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李渊的心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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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铠甲旁边的架子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并且，李渊好歹也是马上帝王，不是不能动武。
他把裴寂领到那副蓝钢甲面前，然后让内侍递过来一把利斧。
裴寂挽起袖子，先看了看李渊，那意思是我抡上去砍坏了别赖我。李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裴寂抡圆了利斧，冲着蓝钢甲的鸡**分就砍了过去。
噹~~~~亚赛黄钟大吕一般。震的裴寂两膀发麻，再定睛观看，那蓝钢甲上就是出了一道浅痕，并没有开裂，变形的迹象。
“好铠甲！”裴寂还是识货的，“此甲价值几何？”
“世民于平阳，在河北处共得此等铠甲五百套，此甲重三十三斤六两，值铜……”
说到这儿，李渊看了一眼裴寂，“值铜五十一贯。”
当啷一声，裴寂手里的斧子掉了，差点砸到他自己的脚。
“圣人莫要诳我，老臣虽粗鄙，但是这精钢铠甲是个什么价格，还是知道的。匠作监一副细磷铁铠便要两千贯钱，此等精钢铠甲，还不如一头驴子值钱？”
“朕何曾诳你，盖因初见时，朕也不信。然事实如此，世民在彼处见一炼铁炉，其状如山，其高如塔，日夜不停，若九幽现世，地火重出。日可得铁八十万斤。”
裴寂一时间脸色煞白，好半天他才摇了摇头，冒出了一句：“河北冶铁之强横，非人力所能及也。人皆言河北有御使鬼神只能，难道说，此事为真？”
李渊摇摇头：“平阳在彼处多有询问，乃知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但河北制器，操纵机关之术冠绝天下，鲁班在世恐也难以望其项背。在彼处，平阳曾得见一犁，精钢打造，重七百斤，需两头千斤牛方可耕作。然一犁顶四犁，耕深可盈尺。”
裴寂这次真的没话说了，过了半天又冒出一句：“这河北，非力所能敌？”
李渊哭笑了一声：“众人皆言河北兵锋之盛，然经平阳世民所看所得，可知，河北之盛，首在农事与百工。其先有农事百工之盛，方有兵甲之利。而非空有兵甲之利。河北根基之深，世所罕见，若战则大唐危矣。”
“如此说来，我们便没有法子了？”
“法子总是有一些的。”李渊背着手，围着那个蓝钢铠的塑像转了很久，“我欲让建成重修潼关，将潼关从塬上迁至大河岸边，并在沟中修建城关，以重兵阻之。大概能保住关中。”
这是个非常保守的方法了，裴寂思量了一下，以潼关之险，似乎可行。但是洛阳呢？
“洛阳虽是天下坚城，然也就是一座孤城而已。若河北军西出虎牢关，截断东都与关中，洛阳就算再是天下坚城也是枉然。”李渊来到一个石鼓面前，早有内侍铺上垫子。
“所以玄真啊，朕欲迁洛阳之百姓入关中，分给田土，耕牛，种子。以河北之强横，洛阳迟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坚城不可侍说的便是于此了。”
“圣人高瞻远瞩，裴寂不及也。”适当的送上马匹是必须的，裴寂靠话术弄死了刘文静，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何来高瞻远瞩啊。”李渊叹了一口气，“玄真此事切莫入的三耳，若满朝文武尽皆知晓，那我大唐之勇武，将一朝丧尽。”
“喏~”
“如此，这清点洛阳人口，在关中准备土地的事情，就交给裴卿你了。”
李渊把什么东西都说出来了，所以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他在演武场上又刷了一会刀，又射了两箭，才又和裴寂坐定。
“玄真，今日并无外人，我有些事情不吐不快。我且说之，你且听之。”
裴寂点头，他知道李渊打算把自己当成一个听客，这时候只要带耳朵就行了。
“玄真啊，六月时，世民与平阳从河北回转，将河北书信与我，并尽言河北之强后，老夫几乎立时就要去帝号。然转念一想，我若去帝号，奉河北新政而行之，则心不能安。”
