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影诡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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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幻雪对玉箫上仙说道:“看来只有咱们几个分头把守看护开元寺了。”
玉箫上仙说道:“咱们几个人又不是又三头六臂的哪吒,也不是千手观音,如何能守护这么一大片寺庙呢?”
景幻雪说道:“对方只有一个人,可我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咱们也不要分兵,两两一组,我和玉箫上仙一组守住前院,无双和莫非凡一组守在后门,火夫大师居中,如果谁发现了傲珊,就赶紧发出信号,我们可以随时支援。”
众人都点头同意,只是穆无双看着莫非凡,心中不悦,挂在脸上,对其不理不睬。几人按照景幻雪的安排进行分组,分组之后穆无双和莫非凡守在后门。
莫非凡看到穆无双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自己,就主动攀谈说道:“双妹。”
“谁是你双妹,别套近乎行不?”穆无双开始亮出小姐脾气。
莫非凡感觉此时的穆无双就好像一朵玫瑰似得,虽然好看,却是花枝有刺,根本就碰不得。
莫非凡沉默片刻说道:“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不管你就自己走了。”
穆无双看了莫非凡一眼说道:“你还有脸说这话,你可倒好,对我不管不顾,就说要去自己办重要的事,幸好这次青衣女子是抓我去练功,没有伤我性命,如果要是遇到歹人杀我可如何是好?”
莫非凡说道:“的确如此,我也好生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你跟我说得那些话都骗我的,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这都是骗我的鬼话,以后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不想听,也不爱听,以后你当什么大官也和我无关,从今以后,咱们俩恩断义绝,别有关联。”
“你怎么这么狠心。”莫非凡说道。
“我狠心?”穆无双说道:“我可不像你似得,不管我就自己走,你以后别和我说话。”
莫非凡看如何解释看来也不起作用,于是干脆的闭着嘴,和她安安静静守在后门。
到了三更天,穆无双打了一个哈切说道:“到底她今晚来是不来,如果不来,我可要去睡觉了。”
莫非凡说道:“你终于和我讲话了。”
穆无双说道:“我是自言自语,不是和你讲话。”
“那这一句呢?”莫非凡追问道。
“你这人就会找空子,我真是被你打败了。”穆无双说道。
莫非凡笑道:“你败我一次,我让你赢一辈子。”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寺庙中有人尖叫一声——“啊!”
穆无双听到这一声尖叫很是凄惨,说道:“难道真的是她来了。”寺庙里的和尚也都穿好僧袍出来,大家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无双抽出宝剑,就往惊叫传出的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众人一起跑到发出尖叫的禅房一看,只见禅房里面躺着两具和尚的尸体,穆无双扒开人群,只见景幻雪和玉箫上仙已经赶到,穆无双凑到前面一看,只见这两个和尚一横一竖的倒在禅房之内,身上全是鲜血,最让她感到恶心的是,这两个和尚的心肝之处,已经变成了两个血红的窟窿,看来心肝已经被人取走了,穆无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不禁想要作呕,莫非凡站在一旁,赶紧给他敲敲背,说道:“怎么样,好些么?”
“不用你管。”穆无双瞪了莫非凡一眼,说道。
正当大家正在惊奇之时,忽然又是一声尖叫,这一声却是从寺庙里的一片松林发出,众人顺着声音一起寻去,只见林子外有一个和尚惊恐地看着树林,用手指着前方,瑟缩说道:“那树林里面有怪物。”
景幻雪看到在地上一条雪恨,血痕的宽度和人的肩膀宽度相仿,这血痕血迹很深,好像是把什么人一直拖拽到林中似得,景幻雪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没——没看清——就是一个暗影,然后我师兄就被拖走了。”那小和尚说道。他的声音才落下,树林里面忽然有了动静,好似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的动物。
“究竟是什么呀?”众人都在瞪着眼看,忽然觉得前方一道飓风袭来,从林中飞出一只巨雕,直奔景幻雪等人飞速攻来,景幻雪和玉箫上仙赶紧向后躲闪,可是一个小和尚却没有躲闪开,被这巨雕尖嘴一啄,竟然切掉了头颅,鲜血登时喷了出来,好似血色喷泉,尸体僵直倒下,其状之惨,令人感到惊恐作呕。
景幻雪拔出宝剑,对准巨雕,使出仙法,连续攻去,那巨雕展翅来袭,见景幻雪剑术凌厉,竟然被景幻雪刺伤翅膀,巨雕长鸣一声,自知再战,必然重伤,就振翅一飞,可无奈一只翅膀手上,飞行不了,只得直奔树林,隐入了黑暗之中。
众人都是一惊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冷冷笑声,这笑声凄厉诡异,让人听了都感到毛骨悚然,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暗影青衣飘然而至,她落在众人面前,竟然落座,将手中瑶琴放在身前,开始弹奏哀怨的琴曲,这琴曲节奏越来越快,众人一听这琴声,都感到天旋地转,纷纷倒地,景幻雪对穆无双说道:“你感到使用仙法,闭住耳力,方能屏蔽琴声来袭。”
穆无双听从师父的话,赶紧使用仙法,闭住耳力,莫非凡只得捂住耳朵,可这样还是抵不住这琴声的来袭,他只觉得脑袋好似开裂一般,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为何要到开元寺杀这么多人?”
