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海岸线的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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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诺的海岸线，一片肥沃的处女地。除了少数游牧到此的小氏族会在这里捕捞一段时间的海鱼以补充食物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愿意把家安在这里。即使是食人魔帝国最强盛的时候，元首们也只是把大海当成备用的运兵路线。
然而，在星辰大规模支援血环氏族的过程中，罗科格敏锐地注意到了陆地运输的问题：路上消耗大，速度慢，承载量不足。再加上各个大区之间，由于历史原因存在着很多或连接或断开的山脉，更是让陆上运输成为了投入一千毛利八百的亏本生意。
今日，三桅帆船切碎了一片浪花，缓缓地向岸边靠去。
“靠，这附近有暗礁，小心点，森特！不然让你小子下去推船！”
兽人船长把劣质的丛林酒咕咚咕咚倒进嘴里，要放在出航前，这种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液体混合物一定会被他倒在地上。但在海上航行了这么长时间，有的酒喝，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能再奢求太多。
“嘿嘿，放心吧船长！小爷我可是闯过风浪的！几片水里的破石头，哪能挡得住……”
一巴掌扇在年轻舵手的后脑勺上，巴博萨船长不满地将剩下的烈酒浇在对方的衣服上。
“跟谁俩搁这TM小爷小爷的呢？是不是皮子又欠松了啊？”
走出舵手室，船长看着自己的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骄傲与自豪之情。和刚出发时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的他一看见这艘船，会油然而生一种热情，想把口中热乎乎的东西吐在别人身上的情感，简称热情。
“呦，这不是晕船船长吗？怎么？今个儿有心情来甲板上溜溜弯来了？”
虽然巴博萨早就不再晕船，甚至可以称得上一个还算合格地水手：至少他可以应付所有在海岸边会遭遇到的情况了。但晕船船长这个外号，是怎样都无法摆脱了。
“啧，你个胳膊上长毛的混蛋，有没有什么发现？”
鸦人领航员落回甲板上，生鱼苗被顺劲儿扔进了长喙里，“有啥发现？你难道指望着在海岸线上遭遇一次真正的暴风雨不成？”
“哼，我倒想，可是那个蹄子的什么什么历史学家，死活不让我带着兄弟们去！”
领航员戏谑地笑了笑，抬起鸦爪指了指船长背后。不用他说，巴博萨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扭曲成了块破抹布。
“根据典籍记载，德拉诺世界只有一片面积异常庞大的大陆。除此以外的海洋上，只有零星的十几座岛屿，虽然有的岛屿面积可以比得上塔纳安丛林或者戈尔隆德。但对于我们的这点准备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听着身后的这段连单词都没改变过的台词，巴博萨感觉自己的痔疮好像又犯了。
“不用感觉，你的痔疮就没好过。”
领航员看都不看，躲过那片压力庞大的阴影过后，先是攀住船栏，随后一跃而起，继续着名为侦查，实为开小差找零食的飞行之旅。
“不是我说啊，这咱在海上漂了怎么着也有一年了吧？你就不能像个爷们一样说话，回回都这么几句，连掉个个儿你都懒得掉，烦不烦啊。”
高大的德莱尼历史学家露出一丝微笑，下巴上的几根触须如同波浪一般来回反复，这代表主人高兴的很。
“我还想问问你呢，这都是你不知道多少次说过的问题了，不也是一个字都没改吗？如果你能提出一个新问题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新答案。”
巴博萨烦躁地挥了挥手，“小崽子们，准备下锚！”
“嘿，船长，我还能再往里开开的！”
用净化而来的淡水洗了洗脸，兽人船长整理了下船长服，“行了，老子不是瞎子，你也不是傻子。就算现在勉强开进去了，之后往出开也够麻烦的，就这吧！”
“哗啦啦”黑石锚与轮毂摩擦的声音刺耳响起，对于在船上窝了一个星期的家伙们来说却是最悦耳的声音。说真的，要不是能随时看到岸边的变化，初次出海的新手们早就被吓出蔚蓝恐惧症来了。
欢呼踊跃地下了船，上了小艇，船长却和历史学家计算起这次下船需要补充的东西。
“淡水净化器有些超负荷运载了，没有材料的情况下……我们可不能把这东西弄坏。”
“那就让这帮崽子们上去找找淡水源，弄他个百八十桶的。正好，酒窖空出来了，把剩下的酒跟水兑在一起，还能防止水变质。”
