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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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拓寺外天寒地冻，寺内却是春暖花开。
转眼间，来云拓寺已一年有余。
苏卿然如今每天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在湖畔练习鞭法。
好不容易得了个称心的武器，她希望白骨鞭可以在她的勤奋修习中越来越长。
就连看她最不顺眼的卜问天都惊觉她的修为突飞猛进。
为了这个，还特意研究过她的白骨鞭，除了比寻常武器多了些灵气，并无特别之处。
而武器这种东西，用久了都会有灵气的，说白了就是认主。
可在他的认知中，“久”并非苏卿然的一年半载。
就拿他自己的武器浑天爪来说，那也是寸步不离三十年才认得它的主。
而且往往都是修为影响武器，修为越高，武器用起来越厉害。
可苏卿然这厢恰恰相反，似乎是武器激进了她的修为。
神乎其神，卜问天搞不懂。
但更另他搞不懂的，是身边的龙龙。
“你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是那紫玉欺负你不成？”他大掌抚着龙龙的后背，龙龙倚着床柱干呕，小脸蜡黄。
“我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说着又要呕。
卜问天心疼得不行：“你当我瞎了吗？这明明不是吃坏肚子的症状。”愠怒之下做了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你离他远点，你就是不听。”
龙龙这个状态，跟他哥哥一模一样，一想到他哥哥，卜问天就心如刀绞，如今弟弟又是这样。
“没事，就是少了点修为，元神还在呢。”龙龙牵强地扯出个笑容，他知道瞒不过他，只得坦白从宽。
卜问天闻言简直要气昏过去：“你可知妖精的元神是要靠修为来蓄养，一旦没了修为，你的元神就保不住了！”
龙龙哪里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抿着唇不说话。
卜问天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龙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再糟蹋自己了，你这样为她根本不值得。”连陌生男子的亵裤都能随便脱的女子，还能是什么好姑娘？
“只要过了明年的晋级考试……”
见龙龙执迷不悟，卜问天厉声打断他：“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有命活到那时候吗？”
龙龙竟是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对哦，那我要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一办了。”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卜问天几次将要妖力输给他，可龙龙的身上被紫玉下了封印，他解不开，无能为力之下只得捶胸顿足。
苏卿然已经习惯龙龙这个小尾巴，一上午没见着，心里空落落的。中午到饭堂点了龙龙最爱吃的粉蒸肉和几样爽口小菜，打算到了他那一块吃。
龙龙听到苏卿然的声音，赶紧吞了颗丹丸，即刻满血复活一般。
这丹丸是他从紫玉上仙那求来的，为的就是掩她的耳目。
“今天导师讲了水系法术，招式蛮帅的，但我觉得还是火系的比较适合我。”苏卿然进门放下食盒，翻手演示水系法术的招式给他看，“这是排山倒海，这是海纳百川，这是水雾，这是凝霜……”
龙龙没有在意她的招式，而是将她的音容笑貌牢牢刻在脑子里。
“然姐姐，你现在上课已经不溜号了呢，导师交给你的东西也是一学就会。”他说完，竟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
苏卿然抽抽嘴角：“你怎么说话跟老头子似的，吃错药啦。”
龙龙苦笑，可不就吃错药了呢，刚刚吃的那个叫做飘渺丹，是会上瘾的。
为了能让苏卿然顺利晋级，他这点牺牲算什么。
其实也不是他有多伟大，谁傻乎乎的就想死了？还不是因为偷听到静伊与紫玉上仙的龌蹉勾当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那个时候，无论是静伊还是紫玉上仙，杀了他之后再随便安个罪名，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经静伊“善意”的提醒，故而有了转机才能苟活到现在。
他知道苏卿然的心里没有他，但好在也没有别人，那样他为她做这些事情心里还好受些。
想了许多事情，不过也就眨眼的功夫，龙龙又恢复他一脸调皮的模样：“我饿了，带什么好吃的了？”他要珍惜和她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些生离死别的事情就留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想好了。
