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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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了两百多万的债张阳一点都不慌，上辈子传言赵东升拆迁这套房子拿了一千万，张阳胃口不大，没打算钉子下去，只要龙城大学愿意出一千万，他立刻麻溜走人。
百万负翁张阳神清气爽洗澡睡觉，第二天照常上班。
烟草公司工资低，但张阳没想好以后做什么，决定先在这儿继续干着，万一有了什么想法在辞职也来得及。
刚签到进仓库，张阳就感觉到今天的仓库不同寻常，充满了肃杀。
仔细一瞧，张阳吓了一跳，物流中心一号领导，龙城烟草公司副总周志清居然亲临一线视察工作，他背后跟了十几号人，个个面无表情僵尸脸，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
领导大驾光临非同小可，何主任连忙叫仓储部员工集合聆听领导高论。
周志清挂着物流中心一号领导的职务，但他平时办公地点在龙城烟草总公司，每月只来物流中心一两次，今天居然带着小弟们来仓库，难道龙城烟草要有大变动？
张阳苦思冥想，上辈子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啊。
等等……
张阳突然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今天周志清也来了，当时周志清说国家发文管制天价烟，但天价烟依然屡禁不止，他给大家摊了个大饼，谁能解决天价烟的问题，就升谁的职！
“国家把一条零售价超过一千元的香烟叫做天价烟，三令五申严禁售卖，但咱们龙城依然有不少店铺在卖天价烟，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进的货，严重影响我们龙城烟草的形象，这件事情必须解决！”
周志清慷慨激昂的说：“谁能解决天价烟的问题，我向局里申请，升他的职！”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烟草公司升职非同小可，诺大一个物流中心，处级干部只有周志清一个，还是副的，正科级两个，副科五个。
在烟草想升职，比公务员提级别还要难！
“我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想法子帮咱们龙城烟草挽回面子，至于升职的事我说到做到！”
人人都想升职，但天价烟的事情哪那么好解决？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
张阳记得，上辈子也是没人能想出法子，然后这事不了了之了，直到2012年其他城市因为天价烟事件闹出不少乱子，国家烟草总局震怒通电全国，责令必须整改，天价烟的势头才算下去。
但直到2020年，依然有打着特供专供旗号的天价烟偶尔出现在市场上。
上辈子张阳唯唯诺诺安心搬烟，这辈子他想了想，似乎可以重拳出击。
天价烟不管从哪儿进货，肯定跟烟草公司脱不开关系。
天价烟利润大，但出货量极少，龙城烟草公司看不上这点钱，但公司里某些人可就不一样了，利用职务之便捞几十万轻轻松松。
普通员工当然没捞钱的本事，能做到这一步的，唯有领导。
张阳记得，明年国家烟草总局彻底震怒严查天价烟后，龙城烟草公司倒下的领导唯有一位。
那位主管龙城烟草劳动服务公司的副总。
龙城烟草公司有一位总经理坐镇总公司，分清理浊。副总周志清管辖物流中心负责香烟运转进出货，副总李威掌控劳动服务公司，负责人员调动，单位后勤，以及单位直辖实体店。
是的，烟草公司也开实体店，并且一视同仁，无论是拿货价还是零售价，跟市面上烟酒店一模一样。
“周总，这事我能试试。”张阳站了出来。
“怎么解决？检查全市烟酒零售店的法子就别说了。”周志清皱皱眉头，昨天在市局里刚有一个新来的生瓜蛋子提了这方法，当时把他气乐了。
谁不知道排查全市店铺会有收获？但龙城一万多家零售店哪有那么好查的！
不是一百家，不是一千家，是一万多家！
这么庞大的数量排查过去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浪费多少时间？排查个几百家打草惊蛇让售卖天价烟的商店沉寂一段时间怎么办？
“说来巧了，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开烟酒店的，他家以前进过几次天价烟，我找他问问”
张阳无中生友，张口就来。
“天价烟商店全部干掉不现实，但打几个店杀鸡儆猴应该没问题。”
上辈子2012年大清洗，副总李威自己走人，还有几家烟酒店被龙城烟草公司直接吊销烟草专营证，不卖烟给他们。
普通单位有销售压力在不愿得罪商店，但烟草公司是垄断性质的国企，全国仅此一家，根本不在乎，杀几家烟酒店算什么？
