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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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封？”
叶孤山拨弄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蛇形掌门玉扳指，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师弟，此人真有如此厉害？竟然能击杀老五？”
“千真万确，师兄。”
方苍拱手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帮中，我和田掌柜、赵掌柜还有吕匡到过凌宅，与此人交过手。”
“你与他交过手了？”
叶孤山突然语调提高了起来：“结果如何？”
方苍道：“此人所使的剑法精妙而霸道，不过他年纪尚轻，内力根基远不如我，所以我略占上风。”
“略占上风！”
叶孤山微微一震，吃惊之余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遂用责问的语气道：“既然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为何杀汉使的时候你不亲自前去，而是只派了老五去送死？”
方苍恭敬道：“当时吕匡虽然看到他和汉使一同出现在淮南酒舍，但却不知他竟然会和那两名汉使同行，所以我便认为派老五去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师弟，你可是天机阁十二煞中排名第九的杀手啊！”
叶孤山微微感叹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如此造诣，大汉果然人才济济啊！”
方苍脸上露出愧色，默默站在一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他日必将成为吕丞相的心头大患，”
叶孤山脸上突然露出狠厉之色：“你我今晚就亲自去一趟凌宅，杀了此人，再将其全家灭口！”
“师兄不可！”方苍立即阻止道。
“有何不可？”
叶孤山疑惑道：“你我现在都是杀手，为丞相效力，不必和他讲那套公平比试的江湖规矩！”
“不是因为这个，”方苍忙解释道：“凌宅之中还有一位高手！”
“什么？”
叶孤山顿时大吃一惊：“还有高手！？”
“正是！”
方苍摇头道：“我与此人也交过手了，他未尽全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未尽全力！”
叶孤山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如此说来，那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听叶孤山此言，一旁的吕匡亦是满脸的惊讶之色：“叶掌门已是天机阁十二煞中排名第六的杀手，若你也未必胜得过的人，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是啊，恐怕我与师兄联手，也不是凌宅内那两位的对手！”
方苍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庆幸的是，那位神秘的高手连名字也不愿说出来，似乎对江湖和朝廷之事毫无兴趣，我想只要咱们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去破坏我们的事情。”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叶孤山焦躁而狠厉地道：“不能心存侥幸，丞相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必须设法除掉这两人，以绝后患！”
“那该如何是好？”方苍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叶孤山来回踱着步，苦想着有没有什么计策可以除掉白忍和凌封。
吕匡眼轱辘直打转，突然一拍手道：“叶帮主，我倒有一计，可除掉这二人。”
“什么计策，快说？”叶孤山急忙追问道。
吕匡露出一抹阴险表情：“既然联手没有把握杀了这二人，那就设法将他们分开，先杀了凌封，然后再联手杀掉凌宅内那位神秘的高手。”
“如何才能将他们分开？”
“我听张承安和常开说，凌封不是在帮一个妇人找寻失踪的女儿吗，既然她要找女儿，咱们何不发发善心，将她女儿的行踪告诉她……”吕匡说着说着忍不住露出邪恶的笑容。
方苍看着吕匡，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竹叶青？”
“正是！”
“嗯，好计，好计啊！”叶孤山禁不住冷笑道：“师弟，杀凌封就交给你了，此次刺杀汉使失手，丞相必定很生气，我明日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丞相府，我不希望我回来时还能听到凌封活着的消息！”
