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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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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涟儿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山里的冬季，既寒冷又漫长。屋子里的火炉烧红了，涟儿就围在旁边看书，稍微远离一些就觉得有冷风。
春儿打外面进来，拍拍身上的雪花，跺着脚说道：“前个儿下的雪还没开化，今个儿又纷纷扬扬下起来了。照这样下起来，宫里面送东西的车都上不了山了。奴婢还惦记着御厨房的凤梨酥，甜而不腻百吃不厌。”
“看看你肚子上的赘肉，再吃甜食就变成游泳圈了。”涟儿取笑的说着。
她听了不在乎的笑着回道：“腰上自带游泳圈，掉进河里就不怕淹着了。”她询问过涟儿什么是游泳圈，也学会用这个词自嘲了。
涟儿闻言也笑起来，有这个丫头在身边陪伴，她的生活才不至于太枯燥无味。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外面有小宫女进来，“姑娘，春儿姐姐，宫里派人送孝服来了。”
呃？涟儿和春儿俱是一愣，小宫女赶忙回道：“太后娘娘薨了，皇上下旨普国同悲，三个月之内普通百姓不准放鞭炮，不准办喜事。有官职在身的家族要守满一年，以示对太后的孝心。宫里送来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各五套，刚刚奴婢瞧了一眼，虽然都是白色样式却很别致，看来尚衣局没少费心思。”
“不过都是遮羞布罢了。”涟儿淡淡的说着，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进来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嬷嬷，他们都换好了白色的丧服，抬着一箱子衣服进来。春儿过去把箱子打开打开，里面一箱子漂亮衣服，她挨个拿出来给涟儿瞧。
“先找一套帮我换上，剩下的放进衣柜里吧。”涟儿对这些不敢兴趣，兴致缺缺的说道。
整个红叶居的人全部都换成孝服，上下凡是鲜艳颜色的物件都收起来，最可笑的是廊上挂着的鹦鹉原本是彩色，竟然被生生染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它是不喜欢，还是染料刺激不舒服，不停的叫唤哀嚎着。涟儿听了心烦，命人拿到别处挂着，不出两日它便死了。涟儿知道了命人找个好地方把它买了，不过又是个被皇家牺牲的可怜家伙，自己跟它又有多少区别呢？
“姑娘应该要庆幸才是。”无人时春儿偷偷说着，“太后一向针对姑娘，如今她薨了姑娘就可以回宫享福了。”
涟儿闻言脸色凝重，“死者为大，勿要胡言乱语。太后是个可圈可点的女人，她身上有许多令人敬佩的地方，而且也是我的长辈。”从子辞那里论起来，涟儿要叫太后一声伯母，好歹是一家人。
春儿听了吐了一下舌头，“奴婢知错了。”
“你好不容易才脱了奴籍，还想着要进宫去？”涟儿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春儿瞥了她一眼，“姑娘去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
涟儿没有言语，她知道春儿心里的想法。春儿一直惦记她的终身大事，对从未露过面的子辞半点好感都没有。眼下太后仙逝，春儿盼着皇上把涟儿接过去封个妃子之类的。
“你去把我的盒子拿来。”涟儿轻声吩咐着。
春儿知道涟儿的脾气，把装满纸鹤的盒子拿过来然后悄悄走了出去。盒子里面已经装满了纸鹤，最上面那只写着九百九十。还有十只就满一千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子辞走了将近三年。
涟儿爱惜的抚摸着每一只纸鹤，一个人喃喃自语起来，“子辞，我好像没这样喊过你几次。快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呢？你答应过我最多让我等三年，如今咱们约定的期限就快到了，我盼着马上就能见到你！这三年来我过得很寂寞，但是我知道你的日子更加的艰辛，你可有好好保重身子？你说过要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你说过剩下的岁月要跟我相依相伴，你不能失言！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姑娘，来客人了。”春儿愉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随即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门一开，进来好些人，庞姨妈，知秋、知夏、绮云、绮贞，还有三个小男孩儿。他们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虎头虎脑透着机灵，一看模样就知道是谁家的。
“姨妈。”
“姑妈。”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着，齐刷刷朝着涟儿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撒娇。
