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长安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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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李孝恭和李靖战败的消息不是李唐先知道的，而是新桥办事处。据说守着无线电得到这个消息的狍子李麟阁差点从楼上轱辘下来。不过他拿着记录纸冲进大厅的时候，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负责保卫工作的刘*向东第一时间提高了安全等级，在李唐还没有得到消息的事情开始囤积粮食和必要的给养。同时在火爆热销中的展销会缩短营业时间。安卡林负责的美食窗口也暂时从每天营业更改为隔天营业。
而且从当天起，夜间开始上双岗。
同时刘*向东带着两名武警战士离开长安城，去长安附近的蓝田县去通知还在当地巡诊并展开疫苗接种工作的鞠敬伟，萧蔷和王琳三人。
这次算是新桥领导下的河北政权和李唐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关中李唐政权到底会如何反应现在还不知晓，但是小心无大错。
大概过了足有半个月，巴蜀方面的信使总算进了长安。如果仅仅是报告失败的消息自然不会这么慢，李唐虽然战败了，但是在李靖的操持下，李唐军队还算是败而不乱，顺利收拢了溃兵并且集中兵力驻守夷陵以防备河北水师西进。信使不仅带来了战败的消息，还带来了李孝恭和李靖两人的请罪书，以及两人对江陵之战的分析和复盘。同时也带来了李孝恭和李靖两人对接下来战事的建议。
“……河北快船机关厉害，无惧江流，也无风帆，大江之上来去纵横，实非楼船走轲能敌也。又有奇妙机关，巨响之后，船轲皆碎，士兵皆惊，谓之鬼神。若不能破河北快船，我大唐水师，实在难下荆襄……”
两仪殿内，李渊神色黯淡，条案上放着李孝恭和李靖的请罪疏，而刚才那些则是李靖上的另一份关于荆襄战事的奏疏里的。内容不少，不过总结一下，基本上说的就是河北水师实在太厉害，仗没法打。
两仪殿中自然不光是李渊一个人，李建成，裴寂，陈叔达，宇文士及，段仑，二凤，李神通等人都在。
奏疏上的内容，大太监霍永恩已经给在座的人读过了，李渊暂时没表示，他现在想听听众人的意见。
可惜的是，众人没有什么意见能说给他听。作为整个李唐最能打的人，李靖都说了没法打，那就是真没法打了。大概二凤还能试试，不过看对手，二凤应该是不会去试试的。
但是，二凤不想动弹，不代表别人不会打算让他动弹。
“何不让二哥去试试。二哥骁勇，定能一鼓而下，豪取荆襄。”
说话的是李元吉，今年三月间，李渊把二凤的二儿子李泰封了卫王，继承了早死的卫怀王李玄霸的爵位，这是莫大的恩宠。而李元吉则想着让自己次子李承鸾来争这个卫王的。
卫王落到李泰头上之后，李元吉就天天找二凤的麻烦。这不今天又让他找到一个机会。
他的话说完，裴寂，陈叔达等人纷纷侧目。心说今天没准儿又要吵起来。
二凤是很尴尬的，他支持李渊去帝号这件事儿已经让他在一些大臣和宗室中间成了靶子，这次江陵大败，更是让二凤背上了莫名其妙的黑锅。
其实这帮人也不想想，就算二凤不支持李渊去帝号，难道就能在江陵打赢了吗？但是人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的，二凤很不幸成了那个宣泄口。
但是二凤毕竟是二凤，他刚想说自己出征，然后让李元吉做自己副手将他一军的时候，李建成出声了。
“元吉！兵者，国之大事。岂能以儿戏视之，还不退下！”
李元吉缩到一边儿去了，李建成接下了李元吉的话题，不过他就比较委婉了。
