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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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二师带着一师的人回了营，为了追求真实，更重要的是为了显摆自己，二师的人特地用绳子把他们绑了回来，绳子上绑得是活扣，如果真就点低碰上了突发情况，只要手一抽，二师就能恢复战斗力。
罗非和卡罗克、阿格玛、福劳尔没去管整顿的问题，而是去了外面的墓地。有六十三个战士在演习中因为失误等各种原因死亡，还有两倍的人数因同样的原因不得不提前退役。
要是放在卡罗克这，肯定是让人随便打发一下就算了事。在他的眼里，这帮人都算残次品，被淘汰那是自己活该本事不够，但雷神酋长不这么想。
“毕竟，这次演习多有仓促，这些退役和死亡的人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或许只是前世留下的遗留思想，星辰大酋长总是没法做到像其他兽人一样“冷血”“残忍”，这次也算是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自然没有必要继续不闻不问。
等简短的葬礼和退役仪式完成后，四人并排离开了墓地。
“这次演习，你罗军团长真是厉害啊。”
听着对方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称赞，罗非搂着卡罗克晃了三晃，“少他娘的话里话外挤兑我，这次是玩的小手段，虽然战场上只论胜败，但这种方法终究不能长久。”
这次战斗中，荣耀战团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工兵团的施工能力有限，很多时候还需要戈隆骑士的帮助；军队职能分得太过粗糙，没法灵活调整；士兵身上的装备还是太少，以狼骑兵为例，骑射旅的装备是最多的，也只是多了几根标枪罢了……
“已经找来火器专家了，按照扎克的说法，马克沁机枪制作简单，很快就可以装备出一个火器旅了。到时候工兵团的施工能力跟不上可不行。”
“兵种问题只能暂时搁置，兽人的组织能力有限，而且过于精细的职能划分反而会削弱战士们强大的个体战力。但单兵装备的样数，确实可以增加一下。”
罗非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主意，刚回到议事帐篷里准备跟卡罗克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个传令兵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大酋长！大酋长！黑珍珠号到达港口了！”
得，不用坐下议事了。让传令兵下去休息，罗非立刻准备狼骑，前往新近整修完毕的加拉德港。
转眼五天，罗非带着罗科格和五十名亲卫来到了加拉德港。按道理来说，兽人的第一次航行应该是全港欢庆，张灯结彩。谁想到，映入星辰大酋长眼帘的，却是一副……最高等级戒备的样子。
“怎么回事？”
守门卫兵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元素视角告诉荣耀战团长，这些卫兵的衣服里还戴着流水护符。
“黑珍珠号上发生了瘟疫，已经进行了隔离，抱歉大酋长，您必须穿上我们身上的这身衣服，并佩戴流水护符才能进入。”
罗非摇了摇头，说真的，这个所谓的“防护服”能起到什么作用，值得打上好几个问号。雷神酋长一个响指，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一层厚重且反射着荧光的流水层。
“别忘了，我可是元素之子。港口现在谁在主事？”
“德雷克塔尔大人。”
放战狼们自己出去捕猎，罗非和亲卫们径直进入了港口大厅。
“萨满先生，发生了什么？”
盲眼萨满抬头，虽然却是看不到东西，但已经今非昔比的主角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用“元素之眼”打量着自己。
“这件事……走吧，跟我来。”
带着新来的领导，众人转到大厅后门，出乎罗非意料，德雷克塔尔竟然将传染病人的病房放在了港口大厅的正后方！
“呵，他们现在只能由萨满来照料，主事的正好也是个萨满，索性就不麻烦那些可怜的卫兵了。”
倒也是，把病人和萨满们放在一起，卫兵们就能集中人手，同时完成保护和隔离的任务。
掀开帘子，几个学徒刚刚清理完呕吐物和排泄物，两个身强力壮的正用担架把满身尸斑的死者抬离这里。
