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婴儿般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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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卿趁着这个机会，打算把训练的时间也顺便和时雀约一约。
“时队，训练的时间其实还挺赶的，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周复卿停顿片刻，看着时雀的眼睛，“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吧？”
时雀面露难色。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我觉得我自己看视频应该能学会，我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去找你们练习吧。也能给你们省点时间。”
说得好听。
其实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周复卿倒也没有急着反驳他，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问：“你有没有了解过，《斗牛》里一个队伍有几个人？”
这个时雀还是知道的。
他胸有成竹：“三个 人啊。”
“对，只有三个人。”
周复卿神色非常诚恳，特意强调“只有”这俩个字，
“所以说，但凡有一个人划水，那个人都会非常的突出。”
周复卿：“反正我不划水。”
那个跟他们一队的艺人选手肯定也不敢划水。
那么……
周复卿静静地看向时雀，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
谁敢划水，不言而喻。
时雀：……
我还以为是在考我，原来是在点我。
时雀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我要是学不会，肯定会去找你的！”
周复卿耸耸肩不置可否，毕竟《斗牛》难归难，但世界上多的是天才，时雀未必不是其中一员。
他倒是挺信任时雀的。
毕竟盘古体育园里多的是天才。
他说：“行，反正我们训练的时间基本都在晚上，不会耽误你白天训练围棋的时间，你随时来就行。”
“行，我知道了。”
时雀说着，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不会耽误你训练围棋的时间的”这种话，时雀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他常听到的是这么来着？
哦，对了，是“就耽误你一天时间”和“那就请个假吧，没关系的”。
没想到自己最想听见的话，居然从周复卿这家伙的嘴巴里说出来。
真怪。
时雀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这才回神。涣散的瞳孔再次聚焦，才发现周复卿已经走出去了好远，连背影都看不见。
他扁扁嘴，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把思绪掰回正轨。
说什么划水啊……
不就是个游戏嘛！
他就不信自己学不会！
等晚饭一吃完，时雀就自信满满地打开《斗牛》——的教学视频。
还是新手科普向。
他甚至还拿出了笔和笔记本！
时雀连上课都没记过记笔记！
考四科挂四科，倒是一点儿不冤。
《斗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新手玩家还是非常友好的。
因为它的背景很简单，游戏玩法也非常容易理解，准入门槛很低。
它的难度主要集中于对于精细操作的要求，只不过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水平，还达不到追求细节的程度。
《斗牛》原名《evolution》，正式翻译名是《进化》，只是因为3v3的游戏机制，再刚传到国内、还有没正式译名的时候，被民间称为《斗牛》。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了，除了正式场合之外，基本都这么叫。
《斗牛》是一款很典型的对战型游戏，角色根据其本身的属性特点，可以大致分为战士、射手、刺客三个职业。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它们各自的特点，就是战士血厚，射手攻击力强，刺客的速度最快。
每局游戏人员配备可以随意组合。这些角色除了基本属性之外，他们在一般情况下是不额外拥有技能的。他们所有的武器和装备，都要在地图里面现捡。从这一点上看，倒是有点像《绝地求生》。
视频里的主播侃侃而谈，时雀默默地记下每个职业的特点。
主播道：“说完职业，我们来讲讲《斗牛》最大的一个特点——地图的多样性。”
【什么！最大的特点难道不是使阴招吗？！】
【2333！前面这么敢说！不要命了！】
【你别跑，你解释解释，到底是谁使阴招？】
【小心你的《斗牛》账号哈哈。】
【我就说！官方！就是官方！】
弹幕一闪而过，时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播所说的内容上，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小插曲。