傲珊说道:“这些和尚都该死,你们既然知道久如大师是我生父,就该知道原因。”她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说道:“你们真是蠢材,要不是久如大师赶走我和我娘,我们就不会流落四方,也不会遇到兵祸而死,我连我娘的尸首都没有找到,当时我虽然没有死,却被那些军士抓去军营,惨遭蹂躏,这些事情你们想都想不到,可这一切都拜这位久如大师所赐,可是这位久如大师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却来到开元寺官运亨通,做了达摩院的住持,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久如大师的恶在哪里,在他身上怎么看不到因果,想来这开元寺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我要替天行道,诛杀这些开元寺的和尚,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都没有心肝,期盼着下辈子都长长心肝。”
景幻雪看到傲珊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细长如勾的眼睛好似冒火一般,都能把人给烧成灰,觉得再说再劝也是无益,于是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傲珊说道:“我念你和我一样,都深通音律,而且都爱瑶琴,今日放你一马,你赶快离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玉箫上仙说道:“哎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景幻雪说道:“傲珊,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胡乱杀人的。”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咱们功上说话。”话毕,傲珊飞身而起,只见她挥动衣袖,霎时间阴风四起,这片树林之中似有万千鬼怪发出令人惊恐的嚎叫,众人正在惊诧之际,忽然看到树林的树枝开始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飞将出来,可是这次形势与巨雕出来的时候不同,那巨雕只是一只怪兽,可这是一片,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傲珊怀抱瑶琴,拨动琴弦,发出一阵一阵的诡异之声,但见树林里好像什么东西团在一起,往景幻雪这边扑来,景幻雪定睛一看,只见从树林里面飞出黑漆漆的一团,好似阴天下雨之前极速飞来的黑云,这黑云之中还有千万个小骷髅头,这些骷髅头一双眼洞里面都纷纷喷出火焰,张着嘴露出令人恐惧的石头一般的牙往景幻雪这边直扑而来。
景幻雪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骷髅头已经飞至身前,她马上掣出宝剑,只是一挥,闪电般从骷髅头的上方直劈下去,这骷髅头一下就被劈为两半,掉落在地。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被劈为两半的骷髅头掉在地上之后,竟然幻成更多的小骷髅头,这让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看了大为吃惊,感到诡异的同时,也在苦思良法,如何退敌。
说时迟,那时快,这团有万千骷髅头的云团已经包围了景幻雪、玉箫上仙和穆无双,一个这些骷髅头倒是很有节奏,绝不贸然冲上来,好像在等待时机,忽然听到傲珊一阵诡异琴音,这些骷髅头好像得到了指令似得,一起张开嘴迎上来,狠命朝向景幻雪等三人的身上咬来。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纷纷使用仙法,护住本身,可是穆无双毕竟还是准仙,仙力不够,挥动手中宝剑虽然好似银芒飞闪,可还是防不胜防,只见一个骷髅头竟然绕到她的后面去。穆无双偶一疏忽,终于被这骷髅头咬住了后项窝,竟然无法转身。
穆无双急忙想要甩开骷髅头,哪知这骷髅头却是咬住不放,不断吸着穆无双的血,连连蚕食进去。
“啊——师父——救我——”穆无双声嘶力竭的喊道。
景幻雪听到穆无双失声叫痛的声音,赶快伸手将穆无双拉到身边,然后娇叱一声,探出玉臂,飞出一掌,打在咬住穆无双后颈骷髅头的天灵盖上,这骷髅头应声而落,可是掉落地上之后,又再次飞起,向三人一起攻来,一时时间,三人被这万千骷髅头包围其中,竟然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应付。
傲珊的琴声节奏越来越快了,让人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感到暗无天日的悲哀一般,景幻雪等三人的皮肤上都一粒一粒地起粟,景幻雪暗道:“难道这等阴魔之功就没有破解之法?”
景幻雪瞄了一眼傲珊,只见她端坐在前方,那双细长如勾的眼睛眯着,好像夹着秘密的欢喜,忽而又瞪起了眼,像是等候着什么似的。
玉箫上仙平时都是行动潇洒,可正当此时,也不免有些惊慌,但是他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地挥动玉箫,他看着傲珊正在拨动琴弦,只见这些骷髅头都是随着琴音节奏发起进攻,琴音缓和,这些骷髅头便只是环绕,一旦琴音加紧,这些骷髅头便应声而攻,想必能否制胜都在这琴音之间。
玉箫上仙对景幻雪说道:“我要来个险中求胜,你要配合我啊。”
景幻雪顿时会意,手中宝剑加紧劈砍,给玉箫上仙腾出手来,玉箫上仙看准傲珊拨动琴弦的手臂,臂膊忽然一伸,只见他手中玉箫如光一般,极速飞出,傲珊并没有想到这些人受到这万千骷髅头的进攻,还能腾出手来,发出暗器,只见玉箫好似青色流星一般,直奔傲珊手臂,只听到——
“啪——”
傲珊竟然被玉箫打中,霎时间琴音顿无。这万千骷髅头一时之间,好似失去指挥,开始到处乱飞,毫无章法,简直是群骷乱舞,景幻雪马上使出仙法,但见从她身上闪出银色之光,直冲空中,幻成多多雪花,极速落下,此间转瞬好似进入凛冬一般,飞速落下的雪花片如鹅毛,落在这些骷髅头的上面的时候,马上凝结成冰,这些骷髅头都纷纷凝冻落在地上,随着雪花一起融化,沉入地下,一场危机终于转危为安。
傲珊见手臂受伤,一双蛇眼恶狠狠的看着景幻雪,她已经无暇再去拿琴,只得往树林深处逃去。
景幻雪趁机冲将上来将平湖秋月琴收入锦囊,然后和玉箫上仙,还有穆无双在其后一路追赶,这密林乃是开元寺后院一片小树林,并不是很大,傲珊冲出树林,飞身而起,直奔夜空,景幻雪等人也纷纷施法,直追上来,誓要捉住傲珊。
傲珊见摆脱不掉,猛然回头,从腰间取出什么东西,直冲景幻雪等三人射来,玉箫上仙只见三道白光闪出,叫了一声:“当心暗器!”
景幻雪飞身一撤,躲开暗器,然后举起长剑,直劈向傲珊,傲珊见已经逃脱不了,无奈只见,只得与景幻雪的夜空云端,决斗开来,玉箫上仙和穆无双加入战团,三人共同攻向傲霜,真让她有点应接不暇。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快快受降,跟我们回去找方丈掌门认罪?”
