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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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邹坤的消息，陆千帆险些昏厥过去。幸好有云玖在，陆千帆这才稳住了情绪。他问小爱：“你知道张步居把试剂送往哪家财团了吗？”
“不知道，他没说。”小爱柔柔弱弱地答道。她知道眼前的青年好秩序管理委员会有关系，身边的女孩更是云深集团的当家大小姐，自然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乖乖地配合着。
云玖说：“我让人查了张步居的账户和交易往来，他的交易记录都是猎人协会发布的悬赏和委托，牵涉其中的财团数量一共二十七家。但是，没有和他有过直接交易的财团。”
陆千帆将云玖递来的长长账单放到一旁，轻轻地捏了捏眉心。若非刚刚汤杰传来消息，通知他们已经找到应对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的方法，陆千帆只怕早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他有什么比较信任的手下吗？”
邹坤说：“他人缘一般，基本都是在失恋猎人里随机组队。没听说他会固定和谁组队或者合作。”
“失恋猎人？”
“就是一帮被女朋友甩的败犬猎人组成的圈子，一帮单身狗互相安慰。陉山城这边应该还有个离异猎人的圈子，都是一群大叔。一会儿庆祝离婚、恢复自由，一会儿怀恋前妻、悔不当初……我是和他们不熟。总而言之，都是一群没有X生活的。”
陆千帆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咳嗽一声，将对话拉回正轨。“那张步居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交货习惯、就像是哪个商场的储物柜？”
邹坤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小爱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有的。他在东虎商城三楼有一个固定的邮递柜。”
“邮递柜？”
“对，张步居以前会定期去存取一些东西。”小爱说：“他之前还是猎人团成员的时候，猎人团会把每月补助的物资送到那里，他也会在那里上缴狩猎的物资。”
“他现在还在用吗？”
小爱摇摇头。“张步居离开猎人团以后，我就和他分手了。至于他还有没有继续用，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先去看看吧。”邹坤说。
“不用了。”陆千帆把电脑推到邹坤和云玖的面前，神色颇为失望。他刚刚直接入侵了东虎商城的监控系统，在小爱说的邮递柜旁边的监控中找到了张步居的身影。
然而，在张步居将背包放入邮递柜不到十分钟，就有另一名戴着口罩的男人打开邮递柜取走了包裹。
“能找到这个男人吗？”邹坤问云玖。
“我让手下的人试一试。”
陆千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片刻后，他失望的闭上双眼，说道：“拜托你们了……”他此刻只觉得筋疲力尽。自从进入遗迹以来，他就好像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始终慢人一步。
“我来这儿刚几天啊……”陆千帆欲哭无泪。不知不觉间，他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汤杰在实验室中不眠不休地待了三天三夜，终于是研制出确实有效的解毒剂和催化剂，提前做好了灾害事故的应对准备。
这段时间里，邹坤身边的女朋友又换了一位，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他心中也一样牵挂着试剂的去向，用自己的人脉收集着与试剂有关的信息。
云玖也调动云深财团的大部分人力，全力追查试剂样本的去向。然而，监控中戴着口罩的男人却神秘消失。任由云玖怎样追查，他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一丝痕迹。
各大财团的调查队伍在并无多少收获的情况下，也逐渐撤出了遗迹。秩序管理委员会和骑士团也得以正式接管遗迹，展开了对于遗迹内部的系统调查。
似乎随着陆千帆沉沉睡去，这次的动静大、水花小的遗迹之行便悄然落幕了。
当然，对于陆千帆而言，这件事绝没有就此结束。但苦于线索忽然中断，陆千帆只得暂且作罢。失踪的试剂就好像一根刺，哽在了陆千帆的咽喉中。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迟迟没能突破到第二阶段的陆千帆选择留在陉山城继续历练。
“今天还是一点变化没有。”陆千帆一边吃饭，一边和左晨视频。他说：“半个月前，我感觉我已经半只脚跨过第二阶段的门槛了，但之后我的动力炉就好像尬住了。”