“食物方面的话，最好让他们采集一些植物性食物，大不了咱们把停靠间隔缩短一下。我看很多兄弟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便秘症状了，还有这个，”历史学家翻开手中大书，“这是在二十八个星球上做出的研究，简单说结果，就是像你们这样的，要是不定时补充新鲜蔬菜水果的话，会染上一种叫做‘坏血病’的麻烦病症。”
船长点了点头，“行，让他们打猎和采集去，野菜少存，肉嘛，海水里都是盐，虽然苦了点，提出来也能勉强用。”
历史学家抬了下眼眉，“就这样了，没有需要你收集的东西了。要是有码头的话就好了，能让你们好好释放一下自己。”
巴博萨也不在乎，一看小艇都让手下这帮人给开走了，索性身上船长服一脱，跳海游到岸边去。
“啧，幸亏你们那个大酋长只是让你们贴着海岸线航行，不然就这帮子从海水里提盐吃的二愣子，非得死在半道上不可。”
回到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图纸室，历史学家开始自己的另一项工作：绘制海岸图。
要是绘制真正的海图，那历史学家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一方面，专业不对口，虽然他也会地图作业，但比起专业的来还是差了不少。另一方面，人数不够，凭借一己之力绘制哪怕是修改海图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除非你在航海方面天赋特别高且记忆力特别好才能做到。
不过一个海岸线图而已，还是不完整的，结合一些琐碎资料和自己的地理知识，历史学家一个人就足以胜任这个工作了。
正当德莱尼人准备好绘图工具，打算开始干活的时候，“庞”“庞”的脚步声真得绘图室的书架都有些颤抖。
站起身，推开门，感觉到门撞上人的时候再收力明显就来不及了，不过传令的也是身体结实，捂着鼻子正了正，确定仍然五官端正后就开口说道。
“麦阿姆兄弟，船长让你上陆地一趟，说是有大事要你帮忙处理一下。”
收起绘图工具，历史学家拿起了不离手的黑石角秘银面的大书，还抽出一柄标准的圣骑士Ⅲ型战锤。用手上下一抡，折叠的锤头立刻变形展开，原本只是一根光秃秃地长槌儿，这一甩硬是变成了战锤。
也是一样的路数，下船上小艇，可怜的传令兵负责划船，将这个比自己还沉三成的大家伙送到岸边不说，还得带路去现场。等到了地方，传令兵二话不说直接一下子扑在了草原上，一动都不想动。
三步赶做两步，麦阿姆爬到了小山坡上，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血液已经干涸，原本的村落上仍然在燃烧着缕缕黑烟；肥胖巨大的食人魔们以不同的姿势倒在地上，村庄中间的空地上还有尚未熄灭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尿粪味、血腥味和硫磺味混杂在一起的恶心味道……
等等，硫磺味？
转头看向巴博萨，新手船长的脸色也是非常糟糕：他是从星辰调过来的，有关一些燃烧军团入侵的特征也是很了解的。这里是纳格兰，又没有什么火山岩浆的，哪来这么重的硫磺味道？
“要不要下去看看？”
历史学家沉默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周围已经没有人，但术士手段多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监视手段，等着再来的人上当。
“或许可以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不派全部人，一部分人下去也是好的。”
麦阿姆再次陷入迟疑，说真的，德莱尼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燃烧军团了。现在碰上这么一个明显由燃烧军团，或者至少是燃烧军团的走狗制造的惨案现场。要说一点诱惑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分成四路，两路侧翼包抄侦查，确定附近没有埋伏者，我带一路直接进村子。船长，你负责带领剩下的战士待在后面。如果出现意外，不用管我们，立刻跑！带着人回船上，离开这里。纳格兰海岸线较为平坦，有的是让船停的地方。”
巴博萨有些不爽，但对方所提出的意见确实是最合适的。
“放心吧，还不知道底下情况怎么样呢。我看啊，对方九成九已经走了。”
三路一共分出去二十个人，三副和四副负责侦查两翼，历史学家负责进村庄查看凶杀现场。
半炷大香过去，三副和四副各自朝着天空放了个熔岩爆裂。
麦阿姆紧了紧手里的战锤，带着几个曾经爬过刀塔堡垒和鸦人圣山的老兵走进村庄。
“圣光，庇护着我们的灵魂。”
第一步踏出，历史学家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这里的魂强度实在是不同寻常，要是真让术士扫荡了，怎么可能会有灵魂剩下？
“有哪里不对，分散侦查，不要进屋，一有不对就往外跑！别管队友！”