傲珊冷笑道:“让我去向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秃驴认罪,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宁可被你们杀了,也不会向他们认罪。”
“你杀人无数,手段残忍,便是死在我的剑下,也是脏了我手中宝剑。”景幻雪说道。
傲珊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仙界如意洲的准仙,我若是修成暗影阴功,怕是你们一起上来,我也不怕,我现在虽然受伤,但是想要杀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先接我三百个回合再说。”
傲珊说完话,含怒出手,她忍住手臂受伤的剧痛,伸出玉臂,探出双掌平推打出去暗影诡煞掌力,景幻雪见这一掌力道不小,叫了一声,大家小心。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都不敢贸然接掌,只得后撤,只是穆无双还是经验尚浅,一提丹田真气,探出一掌,竟然与傲珊对掌,这一下两个人都是运足了内家真力,只听呼呼两阵强风交接,震得夜空云端摇摆,穆无双毕竟功力不济,忽觉两眼一黑,全身血气一阵翻涌,被这掌力立时击倒,从云端栽了下去,景幻雪说道:“上仙,你快去救她。”
玉箫上仙飞身向下,在半空中好似猴子捞月一般,将穆无双就起,如果不是玉箫上仙施救,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还不得摔成肉泥。
景幻雪探头看到玉箫上仙已经将穆无双救起,终于心石落地。她一定神,全身腾空飞击,先是右手飞出一剑纵击袭来,然后左手伸出一掌横打过来,这双管齐下的仙功若是在平常人看来确实匪夷所思,傲珊自是不肯示弱,向旁一闪,躲过来剑,然后亮出手掌掌一迎,硬接了景幻雪的这一招。
哪知这乃是景幻雪的一个虚招,她忽然飞身而起,借助傲珊出掌后使用魔功的反弹之力,冲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两个转,然后双手把剑,从空中俯冲刺下,傲珊连忙躲闪,却见景幻雪把剑顺势一横,正好划到傲珊的身上,只见她的青衣顿时生出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景幻雪说道:“你已经身受两伤,我不想乘人之危,你赶快受降,随我回开元寺,与掌门方丈发落。”
傲珊心道:“这飞仙果真功力非凡,如果我与她单打独斗,交击打下去,至多落一个两败俱伤,可是现在我深受重伤,已经无力再战,总不能跟他回去受那些和尚秃驴的发落。”她下定决心,还是不降,娇叱一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是不会跟你回去听从秃驴的发落,有本领再接我一掌。”说话中,傲珊又打出阴魔掌力。
景幻雪心道:“这傲珊真是顽强,即使身受两伤,还依然全力和我对战,看来这样硬碰硬的想要制服她,只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她要是存下与我同归于尽的决心,那这一仗恐怕一直打到天明也难分胜负,可是此时除了硬拼,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
这瞬间的攻击来袭,哪能让你们如此多想,只见傲珊阴魔掌力袭来,景幻雪运足真气,
再硬接了这一招,虽然冒着两人都得当场重伤的危险,可是无奈之下,还是得硬掌而上,两人交拼内功仙魔之力之后,斗不由暗地胆寒,一个是仙界飞仙,一个是阴阳界的妖杀,平时对战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此刻却是连连交击对掌,却都无法震伤对方,都在心中不免向对手叫了一声好。
傲珊暗道:“反正就是以这一掌相搏,赢便赢了,输便输了。”她想到这里,运足真气,使用全身之力,汇聚掌心之上,打您掌风疾劲,一股阴气如迅雷击向景幻雪的玉体。
景幻雪紧咬玉牙,亦尽全力推掌猛迎。这当儿,玉箫上仙一声喊道:“欢雪飞仙,使不得,你何苦和她硬拼……”
景幻雪说道:“她是魔,我是仙,她是邪,我是正,正邪不两立,仙魔各一方,今日相逢必须要分出胜负,否则开元寺这么多和尚岂不是白死了,我要为这些不知真相便死去的冤魂报仇。”
傲珊说道:“好呀,那咱们今天对正邪仙魔对抗一下,看看究竟是正不压邪,还是仙能胜魔?”话出人未动,两人继续对掌,但觉夜空中吹过滚滚罡风,吹动两人脚下云朵,可是依然撼不动两人战胜对方的决心,再看景幻雪和傲珊,都是双目圆睁,各自脸色惨白,黄豆大小冷汗珠儿,一颗接一颗由顶门落下,看样子都使出全身力气,就为这一掌击胜。
玉箫上仙看到景幻雪好似渐渐落入下风,如果再不出手,恐怕景幻雪必定吃亏,于是也顾不得人多欺负人少的道义,飞身来到景幻雪身后,探出手掌,一起运功。
傲霜与景幻雪本身对掌,便是难分伯仲,这突如其来的外力加入进来,马上就让天平倾斜,傲霜忽然觉得一股仙力袭来,直觉耳鸣眼黑,五脏六腑似乎要涌出口腔,身子也失去平衡,从云端之上,直直栽了下去,景幻雪和玉箫上仙一起飞身施救,在本空中将其救起,然后缓缓落在地上。
傲珊使出全身力气,推来两人,脚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忽地一张嘴,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转头怒目而视说道:“我宁死也不要听这些和尚秃驴的发落,你们要杀便杀,我绝不求饶。”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这又是何必,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为何要和这些和尚似有不共戴天之仇,逼走你娘只是久如大师一人,你又何必把所有冤仇都记在开元寺众僧身上,你这样杀人,殃及无辜,不是和兵祸中军士残杀百姓是一样的罪孽吗?”
“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听,你要杀就杀少废话,我要是说个不字愿意下辈子投胎做个乌龟王八蛋。”傲珊竟然发下如此毒誓,可见其态度坚决,决不投降。
玉箫上仙说道:“既然你决不投降,我们也就只好替天行道,杀你为那些无辜亡灵报仇。”
傲珊说道:“景幻雪,其实你也是假仁假义。”
景幻雪听到这话,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当年你妹妹血洗杭州剑派之时,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可也不见你们要替天行道,难道那些杭州剑派的门徒就不是人,这些人死了之后就不是亡灵不成,你今日杀我只是帮了开元寺的帮,今后开元寺一定待你如同上宾,而且杀死我这妖煞,也会因此名扬天下,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可是到了你妹妹犯错的时候,你却偃旗息鼓,不再那么中立公正了,你这样是不是假仁假义?”傲珊义正辞严的说道。
“都死到临头,还这样多话,我杀了你。”玉箫上仙正要动手,却被景幻雪拦住,说道:“上仙,她说得对,放她走吧。”
“什么?”玉箫上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当真要放她走?”
景幻雪点了点头说道:“傲珊,你走吧,我不会抓你回去了。”
傲珊冷笑道:“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景幻雪说道:“你刚才说得对,我的确做事有失公正,我不是天地之间的执法者,只是一介飞仙,有什么资格进行杀伐决断,有什么资格用所学仙法让人顺着我去行事呢?”
傲珊冷笑道:“景幻雪,我也答应你,从今之后,再不找开元寺的茬了,但是我和你还会见面,仙魔大战迟早一天就会爆发,届时我再领教你的仙法奇术。”
景幻雪说道:“好,到时候我绝不会收下留情。”
傲珊勉勉强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离去了,忽然一声“咕咕咕”的声音,原来是巨雕飞来,那巨雕虽然受伤,但是还可以飞行,这巨雕撑起傲珊便箭一般的飞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为什么要放她走呢?”玉箫上仙说道。
景幻雪说道:“我们只是仙界的上仙飞仙,并不是阴阳三界的掌握律法的裁决者,没有权利去操纵别人的生死,改变他人的行为,我们随时神仙,可是身份还是一介凡夫,不可把自己想得过于高大,傲珊说得没错,我妹妹血洗杭州剑派,杀了一百多人,我还是为了妹妹跑前跑后,全然忘了那些亡灵的冤屈如何能够伸张。”
玉箫上仙说道:“欢雪飞仙,你有点思虑过重了。”
景幻雪说道:“上仙,我想去开元寺多住些日子,多多吃斋念佛,为杭州剑派的冤魂超度。”
玉箫上仙叹息一声,说道:“你这样还是为妹妹想的多一点,好吧,我跟你一起为亡灵超度吧。”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搀扶着穆无双再次来到开元寺,此时天已经大亮,开元寺的众位僧侣坐在大雄宝殿之前,开始为昨晚死去的和尚念经超度亡灵,景幻雪、玉箫上仙和穆无双都跪在最后一排,心中默念,愿死者安息,亡灵超度。
等待超度之后,景幻雪再次来到禅房来找方丈大师,方丈大师这次态度就好一些,他首先感谢几人护寺之功,然后又询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幻雪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掌门方丈听了这话,念到:“阿弥陀佛,世间之事,真是无奇不有,可是一切皆有前因,一切才有孽缘,今生仇怨乃是前世的因果的延续,人有三生三世,所以菩萨就要普度众生,一心向佛。”
景幻雪说道:“掌门大师,我有一事请教,那就是久如大师真的是被雷劈死的么?”