左晨说：“通常而言，动力炉进阶第二阶段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你的动力炉已经开始向第二阶段转化，转化完成只是时间问题。你的转化时间只是相对较长而已。”
陆千帆不满地撇了撇嘴，说：“上星期你就这么说。苒苒可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转化完成了。她出发去找新核心的材料都已经快一星期了。”
“或许，是你自己在抗拒第二阶段的转化。又或者，你的潜意识在抗拒。”左晨忽然说道：“就像你的情绪，会影响魔铠的性能一样。”
陆千帆愣了一下。他苦笑：“我有什么好抗拒的。我来这里历练，不就是为了升级到第二阶段么。”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左晨说完就结束了视频。
陆千帆无奈地挠挠头，将碗里的饭菜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正收拾碗筷的时候，汤杰的平板忽然响了起来。陆千帆瞟了一眼平板上的来电信息，喊道：“汤杰！你姐找你！”
“那是找你的！你昨天处理的那个魔兽素材收集是他们发的委托！你和她对接一下，把委托金接了！”汤杰窝在房间改造的实验室里，没有出来。
陆千帆无奈地甩甩手上的水珠，接通了通话。
“诶，怎么是你？我家小弟呢？”汤佳看到视频对面竟然是陆千帆，不满地问道。
“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陆千帆说：“委托的事情和我说吧。”
汤佳正色道：“我家小弟辛苦你照顾了。我只是通知你，骑士团将你此次委托的功绩积分提高十点，你在此次委托结束后，就可以晋升准爵。”
陆千帆一怔。“这就准爵了？”陆千帆对于自己突然的晋升毫无实感。
汤佳说：“你的履历中存在无法公开的委托，所以不能计算功绩。如果按任务难度折算实际功绩，你完成矿洞任务时，早就可以晋升准爵了。”
“那我这不属于打白工么！”
“已经想办法补偿给你了。”汤佳说道：“怎么，不想出去炫耀一下吗？”
陆千帆冷笑一声。“汤杰和云玖都是子爵，索科鲁大叔也是名爵，邹坤那家伙都是准爵。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弟弟，炫耀什么啊？”
对于陆千帆的回答，汤佳还算满意。她说：“爵位只能代表待遇和衡量实力。你如果想争权夺势，爵位的作用不大。”
“我懂的。”陆千帆说道：“佳姐，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的事情，你那里有消息吗？”
汤佳摇摇头，回应道：“这种危险品比较敏感，骑士团公开征集线索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现阶段只能暗中调查，所以我们收集情报的速度不比你们差。”
“诶……”陆千帆叹了一口气。
汤佳明白陆千帆的忧虑。她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操心。迭戈尔毒素不难应付，麻烦在于试剂的强挥发性以及对魔能的催化。骑士团很重视你和我家小弟提交的调查报告，我们已经根据你们的报告，在加紧研发对应的调和剂了。我们绝不会让情况发展到最坏一步。”
陆千帆轻轻叹气。一想到遗迹中那被无尽黑色晶砂吞噬的实验所，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漆黑的晶砂如雪花一般，从空气中缓缓飘落在人类的肩头，有如不祥的征兆。毒素在空气中蔓延，悄无声息地夺走生命……一想到这个场景可能变为现实，陆千帆的双手就止不住地颤抖。
汤佳说：“你与其胡乱担心，不如提升自己的实力。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早进阶到第二阶段。责任与实力，要互相匹配。”
“我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本叔叔都要说烂了。”
“是越大的责任需要越强的能力。”汤佳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否则，在责任面前，你只会因自己的渺小而卑微。”
“我又不想承担那么大的责任。”陆千帆扁扁嘴巴。
“你真的不想吗？”汤佳忽然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挂断了视频。
陆千帆嘀咕道：“怎么最近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
天色将晚时，邹坤和云玖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民宿。
