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 早安,上海 > 第94章 当你绝望时,你会想到谁?

第94章 当你绝望时,你会想到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弃宇宙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逍遥游

武林中文网 www.50zw.io,最快更新早安,上海最新章节!

    白领公寓里因为卧室比较小,公寓里配备的,都是又矮又窄的双层单人钢丝床,床头只有个框没堵头的那种,上面放箱包等杂物,下面睡人。

    像黑驴那样的高个子,脚一伸就伸到床外面去了。

    公寓里的管理员大妈,那也是有奇招的老江湖,乐呵呵地给黑驴多整了一把椅子,“侬酷酷(上海话,你看看),人噶都是一只椅子,就是侬两只。”

    还多优待黑驴似的。

    给黑驴把椅子放在床头,正好接住黑驴比别人长得长的两只脚。

    好在黑驴随便惯了,好说话,傻笑几声,就那样凑合吧。

    不看到黑驴那夜夜支愣在外的两只脚,谁也想不起心酸:倒霉孩子,谁叫你比人家都长得高呢。

    天热还没啥,一旦天冷,黑驴那两个驴蹄子就受罪了,黑驴不得不在睡觉时,把两只蹄子用破布、毛巾多裹上几层,才不至于被冻醒。

    为此,窦豆还给他织了几双厚厚的毛线袜子,纯羊毛的,黑驴说,可暖和了。

    一个人睡单人床还没问题,两个人挤在一起,像白铁原和倪宪鹏那样,就稍微有些吃紧。

    但是好在人家是两口子,可以搂抱在一起,谁也不嫌弃谁挤着自己了。不然,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所以,窦豆跟海群睡一起,就很有些不舒服了。

    海群睡觉有裹被子的习惯,瘦弱的窦豆夜里拽不过她,常常因身上没盖多少东西冻醒,一来二去,窦豆感冒了。

    还不能让白铁原知道,她是因为夜里没盖被子冻的。

    她知道白铁原和师傅这段时间经济有些拮据,不然以师母那样的性格,宁愿住酒店也不会住自己这里,让窦豆跟人挤在一起。

    有人该说了,白铁原的画不是值钱吗?多画点画,钱不就来了。

    话说能收藏的,绝非俗品。活着的,名不见经传的,谁能每幅画都卖出好价钱?

    再者,白铁原也不是印刷机,天天都能印画,创作是需要灵感和心情的。

    这段时间和倪宪鹏生活的一地鸡毛,哪还有心情去画画,白铁原首先是个普通家庭妇女,家里的事情掰扯不清,她就甭谈作画。

    她跟梵高不能比啊,梵高缺吃少喝,精神错乱,割掉自己一只耳朵,还能创作,那是绝世奇才啊,人间能有几个?

    书归正传,窦豆偏偏这几天事情特别多,刚刚满头大汗把一些为了迎接公司改制大会的入库材料搬完、登记好,高唱又拿来很多需要印制的新公司成立大会上的宣传材料。

    一动一静一热一冷间,窦豆就这样闪了汗,哈哧哈哧打了几个大喷嚏,到了下午,就开始鼻塞、喉咙痛,继而咳嗽起来。

    晚上下班回家,窦豆觉得自己的头很重,经过白领公寓的走廊时,晕乎乎的窦豆差点被脚下的东西绊到。

    又有新的住户搬进白领公寓,他们就住在老表原来的那套公寓里。

    新来的这对夫妻,是一对装修工,几天过去了,走廊里乱七八糟的工具、日用品、漆桶、装修材料等还没收拾清净。

    一些易燃易爆的化学物质,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在整个楼道的空间里飘荡。

    于雪莹为此去找过公寓物业,但是,人家说了,油漆工总要有地方住吧,同样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我们不好厚此薄彼的。

    于雪莹质问,不是白领公寓吗?这年头油漆工也算白领了?

    大妈笑呵呵地说,什么白领蓝领的,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可不兴歧视劳动人民啊。时代不同了,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啦。

    于雪莹气坏了,那你们还起个“白领公寓”的名字干嘛?不是欺骗消费者吗?我给你们捅到网上去,看以后谁还会到你们这里租房子?

    为了钱,欺世盗名,香的臭的,啥人你们都租房子给他住。丝毫不考虑租户的需求和利益。

    几个大妈说不过于雪莹,都沉闷寡言,就跟你来个不吭不响。

    于雪莹质问,都没话说了对吧,你们等着投诉吧。

    几个大妈翻了翻白眼,小样,还投诉呢,有本事你别住白领公寓啊。

    于雪莹气呼呼的挺着大肚子回来跟张敬涛生了一场气,“你要是有本事买房,我们至于住在这样的猪圈里,让咱们宝宝闻有害气体吗?”

