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渊琉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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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你醒啦！”
坐在巨石一旁的安弱水，看到钟灵儿睫毛闪动之后缓缓睁开了凤眼，伸出右手轻轻抓住钟灵儿的左手，关切地问到。
钟灵儿缓缓抬起有些乏力的右手，揉了揉还有几分迷蒙的双眼，视线一片模糊。
钟灵儿侧过头木讷地环顾四周，入眼处光线晦暗，阴冷潮湿，天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灵儿，来喝口水，清醒一下。”
几步之外的柯玄鱼也见到钟灵儿醒了过来，从一边儿拿着水壶递了过来。
接过柯玄鱼递过来的水壶，钟灵儿慢慢地喝了一口。
等到饮水入腹，稍稍回神，钟灵儿侧过有一丝苍白的俏脸，看向一旁的安若水，双眼目光涣散地问道：
“安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我明明记得……昨晚我们还在土丘中的长青古井旁边，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对了，书呆子在哪里？”
想到林封玉，钟灵儿空洞的双眼瞬间聚焦，心中疑惑、焦急、担忧的复杂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说话间，钟灵儿带着几分哭腔，急切地站起身来欲四下寻找，却被安弱水一把拉住，抱入怀中。
“灵儿，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身在何处。不过你别急，封玉就这儿，喏，我们身后的石踏之上。只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我已经为封玉把过脉象了，应该只是惊怒过度，气血攻心所致，不会有大碍的。”安弱水目光看着石踏上静静平躺着的林封玉，缓缓说道。
听到安弱水的柔声言语，钟灵儿逐渐平复下心头的纷乱思绪，顺势靠在安弱水肩头，细声说道：
“安姐姐的中医诊脉之术，早就得到安爷爷的真传，据说大学的中医系导师对安姐姐的诊脉之术，都是赞不绝口，我自然是万分相信安姐姐的……刚刚，我是关心则乱，让安姐姐见笑了……”
一旁的柯玄鱼见钟灵儿与安弱水低声细语，自己插不上半句话，索性打开已经昏黄的手电筒，走向紧靠石壁、光线晦暗的石踏角落。
昏黄光线之下，林封玉静静地躺在安若水用长袍铺垫过的的石踏之上。
昏迷之中的林封玉面色苍白，一对剑眉向眉心紧蹙，好像心中有难以释怀之事。
好在其呼吸平稳，心跳有力，较之于昨日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封玉，你小子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天了，看，我们的两位美人都为你操碎了心，你真舍得？识相的话就早早醒来，还要问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呢？”
柯玄鱼俯下身，一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封玉的胸口之处，一边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安弱水也牵着钟灵儿走了过来。
钟灵儿伸出戴着戒指的羊脂玉手，搭在林封玉的额头上，温柔抚摸，为其舒展紧蹙的眉头，眼中尽是温情脉脉。
“书呆子，你可不能有事，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呢，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钟灵儿一边含情脉脉地说着，一边将精致完美的脸颊贴在林封玉菱角分明、小麦色的侧脸之上，看得柯玄鱼直呼肉麻。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人世间，期盼而来的，也不全然是坏事，偶尔也会遂人心愿。
或许是天随人愿，不过一会儿，昏迷中的林封玉似乎心有所感，竟轻轻地咳嗽一声，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开口说道：
“灵儿，你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弄得我的脸上好痒！”
听到林封玉醒来的声音，钟灵儿心中自然欢喜，手上却是乱花粉拳在林封玉胸口一顿乱锤，疼得林封玉直呼求饶……
一旁的柯玄鱼等林封玉精神稍稍恢复，开口说出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疑惑：
“封玉，你有没有见到骆老爷子？自从醒来之后，我们再也没见到过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到骆老爷子，林封玉心中一凸，本就苍白的脸庞愈发惨白，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血剑刺入老爷子眉心、一剑毙命的惨状……险些再次悲愤攻心……