可苏卿然分明捕捉到他眼神中的一丝惆怅，是何故？她来不及多想，打开食盒布菜：“可多呢，有粉蒸肉、素三鲜、小米糕……”
其实他不饿，刚刚卜问天来的时候才喝了一碗粥，却还是假装流口水的样子，搓着手说：“哇塞，就知道然姐姐最疼我了，全是我爱吃的。”说着就要用手抓来吃。
苏卿然打了他手背一下：“去洗手。”
龙龙可怜巴巴的“哦”了一声。
吃过了饭，龙龙提议到外面溜食。
可苏卿然下午还有实践课，这时候她必需赶过去占据一个有利地形。
龙龙笑着推她出门。
几乎就在关门的一瞬间，龙龙再坚持不住，一口血喷得老远。
却是被不请自来的冷情看个正着。
“想不到你已经虚空至此了？”她冷眼看着龙龙，现在的龙龙对她来说顶多就是一个躯壳，即便她此刻要了他的命，也是举手之间的事。
龙龙一张毫无血色的苹果脸因为冷情的话，又青了几分：“我只是走火入魔，你休要小瞧我。”说完了这句，几乎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赶紧找个椅子坐下。
冷情是个洁癖的，见他前襟血迹斑驳，皱了皱眉，把脸转过一边，一脸的鄙夷神色：“你和苏卿然还真是一路货色，她会**男人，你也是。”怕他听不懂，还在末尾轻轻缀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紫玉上仙的事情。”
龙龙听她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攥紧了拳头想上去揍她一顿，谁让她说然姐姐的坏话。可是听完后半句，反倒笑起来，带着咳了两声：“知道又怎样？又不止你一个人，我就是喜欢趋炎附势，你管我呢！”云拓寺知道他与紫玉上仙关系的人大有人在，他倒宁愿这件事情被放大，继而掩盖她口中所谓苏卿然勾、引男人的事情。
“我猜懒得管你们这些恶心事呢。”冷情摆了摆手，像轰苍蝇似的。
“那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专程看他吐血的？他又不是对穿肠，龙龙狠狠白了她一眼。
冷情这才转过脸看他，只看他嘴巴以上干净的部分：“我很好奇，你这么做，为了她，到底值不值？”
龙龙杏眼一凛：“什么为了她？我听不懂。”
冷情不以为意：“少来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稍微分析分析也都知道了。”意思是说苏卿然没脑子。
龙龙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吗？卜问天也是一看就明白，如今她这个外人也……难道然姐姐是故意装傻？
他曾经幻想过一幕，苏卿然得知真相之后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决定以身相许。
呵呵，自己又在做梦了，明明没有多久好活……
“我求你，不要跟然姐姐讲这件事情。”龙龙低着头，近乎一种卑微的姿态同冷情说道。
他越是这样，冷情就愈发不理解了，两个既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主仆或是师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做了又对他有什么好处？明明连命都没了啊，就算是得到了好处，他也没法享用。
冷情不理解，她很不能理解龙龙的作法与心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了她这样做，甚至连命都不要，到底值不值？”她猜不透，索性跟他要答案。
龙龙嘴唇翕动，然后是一阵沉默，到底值不值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好多次。
“不值。”最后，他选择实话实说。
冷情冷笑一声，刚要开口说他还算清醒，龙龙复又开口。
“但是我愿意这么做。”语气坚定，态度诚恳，好像在宣誓一般。
这下冷情傻了眼，明知不值还要执意去做：“我看你是疯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看似瘦瘦小小的龙龙，会说出这样震撼人心的话来。
龙龙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第二天龙龙上课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课间还和同学们打闹，完全看不出有伤病的样子。
只有角落里的冷情默默注视着他，试图参透他昨天的疯言疯语。
“龙龙，你抓到了我就给你糖吃。”琵琶精笑问边跑边回头勾手指，笑得花枝乱颤。
龙龙追了几步，见苏卿然不玩只看书，便觉无趣，坐下来用胳膊碰了碰她的：“然姐姐，当学霸真的一点不好玩，你来陪我玩会嘛。”
苏卿然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竟是在背书。
笑问一个转身坐到苏卿然桌上，手指一夹抢走了苏卿然的课本，打趣道：“你好歹也给我和龙龙一条活路呀，这么背下去，我们可怎么赶得上。”
如今他们三个，外加冷情，已经是公认的尖子生，是低阶班重点的培养对象。
