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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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克蹒跚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新送来的纸卷，不禁感叹一声：“嗨呀。”
“老师，您为什么？”虽然格林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祭司议会这群垃圾的嘴脸，但事到临头还是感到气愤与怨恨。连带着自己的老师，格林都有了一份怒其不争的情绪。
“哎。”看着眼前自己的学徒兼儿子，库尔克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刚刚上任下城区城防队长的自己。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知道侠客团们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再年轻五十岁，我定会给侠客团拍手叫好且带着你们第一时间加入他们。”
拿出黄麻汁，库尔克先是迟疑一下，然后拿起旁边的辛火草液给自己灌了一口。“现在的通天峰，不能革命，只能改良。”
“老师！你手下有着最精锐最忠诚的鸦人卫队。一天三小练，三天两大练。比起那群一个月都不集合一次的卫兵们来说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带着他们把那帮垃圾全扫清！”
自己徒弟越兴奋，库尔克的内心忧虑就更重。
拿出面水晶镜子，递给自己的徒弟，库尔克开口道：“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这孩子，精于战术而非战略，眼里容不下大局。”老主教抬手，制止了自己徒弟的辩驳意图。“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一个狂热的自己。”格林明白了些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你作为高阶祭司，作为一个卫队主教级别祭司的徒弟，在谈到这件事的时候都会陷入如此狂热。其他人呢？你只说扫清他们，扫清之后呢？谁来代替他们的位置？泰罗克当年为了压制神权祭司的影响力，大力引进社会各阶层进入祭司议会。刚才那会议里头，有多少是行政官员？有多少是大商人？还有多少是大战士、首席猎人和大农场主？扫清他们？哎。”
格林摇摇头，反驳自己的师父道：“我们不是已经培养出很多后备人才了吗？把他们杀了以后，我们的人才储备是足够支撑留下的漏洞的。”
“理由呢？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行吗？就算你证明了他们的罪行，按什么法律来宣判？推翻旧议会，意味着旧议会中至少六成的法律条文都得重新编写，你做好准备了吗？好，我算你这些都可以事后弥补，可是推翻过程中引发的混乱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了吧。现在塞泰克教团、侠客团和塔纳安都开始活跃，可以预见的，这次清洗引起的混乱只大不小，这不给了这群人可乘之机了嘛。”
格林没有直接呛自己的老师，而是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医生，救不了自己想死的人。”
办公桌后，老主教不再与自己的学生谈话。展开新送来的情报，库尔克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抬手一递，格林略略读了个大概，随后抬头不可置信的问自己老师。“这是真的吗？”
“是的，塔纳安的统合战争，就要结束了。胜者，看来是血环！”
破碎的噬骨营地里，罗非和雷克萨正在视察苦工建设新营地的进度。
“你身上伤还那么重，干嘛非要跟我来前线遭罪。”嘴上说着，星辰大酋长还不忘抡起手中大棒，给敢在最高领导面前堂而皇之偷懒的苦工肚子来一下子。
雷克萨也在做同样的活计，但之前的重伤让他不敢像非哥一样抡着棒子砸人，只好一个个用脚踹。
“五行萨满们说了，我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适当出来运动运动，有利于伤口愈合。”
二人一边督促苦工工作，一边向前闲逛着，路上不断有士兵向两人打着招呼。有些是全副武装，精神饱满的星辰勇士；另一些，则是面上仍有疲惫神色，兵器战甲参差不齐的血环战士。
走进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部（就是个用草和树枝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基尔罗格正一边活动着僵硬的右手，一边看着桌台上的粗陋纸卷。
把手中大棒往屋外一扔，“哐啷啷”的声音让基尔罗格抬头看向二人。
“手还没好利索？”“总感觉比以前僵硬了些，上阵的时候……别扭。”罗非抢过血环酋长桌上的纸卷，艰难的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刀……刀盾手……方阵……训……这是虎人自己整得那套强军之法？你看这玩意儿看得这么入迷干嘛？”