“师兄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师兄失望！”方苍恭敬地保证道。
“嗯，”
叶孤山点了点头：“凌封一死，届时你我联手，再带上其余七大蛇首，灭了凌宅！”
……
第二日一大早，凌封同样跟往常一样，在后院练剑，白忍仍是在一旁观看，不时地指点指点。
不一会儿便见凌云板着个脸走了过来。
“父亲。”
“家主。”
凌封和白忍上前见礼。
“你昨日跑到哪里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你娘有多担心吗？”凌云表情严肃地责问道。
“昨日出去正好遇见几个朋友，聊的挺投缘的，便回来晚了些。”凌封解释道。
“几个朋友？”凌云一听脸上露出狐疑和不悦的神情：“我提醒你，这番禺城鱼龙混杂，人心险恶，你最好不要去结交那些江湖上的恶少年，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
“知道了父亲。”
凌云摇摇头准备离开，这时杰克又晃头晃脑地跑了过来，说道：“老爷，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自称是大汉使团的，说是要找老爷。”
“大汉使团？找我？”
凌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一介庶民，又不认识朝廷的人，堂堂汉使找我作甚？”
一旁的白忍也有些意外，这大汉的使团怎么找上门来了，不禁向凌封看去。
“快请他们进来。”凌封看着白忍和凌云：“是我朋友到了。”
“你朋友？”凌云斜了凌封一眼，将信将疑地迎了出去。
终军、魏臣和黄勉带着十来名使团随员走了进来，黄勉当先问道：“请问哪位是凌云凌掌柜？”
“我就是。”凌云迎了上去，仍然有些不敢确定进来的这些人是汉朝使团的，于是问道：“你们是？”
“我是大汉使团的舍人黄勉，”介绍完自己黄勉又指着终军和魏臣道：“这两位是副使终军大夫和护尉魏臣。”
“还真是我大汉使团的使者啊！”凌云有些激动和不敢相信，又揖礼问道：“各位大人光临寒舍，凌某不甚荣幸，不知各位大人找凌某所为何事？”
“凌掌柜客气了，”
终军上前拱手，又从黄勉手中拿过辟召文书双手亲自交给凌云：“昨日本使与魏护尉被人行刺，幸得贵公子凌封相救才得以幸免，本使甚为感激，贵公子勇武睿智，实在难得，特辟召他入大汉使团，为国效力，还望凌掌柜多多支持。”
“这……”凌云接过那沉甸甸的辟召文书，感到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他虽然一直严格要求凌封跟着他经营瓷器店，但是从心眼里他肯定是觉着入仕比从商要好的。
担忧的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好事降临时，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经历了一次凶险的刺杀。
一旁的白忍见此情形，倒是没有表现得有多意外，似乎对凌封走上这条路早有预料一般。
经过短暂的心里调整，凌云这才平复了一下心绪：“能为国效力，那是我凌氏的荣耀，凌云当然全力支持，只是犬子顽劣，还望汉使多多管束才是。”
终军道：“凌掌柜过谦了，贵公子无论身手、智慧都颇为不凡，得他相助，乃是我使团之幸。”
“就是啊，”
这时候魏臣忍不住说话了：“我老魏作为使团的护尉，对凌公子的身手那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就说昨夜我们被人刺杀吧，凌公子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那杀手头领和七八名杀手全部击杀，着实令人惊叹哪！”
魏臣这句话说完，白忍和凌封竟然同时看向了彼此，像是存在着某种默契似的。
终军等人离去后，整个院子只剩下凌云、白忍和凌封静静地站在那里。
凌云脸色没有了刚才高兴的样子，而是有些阴沉了下来。
“父亲，你怎么了，你是不希望孩儿加入大汉使团吗？”凌封问道。
凌云并没有回答，这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以致于沉默了良久，辟召入使团自然是好，只是其中的凶险也不少，凌云十分担心。
白忍看出了凌云的心思，宽慰道：“家主不必过于担心，以封儿如今的心智和身手，我相信他定会保护自己的。”
凌云看了一眼白忍，深深叹了口气，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眼神看着凌封。
那是作为一名父亲本来就有的慈祥眼神：“为父总以为你还是个孩子，但是现在看来，封儿真的长大了，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白忍也拍了拍凌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封儿，既然你决定了，为师替你高兴，你以后的路将会充满凶险，需要为师的时候，就开口。”
凌封顿时感到此刻心中涌入了一股暖流，看了看白忍和凌云，点了点头：“父亲，那母亲那里……”
