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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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就开始下的小雨停了下来，太阳懒洋洋的露出了它的脸，红彤彤的照耀着大地。
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成片的竹林以及掩映在竹林中有一座美丽别致的竹楼。
从外形上看，它像开屏的金孔雀，又似鹤然起舞的美丽少女，美丽的景致让人恍然如在梦中。
年约三旬黑瘦的妇人带着一个面容憨厚同样又黑又瘦的七八岁男孩有些忐忑地站在楼前。
大夫人韩氏，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原沐等人跟在后面。
经过五天的山间之旅，大家安全地进了云州。
妇人看着一行人到了楼前，带着孩子朝着众人，生疏地行了一个礼。
赵漠恭敬地道：“老夫人，因为时间仓促，只来的及买下这一处，这个妇人夫家姓吁，会说大周话，这里不太好买人，没买到懂规矩的，先用着，我再去打听着买几个好的，给您送过来。”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赵漠，拍拍赵漠的肩膀道：“不用了，漠儿辛苦你了，这样就很好，咱们家落魄了，就过平常的日子，在这里还能比路上苦，有的住，有的吃就行了。”二夫人白氏憋了一肚子不满总算有了出口，附和道：“是呀，就不该给那些雇来的下人那么多赏钱，只是陪我们过一下山，下了山就回去，给的赏银足够买一个下人用了，要说把银钱给我掌着，我可是很会过日子的。”
大夫人瞥了白氏一眼，扶着老夫人进了竹楼。二夫人见没人理她，嘟囔了几句，也跟着进了竹楼内，竹楼是上下两层的高脚楼，高脚是为了防地面的潮气，竹楼底层一般不住人。
众人上了二楼，二楼是整个竹楼的中心，室内的布局很简单，上楼以后就是堂屋，堂屋又大又阔，正中央铺着竹席。
在堂屋的外部能看见阳台和走廊，在阳台的走廊上放着打水工具竹筒、水罐等日常用品。
屋内还有一个火塘，火塘上架一个三角支架，放置了锅、碗等炊具，看样子是烧饭做菜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与以前住的屋子不同。
赵漠跟着老夫人后面一起进来，又找来妇人嘱咐了一阵，留下一些银两，与众人施礼，便告退了。
老夫人在中间的竹席上正襟危坐，冲韩氏等人招了招手道：“都坐下吧。”
众人应喏，纷纷坐下。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受苦了，原家如今这个样子，我想这是上天给原氏的磨难，经历了这场磨难，一切都会好的，我们活了下来的人，要为原家重新兴盛起来努力。”
老夫人看着伺候在一旁的黑瘦妇人，和蔼地道：“吁家的，以后辛苦你了。”
妇人小声地道：“老夫人，我一定会努力做的，我父母都是大周人，我虽然不懂规矩，可我会认真学的，请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妇人心中忐忑，在楼下时听见赵漠的话，生怕来了好的再不要她了。
老夫人道：“只要你好好干活，决不会赶你的。”
妇人心中不安，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的好，要是从旁人那里听说婆家的事，会对她更加厌恶，以前在别人家里帮工也罢了，大不了还是被赶出去，这里是签了卖身契的，再次被卖，儿子有可以被卖去做矿奴，做了矿奴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永远别想从矿区出来。
妇人朝着老夫人跪了下来，双手合什，祈求道：“老夫人，我是被婆家赶出来的，我夫君上山采石被毒蛇咬到，毒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婆家人说我和儿子是不详人，我不是不详人，真的，我去达宫庙问过，我真的不是不详人。”
老夫人顿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原家，这种人肯定是不要的。
不过原家被害的家破人亡，难道是因为什么不详人，不过是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估计，这个妇人的夫君，有什么财物是留给她和孩子的，被婆家人以这种借口谋去罢了。