麦阿姆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如果猜想成真，那自己这支小队完全没有成阵的必要－尽快完成侦查任务后撤出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们连跳带跑分散到了村庄的各个角落，麦阿姆自己则俯下身来，观察起最近的一个尸体。
尸体仰面靠在几乎破碎的土墙上，独眼圆睁，里面的惊恐永远地停滞在验尸官的眼中；作为武器的粗糙钉棒落在右手边两步远的位置，看来是正面战斗的时候被某种冲击波摁在了这里；胸口、肚子都被灼烧得皮肤焦化，用圣光包裹住右手，轻轻往里一插，炙热的手感让麦阿姆几乎确定了这个可怜虫的死因：瞬间高温几乎煮熟了他的内脏。
继续深入，手前阻力突然一空，这有点出乎验尸官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连内脏都煮熟的话，内皮膜更不可能完整了。旋一圈手，半吊子圣骑士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怎么是空的？就算是邪能和高温完全毁灭了内脏，也不至于是空的啊！至少得留下一些灰烬或者其他什么！”
联系一下之前那个猜想，麦阿姆再不迟疑，抽手提锤，打爆了尸体的脑袋。
“撤出村庄！所有人撤出村庄！”
圣光波动谐振的法术将历史学家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村庄，老兵们心领身会，二话不说就转身往村外冲。
也幸亏麦阿姆叫得及时，提醒声刚刚起来，食人魔的尸体们就开始微微颤动。水手们也不是那么慌，只当是术士留下来的坑爹手段，但落在麦阿姆眼里，那就是艹蛋无比了。
“这帮术士！竟然亵渎死者的尊严！”
幸亏当初都是在外围侦查，还不至于陷入行尸包围的最糟糕情况。而且食人魔的尸体……怎么说呢，确实不合适演僵尸片。毕竟，走一步摔三步还长个大肚子，比起恐怖片更像是黑色幽默片。
飞速跑出村庄，麦阿姆大概点了下飞奔的老兵，确定自己带进现场的人都逃了出来。三副和四副所带的两翼侦查队也看出中央现场的部队，也是往船的方向撤退。
“不是，这怎么回事儿啊？！”
巴博萨把麦阿姆接下来之后，一看后面连滚带爬的死尸，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后立刻从心而动，用十一路公交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
“不知道，术士们好像用了招魂的法术还是怎么着，这帮子死者好像都变成了活尸了！”
幸亏食人魔活尸们速度不够快，众人有惊无险地跑上了小艇，离开了尸体们吼叫哀嚎的海岸边。
“该死！这下麻烦大了！术士们在德拉诺研究死灵法术！”
一言既出，几艘小艇上都沉默下来。只有浪花拍打在礁石和船头的“呼啦”声，诉说着水手们内心的恐惧和惊讶。
德拉诺的海岸线，一片肥沃的处女地。除了少数游牧到此的小氏族会在这里捕捞一段时间的海鱼以补充食物以外，再没有其他人愿意把家安在这里。即使是食人魔帝国最强盛的时候，元首们也只是把大海当成备用的运兵路线。
然而，在星辰大规模支援血环氏族的过程中，罗科格敏锐地注意到了陆地运输的问题：路上消耗大，速度慢，承载量不足。再加上各个大区之间，由于历史原因存在着很多或连接或断开的山脉，更是让陆上运输成为了投入一千毛利八百的亏本生意。
今日，三桅帆船切碎了一片浪花，缓缓地向岸边靠去。
“靠，这附近有暗礁，小心点，森特！不然让你小子下去推船！”
兽人船长把劣质的丛林酒咕咚咕咚倒进嘴里，要放在出航前，这种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液体混合物一定会被他倒在地上。但在海上航行了这么长时间，有的酒喝，已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能再奢求太多。
“嘿嘿，放心吧船长！小爷我可是闯过风浪的！几片水里的破石头，哪能挡得住……”
一巴掌扇在年轻舵手的后脑勺上，巴博萨船长不满地将剩下的烈酒浇在对方的衣服上。
“跟谁俩搁这TM小爷小爷的呢？是不是皮子又欠松了啊？”
走出舵手室，船长看着自己的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骄傲与自豪之情。和刚出发时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的他一看见这艘船，会油然而生一种热情，想把口中热乎乎的东西吐在别人身上的情感，简称热情。
“呦，这不是晕船船长吗？怎么？今个儿有心情来甲板上溜溜弯来了？”
虽然巴博萨早就不再晕船，甚至可以称得上一个还算合格地水手：至少他可以应付所有在海岸边会遭遇到的情况了。但晕船船长这个外号，是怎样都无法摆脱了。
“啧，你个胳膊上长毛的混蛋，有没有什么发现？”
鸦人领航员落回甲板上，生鱼苗被顺劲儿扔进了长喙里，“有啥发现？你难道指望着在海岸线上遭遇一次真正的暴风雨不成？”