掌门方丈听了这话,脸上稍稍有些动容,然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久如师弟的确是被雷击而死,可是他的死,我多少也要负有一点责任。”
景幻雪问道:“此话怎讲?”
掌门方丈说道:“久如大师来到本寺之后,一直清修戒律,对佛门经文无不深入其理,刻苦研读,撰写心得,可谓是入木三分,我看他对戒律倒背如流,于是就让他担任达摩院的住持,掌管佛门戒律,可是他却百般推辞,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景幻雪说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掌门方丈说道:“后来,我和其他几位住持一起商议,就让他代管达摩院,再有适当人员,再行改换,这样以退为进,他也就没有推辞,他担任达摩院代住持,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开元寺众位僧侣都很是敬佩,只有他三番几次来找我,说是要辞去达摩院住持之位,我一怒之下,对其大加申斥,罚他去后院树林罚跪,当晚天降冒雨,雷电交加,我曾经让人去拉他回来,可是他却说这是佛门戒律,一定要遵守,结果就被雷电击中而死,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
景幻雪说道:“久如大师能够这样遵守佛门戒律,乃是世人楷模,大家都该效仿。”
掌门方丈说道:“久如大师虽然遁入空门,可我知道他依然还是凡心未了。”
景幻雪说道:“何以见得?”
掌门方丈说道:“我有一次去他的禅房,却见他正在低头沉思,我想进去叫他,忽然看到他发起狂来,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女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随后便大哭起来。”
景幻雪说道:“看来久如大师内心之中对夫人和孩子还很是内疚的。”
掌门方丈说道:“是啊,听了你刚才说得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真是善有善因,恶有孽缘啊。”
景幻雪、玉箫上仙、穆无双和莫非凡几人辞别掌门方丈离开开元寺,一起走下山去。这一路上,莫非凡几次想和穆无双说话,穆无双对其也是不理不睬,莫非凡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便想景幻雪提出辞行,景幻雪点头说道:“莫非凡,你还是要辅佐晋王准备对抗幻梁朝廷么?”
莫非凡说道:“景女侠,正所谓人各有志,你们觉得幻梁朝廷是中原正朔,我却觉得晋王才是真命天子,想来幻梁取代幻唐也有数十年,可是晋王却一直希望匡扶唐世基业,我受晋王赏识,备受恩宠,此等恩德,怎能不报,所以我要继续辅佐晋王,直到推翻幻梁,重现幻唐盛世。
景幻雪说道:“你有此志,我们也不强人所难,王朝更迭乃是顺应天道,哪有谁该当,谁不该当,都说幻梁推翻幻唐世篡政,可是换唐的基业不是推翻幻隋才得来的江山,这这一代一代谁能说自己就是对的,自己就该当皇帝,只不过就是个说法而已,关键是要对百姓要好,如今晋王与幻梁交兵,战火燃遍中原大地,到处都是兵祸,久如大师的夫人不就是这样死的么?所以希望你回复告诉晋王,不可妄自发动战争,一旦战端一起,烽火狼烟遍地,受苦受难的,还是穷苦百姓。”
莫非凡说道:“景女侠的话,我都记下了,就此告辞。”
莫非凡刚要走,景幻雪忽然叫住他说道:“莫非凡,还有一事也一直积压在我心里,你是晋王心腹,乃是人人羡慕的红人,可是伴君如伴虎,晋王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是古往今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晋王也许只能和你共患难,却不一定能够和你共享福,同富贵,所以还请你小心行事,大功告成之日便行隐退,一切都请好自为之。”
莫非凡谢过景幻雪,看了一眼穆无双,却见穆无双似乎要讲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景幻雪看出端倪,于是说道:“无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莫非凡讲呢?”
穆无双说道:“一切保重。”
莫非凡听了这话,很是心满意足,说道:“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待到他日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听从劝告,功成身退再来寻你——们。”
穆无双看到莫非凡离去的背影,对景幻雪说道:“师父,我想去巨峰的雅舍再看看。”
景幻雪说道:“那里哪是什么雅舍,残破不堪,我看就是几间茅屋而已。”
穆无双说道:“师父,你陪我再走一程,好不好?”
景幻雪拗不过她,于是一起再来巨峰半山腰,却见一间雅舍就在前方,景幻雪很是惊奇,说道:“这却奇了,原本的那几间茅屋怎么没了。”
穆无双说道:“师父,这里就是雅舍,你怎么说是茅屋呢?”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都感到惊奇,几人一起走进屋子,只见桌几之上有一封信,景幻雪把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书道:“无双姑娘,这件雅舍乃是我与你交换之物,今后可常来雅舍休息,算是女无戏言,我的平湖秋月琴被尊师拿走,但此物是我无疑之中获得,也不再追讨,后面还有我自创的平湖秋月琴谱,尊师神通音律,在江湖上又声名远播,今后一定能够将此曲发扬光大。”景幻雪看到落款是傲珊,于是说道:“原来这是傲珊给你的,看来她对你真是不错。”
穆无双说道:“师父,我以后做了神仙,是不是还可以下得凡间,在这里住几日呢?”
景幻雪说道:“以后当了神仙,你还想下凡间么?”
穆无双说道:“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和一个人呆久了是不是也想找别人一起谈谈心呢?”
景幻雪听了这话,便是一惊,她与玉箫上仙四目相对,好像感觉这话像是在说自己。
玉箫上仙笑道:“只要是情投意合,自然就愿意在一起,哪怕是暮暮朝朝,欢雪飞仙,现在既然有了平湖秋月琴谱,你可不演奏一曲,我也能跟你来个琴箫合奏。”
景幻雪报之以笑,说道:“好啊,我们琴箫合奏,那无双怎么办呢?”
穆无双笑道:“我出耳朵呀,你们俩琴箫合奏,我用一生来听。”
景幻雪对玉箫上仙说道:“看来只有咱们几个分头把守看护开元寺了。”
玉箫上仙说道:“咱们几个人又不是又三头六臂的哪吒,也不是千手观音,如何能守护这么一大片寺庙呢?”