“二弟，你是我们李氏的将才，你也跟大伙说一下，这荆襄之地，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佛受一柱香，竖着好吃，横着难咽。李建成毕竟是太子，而且是长兄，人家和你和颜悦色的说话，二凤就只能和颜悦色的来了。
“兄长有所不知，这水战和陆地上不同。船之优劣乃是第一。前隋大舰有大弩，投石和拍杆，乃成五牙大舰，可纵横江河，罕有敌手。如今新桥所制蓝船，有蒸汽机关可代替风帆并水手。有火炮可在里许外击破船只，个人的勇武计谋，在水面上是没有用处的。”
一席话，不光李建成，两仪殿内其他没啥军事本领，更加没有体验过水战的人，二凤一席话，让他们都陷入了深思。
一看众人都沉默了，李渊也自然失去了说下去的动力，他挥了挥手说道：“朕今日也乏了，都散了吧。”
众人告退，三三两两的走掉了。而李渊则命令自己身边的太监霍永恩传递了一个非常重要口信。
“让秦王回两仪殿一趟。”
霍永恩浑身一紧，但是还是像往常一样把二凤给叫了回来。但是叫回来之后，他路过掖庭宫的时候，往内门撇了一眼，自然有个小太监凑上来。
“耶~你吩咐。”
“去大兴善寺，告知主持，说秦王今日在两仪殿单独见到陛下。”
小太监喏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二凤回到两仪殿后，发现李渊把通天冠扔在一边儿，也没人在旁边伺候，就这么靠在榻上，让人感觉苍老了许多。
“世民啊，你给朕说实话，咱们这大唐，就真的没希望了吗？”
二凤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他毕竟是在新桥看过历史录像的人。如果没有新桥，大唐不仅有希望，还能在接下来三百年的国祚中，成为一个真正的万邦来朝的大帝国。远超前隋，比肩炎汉的那种。
然而，新桥来了，什么都要按照那个奇异的县城的要求来，用新桥县的话说，这是生产力决定的。
二凤暂时对生产力这个词儿一知半解。但是他能在这个词儿的背后，听出一种肃杀的味道来，同时也能听出一种顺昌逆亡的味道来。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来劝慰一下他的老父亲。
“父皇，此乃天数，非战之罪，非人之罪也。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李氏自太原起兵，占据关中巴蜀，足见父皇之谋略乃人皇之姿。奈何乾坤倒转，岁月颠倒，那新桥县自千四百年后至此，岂是人力所能敌？”
李渊苦笑起来：“天数……天数啊……，唉，也罢。世民，请那新桥的叶先生，进宫一叙。”
叶梦麟还是头一次进大兴宫，更是第一次进两仪殿。不过这次李渊见他并不是在两仪殿的正殿，而是在偏殿的暖阁里。
没有太监唱名，叶梦麟就这么跟着二凤进了偏殿暖阁。
“见过唐公。”以叶梦麟的立场，是必然不能叫什么陛下或者圣人的，李渊也不以为意。
“叶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暖阁里除了李渊外，还有二凤的老婆长孙氏在旁边伺候，另外一个抱着孩子的就有些面生了。不过李渊让两个女性出现在暖阁里是要干啥啊。
李渊自然看出了叶梦麟的疑惑，微笑着冲二凤点了点头。
二凤赶紧介绍。
“叶兄，这是世民的侧室，乃是杨氏贵女，这是我的三子恪。”
叶梦麟一下子想起来了，杨淑妃吗，杨广的庶女，具体是哪个妃子生的没有记载，甚至名字也没有记载。生的儿子吴王李恪倒是大大的有名。
杨氏起身万福，叶梦麟也还礼。然后李渊开了腔。
“叶先生，杨李本事一家，我这儿媳，欲至河北省亲，也想让皇嫂看看外孙，你看如何啊。”
神他喵的杨李本一家。听完李渊的话，叶梦麟心中多少翻了两翻。李渊这种政治动物，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拉家长，他既然这么说就是表明一种态度，再考虑到李孝恭刚吃了败仗，他又是让二凤请自己的，怕是这老小子害怕了啊。