斗牛一共有37+1张地图，37张主要游戏地图，和一张比赛专用地图，逢年过节为了增加可玩性，还会推出限时的特殊地图。
主播说：“比赛的时候，专用地图是必须要用的。如果是五局的赛制，那就是1张比赛专用的地图，再随机抽4张主要地图。”
每一张地图的特点都不一样，路线，可使用的武器都不一样。在有些地图中，也会出现一些怪力乱神的存在，一些超能力或高科技武器的设定同样存在。
举个例子，《斗牛》有一个经典地图，“田径场”。因为地势开阔，官方推荐的队伍配备是两个战士加一个刺客。而这个场上的铅球、标枪、铁饼都可以当作武器，甚至冲线用的横条、座位上擦汗的毛巾，都可以用来绞杀对手。
二哥曾在这个地图上一战成名。
他操作的角色职业是战士，开局没多久，就硬生生地把对方的刺客摁在沙坑里给闷死了。
要不是当时《斗牛》已经是大奥项目了，怕是会强制限制年龄登录。
血腥残暴，且真实。
地图中，玩家目之所及的所有道具都是可以用的，连演讲台上的假花都是可以拿下来的。
主播特意把当年的比赛片段给找了出来，讲解道：“二哥在击杀对方的刺客之后，卿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兴，就一把薅下了演讲台上面的那些假花，放在了那个刺客的尸体旁边。”
很体面。
不，简直可以说是很安详。
时雀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按了个暂停，沉默良久，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就说为什么电竞队隔三岔五就被拉去做心理测评。
原来如此。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电竞队平均年龄比较小的缘故！
是他天真了。
时雀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看视频，看着主播列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例子。
很好，游戏内容没被科普多少，人类的新鲜死法倒是被科普了不少。
时雀：突然感觉这次比赛自己凶多吉少。
他一边找了几个正式比赛的视频，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放松，这只是个例外而已，正常人肯定不是这么玩游戏的，不然这一段也不会单独被博主找出来科普。
看看正常的。
遂点击其他视频。
结果进去一看，十个里八个是电一队。
荧荧的屏幕照着时雀阴阴的脸。
我偏就不看怎么了！
怒点“花旗国大战高丽！《斗牛》改版前最后的’荣光之争‘！”。
主打一个叛逆！
第二天一大早。
闹钟响起，时雀睡眼惺忪爬起来去食堂吃早饭。
“早啊时队。”
安安正好在窗口取餐，看见他来了连忙催他去排队，“快快快，今天早餐豌杂面限量，等会小贝和梦洲肯定要下来扫荡，你快去拿一碗！”
紫微楼的豌杂面算不上绝对正宗，但味道真的没得说。
面条不用煮很久，在滚烫的高汤里快速抄几下即可；黄豌豆绵软细腻，肉末臊子滋味浓郁，再撒上青翠的葱花，便是丰盈的一碗。
吃之前把上面的码料和碗底的调味一起拌匀，趁着热气一大口吃下去，麻辣咸香的口味和劲道爽滑的面条一起攻陷口腔，一口便能唤醒早晨昏沉的大脑。
安安熟练的搅拌均匀，第一口便露出满足的神情。
她见时雀也端着面过来了，便问：“时队，你今天气色看起来还挺好啊。”
“啊？嗯……睡得早。”时雀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他可睡得太早了。
在《斗牛》激烈的打斗中，时雀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很安稳，睡眠质量仅次于高数课。
时雀默默地扒拉了两口面，隐藏自己的心虚。
“诶对了，今天周末，没有训练安排。”安安真诚地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去打麻将啊？黔灵捉鸡*，萧临歌，邱老大，还有我，正好三缺一。”
一楼是国际麻将队的训练室，周末闲置，被其他休息的队员拿来玩两把。不仅本楼的人会来，有时候缺人了，甚至还会把隔壁楼休息的人给摇来。
紫微楼被叫“棋牌楼”也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时雀摇摇头：“我上午约了大和国的森内交流学习，你们摇别人吧。”
安安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们这些卷王！周末了还约练！好可怕！”
“什么卷王啊……”时雀苦笑，“我再不练练，连围棋该下点上还是框里都分不清了。”
安安：“过分的谦虚就是炫耀！”
“我这哪是炫耀啊，我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生疏了。”时雀道。
在江胜星那儿输得那一把棋后劲儿太足了。
时雀当时光顾着伤心没想其他，现在回顾起来总觉得一阵阵后怕。
诚然，每个选手都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这种状态下取得的成绩自然是不能反应自己真实水平的。
但若是他走不出这种状态该怎么办？若是他的水平已经到过了巅峰，之后都是下坡路该怎么办？
时雀有些心慌。
竞技体育，只有胜利才能带给选手们安全感。
森内几乎是和他同时期的选手，两人关系还算是不错，在赛场上也经常交锋，彼此都能从对方身上获得很多灵感，所以平时私下也时不时会一起约着练习。
公开网站，谁都能看到，对阵也只是打一个点到为止，不用担心透底之类的事情。
“好吧。”安安又问，“那你晚上来不来？”
