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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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文轩为首的百官在朝堂上为了银子的事争论不休时，一则流言在京都迅速传开。
绝味酒家。
一楼大堂内。
“听说了吗，麒麟侯是前朝大将军李沐之子。”
“李沐？那是什么人？”
“李沐都没听说过？如今我朝有着战神称号的筱将军，当初还是那李沐的副将呢。据说前朝之所以覆灭，便是李氏父子于北地揭竿而起。”
“李氏父子？”
“李沐将军的父亲李景恒也是前朝名将，将门世家啊。”
“那麒麟侯的出身也很好嘛，哪里像旁人议论的那般，说什么乡野泥腿子出身。”
有人说道。
“你傻啊，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那人叫李沐。”
说话的中年人小心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洛家嫡系男丁为何忽然死绝了，谁知道其中有没有猫儿腻？”
“这是皇家的事，可不敢乱言。”
年轻的书生赶忙摆手劝阻。
“怕什么。”
中年人低声道：“传言便是李沐帮助女帝杀了洛家嫡系男儿，匡扶女帝上位的。”
“那为何李沐自己反而死了？这不合理吧？”
“具体什么原因就搞不懂了。按我推测，说不定是那李沐想要连女帝一起杀了，自己登基呢，结果被女帝发现，先一步干掉他了？”
“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店小二端菜上来时听到这话，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
“是了，这间铺子是麒麟侯开起来的，你们拿了他银子，自然得替他说话，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的？你有证据吗？”
“你...”
店小二怒极，恨不得将那碗小炒羊肉扣在那人脑门上。
“我这叔父喝多了，小二莫怪，忙你的去吧。”
店小二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气鼓鼓的走了，他得找掌柜的。
他知道，掌柜的是麒麟侯的手下。
这事得赶快告知麒麟侯，免得这么好的侯爷被流言所伤。
“重点是这京都怕是要乱起来了。”
“别胡说。如今陛下勤政自勉，多为百姓谋福祉，哪来的乱子。”
“你想啊，李氏若真牵扯到洛家嫡系男丁死绝的案子里，那便是皇家的仇人啊。那些皇亲国戚能饶得了他？”
“不是有陛下护着他吗？”
“陛下还能为了一个外人与整个皇室翻脸不成？”
“这倒是啊。”
年轻书生皱眉道：“其实麒麟侯的所言所行我还是很佩服的，是个好官。若当真因为出身遭受排挤，那是洛朝的损失，是百姓的损失啊。”
“这位兄台的话小生倒是不敢苟同。”
左侧一桌上的几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开口。
“听说麒麟侯从世家那敲诈了两百万两纹银，还用这些银子给今冬糟了灾的百姓们免费修缮房舍，便是南城各坊间坑坑洼洼的路面也会让工部修补好。”
“是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如今不正在洛河边修工坊吗，听说不仅管吃管住，每日还有工钱可拿，也是麒麟侯心善，不然这些受了灾的百姓日子就难过了。”
“兄台，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旁桌的书生笑了笑接道：“小弟觉得问题正出来此处。往好了说，正如兄台所言，麒麟侯这是在做好事；但往坏了想，谁又知道麒麟侯是不是在用朝廷的银子行那收买人心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不不不，兄台有些偏颇了。这事咱们都没有证据，也都是推测罢了，不如且行且看。”
如这样的对话在京都各处发生。
因口角上升到打架斗殴程度的也并不鲜见。
其中，南城兴教、仁和两坊百姓因为口角发生大规模械斗的事，连刑部都被惊动了。
起因是兴教坊经过户部评估后，认为暂时不需要修缮。
而一街之隔的仁和坊，则得到了修缮机会。
这让兴教坊里一些百姓颇为不满。
在有心人挑拨下，两坊百姓话赶话，吵了起来。
混乱中，兴教坊坊正忽然捂着脑袋倒了下去。
人群里有人喊了声“打死人了，仁和坊的人把咱们坊正打死了，给坊正报仇啊。”
于是口角就变成了骚乱，又发展成械斗。
双方参与械斗的人数加起来超过了千人。
造成五死二十六重伤的后果。
京兆尹谢克文匆匆赶到宫中求见时，武帝正听着孙胜的汇报。
“你的意思是，这事除了你，还有其他皇室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奴婢也只是怀疑...”