在同一个高度，共同语言就多一些，关系自然比其他同学要好一些。
当然，除了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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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拓寺外天寒地冻，寺内却是春暖花开。
转眼间，来云拓寺已一年有余。
苏卿然如今每天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在湖畔练习鞭法。
好不容易得了个称心的武器，她希望白骨鞭可以在她的勤奋修习中越来越长。
就连看她最不顺眼的卜问天都惊觉她的修为突飞猛进。
为了这个，还特意研究过她的白骨鞭，除了比寻常武器多了些灵气，并无特别之处。
而武器这种东西，用久了都会有灵气的，说白了就是认主。
可在他的认知中，“久”并非苏卿然的一年半载。
就拿他自己的武器浑天爪来说，那也是寸步不离三十年才认得它的主。
而且往往都是修为影响武器，修为越高，武器用起来越厉害。
可苏卿然这厢恰恰相反，似乎是武器激进了她的修为。
神乎其神，卜问天搞不懂。
但更另他搞不懂的，是身边的龙龙。
“你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是那紫玉欺负你不成？”他大掌抚着龙龙的后背，龙龙倚着床柱干呕，小脸蜡黄。
“我没事，就是吃坏肚子了。”说着又要呕。
卜问天心疼得不行：“你当我瞎了吗？这明明不是吃坏肚子的症状。”愠怒之下做了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你离他远点，你就是不听。”
龙龙这个状态，跟他哥哥一模一样，一想到他哥哥，卜问天就心如刀绞，如今弟弟又是这样。
“没事，就是少了点修为，元神还在呢。”龙龙牵强地扯出个笑容，他知道瞒不过他，只得坦白从宽。
卜问天闻言简直要气昏过去：“你可知妖精的元神是要靠修为来蓄养，一旦没了修为，你的元神就保不住了！”
龙龙哪里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抿着唇不说话。
卜问天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龙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别再糟蹋自己了，你这样为她根本不值得。”连陌生男子的亵裤都能随便脱的女子，还能是什么好姑娘？
“只要过了明年的晋级考试……”
见龙龙执迷不悟，卜问天厉声打断他：“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有命活到那时候吗？”
龙龙竟是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对哦，那我要赶紧把该办的事情办一办了。”完全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卜问天几次将要妖力输给他，可龙龙的身上被紫玉下了封印，他解不开，无能为力之下只得捶胸顿足。
苏卿然已经习惯龙龙这个小尾巴，一上午没见着，心里空落落的。中午到饭堂点了龙龙最爱吃的粉蒸肉和几样爽口小菜，打算到了他那一块吃。
龙龙听到苏卿然的声音，赶紧吞了颗丹丸，即刻满血复活一般。
这丹丸是他从紫玉上仙那求来的，为的就是掩她的耳目。
“今天导师讲了水系法术，招式蛮帅的，但我觉得还是火系的比较适合我。”苏卿然进门放下食盒，翻手演示水系法术的招式给他看，“这是排山倒海，这是海纳百川，这是水雾，这是凝霜……”
龙龙没有在意她的招式，而是将她的音容笑貌牢牢刻在脑子里。
“然姐姐，你现在上课已经不溜号了呢，导师交给你的东西也是一学就会。”他说完，竟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表情。
苏卿然抽抽嘴角：“你怎么说话跟老头子似的，吃错药啦。”
龙龙苦笑，可不就吃错药了呢，刚刚吃的那个叫做飘渺丹，是会上瘾的。
为了能让苏卿然顺利晋级，他这点牺牲算什么。
其实也不是他有多伟大，谁傻乎乎的就想死了？还不是因为偷听到静伊与紫玉上仙的龌蹉勾当才招来的杀身之祸。
那个时候，无论是静伊还是紫玉上仙，杀了他之后再随便安个罪名，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经静伊“善意”的提醒，故而有了转机才能苟活到现在。
他知道苏卿然的心里没有他，但好在也没有别人，那样他为她做这些事情心里还好受些。
想了许多事情，不过也就眨眼的功夫，龙龙又恢复他一脸调皮的模样：“我饿了，带什么好吃的了？”他要珍惜和她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些生离死别的事情就留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想好了。
可苏卿然分明捕捉到他眼神中的一丝惆怅，是何故？她来不及多想，打开食盒布菜：“可多呢，有粉蒸肉、素三鲜、小米糕……”
