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波平，浪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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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你等等。”一个惊心动魄的早晨在步吹苓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中落下帷幕，房间里的人在惶惶不安中散去之时，老夫人出声留下了步思南。
思南看了看微暖，后者点点头准备去外面等她，谁知道老夫人想了想又说道：“微暖，你也留下来吧，陪奶奶吃早饭。”
“哈？啊，好的奶奶。”步微暖受宠若惊的跟着步思南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往院内走去，同时腹诽着：难不成这小老太太被自己揍人的飒爽英姿给吸引住了？还是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留下自己来吃饭...看着不怕影响食欲么，不是一向很不待见自己的说...
暮春时分，院内的清晨阳光正好，暖而不燥。
这个季节老夫人喜欢把早餐挪到院中的凉亭里吃。
落座后，老夫人慈爱的看着步思南说道：“你这小鬼灵精，手指头断了是假的吧，骗的奶奶心惊，差点犯了病。”
步思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在老夫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奶奶，对不起呀，思南不是故意要吓你，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要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还不就露陷了...”
步思南说的语调鬼灵，听的老夫人忍俊不禁。
她伸手拉过步思南白葱一般的素手，长叹了口气却相当安心的说了起来：“奶奶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你们母女俩，你娘对我有恩，我却保不了她的女儿，这些年让你在步家受委屈了。”
步微暖和步思南闻言均是一怔，步思南虽然从一开始就感觉到这个奶奶对自己不一般，但却从来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是连忙安慰说：“奶奶说的哪里话，思南可没有受委屈，您今天也看到了，我和小妹厉害着呢，看往后她们谁还敢欺负我们。”
老夫人听到这里笑了起来，看了看一脸笑容张狂不羁的步思南，又看了看笑容明媚却傲气十足的步微暖，点着头说道：“从前我看着你规规矩矩的做人处事却还是免不了受人欺负，又跟微暖走得近，奶奶总是担心她那个暴脾气会给你找来不必要的敌人，所以才总护着你，故意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闹腾，替你分担点仇视的目光。现在好了，你们两个都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
微暖闻言嘴角一耷拉，鼓出一张包子脸，抱怨道：“奶奶，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思南的肉垫子啊...”语气里不自觉的竟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夫人朗声笑起来，拍着微暖的手说道：“你有你父亲保护，用不着奶奶出面，再说了，你那火爆的脾气，谁见了不得退避三舍，哪个傻子会往你的火口上撞？所以相比之下，还是思南让人操心啊...”
“奶奶，以后大可不必为思南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思南听了老夫人的话心中暖意融融，有种被亲情填满的感动，反手将她干瘦的手握在手掌心说道，“今后换思南替奶奶操心，一定把奶奶伺候的美美的...”
“还有微暖，奶奶，你什么时候无聊了我就来给您唱小曲儿，我也保准把您伺候的妥妥的~”某暖不甘示弱的也以一副狗腿子模样围了上来。
“呵呵，好好好，我的乖孙女们，来，陪奶奶吃饭！”老夫人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么多年来的心病一下子除了，两个最操心的小孙女转眼间就长大成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气氛一片其乐融融，早晨的不快转瞬烟消云散。
然而，好景并未维持多长时间，青影便面色焦虑的跑了进来。微暖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给步思南使了个眼色，自己找借口退席来到了青影身边。
“怎么了？”压下心中的惊恐，步微暖强装镇定。
“小姐，是我没用，没看好蔻丹，她...”青影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来，眼圈红红的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别哭，说完，到底怎么回事？！”微暖心头大跳，冷静如青影都慌成了这样，她隐隐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小姐让我守好蔻丹，我便寸步不理的在旁边看着。中间蔻丹说她口渴，房间里没有热水，我就去厨房拎了壶热水来。谁知道回来以后，蔻丹...蔻丹她...”
“她怎么样？！”步微暖急不可耐的暴呵了一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床上爬了出来，悬梁自尽了！”被微暖一凶，青影回答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因为心虚而拔高了数分，恰逢步思南见微暖半天了还不回去出来找她，赶巧了只听到这么一句。
“谁悬梁自尽？”心底有个名字呼之欲出，步思南却不敢妄下定论，一张笑意盎然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两步走过来语气冰冷问道。
步微暖的脸色和她一样难看，咬了咬牙说道：“蔻丹。”
两个字如同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步思南的心上，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蔻丹惨白乌青的脸来，当下一阵气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怎么回事？！”
青影见状立刻补充道：“二小姐你听我说完，我回去的时候蔻丹还有气儿，但是已经浑身虚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谁知道我刚把她救下来放到床上，她就清醒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挣开我要去寻死，嘴里还念叨着‘为了二小姐不得不死’之类的...我一个人拉她不住，看着蔻丹又觉得很邪，就打昏了她叫了院子里的丫头在那里看住，赶过来通知小姐你们了...”
