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菲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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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刑蹲在大门对面的路边，低着头双手插兜，面对学生离校所产生的热闹景象，他扮演了一座无人问津的雕塑。
若非苏无绘熟悉他的身型和衣着，那还真不好认。
“哥，走吧。”
苏刑头也不抬，而是问：“你不是说，你们假装男女朋友吗？”
“嗯，是啊。”
“这也算假装？”
“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苏无绘道。
“他，把手，放在，你的肩上。”苏刑一字一顿，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朋友之间，这很正常，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先回家。”苏无绘把他拉起来。
苏刑一甩手，指着她的鼻子：“苏无绘你忘了吗？除了我，你对任何男性的态度都一样，你连我兄弟陈卫青都爱搭不理，为什么跟一个相识几天的人成为朋友？我麻烦你，撒谎打一个草稿好吗？”
“我……”苏无绘哑口无言。
她无法解释自己“对待男性态度”这一点，妹妹留给兄长的顺从和对外人的高冷，是被苏刑所熟知。一旦解释，就会牵扯到重生，这样解释起来只会更加麻烦。
“没话说了？”这时的苏刑就像捉奸的正室。他冷笑道：“实话说，你成绩好，我不希望你在大学之前谈恋爱，但如果你非要尝试，我也不会阻拦你。但是你骗我，你骗我找楚执言揍朱子正是为了我，这是为了我吗？你不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吗？你不知道我宁愿接受事实的残酷，也不愿你编一个美好的谎言吗？请你做一个真实的人！”
他走了，丢下他的妹妹。
“姨妈狂魔还骂校花，不能忍啊。”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苏无绘低下头，发丝垂在眼前。
“姐姐！”忽然，江三开心的出现。
苏无绘这才想起来，中午答应陪他去放人，差点就跟苏刑回家了。
然而，没走远的苏刑却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了，因为，这一整天他都在无端的流言蜚语中煎熬，心情实在不好，又看到刚刚那一幕……
但不论怎么说，是无绘让朱子正向他道歉，是无绘在父母的不认可中给了他希望。
他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
于是，他往回一看，正巧看到苏无绘和一个男生朝反方向离开了。
他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慢慢走回了家。
横跨盘江河流的立交桥距离安龙一中有一段距离，坐上公交也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那里是城市的边缘，嘈杂的工厂与新建的高楼仍在运作，附近的楼房不算高，住民稀疏、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汽车显得匆匆忙忙。
下了站之后，二人又走了几分钟的路，才来到桥下。
临面是一条浑浊的流域，淡淡的白雾在湖面上空缭绕，微风拂面，只觉身寒。
苏无绘的小脸被吹得白里透红。
“姐姐，这里。”
江三扒开茂盛的枯草，一个瘦骨如柴的男生躺在垃圾堆里，飘来阵阵恶臭。
“唔！唔！”男生的嘴被胶条封住，左脸红肿，眼睛充血，头发爬满了污垢，飞虫爬在他的耳朵上。仔细一看，他的裤子上还有凝固的黑血。
太惨了，江三下手这么狠吗？
撕下胶条后，男生紧盯着苏无绘，声音沙哑的哀求：“苏无绘，救我！救我！他是个疯子！他把我绑到这里来折磨我，拿垃圾喂我吃，不吃就饿死！救……”
“啪！”
江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然后把他翻过去，将绳索解开。
“再敢骂我姐姐，我就弄死你！”
“咳！”男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间说不出话，但他知道自己解脱了，喜悦和怒火在眉间并存。
“快滚！”
