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术士中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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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绿皮兽人擦肩而过，赤红双目一交，便掏出腰间战刀，着打成一团。
“吼啊啊啊啊啊啊！”
“呜~”
肾上腺素爆棚的嚎叫声、伤员的呜咽声、临死之人的喃喃声、女性兽人的低吼声……整个魔血氏族营地，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即使是最有威望的酋长，也没办法压制住他们的欲望，实际上，他们自己都陷入了类似的无序狂暴状态。
若是在原来，萨满们还能帮着控制管理一下，但现在，还待在魔血氏族的萨满都转职成了术士，他们巴不得氏族内部更乱一点，好方便他们进行一些……不那么人道的实验。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你！”
被遗弃在小屋里的孩子，颤抖着将手中的木剑对准邪笑着走近的兽人术士。
像这样的孩子，在魔血氏族里有很多。他们的父母或者在哪里打架斗殴发泄**，也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这给了术士们，一个可乘之机。
“孩子的灵魂，是最合适的。”
靠近孩子的邪恶术士裸着上身，几张痛苦的面庞正在他身上游走，举着木剑企图自卫的孩子认出来了一个熟悉的玩伴。
“克娜……我跟你拼了！”
玩具木剑劈砍在侵略者身上，微弱的痛苦反而激发了他某种变态的欲望。
“我改主意了，小鬼！在蹂躏你的灵魂之前，我要先品尝你的肉体！”
话音刚落，一道微弱的暗影光束便从门外飞了进来，直直砸在了恶心术士的后背上。
“是谁？！是谁在挑战我，强大的巴夫？！”
披着紫黑色斗篷的身影推开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小帐篷。
看着一身华丽装扮，将无数珍贵的暗影附魔和邪能符文用在光影效果上的来者，灵魂术士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靠！你这神经病！”
当机立断，身上的两个痛苦面孔被迅速分解为灵魂碎片，糅合着他双手上迅速膨胀起来的邪能球，一发最大威力的混乱之箭砸向了过来的同行。
“不要伤到孩子！”
一个邪能护盾保护住自己，另一个邪能护盾保护住孩子，随手而为的法术防御竟然轻松挡住了对手的全力一击。
“凎！真他娘的跟导师说的一样，脑子越有病的人，当术士越厉害！”
这次从“行侠仗义者”手中放出的，可不再是打招呼一样的能量束，强大的暗影箭在穿透对方的同时引发了灵魂术士体内能量暴走。眼看即将发生一场巨大的爆炸，被灵魂术士喊成神经病的家伙却解除了护盾，走向了爆炸中心。
“别去啊！你会死的！”
孩子或许不明白这爆炸的威力具体有多大，但从那可怕的光影效果来看，如果是自己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接近那团光球的话，一定会被炸成粉末，就像灶膛里烧过的黑灰一样。
神经病置若罔闻，在那光球膨胀到极点的时候，将手指碰在了光球上。
“啵。”
扎破气球的声响过后，光球开始萎缩，化成一道道如液体一般的能量流，进入了神经病的体内。
“呼，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扑通！”
早已吓得腿软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醒了品味余韵的神经病术士。
“哦，抱歉抱歉，忘记你了！”
转过身来，掀开兜帽，一张以人类审美都可以算得上清秀纯洁的女性脸庞出现在兽人孩子面前。
“你好，我叫奥尔多安，你的名字是？”
“雷克，雷克.铁臂。”
站起身来，看看炉子上的已经开始长毛腐烂的肉干，女术士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孩子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后又补充道，“爸爸和比尔克叔叔打架，被一斧头砍掉了脑袋。妈妈被比尔克叔叔抓走了，一直不见踪影，直到昨天……我在氏族大锅的底下找到了妈妈最爱的束发带。”
“哦，可怜的孩子。”
张开怀抱搂着雷克，此时的奥尔多安好像一名从天而降的天使。
“走吧，跟我一起，有好吃的好喝的，不用担心我拿你们做实验哦，我可不是那群被邪能烧坏了脑子的白痴。”