“哼，我倒想，可是那个蹄子的什么什么历史学家，死活不让我带着兄弟们去！”
领航员戏谑地笑了笑，抬起鸦爪指了指船长背后。不用他说，巴博萨的表情自然而然地扭曲成了块破抹布。
“根据典籍记载，德拉诺世界只有一片面积异常庞大的大陆。除此以外的海洋上，只有零星的十几座岛屿，虽然有的岛屿面积可以比得上塔纳安丛林或者戈尔隆德。但对于我们的这点准备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听着身后的这段连单词都没改变过的台词，巴博萨感觉自己的痔疮好像又犯了。
“不用感觉，你的痔疮就没好过。”
领航员看都不看，躲过那片压力庞大的阴影过后，先是攀住船栏，随后一跃而起，继续着名为侦查，实为开小差找零食的飞行之旅。
“不是我说啊，这咱在海上漂了怎么着也有一年了吧？你就不能像个爷们一样说话，回回都这么几句，连掉个个儿你都懒得掉，烦不烦啊。”
高大的德莱尼历史学家露出一丝微笑，下巴上的几根触须如同波浪一般来回反复，这代表主人高兴的很。
“我还想问问你呢，这都是你不知道多少次说过的问题了，不也是一个字都没改吗？如果你能提出一个新问题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新答案。”
巴博萨烦躁地挥了挥手，“小崽子们，准备下锚！”
“嘿，船长，我还能再往里开开的！”
用净化而来的淡水洗了洗脸，兽人船长整理了下船长服，“行了，老子不是瞎子，你也不是傻子。就算现在勉强开进去了，之后往出开也够麻烦的，就这吧！”
“哗啦啦”黑石锚与轮毂摩擦的声音刺耳响起，对于在船上窝了一个星期的家伙们来说却是最悦耳的声音。说真的，要不是能随时看到岸边的变化，初次出海的新手们早就被吓出蔚蓝恐惧症来了。
欢呼踊跃地下了船，上了小艇，船长却和历史学家计算起这次下船需要补充的东西。
“淡水净化器有些超负荷运载了，没有材料的情况下……我们可不能把这东西弄坏。”
“那就让这帮崽子们上去找找淡水源，弄他个百八十桶的。正好，酒窖空出来了，把剩下的酒跟水兑在一起，还能防止水变质。”
“食物方面的话，最好让他们采集一些植物性食物，大不了咱们把停靠间隔缩短一下。我看很多兄弟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便秘症状了，还有这个，”历史学家翻开手中大书，“这是在二十八个星球上做出的研究，简单说结果，就是像你们这样的，要是不定时补充新鲜蔬菜水果的话，会染上一种叫做‘坏血病’的麻烦病症。”
船长点了点头，“行，让他们打猎和采集去，野菜少存，肉嘛，海水里都是盐，虽然苦了点，提出来也能勉强用。”
历史学家抬了下眼眉，“就这样了，没有需要你收集的东西了。要是有码头的话就好了，能让你们好好释放一下自己。”
巴博萨也不在乎，一看小艇都让手下这帮人给开走了，索性身上船长服一脱，跳海游到岸边去。
“啧，幸亏你们那个大酋长只是让你们贴着海岸线航行，不然就这帮子从海水里提盐吃的二愣子，非得死在半道上不可。”
回到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图纸室，历史学家开始自己的另一项工作：绘制海岸图。
要是绘制真正的海图，那历史学家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一方面，专业不对口，虽然他也会地图作业，但比起专业的来还是差了不少。另一方面，人数不够，凭借一己之力绘制哪怕是修改海图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除非你在航海方面天赋特别高且记忆力特别好才能做到。
不过一个海岸线图而已，还是不完整的，结合一些琐碎资料和自己的地理知识，历史学家一个人就足以胜任这个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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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阿姆兄弟，船长让你上陆地一趟，说是有大事要你帮忙处理一下。”
收起绘图工具，历史学家拿起了不离手的黑石角秘银面的大书，还抽出一柄标准的圣骑士Ⅲ型战锤。用手上下一抡，折叠的锤头立刻变形展开，原本只是一根光秃秃地长槌儿，这一甩硬是变成了战锤。
也是一样的路数，下船上小艇，可怜的传令兵负责划船，将这个比自己还沉三成的大家伙送到岸边不说，还得带路去现场。等到了地方，传令兵二话不说直接一下子扑在了草原上，一动都不想动。
三步赶做两步，麦阿姆爬到了小山坡上，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血液已经干涸，原本的村落上仍然在燃烧着缕缕黑烟；肥胖巨大的食人魔们以不同的姿势倒在地上，村庄中间的空地上还有尚未熄灭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尿粪味、血腥味和硫磺味混杂在一起的恶心味道……