妇人见老夫人不答话，以为要将她们母子再次卖掉了，急忙磕头祈求，满脸是泪，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惹了厌烦。
男孩见母亲磕头痛哭，有些不知所措，也跪下来磕头。
老夫人见她们母子如此，心中那点犹豫也去了，怜惜地道：“罢了，我们也是失家之人，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过吧。”
妇人得到承诺，总算放了一半的心，心中想着以后一定好好干活，拉着儿子一起连连磕头称谢。
大夫人得了老夫人的眼色，将她母子二人扶了起来。
二夫人白氏皱着眉头道：“母亲，本来我们就麻烦够多了，干嘛还要增加麻烦。”
她不敢说的是，本来大家就都是失了丈夫的寡*妇了，又收留一个寡*妇，只好说麻烦多。
老夫人没理她，接着对妇人的道：“总是叫你吁家的，不是很方便，你的名字叫什么？”
妇人道：“老夫人，我原来在家叫大妞，并没有名字。”
老夫人想了想道：“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你以后叫春柳，以后就像春天的柳树一样，有勃勃生机。”
妇人跪下来道：“谢老夫人。”
又有些扭捏地道：“老夫人，我这可怜的孩子，一岁时就被赶了出来，婆家不准孩子叫原来的名字，说如果叫了，就杀死我们，能不能求您给他也起一个名字。”
老夫人道：“好，今儿就一道给你们起名字，孩子就叫新生吧，从今天开始，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二夫人白氏嘀咕道：“都什么时候了，饿死了。”
韩氏看了二夫人白氏一眼。白氏虽然心里觉得家败了，不用再看大夫人的脸色行事了，可到底是积威犹在，便不再言语。
老夫人道：“中午吃什么，做了么？”
春柳有些紧张地道：“做好了，老夫人，做了粟米饭，有清酱，还有野菜。”
众人也都饿了，老夫人让春柳摆饭。
大家千里迢迢经历了无数凶险辛苦，总算到了地方，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吃完了东西，就休息去了，这一休息，就到了第二日。
清早，竹楼只有一间卧室，所有的人都睡在一起。
老年人上了年纪，睡觉睡的少，所以先醒了，就坐起来准备起床。
转头看见原沐一双眼睛晶晶亮地瞅着自己，对原沐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吵到别人。
祖孙俩一起轻手轻脚地起来到了堂屋，春柳端来水服侍给祖孙俩洗脸，原沐伸出手放在盆上面，一滴灵泉从手心里悄无声息地进到水里。
老夫人觉得这里的水不错，洗脸以后，神清气爽。
大夫人韩氏醒来，发现老夫人已经起来了，就推了推还在睡的几个人。
二夫人白氏道：“嫂子，我不舒服。”
白氏的堂妹白小云也咕囔道：“我也不舒服。”
大夫人脸上有点不好看，略微严肃道：“不舒服，就歇着吧。”
吴氏被大夫人一推就醒了，看着大夫人笑笑，妯娌俩一起去了堂屋。
白氏伸手掐了白小云一把，斥道：“你怎么回事，两个人都躺在屋里多不象话，你快起来，给老夫人请安去。”
白小云迷迷糊糊地道：“我真的不舒服。”
白氏想了想，也罢了，现在也不是以前了，原家败了，请不请安的，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这一路被追杀，早就想办法去过好日子了，索性也不折腾白小云了。
堂屋里，韩氏细心地给老夫人梳头，吴氏手脚麻利地给原沐梳了一个双丫髻。
又同韩氏一起服侍老夫人梳头，服侍好老夫人，又互相梳理好头发。
春柳在旁边煮粥，食物的香气，从锅子里冒出来。
太阳高高升起来的时候，赵漠带了许多人到了竹楼前，老夫人听到声音，就吩咐春柳下楼去看看，春柳因昨天得了承诺，心里踏实了，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下楼后引了赵漠到二楼。
赵漠沉稳地走了上来。
老夫人一见赵漠就高兴，招呼他坐，又问他昨夜休息的好不好？早上吃没吃饭？
赵漠恭敬地对老夫人道：“休息的很好，早上吃过了。”
顿了一下，又道：“先前来这里上任，又急着回去接您，时间很仓促，在无名居没买到三座或二座一起卖的竹楼，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住到别的地方去，只好先买一栋，再盖两栋。云州的工匠都被孟家人收罗了去，开始我不知道，到市面上没找到工匠，就急急回去接您了。今天去给孟族长打招呼的时候，说您来了，孟族长很客气，要来拜见您，我对他说，让他过一阵子再来。孟族长给了这许多人来帮忙，您先将就着，很快就能盖起来了。”
