现在，所以……这已经不只是厉害了。”安淡淡的解释。
“而除去这五篇论文，其他的什么都找不到，有关于安·博尔恩特的其他资料全部都找不到。”
安说的找不到，代表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搜查不到，这位可是动不动就能随手入侵情报局中心网的狠角色。如果安说搜不到，乔文只能理解成这个人在联盟的数据记录中心中根本就不存在。
而联盟数据中心都不存在的，那就只能说明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人，因为即使是孤儿，弃婴，联盟都会收集起来集中编号，因为生活中几乎任何事都需要代表身份验证的个人芯片，而没有记录在档的人联盟是不会发予个人芯片的。
“可能只是一个假名？”乔文只能这样推测。
安看了乔文眼，“看来你也不清楚学术论文的发表是需要进行芯片码确认的。”安将论文拉到最后，在论文的最下方有个代表个人身份验证的芯片扫描码。
“身份加密。”安将论文缩小，把程序编码框调节出来，快速的输入代码进行身份破译，但是很快就有警告窗弹出，显示他想要获得的通道不存在。
“联盟记录中有这个人的档案，只是他的资料被加密隐藏，一般手段读取不到这个人的档案，甚至都搜不到他。如果这不是联盟做的，那就是他个人进行的修改，我只能说他在代码方面的水平也非常了得，至少跟我不相上下。”安发出感叹。
“他的论文发表途径，出口，我都没办法进行端口追踪，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简直就像是他突然出现在了数据库里，没有上传入口。”
乔文一开始听着安对博尔恩特的分析觉得还挺在理的，而且似乎形势严峻，神情跟着越来越严肃，结果听到后面那句“跟我不相上下”时，乔文没忍住眼角一抽，这算是拐个弯表扬自己吗？明明都破不了别人设下的密码，还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自己水平跟对方一致……
“我破不了他的身份，你信不信他也破不了我的？”似乎感受到乔文心中所想，安浅笑道。
乔文一直觉得安是因为至今为止做什么都顺畅才养成了他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淡然和莫名的自信，现在他发现了，这人啊，就算是碰上他搞不定的……他也特能自己给自己找自信。
“……”乔文觉得他就算回答不信，也不影响安的自我认定，于是他选择不回答了。
“也不对，严格来说还是我厉害点，不然联盟也不会让我来带这个人回去当邻居。”乔文的态度一点没打击安，安反而还因为想到这一点而高兴起来，像是提出了最有利的佐证。
“……”乔文，他还是不想接话。
好吧，他现在知道这次的任务是干嘛了，原来是联盟想要揪出这位安·博尔恩特。不过安说的带回去当邻居？那不就意味着是要把人关押进海罗温精神病院吗……果然智商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得变态。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的语调已经越来越上扬，这表明这家伙又开始兴奋了……
乔文第一次觉得有点忧桑，一个神经病就算了，等下还要再来一个，他能把这两个家伙顺利带回去吗？
“那我们现在穿上这身衣服是准备做什么？”乔文不得不找个正经严肃的话题企图把亢奋边缘的安拉回来点。
“知道为什么要带他回去当邻居吗？”安笑容是收敛了起来，像是努力严肃而故作神秘的问道，但是发亮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已经活跃起来的神经。
“不知道，你讲讲吧。”莫名觉得自己需要配合的乔文，语气带点无奈。
“他写的那几篇论文几乎都是理论，没有一个是有真正的实践结论来支持，虽然原则上市正确的，但是没有实际结果的支持那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他的论文很有价值，可是却价值有限，有人推崇，有的人则觉得他这是在不负责任的凭空构想，是悖论。所以安·博尔恩特他为了向人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开始了实践。结果悲剧来了，因为是独行侠，没有团队医院的支持，他就入侵各大医院寻找实验体，至今已经成功弄死了七十八人，当然里面有二十三个人是医务人员，剩下的才是死在手术台上。”
乔文默默听着，果然智商太高不是好事，又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疯子。
“本来你说他要是愿意加入任何一个科研室就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做实验了，性格太孤僻和极端也不是好事。”安总结。