…………
在钟灵儿的照顾下，林封玉吃下所剩不多的干粮，喝下取自长青古井的甘甜井水后，体力和精神逐渐恢复。
四人围坐成一团，林封玉心情沉重地将当时的诡异事件，向三人详细说来，听得三人冷汗直下。
“一开始，我陡然惊醒，后面发现井底血月泪眼……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泪中红黑眼睛……血剑刺入老爷子眉心……自己最后吐血昏迷……”再次提到骆老爷子，林封玉强忍着心中的悲切继续说道：
“昨晚的经过……大体如此，至于吐血昏迷之后的事，我也一无所知了。对于我们为何会身在这里，也是毫无头绪……”
说完，林封玉陷入悲切的沉默。
而听到骆老爷子已经身亡的消息，柯玄鱼俊逸的脸颊上也滑下两道清泪，而钟灵儿与安弱水，更是悲戚连连，泪如雨下。
许久之后，在四人的共同决定下，几人以大漠初行的时候，钟灵儿向骆老爷子求得的小型驼铃为中心，用石洞中的石块，为骆老爷子砌了简陋的衣冠冢。
四人在坟前双膝跪地，林封玉双手合十说道：
“骆老爷子，您一路走好！感谢您老人家大漠之路上的一路相助，多次救我四人之命于水火危难之间。
您老更是因助我而身亡，舍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若有生还的可能，我林封玉此生，定将视您的家人为至亲。
只是，可惜我这凡人之身，恐怕无法找到这一切祸乱恐怖的幕后黑手，怕是无法替您老报仇雪恨了。
请受我四人三跪九叩之礼！”
说完，四人毕恭毕敬地向着坟墓，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
大约半天之后，一行四人循着光线源头，沿着湿滑的地道步步前行，希望能找出生天之路。
地道左路不通，右路细窄幽深，不知其通往何处，也不知其深有几何。
一行人默默前行，沉默不语，地道之中唯有脚步的声响。
四周石壁，除开嶙峋怪石之外，别无一物。
“啊呀，疼死我了，书呆子，快扶我起来。”
却是钟灵儿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坑洼碎石，摔倒在了地上。
最前方的林封玉听到呼声，疾步如飞来到钟灵儿身前，轻轻扶起钟灵儿，关切地问道：“灵儿，伤到哪儿没有？”
“脚踝处很疼，应该是被碎石划伤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大家都不用担心……”
见向自己围拢的三人都一副关切的模样，钟灵儿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强作镇定说道。
林封玉将昏黄的手电筒光芒，照向钟灵儿的脚踝，看见一道奇特如柳叶般形状的伤口正流着鲜血，心疼地说道：
“灵儿，还说没事，你看脚踝处这么明显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弱水，你看看有无大碍？”
林封玉边说着，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侧医术高明的安弱水。
等安弱水为钟灵儿简单处理之后，林封玉坚持要背起钟灵儿继续往前行进。
正精疲力竭打算放下钟灵儿稍作休息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柯玄鱼惊喜的呼喊：
“封玉、灵儿、弱水，你们快来看，前方或许就是出口了。”
听得这番话，林封玉提起精神，背着钟灵儿连续绕过三道近乎直角的弯道。
晦暗逐渐褪去，眼前视线次第清朗，几人来到了一处宽阔平整的石台。
…………
林封玉弯腰小心放下钟灵儿，扶其在石台一侧的石墩上垫上行囊坐下，转身向石台前方走去。
石台前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巨大天坑。
黑色深渊，漆黑如浓墨！
头顶是一块巨大无比的七彩琉璃巨石，好似天穹。
七彩光顶，光华复流转！
遍布四周的光亮正是源自其散发出的流转彩光，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显然，这里并非几人苦苦寻找的出口。
而四人所处的地方，上不着顶、下不挨地，恰恰位于绝壁悬崖的中央！
“玄鱼，你最先来到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封玉环顾四周，一无所获，向身旁的柯玄鱼问道。
“除了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渊，头上奇怪的七彩巨石，鸟毛都没见到一片儿……
真是倒霉！先是三危山的灵异血月妖风，后是千转百回的鬼打墙，接着是雅丹鬼城的妖异血眼，
现在又来一个无底深渊七彩巨石！
难道这天下所有灵异事件，都认准了我们不放？真是气死个人。”
柯玄鱼越说越气，早已失了丰神如玉的气度。
说完，柯玄鱼拾起脚边的一块碎石，发泄一般奋力掷向深渊。
“咦，安姐姐快过来看，你看我背后平整的石壁上，好像刻有图形文字。”钟灵儿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封玉闻声，也转过身来，看向四周平整的石壁。
