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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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琳的回答让戮引有些意外，终是没有问出口，送走戮引和叶知行，魏泽琳领着悦冬进了屋。
床上环儿依旧躺着，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床顶，她脸上的伤口结了痂，头发也长出了一些，薄薄的一层盖在头皮上。
魏泽琳带着悦冬靠近，床上的人无动于衷，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环儿脸上的伤疤。
“环姨，人找到了，过几日我就带他们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语气轻柔，听不出一丝情绪。
躺在床上的环儿眼珠动了动，从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她听得见，什么都听得见。
擦掉环儿眼角的泪痕，收回手看着悦冬。
“她受了伤，你去哄哄她好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显然戮引也不懂，她寄希望于这个小女孩，原因无他，悦冬的笑容让魏泽琳看了欢喜，环儿定然也会喜欢的。
看着魏泽琳同她说话，悦冬圆圆的小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魏泽琳同她说的话。
“好。”伴随着重重的点头。
悦冬的声音软软的，这是魏泽琳认识悦冬以来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从前都是无声的笑，她还问过叶知行，但是叶知行说悦冬只是反应迟缓，不哑，估计就是不想说话。
点头之后悦冬慢慢凑到床头，伸长脖子把嘴巴凑到环儿的伤疤上吹了吹，边吹边念叨。
“不疼不疼，快快好起来，姨姨快快好起来，冬儿给你吃点心哦。”
魏泽琳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悦冬奶声奶气的同环儿讲话，起初环儿没反应，直到魏泽琳察觉到环儿的呼吸乱了节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环儿失声痛哭，嘶哑的吼声起初吓了悦冬一跳，魏泽琳把她拉进怀中，轻抚脊背。
魏泽琳没有上前，就这样搂着悦冬看着环儿失声痛哭，失去舌头的嘴巴里发出破碎的吼声，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滴到枕头上。魏泽琳知道，这下环儿才算是活过来了，至于以后，她会保护她的。
环儿哭了很久，到最后眼泪已经干涸，只剩下嘶吼，她想哭，想死。这段时间她眼前浮现的场景总是几个少年的身影，他们拿着刀划开她的脸，只是想知道人脸是不是跟猪肉一样，五花三层，她的舌头有没有猪舌长。她毫无保留放声大哭，哭到最后只剩下干嚎。
看着环儿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魏泽琳让悦冬自己站在一旁，她取了温水回来。
魏泽琳用帕子沾了温水，细细将环儿脸上的泪痕擦干，悦冬就跟着魏泽琳，寸步不离。
环儿是第一次见到悦冬，她好奇的是魏泽琳竟然对这个小女孩这么温柔，似是察觉到环儿这个姨姨在看着自己，悦冬仰头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了熟悉不知形状的点心，递给环儿。
环儿摇摇头，摸摸小姑娘的头，等到魏泽琳忙完才指了指悦冬。
魏泽琳明白她的意思，跟她解释。
“叶大夫带回来的，叫悦冬。”她没有用捡这个字，虽然现在的悦冬估计体会不到被抛弃的情绪。
环儿点点头，这小姑娘看着甚是可爱，让她想到了五岁之前的魏泽琳，也是那般爱笑爱黏着她，自从落水那年之后，一切都变了。让她一度感觉自己失去了木木，好在木木还是一样的在乎她，否则的话这世上她也就真的没有牵挂了。
在床上躺了些许日子，环儿起初还有些行动不便，魏泽琳扶她在火盆前坐下。
“可饿了？”
环儿摇摇头，她吃不下。
