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左东 >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左东最新章节!

    “老洋房去吗?”

    “嗯。”

    蒋文之依然拿着那柄黑伞。

    即使在同一把伞下,蒋文之还是与苏矜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宁静的街道上不仅有啪嗒啪嗒的雨声还夹杂高跟鞋踩地清脆声响。

    一踏入绍兴路,周遭的车水马龙嘈杂之声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踩着浓密的梧桐树叶发出一声轻响,看着路旁近百年历史的老洋房,会觉得一切对于这里来说显得特别的宽容。

    绍兴路很窄,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路上没有公交车,经常看见居民在路边聊天,有了浓浓的市井味。

    这儿散发着不张扬而又底气十足的文化气息。

    “好久没来这儿了,空气都清新了很多。”苏矜抬头看着身边的人。

    回应的人只淡淡嗯了一声,似乎对这儿的风景并不感兴趣,亦或者没什么能够提起他的兴趣。

    苏矜伸手出伞下,手心面向上面接着下的雨,问“你知道27号老洋房的风流韵事嘛?”

    弄堂深处的居民窗户种植的各色花卉,绍兴路是法租界的一条马路,原名‘爱麦虞限路’,‘爱麦虞限’是爱麦虞限二世,意大利的开国国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意是同盟国,当时的法租界多以意大利国王名字命名新筑的道路,1943年才改为绍兴路

    看着苏矜的举动,蒋文之看了眼便移开,道,“你说。”

    苏矜笑,“绍兴路的27号是杜月笙的宅邸。”

    “杜月笙是20世纪的上半叶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人物之一。”

    苏矜感叹道:“只是坊间传闻,筱兰英母女受邀来到上海共舞台唱戏,杜月笙是个京剧票友,看着母女三人的姿容,起了贼心,弓虽取了三母女,而后为三母女添置了住所,对外宣称长女姚玉兰四姨太。”

    蒋文之把目光移在苏矜身上,“事实不然,的确是姚玉兰成为了四姨太。”

    苏矜点头,“对,一个出生在京剧世家,一个是头号戏迷,缘分让他们相遇。”

    “1928年的一天,早已有名气的筱兰英受黄公馆的邀请来上海演出,在黄金大剧院,两人就这样相遇了,通过那场演出,红透了整个上海滩,后面,杜月笙和姚玉兰举行了婚礼,从此姚玉兰也不再登上她所热爱的舞台,过起了三从四德的生活。”

    说到这儿,苏矜顿了一下,“孟小冬,杜月笙的五姨太。”

    “孟小冬在双十年华,梅兰芳的妾,因此被金屋藏娇,不再出来唱戏,后面,在孟小东不惑之年,下嫁风烛残年的杜月笙。”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成为‘梨皇’,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才得以与梅兰芳相遇,离开梅兰芳,只因梅兰芳在最敏感的问题上,没与她在同一阵线上,在两个女人之间,选了另一个,对于她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杜月笙是心狠手辣的老大,却对孟小冬,柔情似水,愿为其付出所有,知她,爱她,在去世前一年,给了她名分和安全感。”

    “而,姚玉兰在1941年,在飞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空位子,姚玉兰却拒绝离开,她说我这边人多着呢,更何况杜先生还交代了她不少事情.....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深知必须要留下一个人,而自己就是那个留守的不二人选。”

    “也是在姚玉兰的撮合下,两人走到了一起。”

    “只是杜月笙对姚玉兰却不是爱情,他娶她只是因为看到了她的才情,她的美貌,对杜月笙而言,爱的只有孟小冬。”

    “孟小东与杜月笙,出国前夕,孟小冬冷不丁问了一句话,我跟着去,但我是以什么样的名分去呢?丫鬟吗?还是女朋友呀?”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镇定了,杜月笙怎会不明白孟小冬心里耿耿于怀的心事,不顾家人的反对,卧病在床的杜月笙强忍着病痛坐上轮椅与小冬举行了婚礼,命人定了九百港币一桌,整整十桌的喜宴,”

    “一个女人的名分、爱和尊重,杜月笙全都用孟小冬想要的方式全给了她。”

    “好景不长,这个世界上爱她,知她,懂她的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给了孟小冬二万美元的遗产,举行婚礼,不过是杜月笙为了护她周全。”

    “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却也这么深情。”

    “世人都道孟小冬是个清冷高傲的女子,照片也不带一丝笑容,永远板着一张脸,其实,她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

    “爱了就是爱了,不爱了就和平分手,你对她好,在乱世之中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她便愿意嫁。”

    “孟小冬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子,只渴望得到一份纯粹的爱,梅兰芳不肯给,那,杜月笙给,就足够了。”

    “她也是一个坚强,果敢,性情,美丽大方的女子。”

    语毕,老洋房也到了。

    蒋文之把伞一收,放在一旁搁置伞的架子上,“实属难得。”

    雨声太大,苏矜没听清蒋文之低喃的话,“什么?”