只见石壁之上，图形无数，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看上去栩栩如生。
头顶的石壁，刻有日月星辰天宫云朵……
左右的石壁，刻有花鸟虫鱼万物生灵……
脚下的石壁，刻有黄泉轮回九幽冥门……
背后的石壁，刻有黑色大日八臂神魔……
各种千奇百怪、形状奇异的生物刻画其间。
最为奇特的是，无论是上、下、左、右、后，五面石壁上都有九头巨大无比，看不清面貌的浮雕……
而每一幅画的边角处，都刻有各自大不相同的奇异文字，几人一字不识。
说来非常奇怪，按理说，脚下的文字应是磨灭得最快的，可其余几面石壁上的文字都已经模糊不清，偏偏脚下似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文字，却依然清晰可见，看上去给人一种勾魂夺魄的错觉。
安弱水出于兴趣，本打算将这些文字壁画画于纸上，哪知道始终无法下笔成形……
似乎，有某种冥冥之力左右了她的笔力，难以绘画！
“哎，你们有记录壁画的精力，还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身后事。
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身上干粮饮水撑不过明日。
还是想一想怎样的死法比较轻松，我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喂，林封玉，看来我们当年洒下的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这么快就要实现了，是该开心还是该悲哀呢？”
此刻的柯玄鱼，好似被掏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在石台上，再次陷入了绝望，唉声叹气地说道。
一时之间，众人陷入了死亡一般的静寂。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智慧，也会有无用之地。
林封玉知道，如今，自己那几分冷静与理性，在这诡异神秘的境地之下，显得多么渺小无力……
生与死，又岂是这群弱小的凡人，所能抗衡的……
如今，地道一头无路，一头连这接深不见底的黑渊，终究到了正真的绝路……
林封玉心中长长一叹：既然无法选择生，那就选择如何更有尊严地死亡吧！
“玄鱼、灵儿、弱水，明日干粮饮水耗尽之即，即是我们一同跳崖身陨之时。可好？”
林封玉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拥钟灵儿入怀，看向身边的两人说道。
闻言，三人皆抬头，看向一脸毅然决然的林封玉。
“好！”
下一刻，几人毫无犹豫、重重点头应到。
眼神啊！凌厉如刀！坚若磐石！
死亡，又有何惧！
一问一答之间……
几多情份……几多幽思？几多情义……几多泪语？几多岁月……几多共患？几多信任……几多无奈？几多凄楚……几多相知？几多无言……几多羁绊？
“灵儿，你醒啦！”
坐在巨石一旁的安弱水，看到钟灵儿睫毛闪动之后缓缓睁开了凤眼，伸出右手轻轻抓住钟灵儿的左手，关切地问到。
钟灵儿缓缓抬起有些乏力的右手，揉了揉还有几分迷蒙的双眼，视线一片模糊。
钟灵儿侧过头木讷地环顾四周，入眼处光线晦暗，阴冷潮湿，天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灵儿，来喝口水，清醒一下。”
几步之外的柯玄鱼也见到钟灵儿醒了过来，从一边儿拿着水壶递了过来。
接过柯玄鱼递过来的水壶，钟灵儿慢慢地喝了一口。
等到饮水入腹，稍稍回神，钟灵儿侧过有一丝苍白的俏脸，看向一旁的安若水，双眼目光涣散地问道：
“安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在何处？……我明明记得……昨晚我们还在土丘中的长青古井旁边，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对了，书呆子在哪里？”
想到林封玉，钟灵儿空洞的双眼瞬间聚焦，心中疑惑、焦急、担忧的复杂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说话间，钟灵儿带着几分哭腔，急切地站起身来欲四下寻找，却被安弱水一把拉住，抱入怀中。
“灵儿，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身在何处。不过你别急，封玉就这儿，喏，我们身后的石踏之上。只是……他一直昏迷不醒，不过，我已经为封玉把过脉象了，应该只是惊怒过度，气血攻心所致，不会有大碍的。”安弱水目光看着石踏上静静平躺着的林封玉，缓缓说道。
听到安弱水的柔声言语，钟灵儿逐渐平复下心头的纷乱思绪，顺势靠在安弱水肩头，细声说道：
“安姐姐的中医诊脉之术，早就得到安爷爷的真传，据说大学的中医系导师对安姐姐的诊脉之术，都是赞不绝口，我自然是万分相信安姐姐的……刚刚，我是关心则乱，让安姐姐见笑了……”
一旁的柯玄鱼见钟灵儿与安弱水低声细语，自己插不上半句话，索性打开已经昏黄的手电筒，走向紧靠石壁、光线晦暗的石踏角落。
昏黄光线之下，林封玉静静地躺在安若水用长袍铺垫过的的石踏之上。
昏迷之中的林封玉面色苍白，一对剑眉向眉心紧蹙，好像心中有难以释怀之事。
