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临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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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爷当着大夫人的面在书房里告诉了碧莹即将上京代沈国公的女儿入宫选秀的事，碧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夫人已经是暴跳如雷：“老爷，不能让这丫头去，那机会是我们素莹的！”
“你给我闭嘴！”老爷喝道，“素莹现在这个样子哪能去见京里来的人，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惹得祸，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老爷，我们素莹的病过两天就会好了，你让那些人等两天不就行了。”大夫人不甘心道。
“胡闹，人家可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怎么能等一个小丫头，况且这符合标准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临溪沈家一个，人家才不会在我们家耽误时间呢！这碧莹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和素莹是一样的！”老爷大声道。
“老爷，不行啊，这个野丫头怎么能去选秀呢！”大夫人喊道。
“你给我出去！办完这件事后，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再好好和你算总账！”老爷指着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在老爷的怒火下终于被赶出了书房，临走时她还用着怨毒的眼神看着碧莹。
“碧莹，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是什么态度？”书房里只剩下了老爷和碧莹，于是他望着碧莹严肃地问道。
“爹，女儿也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是我们沈家的机遇，碧莹能够获得这次机会也着实可贵，可是，”碧莹有些犹豫说道，“我怕大夫人会认为我抢了姐姐的机会，心生怨恨，等我走了之后，会报复我的弟弟，爹，你也知道宏儿他。”
老爷听后连连点头：“这件事我确实没有来得及细想，还是你想得周全，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注意到这一点了，就不会让宏儿出事，我以后会把宏儿接到我身边，在我的房里生活，绝对不会出现之前的悲剧。”
“爹，原来你都知道。”碧莹咬紧嘴唇眼含热泪一副受了感动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已是对自己眼前的父亲厌恶至极，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纵使知晓一切还放任那些事发生，其实心里根本就是不在乎他们母子，现在要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才不会如此体贴，娘亲刚刚离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把他们姐弟接到身边，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害他们吗？可是现在，碧莹必须应承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走后，他是唯一可以保护弟弟的人了。
“我知道，”老爷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搂住自己的女儿也是一副难过的模样，“放心，你入京后，我定当保宏儿周全。”
“好，既然爹都这么说了，女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入京代选！”碧莹语气坚毅地说，“不过，我想让爹答应我一件事，三姨娘无子，而且可能以后都不会生育了，宏儿这么小就失了娘亲，如今唯一的亲姐姐就要远走，我想让父亲同意让宏儿认三姨娘做母亲，三姨太应该也会愿意的。”
这是碧莹和三姨太早就达成的协议之一，三姨太可以给宏儿在沈家更好的一个保障，而宏儿虽然痴傻，可到底是沈家的儿子，三姨太有了一个儿子以后分家产时也更能站稳脚跟。
“好，我答应你。你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想事情竟然这么周全。”老爷看着碧莹满意地说道。
“老爷，京城里的人来了。”老爷的贴身小厮在屋外喊道。
“是吗！”老爷面色一喜，拉起碧莹赶忙说道，“快，我们赶快出去相迎。”
“是临溪沈老爷吗？在下沈德，是沈国公府中的管家。”家里的下人簇拥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人进了正厅，那人瞧见老爷后忙笑着拱手作揖。
“不敢当不敢当，沈管家不必多礼！还不赶快上茶。”老爷回礼也是满脸堆满了笑容说道。
“沈老爷不用客气，我是受沈国公之托特地来接您家小姐的，这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我家老爷可是十分重视这件事的。”沈德喝了一口茶大方地说道。