老夫人笑道：“长大了，做事越来越周道。你安排的很好。”
清晨就开始下的小雨停了下来，太阳懒洋洋的露出了它的脸，红彤彤的照耀着大地。
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成片的竹林以及掩映在竹林中有一座美丽别致的竹楼。
从外形上看，它像开屏的金孔雀，又似鹤然起舞的美丽少女，美丽的景致让人恍然如在梦中。
年约三旬黑瘦的妇人带着一个面容憨厚同样又黑又瘦的七八岁男孩有些忐忑地站在楼前。
大夫人韩氏，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原沐等人跟在后面。
经过五天的山间之旅，大家安全地进了云州。
妇人看着一行人到了楼前，带着孩子朝着众人，生疏地行了一个礼。
赵漠恭敬地道：“老夫人，因为时间仓促，只来的及买下这一处，这个妇人夫家姓吁，会说大周话，这里不太好买人，没买到懂规矩的，先用着，我再去打听着买几个好的，给您送过来。”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赵漠，拍拍赵漠的肩膀道：“不用了，漠儿辛苦你了，这样就很好，咱们家落魄了，就过平常的日子，在这里还能比路上苦，有的住，有的吃就行了。”二夫人白氏憋了一肚子不满总算有了出口，附和道：“是呀，就不该给那些雇来的下人那么多赏钱，只是陪我们过一下山，下了山就回去，给的赏银足够买一个下人用了，要说把银钱给我掌着，我可是很会过日子的。”
大夫人瞥了白氏一眼，扶着老夫人进了竹楼。二夫人见没人理她，嘟囔了几句，也跟着进了竹楼内，竹楼是上下两层的高脚楼，高脚是为了防地面的潮气，竹楼底层一般不住人。
众人上了二楼，二楼是整个竹楼的中心，室内的布局很简单，上楼以后就是堂屋，堂屋又大又阔，正中央铺着竹席。
在堂屋的外部能看见阳台和走廊，在阳台的走廊上放着打水工具竹筒、水罐等日常用品。
屋内还有一个火塘，火塘上架一个三角支架，放置了锅、碗等炊具，看样子是烧饭做菜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与以前住的屋子不同。
赵漠跟着老夫人后面一起进来，又找来妇人嘱咐了一阵，留下一些银两，与众人施礼，便告退了。
老夫人在中间的竹席上正襟危坐，冲韩氏等人招了招手道：“都坐下吧。”
众人应喏，纷纷坐下。
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地开口道：“你们受苦了，原家如今这个样子，我想这是上天给原氏的磨难，经历了这场磨难，一切都会好的，我们活了下来的人，要为原家重新兴盛起来努力。”
老夫人看着伺候在一旁的黑瘦妇人，和蔼地道：“吁家的，以后辛苦你了。”
妇人小声地道：“老夫人，我一定会努力做的，我父母都是大周人，我虽然不懂规矩，可我会认真学的，请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妇人心中忐忑，在楼下时听见赵漠的话，生怕来了好的再不要她了。
老夫人道：“只要你好好干活，决不会赶你的。”
妇人心中不安，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的好，要是从旁人那里听说婆家的事，会对她更加厌恶，以前在别人家里帮工也罢了，大不了还是被赶出去，这里是签了卖身契的，再次被卖，儿子有可以被卖去做矿奴，做了矿奴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永远别想从矿区出来。
妇人朝着老夫人跪了下来，双手合什，祈求道：“老夫人，我是被婆家赶出来的，我夫君上山采石被毒蛇咬到，毒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婆家人说我和儿子是不详人，我不是不详人，真的，我去达宫庙问过，我真的不是不详人。”
老夫人顿了一下，如果是以前的原家，这种人肯定是不要的。
不过原家被害的家破人亡，难道是因为什么不详人，不过是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估计，这个妇人的夫君，有什么财物是留给她和孩子的，被婆家人以这种借口谋去罢了。