    “没,进去吧。”

    蒋文之把门推开,看着苏矜,后者借着被推开的门里跨进去,蒋文之才随后跟着进去把门轻轻一关。

    何行东合拢房门,看着正输到一大半的蒋左:“身份证拿了吗?”

    她说:“在的,一直放的包里。”

    何行东看着挂在床头的黑色挎包,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眼蒋左,“你怀表也落我那了。”

    蒋左笑:“看来我应该挂脖子上。”

    何行东伸手把桌子上风残卷食后的空保温盒收拾了几番,再拿着一个纸袋子装起。

    “挂脖子上,你也可能洗澡忘取。”

    蒋左一口否定:“怎么会?今走的时候我还想着那女人找我说完事再回去拿的。”

    “是吗?”何行东打趣。

    蒋左看他,发现他一改往日的白色背心,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袖子挽上去,穿上去挺像那么会事儿的。

    蒋左没忍住的,多看了两眼。

    何行东问,“看什么?”

    “发觉你长的挺有魅力的。”她毫不掩饰地说。

    何行东低沉笑了一下。

    “真的,你别不信。”

    何行东重重地点头,“我信,我信。”

    雨陡然下大。

    蒋左问:“等会儿打车过去?”

    “嗯。”

    他直起身,打开输液的滚轮,往上滑,使瓶子里的水液流通下来。

    何行东突然抬手碰了她的脸,温热的指腹,在唇角擦了一下。

    蒋左恍惚的看着他,何行东眼底凝聚着浅浅的笑意,语气沉声:“吃饭不擦嘴嘛?嗯?”

    “.....那你还吧唧嘴呢。”

    她伸手抹了下嘴唇。

    “......”

    何行东伸腰往后面的椅子上躺去,无意瞄到某人的手肘有一点血印子,倏地一把抓住那只手。

    “你这儿怎么了?”

    蒋左看了眼,没有大碍,“没事。”

    她把手往何行东那儿抽回,被抓的死死的。

    “这都青了。”他伸手按了下一大坨淤青的地方。

    蒋左:“......”

    “还没事嘛?”

    “真的没什么事儿,我皮肤比较矫情,轻轻的磕磕碰碰,它都要青一下,真的,不骗你。”

    见何行东还在看她,蒋左又说:“真的不碍事儿。”

    何行东望了眼,起身,出门。

    蒋左看着何行东的背影,低声呢喃,说没事就真的没事。

    蒋文之随便吃了点,坐在高板凳上,拿着一份报纸翻阅。

    “公司的事弄的怎么样了?”苏矜吃着一份甜点,对蒋文之说。

    “挺好。”头也未抬。

    店里若有若无的钢琴声传来,蒋文之只认真听了几秒便注意报纸上的内容。

    “他没你弹的好。”苏矜看着不远处弹钢琴的人说。

    “嗯。”

    苏矜接着说:“我带蒋左去你在外面租的那个房子去了。”

    蒋文之眉头微皱:“去了就去了。”

    此时的钢琴声起伏高调。

    “你不在意她对你什么看法?”

    苏矜一边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蒋文之的脸。

    蒋文之眉眼皱开,唇角上扬,从报纸里抬头,直视着她:“那我挺累的。”

    语气颇有一丝调侃,声是笑的,音是冷的。

    苏矜抿嘴。

    她人认识蒋文之以来,从没见过他说过蒋左什么不好,甚至很少提起蒋左。

    除了偶尔感叹,才提上一两句。

    关于他两的事她知道的少之又少,租房的事也是后面无意间发现的。

    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是种什么样的关系,是以一种什样的纽扣将两人紧扣在一起。

    恋人?不像。

    亲人?又不像。

    知己?更不像。

    彼此的救赎?苏矜一时说不上来。

    在她看来,蒋左更像是蒋文之的救赎,但蒋文之浑身透着一股清流,文雅之气,让人摸不透。

    某种意义上,蒋文之更像蒋左的一种操纵。

    可蒋左在另一条道路上愈走愈远。

    可他图什么呢。

    当然,这也是她苏矜自己一个人的见解,究竟是什么也只有蒋文之知道。

    蒋文之端起面前摆放的茶,轻吹拂几下,盖子磨着茶杯沿口处,轻抿了一口:“你说泡茶这么讲究,为什么还会有人去泡。”