血环酋长哈哈一笑，“权当乐子了。好了，既然你俩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可以讨论接下来的战略了。”
展开地图，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百分之六十的区域已经被染红的势力分布图。代表噬骨兽人的蓝色，由原本占据百分之六十变成只剩下百分之二十。虎人氏族的地盘没有变化，但这恰恰证明了虎人的乏力：即使有星辰的大力援助，血环的人口也不可能像rts游戏一样几十秒一个，一边打仗有损失，另一边又与失联部族重新取得联系，血环如今的人口基本还保持在开战时的状态，理论上来说，现在的地盘已经远远超过血环的控制能力，可是虎人却没有能力进行反攻。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沃克实行收缩战略，另一方面也证明虎人的实力，已经经不起损耗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也要准备收缩战线时，罗非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不会有鸦人插足这场战争，所以放心主动进攻的样子。不禁想要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正式讨论之前先问句题外话，罗非，你怎么让鸦人们不会参与塔纳安的乱局？要是以前的话……”
“先说眼前之事，之后再解释这些问题也不迟。现在塔纳安的北部，已经彻底落入罗科格的控制，但是塔纳安北部与戈尔隆德接壤，为了防御流窜过来的那些疯子植物，他恐怕不能再帮助正面战场了。”
“我已经派血环商队出发，前往戈尔隆德与当地的黑石、嘲颅氏族取得联系。不过就算商队能把物资带回来，应该也是塔纳安统合之后了。”
雷克萨点点头，“嗯，这样也好，虽然现在血环的武器装备可以算的上精良，但面对鸦人的话还需要大换装。我已经告诉老爹了，到时候你们商队可以以最低价格拿装备和粮食，差价由星辰补足。”
“你们星辰能支撑住吗？一边给我们输血，一边给流浪者们输血，别到时候把你们自己给输死。”
罗非微笑着回应道：“那你大可放心，我整合星辰的同时也发展发展了畜牧业，再加上霜火岭已经没有与兽人为敌的势力，现在的星辰强盛的很。说真的，如果不是运输条件不足的话，我真想直接把那帮小伙子都拉过来，这一年多没打仗给他们憋的嗷嗷直叫。”
“酋长！雷克萨！今个东边出太阳啦！（德拉诺的太阳升落与地球相反）”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表情的卡罗克快步冲了进来，手上还挥着一张羊皮纸。
“轻点抓，轻点抓。一会儿你的手汗把羊皮纸里的字给洇湿啦。”
展开意味着机密情报的羊皮纸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放在了罗非面前。
“非哥，看来你担心卡罗克把信洇湿是多余的。”雷克萨一眼认出了信纸上的墨水是用噬骨的“特殊”手法制作，只要纸不坏，字就绝对不会掉。
“他奶奶的，要是有朝一日真能抓住噬骨这帮孙子，我一定要让咱们的弟兄好好教他们写字！”
兽人文字本来就是偏向于象形，描述事情不能太复杂的同时还有不易辨识的特点。结果噬骨兽人写信也不知道是嚼黄麻嚼嗨了还是怎么着，那字写的……
“放心，我已经找萨满们用元素的力量把信纸的大意翻译了一遍（什么叫排面）。”
抬手阻止卡罗克掏信封的行为，罗非直接开口问：“用嘴说！”
“噬骨兽人想求和。”
且不谈因为这四个词（兽人语）导致会议的议程被大大延长的血环。再回到通天峰，祭司会议厅。
与之前那场大会不同，只有几个真正掌握着实权的祭司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讨论着刚刚送到手的塔纳安局势分析。
“我们不能再任由那个狗屁侠客团继续在下城区胡作非为了。老卡尔，你应该派出所有的异端审判庭，直接清扫那群该死的异教徒！”作为一名神权祭司，帕克说话做事总是……不切实际。
“在日冕战团三小队进入中城区前，我们约定所有小队每半个小时必须汇报一次。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十二个小队只有六个小队汇报情况。事实上，就在刚才，我已经下令剩下的六个小队撤回来了。”
库尔克蜷起手指，把其他祭司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从一开始，侠客团走的，其实不过是行侠仗义，然后打着替鲁克玛行道的日子尝试攻上通天峰的愚妄之徒，这样的家伙在历史上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是这次蹦出来的人有点多而已，大祭司，我建议立刻降低对下城区的征税标准，并且停止任何形式的、针对下城区中层区的征税活动。凡是违反该条条例的，按通敌论处！”
这次，大祭司没有反对库尔克的意见，反倒是在此基础上添砖加瓦：“这样还不够，库尔克，你带着你的鸦人卫队，去下城区给贫民们分发食物和黄麻。”“唰唰唰”笔走龙蛇，一张拥有着大祭司亲笔签名的特殊便条出现在会议桌上。
“拿着我的便条，除了一级战备物资，剩下的，随你调配。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