时雀再次拒绝：“晚上我要去周复卿那里。”
“去打架吗？”
闻言安安突然兴奋，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走，“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借刑天楼的场地。”
时雀：“不要打架啊！”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想着去刑天楼！
是电二队给了你们灵感吗？！
时雀：“《创星运动会》，我被分去电一队。”
安安瞬间就明白了：“哦哦，你去训练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安在《创星》的项目正好就是麻将，只不过比赛打的是国标麻将，而她最擅长的却是捉鸡。
“《斗牛》还挺难打的，你试过了吗？”安安问。
时雀轻咳了一声：“算是试了一下吧。”
试着看了一下视频。
安安：“感觉咋样？”
时雀：“怎么说呢……还行，质量很好。”
睡眠质量很好。
安安见他没什么抵触情绪，也比较安心：“你觉得还行就行。我之前也玩过《斗牛》，两个阶段两道坎，一个是刚入门熟悉操作的时候，一个从业余飞升职业的时候。”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时雀吐槽，“做什么事不是这样的？”
安安想了想：“高数？”
每一道题都是坎。
安安：“诶对了，你期末高数过了吗？”
时雀收起餐盘：“我吃好了，再见。”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雀端着餐盘起身的时候，一道单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贝：“诶时队，你高数不好吗？我们卿爹数学超好的，你过两天如果来我们这儿训练的话，可以顺便找他……唔！”
梦洲连忙捂住饭搭子的嘴：“时队早上好，时队我们吃饭去了，时队再见。”
时雀的眼神能杀人。
你们电一队的一个个都是踩雷暴兵是吧？
前有周复卿让我不要装模做样，后有小贝让对头给我补数学。
你不如让我去死！
还有梦洲！
你要捂嘴就捂早一点啊！小贝话都说完了你捂他有啥用啊！
安安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时队，你和森内下棋下多久啊？中午给你送饭上来？”
时雀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愤懑：“不用，我和他就简单的交流一下，上午就完事了。”
安安：“哦？！那下午来打麻将啊！”
你们到底是有多缺人啊！！
怎么早中晚场场三缺一啊！
“他们都打红中麻将，不是一个流派的。”安安眨了眨眼，“所以你来吗？”
时雀：“不了，我下午去上两节高数网课。”
按现在这个传播速度，我再不学一学，全世界都知道我高数挂科了!
周复卿趁着这个机会，打算把训练的时间也顺便和时雀约一约。
“时队，训练的时间其实还挺赶的，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周复卿停顿片刻，看着时雀的眼睛，“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今天晚上就开始吧？”
时雀面露难色。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我觉得我自己看视频应该能学会，我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去找你们练习吧。也能给你们省点时间。”
说得好听。
其实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周复卿倒也没有急着反驳他，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问：“你有没有了解过，《斗牛》里一个队伍有几个人？”
这个时雀还是知道的。
他胸有成竹：“三个 人啊。”
“对，只有三个人。”
周复卿神色非常诚恳，特意强调“只有”这俩个字，
“所以说，但凡有一个人划水，那个人都会非常的突出。”
周复卿：“反正我不划水。”
那个跟他们一队的艺人选手肯定也不敢划水。
那么……
周复卿静静地看向时雀，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
谁敢划水，不言而喻。
时雀：……
我还以为是在考我，原来是在点我。
时雀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了！我要是学不会，肯定会去找你的！”
周复卿耸耸肩不置可否，毕竟《斗牛》难归难，但世界上多的是天才，时雀未必不是其中一员。
他倒是挺信任时雀的。
毕竟盘古体育园里多的是天才。
他说：“行，反正我们训练的时间基本都在晚上，不会耽误你白天训练围棋的时间，你随时来就行。”
“行，我知道了。”
时雀说着，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不会耽误你训练围棋的时间的”这种话，时雀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他常听到的是这么来着？
哦，对了，是“就耽误你一天时间”和“那就请个假吧，没关系的”。
没想到自己最想听见的话，居然从周复卿这家伙的嘴巴里说出来。
真怪。