    苏矜:“大概是泡茶的人讲究礼仪,茶客之道,也是一种传统。”

    蒋文之‘嗯’了一声,“客来宾至,白茶一杯,可表敬意、叙友情、洗风尘、弃虚华。”

    “一个人品茶,享受的是自在。”

    此时的钢琴声低调婉转。

    蒋文之看着眼前的茶:“不同的茶,用水不同,水的温度也不同,茶汤的颜色也更不相同;同一种茶,不同时间,颜色,味道亦不相同。”

    “泡好一杯清茶,轻啜细饮,浅笑安然。”

    蒋文之折叠好报纸放在一旁货架上,“走吧。”整理了下领带。

    苏矜看她,“这么急吗?”

    “家里的茶桌坏了,该搁置一个放家里。”蒋文之淡笑。

    “那要我同你一起吗?”

    “可以,我来开吧。”他摊开掌心伸在苏矜面前。

    苏矜从包里摩挲几下,掏出一串钥匙,上面挂着瑞克和莫蒂:“好。”

    蒋文之愣了一下,但还是面目表情地接过。

    苏矜自顾自地说,“这个瑞克和莫蒂还是蒋左给我的,她说她那有很多,我本来不要的,她随手套了上去,我也仍由它挂在上面,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

    “嗯。”

    伞被打开,有几片树叶飘在伞上最后滑了下来。

    “买的几点的票?”蒋左挽着何行东手臂。

    “一点二十。”

    蒋左正从包里拿出电话打算看下时间,被何行东制止:“还有一个小时,从这儿到站台也就20分钟,可能也要不了这么久。”

    “噢。”

    一点二十,高铁准时开走。

    蒋左一上高铁就睡着了。

    其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喝了瓶水又睡着过去。

    蒋文之带着苏矜来到一个专门卖茶具的店子。

    蒋文之和那的老板很熟络,一上来就问候对方最近如何。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文之,近日又看中了哪套茶具?”

    蒋文之笑:“我是来看茶桌的,前段日子,家里那用几年的茶桌坏了。”

    “那好,你先慢慢看,还是老价格,我先过去过去招呼着。”

    蒋文之点头,“去吧,杨老。”

    苏矜看着那老板,穿着很朴素,说话很和声和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施压,脸上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

    她看着柜子里摆放的茶具,都很精致,“你经常来这儿?”

    “对,杨老这儿卖的茶具茶桌都是数一数二的。”

    蒋文之走到一处茶桌面前停下,细细观摩。

    苏矜见蒋文之招了下手,旁边一个服务人员上前把那个看好的楠木茶桌包好。

    “这就挑好了?”

    蒋文之浅笑,“我不挑的。”

    “还逛吗?”

    “你要逛就便逛。”

    “好。”

    苏矜走在一处展览茶具的柜子边查看,不得不说看这一套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也有种想带回家的冲动。

    一旁的服务员见到苏矜在一套玻璃茶具前停下,上前介绍:“玻璃材质的茶具,质地透明,并且可塑性较大,受到很多人的青睐,玻璃茶具适合用来冲泡龙井以及君山银针等茶叶,能够让喝茶人赏心悦目。”

    苏矜若有所思的点头。

    又引领苏矜往另一个茶具上看,“紫砂茶具质地细密,又有肉眼看不见的气孔,能够吸附茶汁,且传热缓慢不烫手,即使是骤冷骤热,也不会破裂,用紫砂壶泡茶,保温性能好,能保证茶的原始味道,用来泡乌龙茶、铁观音等半发酵茶,也是最能体现茶的特色。”

    “瓷器茶具无吸水性,以白为贵,能很好的反映出茶汤的色泽,传热保温性适中,与茶不会发生化学反应,泡茶能获得较好的色香味,且造型美观精巧,适合用来冲泡轻发酵,重香气的茶。”

    苏矜看向一旁观看茶具的蒋文之:“你觉得买哪套茶具好?”