“每一炷香时间，就会派人进来清理。”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死亡还没够一炷香时间？”
虽说大学念的不是医学，但在战争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罗非就是用常识都能猜出来，尸斑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钟之内产生。
“这位，就是黑珍珠号的船长，巴博萨。”
这位船长已经脱下那身船长服，眼眸中闪烁的精光足以表明这位船长没有染病……或者顺利地从这危险的疾病中逃脱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来到加拉德港，罗非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回事，这并不表明他一头雾水，相反，雷神酋长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糟糕的推测。
“我们，遭遇了活尸。”
巴博萨嘴巴很溜，也知道这不是可以用来夸张吹牛逼的事情，尽可能简短又快速的解释完这一切后，罗非又补充地问了几个问题。
“术士们这么早就掌握了亡灵法术……不对，我记得食人魔奥术体系里有亡灵系来着。去，把高尔考克和考娜都给我召集过来，不要告诉别人！”
听完对方的描述和德雷克塔尔的介绍，星辰大酋长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只是找到了自己：这种瘟疫致死后是有几率转化活尸的，虽然兽人天生胆子大，那也不能把这样的消息大范围传播不是。
“还能控制住吗？”
转头看向盲眼萨满，星辰大酋长面色沉凝得开口问道。
“当然能，加拉德港刚刚建立没有多长时间，你设想得那种人来人往还都只是空中楼阁。我们把所有值守的士兵和干活的苦工往营区里一圈就行。”
又等了两天，高尔考克夫妻俩顺利赶到了隔离区。
“高尔考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食人魔法术的手笔？”
两天时间，又有三个船员不幸地离开了世界，这次罗非特地下令不让焚烧尸体，找了三个笼子把他们关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在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尸变，还有一个在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出现了尸变的征兆。
高尔考克是奥术专家，考娜的暗影天赋也帮助她免疫了这种程度的瘟疫。双头天才将右手的奥术能量浓度增加了几分，好能接触到对方以更好地观察。
抓着不断咆哮的死者左拆拆右看看，一个大崩解术消灭了这个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有食人魔法术的痕迹，但……不可能是食人魔的手笔，至少不会是单纯的食人魔的手笔。”
考娜站出来，向不太了解食人魔死灵系的其他人解释道，“是这样的，食人魔法术里确实有控制死者的法门。只是吧，这些法门的控制力都很弱，九棒法术，死灵召唤，只是能把周围十米内的尸体重新唤醒。对尸体还有严格的限制，不能死的太久、必须是在死时有足够的执念、尸体必须是完整的等等等等。”
考娜又看了眼另外两具尸体，“更重要的是，法术是即时生效的，更不可能传播。”
高尔考克走到非哥面前，拍了拍肚子，“悬槌堡我不知道，刀塔堡垒已经有上百年没出过一个五棒以上的死灵法师了。我估计悬槌那边应该好不到哪去。”
罗非点了点头，盲眼萨满则将两位食人魔法师请进了病人帐篷里：他希望考娜和高尔考克能将巴博萨抵抗瘟疫的原因查出来，好制定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几人重新见到那位船长的时候，他正在角落里用简陋的蜡烛和草药进行着一场祈祷仪式。被众人撞破，巴博萨先是闪过惊讶，然后一刻都没有迟疑地把地上的东西往起收拾。
星辰大酋长和盲眼萨满一人一边，迅速抓住了他的双手，高尔考克则快步上前，检查起地上的蜡烛和草药。
“巴博萨！你究竟在干什么！难道这次瘟疫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嘶~真的不是我！头儿，你听我解释，我能说清楚的！”