“为了我？”步思南双眼一眯，前后想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二姐，跟奶奶说一声，我们回去看看。”步微暖看着步思南的脸色就知道两个人想到了一起，便提议快些回去。
谁知道步思南还没来得及说话，院中就传来一声怒气十足的控诉声：“奶奶，我们都是您的亲孙女，你不能独独这么偏护着二妹！”
微暖和思南相视一看，眼底齐齐闪过一丝冷芒：步忆情！
暂时将翻涌的焦躁情绪收压心底，步微暖两人调整表情回身走回凉亭之中。
步忆情满脸怒容的站在老夫人对面，双眼微红抿着唇，胸口起伏不定，粉拳紧攥，俨然一副怒极而泣的悲戚模样。
此刻大夫人若是在这里听到步忆情也搀和进这件事情里来，一定会被气死。
微暖两人相视，冷然一笑，施施然走回亭内。
“大姐，来陪奶奶吃早饭么？”步思南巧笑嫣然的往老夫人身边一坐，随手拿起一个小茶点递到步忆情面前，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说道，“尝尝这个樱桃酥，是我和奶奶都爱的口味，甜而不腻又营养美味，当早餐再合适不过了，不知道合不合大姐的意。大姐你突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我好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东西。这仓促里要是招呼不周的话，大姐可别怪罪我才好。”
“步思南，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步忆情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步思南这是在宣扬自己的主人身份，“别以为花言巧语骗了奶奶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好事自己明白，识相的老老实实承认了求得奶奶原谅，别等我把话说的太明白大家脸上都挂不住光！”
“哦？大姐倒是说说，思南都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值得你这么一大早兴师动众的跑到奶奶院里来大呼小叫？”步思南一边挑眉说的淡然闲适，一边随意看了眼步忆情身后整齐站着的四五个家仆和女婢。
“奶奶，别生气，您喝茶。您要相信二姐，这么点小事她能处理的好。”一大早的先是步吹苓过来吵闹，刚息事宁人没一会儿，步忆情也跟着闹腾起来，老夫人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堵得难受极了。
步微暖看到老夫人又开始喘重气，拧着秀眉端着茶杯坐过去给老人家顺气，同时极其厌恶的瞪了步忆情一眼，睥睨不屑的就像在看一件垃圾。
“不见棺材不掉泪！”步忆情被那一眼瞪的心火狂烧，转而中气十足的冷斥道，“莹绿，把你今天早晨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出来，让老夫人评评理，步思南这尊神，我步府是容得，还是容不得！”
“是，小姐。”步忆情身后的一个纤柔瘦弱的小丫头闻言怯生生的低着头走了出来，谦卑至极的轻声说道，“府里都知道，这几日二小姐和蔻丹都住在五小姐的院子里。若不是大小姐也有伤在身不宜多走动，早就亲自去五小姐那里探病了。莹绿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头，为小姐分忧是本职之事，这几日看着大小姐日日忧心茶饭不思，甚是心疼，奴婢便想着今天早晨先去洄暖院看看蔻丹，问问二小姐的伤势情况。谁知道刚一进去就听到房间里吵闹哭喊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争执不下的青影和蔻丹...”
“什么叫争执不下，莹绿你！”青影听到这里突然出声喝止她，却被步微暖打断，“青影，轮到你说话了吗？”
“奴婢逾越，还请小姐赎罪。”青影回神便看到步微暖眼中沉淀着暗影浮动的光，当下知道这场表演中不需要自己强出头，小姐们自有办法，便会意的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步微暖赶在步忆情开口之前喝退青影自然是担心她会小题大做抓着青影不放，然后又看了眼仍旧低眉顺目的垂着眼睛：状似畏生怕人，实际上却连一丝惊慌都没有的莹绿，心道这丫头倒是个角色，比步吹苓身边那两个墙头草顶用的多。
然后她突然笑了笑开口说道：“莹绿，你接着说。”
“是，五小姐。”莹绿礼数周全的躬了躬身子，继续轻声说道，“我见青影和蔻丹两个人撕扯的厉害，便不敢靠近，站在外面愣了会，听到蔻丹说‘为了二小姐的清白名誉，我不得不死’，还说‘我这条命都是尹夫人拾回来的，二小姐要我死，我不得不死’...青影原本是在劝她小声些，见到我来了立刻就把蔻丹打昏了过去，还威胁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声张，然后就把我赶走了。”
“思南，你等等。”一个惊心动魄的早晨在步吹苓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中落下帷幕，房间里的人在惶惶不安中散去之时，老夫人出声留下了步思南。
思南看了看微暖，后者点点头准备去外面等她，谁知道老夫人想了想又说道：“微暖，你也留下来吧，陪奶奶吃早饭。”
“哈？啊，好的奶奶。”步微暖受宠若惊的跟着步思南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往院内走去，同时腹诽着：难不成这小老太太被自己揍人的飒爽英姿给吸引住了？还是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留下自己来吃饭...看着不怕影响食欲么，不是一向很不待见自己的说...