好在其呼吸平稳，心跳有力，较之于昨日已经有了明显好转。
“封玉，你小子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天了，看，我们的两位美人都为你操碎了心，你真舍得？识相的话就早早醒来，还要问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呢？”
柯玄鱼俯下身，一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封玉的胸口之处，一边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安弱水也牵着钟灵儿走了过来。
钟灵儿伸出戴着戒指的羊脂玉手，搭在林封玉的额头上，温柔抚摸，为其舒展紧蹙的眉头，眼中尽是温情脉脉。
“书呆子，你可不能有事，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呢，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钟灵儿一边含情脉脉地说着，一边将精致完美的脸颊贴在林封玉菱角分明、小麦色的侧脸之上，看得柯玄鱼直呼肉麻。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人世间，期盼而来的，也不全然是坏事，偶尔也会遂人心愿。
或许是天随人愿，不过一会儿，昏迷中的林封玉似乎心有所感，竟轻轻地咳嗽一声，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开口说道：
“灵儿，你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弄得我的脸上好痒！”
听到林封玉醒来的声音，钟灵儿心中自然欢喜，手上却是乱花粉拳在林封玉胸口一顿乱锤，疼得林封玉直呼求饶……
一旁的柯玄鱼等林封玉精神稍稍恢复，开口说出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疑惑：
“封玉，你有没有见到骆老爷子？自从醒来之后，我们再也没见到过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提到骆老爷子，林封玉心中一凸，本就苍白的脸庞愈发惨白，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血剑刺入老爷子眉心、一剑毙命的惨状……险些再次悲愤攻心……
…………
在钟灵儿的照顾下，林封玉吃下所剩不多的干粮，喝下取自长青古井的甘甜井水后，体力和精神逐渐恢复。
四人围坐成一团，林封玉心情沉重地将当时的诡异事件，向三人详细说来，听得三人冷汗直下。
“一开始，我陡然惊醒，后面发现井底血月泪眼……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泪中红黑眼睛……血剑刺入老爷子眉心……自己最后吐血昏迷……”再次提到骆老爷子，林封玉强忍着心中的悲切继续说道：
“昨晚的经过……大体如此，至于吐血昏迷之后的事，我也一无所知了。对于我们为何会身在这里，也是毫无头绪……”
说完，林封玉陷入悲切的沉默。
而听到骆老爷子已经身亡的消息，柯玄鱼俊逸的脸颊上也滑下两道清泪，而钟灵儿与安弱水，更是悲戚连连，泪如雨下。
许久之后，在四人的共同决定下，几人以大漠初行的时候，钟灵儿向骆老爷子求得的小型驼铃为中心，用石洞中的石块，为骆老爷子砌了简陋的衣冠冢。
四人在坟前双膝跪地，林封玉双手合十说道：
“骆老爷子，您一路走好！感谢您老人家大漠之路上的一路相助，多次救我四人之命于水火危难之间。
您老更是因助我而身亡，舍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若有生还的可能，我林封玉此生，定将视您的家人为至亲。
只是，可惜我这凡人之身，恐怕无法找到这一切祸乱恐怖的幕后黑手，怕是无法替您老报仇雪恨了。
请受我四人三跪九叩之礼！”
说完，四人毕恭毕敬地向着坟墓，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
大约半天之后，一行四人循着光线源头，沿着湿滑的地道步步前行，希望能找出生天之路。
地道左路不通，右路细窄幽深，不知其通往何处，也不知其深有几何。
一行人默默前行，沉默不语，地道之中唯有脚步的声响。
四周石壁，除开嶙峋怪石之外，别无一物。
“啊呀，疼死我了，书呆子，快扶我起来。”
却是钟灵儿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坑洼碎石，摔倒在了地上。
最前方的林封玉听到呼声，疾步如飞来到钟灵儿身前，轻轻扶起钟灵儿，关切地问道：“灵儿，伤到哪儿没有？”
“脚踝处很疼，应该是被碎石划伤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大家都不用担心……”
见向自己围拢的三人都一副关切的模样，钟灵儿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强作镇定说道。
林封玉将昏黄的手电筒光芒，照向钟灵儿的脚踝，看见一道奇特如柳叶般形状的伤口正流着鲜血，心疼地说道：