魏泽琳无法，挨着她坐下，没有在开口。只有悦冬在一旁吃着点心晃着小脚，魏泽琳烤了几个山芋给她，悦冬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几个山芋下肚悦冬整个人就开始犯困，又不愿意一个人去睡觉，坐在魏泽琳旁边东倒西歪的打瞌睡。
怕她受伤，魏泽琳搂过她，让她趴在自己腿上。
看着环儿含笑盯着悦冬，她就知道把人留下是对的，于是自顾自的跟环儿讲起了悦冬的来历。
“叶大夫说他是在官道旁的草丛里发现悦冬的，当时她发着高烧，叶大夫费尽心思将人治好，还是让她落下了个反应迟缓的毛病。”
环儿听得认真，一双眼睛紧盯着悦冬熟睡的小脸，眼里都是心疼。魏泽琳顿了顿，继续说。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醒来之后也不爱说话。叶大夫说当时也不知道悦冬在冰天雪地躺了多久，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恩赐了，他觉得这是个幸运的孩子，至少被这冬日善待，于是给她起名悦冬，叶悦冬。”叶知行一生未娶，带回悦冬之后他极尽疼爱，他同样把悦冬当成是上天的恩赐，活着甚是无趣，得有个牵绊。
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听直到半夜，这夜魏泽琳久违的跟环儿睡在了一起，自从魏泽琳五岁落水之后她就一个人睡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魏泽琳的心里，以后她会成为这个家的守护者，她会保护她的环姨。
第二天魏泽琳把悦冬留在家陪着环儿，自己来到医馆，还是没什么人，正中间戮引和叶知行正在围着火盆喝酒。
两个飘荡半生的人好似在此处找到了伴。
看到魏泽琳走进来，叶知行有些好奇。
“冬儿呢？怎么没跟着魏小姐一块回来？”
“环姨甚是喜爱冬儿，便想来问问叶大夫能否让冬儿在我家住些时日？”此时有求于人，魏泽琳口气柔和不少，戮引在一旁端着酒杯，看戏似的看着魏泽琳神色僵硬的说出这番话，这一幕甚是罕见。
叶知行倒是不在意，在他心目中魏泽琳也只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有些窘迫的情绪很正常。
“那行，我去收拾些冬儿的衣物还有点心，劳烦维尔姑娘带给冬儿了。”说完跟戮引招呼一声进了后院。
魏泽琳挨着戮引坐下，一言不发。戮引觉得有些好笑，着就记恨上了？
“你把环丫头和那个小傻子留在一块儿？”
魏泽琳的回答让戮引有些意外，终是没有问出口，送走戮引和叶知行，魏泽琳领着悦冬进了屋。
床上环儿依旧躺着，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床顶，她脸上的伤口结了痂，头发也长出了一些，薄薄的一层盖在头皮上。
魏泽琳带着悦冬靠近，床上的人无动于衷，走到床边坐下，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环儿脸上的伤疤。
“环姨，人找到了，过几日我就带他们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语气轻柔，听不出一丝情绪。
躺在床上的环儿眼珠动了动，从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她听得见，什么都听得见。
擦掉环儿眼角的泪痕，收回手看着悦冬。
“她受了伤，你去哄哄她好不好？”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显然戮引也不懂，她寄希望于这个小女孩，原因无他，悦冬的笑容让魏泽琳看了欢喜，环儿定然也会喜欢的。
看着魏泽琳同她说话，悦冬圆圆的小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魏泽琳同她说的话。
“好。”伴随着重重的点头。
悦冬的声音软软的，这是魏泽琳认识悦冬以来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从前都是无声的笑，她还问过叶知行，但是叶知行说悦冬只是反应迟缓，不哑，估计就是不想说话。
点头之后悦冬慢慢凑到床头，伸长脖子把嘴巴凑到环儿的伤疤上吹了吹，边吹边念叨。
“不疼不疼，快快好起来，姨姨快快好起来，冬儿给你吃点心哦。”