“自晋阳起兵算起，到今日，已是四年了。四年来，同我李渊一起的元谋重臣们东征西讨，好不容易打下如今的江山。我若去帝号，仍可称唐王，可跟我李渊一起的元谋重臣们，便要扔掉辛苦得来的基业吗？须知，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都俯首称臣，你们又当如何自处呢。所以，我便只能得过且过。”
这大概是李渊的真心话了，裴寂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老臣惭愧。”
“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人之常情吗。”李渊摆摆手，“三月后，孝恭领军，自汉中入蜀。待到那时候，关中以汉中，蜀中为后援，当能保住半壁江山。”
等裴寂重新做好，李渊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玄真，朕还有一事，需要卿来操办。”
“请圣人吩咐。”
李渊从袖子里摸出了几个钱币来，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有蓝钢钱，有紫绀钱，有开皇年间的隋五铢，更有大业年间的劣质钱。
“如今关中，这种钱也越来越多了。”裴寂从桌子上拿起那几枚蓝钢钱。
“正是如此，如今河北商人以此钱收关中之物产。民众得钱后，又将此钱打造器物。前几日民部来报，东西二市内，钱是越来越少了，绢帛又难以使用。”李渊毕竟是有两把刷子，他隐隐约约觉得，市面上的钱币少了要出大乱子。
“裴卿，朕欲铸钱，以收民间之钢钱充于军用。”
这倒是个好事儿，裴寂想了想：“如今突厥已灭，正合开河东铜山，以铸钱币。”
“那就这样吧，开山，采石，炼铜等诸多事务便由裴卿主持了。家中有开铜山采石者，可抵徭役。置五炉于内府，裴卿与太子，可各铸一炉。”
裴寂大喜！铸币从来都是富可敌国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能单独开一炉铸币！他立刻谢恩。
说完这个，裴寂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李渊突然跟他说了另外一个事儿。
有关河北那个办事处的。
“河北众人要做什么展览会，请长安县，万年县衙役并不良人看住四周，朕已经准了。”
“喏~”
裴寂有些不明就里的走了，展览会？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在这些铠甲旁边的架子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并且，李渊好歹也是马上帝王，不是不能动武。
他把裴寂领到那副蓝钢甲面前，然后让内侍递过来一把利斧。
裴寂挽起袖子，先看了看李渊，那意思是我抡上去砍坏了别赖我。李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裴寂抡圆了利斧，冲着蓝钢甲的鸡**分就砍了过去。
噹~~~~亚赛黄钟大吕一般。震的裴寂两膀发麻，再定睛观看，那蓝钢甲上就是出了一道浅痕，并没有开裂，变形的迹象。
“好铠甲！”裴寂还是识货的，“此甲价值几何？”
“世民于平阳，在河北处共得此等铠甲五百套，此甲重三十三斤六两，值铜……”
说到这儿，李渊看了一眼裴寂，“值铜五十一贯。”
当啷一声，裴寂手里的斧子掉了，差点砸到他自己的脚。
“圣人莫要诳我，老臣虽粗鄙，但是这精钢铠甲是个什么价格，还是知道的。匠作监一副细磷铁铠便要两千贯钱，此等精钢铠甲，还不如一头驴子值钱？”
“朕何曾诳你，盖因初见时，朕也不信。然事实如此，世民在彼处见一炼铁炉，其状如山，其高如塔，日夜不停，若九幽现世，地火重出。日可得铁八十万斤。”
裴寂一时间脸色煞白，好半天他才摇了摇头，冒出了一句：“河北冶铁之强横，非人力所能及也。人皆言河北有御使鬼神只能，难道说，此事为真？”
李渊摇摇头：“平阳在彼处多有询问，乃知鬼神之说是无稽之谈。但河北制器，操纵机关之术冠绝天下，鲁班在世恐也难以望其项背。在彼处，平阳曾得见一犁，精钢打造，重七百斤，需两头千斤牛方可耕作。然一犁顶四犁，耕深可盈尺。”
裴寂这次真的没话说了，过了半天又冒出一句：“这河北，非力所能敌？”