时雀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这才回神。涣散的瞳孔再次聚焦，才发现周复卿已经走出去了好远，连背影都看不见。
他扁扁嘴，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把思绪掰回正轨。
说什么划水啊……
不就是个游戏嘛！
他就不信自己学不会！
等晚饭一吃完，时雀就自信满满地打开《斗牛》——的教学视频。
还是新手科普向。
他甚至还拿出了笔和笔记本！
时雀连上课都没记过记笔记！
考四科挂四科，倒是一点儿不冤。
《斗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新手玩家还是非常友好的。
因为它的背景很简单，游戏玩法也非常容易理解，准入门槛很低。
它的难度主要集中于对于精细操作的要求，只不过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水平，还达不到追求细节的程度。
《斗牛》原名《evolution》，正式翻译名是《进化》，只是因为3v3的游戏机制，再刚传到国内、还有没正式译名的时候，被民间称为《斗牛》。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了，除了正式场合之外，基本都这么叫。
《斗牛》是一款很典型的对战型游戏，角色根据其本身的属性特点，可以大致分为战士、射手、刺客三个职业。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它们各自的特点，就是战士血厚，射手攻击力强，刺客的速度最快。
每局游戏人员配备可以随意组合。这些角色除了基本属性之外，他们在一般情况下是不额外拥有技能的。他们所有的武器和装备，都要在地图里面现捡。从这一点上看，倒是有点像《绝地求生》。
视频里的主播侃侃而谈，时雀默默地记下每个职业的特点。
主播道：“说完职业，我们来讲讲《斗牛》最大的一个特点——地图的多样性。”
【什么！最大的特点难道不是使阴招吗？！】
【2333！前面这么敢说！不要命了！】
【你别跑，你解释解释，到底是谁使阴招？】
【小心你的《斗牛》账号哈哈。】
【我就说！官方！就是官方！】
弹幕一闪而过，时雀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播所说的内容上，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小插曲。
斗牛一共有37+1张地图，37张主要游戏地图，和一张比赛专用地图，逢年过节为了增加可玩性，还会推出限时的特殊地图。
主播说：“比赛的时候，专用地图是必须要用的。如果是五局的赛制，那就是1张比赛专用的地图，再随机抽4张主要地图。”
每一张地图的特点都不一样，路线，可使用的武器都不一样。在有些地图中，也会出现一些怪力乱神的存在，一些超能力或高科技武器的设定同样存在。
举个例子，《斗牛》有一个经典地图，“田径场”。因为地势开阔，官方推荐的队伍配备是两个战士加一个刺客。而这个场上的铅球、标枪、铁饼都可以当作武器，甚至冲线用的横条、座位上擦汗的毛巾，都可以用来绞杀对手。
二哥曾在这个地图上一战成名。
他操作的角色职业是战士，开局没多久，就硬生生地把对方的刺客摁在沙坑里给闷死了。
要不是当时《斗牛》已经是大奥项目了，怕是会强制限制年龄登录。
血腥残暴，且真实。
地图中，玩家目之所及的所有道具都是可以用的，连演讲台上的假花都是可以拿下来的。
主播特意把当年的比赛片段给找了出来，讲解道：“二哥在击杀对方的刺客之后，卿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兴，就一把薅下了演讲台上面的那些假花，放在了那个刺客的尸体旁边。”
很体面。
不，简直可以说是很安详。
时雀看着屏幕里的画面，按了个暂停，沉默良久，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就说为什么电竞队隔三岔五就被拉去做心理测评。
原来如此。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电竞队平均年龄比较小的缘故！
是他天真了。
时雀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看视频，看着主播列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例子。
很好，游戏内容没被科普多少，人类的新鲜死法倒是被科普了不少。
时雀：突然感觉这次比赛自己凶多吉少。
他一边找了几个正式比赛的视频，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放松，这只是个例外而已，正常人肯定不是这么玩游戏的，不然这一段也不会单独被博主找出来科普。
看看正常的。
遂点击其他视频。
结果进去一看，十个里八个是电一队。
荧荧的屏幕照着时雀阴阴的脸。
我偏就不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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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打一个叛逆！
第二天一大早。
闹钟响起，时雀睡眼惺忪爬起来去食堂吃早饭。
“早啊时队。”
安安正好在窗口取餐，看见他来了连忙催他去排队，“快快快，今天早餐豌杂面限量，等会小贝和梦洲肯定要下来扫荡，你快去拿一碗！”
紫微楼的豌杂面算不上绝对正宗，但味道真的没得说。