黑珍珠号船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脖子上有一股股冷风吹过，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那冷风就会化为风刃，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
“这，嗯咕，这是一个老头子，在我第一次离家的时候教会的简单仪式。”
“从小，我就是个路痴。当初成年礼的时候，为了追杀一头离群的雄性裂蹄牛，我迷失在了雪山里。”
“当时的我，既没有能力自己寻找离开的路，又不能继续跟踪裂蹄牛，好让它带着我离开这里。只好找了个洞穴，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高尔检查完了仪式用品，向主角点了点头。巴博萨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冷风微弱了些许。
“说起来，那是老子……咳咳，我是说属下这辈子最TM走运的事儿，就是碰上了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老头子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以巴博萨的性格，雷神酋长估计他八成是已经忘记了这位老人的姓名了。当然，姓名也不是星辰大酋长想知道的就是了。
“他说，他说自己是……通灵师，对，通灵师。老头子说，说属下路痴不正常，是灵魂有缺陷。他给属下一瓶药，那药苦的……”
冷风发出呜呜的声音，吓得黑珍珠号船长咽了口口水，“好好好，不说废话，不说废话。喝完那药之后，属下非但不再路痴，反而特别擅长寻路。除此之外，他还教了属下一些通灵师的基础知识。主要是分辨哪些事情涉及到了灵魂，还有这个祈祷仪式。”
“他说，如果碰上类似的事情且有条件的话，就用这个仪式，它会帮助我摆脱险境。”
二人一同松手，巴博萨坐在了地上，高尔考克则在此时开口补充道，“他说的没错，虽然仪式看不懂，但材料的效果确实都是用来安魂保护魂魄的。只是可惜，材料有点差，理论上来说，这仪式完全可以帮助他直面有敌意的领主级元素生物。”
罗非还好，德雷克塔尔内心可就有些惊讶了：领主级元素生物距离超凡存在只有一步之遥，他们身上释放出的威压至少也得高级萨满才能扛住。之所以萨满学徒们就可以与元素领主们对话，那是因为大家都认识十几代甚至几十代了，双方都是可靠的，才敢这么做。
“你干嘛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抬脚踢了踢巴博萨船长，星辰大酋长开口说道，“等我回来以后，你带我去找那位老人，找不找着都有赏。”
不等对方讨价还价，罗非又补充道，“报酬方面不用担心，即使找不着，一把黑石武器，找着了，再给你添一套黑石重甲，全副的。”
“那倒不用，”巴博萨拒绝了这重赏，哦，不是因为他高风亮节，而是这些东西不符合他的需要罢了。“如果没找着，给我把黑石弯刀就行。找着了，给我身儿新船长服就行。”
“嘿，那老人没让你保密？你就这么出卖了他？”
面对雷神酋长审视地眼神，巴博萨挠了挠头，“他没说过让我保密，事实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我是被一位通灵师救回来的。只不过仪式嘛，我一直没告诉别人，留点底牌不是？”
巴博萨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打劫的土匪、行侠仗义的游侠、出海的渔民、隐居的猎人、正规军他都干过。像这样的人，保留秘密和手段已经成为了呼吸喝水一样的本能。
考克眼底，一抹黑光闪过，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之后，方才开口笑道：“你可以在认为隐蔽合适的时候多举办几次这样的仪式，对外面的病人有好处。至于材料问题，非哥。”
星辰大酋长点了点头，留下了句“交给罗科格吧。”之后当先离开了“医院”。
等四人都离开后，雷神酋长故意落在后边，等着考娜和德雷克塔尔聊天的时候暗暗交流。
“撒谎了？”
“撒谎了，应该是‘有很多人知道他被通灵师救了’这一段。”
“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在隐瞒通灵师的下落？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呢？”
飘渺上升的烟雾里，一个衰老的声音缓缓流淌进重新开始仪式的徒弟耳朵里。