景幻雪说道:“对方只有一个人,可我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咱们也不要分兵,两两一组,我和玉箫上仙一组守住前院,无双和莫非凡一组守在后门,火夫大师居中,如果谁发现了傲珊,就赶紧发出信号,我们可以随时支援。”
众人都点头同意,只是穆无双看着莫非凡,心中不悦,挂在脸上,对其不理不睬。几人按照景幻雪的安排进行分组,分组之后穆无双和莫非凡守在后门。
莫非凡看到穆无双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自己,就主动攀谈说道:“双妹。”
“谁是你双妹,别套近乎行不?”穆无双开始亮出小姐脾气。
莫非凡感觉此时的穆无双就好像一朵玫瑰似得,虽然好看,却是花枝有刺,根本就碰不得。
莫非凡沉默片刻说道:“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不管你就自己走了。”
穆无双看了莫非凡一眼说道:“你还有脸说这话,你可倒好,对我不管不顾,就说要去自己办重要的事,幸好这次青衣女子是抓我去练功,没有伤我性命,如果要是遇到歹人杀我可如何是好?”
莫非凡说道:“的确如此,我也好生后悔。”
“后悔有什么用,你跟我说得那些话都骗我的,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这都是骗我的鬼话,以后你少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不想听,也不爱听,以后你当什么大官也和我无关,从今以后,咱们俩恩断义绝,别有关联。”
“你怎么这么狠心。”莫非凡说道。
“我狠心?”穆无双说道:“我可不像你似得,不管我就自己走,你以后别和我说话。”
莫非凡看如何解释看来也不起作用,于是干脆的闭着嘴,和她安安静静守在后门。
到了三更天,穆无双打了一个哈切说道:“到底她今晚来是不来,如果不来,我可要去睡觉了。”
莫非凡说道:“你终于和我讲话了。”
穆无双说道:“我是自言自语,不是和你讲话。”
“那这一句呢?”莫非凡追问道。
“你这人就会找空子,我真是被你打败了。”穆无双说道。
莫非凡笑道:“你败我一次,我让你赢一辈子。”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寺庙中有人尖叫一声——“啊!”
穆无双听到这一声尖叫很是凄惨,说道:“难道真的是她来了。”寺庙里的和尚也都穿好僧袍出来,大家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无双抽出宝剑,就往惊叫传出的方向奔去。
“出什么事了?”众人一起跑到发出尖叫的禅房一看,只见禅房里面躺着两具和尚的尸体,穆无双扒开人群,只见景幻雪和玉箫上仙已经赶到,穆无双凑到前面一看,只见这两个和尚一横一竖的倒在禅房之内,身上全是鲜血,最让她感到恶心的是,这两个和尚的心肝之处,已经变成了两个血红的窟窿,看来心肝已经被人取走了,穆无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尸体,不禁想要作呕,莫非凡站在一旁,赶紧给他敲敲背,说道:“怎么样,好些么?”
“不用你管。”穆无双瞪了莫非凡一眼,说道。
正当大家正在惊奇之时,忽然又是一声尖叫,这一声却是从寺庙里的一片松林发出,众人顺着声音一起寻去,只见林子外有一个和尚惊恐地看着树林,用手指着前方,瑟缩说道:“那树林里面有怪物。”
景幻雪看到在地上一条雪恨,血痕的宽度和人的肩膀宽度相仿,这血痕血迹很深,好像是把什么人一直拖拽到林中似得,景幻雪问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没——没看清——就是一个暗影,然后我师兄就被拖走了。”那小和尚说道。他的声音才落下,树林里面忽然有了动静,好似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的动物。
“究竟是什么呀?”众人都在瞪着眼看,忽然觉得前方一道飓风袭来,从林中飞出一只巨雕,直奔景幻雪等人飞速攻来,景幻雪和玉箫上仙赶紧向后躲闪,可是一个小和尚却没有躲闪开,被这巨雕尖嘴一啄,竟然切掉了头颅,鲜血登时喷了出来,好似血色喷泉,尸体僵直倒下,其状之惨,令人感到惊恐作呕。
景幻雪拔出宝剑,对准巨雕,使出仙法,连续攻去,那巨雕展翅来袭,见景幻雪剑术凌厉,竟然被景幻雪刺伤翅膀,巨雕长鸣一声,自知再战,必然重伤,就振翅一飞,可无奈一只翅膀手上,飞行不了,只得直奔树林,隐入了黑暗之中。
众人都是一惊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冷冷笑声,这笑声凄厉诡异,让人听了都感到毛骨悚然,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暗影青衣飘然而至,她落在众人面前,竟然落座,将手中瑶琴放在身前,开始弹奏哀怨的琴曲,这琴曲节奏越来越快,众人一听这琴声,都感到天旋地转,纷纷倒地,景幻雪对穆无双说道:“你感到使用仙法,闭住耳力,方能屏蔽琴声来袭。”
穆无双听从师父的话,赶紧使用仙法,闭住耳力,莫非凡只得捂住耳朵,可这样还是抵不住这琴声的来袭,他只觉得脑袋好似开裂一般,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为何要到开元寺杀这么多人?”