库尔克不是第一次接受类似任务，领过手札，老祭司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参与接下来的会议。
“此次侠客团的出现，估计和斯克提斯那帮流浪乞丐有点关系。”
“交给我们异端审判庭，我会让那帮不会飞的垃圾明白，什么叫做鲁克玛的荣光！”
“很好，只要我们自己内部不乱，地面的蛆虫就不可能有爬上通天峰的机会。帕克，鲁克玛之息怎么样了？”
“很遗憾，有关鲁克玛之息的资料缺失得太多了，别说再制造一台，我们甚至不确定现有的鲁克玛之息是不是完整的。”
“能开吗？”
“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三天一炮，一次需要三万玛的埃匹希斯水晶。”
在场众人一时陷入沉默，与普通能源不同，埃匹希斯水晶是有优劣之分的。优质水晶不但用于储存能量，还用于储存知识。劣质水晶则只能储存能量，且储存量远远小于优质水晶。
喂鲁克玛之息自然不能用珍贵的优质水晶，而如果把所有的劣质水晶都调过来的话，鲁克玛之息只有三炮可以开。
“嗯，三炮就三炮，只要运用得当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所有异教徒打废，到那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修复鲁克玛之息。”
随着大祭司的拍板定论，众祭司离开了会议大厅，早已等在门外的各祭司弟子纷纷迎上自己的老师。热烈交谈的师生中，只有格林和库尔克特立独行的沉默着。
回到老师的办公室，格林开始帮助老师整理自己的行李。
一边整理行李，库尔克一边向自己的弟子讲述着会议的整体进程。每个主教级祭司都会给自己的弟子讲这种机密会议，即使这不为法条所允许。
格林不解地看向库尔克：“老师，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库尔克的前后作为确实有矛盾之处，既然他已经看出了侠客团的异常之处，就应该在会议上强调侠客团的危险和与众不同，而不是把他们与历史上的那些不成器的家伙相提并论。
“侠客团？说实话吧，孩子，他们是不是斯克提斯的恐爪卫士？”
看着亲爱弟子的表情变化，库尔克捆好自己的书籍，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一次两次，你可以说人家是路见不平，侠客团行了那么多次仗义，难道次次都是巧合？从地痞流氓到祭司卫队，对手实力跨度这么大都没测出这群侠客的实力上下限？藏卷人的热烈配合仅仅是因为侠客团他们替鲁克玛行道符合他们的正义感？通天峰一直没有亏欠过藏卷人啊，无论是天空的还是地面的。”
“那您……”
库尔克抬起头，这位老人提起自己的包裹，走向了更换铠甲用的小屋。
“我去亲眼看看，那另一条路，走得通还是走不通。”
库尔克蹒跚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新送来的纸卷，不禁感叹一声：“嗨呀。”
“老师，您为什么？”虽然格林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祭司议会这群垃圾的嘴脸，但事到临头还是感到气愤与怨恨。连带着自己的老师，格林都有了一份怒其不争的情绪。
“哎。”看着眼前自己的学徒兼儿子，库尔克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刚刚上任下城区城防队长的自己。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知道侠客团们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再年轻五十岁，我定会给侠客团拍手叫好且带着你们第一时间加入他们。”
拿出黄麻汁，库尔克先是迟疑一下，然后拿起旁边的辛火草液给自己灌了一口。“现在的通天峰，不能革命，只能改良。”
“老师！你手下有着最精锐最忠诚的鸦人卫队。一天三小练，三天两大练。比起那群一个月都不集合一次的卫兵们来说强的不止一星半点！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带着他们把那帮垃圾全扫清！”
自己徒弟越兴奋，库尔克的内心忧虑就更重。
拿出面水晶镜子，递给自己的徒弟，库尔克开口道：“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这孩子，精于战术而非战略，眼里容不下大局。”老主教抬手，制止了自己徒弟的辩驳意图。“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一个狂热的自己。”格林明白了些什么，微微低下了头。
“你作为高阶祭司，作为一个卫队主教级别祭司的徒弟，在谈到这件事的时候都会陷入如此狂热。其他人呢？你只说扫清他们，扫清之后呢？谁来代替他们的位置？泰罗克当年为了压制神权祭司的影响力，大力引进社会各阶层进入祭司议会。刚才那会议里头，有多少是行政官员？有多少是大商人？还有多少是大战士、首席猎人和大农场主？扫清他们？哎。”
格林摇摇头，反驳自己的师父道：“我们不是已经培养出很多后备人才了吗？把他们杀了以后，我们的人才储备是足够支撑留下的漏洞的。”