暮春时分，院内的清晨阳光正好，暖而不燥。
这个季节老夫人喜欢把早餐挪到院中的凉亭里吃。
落座后，老夫人慈爱的看着步思南说道：“你这小鬼灵精，手指头断了是假的吧，骗的奶奶心惊，差点犯了病。”
步思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伸出完好无损的右手在老夫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奶奶，对不起呀，思南不是故意要吓你，当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么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要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还不就露陷了...”
步思南说的语调鬼灵，听的老夫人忍俊不禁。
她伸手拉过步思南白葱一般的素手，长叹了口气却相当安心的说了起来：“奶奶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你们母女俩，你娘对我有恩，我却保不了她的女儿，这些年让你在步家受委屈了。”
步微暖和步思南闻言均是一怔，步思南虽然从一开始就感觉到这个奶奶对自己不一般，但却从来没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是连忙安慰说：“奶奶说的哪里话，思南可没有受委屈，您今天也看到了，我和小妹厉害着呢，看往后她们谁还敢欺负我们。”
老夫人听到这里笑了起来，看了看一脸笑容张狂不羁的步思南，又看了看笑容明媚却傲气十足的步微暖，点着头说道：“从前我看着你规规矩矩的做人处事却还是免不了受人欺负，又跟微暖走得近，奶奶总是担心她那个暴脾气会给你找来不必要的敌人，所以才总护着你，故意让她由着自己的性子闹腾，替你分担点仇视的目光。现在好了，你们两个都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了。”
微暖闻言嘴角一耷拉，鼓出一张包子脸，抱怨道：“奶奶，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思南的肉垫子啊...”语气里不自觉的竟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老夫人朗声笑起来，拍着微暖的手说道：“你有你父亲保护，用不着奶奶出面，再说了，你那火爆的脾气，谁见了不得退避三舍，哪个傻子会往你的火口上撞？所以相比之下，还是思南让人操心啊...”
“奶奶，以后大可不必为思南操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思南听了老夫人的话心中暖意融融，有种被亲情填满的感动，反手将她干瘦的手握在手掌心说道，“今后换思南替奶奶操心，一定把奶奶伺候的美美的...”
“还有微暖，奶奶，你什么时候无聊了我就来给您唱小曲儿，我也保准把您伺候的妥妥的~”某暖不甘示弱的也以一副狗腿子模样围了上来。
“呵呵，好好好，我的乖孙女们，来，陪奶奶吃饭！”老夫人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么多年来的心病一下子除了，两个最操心的小孙女转眼间就长大成人，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开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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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并未维持多长时间，青影便面色焦虑的跑了进来。微暖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给步思南使了个眼色，自己找借口退席来到了青影身边。
“怎么了？”压下心中的惊恐，步微暖强装镇定。
“小姐，是我没用，没看好蔻丹，她...”青影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来，眼圈红红的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别哭，说完，到底怎么回事？！”微暖心头大跳，冷静如青影都慌成了这样，她隐隐有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小姐让我守好蔻丹，我便寸步不理的在旁边看着。中间蔻丹说她口渴，房间里没有热水，我就去厨房拎了壶热水来。谁知道回来以后，蔻丹...蔻丹她...”
“她怎么样？！”步微暖急不可耐的暴呵了一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从床上爬了出来，悬梁自尽了！”被微暖一凶，青影回答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因为心虚而拔高了数分，恰逢步思南见微暖半天了还不回去出来找她，赶巧了只听到这么一句。
“谁悬梁自尽？”心底有个名字呼之欲出，步思南却不敢妄下定论，一张笑意盎然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两步走过来语气冰冷问道。
步微暖的脸色和她一样难看，咬了咬牙说道：“蔻丹。”
两个字如同重锤一样狠狠砸在步思南的心上，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蔻丹惨白乌青的脸来，当下一阵气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怎么回事？！”
青影见状立刻补充道：“二小姐你听我说完，我回去的时候蔻丹还有气儿，但是已经浑身虚肿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谁知道我刚把她救下来放到床上，她就清醒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了命的挣开我要去寻死，嘴里还念叨着‘为了二小姐不得不死’之类的...我一个人拉她不住，看着蔻丹又觉得很邪，就打昏了她叫了院子里的丫头在那里看住，赶过来通知小姐你们了...”