傲珊说道:“这些和尚都该死,你们既然知道久如大师是我生父,就该知道原因。”她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说道:“你们真是蠢材,要不是久如大师赶走我和我娘,我们就不会流落四方,也不会遇到兵祸而死,我连我娘的尸首都没有找到,当时我虽然没有死,却被那些军士抓去军营,惨遭蹂躏,这些事情你们想都想不到,可这一切都拜这位久如大师所赐,可是这位久如大师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却来到开元寺官运亨通,做了达摩院的住持,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久如大师的恶在哪里,在他身上怎么看不到因果,想来这开元寺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我要替天行道,诛杀这些开元寺的和尚,让这些有眼无珠的人都没有心肝,期盼着下辈子都长长心肝。”
景幻雪看到傲珊说这话的时候,那双细长如勾的眼睛好似冒火一般,都能把人给烧成灰,觉得再说再劝也是无益,于是做好了应敌的准备。
傲珊说道:“我念你和我一样,都深通音律,而且都爱瑶琴,今日放你一马,你赶快离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玉箫上仙说道:“哎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景幻雪说道:“傲珊,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胡乱杀人的。”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咱们功上说话。”话毕,傲珊飞身而起,只见她挥动衣袖,霎时间阴风四起,这片树林之中似有万千鬼怪发出令人惊恐的嚎叫,众人正在惊诧之际,忽然看到树林的树枝开始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飞将出来,可是这次形势与巨雕出来的时候不同,那巨雕只是一只怪兽,可这是一片,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傲珊怀抱瑶琴,拨动琴弦,发出一阵一阵的诡异之声,但见树林里好像什么东西团在一起,往景幻雪这边扑来,景幻雪定睛一看,只见从树林里面飞出黑漆漆的一团,好似阴天下雨之前极速飞来的黑云,这黑云之中还有千万个小骷髅头,这些骷髅头一双眼洞里面都纷纷喷出火焰,张着嘴露出令人恐惧的石头一般的牙往景幻雪这边直扑而来。
景幻雪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骷髅头已经飞至身前,她马上掣出宝剑,只是一挥,闪电般从骷髅头的上方直劈下去,这骷髅头一下就被劈为两半,掉落在地。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被劈为两半的骷髅头掉在地上之后,竟然幻成更多的小骷髅头,这让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看了大为吃惊,感到诡异的同时,也在苦思良法,如何退敌。
说时迟,那时快,这团有万千骷髅头的云团已经包围了景幻雪、玉箫上仙和穆无双,一个这些骷髅头倒是很有节奏,绝不贸然冲上来,好像在等待时机,忽然听到傲珊一阵诡异琴音,这些骷髅头好像得到了指令似得,一起张开嘴迎上来,狠命朝向景幻雪等三人的身上咬来。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纷纷使用仙法,护住本身,可是穆无双毕竟还是准仙,仙力不够,挥动手中宝剑虽然好似银芒飞闪,可还是防不胜防,只见一个骷髅头竟然绕到她的后面去。穆无双偶一疏忽,终于被这骷髅头咬住了后项窝,竟然无法转身。
穆无双急忙想要甩开骷髅头,哪知这骷髅头却是咬住不放,不断吸着穆无双的血,连连蚕食进去。
“啊——师父——救我——”穆无双声嘶力竭的喊道。
景幻雪听到穆无双失声叫痛的声音,赶快伸手将穆无双拉到身边,然后娇叱一声,探出玉臂,飞出一掌,打在咬住穆无双后颈骷髅头的天灵盖上,这骷髅头应声而落,可是掉落地上之后,又再次飞起,向三人一起攻来,一时时间,三人被这万千骷髅头包围其中,竟然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应付。
傲珊的琴声节奏越来越快了,让人感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感到暗无天日的悲哀一般,景幻雪等三人的皮肤上都一粒一粒地起粟,景幻雪暗道:“难道这等阴魔之功就没有破解之法?”
景幻雪瞄了一眼傲珊,只见她端坐在前方,那双细长如勾的眼睛眯着,好像夹着秘密的欢喜,忽而又瞪起了眼,像是等候着什么似的。
玉箫上仙平时都是行动潇洒,可正当此时,也不免有些惊慌,但是他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地挥动玉箫,他看着傲珊正在拨动琴弦,只见这些骷髅头都是随着琴音节奏发起进攻,琴音缓和,这些骷髅头便只是环绕,一旦琴音加紧,这些骷髅头便应声而攻,想必能否制胜都在这琴音之间。
玉箫上仙对景幻雪说道:“我要来个险中求胜,你要配合我啊。”
景幻雪顿时会意,手中宝剑加紧劈砍,给玉箫上仙腾出手来,玉箫上仙看准傲珊拨动琴弦的手臂,臂膊忽然一伸,只见他手中玉箫如光一般,极速飞出,傲珊并没有想到这些人受到这万千骷髅头的进攻,还能腾出手来,发出暗器,只见玉箫好似青色流星一般,直奔傲珊手臂,只听到——
“啪——”
傲珊竟然被玉箫打中,霎时间琴音顿无。这万千骷髅头一时之间,好似失去指挥,开始到处乱飞,毫无章法,简直是群骷乱舞,景幻雪马上使出仙法,但见从她身上闪出银色之光,直冲空中,幻成多多雪花,极速落下,此间转瞬好似进入凛冬一般,飞速落下的雪花片如鹅毛,落在这些骷髅头的上面的时候,马上凝结成冰,这些骷髅头都纷纷凝冻落在地上,随着雪花一起融化,沉入地下,一场危机终于转危为安。
傲珊见手臂受伤,一双蛇眼恶狠狠的看着景幻雪,她已经无暇再去拿琴,只得往树林深处逃去。
景幻雪趁机冲将上来将平湖秋月琴收入锦囊,然后和玉箫上仙,还有穆无双在其后一路追赶,这密林乃是开元寺后院一片小树林,并不是很大,傲珊冲出树林,飞身而起,直奔夜空,景幻雪等人也纷纷施法,直追上来,誓要捉住傲珊。
傲珊见摆脱不掉,猛然回头,从腰间取出什么东西,直冲景幻雪等三人射来,玉箫上仙只见三道白光闪出,叫了一声:“当心暗器!”
景幻雪飞身一撤,躲开暗器,然后举起长剑,直劈向傲珊,傲珊见已经逃脱不了,无奈只见,只得与景幻雪的夜空云端,决斗开来,玉箫上仙和穆无双加入战团,三人共同攻向傲霜,真让她有点应接不暇。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快快受降,跟我们回去找方丈掌门认罪?”