这京城大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一个管家都如此地大方得体，比起自己一个小城的老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老爷不禁心中感叹，再看看沈德随身带的几个小厮，也是个个衣着得体，走在路上竟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下人的模样。
“那是，那是，咱们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老爷应承道，然后对着旁边的人吩咐，“快把二小姐从后面叫来。”
碧莹在后面隔着屏风，模糊地看着刚才的一举一动，待人来叫她，她早已是准备好了，于是她袅袅的身姿从屏风后侧露出来，翩翩地走到正厅中央，对着老爷俯身行礼。
“这位是京里的沈管家。”老爷眼望左侧对着碧莹说道。
碧莹的身子微微左转，对着沈德屈了一下膝道：“沈管家好。”
“这可使不得，小姐赶快请起，您是小姐，哪有给我一个管家行礼的道理。”沈德赶忙让碧莹起身。
“是，我知道了，沈管家。”碧莹笑着说道，语气俏皮但又不失礼数。
沈德看着碧莹娇俏的模样，得体的举止，又想起前几日在金陵接到的另一位娇气嚣张的沈家小姐，心下更是对碧莹满意地不得了：“沈老爷可真是教女有方啊，沈小姐真是气度非凡。”
老爷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他仍故作谦虚地说道：“沈管家过奖了，我们小门小户，女儿难免小家子气，还请沈管家以后多多指点担待。”
“哪里，哪里，沈老爷客气了，现在日程挺紧的，明天我们就得启程赶路了，我们另一批人已经带着金陵的沈小姐在前面等着呢，我们是特地拐到临溪来接您家小姐的，现在要赶快赶上去和他们会和。”沈德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让人把孩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只等您来接了。”老爷笑着说道。
“那就好，沈老爷做事真是周全。”沈德也是满意说道。
现在只有一个下午了，碧莹只有这一个下午可以待在临溪，明天一早就要启程赶路，一点儿耽搁也不能，在这最后的这点时间，她还有几件事情要交待处理好。
她先去了小石头家，把自己攒下的所剩下的一半银钱都给了福叔，并且跪着拜托他们一定要帮忙照看宏儿，虽然有了三姨太和爹的保障但她还是对大房的人不放心，所以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宏儿。
在福叔家待了好一会儿，和福婶说了不少话，说到小石头和林妈妈时两个人又是哭成了泪人，但是碧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她坚定地说道：“福婶，我一定会为小石头讨一个公道的。”
离开小石头的家，碧莹还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玉心姐的店，那个时候事出突然她都没有好好交待一下，这次临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给玉心姐一个解释。
可是碧莹刚踏出小石头家的巷子，就听见有一个人在身后喊她：“碧莹姐姐，你等一下。”是小石头妹妹玲珑的声音。
“怎么了？”碧莹回过头疑惑地望着她说。
“碧莹姐姐，你要离开临溪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碧莹抬头望着天叹道。
“姐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玲珑突然拉着碧莹的手恳求地说，“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临溪城了，也不想待在这个家了。”
碧莹一愣，随后便理解似的爱怜地抚了抚玲珑的头，小石头家的子女很多，贫苦人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福叔和福婶对待女儿也并不看重，整天让玲珑干活，原先玲珑和小石头的关系最好，小石头很疼她这个妹妹，还答应她以后赚了钱就让她去读书，可是如今小石头不在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福叔和福婶会同意吗？况且我这一去不一定会一帆风顺，京城繁华可危险也多，说不定哪天就无端送命了，你不怕吗？”碧莹说道。
“我不怕，与其在这个小城像一个干活的木偶一样度过此生，我宁可让我短短的一生充满意义，碧莹姐姐你就成全我吧！”玲珑说着便欲要下跪。
看着玲珑坚定的模样，碧莹想着这真是一个热血有梦想的少女不甘心向命运低头的态度，她突然回想了重生之前，想到了她的助理小兰，虽然只是两年的时间，可碧莹却觉得这个曾经天天在自己口中的名字久远到像自己上辈子一样认识的一样。还记得小兰当初来应聘她助理的时候，也是一副踌躇满志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碧莹最终还是录用了她，一向用人严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就是一念之差，所以现在她也轻轻地扶起了玲珑，对她说道：“好，那你就跟着我吧。”