所以，叶梦麟打算就坡下驴，也给李渊个起话的由头。
“唐公，其实您也应该起身赴河北，好好看看走走啊。”
长安城内，李孝恭和李靖战败的消息不是李唐先知道的，而是新桥办事处。据说守着无线电得到这个消息的狍子李麟阁差点从楼上轱辘下来。不过他拿着记录纸冲进大厅的时候，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负责保卫工作的刘*向东第一时间提高了安全等级，在李唐还没有得到消息的事情开始囤积粮食和必要的给养。同时在火爆热销中的展销会缩短营业时间。安卡林负责的美食窗口也暂时从每天营业更改为隔天营业。
而且从当天起，夜间开始上双岗。
同时刘*向东带着两名武警战士离开长安城，去长安附近的蓝田县去通知还在当地巡诊并展开疫苗接种工作的鞠敬伟，萧蔷和王琳三人。
这次算是新桥领导下的河北政权和李唐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关中李唐政权到底会如何反应现在还不知晓，但是小心无大错。
大概过了足有半个月，巴蜀方面的信使总算进了长安。如果仅仅是报告失败的消息自然不会这么慢，李唐虽然战败了，但是在李靖的操持下，李唐军队还算是败而不乱，顺利收拢了溃兵并且集中兵力驻守夷陵以防备河北水师西进。信使不仅带来了战败的消息，还带来了李孝恭和李靖两人的请罪书，以及两人对江陵之战的分析和复盘。同时也带来了李孝恭和李靖两人对接下来战事的建议。
“……河北快船机关厉害，无惧江流，也无风帆，大江之上来去纵横，实非楼船走轲能敌也。又有奇妙机关，巨响之后，船轲皆碎，士兵皆惊，谓之鬼神。若不能破河北快船，我大唐水师，实在难下荆襄……”
两仪殿内，李渊神色黯淡，条案上放着李孝恭和李靖的请罪疏，而刚才那些则是李靖上的另一份关于荆襄战事的奏疏里的。内容不少，不过总结一下，基本上说的就是河北水师实在太厉害，仗没法打。
两仪殿中自然不光是李渊一个人，李建成，裴寂，陈叔达，宇文士及，段仑，二凤，李神通等人都在。
奏疏上的内容，大太监霍永恩已经给在座的人读过了，李渊暂时没表示，他现在想听听众人的意见。
可惜的是，众人没有什么意见能说给他听。作为整个李唐最能打的人，李靖都说了没法打，那就是真没法打了。大概二凤还能试试，不过看对手，二凤应该是不会去试试的。
但是，二凤不想动弹，不代表别人不会打算让他动弹。
“何不让二哥去试试。二哥骁勇，定能一鼓而下，豪取荆襄。”
说话的是李元吉，今年三月间，李渊把二凤的二儿子李泰封了卫王，继承了早死的卫怀王李玄霸的爵位，这是莫大的恩宠。而李元吉则想着让自己次子李承鸾来争这个卫王的。
卫王落到李泰头上之后，李元吉就天天找二凤的麻烦。这不今天又让他找到一个机会。
他的话说完，裴寂，陈叔达等人纷纷侧目。心说今天没准儿又要吵起来。
二凤是很尴尬的，他支持李渊去帝号这件事儿已经让他在一些大臣和宗室中间成了靶子，这次江陵大败，更是让二凤背上了莫名其妙的黑锅。
其实这帮人也不想想，就算二凤不支持李渊去帝号，难道就能在江陵打赢了吗？但是人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的，二凤很不幸成了那个宣泄口。
但是二凤毕竟是二凤，他刚想说自己出征，然后让李元吉做自己副手将他一军的时候，李建成出声了。
“元吉！兵者，国之大事。岂能以儿戏视之，还不退下！”
李元吉缩到一边儿去了，李建成接下了李元吉的话题，不过他就比较委婉了。
“二弟，你是我们李氏的将才，你也跟大伙说一下，这荆襄之地，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佛受一柱香，竖着好吃，横着难咽。李建成毕竟是太子，而且是长兄，人家和你和颜悦色的说话，二凤就只能和颜悦色的来了。