“你不必担心，我去跟她说。”凌云慈和地道。
“凌封？”
叶孤山拨弄着自己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蛇形掌门玉扳指，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师弟，此人真有如此厉害？竟然能击杀老五？”
“千真万确，师兄。”
方苍拱手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帮中，我和田掌柜、赵掌柜还有吕匡到过凌宅，与此人交过手。”
“你与他交过手了？”
叶孤山突然语调提高了起来：“结果如何？”
方苍道：“此人所使的剑法精妙而霸道，不过他年纪尚轻，内力根基远不如我，所以我略占上风。”
“略占上风！”
叶孤山微微一震，吃惊之余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遂用责问的语气道：“既然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为何杀汉使的时候你不亲自前去，而是只派了老五去送死？”
方苍恭敬道：“当时吕匡虽然看到他和汉使一同出现在淮南酒舍，但却不知他竟然会和那两名汉使同行，所以我便认为派老五去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师弟，你可是天机阁十二煞中排名第九的杀手啊！”
叶孤山微微感叹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如此造诣，大汉果然人才济济啊！”
方苍脸上露出愧色，默默站在一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少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他日必将成为吕丞相的心头大患，”
叶孤山脸上突然露出狠厉之色：“你我今晚就亲自去一趟凌宅，杀了此人，再将其全家灭口！”
“师兄不可！”方苍立即阻止道。
“有何不可？”
叶孤山疑惑道：“你我现在都是杀手，为丞相效力，不必和他讲那套公平比试的江湖规矩！”
“不是因为这个，”方苍忙解释道：“凌宅之中还有一位高手！”
“什么？”
叶孤山顿时大吃一惊：“还有高手！？”
“正是！”
方苍摇头道：“我与此人也交过手了，他未尽全力，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未尽全力！”
叶孤山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如此说来，那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听叶孤山此言，一旁的吕匡亦是满脸的惊讶之色：“叶掌门已是天机阁十二煞中排名第六的杀手，若你也未必胜得过的人，该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啊！”
“是啊，恐怕我与师兄联手，也不是凌宅内那两位的对手！”
方苍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庆幸的是，那位神秘的高手连名字也不愿说出来，似乎对江湖和朝廷之事毫无兴趣，我想只要咱们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去破坏我们的事情。”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叶孤山焦躁而狠厉地道：“不能心存侥幸，丞相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闪失，必须设法除掉这两人，以绝后患！”
“那该如何是好？”方苍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叶孤山来回踱着步，苦想着有没有什么计策可以除掉白忍和凌封。
吕匡眼轱辘直打转，突然一拍手道：“叶帮主，我倒有一计，可除掉这二人。”
“什么计策，快说？”叶孤山急忙追问道。
吕匡露出一抹阴险表情：“既然联手没有把握杀了这二人，那就设法将他们分开，先杀了凌封，然后再联手杀掉凌宅内那位神秘的高手。”
“如何才能将他们分开？”
“我听张承安和常开说，凌封不是在帮一个妇人找寻失踪的女儿吗，既然她要找女儿，咱们何不发发善心，将她女儿的行踪告诉她……”吕匡说着说着忍不住露出邪恶的笑容。
方苍看着吕匡，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竹叶青？”
“正是！”
“嗯，好计，好计啊！”叶孤山禁不住冷笑道：“师弟，杀凌封就交给你了，此次刺杀汉使失手，丞相必定很生气，我明日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丞相府，我不希望我回来时还能听到凌封活着的消息！”