这真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本来入京她只打算带穗儿一个丫鬟，穗儿的聪慧和对她的忠心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是从不怀疑的，如今又多了一个什么都不懂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玲珑，不过，她并不担心，才刚刚开始她有多的时间去调教她，况且她是小石头的妹妹，每次看到她，碧莹心里就会有说不出地温暖。
第二天，老爷当着大夫人的面在书房里告诉了碧莹即将上京代沈国公的女儿入宫选秀的事，碧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夫人已经是暴跳如雷：“老爷，不能让这丫头去，那机会是我们素莹的！”
“你给我闭嘴！”老爷喝道，“素莹现在这个样子哪能去见京里来的人，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惹得祸，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老爷，我们素莹的病过两天就会好了，你让那些人等两天不就行了。”大夫人不甘心道。
“胡闹，人家可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怎么能等一个小丫头，况且这符合标准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临溪沈家一个，人家才不会在我们家耽误时间呢！这碧莹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和素莹是一样的！”老爷大声道。
“老爷，不行啊，这个野丫头怎么能去选秀呢！”大夫人喊道。
“你给我出去！办完这件事后，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再好好和你算总账！”老爷指着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在老爷的怒火下终于被赶出了书房，临走时她还用着怨毒的眼神看着碧莹。
“碧莹，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是什么态度？”书房里只剩下了老爷和碧莹，于是他望着碧莹严肃地问道。
“爹，女儿也知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是我们沈家的机遇，碧莹能够获得这次机会也着实可贵，可是，”碧莹有些犹豫说道，“我怕大夫人会认为我抢了姐姐的机会，心生怨恨，等我走了之后，会报复我的弟弟，爹，你也知道宏儿他。”
老爷听后连连点头：“这件事我确实没有来得及细想，还是你想得周全，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注意到这一点了，就不会让宏儿出事，我以后会把宏儿接到我身边，在我的房里生活，绝对不会出现之前的悲剧。”
“爹，原来你都知道。”碧莹咬紧嘴唇眼含热泪一副受了感动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已是对自己眼前的父亲厌恶至极，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纵使知晓一切还放任那些事发生，其实心里根本就是不在乎他们母子，现在要不是有用到她的地方才不会如此体贴，娘亲刚刚离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把他们姐弟接到身边，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害他们吗？可是现在，碧莹必须应承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走后，他是唯一可以保护弟弟的人了。
“我知道，”老爷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搂住自己的女儿也是一副难过的模样，“放心，你入京后，我定当保宏儿周全。”
“好，既然爹都这么说了，女儿一定会竭尽全力，入京代选！”碧莹语气坚毅地说，“不过，我想让爹答应我一件事，三姨娘无子，而且可能以后都不会生育了，宏儿这么小就失了娘亲，如今唯一的亲姐姐就要远走，我想让父亲同意让宏儿认三姨娘做母亲，三姨太应该也会愿意的。”
这是碧莹和三姨太早就达成的协议之一，三姨太可以给宏儿在沈家更好的一个保障，而宏儿虽然痴傻，可到底是沈家的儿子，三姨太有了一个儿子以后分家产时也更能站稳脚跟。
“好，我答应你。你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想事情竟然这么周全。”老爷看着碧莹满意地说道。
“老爷，京城里的人来了。”老爷的贴身小厮在屋外喊道。
“是吗！”老爷面色一喜，拉起碧莹赶忙说道，“快，我们赶快出去相迎。”
“是临溪沈老爷吗？在下沈德，是沈国公府中的管家。”家里的下人簇拥着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人进了正厅，那人瞧见老爷后忙笑着拱手作揖。
“不敢当不敢当，沈管家不必多礼！还不赶快上茶。”老爷回礼也是满脸堆满了笑容说道。
“沈老爷不用客气，我是受沈国公之托特地来接您家小姐的，这以后就是自家人了。我家老爷可是十分重视这件事的。”沈德喝了一口茶大方地说道。