魏泽琳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悦冬奶声奶气的同环儿讲话，起初环儿没反应，直到魏泽琳察觉到环儿的呼吸乱了节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环儿失声痛哭，嘶哑的吼声起初吓了悦冬一跳，魏泽琳把她拉进怀中，轻抚脊背。
魏泽琳没有上前，就这样搂着悦冬看着环儿失声痛哭，失去舌头的嘴巴里发出破碎的吼声，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滴到枕头上。魏泽琳知道，这下环儿才算是活过来了，至于以后，她会保护她的。
环儿哭了很久，到最后眼泪已经干涸，只剩下嘶吼，她想哭，想死。这段时间她眼前浮现的场景总是几个少年的身影，他们拿着刀划开她的脸，只是想知道人脸是不是跟猪肉一样，五花三层，她的舌头有没有猪舌长。她毫无保留放声大哭，哭到最后只剩下干嚎。
看着环儿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魏泽琳让悦冬自己站在一旁，她取了温水回来。
魏泽琳用帕子沾了温水，细细将环儿脸上的泪痕擦干，悦冬就跟着魏泽琳，寸步不离。
环儿是第一次见到悦冬，她好奇的是魏泽琳竟然对这个小女孩这么温柔，似是察觉到环儿这个姨姨在看着自己，悦冬仰头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了熟悉不知形状的点心，递给环儿。
环儿摇摇头，摸摸小姑娘的头，等到魏泽琳忙完才指了指悦冬。
魏泽琳明白她的意思，跟她解释。
“叶大夫带回来的，叫悦冬。”她没有用捡这个字，虽然现在的悦冬估计体会不到被抛弃的情绪。
环儿点点头，这小姑娘看着甚是可爱，让她想到了五岁之前的魏泽琳，也是那般爱笑爱黏着她，自从落水那年之后，一切都变了。让她一度感觉自己失去了木木，好在木木还是一样的在乎她，否则的话这世上她也就真的没有牵挂了。
在床上躺了些许日子，环儿起初还有些行动不便，魏泽琳扶她在火盆前坐下。
“可饿了？”
环儿摇摇头，她吃不下。
魏泽琳无法，挨着她坐下，没有在开口。只有悦冬在一旁吃着点心晃着小脚，魏泽琳烤了几个山芋给她，悦冬尝了尝味道还不错，几个山芋下肚悦冬整个人就开始犯困，又不愿意一个人去睡觉，坐在魏泽琳旁边东倒西歪的打瞌睡。
怕她受伤，魏泽琳搂过她，让她趴在自己腿上。
看着环儿含笑盯着悦冬，她就知道把人留下是对的，于是自顾自的跟环儿讲起了悦冬的来历。
“叶大夫说他是在官道旁的草丛里发现悦冬的，当时她发着高烧，叶大夫费尽心思将人治好，还是让她落下了个反应迟缓的毛病。”
环儿听得认真，一双眼睛紧盯着悦冬熟睡的小脸，眼里都是心疼。魏泽琳顿了顿，继续说。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醒来之后也不爱说话。叶大夫说当时也不知道悦冬在冰天雪地躺了多久，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恩赐了，他觉得这是个幸运的孩子，至少被这冬日善待，于是给她起名悦冬，叶悦冬。”叶知行一生未娶，带回悦冬之后他极尽疼爱，他同样把悦冬当成是上天的恩赐，活着甚是无趣，得有个牵绊。
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听直到半夜，这夜魏泽琳久违的跟环儿睡在了一起，自从魏泽琳五岁落水之后她就一个人睡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魏泽琳的心里，以后她会成为这个家的守护者，她会保护她的环姨。
第二天魏泽琳把悦冬留在家陪着环儿，自己来到医馆，还是没什么人，正中间戮引和叶知行正在围着火盆喝酒。
两个飘荡半生的人好似在此处找到了伴。
看到魏泽琳走进来，叶知行有些好奇。
“冬儿呢？怎么没跟着魏小姐一块回来？”
“环姨甚是喜爱冬儿，便想来问问叶大夫能否让冬儿在我家住些时日？”此时有求于人，魏泽琳口气柔和不少，戮引在一旁端着酒杯，看戏似的看着魏泽琳神色僵硬的说出这番话，这一幕甚是罕见。
叶知行倒是不在意，在他心目中魏泽琳也只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有些窘迫的情绪很正常。
“那行，我去收拾些冬儿的衣物还有点心，劳烦维尔姑娘带给冬儿了。”说完跟戮引招呼一声进了后院。
魏泽琳挨着戮引坐下，一言不发。戮引觉得有些好笑，着就记恨上了？
“你把环丫头和那个小傻子留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