邹坤之前一直住在索科鲁的民宿就罢了，富家大小姐云玖也不知捉哪门子的妖，遗迹探索结束后，不仅赖在陉山城不走，还干脆留在陆千帆身边，直接在民宿订下了一间长期的房间。陆千帆感觉她再过几天的时间，就要把自家房间的东西都搬到民宿的房间里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云玖坐到餐厅的桌上，笑眯眯地问陆千帆。在这里半个月，云玖干脆把她家里的特级厨师都带了过来。有她在，他们这几天的待遇可谓直线上涨。
“我想吃盐水鸭。”邹坤举手说道。
云玖斜了邹坤一眼。“没你的事情！”
当然，这待遇和邹坤没什么关系。
“南京盐水鸭也不错，江浙菜系可以吗？”陆千帆说道：“我有些想吃桂花糯米藕了。”
“没问题。”云玖咧嘴一笑，粉扑扑的脸蛋有如一朵桃花。她说：“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
“嗯。”
吃过晚饭，陆千帆坐在壁炉前的藤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笑道：“说实话，索科鲁大叔这间民宿的环境真好。”
“能不好吗？你们四人占了六间房。我一幢两层的小别墅才六间客房，干脆整幢别墅都归你们了。这种别墅，我的民宿也才四幢。”索科鲁端来精致的甜点，颇为郁闷地说：“你们还是白吃白住，如果不是云小姐心地善良，我这里怕是要倒闭了。”
“事务所会报销的。”汤杰拿过一块甜食，一边看新闻一边说。听到这句话，索科鲁的郁闷转瞬就烟消云散，笑呵呵地抱着托盘走了。
“有什么新闻吗？”陆千帆问。
汤杰刷着微博，说道：“琅南有一间化工厂发生了泄露事故。”
陆千帆挑挑眉毛。“严重吗？”
汤杰说：“新闻上写，是发生三氧化硫废气泄漏事故，已经得到控制。因为发现及时，所以没有造成损害。相关部门已经介入，正在对附近村镇进行环境检查。”
云玖忽然合起手中的小说，问道：“就没有什么国内新闻吗？”
汤杰翻翻网络热搜，说：“九尾吃瓜把自己吃上热搜的事情上热搜了，胡千磊恋情曝光，于谦准备戒烟……”
“小千千谈恋爱了？不可能！”
“于大爷戒烟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吓了已经开始打鼾的邹坤一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咋的了？出事儿了？”
看着邹坤嘴角的口水，三人相视一笑，徒留邹坤一脸茫然。时光在这份清闲与悠哉的闲聊嬉戏中缓缓流逝。
直到深夜，陡然惊变。
陆千帆还在疑惑为什么云玖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就闯进自己房间时，云玖接下来的话让他胸口一闷，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琅南的化工厂，泄露的不是三氧化硫废气，是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
听到邹坤的消息，陆千帆险些昏厥过去。幸好有云玖在，陆千帆这才稳住了情绪。他问小爱：“你知道张步居把试剂送往哪家财团了吗？”
“不知道，他没说。”小爱柔柔弱弱地答道。她知道眼前的青年好秩序管理委员会有关系，身边的女孩更是云深集团的当家大小姐，自然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乖乖地配合着。
云玖说：“我让人查了张步居的账户和交易往来，他的交易记录都是猎人协会发布的悬赏和委托，牵涉其中的财团数量一共二十七家。但是，没有和他有过直接交易的财团。”
陆千帆将云玖递来的长长账单放到一旁，轻轻地捏了捏眉心。若非刚刚汤杰传来消息，通知他们已经找到应对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的方法，陆千帆只怕早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他有什么比较信任的手下吗？”
邹坤说：“他人缘一般，基本都是在失恋猎人里随机组队。没听说他会固定和谁组队或者合作。”
“失恋猎人？”
“就是一帮被女朋友甩的败犬猎人组成的圈子，一帮单身狗互相安慰。陉山城这边应该还有个离异猎人的圈子，都是一群大叔。一会儿庆祝离婚、恢复自由，一会儿怀恋前妻、悔不当初……我是和他们不熟。总而言之，都是一群没有X生活的。”
陆千帆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咳嗽一声，将对话拉回正轨。“那张步居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交货习惯、就像是哪个商场的储物柜？”
邹坤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小爱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有的。他在东虎商城三楼有一个固定的邮递柜。”
“邮递柜？”
“对，张步居以前会定期去存取一些东西。”小爱说：“他之前还是猎人团成员的时候，猎人团会把每月补助的物资送到那里，他也会在那里上缴狩猎的物资。”
“他现在还在用吗？”