这京城大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一个管家都如此地大方得体，比起自己一个小城的老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老爷不禁心中感叹，再看看沈德随身带的几个小厮，也是个个衣着得体，走在路上竟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下人的模样。
“那是，那是，咱们以后就是自家人了，”老爷应承道，然后对着旁边的人吩咐，“快把二小姐从后面叫来。”
碧莹在后面隔着屏风，模糊地看着刚才的一举一动，待人来叫她，她早已是准备好了，于是她袅袅的身姿从屏风后侧露出来，翩翩地走到正厅中央，对着老爷俯身行礼。
“这位是京里的沈管家。”老爷眼望左侧对着碧莹说道。
碧莹的身子微微左转，对着沈德屈了一下膝道：“沈管家好。”
“这可使不得，小姐赶快请起，您是小姐，哪有给我一个管家行礼的道理。”沈德赶忙让碧莹起身。
“是，我知道了，沈管家。”碧莹笑着说道，语气俏皮但又不失礼数。
沈德看着碧莹娇俏的模样，得体的举止，又想起前几日在金陵接到的另一位娇气嚣张的沈家小姐，心下更是对碧莹满意地不得了：“沈老爷可真是教女有方啊，沈小姐真是气度非凡。”
老爷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但他仍故作谦虚地说道：“沈管家过奖了，我们小门小户，女儿难免小家子气，还请沈管家以后多多指点担待。”
“哪里，哪里，沈老爷客气了，现在日程挺紧的，明天我们就得启程赶路了，我们另一批人已经带着金陵的沈小姐在前面等着呢，我们是特地拐到临溪来接您家小姐的，现在要赶快赶上去和他们会和。”沈德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让人把孩子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只等您来接了。”老爷笑着说道。
“那就好，沈老爷做事真是周全。”沈德也是满意说道。
现在只有一个下午了，碧莹只有这一个下午可以待在临溪，明天一早就要启程赶路，一点儿耽搁也不能，在这最后的这点时间，她还有几件事情要交待处理好。
她先去了小石头家，把自己攒下的所剩下的一半银钱都给了福叔，并且跪着拜托他们一定要帮忙照看宏儿，虽然有了三姨太和爹的保障但她还是对大房的人不放心，所以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照顾宏儿。
在福叔家待了好一会儿，和福婶说了不少话，说到小石头和林妈妈时两个人又是哭成了泪人，但是碧莹很快就擦干了眼泪，她坚定地说道：“福婶，我一定会为小石头讨一个公道的。”
离开小石头的家，碧莹还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玉心姐的店，那个时候事出突然她都没有好好交待一下，这次临走之前一定要好好给玉心姐一个解释。
可是碧莹刚踏出小石头家的巷子，就听见有一个人在身后喊她：“碧莹姐姐，你等一下。”是小石头妹妹玲珑的声音。
“怎么了？”碧莹回过头疑惑地望着她说。
“碧莹姐姐，你要离开临溪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碧莹抬头望着天叹道。
“姐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玲珑突然拉着碧莹的手恳求地说，“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临溪城了，也不想待在这个家了。”
碧莹一愣，随后便理解似的爱怜地抚了抚玲珑的头，小石头家的子女很多，贫苦人家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是根深蒂固，福叔和福婶对待女儿也并不看重，整天让玲珑干活，原先玲珑和小石头的关系最好，小石头很疼她这个妹妹，还答应她以后赚了钱就让她去读书，可是如今小石头不在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福叔和福婶会同意吗？况且我这一去不一定会一帆风顺，京城繁华可危险也多，说不定哪天就无端送命了，你不怕吗？”碧莹说道。
“我不怕，与其在这个小城像一个干活的木偶一样度过此生，我宁可让我短短的一生充满意义，碧莹姐姐你就成全我吧！”玲珑说着便欲要下跪。
看着玲珑坚定的模样，碧莹想着这真是一个热血有梦想的少女不甘心向命运低头的态度，她突然回想了重生之前，想到了她的助理小兰，虽然只是两年的时间，可碧莹却觉得这个曾经天天在自己口中的名字久远到像自己上辈子一样认识的一样。还记得小兰当初来应聘她助理的时候，也是一副踌躇满志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碧莹最终还是录用了她，一向用人严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就是一念之差，所以现在她也轻轻地扶起了玲珑，对她说道：“好，那你就跟着我吧。”
这真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本来入京她只打算带穗儿一个丫鬟，穗儿的聪慧和对她的忠心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是从不怀疑的，如今又多了一个什么都不懂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玲珑，不过，她并不担心，才刚刚开始她有多的时间去调教她，况且她是小石头的妹妹，每次看到她，碧莹心里就会有说不出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