男生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连滚带爬跑上去，在昏暗的天空下摇摇欲坠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回身指着他们，大声吼道：“江三，你们两个杂碎！知道我哥是干什么的吗？我要以牙还牙，我要让你们知道，惹我没有好下场！”
说完他就跑，江三作势要追，被苏无绘拦下了。
“姐姐。”
“虽然他做了错，但是你把他绑了三天，已经够了。你十六岁了吗？”
“快了。”
“如果警察找上门，就跟他们走吧。”
“姐姐。”江三抖着手。
“人长大了，就要学会担当责任。”苏无绘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江三癫痫似的扯了扯脸，低下头乖乖说：“我听姐姐的。”
……
……
星期四，小雨天。
从高空俯瞰而下，打伞的学生像是瓢虫一样在爬动。
今天的苏无绘戴着卡其色的帽子，不会扎头发的她依旧随意地披散着，毛茸茸的卫衣外面套着校服，宽大而厚重，脸蛋显得小巧精致。
但比起踩着积水一蹦一跳的颜菲菲，苏无绘就没那么可爱了。
苏无绘心想，现在还没有“正道的光”的梗，回教室后准备拍个揍哭乖女儿的视频，然后做一个火遍全网的春秋大梦，没成想，她的课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袋子。
“肯定是暗恋妈妈的人送的！”颜菲菲自告奋勇拆开一看，掏出一件包装好的衣服。“哇，粉色的护士……护士装？”
两人豆豆眼。
颜菲菲觉得不妙，赶紧坐下来，表情紧张像拆弹一样，摊开衣服小声说：“好短呀，这好像是什么趣味的制服，袋子里还有个皮鞭……唉？这、这么刺激的吗？”
苏无绘却注意到袋子里有一张纸条，拿出来一看，差点没吓死：
“苏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只言片语不易说明，放学后，在下于贵班门前等候。”
卧槽，这不是加她微信的那位变态壮士吗？怎么找上门来了？
超粉护士制服、刺激小皮鞭，这波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无绘当机立断跟颜菲菲说了这件事，让乖女儿帮忙出谋划策。
“要不这样吧妈妈，我用我的小拳头给你黄黄的皮肤来一拳，肿成猪头就没人会缠着你了。”
苏无绘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微微一笑：“信不信我掐死你。”
“妈妈冷静呀！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
五分钟后，颜菲菲趴在桌上翻白眼，早已气绝身亡。
苏刑蹲在大门对面的路边，低着头双手插兜，面对学生离校所产生的热闹景象，他扮演了一座无人问津的雕塑。
若非苏无绘熟悉他的身型和衣着，那还真不好认。
“哥，走吧。”
苏刑头也不抬，而是问：“你不是说，你们假装男女朋友吗？”
“嗯，是啊。”
“这也算假装？”
“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苏无绘道。
“他，把手，放在，你的肩上。”苏刑一字一顿，语气充满了火药味。
“朋友之间，这很正常，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先回家。”苏无绘把他拉起来。
苏刑一甩手，指着她的鼻子：“苏无绘你忘了吗？除了我，你对任何男性的态度都一样，你连我兄弟陈卫青都爱搭不理，为什么跟一个相识几天的人成为朋友？我麻烦你，撒谎打一个草稿好吗？”
“我……”苏无绘哑口无言。
她无法解释自己“对待男性态度”这一点，妹妹留给兄长的顺从和对外人的高冷，是被苏刑所熟知。一旦解释，就会牵扯到重生，这样解释起来只会更加麻烦。
“没话说了？”这时的苏刑就像捉奸的正室。他冷笑道：“实话说，你成绩好，我不希望你在大学之前谈恋爱，但如果你非要尝试，我也不会阻拦你。但是你骗我，你骗我找楚执言揍朱子正是为了我，这是为了我吗？你不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吗？你不知道我宁愿接受事实的残酷，也不愿你编一个美好的谎言吗？请你做一个真实的人！”
他走了，丢下他的妹妹。
“姨妈狂魔还骂校花，不能忍啊。”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苏无绘低下头，发丝垂在眼前。
“姐姐！”忽然，江三开心的出现。
苏无绘这才想起来，中午答应陪他去放人，差点就跟苏刑回家了。
然而，没走远的苏刑却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失控了，因为，这一整天他都在无端的流言蜚语中煎熬，心情实在不好，又看到刚刚那一幕……