孩子环视了一圈曾经温暖的家，最后带着些许留恋的点了点头。
“太好喽！奥尔多安孤儿院又添加了一位新成员！”
兴高采烈地拉着孩子走出帐篷，女术士高兴地一打响指，点燃了两个不怀好意的术士。
“姐姐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能把萨满们点着！”
听着孩子的夸奖，“行侠仗义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是当然！”
奥尔多安露这么一手，主要是为了吓唬吓唬那群只知道吃打艹的野兽。但凡还有点理智，能听懂人话的家伙，都会在见到她那光鲜亮丽的打扮时迅速逃离，如果来不及，就挖坑把自己埋了装死人。
有女术士开道，二人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孤儿院。
“当当！”
清秀的女术士往前一跳一伸双手，像个向小伙伴炫耀玩具的孩子一样，向雷克展示着她和伙伴的成果。
“欢迎来到奥尔多安孤儿院！在这里，你们会度过一段开心的时光，然后去塔纳安，坐传送门离开这个世界！”
在新来孩子面前的，是与外面魔血氏族完全不同的地方：整洁宽敞的街道、有着家一般温暖的木屋、在街上乱跑的同龄人和弟弟妹妹，以及最重要的，明明使用着绿色能量，却都满脸祥和仁善的术士。
“哈哈，是我赢了！给我清凉果！”
看了眼被堵死在营地里的大将，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笑笑，将身后装满清凉果的簸箕拿到面前。
“你一个人能搬走吗？”
“那你帮我搬！”
“嘿嘿，咱当初可说好了，输赢只管归属，可没说得我帮你送回去。”
孩子的满脸欣喜瞬间垮下，“你，你耍赖！”
“哎，都告诉过你了，你跟他们斗心眼子，是赢不了的。”
比起中间那个矮胖矮胖的孩子，旁边这位就要瘦上不少，身高也比他高上一些。当然，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差也差不到哪去。
“该死！那咱们该怎么办？我都把虎牙吐出去了。”
瘦高孩子抬头，瞅了眼对方脸上那压不住的得意神色，“小崽子们！都还在那等啥呢？等我俩喂你们吗？！自己过来拿！”
早已等候多时的孩子们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号召，立刻像食堂开饭的学生一样，冲到簸箕前分食清凉果。
“真好。”
“好吧？”
奥尔多安在转头间完成了变脸，大声朝着那个跟小孩下棋还耍赖的教众吼道，“维持下秩序！一会儿都压烂了！”
“哦哦，教宗回来了。”
教众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抬手，幽绿色能量把乱成一团的孩子们托了起来。
“走吧，等我给你登完记，你就可以跟他们玩去了。”
带到最大的木房子里，还有十几个孩子正在完成登记。
“说一下你的名字、年龄、原氏族，去那边接受体检之后，我带你去分配的房子，在那里见见你的临时监护人，就算完事儿了，很快的。”
罗非推行的户籍制度限于技术，还是很原始和落后的。但对于现在的兽人社会来说，正好够用。所以很多集体和氏族，包括这个孤儿院，都模仿星辰建立了一套户籍制度。
没过一炷大香的功夫，女术士带着雷克完成了登记流程，将孩子交给临时监护人，让他带孩子去找同龄人玩去之后。奥尔多安收起了笑容，去处理一些不那么愉快，但不得不去解决的问题。
走进自己的房子，掀开地毯，女术士摆出几个手势，配合着口中的咒语，开启了地下通道的暗门。
比起地表，地下通道，更准确的说是地下迷宫看起来更像是术士的老巢：不说别的，满墙的邪能符文看起来就很有那个味儿。
轻描淡写地打开大门，空旷的大厅里，上百个绿皮兽人被押在地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
“奥尔多安，年龄二十八岁，来历氏族不明，‘用邪能做好事’教派的教宗。教派规模中等，所有教众都是术士，是唯一一个被星辰认可的邪能教派(由于能量本身的问题，该教派被限制在星辰所属地使用邪能)。”
此时站在大厅里的，不止有教派所属的术士，每个跪在地上等待处决的罪犯身后，都跟着一个占星人派出的密探。
“这是罪孽凭证，这些人，随你处置。”
一页没看，绿色的火焰腾然升起，将罪孽凭证化为灰烬。
“看来没有问题。”
“第一实验组，二十个；第二实验组，二十个；剩下的，全部转化成灵魂石。”
……
“正常情况下，邪能带来的肉体成长和变异与暗影对人**望的诱导和腐化，会让术士们越来越……不像好人。无论是冷漠无情，还是疯狂纵欲，都绝对称不上好人甚至正常人二字。但她和她的教众，很明显是个例外。”
“说实在的，”完成了任务，负责交接的占星人队长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们可以控制住自己杀戮的欲望？”