“你……告诉那位大酋长，我的存在了？”
“是的，老师，遵照您的指示。但……他们可能已经看出来徒弟没说全部实话。”
衰老声音笑了笑，“这才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点谎都不撒呢？”
不等徒弟回话，凝聚的烟雾便无风自散，只剩下老人的一句叹息在营帐中飘荡。
“希望，还来得及……”
旭日初升，二师带着一师的人回了营，为了追求真实，更重要的是为了显摆自己，二师的人特地用绳子把他们绑了回来，绳子上绑得是活扣，如果真就点低碰上了突发情况，只要手一抽，二师就能恢复战斗力。
罗非和卡罗克、阿格玛、福劳尔没去管整顿的问题，而是去了外面的墓地。有六十三个战士在演习中因为失误等各种原因死亡，还有两倍的人数因同样的原因不得不提前退役。
要是放在卡罗克这，肯定是让人随便打发一下就算了事。在他的眼里，这帮人都算残次品，被淘汰那是自己活该本事不够，但雷神酋长不这么想。
“毕竟，这次演习多有仓促，这些退役和死亡的人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或许只是前世留下的遗留思想，星辰大酋长总是没法做到像其他兽人一样“冷血”“残忍”，这次也算是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自然没有必要继续不闻不问。
等简短的葬礼和退役仪式完成后，四人并排离开了墓地。
“这次演习，你罗军团长真是厉害啊。”
听着对方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称赞，罗非搂着卡罗克晃了三晃，“少他娘的话里话外挤兑我，这次是玩的小手段，虽然战场上只论胜败，但这种方法终究不能长久。”
这次战斗中，荣耀战团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工兵团的施工能力有限，很多时候还需要戈隆骑士的帮助；军队职能分得太过粗糙，没法灵活调整；士兵身上的装备还是太少，以狼骑兵为例，骑射旅的装备是最多的，也只是多了几根标枪罢了……
“已经找来火器专家了，按照扎克的说法，马克沁机枪制作简单，很快就可以装备出一个火器旅了。到时候工兵团的施工能力跟不上可不行。”
“兵种问题只能暂时搁置，兽人的组织能力有限，而且过于精细的职能划分反而会削弱战士们强大的个体战力。但单兵装备的样数，确实可以增加一下。”
罗非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主意，刚回到议事帐篷里准备跟卡罗克他们讨论的时候，一个传令兵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大酋长！大酋长！黑珍珠号到达港口了！”
得，不用坐下议事了。让传令兵下去休息，罗非立刻准备狼骑，前往新近整修完毕的加拉德港。
转眼五天，罗非带着罗科格和五十名亲卫来到了加拉德港。按道理来说，兽人的第一次航行应该是全港欢庆，张灯结彩。谁想到，映入星辰大酋长眼帘的，却是一副……最高等级戒备的样子。
“怎么回事？”
守门卫兵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元素视角告诉荣耀战团长，这些卫兵的衣服里还戴着流水护符。
“黑珍珠号上发生了瘟疫，已经进行了隔离，抱歉大酋长，您必须穿上我们身上的这身衣服，并佩戴流水护符才能进入。”
罗非摇了摇头，说真的，这个所谓的“防护服”能起到什么作用，值得打上好几个问号。雷神酋长一个响指，每个人身上都出现了一层厚重且反射着荧光的流水层。
“别忘了，我可是元素之子。港口现在谁在主事？”
“德雷克塔尔大人。”
放战狼们自己出去捕猎，罗非和亲卫们径直进入了港口大厅。
“萨满先生，发生了什么？”
盲眼萨满抬头，虽然却是看不到东西，但已经今非昔比的主角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用“元素之眼”打量着自己。
“这件事……走吧，跟我来。”
带着新来的领导，众人转到大厅后门，出乎罗非意料，德雷克塔尔竟然将传染病人的病房放在了港口大厅的正后方！
“呵，他们现在只能由萨满来照料，主事的正好也是个萨满，索性就不麻烦那些可怜的卫兵了。”
倒也是，把病人和萨满们放在一起，卫兵们就能集中人手，同时完成保护和隔离的任务。
掀开帘子，几个学徒刚刚清理完呕吐物和排泄物，两个身强力壮的正用担架把满身尸斑的死者抬离这里。
“每一炷香时间，就会派人进来清理。”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死亡还没够一炷香时间？”