但不论怎么说，是无绘让朱子正向他道歉，是无绘在父母的不认可中给了他希望。
他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
于是，他往回一看，正巧看到苏无绘和一个男生朝反方向离开了。
他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慢慢走回了家。
横跨盘江河流的立交桥距离安龙一中有一段距离，坐上公交也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那里是城市的边缘，嘈杂的工厂与新建的高楼仍在运作，附近的楼房不算高，住民稀疏、人烟稀少，来来往往的汽车显得匆匆忙忙。
下了站之后，二人又走了几分钟的路，才来到桥下。
临面是一条浑浊的流域，淡淡的白雾在湖面上空缭绕，微风拂面，只觉身寒。
苏无绘的小脸被吹得白里透红。
“姐姐，这里。”
江三扒开茂盛的枯草，一个瘦骨如柴的男生躺在垃圾堆里，飘来阵阵恶臭。
“唔！唔！”男生的嘴被胶条封住，左脸红肿，眼睛充血，头发爬满了污垢，飞虫爬在他的耳朵上。仔细一看，他的裤子上还有凝固的黑血。
太惨了，江三下手这么狠吗？
撕下胶条后，男生紧盯着苏无绘，声音沙哑的哀求：“苏无绘，救我！救我！他是个疯子！他把我绑到这里来折磨我，拿垃圾喂我吃，不吃就饿死！救……”
“啪！”
江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然后把他翻过去，将绳索解开。
“再敢骂我姐姐，我就弄死你！”
“咳！”男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间说不出话，但他知道自己解脱了，喜悦和怒火在眉间并存。
“快滚！”
男生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连滚带爬跑上去，在昏暗的天空下摇摇欲坠的站了一会儿，突然回身指着他们，大声吼道：“江三，你们两个杂碎！知道我哥是干什么的吗？我要以牙还牙，我要让你们知道，惹我没有好下场！”
说完他就跑，江三作势要追，被苏无绘拦下了。
“姐姐。”
“虽然他做了错，但是你把他绑了三天，已经够了。你十六岁了吗？”
“快了。”
“如果警察找上门，就跟他们走吧。”
“姐姐。”江三抖着手。
“人长大了，就要学会担当责任。”苏无绘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江三癫痫似的扯了扯脸，低下头乖乖说：“我听姐姐的。”
……
……
星期四，小雨天。
从高空俯瞰而下，打伞的学生像是瓢虫一样在爬动。
今天的苏无绘戴着卡其色的帽子，不会扎头发的她依旧随意地披散着，毛茸茸的卫衣外面套着校服，宽大而厚重，脸蛋显得小巧精致。
但比起踩着积水一蹦一跳的颜菲菲，苏无绘就没那么可爱了。
苏无绘心想，现在还没有“正道的光”的梗，回教室后准备拍个揍哭乖女儿的视频，然后做一个火遍全网的春秋大梦，没成想，她的课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袋子。
“肯定是暗恋妈妈的人送的！”颜菲菲自告奋勇拆开一看，掏出一件包装好的衣服。“哇，粉色的护士……护士装？”
两人豆豆眼。
颜菲菲觉得不妙，赶紧坐下来，表情紧张像拆弹一样，摊开衣服小声说：“好短呀，这好像是什么趣味的制服，袋子里还有个皮鞭……唉？这、这么刺激的吗？”
苏无绘却注意到袋子里有一张纸条，拿出来一看，差点没吓死：
“苏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只言片语不易说明，放学后，在下于贵班门前等候。”
卧槽，这不是加她微信的那位变态壮士吗？怎么找上门来了？
超粉护士制服、刺激小皮鞭，这波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无绘当机立断跟颜菲菲说了这件事，让乖女儿帮忙出谋划策。
“要不这样吧妈妈，我用我的小拳头给你黄黄的皮肤来一拳，肿成猪头就没人会缠着你了。”
苏无绘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微微一笑：“信不信我掐死你。”
“妈妈冷静呀！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吧！”
五分钟后，颜菲菲趴在桌上翻白眼，早已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