面条不用煮很久，在滚烫的高汤里快速抄几下即可；黄豌豆绵软细腻，肉末臊子滋味浓郁，再撒上青翠的葱花，便是丰盈的一碗。
吃之前把上面的码料和碗底的调味一起拌匀，趁着热气一大口吃下去，麻辣咸香的口味和劲道爽滑的面条一起攻陷口腔，一口便能唤醒早晨昏沉的大脑。
安安熟练的搅拌均匀，第一口便露出满足的神情。
她见时雀也端着面过来了，便问：“时队，你今天气色看起来还挺好啊。”
“啊？嗯……睡得早。”时雀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
他可睡得太早了。
在《斗牛》激烈的打斗中，时雀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很安稳，睡眠质量仅次于高数课。
时雀默默地扒拉了两口面，隐藏自己的心虚。
“诶对了，今天周末，没有训练安排。”安安真诚地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去打麻将啊？黔灵捉鸡*，萧临歌，邱老大，还有我，正好三缺一。”
一楼是国际麻将队的训练室，周末闲置，被其他休息的队员拿来玩两把。不仅本楼的人会来，有时候缺人了，甚至还会把隔壁楼休息的人给摇来。
紫微楼被叫“棋牌楼”也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时雀摇摇头：“我上午约了大和国的森内交流学习，你们摇别人吧。”
安安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们这些卷王！周末了还约练！好可怕！”
“什么卷王啊……”时雀苦笑，“我再不练练，连围棋该下点上还是框里都分不清了。”
安安：“过分的谦虚就是炫耀！”
“我这哪是炫耀啊，我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生疏了。”时雀道。
在江胜星那儿输得那一把棋后劲儿太足了。
时雀当时光顾着伤心没想其他，现在回顾起来总觉得一阵阵后怕。
诚然，每个选手都会有状态不好的时候，这种状态下取得的成绩自然是不能反应自己真实水平的。
但若是他走不出这种状态该怎么办？若是他的水平已经到过了巅峰，之后都是下坡路该怎么办？
时雀有些心慌。
竞技体育，只有胜利才能带给选手们安全感。
森内几乎是和他同时期的选手，两人关系还算是不错，在赛场上也经常交锋，彼此都能从对方身上获得很多灵感，所以平时私下也时不时会一起约着练习。
公开网站，谁都能看到，对阵也只是打一个点到为止，不用担心透底之类的事情。
“好吧。”安安又问，“那你晚上来不来？”
时雀再次拒绝：“晚上我要去周复卿那里。”
“去打架吗？”
闻言安安突然兴奋，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走，“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借刑天楼的场地。”
时雀：“不要打架啊！”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天天想着去刑天楼！
是电二队给了你们灵感吗？！
时雀：“《创星运动会》，我被分去电一队。”
安安瞬间就明白了：“哦哦，你去训练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安安在《创星》的项目正好就是麻将，只不过比赛打的是国标麻将，而她最擅长的却是捉鸡。
“《斗牛》还挺难打的，你试过了吗？”安安问。
时雀轻咳了一声：“算是试了一下吧。”
试着看了一下视频。
安安：“感觉咋样？”
时雀：“怎么说呢……还行，质量很好。”
睡眠质量很好。
安安见他没什么抵触情绪，也比较安心：“你觉得还行就行。我之前也玩过《斗牛》，两个阶段两道坎，一个是刚入门熟悉操作的时候，一个从业余飞升职业的时候。”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时雀吐槽，“做什么事不是这样的？”
安安想了想：“高数？”
每一道题都是坎。
安安：“诶对了，你期末高数过了吗？”
时雀收起餐盘：“我吃好了，再见。”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雀端着餐盘起身的时候，一道单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贝：“诶时队，你高数不好吗？我们卿爹数学超好的，你过两天如果来我们这儿训练的话，可以顺便找他……唔！”
梦洲连忙捂住饭搭子的嘴：“时队早上好，时队我们吃饭去了，时队再见。”
时雀的眼神能杀人。
你们电一队的一个个都是踩雷暴兵是吧？
前有周复卿让我不要装模做样，后有小贝让对头给我补数学。
你不如让我去死！
还有梦洲！
你要捂嘴就捂早一点啊！小贝话都说完了你捂他有啥用啊！
安安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时队，你和森内下棋下多久啊？中午给你送饭上来？”
时雀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愤懑：“不用，我和他就简单的交流一下，上午就完事了。”
安安：“哦？！那下午来打麻将啊！”
你们到底是有多缺人啊！！
怎么早中晚场场三缺一啊！
“他们都打红中麻将，不是一个流派的。”安安眨了眨眼，“所以你来吗？”
时雀：“不了，我下午去上两节高数网课。”
按现在这个传播速度，我再不学一学，全世界都知道我高数挂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