    “玻璃茶具或者瓷器茶具比较适合你,你不是不喜欢喝铁观音之类的茶嘛。”蒋文之看她。

    苏矜腼腆的笑了笑,看着服务人员:“那麻烦你帮我包下这套瓷器茶具吧。”

    “好的,请问是亲自送到您家?还是您自己拿回去?”

    蒋文之拿着一张卡呈在服务人员面前:“亲自送货上门吧,钱记我账上。”

    “好的,先生。”

    服务人员双手接住蒋文之手里的卡,其他人把那套茶具搬走包饰好。

    “不太好吧?”苏矜问。

    蒋文之客气的说,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装了起来,“中午都是你请的,礼尚往来。”

    苏矜淡淡地恩了一声。

    “先生,您的卡,请收好。”

    服务人员走过来把卡送在蒋文之面前。

    蒋文之点头,伸手接过,放进包里。

    他说,“三点了,回去吧。”

    “好。”

    高铁也准时到达杭州站。

    蒋左看何行东,“先去哪?”

    “看你。”何行东说着,“要是不饿就先去西湖看看。”

    “你来过这儿?”

    “嗯。”

    何行东之前就是在杭州遇到班长的,班长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皮肤很白,不像杭州人特有的柔,说话也比较耿直,反之班长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东北人,不像杭州人。

    蒋左说,“先去西湖,再随便看看有什么吃的。”

    “好。”

    空中下着蒙蒙细雨,正是游西湖的最美意境。

    雾气朦胧的湖面在雨滴的拥护下舞蹈。

    何行东说:“下雨天,七八月份的清晨来坐,那个时间段人很少,而且坐在船上,看着西湖很像水墨画,特别有诗情画意,很美。”

    “不过现在来坐也不太晚,下雨的天气来西湖坐船也有一番韵味,正好这雨势也不怎么大。”

    由于何行东对这儿很熟,熟轻熟路地带着蒋左来到西湖,旁边有很多小船。

    “坐吗?”

    蒋左看着旁边标记的价格有些犹豫,何行东拉过她走向一个老爷爷处。

    “你好,我们两个坐船。”说完,何行东拿着现金给老爷爷。

    “好勒,你们先上来。”

    戴着斗笠,身上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衣服,肩上披着蓑衣,手里掌着桨。

    蒋左先坐上去,然后扶着何行东坐稳。

    “找您的零钱。”老爷爷把零钱递给何行东。

    “好的。”

    “坐稳了,我开始划了。”

    老爷爷拿着桨背对着他们说。

    “好。”

    船慢悠悠地向前划。

    蒋左捋起袖子,抚摸着湖水,感受着湖水柔和地荡漾。

    毛毛细雨,沥沥淅淅,点点滴滴,如薄纱一样,笼罩了整个西湖,烟云缭绕。

    雨打在荷叶上,荷花摇动,雨点点落下湖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何行东张开手指放在西湖水里,感受着西湖水从指尖划过。

    蒋左心情愉悦地靠在靠背上,闭着双眸,感受湖风的气息。

    她睁开双眸看着他,“何行东,这儿真的好美。”

    何行东笑。

    冰凉的雨丝也拍打在蒋左脸上,她感到凉飕飕的,又觉得很舒服,仿佛置身在仙境中。

    蒋左向远处看去,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在微波起伏的湖水上划行着,荡漾的湖水。

    老爷爷划着桨左右船的方向。

    老爷爷侧过头看他们一眼,又转过少身,说:“都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吧。”

    蒋左乐呵地应答:“看过。”

    蒋左看着远处的一个塔道:“雷峰塔就是在这儿吧。”

    老爷爷说,“西湖的塔本来有两座,一座是保叔塔,还有一座,就是雷峰塔,由于雷峰塔曾经倒过一次,所以西湖边就只有一座保叔塔,但近几年,雷峰塔又被重建,所以,现在的西湖边依然有两座塔。”

    蒋左噢了一声然后点头。

    何行东看着西湖水的涟漪。

    老爷爷又接着说:“你们可以去灵隐寺看看,拜拜香啊什么的,也是不错的地方。”

    “还有灵隐寺那边的飞来峰也可以去爬下看看。”

    “这里还有关于西湖的一个民间传说。”

    蒋左问:“什么?”