“灵儿，还说没事，你看脚踝处这么明显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弱水，你看看有无大碍？”
林封玉边说着，一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侧医术高明的安弱水。
等安弱水为钟灵儿简单处理之后，林封玉坚持要背起钟灵儿继续往前行进。
正精疲力竭打算放下钟灵儿稍作休息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柯玄鱼惊喜的呼喊：
“封玉、灵儿、弱水，你们快来看，前方或许就是出口了。”
听得这番话，林封玉提起精神，背着钟灵儿连续绕过三道近乎直角的弯道。
晦暗逐渐褪去，眼前视线次第清朗，几人来到了一处宽阔平整的石台。
…………
林封玉弯腰小心放下钟灵儿，扶其在石台一侧的石墩上垫上行囊坐下，转身向石台前方走去。
石台前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巨大天坑。
黑色深渊，漆黑如浓墨！
头顶是一块巨大无比的七彩琉璃巨石，好似天穹。
七彩光顶，光华复流转！
遍布四周的光亮正是源自其散发出的流转彩光，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显然，这里并非几人苦苦寻找的出口。
而四人所处的地方，上不着顶、下不挨地，恰恰位于绝壁悬崖的中央！
“玄鱼，你最先来到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封玉环顾四周，一无所获，向身旁的柯玄鱼问道。
“除了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渊，头上奇怪的七彩巨石，鸟毛都没见到一片儿……
真是倒霉！先是三危山的灵异血月妖风，后是千转百回的鬼打墙，接着是雅丹鬼城的妖异血眼，
现在又来一个无底深渊七彩巨石！
难道这天下所有灵异事件，都认准了我们不放？真是气死个人。”
柯玄鱼越说越气，早已失了丰神如玉的气度。
说完，柯玄鱼拾起脚边的一块碎石，发泄一般奋力掷向深渊。
“咦，安姐姐快过来看，你看我背后平整的石壁上，好像刻有图形文字。”钟灵儿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封玉闻声，也转过身来，看向四周平整的石壁。
只见石壁之上，图形无数，密密麻麻却又井然有序，看上去栩栩如生。
头顶的石壁，刻有日月星辰天宫云朵……
左右的石壁，刻有花鸟虫鱼万物生灵……
脚下的石壁，刻有黄泉轮回九幽冥门……
背后的石壁，刻有黑色大日八臂神魔……
各种千奇百怪、形状奇异的生物刻画其间。
最为奇特的是，无论是上、下、左、右、后，五面石壁上都有九头巨大无比，看不清面貌的浮雕……
而每一幅画的边角处，都刻有各自大不相同的奇异文字，几人一字不识。
说来非常奇怪，按理说，脚下的文字应是磨灭得最快的，可其余几面石壁上的文字都已经模糊不清，偏偏脚下似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文字，却依然清晰可见，看上去给人一种勾魂夺魄的错觉。
安弱水出于兴趣，本打算将这些文字壁画画于纸上，哪知道始终无法下笔成形……
似乎，有某种冥冥之力左右了她的笔力，难以绘画！
“哎，你们有记录壁画的精力，还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身后事。
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身上干粮饮水撑不过明日。
还是想一想怎样的死法比较轻松，我可不想做个饿死鬼。
喂，林封玉，看来我们当年洒下的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这么快就要实现了，是该开心还是该悲哀呢？”
此刻的柯玄鱼，好似被掏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在石台上，再次陷入了绝望，唉声叹气地说道。
一时之间，众人陷入了死亡一般的静寂。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智慧，也会有无用之地。
林封玉知道，如今，自己那几分冷静与理性，在这诡异神秘的境地之下，显得多么渺小无力……
生与死，又岂是这群弱小的凡人，所能抗衡的……
如今，地道一头无路，一头连这接深不见底的黑渊，终究到了正真的绝路……
林封玉心中长长一叹：既然无法选择生，那就选择如何更有尊严地死亡吧！
“玄鱼、灵儿、弱水，明日干粮饮水耗尽之即，即是我们一同跳崖身陨之时。可好？”
林封玉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拥钟灵儿入怀，看向身边的两人说道。
闻言，三人皆抬头，看向一脸毅然决然的林封玉。
“好！”
下一刻，几人毫无犹豫、重重点头应到。
眼神啊！凌厉如刀！坚若磐石！
死亡，又有何惧！
一问一答之间……
几多情份……几多幽思？几多情义……几多泪语？几多岁月……几多共患？几多信任……几多无奈？几多凄楚……几多相知？几多无言……几多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