“师兄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师兄失望！”方苍恭敬地保证道。
“嗯，”
叶孤山点了点头：“凌封一死，届时你我联手，再带上其余七大蛇首，灭了凌宅！”
……
第二日一大早，凌封同样跟往常一样，在后院练剑，白忍仍是在一旁观看，不时地指点指点。
不一会儿便见凌云板着个脸走了过来。
“父亲。”
“家主。”
凌封和白忍上前见礼。
“你昨日跑到哪里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你娘有多担心吗？”凌云表情严肃地责问道。
“昨日出去正好遇见几个朋友，聊的挺投缘的，便回来晚了些。”凌封解释道。
“几个朋友？”凌云一听脸上露出狐疑和不悦的神情：“我提醒你，这番禺城鱼龙混杂，人心险恶，你最好不要去结交那些江湖上的恶少年，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
“知道了父亲。”
凌云摇摇头准备离开，这时杰克又晃头晃脑地跑了过来，说道：“老爷，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自称是大汉使团的，说是要找老爷。”
“大汉使团？找我？”
凌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一介庶民，又不认识朝廷的人，堂堂汉使找我作甚？”
一旁的白忍也有些意外，这大汉的使团怎么找上门来了，不禁向凌封看去。
“快请他们进来。”凌封看着白忍和凌云：“是我朋友到了。”
“你朋友？”凌云斜了凌封一眼，将信将疑地迎了出去。
终军、魏臣和黄勉带着十来名使团随员走了进来，黄勉当先问道：“请问哪位是凌云凌掌柜？”
“我就是。”凌云迎了上去，仍然有些不敢确定进来的这些人是汉朝使团的，于是问道：“你们是？”
“我是大汉使团的舍人黄勉，”介绍完自己黄勉又指着终军和魏臣道：“这两位是副使终军大夫和护尉魏臣。”
“还真是我大汉使团的使者啊！”凌云有些激动和不敢相信，又揖礼问道：“各位大人光临寒舍，凌某不甚荣幸，不知各位大人找凌某所为何事？”
“凌掌柜客气了，”
终军上前拱手，又从黄勉手中拿过辟召文书双手亲自交给凌云：“昨日本使与魏护尉被人行刺，幸得贵公子凌封相救才得以幸免，本使甚为感激，贵公子勇武睿智，实在难得，特辟召他入大汉使团，为国效力，还望凌掌柜多多支持。”
“这……”凌云接过那沉甸甸的辟召文书，感到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他虽然一直严格要求凌封跟着他经营瓷器店，但是从心眼里他肯定是觉着入仕比从商要好的。
担忧的是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好事降临时，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经历了一次凶险的刺杀。
一旁的白忍见此情形，倒是没有表现得有多意外，似乎对凌封走上这条路早有预料一般。
经过短暂的心里调整，凌云这才平复了一下心绪：“能为国效力，那是我凌氏的荣耀，凌云当然全力支持，只是犬子顽劣，还望汉使多多管束才是。”
终军道：“凌掌柜过谦了，贵公子无论身手、智慧都颇为不凡，得他相助，乃是我使团之幸。”
“就是啊，”
这时候魏臣忍不住说话了：“我老魏作为使团的护尉，对凌公子的身手那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就说昨夜我们被人刺杀吧，凌公子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那杀手头领和七八名杀手全部击杀，着实令人惊叹哪！”
魏臣这句话说完，白忍和凌封竟然同时看向了彼此，像是存在着某种默契似的。
终军等人离去后，整个院子只剩下凌云、白忍和凌封静静地站在那里。
凌云脸色没有了刚才高兴的样子，而是有些阴沉了下来。
“父亲，你怎么了，你是不希望孩儿加入大汉使团吗？”凌封问道。
凌云并没有回答，这消息对他来说太过突然，以致于沉默了良久，辟召入使团自然是好，只是其中的凶险也不少，凌云十分担心。
白忍看出了凌云的心思，宽慰道：“家主不必过于担心，以封儿如今的心智和身手，我相信他定会保护自己的。”
凌云看了一眼白忍，深深叹了口气，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眼神看着凌封。
那是作为一名父亲本来就有的慈祥眼神：“为父总以为你还是个孩子，但是现在看来，封儿真的长大了，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白忍也拍了拍凌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封儿，既然你决定了，为师替你高兴，你以后的路将会充满凶险，需要为师的时候，就开口。”
凌封顿时感到此刻心中涌入了一股暖流，看了看白忍和凌云，点了点头：“父亲，那母亲那里……”
“你不必担心，我去跟她说。”凌云慈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