其实他不饿，刚刚卜问天来的时候才喝了一碗粥，却还是假装流口水的样子，搓着手说：“哇塞，就知道然姐姐最疼我了，全是我爱吃的。”说着就要用手抓来吃。
苏卿然打了他手背一下：“去洗手。”
龙龙可怜巴巴的“哦”了一声。
吃过了饭，龙龙提议到外面溜食。
可苏卿然下午还有实践课，这时候她必需赶过去占据一个有利地形。
龙龙笑着推她出门。
几乎就在关门的一瞬间，龙龙再坚持不住，一口血喷得老远。
却是被不请自来的冷情看个正着。
“想不到你已经虚空至此了？”她冷眼看着龙龙，现在的龙龙对她来说顶多就是一个躯壳，即便她此刻要了他的命，也是举手之间的事。
龙龙一张毫无血色的苹果脸因为冷情的话，又青了几分：“我只是走火入魔，你休要小瞧我。”说完了这句，几乎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赶紧找个椅子坐下。
冷情是个洁癖的，见他前襟血迹斑驳，皱了皱眉，把脸转过一边，一脸的鄙夷神色：“你和苏卿然还真是一路货色，她会**男人，你也是。”怕他听不懂，还在末尾轻轻缀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紫玉上仙的事情。”
龙龙听她说前半句的时候，还攥紧了拳头想上去揍她一顿，谁让她说然姐姐的坏话。可是听完后半句，反倒笑起来，带着咳了两声：“知道又怎样？又不止你一个人，我就是喜欢趋炎附势，你管我呢！”云拓寺知道他与紫玉上仙关系的人大有人在，他倒宁愿这件事情被放大，继而掩盖她口中所谓苏卿然勾、引男人的事情。
“我猜懒得管你们这些恶心事呢。”冷情摆了摆手，像轰苍蝇似的。
“那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专程看他吐血的？他又不是对穿肠，龙龙狠狠白了她一眼。
冷情这才转过脸看他，只看他嘴巴以上干净的部分：“我很好奇，你这么做，为了她，到底值不值？”
龙龙杏眼一凛：“什么为了她？我听不懂。”
冷情不以为意：“少来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稍微分析分析也都知道了。”意思是说苏卿然没脑子。
龙龙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吗？卜问天也是一看就明白，如今她这个外人也……难道然姐姐是故意装傻？
他曾经幻想过一幕，苏卿然得知真相之后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决定以身相许。
呵呵，自己又在做梦了，明明没有多久好活……
“我求你，不要跟然姐姐讲这件事情。”龙龙低着头，近乎一种卑微的姿态同冷情说道。
他越是这样，冷情就愈发不理解了，两个既没有血缘关系，又不是主仆或是师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做了又对他有什么好处？明明连命都没了啊，就算是得到了好处，他也没法享用。
冷情不理解，她很不能理解龙龙的作法与心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了她这样做，甚至连命都不要，到底值不值？”她猜不透，索性跟他要答案。
龙龙嘴唇翕动，然后是一阵沉默，到底值不值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好多次。
“不值。”最后，他选择实话实说。
冷情冷笑一声，刚要开口说他还算清醒，龙龙复又开口。
“但是我愿意这么做。”语气坚定，态度诚恳，好像在宣誓一般。
这下冷情傻了眼，明知不值还要执意去做：“我看你是疯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看似瘦瘦小小的龙龙，会说出这样震撼人心的话来。
龙龙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第二天龙龙上课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课间还和同学们打闹，完全看不出有伤病的样子。
只有角落里的冷情默默注视着他，试图参透他昨天的疯言疯语。
“龙龙，你抓到了我就给你糖吃。”琵琶精笑问边跑边回头勾手指，笑得花枝乱颤。
龙龙追了几步，见苏卿然不玩只看书，便觉无趣，坐下来用胳膊碰了碰她的：“然姐姐，当学霸真的一点不好玩，你来陪我玩会嘛。”
苏卿然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竟是在背书。
笑问一个转身坐到苏卿然桌上，手指一夹抢走了苏卿然的课本，打趣道：“你好歹也给我和龙龙一条活路呀，这么背下去，我们可怎么赶得上。”
如今他们三个，外加冷情，已经是公认的尖子生，是低阶班重点的培养对象。
在同一个高度，共同语言就多一些，关系自然比其他同学要好一些。
当然，除了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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