知夏的儿子最小，腿脚慢些，看着两个哥哥一人抱住涟儿的一条大腿，他急得嘟起小嘴喊起来：“虎子最喜欢姑妈，抱抱。”
涟儿弯腰把他抱在怀里，笑着掐他的小脸，“姑妈也喜欢虎子。”
“那我们呢？”抱着她大腿的两个孩子仰着头问着。
“姨妈也喜欢石头和宣儿。”涟儿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睛笑着回道。
“虎子快下来，你姑妈抱着你会累的。”知夏看见儿子像藤一般缠在涟儿身上，忙出声喝止道。
虎子听了乖巧的从涟儿身上爬下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姑妈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身上的骨头硌得虎子生疼？母亲说了，要多多吃饭才能长高长胖。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姑妈的胃口？不如跟虎子回家去吧。”
自打这孩子会牙牙学语，春生和知夏就告诉他，有个姑妈是至亲，要他比孝敬父母还要孝敬姑妈。虎子第一次见到涟儿便欢喜的不得了，在府里没事就念叨着要来看涟儿，涟儿也是打心眼里宠爱这个孩子。
“姨妈不是瘦是苗条，这样看起来才美啊。”年纪长两岁的曹格比其他两个孩子高出一头，长得像极了绮贞，不过性子却像他父亲。
“对啊。”林宣晃着小脑袋念道，“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京都，迷魏国。”
“啪！”庞姨妈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嗔怪地笑着责骂道：“小小年纪就学这一套，怎么不见你像你老子那般稳重？”
绮云听了直皱眉，自个儿生出的儿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最喜欢看些杂七杂八的烂书，背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倒是涟儿笑着说道：“小孩子不要多加约束，只要能知善恶明是非就好。”说完命春儿把今天宫里送来的凤梨酥拿出来给孩子们吃，又嘱咐小宫女好生看着，别让他们兄弟三个闹起来。
“姨妈怎么跟她们一同来了？”涟儿见今个儿人来得多，心里竟有些不踏实，莫非是京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庞姨妈听了眼神一闪，“没事，就是碰巧了。”
这分明是有事！涟儿又扭头瞧知夏，她神色有些慌张，又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道：“知春有了身孕，反应很严重所以没能来看姑娘。”
“这可是喜事！”涟儿听了顿时欢喜起来，心中的疑惑被冲淡了不少，赶忙询问有多长时间，靖鹏诊过脉如何说等等。
绮贞见状笑着说道：“家里有大夫有医馆，你就不要惦记知春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又做姨妈了，只是不知道这才能不能添个千金。转圈看见的都是野小子，我倒是喜欢女孩呢。”
听她这一说众人细数起来，绮贞、绮云、知夏、启轩，家家都是男孩子，真是缺少千金小姐。
“若是知春生出来个女孩，怕是要成为所有人手心里的宝贝。”涟儿心里有些羡慕，看着昔日的好姐妹纷纷成了母亲，她越发的失落孤寂起来。
“除了太后娘娘仙逝，京都可还有什么事情？”她又把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
绮云回道：“太后的灵柩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送往太庙，皇上命云贵妃前去守灵替他尽孝。”
额？涟儿听了一皱眉，虽说这个举动符合规矩，可是皇上就不怕贲放翻脸吗？名义上是去替皇上尽孝，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撵出宫。等待云贵妃的只有孤独终老，每日面对着棺材在太庙受苦，不比在冷宫好受多少。
“云贵妃答应了？”她不由得问道。
庞姨妈闻言回道：“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最近京都要变天，你姨夫每日都是不着家，我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皇上既然敢动云贵妃，自然是不怕贲放造反，看来这三年皇上已经找到了对付贲放的办法。涟儿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和子辞有关，可又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她觉得有些头疼，想要思考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又睡不好？”庞姨妈拉着她的手，怜爱的看着她问道。
涟儿摇摇头，“这一年多不怎么做噩梦，只是山里的晚上特别冷，总是睡不踏实。”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丁茶，这种偏苦涩的茶味可以让她静下心来。这三年来她慢慢喜欢上了苦丁的味道，甚至有些离不开它了。
