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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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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雪微微点头,

    “三年前的魔法会场,你去了么?”

    舒雪摇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对,那时候我在宫中呢,我记得当时病了……要喝好苦的药……喝了好久……”

    “那戴瑟尔写给你的信,你也同意了么?”

    舒雪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戴瑟尔?他没有写给我啊……是斯诺写的,他还送了我一个项坠,你看”舒雪晃了晃玉颈上的那块碧玉,轻笑道:“好看么,我想过要一辈子都戴着它的”

    斯诺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嘶哑,有些无力:“那你去西北的时候,给斯诺留下了什么?”

    舒雪的脸颊忽的浮起一次淡淡的红晕,她把头埋在胸口,像个小孩子一般:“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其他人……”

    “好。”

    舒雪还是没有放心,她向四周望了望,小心道:“没有人听到么?”

    “放心,只有我能听到。”

    舒雪的眼睛眨了眨,回忆道:“我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亲了他一下……”

    “还有呢?”

    舒雪面露疑惑:“没有啦,那晚我就回去了。”“那你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东西……”斯诺的表情僵住,口中再难发出一句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怀疑这个女子,怀疑她的一切。

    舒雪看到斯诺脸上怪异的表情,问道:“你不开心么?”

    “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会好的。”斯诺掩饰着,目光渐渐移到舒雪戴的那块玉上面:“既然是说我送你的,那我就送你一块吧……”

    红色的气息夹杂混沌光芒倾泻出去,落在那斑驳的湖面上,湖水中传来‘哗’的一声,湖水中的水元素精华纷纷浮出水面,漂浮在半空中……

    “起”斯诺双指一掐,无尽水元素再次升华为细小的颗粒,红色气息卷过去,便融在一起了。

    混沌光芒一阵笼罩,斯诺左手一招,那块水元素结合起来的水玉已然飞到斯诺面前,灰红色的光芒中,似乎还有无数元素在抖动。

    摘下那块碧玉,斯诺将那水玉勾绳戴在舒雪的玉颈上,这才道:“希望这水元素,替我守护你吧……”

    乳白色光芒扬起,湖水被映的一片发亮,舒雪从发懵中醒来,看到斯诺投过来的目光……

    “困了么?”

    舒雪打了一个哈欠,微微眯起双眼,道:“那我再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么?”

    斯诺没有说话,他的手中渐落了那乳白色光芒,让怀中的少女早些熟睡去……

    天边的月光仍旧明亮,无意间,斯诺发觉在那水玉上面一点紫色的光辉闪过……他回头,夜月湖已然一片暗淡:“归蝶,你看到了么……舒雪也来看你了……”

    秋风吹动一点草叶,静悄悄的……

    斯诺起身,将舒雪背在背上,慢慢走向回去的路。

    风轻轻吹,夜月湖上泛起一层荡漾,有紫华慢慢亮起,慢慢逝去……

    月光,再也没有亮过。

    ……宫廷深处。

    门房声轻轻响起,夹杂一阵冷风,有人走了进去。

    屋子里仍旧是那盏陈旧的油灯,灯光下一本又一本被翻出来的书正罗列在桌上,辰皇子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那人走进来,走到灯光下。

    “来了……”辰皇子轻声道,他看向这个几日前还要置他于死地的将军,慢慢端详。

    斯诺的背上还有一个女孩,那也许是唯一一个能够妥协这两人关系的人,她的衣衫披在身上,熟睡的样子让辰皇子想起小时候的模样。

    斯诺目光扫过去:“我要带她走。”

    “走?”辰皇子嗤笑一声,目光从斯诺身上移到那灯光下,缓声道:“你要带雪妹走,来我这里做什么,是想我批准你,还是怎么?”

    “你这个大将军,我连你一点动都不了,你想怎样不就是怎样么……日落帝国就这么大,逃出这个帝国,你就自由了……”“听我说”斯诺打断辰皇子的话,目光沉了下去:“从始至终,这一切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对么?”

    辰皇子不动声色的点头,脸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样子。

    斯诺沉住气,继续道:“她是你妹妹,你这样对她……那我到该想想,我这个外人这样冒犯你,你会怎么做?”