乔文觉得自己简直幻听了，刚刚那段话是安说的？这么正常的观点居然是安说的？他一定时幻听了……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联盟各医院的的资料中心，发现最近能引起安兴趣的病人就是等下要送进来进行脑层切割的伯·纳得了，嗯，背景还很雄厚，是科意黑党的老大。”安从电脑里调出这家医院原本为伯定下的手术方案，对于念跟他名字相同的人毫无别扭。
到这一刻，乔文终于弄明白安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了。结果弄半天，捐赠一个亿就是为了能进入术科室投放催眠药剂吗？！
乔文表面相当冷静的坐到安身边，同他一起看那份他压根就看不懂的手术方案。
“人来了。”安小声道，将口罩戴好，只露出双眼。有这样一身装扮，基本上不是经常接触的熟人，面对面也认不出谁是谁。
不用安提醒，医学方面不行，这种听声辨人的本事乔文还是老在行了，也同安一样将口罩戴好。
安先一步走上前，将准备室的门打开，然后眉眼弯弯的招呼道：“是本恩医生吗？我们等你很久了，快点进来吧。”
边说边退开，引着人走进准备室，还将他带到电脑面前让他看上面关于手术的方案。
“本恩医生你看一下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莫里医生已经跟我们交代了，要我们以你为主，我们打下手就好了，这个方案要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您可以立即提出来。”
本恩是谁？莫里又事谁？乔文站在一旁简直有些目瞪口呆，看着安完全入戏的在那自演自嗨，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还很成功将博尔恩特给忽悠了……
原本一身杀意的博尔恩特在受到安的热情款待后先愣了下，然后就被安给带进了准备室，乔文清楚的看见原本插在口袋里握着某件东西的手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才从口袋中拿出，现在正忙着在键盘上敲击修改手术方案。另外一只手提着的箱子也被放到了桌面的一边。
“等下，本恩医生我觉得这个地方用双交缝合会不会比较好，你看，这个样子的话伤口侧面会比较贴合，而且留有足控表面让我们插ru导管仪。”安在一旁不时的提出个人看法。
博尔恩特思考了下，觉得安提出的一件非常恰当，原本细长阴冷的双眼看向安变做一片炙热，眼底残留的那抹杀意都彻底消失了。
彻底沦为摆设的乔文只能坐在一旁干听着。
“你……”博尔恩特看向乔文的眼光不善，“别傻坐着，去把器材调试好，患者马上就要过来了。”
“……”乔文，鬼知道要那些器材要怎么弄……
“我跟师弟过去先做准备吧，还有麻醉剂和心脉调节剂要准备，师弟一个人弄肯定来不及，还有半个小时伯·纳得先生就来了。”安起身道。
“去吧。”博尔恩特手一挥，他需要将改良好的方案重新输入进器械助手仪。
进入手术室内，安靠近乔文小声道：“等下手术开始后，你先把这个递给我，然后是这件……”安知道乔文等下要做什么，不要露陷。
“最好装成晕血的样子，递完这两件后，我会适时提出你是第一次临床手术，第一次见活人大脑有些承受不住，好送你出去，这样就不怕你半途出纰漏。”一个完全不懂医术的家伙，等到真正做手术时很容易被发现。
乔文也懂安的意思，于是对安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
当安跟乔文将手术室内的准备工作完成后，正好伯·纳得先生也过来了，通过一个月的调节他的身体现在已经能够承受住这个手术了，虽然已经被提前告知成功率不到三成，但是作为黑党首领，这点拼的精神还是有的。
当然，如果他带着来的那群属下不是那么凶神恶煞就更好了。
243岁的伯·纳得笑得很是和蔼可亲，但是带着过来的人已经很明确的在告诉安他们，手术失败他们将承受怎样的后果。
当然这点人手，对于乔文来说那是根本不值一提，他比较担心的是那位博尔恩特，眯起的细眼中简直是充满杀气，乔文就怕他一个冲动跟这群黑党起冲突，他怕他会忍不住看着他被黑党弄死……
杀了七十八人，被杀也是活该吧。
不过令乔文意外的是明明前一秒还杀意满满，下一秒一眨眼眼中的杀意还在但是已经明显克制住了。
博尔恩特忍住把他准备的那些小礼物送给后面那帮愚蠢的黑党的冲动，抬手示意他们将坐在轮椅上的伯·纳得先生推入准备室，让其先换好衣服躺倒病床上，然后他在同安将纳得先生通过消毒通道送入手术室。
甚至也容忍了两位黑党换好衣服跟着一起进入手术室在旁围观。
手术很正常的开始，途中乔文也依照之前的预想装作无法忍受的模样，硬生生把脸憋白，还冒出几滴冷汗，成功逃离出手术室。
脑部手术的要求非常高，一场手术下来需要五个小时，尽管比起上十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是它的精细程度确实其他手术无法比拟，而且伴随的突发性症状也是对多的，所以尽管原定五个小时，可最终却用了六个多小时才完成。