“大酋长让你问的？”教宗挑了挑眉头。
“大酋长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但职业要求，我们的头儿不太放心。”
……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根源欲望便是做好事，也可能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善恶观完全颠倒的神经病(大部分医生倾向于后者)，他们在变成术士后，非但没有变得非人化，反而更加的善良、勇敢和理智。”
“呵，压制，我们从来都没有压制过所谓的欲望。”
“那你们……”
“谁告诉你，人的欲望只能是破坏和疯狂了呢？”
紫色能量在术士手中流淌，却变出一副马驹在草原上尽情奔跑的景色，一股违和感出现在所有占星人心头。
“暗影，”女兽人微微一笑，“包括古尔丹在内，他们都把暗影看得太……阵营化了。”
“作为一种能量，我们应当探寻它的本质，暗影的本质是什么？很简单，欲望的催化剂罢了。”
“为什么人的欲望就一定得是肮脏不堪的？对秩序的渴望、对弱者的怜爱、对孩子的庇护……这些也是欲望，如果暗影是欲望的催化剂，那么这些欲望不应该泯灭，反而应得到增强。”
“至于他们被暗影催化后坏事做尽的原因……”奥尔多安一转手腕，将小马驹放归空气之中。“如果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恶的渴求才是欲望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
“诡异的是，似乎他们的行为触及了某种命运机制，他们的术士比一般术士强大得多，各个方面的那种。根据现有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奥尔多安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公认的最强术士－古尔丹。”
“至于邪能的运用嘛，你们大酋长的想法是非常有趣的，而我们，也一直在做实验。”
奥尔多安伸手，邀请这位“好奇心爆棚”的占星人队长走进侧室，一小片模拟出草原、沼泽、雪地和沙漠的小院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开始演示吧。”
小老鼠被放进草原中，挺着鼻子四处闻了闻，随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
“整个实验场地，是由单向防护结界进行分割，在其中一块区域里，是不能感受到其他区域的情况的，当然，离开本区域之后也不能回来。”
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实验品很快便在一次“探险”中走进了雪地。寒冷的天气飞快地降低着它的体温，以密探的估计，再有半炷香的时间，小鼠便会咽气。
“注入邪能吧。”
丝丝缕缕的绿色能量混杂在风雪之中，流进了即将被冻死的实验品体内。
“还是刚刚那个问题，邪能的本质是什么？”
“你们大酋长给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答案，生存。”
“这种看起来可怕的绿色能量可以促使生命体快速成长、发育并根据周围环境，发生适宜的变异。而这些，原本都是需要大量时间，且只会发生在成群动植物身上的事情。”
小鼠飞快完成了蜕掉旧毛、生成新毛、肤色转黑、缩小耳廓等一系列适应变化，它不再瑟瑟发抖，也没有性情大变，只是稍微有些坐立不安罢了。
“只要使用的量合适且有足够的营养跟上，”奥尔多安自豪地展示着他们的实验成果，“邪能将成为开启兽人种族进化道路的，完美的钥匙。”
两个绿皮兽人擦肩而过，赤红双目一交，便掏出腰间战刀，着打成一团。
“吼啊啊啊啊啊啊！”
“呜~”
肾上腺素爆棚的嚎叫声、伤员的呜咽声、临死之人的喃喃声、女性兽人的低吼声……整个魔血氏族营地，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即使是最有威望的酋长，也没办法压制住他们的欲望，实际上，他们自己都陷入了类似的无序狂暴状态。
若是在原来，萨满们还能帮着控制管理一下，但现在，还待在魔血氏族的萨满都转职成了术士，他们巴不得氏族内部更乱一点，好方便他们进行一些……不那么人道的实验。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砍你！”
被遗弃在小屋里的孩子，颤抖着将手中的木剑对准邪笑着走近的兽人术士。
像这样的孩子，在魔血氏族里有很多。他们的父母或者在哪里打架斗殴发泄**，也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这给了术士们，一个可乘之机。