“理由呢？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罪行吗？就算你证明了他们的罪行，按什么法律来宣判？推翻旧议会，意味着旧议会中至少六成的法律条文都得重新编写，你做好准备了吗？好，我算你这些都可以事后弥补，可是推翻过程中引发的混乱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了吧。现在塞泰克教团、侠客团和塔纳安都开始活跃，可以预见的，这次清洗引起的混乱只大不小，这不给了这群人可乘之机了嘛。”
格林没有直接呛自己的老师，而是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医生，救不了自己想死的人。”
办公桌后，老主教不再与自己的学生谈话。展开新送来的情报，库尔克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抬手一递，格林略略读了个大概，随后抬头不可置信的问自己老师。“这是真的吗？”
“是的，塔纳安的统合战争，就要结束了。胜者，看来是血环！”
破碎的噬骨营地里，罗非和雷克萨正在视察苦工建设新营地的进度。
“你身上伤还那么重，干嘛非要跟我来前线遭罪。”嘴上说着，星辰大酋长还不忘抡起手中大棒，给敢在最高领导面前堂而皇之偷懒的苦工肚子来一下子。
雷克萨也在做同样的活计，但之前的重伤让他不敢像非哥一样抡着棒子砸人，只好一个个用脚踹。
“五行萨满们说了，我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现在应该适当出来运动运动，有利于伤口愈合。”
二人一边督促苦工工作，一边向前闲逛着，路上不断有士兵向两人打着招呼。有些是全副武装，精神饱满的星辰勇士；另一些，则是面上仍有疲惫神色，兵器战甲参差不齐的血环战士。
走进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部（就是个用草和树枝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基尔罗格正一边活动着僵硬的右手，一边看着桌台上的粗陋纸卷。
把手中大棒往屋外一扔，“哐啷啷”的声音让基尔罗格抬头看向二人。
“手还没好利索？”“总感觉比以前僵硬了些，上阵的时候……别扭。”罗非抢过血环酋长桌上的纸卷，艰难的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刀……刀盾手……方阵……训……这是虎人自己整得那套强军之法？你看这玩意儿看得这么入迷干嘛？”
血环酋长哈哈一笑，“权当乐子了。好了，既然你俩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可以讨论接下来的战略了。”
展开地图，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百分之六十的区域已经被染红的势力分布图。代表噬骨兽人的蓝色，由原本占据百分之六十变成只剩下百分之二十。虎人氏族的地盘没有变化，但这恰恰证明了虎人的乏力：即使有星辰的大力援助，血环的人口也不可能像rts游戏一样几十秒一个，一边打仗有损失，另一边又与失联部族重新取得联系，血环如今的人口基本还保持在开战时的状态，理论上来说，现在的地盘已经远远超过血环的控制能力，可是虎人却没有能力进行反攻。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沃克实行收缩战略，另一方面也证明虎人的实力，已经经不起损耗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也要准备收缩战线时，罗非拍着胸脯跟自己保证不会有鸦人插足这场战争，所以放心主动进攻的样子。不禁想要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正式讨论之前先问句题外话，罗非，你怎么让鸦人们不会参与塔纳安的乱局？要是以前的话……”
“先说眼前之事，之后再解释这些问题也不迟。现在塔纳安的北部，已经彻底落入罗科格的控制，但是塔纳安北部与戈尔隆德接壤，为了防御流窜过来的那些疯子植物，他恐怕不能再帮助正面战场了。”
“我已经派血环商队出发，前往戈尔隆德与当地的黑石、嘲颅氏族取得联系。不过就算商队能把物资带回来，应该也是塔纳安统合之后了。”
雷克萨点点头，“嗯，这样也好，虽然现在血环的武器装备可以算的上精良，但面对鸦人的话还需要大换装。我已经告诉老爹了，到时候你们商队可以以最低价格拿装备和粮食，差价由星辰补足。”
“你们星辰能支撑住吗？一边给我们输血，一边给流浪者们输血，别到时候把你们自己给输死。”
罗非微笑着回应道：“那你大可放心，我整合星辰的同时也发展发展了畜牧业，再加上霜火岭已经没有与兽人为敌的势力，现在的星辰强盛的很。说真的，如果不是运输条件不足的话，我真想直接把那帮小伙子都拉过来，这一年多没打仗给他们憋的嗷嗷直叫。”
“酋长！雷克萨！今个东边出太阳啦！（德拉诺的太阳升落与地球相反）”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表情的卡罗克快步冲了进来，手上还挥着一张羊皮纸。
“轻点抓，轻点抓。一会儿你的手汗把羊皮纸里的字给洇湿啦。”
展开意味着机密情报的羊皮纸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放在了罗非面前。