“牧亲王与德亲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从奴婢收到消息推算，德亲王已离开安西驻地，但各地驿站并无德亲王消息，奴婢猜想德亲王可能是轻车简从，避开了驿站，如此的话抵达京都的时间就不可预见了。
至于牧亲王那边，如无意外的话这两日应当能抵达京都。”
“让你的人暗中盯紧点。另外，加强麒麟侯府与解忧杂货铺四周的暗桩力量...李思的安危不能出任何纰漏。”
武帝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说德亲王会不会去了黎人那边？”
“那不得吧？德亲王行事素来稳重，当不至于如此行事才对。”
孙胜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奴婢这便让黎国那边的暗影留意一二。”
“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朕。”
“诺。”
“钱枫那老狐狸，已经到了山东道境内？跑的倒是快。”
“要不要奴婢派人将他押回京都？”
“算了，时候未到。”
武帝忽然笑了笑，“这次还真多亏了那老狐狸将消息捅了出去，不然朕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将李思的身份挑明。对了，那皮猴这两天有没有被流言影响？”
“侯爷看上去性子跳脱，实则心性沉稳。流言一事，依奴婢的观察，侯爷并未放在心上。”
“心性或许沉稳，但究其根本，是对这爵位也好，尚书官位也罢，他看不上，所以觉得无所谓罢了。”
武帝无奈道：“若这流言牵扯到晚晴，你看他急不急。”
孙胜想了想，觉得陛下看的更透彻。
麒麟侯还真是那样的性子。
“慕文轩那些人除了给牧亲王与德亲王递消息外，可还有其他举措？”
孙胜知道，当年李景恒老将军大闹京都时，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他们留。
他记得很清楚，慕文轩与宗元良等众多大臣新建的府邸大门，直接被李老将军策马踏破，将他们全都抓了起来。
虽说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李老将军将他们都放了，但这梁子也就结了。
“暂时还算安分，奴婢估计他们准备坐山观虎斗吧。”
“盯紧点。若是谁不安分，就给朕拿下。”
“诺。”
当慕文轩为首的百官在朝堂上为了银子的事争论不休时，一则流言在京都迅速传开。
绝味酒家。
一楼大堂内。
“听说了吗，麒麟侯是前朝大将军李沐之子。”
“李沐？那是什么人？”
“李沐都没听说过？如今我朝有着战神称号的筱将军，当初还是那李沐的副将呢。据说前朝之所以覆灭，便是李氏父子于北地揭竿而起。”
“李氏父子？”
“李沐将军的父亲李景恒也是前朝名将，将门世家啊。”
“那麒麟侯的出身也很好嘛，哪里像旁人议论的那般，说什么乡野泥腿子出身。”
有人说道。
“你傻啊，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那人叫李沐。”
说话的中年人小心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洛家嫡系男丁为何忽然死绝了，谁知道其中有没有猫儿腻？”
“这是皇家的事，可不敢乱言。”
年轻的书生赶忙摆手劝阻。
“怕什么。”
中年人低声道：“传言便是李沐帮助女帝杀了洛家嫡系男儿，匡扶女帝上位的。”
“那为何李沐自己反而死了？这不合理吧？”
“具体什么原因就搞不懂了。按我推测，说不定是那李沐想要连女帝一起杀了，自己登基呢，结果被女帝发现，先一步干掉他了？”
“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店小二端菜上来时听到这话，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
“是了，这间铺子是麒麟侯开起来的，你们拿了他银子，自然得替他说话，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假的？你有证据吗？”
“你...”