“兄长有所不知，这水战和陆地上不同。船之优劣乃是第一。前隋大舰有大弩，投石和拍杆，乃成五牙大舰，可纵横江河，罕有敌手。如今新桥所制蓝船，有蒸汽机关可代替风帆并水手。有火炮可在里许外击破船只，个人的勇武计谋，在水面上是没有用处的。”
一席话，不光李建成，两仪殿内其他没啥军事本领，更加没有体验过水战的人，二凤一席话，让他们都陷入了深思。
一看众人都沉默了，李渊也自然失去了说下去的动力，他挥了挥手说道：“朕今日也乏了，都散了吧。”
众人告退，三三两两的走掉了。而李渊则命令自己身边的太监霍永恩传递了一个非常重要口信。
“让秦王回两仪殿一趟。”
霍永恩浑身一紧，但是还是像往常一样把二凤给叫了回来。但是叫回来之后，他路过掖庭宫的时候，往内门撇了一眼，自然有个小太监凑上来。
“耶~你吩咐。”
“去大兴善寺，告知主持，说秦王今日在两仪殿单独见到陛下。”
小太监喏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二凤回到两仪殿后，发现李渊把通天冠扔在一边儿，也没人在旁边伺候，就这么靠在榻上，让人感觉苍老了许多。
“世民啊，你给朕说实话，咱们这大唐，就真的没希望了吗？”
二凤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他毕竟是在新桥看过历史录像的人。如果没有新桥，大唐不仅有希望，还能在接下来三百年的国祚中，成为一个真正的万邦来朝的大帝国。远超前隋，比肩炎汉的那种。
然而，新桥来了，什么都要按照那个奇异的县城的要求来，用新桥县的话说，这是生产力决定的。
二凤暂时对生产力这个词儿一知半解。但是他能在这个词儿的背后，听出一种肃杀的味道来，同时也能听出一种顺昌逆亡的味道来。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算来劝慰一下他的老父亲。
“父皇，此乃天数，非战之罪，非人之罪也。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李氏自太原起兵，占据关中巴蜀，足见父皇之谋略乃人皇之姿。奈何乾坤倒转，岁月颠倒，那新桥县自千四百年后至此，岂是人力所能敌？”
李渊苦笑起来：“天数……天数啊……，唉，也罢。世民，请那新桥的叶先生，进宫一叙。”
叶梦麟还是头一次进大兴宫，更是第一次进两仪殿。不过这次李渊见他并不是在两仪殿的正殿，而是在偏殿的暖阁里。
没有太监唱名，叶梦麟就这么跟着二凤进了偏殿暖阁。
“见过唐公。”以叶梦麟的立场，是必然不能叫什么陛下或者圣人的，李渊也不以为意。
“叶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暖阁里除了李渊外，还有二凤的老婆长孙氏在旁边伺候，另外一个抱着孩子的就有些面生了。不过李渊让两个女性出现在暖阁里是要干啥啊。
李渊自然看出了叶梦麟的疑惑，微笑着冲二凤点了点头。
二凤赶紧介绍。
“叶兄，这是世民的侧室，乃是杨氏贵女，这是我的三子恪。”
叶梦麟一下子想起来了，杨淑妃吗，杨广的庶女，具体是哪个妃子生的没有记载，甚至名字也没有记载。生的儿子吴王李恪倒是大大的有名。
杨氏起身万福，叶梦麟也还礼。然后李渊开了腔。
“叶先生，杨李本事一家，我这儿媳，欲至河北省亲，也想让皇嫂看看外孙，你看如何啊。”
神他喵的杨李本一家。听完李渊的话，叶梦麟心中多少翻了两翻。李渊这种政治动物，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拉家长，他既然这么说就是表明一种态度，再考虑到李孝恭刚吃了败仗，他又是让二凤请自己的，怕是这老小子害怕了啊。
所以，叶梦麟打算就坡下驴，也给李渊个起话的由头。
“唐公，其实您也应该起身赴河北，好好看看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