    “斯诺,你很厉害,我不能和你作对,虽然你想杀我……可我一点也不想杀你,帝国中我没几个信得过的人,你虽然冲动,却不会对我不忠”辰皇子沉住气,慢慢道:“留下来,我需要你”

    斯诺苦笑一声,需要他,那恐怕也只是在这一段还未稳定的统治面前,暂时的一点妥协。当一个帝国真的安定下来,又怎么容得下他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谁还能在需要他?

    辰皇子似是猜出了斯诺的心思,道:“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为何要放弃眼前这样的生活呢?从了我,荣华富贵你将享之不尽,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将雪妹嫁给你,帝国没有战乱,你们将是最幸福的人,也许全大陆的人都会羡慕你。”

    “这条件挺诱人的,全大陆……嘿嘿……你的野心可真不小。”斯诺的眼神突然冰冷下去:“如果你没害死卡洛里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但那不可能了,所以你也不要再妄想……”

    “是这样子么?”辰皇子冷笑道:“没有我的许可,你将被全帝国的人通缉,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你也不可能杀光全帝国的人,况且就选你想……雪妹也不会想过那种生活的,你想过让一个在深宫长大的公主过你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么……”

    “这些都不是问题。”

    斯诺的眼睛正视辰皇子,一只手慢慢放在桌子上,隐隐有木屑压下去声音:“她只有你一个亲人,我相信你,才来这里的。”手掌离开,桌上多了一个陷下去的掌印:“我对你,没有好感。”

    辰皇子随手将那本书扔在桌上,笑问道:“来笔交易么?”

    斯诺望向他,没有说话……

    辰皇子站起身,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这皇宫,也不喜欢见到我,既然这样……西北边境已然恢复安定,但西北却还未收复,西北首领带数万兵马撤回了西北,只要你取回西北首领的头颅,雪妹的一生便托付给你,不论你去哪个村庄住,去哪个省,那个镇子……哪里都好,随时随刻,帝国的大门都将为你打开,这笔交易,你看如何?”

    斯诺面色没有动,也许这个交易对他并不吃亏,但他却不想就这样接受:“你是把她当做赌注,来和我做一场交易?”

    辰皇子道:“不然又能如何,你的选择只有这几条路,误害你朋友的事情我已经表示过抱歉,你还要我怎么做,这只是对你,换作任何一个人,你那天的事情一百个头都不够砍……我封锁了所有消息,没有人知道那天的事情,为了你,我辞掉戴瑟尔的求婚,却因此得罪长老院,作为帝国皇帝,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作为兄长,我也尽力把你们撮合到一起,这不是我的原因,是你”

    斯诺的眼神一颤,他转过头,眼睛望向远方。

    三年,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再也月湖畔对他笑过的女子,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事。

    “好吧。”斯诺慢慢注意到身后那还在睡梦中的女子,她睡得那样熟,嘴角还有一丝浅浅的笑容。

    斯诺推开门,他想先将这个女孩送回去……但就在迈出这扇门的时候,他的脚又慢慢收了回来,将怀中的女孩放在屋子里一张椅子上,动作缓慢:“陛下,这不是交易,你要帮我保护好她……我失去了一个人,便再也不想失去其他人了。”

    辰皇子目光稍一停滞,继而面露喜色道:“放心吧,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会照顾好她,直到你回来为止。”

    斯诺苦笑,一个能够杀掉身旁所有人取得皇位的人,这样一个承诺对他而言实在是不着边际,他没办法信任这个皇子,就像他没办法再信任杰西卡一样。在权利作弄的舞台上,只有暂时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合作。斯诺明白,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将是他在这条路上最后一个合伙人。

    月色正好,人悄悄走了。

    关上门,屋子里的灯光还在摇曳,辰皇子慢慢点亮周围的灯光,周围似乎显得亮堂许多。

    一丝轻微的呼声打断这漫漫的沉寂,舒雪慢慢从位子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喃喃道:“皇兄……这……这是哪里……”

    辰皇子微笑着看向舒雪,眼中满是疼爱的目光:“这是父亲的书房,你在这看书,睡过去了……”

    舒雪脸上露初少有的笑意:“我梦到父皇了,是真的父皇还对我笑呢……”

    辰皇子默不作声。

    “咦……这件衣服是谁的?”舒雪拿起身上那件披风,疑问道:“难道是皇兄的?”

    辰皇子摇头:“我也睡着了,也许是父皇来过吧……也许吧……”

    灯火中,人影渐渐淡下去。

    路上,西征的将军正慢慢远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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