“苦了你了。”庞姨妈看着涟儿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不管旁人是怎么对你的，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因为还有人在心疼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庞姨妈许久没有这样感性了，涟儿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开来。
转眼又是一年，涟儿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山里的冬季，既寒冷又漫长。屋子里的火炉烧红了，涟儿就围在旁边看书，稍微远离一些就觉得有冷风。
春儿打外面进来，拍拍身上的雪花，跺着脚说道：“前个儿下的雪还没开化，今个儿又纷纷扬扬下起来了。照这样下起来，宫里面送东西的车都上不了山了。奴婢还惦记着御厨房的凤梨酥，甜而不腻百吃不厌。”
“看看你肚子上的赘肉，再吃甜食就变成游泳圈了。”涟儿取笑的说着。
她听了不在乎的笑着回道：“腰上自带游泳圈，掉进河里就不怕淹着了。”她询问过涟儿什么是游泳圈，也学会用这个词自嘲了。
涟儿闻言也笑起来，有这个丫头在身边陪伴，她的生活才不至于太枯燥无味。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外面有小宫女进来，“姑娘，春儿姐姐，宫里派人送孝服来了。”
呃？涟儿和春儿俱是一愣，小宫女赶忙回道：“太后娘娘薨了，皇上下旨普国同悲，三个月之内普通百姓不准放鞭炮，不准办喜事。有官职在身的家族要守满一年，以示对太后的孝心。宫里送来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各五套，刚刚奴婢瞧了一眼，虽然都是白色样式却很别致，看来尚衣局没少费心思。”
“不过都是遮羞布罢了。”涟儿淡淡的说着，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进来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嬷嬷，他们都换好了白色的丧服，抬着一箱子衣服进来。春儿过去把箱子打开打开，里面一箱子漂亮衣服，她挨个拿出来给涟儿瞧。
“先找一套帮我换上，剩下的放进衣柜里吧。”涟儿对这些不敢兴趣，兴致缺缺的说道。
整个红叶居的人全部都换成孝服，上下凡是鲜艳颜色的物件都收起来，最可笑的是廊上挂着的鹦鹉原本是彩色，竟然被生生染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它是不喜欢，还是染料刺激不舒服，不停的叫唤哀嚎着。涟儿听了心烦，命人拿到别处挂着，不出两日它便死了。涟儿知道了命人找个好地方把它买了，不过又是个被皇家牺牲的可怜家伙，自己跟它又有多少区别呢？
“姑娘应该要庆幸才是。”无人时春儿偷偷说着，“太后一向针对姑娘，如今她薨了姑娘就可以回宫享福了。”
涟儿闻言脸色凝重，“死者为大，勿要胡言乱语。太后是个可圈可点的女人，她身上有许多令人敬佩的地方，而且也是我的长辈。”从子辞那里论起来，涟儿要叫太后一声伯母，好歹是一家人。
春儿听了吐了一下舌头，“奴婢知错了。”
“你好不容易才脱了奴籍，还想着要进宫去？”涟儿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春儿瞥了她一眼，“姑娘去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
涟儿没有言语，她知道春儿心里的想法。春儿一直惦记她的终身大事，对从未露过面的子辞半点好感都没有。眼下太后仙逝，春儿盼着皇上把涟儿接过去封个妃子之类的。
“你去把我的盒子拿来。”涟儿轻声吩咐着。
春儿知道涟儿的脾气，把装满纸鹤的盒子拿过来然后悄悄走了出去。盒子里面已经装满了纸鹤，最上面那只写着九百九十。还有十只就满一千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子辞走了将近三年。
涟儿爱惜的抚摸着每一只纸鹤，一个人喃喃自语起来，“子辞，我好像没这样喊过你几次。快三年了，你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呢？你答应过我最多让我等三年，如今咱们约定的期限就快到了，我盼着马上就能见到你！这三年来我过得很寂寞，但是我知道你的日子更加的艰辛，你可有好好保重身子？你说过要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你说过剩下的岁月要跟我相依相伴，你不能失言！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姑娘，来客人了。”春儿愉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随即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门一开，进来好些人，庞姨妈，知秋、知夏、绮云、绮贞，还有三个小男孩儿。他们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虎头虎脑透着机灵，一看模样就知道是谁家的。
“姨妈。”
“姑妈。”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着，齐刷刷朝着涟儿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撒娇。
知夏的儿子最小，腿脚慢些，看着两个哥哥一人抱住涟儿的一条大腿，他急得嘟起小嘴喊起来：“虎子最喜欢姑妈，抱抱。”