妇人见老夫人不答话，以为要将她们母子再次卖掉了，急忙磕头祈求，满脸是泪，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惹了厌烦。
男孩见母亲磕头痛哭，有些不知所措，也跪下来磕头。
老夫人见她们母子如此，心中那点犹豫也去了，怜惜地道：“罢了，我们也是失家之人，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过吧。”
妇人得到承诺，总算放了一半的心，心中想着以后一定好好干活，拉着儿子一起连连磕头称谢。
大夫人得了老夫人的眼色，将她母子二人扶了起来。
二夫人白氏皱着眉头道：“母亲，本来我们就麻烦够多了，干嘛还要增加麻烦。”
她不敢说的是，本来大家就都是失了丈夫的寡*妇了，又收留一个寡*妇，只好说麻烦多。
老夫人没理她，接着对妇人的道：“总是叫你吁家的，不是很方便，你的名字叫什么？”
妇人道：“老夫人，我原来在家叫大妞，并没有名字。”
老夫人想了想道：“那我给你起一个吧，你以后叫春柳，以后就像春天的柳树一样，有勃勃生机。”
妇人跪下来道：“谢老夫人。”
又有些扭捏地道：“老夫人，我这可怜的孩子，一岁时就被赶了出来，婆家不准孩子叫原来的名字，说如果叫了，就杀死我们，能不能求您给他也起一个名字。”
老夫人道：“好，今儿就一道给你们起名字，孩子就叫新生吧，从今天开始，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二夫人白氏嘀咕道：“都什么时候了，饿死了。”
韩氏看了二夫人白氏一眼。白氏虽然心里觉得家败了，不用再看大夫人的脸色行事了，可到底是积威犹在，便不再言语。
老夫人道：“中午吃什么，做了么？”
春柳有些紧张地道：“做好了，老夫人，做了粟米饭，有清酱，还有野菜。”
众人也都饿了，老夫人让春柳摆饭。
大家千里迢迢经历了无数凶险辛苦，总算到了地方，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吃完了东西，就休息去了，这一休息，就到了第二日。
清早，竹楼只有一间卧室，所有的人都睡在一起。
老年人上了年纪，睡觉睡的少，所以先醒了，就坐起来准备起床。
转头看见原沐一双眼睛晶晶亮地瞅着自己，对原沐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吵到别人。
祖孙俩一起轻手轻脚地起来到了堂屋，春柳端来水服侍给祖孙俩洗脸，原沐伸出手放在盆上面，一滴灵泉从手心里悄无声息地进到水里。
老夫人觉得这里的水不错，洗脸以后，神清气爽。
大夫人韩氏醒来，发现老夫人已经起来了，就推了推还在睡的几个人。
二夫人白氏道：“嫂子，我不舒服。”
白氏的堂妹白小云也咕囔道：“我也不舒服。”
大夫人脸上有点不好看，略微严肃道：“不舒服，就歇着吧。”
吴氏被大夫人一推就醒了，看着大夫人笑笑，妯娌俩一起去了堂屋。
白氏伸手掐了白小云一把，斥道：“你怎么回事，两个人都躺在屋里多不象话，你快起来，给老夫人请安去。”
白小云迷迷糊糊地道：“我真的不舒服。”
白氏想了想，也罢了，现在也不是以前了，原家败了，请不请安的，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这一路被追杀，早就想办法去过好日子了，索性也不折腾白小云了。
堂屋里，韩氏细心地给老夫人梳头，吴氏手脚麻利地给原沐梳了一个双丫髻。
又同韩氏一起服侍老夫人梳头，服侍好老夫人，又互相梳理好头发。
春柳在旁边煮粥，食物的香气，从锅子里冒出来。
太阳高高升起来的时候，赵漠带了许多人到了竹楼前，老夫人听到声音，就吩咐春柳下楼去看看，春柳因昨天得了承诺，心里踏实了，脚步轻快地下楼了。
下楼后引了赵漠到二楼。
赵漠沉稳地走了上来。
老夫人一见赵漠就高兴，招呼他坐，又问他昨夜休息的好不好？早上吃没吃饭？
赵漠恭敬地对老夫人道：“休息的很好，早上吃过了。”
顿了一下，又道：“先前来这里上任，又急着回去接您，时间很仓促，在无名居没买到三座或二座一起卖的竹楼，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住到别的地方去，只好先买一栋，再盖两栋。云州的工匠都被孟家人收罗了去，开始我不知道，到市面上没找到工匠，就急急回去接您了。今天去给孟族长打招呼的时候，说您来了，孟族长很客气，要来拜见您，我对他说，让他过一阵子再来。孟族长给了这许多人来帮忙，您先将就着，很快就能盖起来了。”
老夫人笑道：“长大了，做事越来越周道。你安排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