“非哥，看来你担心卡罗克把信洇湿是多余的。”雷克萨一眼认出了信纸上的墨水是用噬骨的“特殊”手法制作，只要纸不坏，字就绝对不会掉。
“他奶奶的，要是有朝一日真能抓住噬骨这帮孙子，我一定要让咱们的弟兄好好教他们写字！”
兽人文字本来就是偏向于象形，描述事情不能太复杂的同时还有不易辨识的特点。结果噬骨兽人写信也不知道是嚼黄麻嚼嗨了还是怎么着，那字写的……
“放心，我已经找萨满们用元素的力量把信纸的大意翻译了一遍（什么叫排面）。”
抬手阻止卡罗克掏信封的行为，罗非直接开口问：“用嘴说！”
“噬骨兽人想求和。”
且不谈因为这四个词（兽人语）导致会议的议程被大大延长的血环。再回到通天峰，祭司会议厅。
与之前那场大会不同，只有几个真正掌握着实权的祭司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讨论着刚刚送到手的塔纳安局势分析。
“我们不能再任由那个狗屁侠客团继续在下城区胡作非为了。老卡尔，你应该派出所有的异端审判庭，直接清扫那群该死的异教徒！”作为一名神权祭司，帕克说话做事总是……不切实际。
“在日冕战团三小队进入中城区前，我们约定所有小队每半个小时必须汇报一次。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十二个小队只有六个小队汇报情况。事实上，就在刚才，我已经下令剩下的六个小队撤回来了。”
库尔克蜷起手指，把其他祭司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从一开始，侠客团走的，其实不过是行侠仗义，然后打着替鲁克玛行道的日子尝试攻上通天峰的愚妄之徒，这样的家伙在历史上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是这次蹦出来的人有点多而已，大祭司，我建议立刻降低对下城区的征税标准，并且停止任何形式的、针对下城区中层区的征税活动。凡是违反该条条例的，按通敌论处！”
这次，大祭司没有反对库尔克的意见，反倒是在此基础上添砖加瓦：“这样还不够，库尔克，你带着你的鸦人卫队，去下城区给贫民们分发食物和黄麻。”“唰唰唰”笔走龙蛇，一张拥有着大祭司亲笔签名的特殊便条出现在会议桌上。
“拿着我的便条，除了一级战备物资，剩下的，随你调配。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
库尔克不是第一次接受类似任务，领过手札，老祭司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参与接下来的会议。
“此次侠客团的出现，估计和斯克提斯那帮流浪乞丐有点关系。”
“交给我们异端审判庭，我会让那帮不会飞的垃圾明白，什么叫做鲁克玛的荣光！”
“很好，只要我们自己内部不乱，地面的蛆虫就不可能有爬上通天峰的机会。帕克，鲁克玛之息怎么样了？”
“很遗憾，有关鲁克玛之息的资料缺失得太多了，别说再制造一台，我们甚至不确定现有的鲁克玛之息是不是完整的。”
“能开吗？”
“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三天一炮，一次需要三万玛的埃匹希斯水晶。”
在场众人一时陷入沉默，与普通能源不同，埃匹希斯水晶是有优劣之分的。优质水晶不但用于储存能量，还用于储存知识。劣质水晶则只能储存能量，且储存量远远小于优质水晶。
喂鲁克玛之息自然不能用珍贵的优质水晶，而如果把所有的劣质水晶都调过来的话，鲁克玛之息只有三炮可以开。
“嗯，三炮就三炮，只要运用得当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所有异教徒打废，到那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修复鲁克玛之息。”
随着大祭司的拍板定论，众祭司离开了会议大厅，早已等在门外的各祭司弟子纷纷迎上自己的老师。热烈交谈的师生中，只有格林和库尔克特立独行的沉默着。
回到老师的办公室，格林开始帮助老师整理自己的行李。
一边整理行李，库尔克一边向自己的弟子讲述着会议的整体进程。每个主教级祭司都会给自己的弟子讲这种机密会议，即使这不为法条所允许。
格林不解地看向库尔克：“老师，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库尔克的前后作为确实有矛盾之处，既然他已经看出了侠客团的异常之处，就应该在会议上强调侠客团的危险和与众不同，而不是把他们与历史上的那些不成器的家伙相提并论。
“侠客团？说实话吧，孩子，他们是不是斯克提斯的恐爪卫士？”
看着亲爱弟子的表情变化，库尔克捆好自己的书籍，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一次两次，你可以说人家是路见不平，侠客团行了那么多次仗义，难道次次都是巧合？从地痞流氓到祭司卫队，对手实力跨度这么大都没测出这群侠客的实力上下限？藏卷人的热烈配合仅仅是因为侠客团他们替鲁克玛行道符合他们的正义感？通天峰一直没有亏欠过藏卷人啊，无论是天空的还是地面的。”
“那您……”
库尔克抬起头，这位老人提起自己的包裹，走向了更换铠甲用的小屋。
“我去亲眼看看，那另一条路，走得通还是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