    张敬涛只好厚着脸去跟那夫妻两个商量,赔着笑脸请他们尽快把走廊里的东西挪个地方,说自己老婆怀孕了,闻到异味儿就呕吐。

    那夫妻两个嘴上答应得很好,却没什么实际行动。

    晚上,窦豆也没吃饭,加量喝了两包感冒冲剂就睡了。

    第二天按时上班。

    半天里,窦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窝在椅子上,把放在公司里的衣服,不论春秋冬夏,全套在自己的身上,外面再裹上一个小毛毯,还是冷。

    脖子强撑着托着一颗沉重的头,她艰难的做着手头上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她跌跌撞撞的去了餐厅,可是饭菜一口都吃不下,只喝了一点汤。

    她想请个假去医院一趟,但是不敢跟范可心说,一眼瞅见倪宪鹏跟云躲、高唱他们坐在一起吃饭,她挪了过去,小声对倪宪鹏说:“倪总,我有些不舒服,下午想请个假去趟医院。”

    倪宪鹏看了看窦豆因发烧而呈桃红色的脸,正想说话,云躲接了句:“元旦后就是新公司的成立大会,你那些宣传材料都做好吗?会议议程打印出来吗?你这两天有没有去广告公司看看?到时候拿不出来就糟糕了。”

    窦豆因发烧而眼含一汪水,看起来像是要流泪,她有气无力地说:“还有三四天的时间呢,这些材料都会按时做好,不会耽误公司的事。”

    窦豆这副病西施的模样,让倪宪鹏爱恨交加,颇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昨天白铁原不辞而别,倪宪鹏整个一天心里像被人掏空了,老父老母又虎视眈眈的蹲守在家里,扫到他的人影就一起扑过来逼迫他复婚。

    倪宪鹏心想,你师母走了,没人疼你了,你也争气点,自己疼自己啊,她那边刚走,你这边就生病,你怎么就不能省心点,净给我添乱啊!

    你知道不知道生病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件麻烦事?你自己受罪,还连累别人,给别人找麻烦。

    没有人有义务有责任保护你的柔弱和楚楚可怜,在有些人的辞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一说。

    敢在大上海混,就要做好跟男人一样雄壮、坚强的精神准备,别指望别人同情!

    眼泪不能换来怜惜。这里是大公司,不是你以前待过的杂牌公司。

    想到这儿,倪宪鹏没好气地说:“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能很好的保证自己有个健康良好的工作状态,就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

    窦豆低下头,没说话,然后转过身子,缓缓地走了,倪宪鹏看着窦豆消瘦的背影,张了张口,又看了看云躲无动于衷、专心吃饭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在窦豆请假的整个过程中,张蕊举着筷子没吃饭,也没说话,这时候冲着窦豆大声说了句:“下午,我陪你去医院!大不了扣一个月的工资,或者辞职走人!”

    她故意不屑一顾地、朝云躲和倪宪鹏那边翻了一眼。

    窦豆稍微侧了下头,感激的说了句:“谢谢,不用了。”

    倪宪鹏和云躲在一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埋头吃饭。

    回到仓库,窦豆勉力而为的为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泡上罗汉果,裹好衣服毛毯重新窝进椅子上,桌上的电话响起,是倪宪鹏打来的:“不行的话,抓紧去医院。”

    窦豆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哽着嗓子,她倔强的说:“一时半时还死不了,用不着。”就把电话挂了。

    一会儿沉沉睡去,梦里都是跟菊地在一起,在窦家庄的河边嘻嘻哈哈的钓虾,在低矮昏暗的厨房里给菊地添水洗澡。

    菊地的裸身很健康、肌肉很硬实,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指尖的温度给人一种踏实、满足的感觉。

    窦豆调皮的用手在他线条清晰的块状肌肉上描红,菊地抓住她的手吻了一下,痒酥酥,热辣辣的感觉,充斥了窦豆的心。

    一会儿冷得发抖,发水了,走在满是水的大街上,怎么都走不出来,她想喊菊地救她,可是却找不到菊地,有时候就这样被冻的清醒过来。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窦豆觉得自己耳鼻喉眼都往外冒火,咳嗽震得心口好像要撕裂,让她呕吐和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在这空荡荡的地下仓库里,她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

    想到这儿她很是害怕,她不想死,她舍不得父母悲伤。

    她还没对菊地说自己其实喜欢他,就是要死,也要让菊地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让他后悔莫及,一辈子带着对自己的愧疚。