店小二怒极，恨不得将那碗小炒羊肉扣在那人脑门上。
“我这叔父喝多了，小二莫怪，忙你的去吧。”
店小二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气鼓鼓的走了，他得找掌柜的。
他知道，掌柜的是麒麟侯的手下。
这事得赶快告知麒麟侯，免得这么好的侯爷被流言所伤。
“重点是这京都怕是要乱起来了。”
“别胡说。如今陛下勤政自勉，多为百姓谋福祉，哪来的乱子。”
“你想啊，李氏若真牵扯到洛家嫡系男丁死绝的案子里，那便是皇家的仇人啊。那些皇亲国戚能饶得了他？”
“不是有陛下护着他吗？”
“陛下还能为了一个外人与整个皇室翻脸不成？”
“这倒是啊。”
年轻书生皱眉道：“其实麒麟侯的所言所行我还是很佩服的，是个好官。若当真因为出身遭受排挤，那是洛朝的损失，是百姓的损失啊。”
“这位兄台的话小生倒是不敢苟同。”
左侧一桌上的几名商贾模样的中年人开口。
“听说麒麟侯从世家那敲诈了两百万两纹银，还用这些银子给今冬糟了灾的百姓们免费修缮房舍，便是南城各坊间坑坑洼洼的路面也会让工部修补好。”
“是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如今不正在洛河边修工坊吗，听说不仅管吃管住，每日还有工钱可拿，也是麒麟侯心善，不然这些受了灾的百姓日子就难过了。”
“兄台，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旁桌的书生笑了笑接道：“小弟觉得问题正出来此处。往好了说，正如兄台所言，麒麟侯这是在做好事；但往坏了想，谁又知道麒麟侯是不是在用朝廷的银子行那收买人心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不不不，兄台有些偏颇了。这事咱们都没有证据，也都是推测罢了，不如且行且看。”
如这样的对话在京都各处发生。
因口角上升到打架斗殴程度的也并不鲜见。
其中，南城兴教、仁和两坊百姓因为口角发生大规模械斗的事，连刑部都被惊动了。
起因是兴教坊经过户部评估后，认为暂时不需要修缮。
而一街之隔的仁和坊，则得到了修缮机会。
这让兴教坊里一些百姓颇为不满。
在有心人挑拨下，两坊百姓话赶话，吵了起来。
混乱中，兴教坊坊正忽然捂着脑袋倒了下去。
人群里有人喊了声“打死人了，仁和坊的人把咱们坊正打死了，给坊正报仇啊。”
于是口角就变成了骚乱，又发展成械斗。
双方参与械斗的人数加起来超过了千人。
造成五死二十六重伤的后果。
京兆尹谢克文匆匆赶到宫中求见时，武帝正听着孙胜的汇报。
“你的意思是，这事除了你，还有其他皇室的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奴婢也只是怀疑...”
“牧亲王与德亲王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从奴婢收到消息推算，德亲王已离开安西驻地，但各地驿站并无德亲王消息，奴婢猜想德亲王可能是轻车简从，避开了驿站，如此的话抵达京都的时间就不可预见了。
至于牧亲王那边，如无意外的话这两日应当能抵达京都。”
“让你的人暗中盯紧点。另外，加强麒麟侯府与解忧杂货铺四周的暗桩力量...李思的安危不能出任何纰漏。”
武帝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说德亲王会不会去了黎人那边？”
“那不得吧？德亲王行事素来稳重，当不至于如此行事才对。”
孙胜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奴婢这便让黎国那边的暗影留意一二。”
“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朕。”
“诺。”
“钱枫那老狐狸，已经到了山东道境内？跑的倒是快。”
“要不要奴婢派人将他押回京都？”
“算了，时候未到。”
武帝忽然笑了笑，“这次还真多亏了那老狐狸将消息捅了出去，不然朕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将李思的身份挑明。对了，那皮猴这两天有没有被流言影响？”
“侯爷看上去性子跳脱，实则心性沉稳。流言一事，依奴婢的观察，侯爷并未放在心上。”
“心性或许沉稳，但究其根本，是对这爵位也好，尚书官位也罢，他看不上，所以觉得无所谓罢了。”
武帝无奈道：“若这流言牵扯到晚晴，你看他急不急。”
孙胜想了想，觉得陛下看的更透彻。
麒麟侯还真是那样的性子。
“慕文轩那些人除了给牧亲王与德亲王递消息外，可还有其他举措？”
孙胜知道，当年李景恒老将军大闹京都时，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他们留。
他记得很清楚，慕文轩与宗元良等众多大臣新建的府邸大门，直接被李老将军策马踏破，将他们全都抓了起来。
虽说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李老将军将他们都放了，但这梁子也就结了。
“暂时还算安分，奴婢估计他们准备坐山观虎斗吧。”
“盯紧点。若是谁不安分，就给朕拿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