    “那时候,这湖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大水,沿着湖岸是黑油油的肥沃田地。周围的老百姓都在地里种着庄稼,用湖水灌溉。稻穗儿长得沉,谷粒儿长得圆,象一串一串的珍珠。农闲了,大家就到湖上打鱼捞虾。”

    “在这湖底,住着一头金牛。只要天晴久了,湖水慢慢浅下去,湖里的金牛就会出现,老远的就能看见它那金晃晃的背脊,昂起的牛头和翘起的双角,它嘴里吐出一口口清水,湖水立刻又涨得满满的。”

    “有一年夏天,算起来已经九九八十一天没有下雨啦,旱得湖底朝天,四周的田地都硬得象石头,缝裂得有几寸宽。老百姓干渴得眼睛凹进去,浑身没劲。他们天天盼望着有金牛出现。”

    “这天早晨,大家在湖边盼望,突然传来“哞”的一声,哈,果然看见金牛从湖底破水而出。它摇摇头,摆摆尾,大口吐水,霎时间湖水又涨满起来。老百姓见了,个个喜得拍手叫好,流出了泪水,感激金牛。又见那头金牛抬起头,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哞”的一声,又没湖中去了。”

    “然后这样的奇景就被传开了,被当地的钱塘县官知道,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把金牛捉来献给皇帝,就能发财了。”

    “那些衙役都急匆匆地跑到湖边,抬头望望,是一片白茫茫的湖水,哪儿还有金牛?问附近百姓,大家见是衙门里的人,不是说没见着,就是悄悄地避开。”

    “衙役们只得回报了县官,县官心里生气,因为没见着金牛,就传令吩咐,‘既然金牛不见,沉入湖底,那就把老百姓都叫去,把湖水抽干。谁不去,就斩谁!’住在湖边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被赶到湖边。”

    “一连车了九九八十一天,累得百姓精疲力竭,到了最后那一天,终于把湖水车干。果然,“金牛卧在湖底,它那身上的金光照得天明地亮。”

    “县官走去一看,被金光照得连眼睛都张不开,还吆喝着衙没们下湖去抢金牛。说也奇怪,那金牛象生了根似的,掀也掀不起,抬也抬不动。老百姓也都暗暗打从心里高兴。”

    “县官一看搬不动,就对百姓说:“谁能抬起金牛,赏白银三百两!。”

    “可是,老百姓都站着不动,都不理睬县官。县官见老百姓不理,就大声怒吼道:“今天若不把金牛抬起,就将你们统统杀头!”

    “这县官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那头金牛大叫了一声,象晴天炸了个霹雳。见飞沙走石,地动山摇,那县官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心想逃走,可是一步也挪不动。”

    “这时,那金牛转着圆溜溜的眼睛,站了起来,仰天长叫一声,从口中吐出一股白花花的大水,直冲县官、衙役,一下子将他们全都卷入巨浪中去。”

    “湖水又满了起来。”

    “从此以后,湖中的金牛不再出现,湖水再也没干过。人们忘不了金牛,就在湖的旁边城墙上,筑起了一座高高的城楼,天天爬上城楼去盼望金牛。”

    “这座城楼,就是后来的叫“涌金门”。”

    何行东笑笑,侧过头看着老爷爷:“其实,西湖是一个潟湖。根据史书记载:远在秦朝时,西湖是一个和钱塘江相连的海湾。”

    “耸峙在西湖南北的吴山和宝石山,后来由于潮汐的冲击,泥沙在两个岬角淤积起来,逐渐变成沙洲。”

    “日积月累,沙洲不断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扩展,把吴山和宝石山的沙洲连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冲积平原,把海湾和钱塘江分隔了开来,原来的海湾变成了一个内湖,西湖就由此而诞生。”

    老爷爷哈哈大笑,侧过身看了眼何行东:“现在知道这些的年轻人不多了,都是来游玩的,很少有真正了解过历史的。”

    老爷爷夸赞,“不错。”

    何行东忙摇头:“这些也是我之前的一个故友跟我讲的这些,他是一位地地道道地杭州人。”

    老爷爷问:“为何你那位故友没跟着一起来?”

    何行东静默了一会儿,看着从直接划过的水,“他去了,所以就只有我带着我妻子来这儿再来看看杭州,再看看这儿。”

    蒋左伸手扣住何行东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挺好的,人总是要向前看。”老爷爷划着桨从另一边返回。

    “嗯。”

    船划到岸边,老爷爷用绳子栓着柱子。

本站推荐: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帝少心头宠:国民校草是女生少帅你老婆又跑了天才高手总裁爹地宠上天总裁爹地超给力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我的冰山美女老婆总裁大人,要够了没!霸情恶少:调教小逃妻

左东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脑甲鱼浆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脑甲鱼浆并收藏左东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