    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害怕的哭了起来,她拿起桌上的电话,半睁着滚烫的眼,颤抖着拨通了菊地的电话。

    ……

    陪着楚君红在北京奔波了十几天,拎着密码箱到处烧香,也不知道这些钱撒出去以后,能否把人给捞出来。

    菊地觉得楚君红有着跟窦豆一样的倔强,即使不知道结果如何,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也许正是因为太像窦豆,才使菊地不管不顾的要帮她,就像在帮窦豆。

    有时候他想,窦豆就像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虽然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她的心很难让人琢磨。

    楚君红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这是两个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楚君红远在天边,却如近在眼前,沟通起来反而快。

    这可能与两个人成长的环境和所受教育不同有关吧。

    菊地想,窦豆能像楚君红这么直爽就好了。他又想,窦豆如果跟楚君红一样,她就不是窦豆了,让人爱不成恨不得,举不起放不下。

    回到上海,把楚君红安排到酒店后,菊地回到自己的小窝,往单人沙发上一坐,发了半天呆,然后起来打开衣柜的门,打算找换洗衣服洗澡。

    窦豆亲手为他做的粗布衬衣一直挂在衣柜里,他从衣架上拿下来,用手摸了摸那稍显粗糙的面料,想起了在颖水县窦家庄的那些日子,想起了在老子天静宫前,武家河畔,两个人一起唱歌时的情景。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翻出两个人唱歌的录音,手机里响起了两人的合唱——“恋情”。

    “落叶飘零的傍晚

    在述说明天的寒冷

    ……

    爱人呀,来到我身边吧……”

    听完这首两人的合唱,菊地长叹一声,把录音关上,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百无聊赖的伸出细长的手,看了看略微长长的指甲,打开抽屉去拿指甲剪时,看到了躺在抽屉里的眼镜盒。

    他把眼镜盒里的墨镜拿出来戴在脸上,往远处看了看,又随手摘下,用眼镜布仔细的擦擦,放回盒里,盖好盒盖,重新放回抽屉里。

    正剪着指甲,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来再次拉开柜门,在挂衣架上急速的翻找着,没找到。

    他又拉开另一个柜门,在一格一格的衣服里翻,终于在最底层,翻出了窦豆送他的那件白色毛线夹克。

    它还装在包装袋里,拿回来后就被他丢在柜子里。

    他掂量掂量这件厚重的毛衣,心想,多少钱来着?嘿嘿,五十块钱。

    这是他所有衣服里最便宜的一件,他的一个裤衩都比它贵。

    自从窦豆送他以后,他还没穿过。不是嫌便宜,而是他很少穿休闲衣服,他自我解释道。

    他把身上的黑色运动衣脱下,换上这件雪白的毛线夹克,对着镜子前后照照,想到窦豆说他穿着这件衣服像北极熊,他忍不住笑了。

    正对着镜子傻笑呢,手机响了,他颇有点漫不经心的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倒退着走到茶几旁,随手拿起电话:“喂。”

    “菊地,我快死了。”窦豆气喘吁吁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却像一声炸雷,把菊地惊得当场呆住。

    “红豆豆,你怎么了?告诉我你在哪里?”菊地急切地问道。

    窦豆虽然已经被高烧烧晕了,但是还没糊涂,她清楚地告诉菊地:“我在公司的、地下室仓库里,菊地,快来救我,快!”

    手机依然放在耳边,菊地飞跑着冲出家门,“红豆豆,你一定要挺住,我这就过来。”

    窦豆“嗯”了一声,再没声音,菊地虽然不知道窦豆怎么了,但是,菊地知道窦豆正处于危险中。

    车子飞一样开到thp公司门口,“嘎”一个急刹车,菊地下了车子抓住一个小个头儿门卫就问:“地下仓库在哪?窦豆在哪?”

    那人一看菊地急慌慌来势汹汹,问了句:“你是谁?”

    情急间菊地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边使大力硬生生拽着他就跑,一边回答道:“我是唐海平的弟弟唐海潮!”