虽说大学念的不是医学，但在战争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罗非就是用常识都能猜出来，尸斑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钟之内产生。
“这位，就是黑珍珠号的船长，巴博萨。”
这位船长已经脱下那身船长服，眼眸中闪烁的精光足以表明这位船长没有染病……或者顺利地从这危险的疾病中逃脱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来到加拉德港，罗非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回事，这并不表明他一头雾水，相反，雷神酋长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糟糕的推测。
“我们，遭遇了活尸。”
巴博萨嘴巴很溜，也知道这不是可以用来夸张吹牛逼的事情，尽可能简短又快速的解释完这一切后，罗非又补充地问了几个问题。
“术士们这么早就掌握了亡灵法术……不对，我记得食人魔奥术体系里有亡灵系来着。去，把高尔考克和考娜都给我召集过来，不要告诉别人！”
听完对方的描述和德雷克塔尔的介绍，星辰大酋长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只是找到了自己：这种瘟疫致死后是有几率转化活尸的，虽然兽人天生胆子大，那也不能把这样的消息大范围传播不是。
“还能控制住吗？”
转头看向盲眼萨满，星辰大酋长面色沉凝得开口问道。
“当然能，加拉德港刚刚建立没有多长时间，你设想得那种人来人往还都只是空中楼阁。我们把所有值守的士兵和干活的苦工往营区里一圈就行。”
又等了两天，高尔考克夫妻俩顺利赶到了隔离区。
“高尔考克，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食人魔法术的手笔？”
两天时间，又有三个船员不幸地离开了世界，这次罗非特地下令不让焚烧尸体，找了三个笼子把他们关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在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尸变，还有一个在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出现了尸变的征兆。
高尔考克是奥术专家，考娜的暗影天赋也帮助她免疫了这种程度的瘟疫。双头天才将右手的奥术能量浓度增加了几分，好能接触到对方以更好地观察。
抓着不断咆哮的死者左拆拆右看看，一个大崩解术消灭了这个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
“有食人魔法术的痕迹，但……不可能是食人魔的手笔，至少不会是单纯的食人魔的手笔。”
考娜站出来，向不太了解食人魔死灵系的其他人解释道，“是这样的，食人魔法术里确实有控制死者的法门。只是吧，这些法门的控制力都很弱，九棒法术，死灵召唤，只是能把周围十米内的尸体重新唤醒。对尸体还有严格的限制，不能死的太久、必须是在死时有足够的执念、尸体必须是完整的等等等等。”
考娜又看了眼另外两具尸体，“更重要的是，法术是即时生效的，更不可能传播。”
高尔考克走到非哥面前，拍了拍肚子，“悬槌堡我不知道，刀塔堡垒已经有上百年没出过一个五棒以上的死灵法师了。我估计悬槌那边应该好不到哪去。”
罗非点了点头，盲眼萨满则将两位食人魔法师请进了病人帐篷里：他希望考娜和高尔考克能将巴博萨抵抗瘟疫的原因查出来，好制定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几人重新见到那位船长的时候，他正在角落里用简陋的蜡烛和草药进行着一场祈祷仪式。被众人撞破，巴博萨先是闪过惊讶，然后一刻都没有迟疑地把地上的东西往起收拾。
星辰大酋长和盲眼萨满一人一边，迅速抓住了他的双手，高尔考克则快步上前，检查起地上的蜡烛和草药。
“巴博萨！你究竟在干什么！难道这次瘟疫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嘶~真的不是我！头儿，你听我解释，我能说清楚的！”
黑珍珠号船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脖子上有一股股冷风吹过，直觉告诉他，如果自己说错一句话，那冷风就会化为风刃，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