傲珊冷笑道:“让我去向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秃驴认罪,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宁可被你们杀了,也不会向他们认罪。”
“你杀人无数,手段残忍,便是死在我的剑下,也是脏了我手中宝剑。”景幻雪说道。
傲珊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仙界如意洲的准仙,我若是修成暗影阴功,怕是你们一起上来,我也不怕,我现在虽然受伤,但是想要杀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先接我三百个回合再说。”
傲珊说完话,含怒出手,她忍住手臂受伤的剧痛,伸出玉臂,探出双掌平推打出去暗影诡煞掌力,景幻雪见这一掌力道不小,叫了一声,大家小心。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都不敢贸然接掌,只得后撤,只是穆无双还是经验尚浅,一提丹田真气,探出一掌,竟然与傲珊对掌,这一下两个人都是运足了内家真力,只听呼呼两阵强风交接,震得夜空云端摇摆,穆无双毕竟功力不济,忽觉两眼一黑,全身血气一阵翻涌,被这掌力立时击倒,从云端栽了下去,景幻雪说道:“上仙,你快去救她。”
玉箫上仙飞身向下,在半空中好似猴子捞月一般,将穆无双就起,如果不是玉箫上仙施救,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还不得摔成肉泥。
景幻雪探头看到玉箫上仙已经将穆无双救起,终于心石落地。她一定神,全身腾空飞击,先是右手飞出一剑纵击袭来,然后左手伸出一掌横打过来,这双管齐下的仙功若是在平常人看来确实匪夷所思,傲珊自是不肯示弱,向旁一闪,躲过来剑,然后亮出手掌掌一迎,硬接了景幻雪的这一招。
哪知这乃是景幻雪的一个虚招,她忽然飞身而起,借助傲珊出掌后使用魔功的反弹之力,冲起一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两个转,然后双手把剑,从空中俯冲刺下,傲珊连忙躲闪,却见景幻雪把剑顺势一横,正好划到傲珊的身上,只见她的青衣顿时生出伤口,鲜血汩汩而出。
景幻雪说道:“你已经身受两伤,我不想乘人之危,你赶快受降,随我回开元寺,与掌门方丈发落。”
傲珊心道:“这飞仙果真功力非凡,如果我与她单打独斗,交击打下去,至多落一个两败俱伤,可是现在我深受重伤,已经无力再战,总不能跟他回去受那些和尚秃驴的发落。”她下定决心,还是不降,娇叱一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是不会跟你回去听从秃驴的发落,有本领再接我一掌。”说话中,傲珊又打出阴魔掌力。
景幻雪心道:“这傲珊真是顽强,即使身受两伤,还依然全力和我对战,看来这样硬碰硬的想要制服她,只是比登天还难,如果她要是存下与我同归于尽的决心,那这一仗恐怕一直打到天明也难分胜负,可是此时除了硬拼,一时还真想不到别的好办法。”
这瞬间的攻击来袭,哪能让你们如此多想,只见傲珊阴魔掌力袭来,景幻雪运足真气,
再硬接了这一招,虽然冒着两人都得当场重伤的危险,可是无奈之下,还是得硬掌而上,两人交拼内功仙魔之力之后,斗不由暗地胆寒,一个是仙界飞仙,一个是阴阳界的妖杀,平时对战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此刻却是连连交击对掌,却都无法震伤对方,都在心中不免向对手叫了一声好。
傲珊暗道:“反正就是以这一掌相搏,赢便赢了,输便输了。”她想到这里,运足真气,使用全身之力,汇聚掌心之上,打您掌风疾劲,一股阴气如迅雷击向景幻雪的玉体。
景幻雪紧咬玉牙,亦尽全力推掌猛迎。这当儿,玉箫上仙一声喊道:“欢雪飞仙,使不得,你何苦和她硬拼……”
景幻雪说道:“她是魔,我是仙,她是邪,我是正,正邪不两立,仙魔各一方,今日相逢必须要分出胜负,否则开元寺这么多和尚岂不是白死了,我要为这些不知真相便死去的冤魂报仇。”
傲珊说道:“好呀,那咱们今天对正邪仙魔对抗一下,看看究竟是正不压邪,还是仙能胜魔?”话出人未动,两人继续对掌,但觉夜空中吹过滚滚罡风,吹动两人脚下云朵,可是依然撼不动两人战胜对方的决心,再看景幻雪和傲珊,都是双目圆睁,各自脸色惨白,黄豆大小冷汗珠儿,一颗接一颗由顶门落下,看样子都使出全身力气,就为这一掌击胜。
玉箫上仙看到景幻雪好似渐渐落入下风,如果再不出手,恐怕景幻雪必定吃亏,于是也顾不得人多欺负人少的道义,飞身来到景幻雪身后,探出手掌,一起运功。
傲霜与景幻雪本身对掌,便是难分伯仲,这突如其来的外力加入进来,马上就让天平倾斜,傲霜忽然觉得一股仙力袭来,直觉耳鸣眼黑,五脏六腑似乎要涌出口腔,身子也失去平衡,从云端之上,直直栽了下去,景幻雪和玉箫上仙一起飞身施救,在本空中将其救起,然后缓缓落在地上。
傲珊使出全身力气,推来两人,脚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忽地一张嘴,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转头怒目而视说道:“我宁死也不要听这些和尚秃驴的发落,你们要杀便杀,我绝不求饶。”
景幻雪说道:“傲珊,你这又是何必,出家人慈悲为怀,你为何要和这些和尚似有不共戴天之仇,逼走你娘只是久如大师一人,你又何必把所有冤仇都记在开元寺众僧身上,你这样杀人,殃及无辜,不是和兵祸中军士残杀百姓是一样的罪孽吗?”
“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听,你要杀就杀少废话,我要是说个不字愿意下辈子投胎做个乌龟王八蛋。”傲珊竟然发下如此毒誓,可见其态度坚决,决不投降。
玉箫上仙说道:“既然你决不投降,我们也就只好替天行道,杀你为那些无辜亡灵报仇。”
傲珊说道:“景幻雪,其实你也是假仁假义。”
景幻雪听到这话,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当年你妹妹血洗杭州剑派之时,杀的人可比我多多了,可也不见你们要替天行道,难道那些杭州剑派的门徒就不是人,这些人死了之后就不是亡灵不成,你今日杀我只是帮了开元寺的帮,今后开元寺一定待你如同上宾,而且杀死我这妖煞,也会因此名扬天下,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可是到了你妹妹犯错的时候,你却偃旗息鼓,不再那么中立公正了,你这样是不是假仁假义?”傲珊义正辞严的说道。
“都死到临头,还这样多话,我杀了你。”玉箫上仙正要动手,却被景幻雪拦住,说道:“上仙,她说得对,放她走吧。”
“什么?”玉箫上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当真要放她走?”
景幻雪点了点头说道:“傲珊,你走吧,我不会抓你回去了。”
傲珊冷笑道:“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景幻雪说道:“你刚才说得对,我的确做事有失公正,我不是天地之间的执法者,只是一介飞仙,有什么资格进行杀伐决断,有什么资格用所学仙法让人顺着我去行事呢?”
傲珊冷笑道:“景幻雪,我也答应你,从今之后,再不找开元寺的茬了,但是我和你还会见面,仙魔大战迟早一天就会爆发,届时我再领教你的仙法奇术。”
景幻雪说道:“好,到时候我绝不会收下留情。”
傲珊勉勉强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离去了,忽然一声“咕咕咕”的声音,原来是巨雕飞来,那巨雕虽然受伤,但是还可以飞行,这巨雕撑起傲珊便箭一般的飞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为什么要放她走呢?”玉箫上仙说道。
景幻雪说道:“我们只是仙界的上仙飞仙,并不是阴阳三界的掌握律法的裁决者,没有权利去操纵别人的生死,改变他人的行为,我们随时神仙,可是身份还是一介凡夫,不可把自己想得过于高大,傲珊说得没错,我妹妹血洗杭州剑派,杀了一百多人,我还是为了妹妹跑前跑后,全然忘了那些亡灵的冤屈如何能够伸张。”
玉箫上仙说道:“欢雪飞仙,你有点思虑过重了。”
景幻雪说道:“上仙,我想去开元寺多住些日子,多多吃斋念佛,为杭州剑派的冤魂超度。”
玉箫上仙叹息一声,说道:“你这样还是为妹妹想的多一点,好吧,我跟你一起为亡灵超度吧。”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搀扶着穆无双再次来到开元寺,此时天已经大亮,开元寺的众位僧侣坐在大雄宝殿之前,开始为昨晚死去的和尚念经超度亡灵,景幻雪、玉箫上仙和穆无双都跪在最后一排,心中默念,愿死者安息,亡灵超度。
等待超度之后,景幻雪再次来到禅房来找方丈大师,方丈大师这次态度就好一些,他首先感谢几人护寺之功,然后又询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幻雪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掌门方丈听了这话,念到:“阿弥陀佛,世间之事,真是无奇不有,可是一切皆有前因,一切才有孽缘,今生仇怨乃是前世的因果的延续,人有三生三世,所以菩萨就要普度众生,一心向佛。”
景幻雪说道:“掌门大师,我有一事请教,那就是久如大师真的是被雷劈死的么?”