而当手术结束后，乔文觉得走出来的安和博尔恩特比那位躺着伯先生还要显得虚弱些。不过，此时博尔恩特的双眼确是异常的明亮，他自身虽然有着一贯的克制和压抑，可是现在确是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成功的喜悦。
安气息有些弱的向乔文道：“帮我倒杯水。”
乔文立刻倒好一杯温水给安。
“谢谢。”安摘下口罩，喝下一口，然后随手递过去给博尔恩特。
博尔恩特也没嫌弃，直接一手接过来，一手将口罩摘下。
比较起博尔恩特有些压抑阴沉的气质，他露出来的这张脸就显得要稚嫩的多，严格说来还有点秀丽的不像男人，特别是配上他细长的凤眼，像还停留在发育期的漂亮小男生。
“手术很成功，你们可以推着他去特别观察室了。”博尔恩特对着纳得带来的手下不冷不热的说道。
伯·纳得根本不用医生派的护士和护工，全程都由他那些手下照顾，或者是他自己找来的看护人员。
等伯·纳得一行人离开后，整个脑科第九室只剩下安，乔文跟博尔恩特三人，不，严格来说还有躺在床柜下面的三位。
等安把口罩解下时乔文才意识到好像不对，这样不是把面目暴露出来了吗？结果没想到紧接着博尔恩特也那么不拘小节的把面罩给拿下。
好吧，这个时候乔文大概意识到，他们似乎早就暴露了。
“哼，看你听我们聊天室一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样子我就猜到你们有问题了。”博尔恩特看乔文的傻样不屑道，虽然乔文的表情很平常没任何问题，但是博尔恩特就是对不懂医学的普通人天然带有鄙视。
“让你去做个术前准备都不会，递给钳子拿的位置都不标准。”博尔恩特对乔文简直是各种挑剔。
“……”乔文，作为一个普通人不懂医术真是对不起了。
心理素质一向过硬的乔文对博尔恩特这种特别无理取闹的讽刺异常能接受，心理变态，不用管他。而且，不懂医术很正常。
乔文看向安，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安准备怎么带这位博尔恩特回海罗温精神病院。
这个时候乔文才猛然意识到，他其实可以直接制服博尔恩特将他带走，他竟然跟着安一起胡闹，任由这个危险人物拿别人生命做实验进行没有任何保障的手术……
他完全被安带着步调走了。
警醒到这一点，乔文下意识的摸上了藏在腰间的枪。
“海罗温精神病院欢迎你，包吃包住，你有兴趣做我邻居吗？”安看向博尔恩特道，笑容特别真诚柔和。
“……”乔文，枪已经掏出来一半了，要不要继续？
“没兴趣。”博尔恩特特别正经的回复。
“我可以把我的箱子送给你，里面装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安商量道。
对，里面装了安到科意一个星期游玩采买的各种怪异的东西。乔文想，他还是不要容忍着两个神经病瞎闹了，一人一枪，带回去完事。
“那行。”博尔恩特答应了。
等等，答应了……
博尔恩特走过去拿起他自己带来的箱子直接塞给安，“这是我的，跟你换，不占你便宜。”
安把箱子打开，里面放置着几套他们现在穿着的手术装。安拿起上面的叠放着的口袋，举起来对着灯光处眯起眼仔细看了看，“你洒了点什么在上面？”
“香精，给那些黑党准备的礼物。”想了想，博尔恩特从衣服袋里拿出一把精巧的手术刀，走过去将它一起放到箱子里，“这个也送给你。”
他本来准备用它来割断那几个医生的喉咙。
于是安·博尔恩特的逮捕过程异常轻松，非常顺利的就将他带回了海罗温精神病院。
“我们不住隔壁吗？”博尔恩特看着被铐住的安。
在口铐还没锁上前，安还能抽空回答博尔恩特。
“大概的你级别还不够，没我厉害。”这人现在还记得比较。
“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因为我身体不太好。”
“没关系，我医术好。”博尔恩特道。
“嗯，回见。”说完安就被戴上口铐，然后看守人员被推进电梯中。
“回见。”博尔恩特。
乔文简直是有点麻木的看完这场道别大会，总觉得他好像不是送两个犯人进来，而是送这两人回新居。真是见鬼了……
这次离开，乔文完全没了上个月离开时的各种情怀，神经病的世界简直不能理解，他居然试图同正常人的思维去对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进行思考进而产生同情，他脑子估计也是跟着坏了。
只是最后他不禁想，也许估计没多久他又能再见到安。
乔文离开的太果断，也早了一步，所以他没有来得及听到在安电梯门合上前，博尔恩特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冲安喊道。
“安，我的真名是吉尔·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