只有商店讨好烟草公司的道理，没有烟草公司怕商店的说法！
烟酒店进不到烟还干什么烟酒店？以前干的在大也得倒闭。
正好有几家店张阳记得，明天报上来让人去查查就行。
整个库房没人看好张阳，在烟草公司上班的谁不认识几个开烟酒店的？仗着认识个开烟酒店的朋友就想解决问题，未免不太现实。
周志清摇了摇头，只当年轻人刚进社会屁都不懂想升职想疯了，但他没说丧气话，反而拍拍张阳肩膀鼓励。
“那你试试，能办成当然好，真办不成也别有压力。”
一大票人哗啦啦随着周志清离去，何主任拍了拍手：“散了散了，开始干活！”
“小张你留一下，这是王和敏，刚来的，你带一带上后柜，顺便教教他怎么修机器，以后这库房得你们年轻人管了。”
何主任叫住张阳拉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刚刚毕业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瘦弱。
上辈子王和敏也是今天来的，不过何主任安排给一个老员工带，今天估计是想到张阳修机器利索，打算让他培养个新工具人。
“张哥好。”王和敏很懂事，见人知道叫哥。
上辈子张阳跟王和敏接触不多，这人在烟草公司绝对有背景，物流中心干了半年直接被调到市局，一步登天。
市局干活多好，上班在办公室坐着玩手机就行，悠闲的要死，不像物流中心每天搬一万多斤的货上机器，重复性劳动累成狗，最关键的是工资低！
“这儿是普烟区，分前后柜，一共三组，咱们负责21到30号的后柜。”张阳给王和敏讲解常识，很多活怎么干其实一句话能说透，但如果没人跟你说，往往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摸清。
“前后柜相互对应为一组，例如1到10后柜跟31到80前柜对应，咱们这边跟131到180前柜对应，算是一个班组的，其他地方你别管。”
“后柜空间大，一般是整件上货，每天出货量最大的十种普烟由咱们负责，我先去领单子。”
单子是一张表格，上面写着1到30号后柜需要上什么烟，上多少件。
“我先教你用地牛。”张阳说：“用地牛车把该分拣的烟拉过来，等会儿机器一开咱们直接上货就行。”
所谓地牛车是一种利用杠杆原理设计的小拉车，将货物放在上面能大大减少搬运所耗费的力气，超市，菜市场，工厂应用比较多一点。
地牛车很好学，王和敏试了两次用的像模像样，可惜他太瘦弱了，一标准地牛车装三十件香烟九百多斤，哪怕有地牛车辅助他拉的也很勉强。
张阳摇了摇头，其他都能帮，这个真帮不了，在库房干活必须有一把子力气！
不然等会儿上货能把一个人累成狗！
背了两百多万的债张阳一点都不慌，上辈子传言赵东升拆迁这套房子拿了一千万，张阳胃口不大，没打算钉子下去，只要龙城大学愿意出一千万，他立刻麻溜走人。
百万负翁张阳神清气爽洗澡睡觉，第二天照常上班。
烟草公司工资低，但张阳没想好以后做什么，决定先在这儿继续干着，万一有了什么想法在辞职也来得及。
刚签到进仓库，张阳就感觉到今天的仓库不同寻常，充满了肃杀。
仔细一瞧，张阳吓了一跳，物流中心一号领导，龙城烟草公司副总周志清居然亲临一线视察工作，他背后跟了十几号人，个个面无表情僵尸脸，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
领导大驾光临非同小可，何主任连忙叫仓储部员工集合聆听领导高论。
周志清挂着物流中心一号领导的职务，但他平时办公地点在龙城烟草总公司，每月只来物流中心一两次，今天居然带着小弟们来仓库，难道龙城烟草要有大变动？
张阳苦思冥想，上辈子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啊。
等等……
张阳突然想起来了，上辈子的今天周志清也来了，当时周志清说国家发文管制天价烟，但天价烟依然屡禁不止，他给大家摊了个大饼，谁能解决天价烟的问题，就升谁的职！
“国家把一条零售价超过一千元的香烟叫做天价烟，三令五申严禁售卖，但咱们龙城依然有不少店铺在卖天价烟，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进的货，严重影响我们龙城烟草的形象，这件事情必须解决！”
周志清慷慨激昂的说：“谁能解决天价烟的问题，我向局里申请，升他的职！”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烟草公司升职非同小可，诺大一个物流中心，处级干部只有周志清一个，还是副的，正科级两个，副科五个。
在烟草想升职，比公务员提级别还要难！
“我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想法子帮咱们龙城烟草挽回面子，至于升职的事我说到做到！”
人人都想升职，但天价烟的事情哪那么好解决？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