“这，嗯咕，这是一个老头子，在我第一次离家的时候教会的简单仪式。”
“从小，我就是个路痴。当初成年礼的时候，为了追杀一头离群的雄性裂蹄牛，我迷失在了雪山里。”
“当时的我，既没有能力自己寻找离开的路，又不能继续跟踪裂蹄牛，好让它带着我离开这里。只好找了个洞穴，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高尔检查完了仪式用品，向主角点了点头。巴博萨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冷风微弱了些许。
“说起来，那是老子……咳咳，我是说属下这辈子最TM走运的事儿，就是碰上了那个老头子。”
“老头子老头子的，到底是干什么的？！”
以巴博萨的性格，雷神酋长估计他八成是已经忘记了这位老人的姓名了。当然，姓名也不是星辰大酋长想知道的就是了。
“他说，他说自己是……通灵师，对，通灵师。老头子说，说属下路痴不正常，是灵魂有缺陷。他给属下一瓶药，那药苦的……”
冷风发出呜呜的声音，吓得黑珍珠号船长咽了口口水，“好好好，不说废话，不说废话。喝完那药之后，属下非但不再路痴，反而特别擅长寻路。除此之外，他还教了属下一些通灵师的基础知识。主要是分辨哪些事情涉及到了灵魂，还有这个祈祷仪式。”
“他说，如果碰上类似的事情且有条件的话，就用这个仪式，它会帮助我摆脱险境。”
二人一同松手，巴博萨坐在了地上，高尔考克则在此时开口补充道，“他说的没错，虽然仪式看不懂，但材料的效果确实都是用来安魂保护魂魄的。只是可惜，材料有点差，理论上来说，这仪式完全可以帮助他直面有敌意的领主级元素生物。”
罗非还好，德雷克塔尔内心可就有些惊讶了：领主级元素生物距离超凡存在只有一步之遥，他们身上释放出的威压至少也得高级萨满才能扛住。之所以萨满学徒们就可以与元素领主们对话，那是因为大家都认识十几代甚至几十代了，双方都是可靠的，才敢这么做。
“你干嘛不早说？”
“您也没问啊！”
抬脚踢了踢巴博萨船长，星辰大酋长开口说道，“等我回来以后，你带我去找那位老人，找不找着都有赏。”
不等对方讨价还价，罗非又补充道，“报酬方面不用担心，即使找不着，一把黑石武器，找着了，再给你添一套黑石重甲，全副的。”
“那倒不用，”巴博萨拒绝了这重赏，哦，不是因为他高风亮节，而是这些东西不符合他的需要罢了。“如果没找着，给我把黑石弯刀就行。找着了，给我身儿新船长服就行。”
“嘿，那老人没让你保密？你就这么出卖了他？”
面对雷神酋长审视地眼神，巴博萨挠了挠头，“他没说过让我保密，事实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我是被一位通灵师救回来的。只不过仪式嘛，我一直没告诉别人，留点底牌不是？”
巴博萨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打劫的土匪、行侠仗义的游侠、出海的渔民、隐居的猎人、正规军他都干过。像这样的人，保留秘密和手段已经成为了呼吸喝水一样的本能。
考克眼底，一抹黑光闪过，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之后，方才开口笑道：“你可以在认为隐蔽合适的时候多举办几次这样的仪式，对外面的病人有好处。至于材料问题，非哥。”
星辰大酋长点了点头，留下了句“交给罗科格吧。”之后当先离开了“医院”。
等四人都离开后，雷神酋长故意落在后边，等着考娜和德雷克塔尔聊天的时候暗暗交流。
“撒谎了？”
“撒谎了，应该是‘有很多人知道他被通灵师救了’这一段。”
“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在隐瞒通灵师的下落？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呢？”
飘渺上升的烟雾里，一个衰老的声音缓缓流淌进重新开始仪式的徒弟耳朵里。
“你……告诉那位大酋长，我的存在了？”
“是的，老师，遵照您的指示。但……他们可能已经看出来徒弟没说全部实话。”
衰老声音笑了笑，“这才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点谎都不撒呢？”
不等徒弟回话，凝聚的烟雾便无风自散，只剩下老人的一句叹息在营帐中飘荡。
“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