等等，硫磺味？
转头看向巴博萨，新手船长的脸色也是非常糟糕：他是从星辰调过来的，有关一些燃烧军团入侵的特征也是很了解的。这里是纳格兰，又没有什么火山岩浆的，哪来这么重的硫磺味道？
“要不要下去看看？”
历史学家沉默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周围已经没有人，但术士手段多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监视手段，等着再来的人上当。
“或许可以查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不派全部人，一部分人下去也是好的。”
麦阿姆再次陷入迟疑，说真的，德莱尼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过燃烧军团了。现在碰上这么一个明显由燃烧军团，或者至少是燃烧军团的走狗制造的惨案现场。要说一点诱惑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分成四路，两路侧翼包抄侦查，确定附近没有埋伏者，我带一路直接进村子。船长，你负责带领剩下的战士待在后面。如果出现意外，不用管我们，立刻跑！带着人回船上，离开这里。纳格兰海岸线较为平坦，有的是让船停的地方。”
巴博萨有些不爽，但对方所提出的意见确实是最合适的。
“放心吧，还不知道底下情况怎么样呢。我看啊，对方九成九已经走了。”
三路一共分出去二十个人，三副和四副负责侦查两翼，历史学家负责进村庄查看凶杀现场。
半炷大香过去，三副和四副各自朝着天空放了个熔岩爆裂。
麦阿姆紧了紧手里的战锤，带着几个曾经爬过刀塔堡垒和鸦人圣山的老兵走进村庄。
“圣光，庇护着我们的灵魂。”
第一步踏出，历史学家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这里的魂强度实在是不同寻常，要是真让术士扫荡了，怎么可能会有灵魂剩下？
“有哪里不对，分散侦查，不要进屋，一有不对就往外跑！别管队友！”
麦阿姆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如果猜想成真，那自己这支小队完全没有成阵的必要－尽快完成侦查任务后撤出才是最重要的。
老兵们连跳带跑分散到了村庄的各个角落，麦阿姆自己则俯下身来，观察起最近的一个尸体。
尸体仰面靠在几乎破碎的土墙上，独眼圆睁，里面的惊恐永远地停滞在验尸官的眼中；作为武器的粗糙钉棒落在右手边两步远的位置，看来是正面战斗的时候被某种冲击波摁在了这里；胸口、肚子都被灼烧得皮肤焦化，用圣光包裹住右手，轻轻往里一插，炙热的手感让麦阿姆几乎确定了这个可怜虫的死因：瞬间高温几乎煮熟了他的内脏。
继续深入，手前阻力突然一空，这有点出乎验尸官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连内脏都煮熟的话，内皮膜更不可能完整了。旋一圈手，半吊子圣骑士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怎么是空的？就算是邪能和高温完全毁灭了内脏，也不至于是空的啊！至少得留下一些灰烬或者其他什么！”
联系一下之前那个猜想，麦阿姆再不迟疑，抽手提锤，打爆了尸体的脑袋。
“撤出村庄！所有人撤出村庄！”
圣光波动谐振的法术将历史学家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村庄，老兵们心领身会，二话不说就转身往村外冲。
也幸亏麦阿姆叫得及时，提醒声刚刚起来，食人魔的尸体们就开始微微颤动。水手们也不是那么慌，只当是术士留下来的坑爹手段，但落在麦阿姆眼里，那就是艹蛋无比了。
“这帮术士！竟然亵渎死者的尊严！”
幸亏当初都是在外围侦查，还不至于陷入行尸包围的最糟糕情况。而且食人魔的尸体……怎么说呢，确实不合适演僵尸片。毕竟，走一步摔三步还长个大肚子，比起恐怖片更像是黑色幽默片。
飞速跑出村庄，麦阿姆大概点了下飞奔的老兵，确定自己带进现场的人都逃了出来。三副和四副所带的两翼侦查队也看出中央现场的部队，也是往船的方向撤退。
“不是，这怎么回事儿啊？！”
巴博萨把麦阿姆接下来之后，一看后面连滚带爬的死尸，先是懵了一会儿，随后立刻从心而动，用十一路公交车开出了跑车的速度。
“不知道，术士们好像用了招魂的法术还是怎么着，这帮子死者好像都变成了活尸了！”
幸亏食人魔活尸们速度不够快，众人有惊无险地跑上了小艇，离开了尸体们吼叫哀嚎的海岸边。
“该死！这下麻烦大了！术士们在德拉诺研究死灵法术！”
一言既出，几艘小艇上都沉默下来。只有浪花拍打在礁石和船头的“呼啦”声，诉说着水手们内心的恐惧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