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十一分之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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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城山领队愤怒的、压抑的声音：“……竟然全程被对手的节奏带着走！谁告诉你们，一拿到球，看也不看就直接打门？我记得选拔赛上，你们还是长了脑子的啊？”
盛怒的城山领队看到大冢教练进来，对跟在后面缩着脖子、想减少存在感的露华说：“经理，把你在上半场时想要传达给队员的指令，原文重复一遍！”
“……我这么说：前场队员们往前推进一些，再寻找机会射门，或是把球交给位置更好的前场选手。”
露华话音刚落，城山领队便盯着队员们问：“这句话，最初是谁听到的？”
森崎举起手。城山领队又问：“你都告诉了谁，是怎么说的？”
“把球扔出去后，就告诉了离我最近的高杉君。”森崎看着高杉低声说：“我说的是：‘经理让我们把这句话往前传——让前场队员们往前推近一些再找机会射门，自己没有机会就把球交给位置更好的人。’”
“你听到的是这样吗？”城山领队严厉地问，看高杉点头又接着问他：“你又转告了谁？”
高杉往旁边一指：“西尾君、中山君、岸田君，还有浦边君……”
“我没有听到！”浦边听到他点自己的名字，惊得立刻抬起头来，“你没有走过来跟我说啊！”
高杉反驳：“我跑去跟岸田君说的时候，你不是就站在他身边吗？我说完之后还看到你向前场跑了，我以为你去传话了呢！”
浦边急得直跺脚：“对方6号就在我前头，你当时没看到吗？我看到你跑到了中圈，怕他又趁有空时前插，我才到那里去的。我瞥见你们站在一起，没错，但你说了什么，我忙着盯那个6号，真的没听到！”他看着城山领队大声说。
城山领队打断了他：“也就是说，高杉传达给后卫们之后，前场就没人再听到这句指令了。”
高杉等人一起低下头去，翼这时举起了手：“领队，我有听到——在中场休息时，经理问我有没有听到指令。”
“那么，中场休息和下半场，你为什么不告诉两个前锋？”城山领队看着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你无法忍受拿不到球，自己去中场断球时，你知道我们的前场浪费了多少个进攻机会吗？”
翼垂下眼帘想了想，说：“上半场7次，下半场——至少5次。”
“如果你在中场休息时，就把指令告诉来生和泷，就算下半场只能推进成功一次，也足够我们与对手打平了。”城山领队的目光从翼脸上移到高杉身上，跳过了想说话的来生，说：“如果经理的指令在上半场连丢两球后，就及时传给前场球员们，大家照做的话，就算我们上、下半场的这些进攻只能成功一次，只需要各成功一次——就够了，我们反而会赢。”
“那么，大空，经理单独说给你，是她信任你，你为什么不传达？”看着他们挨个低着头，不发一言，城山领队接着点名问，“你觉得，凭自己就能进球，想让其他前锋看看你的本领；还是觉得……经理说话不够分量，非得我亲自去告诉你们，才肯执行？”
翼猛地看向露华，露华略微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带着深深的内疚，只听翼说：“我以为那是经理自己的指示……我想，先试试看吧，万一不管用呢？但是……我执行的太晚了，想要反超，我也……我也不能。”
“抱歉，翼君。前场传球不顺，我应该尽早前插，尽快和你展开配合的。”岬突然说，飞快地看了露华一眼，“露华的指令，中场休息时我也听到了，没能在下半场立刻执行，是我的责任……我很抱歉。”
城山领队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南葛SC全体球员，用平静的语气说：“这场比赛，你们各有想法，各踢各的，一盘散沙，下什么指令都是无用功。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当真想参加全国大赛吗？”
“我想，领队！”翼大声说，“我们都想！”
城山领队看着男孩子们都抬起了头，对岸田说：“上场球员按照号码，依次检讨吧。”
岸田在上轮谈话中没有被领队点名，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第一个发言：“我——第一个进球，是我大意了，高杉君离开位置后我没能及时补位。还有，领队的指示，我应该随后再跟浦边君说一遍的！”
“对方第二个进球前，我向后撤得太多，接应井泽君的后传不及时，被对方钻了空……”
“我觉得自己个子高，应该能挡住对方前进，没想到对方直接射门了……球从我和高杉君中间漏了过去，对不起……”
队员们挨个检讨着自己在本场比赛中最严重的疏漏，轮到来生，露华听他咬着牙说出“应该把球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时，城山领队面无表情，直到听完全部人的检讨，这才开口：“有功要赏，有过必罚，为防止下场比赛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罚你们（用手一指上场的十一人）——上场队员每人完成全身综合运动十一组，你们认不认？”
“十一组？！”泷一惊呼出声，惊异地看着城山领队：“领队，你想让我们死吗？”
“每人十一组，标准动作，没有时限。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结束今天的训练。”城山领队冷冷地说，“哪个觉得自己做不到，或不想做，现在立刻离队，我允许你们退出！”
全身综合运动项是每周进行三次的高强度间歇训练，包括400米变速跑、障碍倒退跑、倒挂俯卧撑、引体向上、勾腿跳等各种不持球运动，平时队员们做完一组大约需要45分钟。露华心算了一下，按照平均完成时间和体力下降规则，现在是下午四点，每人做十一组……
“城山先生，十一组会不会太多了？明天还要去大井川町比赛……”大冢教练话刚出口就被城山领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如果用这样的状态到全国大赛上去丢人现眼，那还不如现在就彻底退出！”