    门卫看到菊地那不容拒绝的样子,只得跟着菊地一起往仓库飞跑。

    月初菊地来接窦豆,两个人在公司门口深情拥抱之时,谷国华也是目击者之一,故一听有人焦急的打听窦豆,就着意看了菊地一眼。

    虽然衣服不一样,但是像菊地这么拉风的男人,公司里除了黄懿还能有一比,其他人根本没法递爪的啊,所以稍一打量,谷国华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不是听说这个男人跟云总也有一腿吗?据说,上次把窦豆接走了,晚上却跟云总在一起吃的晚饭。

    看来这三角、四角恋还真不那么简单,这下公司里又有好戏看了。要是跟云总通报一声,再跟王昕打个招呼,那就更热闹了。

    谷国华踮着脚、伸着头看着两个人跑得看不到,赶紧拨通了云躲的电话,谄媚说:“云总吗?跟您汇报个事,上次那个来找窦豆的帅男人又来了,他说他是唐总的弟弟,好像还有什么急事,现在往仓库去了。”

    云躲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听到云躲颇为不耐烦的声音,谷国华心情大好,又拨通王昕的电话,说:“嗨,王昕啊,上次来接窦豆的那个帅男人又来了,正心急火燎的到仓库去找窦豆呢。

    你不去看看出了啥事吗?哥可是好意给你通风报信啊。”

    王昕嘟囔了一句:“找她关我屁事?”

    谷国华一脸邪气的笑着说:“呵呵,不关你的事算我多嘴了。”

    挂上电话以后,谷国华就走出门卫室,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口,朝仓库的方向张望。

    犹豫了一下,云躲还是忍不住离开办公室,快速朝电梯走去。

    在三楼电梯门口,她遇到了闷着头飞快走过来的王昕,两个人互看一眼,都没说话。

    进了电梯以后,云躲手快,按了一下-1楼,王昕一看云躲也是往仓库去的,顿时警觉:

    云躲现在去仓库,要是看到那个叫唐海潮的男人跟窦豆在一起,窦豆肯定又要遭殃,遂犹豫了一下,自己是跟过去到仓库看着,还是按个一楼二楼什么的,假装有事,碰巧遇到。

    云躲能阻止那个男人跟窦豆在一起,王昕当然高兴,但问题是,云躲伤害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窦豆。

    王昕想了想,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他比谁都清楚云躲有多么阴毒,都是躲在暗处,窦豆到现在都不知道云躲一直在对她做着什么。

    即便窦豆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也不能再让窦豆受到云躲的伤害。

    王昕主意已定,今天就盯着云躲了。所以就站着没动。

    眼看到一楼了,王昕还没有要出电梯的样子,云躲忍不住问:“你干吗?去仓库?找窦豆?”

    王昕没接腔,而是用一种冰冷、戒备的眼神看了看云躲。

    云躲心里很是恼火:让你来跟窦豆作对,结果,你却喜欢上她。

    窦豆没被逐出公司、逐出上海,还害得我亲自出马,到thp公司来做这个狗屁副总,窝囊废一个!

    云躲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王昕一眼。

    -1楼到了,云躲率先冲了出去,王昕也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当仁不让。

    冲进仓库以后,却没看到有人,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兵分两路在仓库里快速转了一圈,还是没有。

    这一胖一瘦一男一女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跑出去,数字显示,电梯此时在三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从楼梯口步行而上。

    上到一楼,又一起朝公司大门口冲去,待冲出大楼时,看到正前方菊地横抱着窦豆已经快跑到大门口了。

    裹着窦豆的毛毯垂下一角,随着菊地的跑动在晃悠,窦豆垂在菊地臂窝里的脸煞白,眼睛紧闭着。

    门卫室前,谷国华伸长了脖子,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显然窦豆这是出事了,谷国华的心里顿时一紧,赶紧迎上菊地,打算帮把手。

    王昕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飞奔过去,气喘吁吁的跑到时,菊地已经在两个门卫的帮助下,抱着窦豆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云躲抓住出租车门问道:“窦豆怎么了?”

    菊地没好气地说:“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当的领导?员工都要出人命了,你们在干啥?拿人命当儿戏是不是?”

    云躲分辩说:“我不知道啊,她没跟我说呀,倒是你,你怎么知道她生病了?”

    王昕在一旁厌恶地说:“你不知道吗?她中午跟你们请假去医院,是谁说材料拿不出来要负责任的?”

    菊地狠狠地瞪了云躲一眼,转头对出租司机说:“还愣着干嘛?开车呀,没看到人都昏迷了吗?”

    王昕把云躲抓着出租车的手掰开,把车门重重的给关上,司机开足马力一溜烟飞跑了。

    云躲恶狠狠地瞪了王昕一眼。

    王昕回瞪了一眼,细长的眼睛里,充满鄙夷之色,让云躲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本站推荐:天唐锦绣福晋有喜:爷,求不约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那些年,我爱过的女人逍遥小书生穿越七十年代之军嫂成长记武神至尊九星霸体诀锦桐我的1979

早安,上海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武林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我朱孔阳lll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我朱孔阳lll并收藏早安,上海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