小爱摇摇头。“张步居离开猎人团以后，我就和他分手了。至于他还有没有继续用，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先去看看吧。”邹坤说。
“不用了。”陆千帆把电脑推到邹坤和云玖的面前，神色颇为失望。他刚刚直接入侵了东虎商城的监控系统，在小爱说的邮递柜旁边的监控中找到了张步居的身影。
然而，在张步居将背包放入邮递柜不到十分钟，就有另一名戴着口罩的男人打开邮递柜取走了包裹。
“能找到这个男人吗？”邹坤问云玖。
“我让手下的人试一试。”
陆千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片刻后，他失望的闭上双眼，说道：“拜托你们了……”他此刻只觉得筋疲力尽。自从进入遗迹以来，他就好像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始终慢人一步。
“我来这儿刚几天啊……”陆千帆欲哭无泪。不知不觉间，他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汤杰在实验室中不眠不休地待了三天三夜，终于是研制出确实有效的解毒剂和催化剂，提前做好了灾害事故的应对准备。
这段时间里，邹坤身边的女朋友又换了一位，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他心中也一样牵挂着试剂的去向，用自己的人脉收集着与试剂有关的信息。
云玖也调动云深财团的大部分人力，全力追查试剂样本的去向。然而，监控中戴着口罩的男人却神秘消失。任由云玖怎样追查，他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一丝痕迹。
各大财团的调查队伍在并无多少收获的情况下，也逐渐撤出了遗迹。秩序管理委员会和骑士团也得以正式接管遗迹，展开了对于遗迹内部的系统调查。
似乎随着陆千帆沉沉睡去，这次的动静大、水花小的遗迹之行便悄然落幕了。
当然，对于陆千帆而言，这件事绝没有就此结束。但苦于线索忽然中断，陆千帆只得暂且作罢。失踪的试剂就好像一根刺，哽在了陆千帆的咽喉中。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迟迟没能突破到第二阶段的陆千帆选择留在陉山城继续历练。
“今天还是一点变化没有。”陆千帆一边吃饭，一边和左晨视频。他说：“半个月前，我感觉我已经半只脚跨过第二阶段的门槛了，但之后我的动力炉就好像尬住了。”
左晨说：“通常而言，动力炉进阶第二阶段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你的动力炉已经开始向第二阶段转化，转化完成只是时间问题。你的转化时间只是相对较长而已。”
陆千帆不满地撇了撇嘴，说：“上星期你就这么说。苒苒可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转化完成了。她出发去找新核心的材料都已经快一星期了。”
“或许，是你自己在抗拒第二阶段的转化。又或者，你的潜意识在抗拒。”左晨忽然说道：“就像你的情绪，会影响魔铠的性能一样。”
陆千帆愣了一下。他苦笑：“我有什么好抗拒的。我来这里历练，不就是为了升级到第二阶段么。”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左晨说完就结束了视频。
陆千帆无奈地挠挠头，将碗里的饭菜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正收拾碗筷的时候，汤杰的平板忽然响了起来。陆千帆瞟了一眼平板上的来电信息，喊道：“汤杰！你姐找你！”
“那是找你的！你昨天处理的那个魔兽素材收集是他们发的委托！你和她对接一下，把委托金接了！”汤杰窝在房间改造的实验室里，没有出来。
陆千帆无奈地甩甩手上的水珠，接通了通话。
“诶，怎么是你？我家小弟呢？”汤佳看到视频对面竟然是陆千帆，不满地问道。
“在实验室里，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陆千帆说：“委托的事情和我说吧。”
汤佳正色道：“我家小弟辛苦你照顾了。我只是通知你，骑士团将你此次委托的功绩积分提高十点，你在此次委托结束后，就可以晋升准爵。”
陆千帆一怔。“这就准爵了？”陆千帆对于自己突然的晋升毫无实感。
汤佳说：“你的履历中存在无法公开的委托，所以不能计算功绩。如果按任务难度折算实际功绩，你完成矿洞任务时，早就可以晋升准爵了。”
“那我这不属于打白工么！”
“已经想办法补偿给你了。”汤佳说道：“怎么，不想出去炫耀一下吗？”
陆千帆冷笑一声。“汤杰和云玖都是子爵，索科鲁大叔也是名爵，邹坤那家伙都是准爵。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弟弟，炫耀什么啊？”
对于陆千帆的回答，汤佳还算满意。她说：“爵位只能代表待遇和衡量实力。你如果想争权夺势，爵位的作用不大。”
“我懂的。”陆千帆说道：“佳姐，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的事情，你那里有消息吗？”