张阳记得，上辈子也是没人能想出法子，然后这事不了了之了，直到2012年其他城市因为天价烟事件闹出不少乱子，国家烟草总局震怒通电全国，责令必须整改，天价烟的势头才算下去。
但直到2020年，依然有打着特供专供旗号的天价烟偶尔出现在市场上。
上辈子张阳唯唯诺诺安心搬烟，这辈子他想了想，似乎可以重拳出击。
天价烟不管从哪儿进货，肯定跟烟草公司脱不开关系。
天价烟利润大，但出货量极少，龙城烟草公司看不上这点钱，但公司里某些人可就不一样了，利用职务之便捞几十万轻轻松松。
普通员工当然没捞钱的本事，能做到这一步的，唯有领导。
张阳记得，明年国家烟草总局彻底震怒严查天价烟后，龙城烟草公司倒下的领导唯有一位。
那位主管龙城烟草劳动服务公司的副总。
龙城烟草公司有一位总经理坐镇总公司，分清理浊。副总周志清管辖物流中心负责香烟运转进出货，副总李威掌控劳动服务公司，负责人员调动，单位后勤，以及单位直辖实体店。
是的，烟草公司也开实体店，并且一视同仁，无论是拿货价还是零售价，跟市面上烟酒店一模一样。
“周总，这事我能试试。”张阳站了出来。
“怎么解决？检查全市烟酒零售店的法子就别说了。”周志清皱皱眉头，昨天在市局里刚有一个新来的生瓜蛋子提了这方法，当时把他气乐了。
谁不知道排查全市店铺会有收获？但龙城一万多家零售店哪有那么好查的！
不是一百家，不是一千家，是一万多家！
这么庞大的数量排查过去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浪费多少时间？排查个几百家打草惊蛇让售卖天价烟的商店沉寂一段时间怎么办？
“说来巧了，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开烟酒店的，他家以前进过几次天价烟，我找他问问”
张阳无中生友，张口就来。
“天价烟商店全部干掉不现实，但打几个店杀鸡儆猴应该没问题。”
上辈子2012年大清洗，副总李威自己走人，还有几家烟酒店被龙城烟草公司直接吊销烟草专营证，不卖烟给他们。
普通单位有销售压力在不愿得罪商店，但烟草公司是垄断性质的国企，全国仅此一家，根本不在乎，杀几家烟酒店算什么？
只有商店讨好烟草公司的道理，没有烟草公司怕商店的说法！
烟酒店进不到烟还干什么烟酒店？以前干的在大也得倒闭。
正好有几家店张阳记得，明天报上来让人去查查就行。
整个库房没人看好张阳，在烟草公司上班的谁不认识几个开烟酒店的？仗着认识个开烟酒店的朋友就想解决问题，未免不太现实。
周志清摇了摇头，只当年轻人刚进社会屁都不懂想升职想疯了，但他没说丧气话，反而拍拍张阳肩膀鼓励。
“那你试试，能办成当然好，真办不成也别有压力。”
一大票人哗啦啦随着周志清离去，何主任拍了拍手：“散了散了，开始干活！”
“小张你留一下，这是王和敏，刚来的，你带一带上后柜，顺便教教他怎么修机器，以后这库房得你们年轻人管了。”
何主任叫住张阳拉来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刚刚毕业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瘦弱。
上辈子王和敏也是今天来的，不过何主任安排给一个老员工带，今天估计是想到张阳修机器利索，打算让他培养个新工具人。
“张哥好。”王和敏很懂事，见人知道叫哥。
上辈子张阳跟王和敏接触不多，这人在烟草公司绝对有背景，物流中心干了半年直接被调到市局，一步登天。
市局干活多好，上班在办公室坐着玩手机就行，悠闲的要死，不像物流中心每天搬一万多斤的货上机器，重复性劳动累成狗，最关键的是工资低！
“这儿是普烟区，分前后柜，一共三组，咱们负责21到30号的后柜。”张阳给王和敏讲解常识，很多活怎么干其实一句话能说透，但如果没人跟你说，往往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摸清。
“前后柜相互对应为一组，例如1到10后柜跟31到80前柜对应，咱们这边跟131到180前柜对应，算是一个班组的，其他地方你别管。”
“后柜空间大，一般是整件上货，每天出货量最大的十种普烟由咱们负责，我先去领单子。”
单子是一张表格，上面写着1到30号后柜需要上什么烟，上多少件。
“我先教你用地牛。”张阳说：“用地牛车把该分拣的烟拉过来，等会儿机器一开咱们直接上货就行。”
所谓地牛车是一种利用杠杆原理设计的小拉车，将货物放在上面能大大减少搬运所耗费的力气，超市，菜市场，工厂应用比较多一点。
地牛车很好学，王和敏试了两次用的像模像样，可惜他太瘦弱了，一标准地牛车装三十件香烟九百多斤，哪怕有地牛车辅助他拉的也很勉强。
张阳摇了摇头，其他都能帮，这个真帮不了，在库房干活必须有一把子力气！
不然等会儿上货能把一个人累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