掌门方丈听了这话,脸上稍稍有些动容,然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说道:“久如师弟的确是被雷击而死,可是他的死,我多少也要负有一点责任。”
景幻雪问道:“此话怎讲?”
掌门方丈说道:“久如大师来到本寺之后,一直清修戒律,对佛门经文无不深入其理,刻苦研读,撰写心得,可谓是入木三分,我看他对戒律倒背如流,于是就让他担任达摩院的住持,掌管佛门戒律,可是他却百般推辞,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景幻雪说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掌门方丈说道:“后来,我和其他几位住持一起商议,就让他代管达摩院,再有适当人员,再行改换,这样以退为进,他也就没有推辞,他担任达摩院代住持,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开元寺众位僧侣都很是敬佩,只有他三番几次来找我,说是要辞去达摩院住持之位,我一怒之下,对其大加申斥,罚他去后院树林罚跪,当晚天降冒雨,雷电交加,我曾经让人去拉他回来,可是他却说这是佛门戒律,一定要遵守,结果就被雷电击中而死,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
景幻雪说道:“久如大师能够这样遵守佛门戒律,乃是世人楷模,大家都该效仿。”
掌门方丈说道:“久如大师虽然遁入空门,可我知道他依然还是凡心未了。”
景幻雪说道:“何以见得?”
掌门方丈说道:“我有一次去他的禅房,却见他正在低头沉思,我想进去叫他,忽然看到他发起狂来,说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女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随后便大哭起来。”
景幻雪说道:“看来久如大师内心之中对夫人和孩子还很是内疚的。”
掌门方丈说道:“是啊,听了你刚才说得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真是善有善因,恶有孽缘啊。”
景幻雪、玉箫上仙、穆无双和莫非凡几人辞别掌门方丈离开开元寺,一起走下山去。这一路上,莫非凡几次想和穆无双说话,穆无双对其也是不理不睬,莫非凡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便想景幻雪提出辞行,景幻雪点头说道:“莫非凡,你还是要辅佐晋王准备对抗幻梁朝廷么?”
莫非凡说道:“景女侠,正所谓人各有志,你们觉得幻梁朝廷是中原正朔,我却觉得晋王才是真命天子,想来幻梁取代幻唐也有数十年,可是晋王却一直希望匡扶唐世基业,我受晋王赏识,备受恩宠,此等恩德,怎能不报,所以我要继续辅佐晋王,直到推翻幻梁,重现幻唐盛世。
景幻雪说道:“你有此志,我们也不强人所难,王朝更迭乃是顺应天道,哪有谁该当,谁不该当,都说幻梁推翻幻唐世篡政,可是换唐的基业不是推翻幻隋才得来的江山,这这一代一代谁能说自己就是对的,自己就该当皇帝,只不过就是个说法而已,关键是要对百姓要好,如今晋王与幻梁交兵,战火燃遍中原大地,到处都是兵祸,久如大师的夫人不就是这样死的么?所以希望你回复告诉晋王,不可妄自发动战争,一旦战端一起,烽火狼烟遍地,受苦受难的,还是穷苦百姓。”
莫非凡说道:“景女侠的话,我都记下了,就此告辞。”
莫非凡刚要走,景幻雪忽然叫住他说道:“莫非凡,还有一事也一直积压在我心里,你是晋王心腹,乃是人人羡慕的红人,可是伴君如伴虎,晋王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是古往今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你肯定也是知道的,晋王也许只能和你共患难,却不一定能够和你共享福,同富贵,所以还请你小心行事,大功告成之日便行隐退,一切都请好自为之。”
莫非凡谢过景幻雪,看了一眼穆无双,却见穆无双似乎要讲什么话,却又欲言又止,景幻雪看出端倪,于是说道:“无双,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莫非凡讲呢?”
穆无双说道:“一切保重。”
莫非凡听了这话,很是心满意足,说道:“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待到他日大功告成之日,我一定听从劝告,功成身退再来寻你——们。”
穆无双看到莫非凡离去的背影,对景幻雪说道:“师父,我想去巨峰的雅舍再看看。”
景幻雪说道:“那里哪是什么雅舍,残破不堪,我看就是几间茅屋而已。”
穆无双说道:“师父,你陪我再走一程,好不好?”
景幻雪拗不过她,于是一起再来巨峰半山腰,却见一间雅舍就在前方,景幻雪很是惊奇,说道:“这却奇了,原本的那几间茅屋怎么没了。”
穆无双说道:“师父,这里就是雅舍,你怎么说是茅屋呢?”
景幻雪和玉箫上仙都感到惊奇,几人一起走进屋子,只见桌几之上有一封信,景幻雪把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书道:“无双姑娘,这件雅舍乃是我与你交换之物,今后可常来雅舍休息,算是女无戏言,我的平湖秋月琴被尊师拿走,但此物是我无疑之中获得,也不再追讨,后面还有我自创的平湖秋月琴谱,尊师神通音律,在江湖上又声名远播,今后一定能够将此曲发扬光大。”景幻雪看到落款是傲珊,于是说道:“原来这是傲珊给你的,看来她对你真是不错。”
穆无双说道:“师父,我以后做了神仙,是不是还可以下得凡间,在这里住几日呢?”
景幻雪说道:“以后当了神仙,你还想下凡间么?”
穆无双说道:“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和一个人呆久了是不是也想找别人一起谈谈心呢?”
景幻雪听了这话,便是一惊,她与玉箫上仙四目相对,好像感觉这话像是在说自己。
玉箫上仙笑道:“只要是情投意合,自然就愿意在一起,哪怕是暮暮朝朝,欢雪飞仙,现在既然有了平湖秋月琴谱,你可不演奏一曲,我也能跟你来个琴箫合奏。”
景幻雪报之以笑,说道:“好啊,我们琴箫合奏,那无双怎么办呢?”
穆无双笑道:“我出耳朵呀,你们俩琴箫合奏,我用一生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