汤佳摇摇头，回应道：“这种危险品比较敏感，骑士团公开征集线索可能会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现阶段只能暗中调查，所以我们收集情报的速度不比你们差。”
“诶……”陆千帆叹了一口气。
汤佳明白陆千帆的忧虑。她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操心。迭戈尔毒素不难应付，麻烦在于试剂的强挥发性以及对魔能的催化。骑士团很重视你和我家小弟提交的调查报告，我们已经根据你们的报告，在加紧研发对应的调和剂了。我们绝不会让情况发展到最坏一步。”
陆千帆轻轻叹气。一想到遗迹中那被无尽黑色晶砂吞噬的实验所，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漆黑的晶砂如雪花一般，从空气中缓缓飘落在人类的肩头，有如不祥的征兆。毒素在空气中蔓延，悄无声息地夺走生命……一想到这个场景可能变为现实，陆千帆的双手就止不住地颤抖。
汤佳说：“你与其胡乱担心，不如提升自己的实力。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早进阶到第二阶段。责任与实力，要互相匹配。”
“我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本叔叔都要说烂了。”
“是越大的责任需要越强的能力。”汤佳的神色忽然变得极为严肃。“否则，在责任面前，你只会因自己的渺小而卑微。”
“我又不想承担那么大的责任。”陆千帆扁扁嘴巴。
“你真的不想吗？”汤佳忽然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挂断了视频。
陆千帆嘀咕道：“怎么最近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
天色将晚时，邹坤和云玖一前一后地回到了民宿。
邹坤之前一直住在索科鲁的民宿就罢了，富家大小姐云玖也不知捉哪门子的妖，遗迹探索结束后，不仅赖在陉山城不走，还干脆留在陆千帆身边，直接在民宿订下了一间长期的房间。陆千帆感觉她再过几天的时间，就要把自家房间的东西都搬到民宿的房间里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云玖坐到餐厅的桌上，笑眯眯地问陆千帆。在这里半个月，云玖干脆把她家里的特级厨师都带了过来。有她在，他们这几天的待遇可谓直线上涨。
“我想吃盐水鸭。”邹坤举手说道。
云玖斜了邹坤一眼。“没你的事情！”
当然，这待遇和邹坤没什么关系。
“南京盐水鸭也不错，江浙菜系可以吗？”陆千帆说道：“我有些想吃桂花糯米藕了。”
“没问题。”云玖咧嘴一笑，粉扑扑的脸蛋有如一朵桃花。她说：“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
“嗯。”
吃过晚饭，陆千帆坐在壁炉前的藤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笑道：“说实话，索科鲁大叔这间民宿的环境真好。”
“能不好吗？你们四人占了六间房。我一幢两层的小别墅才六间客房，干脆整幢别墅都归你们了。这种别墅，我的民宿也才四幢。”索科鲁端来精致的甜点，颇为郁闷地说：“你们还是白吃白住，如果不是云小姐心地善良，我这里怕是要倒闭了。”
“事务所会报销的。”汤杰拿过一块甜食，一边看新闻一边说。听到这句话，索科鲁的郁闷转瞬就烟消云散，笑呵呵地抱着托盘走了。
“有什么新闻吗？”陆千帆问。
汤杰刷着微博，说道：“琅南有一间化工厂发生了泄露事故。”
陆千帆挑挑眉毛。“严重吗？”
汤杰说：“新闻上写，是发生三氧化硫废气泄漏事故，已经得到控制。因为发现及时，所以没有造成损害。相关部门已经介入，正在对附近村镇进行环境检查。”
云玖忽然合起手中的小说，问道：“就没有什么国内新闻吗？”
汤杰翻翻网络热搜，说：“九尾吃瓜把自己吃上热搜的事情上热搜了，胡千磊恋情曝光，于谦准备戒烟……”
“小千千谈恋爱了？不可能！”
“于大爷戒烟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吓了已经开始打鼾的邹坤一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咋的了？出事儿了？”
看着邹坤嘴角的口水，三人相视一笑，徒留邹坤一脸茫然。时光在这份清闲与悠哉的闲聊嬉戏中缓缓流逝。
直到深夜，陡然惊变。
陆千帆还在疑惑为什么云玖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衣就闯进自己房间时，云玖接下来的话让他胸口一闷，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琅南的化工厂，泄露的不是三氧化硫废气，是迭戈尔毒素混成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