（第十四章待续）
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城山领队愤怒的、压抑的声音：“……竟然全程被对手的节奏带着走！谁告诉你们，一拿到球，看也不看就直接打门？我记得选拔赛上，你们还是长了脑子的啊？”
盛怒的城山领队看到大冢教练进来，对跟在后面缩着脖子、想减少存在感的露华说：“经理，把你在上半场时想要传达给队员的指令，原文重复一遍！”
“……我这么说：前场队员们往前推进一些，再寻找机会射门，或是把球交给位置更好的前场选手。”
露华话音刚落，城山领队便盯着队员们问：“这句话，最初是谁听到的？”
森崎举起手。城山领队又问：“你都告诉了谁，是怎么说的？”
“把球扔出去后，就告诉了离我最近的高杉君。”森崎看着高杉低声说：“我说的是：‘经理让我们把这句话往前传——让前场队员们往前推近一些再找机会射门，自己没有机会就把球交给位置更好的人。’”
“你听到的是这样吗？”城山领队严厉地问，看高杉点头又接着问他：“你又转告了谁？”
高杉往旁边一指：“西尾君、中山君、岸田君，还有浦边君……”
“我没有听到！”浦边听到他点自己的名字，惊得立刻抬起头来，“你没有走过来跟我说啊！”
高杉反驳：“我跑去跟岸田君说的时候，你不是就站在他身边吗？我说完之后还看到你向前场跑了，我以为你去传话了呢！”
浦边急得直跺脚：“对方6号就在我前头，你当时没看到吗？我看到你跑到了中圈，怕他又趁有空时前插，我才到那里去的。我瞥见你们站在一起，没错，但你说了什么，我忙着盯那个6号，真的没听到！”他看着城山领队大声说。
城山领队打断了他：“也就是说，高杉传达给后卫们之后，前场就没人再听到这句指令了。”
高杉等人一起低下头去，翼这时举起了手：“领队，我有听到——在中场休息时，经理问我有没有听到指令。”
“那么，中场休息和下半场，你为什么不告诉两个前锋？”城山领队看着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你无法忍受拿不到球，自己去中场断球时，你知道我们的前场浪费了多少个进攻机会吗？”
翼垂下眼帘想了想，说：“上半场7次，下半场——至少5次。”
“如果你在中场休息时，就把指令告诉来生和泷，就算下半场只能推进成功一次，也足够我们与对手打平了。”城山领队的目光从翼脸上移到高杉身上，跳过了想说话的来生，说：“如果经理的指令在上半场连丢两球后，就及时传给前场球员们，大家照做的话，就算我们上、下半场的这些进攻只能成功一次，只需要各成功一次——就够了，我们反而会赢。”
“那么，大空，经理单独说给你，是她信任你，你为什么不传达？”看着他们挨个低着头，不发一言，城山领队接着点名问，“你觉得，凭自己就能进球，想让其他前锋看看你的本领；还是觉得……经理说话不够分量，非得我亲自去告诉你们，才肯执行？”
翼猛地看向露华，露华略微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带着深深的内疚，只听翼说：“我以为那是经理自己的指示……我想，先试试看吧，万一不管用呢？但是……我执行的太晚了，想要反超，我也……我也不能。”
“抱歉，翼君。前场传球不顺，我应该尽早前插，尽快和你展开配合的。”岬突然说，飞快地看了露华一眼，“露华的指令，中场休息时我也听到了，没能在下半场立刻执行，是我的责任……我很抱歉。”
城山领队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南葛SC全体球员，用平静的语气说：“这场比赛，你们各有想法，各踢各的，一盘散沙，下什么指令都是无用功。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当真想参加全国大赛吗？”
“我想，领队！”翼大声说，“我们都想！”
城山领队看着男孩子们都抬起了头，对岸田说：“上场球员按照号码，依次检讨吧。”
岸田在上轮谈话中没有被领队点名，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第一个发言：“我——第一个进球，是我大意了，高杉君离开位置后我没能及时补位。还有，领队的指示，我应该随后再跟浦边君说一遍的！”
“对方第二个进球前，我向后撤得太多，接应井泽君的后传不及时，被对方钻了空……”
“我觉得自己个子高，应该能挡住对方前进，没想到对方直接射门了……球从我和高杉君中间漏了过去，对不起……”
队员们挨个检讨着自己在本场比赛中最严重的疏漏，轮到来生，露华听他咬着牙说出“应该把球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时，城山领队面无表情，直到听完全部人的检讨，这才开口：“有功要赏，有过必罚，为防止下场比赛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要罚你们（用手一指上场的十一人）——上场队员每人完成全身综合运动十一组，你们认不认？”
“十一组？！”泷一惊呼出声，惊异地看着城山领队：“领队，你想让我们死吗？”
“每人十一组，标准动作，没有时限。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结束今天的训练。”城山领队冷冷地说，“哪个觉得自己做不到，或不想做，现在立刻离队，我允许你们退出！”
全身综合运动项是每周进行三次的高强度间歇训练，包括400米变速跑、障碍倒退跑、倒挂俯卧撑、引体向上、勾腿跳等各种不持球运动，平时队员们做完一组大约需要45分钟。露华心算了一下，按照平均完成时间和体力下降规则，现在是下午四点，每人做十一组……
“城山先生，十一组会不会太多了？明天还要去大井川町比赛……”大冢教练话刚出口就被城山领队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如果用这样的状态到全国大赛上去丢人现眼，那还不如现在就彻底退出！”
（第十四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