“为了我？”步思南双眼一眯，前后想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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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步思南还没来得及说话，院中就传来一声怒气十足的控诉声：“奶奶，我们都是您的亲孙女，你不能独独这么偏护着二妹！”
微暖和思南相视一看，眼底齐齐闪过一丝冷芒：步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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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忆情满脸怒容的站在老夫人对面，双眼微红抿着唇，胸口起伏不定，粉拳紧攥，俨然一副怒极而泣的悲戚模样。
此刻大夫人若是在这里听到步忆情也搀和进这件事情里来，一定会被气死。
微暖两人相视，冷然一笑，施施然走回亭内。
“大姐，来陪奶奶吃早饭么？”步思南巧笑嫣然的往老夫人身边一坐，随手拿起一个小茶点递到步忆情面前，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说道，“尝尝这个樱桃酥，是我和奶奶都爱的口味，甜而不腻又营养美味，当早餐再合适不过了，不知道合不合大姐的意。大姐你突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我好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东西。这仓促里要是招呼不周的话，大姐可别怪罪我才好。”
“步思南，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步忆情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步思南这是在宣扬自己的主人身份，“别以为花言巧语骗了奶奶给你撑腰就万事大吉，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好事自己明白，识相的老老实实承认了求得奶奶原谅，别等我把话说的太明白大家脸上都挂不住光！”
“哦？大姐倒是说说，思南都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值得你这么一大早兴师动众的跑到奶奶院里来大呼小叫？”步思南一边挑眉说的淡然闲适，一边随意看了眼步忆情身后整齐站着的四五个家仆和女婢。
“奶奶，别生气，您喝茶。您要相信二姐，这么点小事她能处理的好。”一大早的先是步吹苓过来吵闹，刚息事宁人没一会儿，步忆情也跟着闹腾起来，老夫人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堵得难受极了。
步微暖看到老夫人又开始喘重气，拧着秀眉端着茶杯坐过去给老人家顺气，同时极其厌恶的瞪了步忆情一眼，睥睨不屑的就像在看一件垃圾。
“不见棺材不掉泪！”步忆情被那一眼瞪的心火狂烧，转而中气十足的冷斥道，“莹绿，把你今天早晨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出来，让老夫人评评理，步思南这尊神，我步府是容得，还是容不得！”
“是，小姐。”步忆情身后的一个纤柔瘦弱的小丫头闻言怯生生的低着头走了出来，谦卑至极的轻声说道，“府里都知道，这几日二小姐和蔻丹都住在五小姐的院子里。若不是大小姐也有伤在身不宜多走动，早就亲自去五小姐那里探病了。莹绿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头，为小姐分忧是本职之事，这几日看着大小姐日日忧心茶饭不思，甚是心疼，奴婢便想着今天早晨先去洄暖院看看蔻丹，问问二小姐的伤势情况。谁知道刚一进去就听到房间里吵闹哭喊的声音，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争执不下的青影和蔻丹...”
“什么叫争执不下，莹绿你！”青影听到这里突然出声喝止她，却被步微暖打断，“青影，轮到你说话了吗？”
“奴婢逾越，还请小姐赎罪。”青影回神便看到步微暖眼中沉淀着暗影浮动的光，当下知道这场表演中不需要自己强出头，小姐们自有办法，便会意的闭上嘴退到了一边。
步微暖赶在步忆情开口之前喝退青影自然是担心她会小题大做抓着青影不放，然后又看了眼仍旧低眉顺目的垂着眼睛：状似畏生怕人，实际上却连一丝惊慌都没有的莹绿，心道这丫头倒是个角色，比步吹苓身边那两个墙头草顶用的多。
然后她突然笑了笑开口说道：“莹绿，你接着说。”
“是，五小姐。”莹绿礼数周全的躬了躬身子，继续轻声说道，“我见青影和蔻丹两个人撕扯的厉害，便不敢靠近，站在外面愣了会，听到蔻丹说‘为了二小姐的清白名誉，我不得不死’，还说‘我这条命都是尹夫人拾回来的，二小姐要我死，我不得不死’...青影原本是在劝她小声些，见到我来了立刻就把蔻丹打昏了过去，还威胁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声张，然后就把我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