涟儿弯腰把他抱在怀里，笑着掐他的小脸，“姑妈也喜欢虎子。”
“那我们呢？”抱着她大腿的两个孩子仰着头问着。
“姨妈也喜欢石头和宣儿。”涟儿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睛笑着回道。
“虎子快下来，你姑妈抱着你会累的。”知夏看见儿子像藤一般缠在涟儿身上，忙出声喝止道。
虎子听了乖巧的从涟儿身上爬下来，奶声奶气的说道：“姑妈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身上的骨头硌得虎子生疼？母亲说了，要多多吃饭才能长高长胖。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姑妈的胃口？不如跟虎子回家去吧。”
自打这孩子会牙牙学语，春生和知夏就告诉他，有个姑妈是至亲，要他比孝敬父母还要孝敬姑妈。虎子第一次见到涟儿便欢喜的不得了，在府里没事就念叨着要来看涟儿，涟儿也是打心眼里宠爱这个孩子。
“姨妈不是瘦是苗条，这样看起来才美啊。”年纪长两岁的曹格比其他两个孩子高出一头，长得像极了绮贞，不过性子却像他父亲。
“对啊。”林宣晃着小脑袋念道，“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京都，迷魏国。”
“啪！”庞姨妈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嗔怪地笑着责骂道：“小小年纪就学这一套，怎么不见你像你老子那般稳重？”
绮云听了直皱眉，自个儿生出的儿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最喜欢看些杂七杂八的烂书，背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倒是涟儿笑着说道：“小孩子不要多加约束，只要能知善恶明是非就好。”说完命春儿把今天宫里送来的凤梨酥拿出来给孩子们吃，又嘱咐小宫女好生看着，别让他们兄弟三个闹起来。
“姨妈怎么跟她们一同来了？”涟儿见今个儿人来得多，心里竟有些不踏实，莫非是京都有什么大事发生？
庞姨妈听了眼神一闪，“没事，就是碰巧了。”
这分明是有事！涟儿又扭头瞧知夏，她神色有些慌张，又很快掩饰过去，笑着说道：“知春有了身孕，反应很严重所以没能来看姑娘。”
“这可是喜事！”涟儿听了顿时欢喜起来，心中的疑惑被冲淡了不少，赶忙询问有多长时间，靖鹏诊过脉如何说等等。
绮贞见状笑着说道：“家里有大夫有医馆，你就不要惦记知春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又做姨妈了，只是不知道这才能不能添个千金。转圈看见的都是野小子，我倒是喜欢女孩呢。”
听她这一说众人细数起来，绮贞、绮云、知夏、启轩，家家都是男孩子，真是缺少千金小姐。
“若是知春生出来个女孩，怕是要成为所有人手心里的宝贝。”涟儿心里有些羡慕，看着昔日的好姐妹纷纷成了母亲，她越发的失落孤寂起来。
“除了太后娘娘仙逝，京都可还有什么事情？”她又把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
绮云回道：“太后的灵柩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送往太庙，皇上命云贵妃前去守灵替他尽孝。”
额？涟儿听了一皱眉，虽说这个举动符合规矩，可是皇上就不怕贲放翻脸吗？名义上是去替皇上尽孝，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撵出宫。等待云贵妃的只有孤独终老，每日面对着棺材在太庙受苦，不比在冷宫好受多少。
“云贵妃答应了？”她不由得问道。
庞姨妈闻言回道：“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她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最近京都要变天，你姨夫每日都是不着家，我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皇上既然敢动云贵妃，自然是不怕贲放造反，看来这三年皇上已经找到了对付贲放的办法。涟儿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和子辞有关，可又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她觉得有些头疼，想要思考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最近又睡不好？”庞姨妈拉着她的手，怜爱的看着她问道。
涟儿摇摇头，“这一年多不怎么做噩梦，只是山里的晚上特别冷，总是睡不踏实。”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丁茶，这种偏苦涩的茶味可以让她静下心来。这三年来她慢慢喜欢上了苦丁的味道，甚至有些离不开它了。
“苦了你了。”庞姨妈看着涟儿眼中有泪花在闪烁，“不管旁人是怎么对你的，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因为还有人在心疼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庞姨妈许久没有这样感性了，涟儿心中的不安慢慢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