李渊哭笑了一声：“众人皆言河北兵锋之盛，然经平阳世民所看所得，可知，河北之盛，首在农事与百工。其先有农事百工之盛，方有兵甲之利。而非空有兵甲之利。河北根基之深，世所罕见，若战则大唐危矣。”
“如此说来，我们便没有法子了？”
“法子总是有一些的。”李渊背着手，围着那个蓝钢铠的塑像转了很久，“我欲让建成重修潼关，将潼关从塬上迁至大河岸边，并在沟中修建城关，以重兵阻之。大概能保住关中。”
这是个非常保守的方法了，裴寂思量了一下，以潼关之险，似乎可行。但是洛阳呢？
“洛阳虽是天下坚城，然也就是一座孤城而已。若河北军西出虎牢关，截断东都与关中，洛阳就算再是天下坚城也是枉然。”李渊来到一个石鼓面前，早有内侍铺上垫子。
“所以玄真啊，朕欲迁洛阳之百姓入关中，分给田土，耕牛，种子。以河北之强横，洛阳迟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坚城不可侍说的便是于此了。”
“圣人高瞻远瞩，裴寂不及也。”适当的送上马匹是必须的，裴寂靠话术弄死了刘文静，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何来高瞻远瞩啊。”李渊叹了一口气，“玄真此事切莫入的三耳，若满朝文武尽皆知晓，那我大唐之勇武，将一朝丧尽。”
“喏~”
“如此，这清点洛阳人口，在关中准备土地的事情，就交给裴卿你了。”
李渊把什么东西都说出来了，所以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他在演武场上又刷了一会刀，又射了两箭，才又和裴寂坐定。
“玄真，今日并无外人，我有些事情不吐不快。我且说之，你且听之。”
裴寂点头，他知道李渊打算把自己当成一个听客，这时候只要带耳朵就行了。
“玄真啊，六月时，世民与平阳从河北回转，将河北书信与我，并尽言河北之强后，老夫几乎立时就要去帝号。然转念一想，我若去帝号，奉河北新政而行之，则心不能安。”
“自晋阳起兵算起，到今日，已是四年了。四年来，同我李渊一起的元谋重臣们东征西讨，好不容易打下如今的江山。我若去帝号，仍可称唐王，可跟我李渊一起的元谋重臣们，便要扔掉辛苦得来的基业吗？须知，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都俯首称臣，你们又当如何自处呢。所以，我便只能得过且过。”
这大概是李渊的真心话了，裴寂站起身来，一揖到地。
“老臣惭愧。”
“没什么惭愧不惭愧的，人之常情吗。”李渊摆摆手，“三月后，孝恭领军，自汉中入蜀。待到那时候，关中以汉中，蜀中为后援，当能保住半壁江山。”
等裴寂重新做好，李渊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玄真，朕还有一事，需要卿来操办。”
“请圣人吩咐。”
李渊从袖子里摸出了几个钱币来，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有蓝钢钱，有紫绀钱，有开皇年间的隋五铢，更有大业年间的劣质钱。
“如今关中，这种钱也越来越多了。”裴寂从桌子上拿起那几枚蓝钢钱。
“正是如此，如今河北商人以此钱收关中之物产。民众得钱后，又将此钱打造器物。前几日民部来报，东西二市内，钱是越来越少了，绢帛又难以使用。”李渊毕竟是有两把刷子，他隐隐约约觉得，市面上的钱币少了要出大乱子。
“裴卿，朕欲铸钱，以收民间之钢钱充于军用。”
这倒是个好事儿，裴寂想了想：“如今突厥已灭，正合开河东铜山，以铸钱币。”
“那就这样吧，开山，采石，炼铜等诸多事务便由裴卿主持了。家中有开铜山采石者，可抵徭役。置五炉于内府，裴卿与太子，可各铸一炉。”
裴寂大喜！铸币从来都是富可敌国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能单独开一炉铸币！他立刻谢恩。
说完这个，裴寂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李渊突然跟他说了另外一个事儿。
有关河北那个办事处的。
“河北众人要做什么展览会，请长安县，万年县衙役并不良人看住四周，朕已经准了。”
“喏~”
裴寂有些不明就里的走了，展览会？那是什么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