“孩子的灵魂，是最合适的。”
靠近孩子的邪恶术士裸着上身，几张痛苦的面庞正在他身上游走，举着木剑企图自卫的孩子认出来了一个熟悉的玩伴。
“克娜……我跟你拼了！”
玩具木剑劈砍在侵略者身上，微弱的痛苦反而激发了他某种变态的欲望。
“我改主意了，小鬼！在蹂躏你的灵魂之前，我要先品尝你的肉体！”
话音刚落，一道微弱的暗影光束便从门外飞了进来，直直砸在了恶心术士的后背上。
“是谁？！是谁在挑战我，强大的巴夫？！”
披着紫黑色斗篷的身影推开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小帐篷。
看着一身华丽装扮，将无数珍贵的暗影附魔和邪能符文用在光影效果上的来者，灵魂术士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靠！你这神经病！”
当机立断，身上的两个痛苦面孔被迅速分解为灵魂碎片，糅合着他双手上迅速膨胀起来的邪能球，一发最大威力的混乱之箭砸向了过来的同行。
“不要伤到孩子！”
一个邪能护盾保护住自己，另一个邪能护盾保护住孩子，随手而为的法术防御竟然轻松挡住了对手的全力一击。
“凎！真他娘的跟导师说的一样，脑子越有病的人，当术士越厉害！”
这次从“行侠仗义者”手中放出的，可不再是打招呼一样的能量束，强大的暗影箭在穿透对方的同时引发了灵魂术士体内能量暴走。眼看即将发生一场巨大的爆炸，被灵魂术士喊成神经病的家伙却解除了护盾，走向了爆炸中心。
“别去啊！你会死的！”
孩子或许不明白这爆炸的威力具体有多大，但从那可怕的光影效果来看，如果是自己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接近那团光球的话，一定会被炸成粉末，就像灶膛里烧过的黑灰一样。
神经病置若罔闻，在那光球膨胀到极点的时候，将手指碰在了光球上。
“啵。”
扎破气球的声响过后，光球开始萎缩，化成一道道如液体一般的能量流，进入了神经病的体内。
“呼，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扑通！”
早已吓得腿软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醒了品味余韵的神经病术士。
“哦，抱歉抱歉，忘记你了！”
转过身来，掀开兜帽，一张以人类审美都可以算得上清秀纯洁的女性脸庞出现在兽人孩子面前。
“你好，我叫奥尔多安，你的名字是？”
“雷克，雷克.铁臂。”
站起身来，看看炉子上的已经开始长毛腐烂的肉干，女术士摇了摇头。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孩子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后又补充道，“爸爸和比尔克叔叔打架，被一斧头砍掉了脑袋。妈妈被比尔克叔叔抓走了，一直不见踪影，直到昨天……我在氏族大锅的底下找到了妈妈最爱的束发带。”
“哦，可怜的孩子。”
张开怀抱搂着雷克，此时的奥尔多安好像一名从天而降的天使。
“走吧，跟我一起，有好吃的好喝的，不用担心我拿你们做实验哦，我可不是那群被邪能烧坏了脑子的白痴。”
孩子环视了一圈曾经温暖的家，最后带着些许留恋的点了点头。
“太好喽！奥尔多安孤儿院又添加了一位新成员！”
兴高采烈地拉着孩子走出帐篷，女术士高兴地一打响指，点燃了两个不怀好意的术士。
“姐姐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能把萨满们点着！”
听着孩子的夸奖，“行侠仗义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是当然！”
奥尔多安露这么一手，主要是为了吓唬吓唬那群只知道吃打艹的野兽。但凡还有点理智，能听懂人话的家伙，都会在见到她那光鲜亮丽的打扮时迅速逃离，如果来不及，就挖坑把自己埋了装死人。
有女术士开道，二人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孤儿院。
“当当！”
清秀的女术士往前一跳一伸双手，像个向小伙伴炫耀玩具的孩子一样，向雷克展示着她和伙伴的成果。
“欢迎来到奥尔多安孤儿院！在这里，你们会度过一段开心的时光，然后去塔纳安，坐传送门离开这个世界！”
在新来孩子面前的，是与外面魔血氏族完全不同的地方：整洁宽敞的街道、有着家一般温暖的木屋、在街上乱跑的同龄人和弟弟妹妹，以及最重要的，明明使用着绿色能量，却都满脸祥和仁善的术士。
“哈哈，是我赢了！给我清凉果！”
看了眼被堵死在营地里的大将，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笑笑，将身后装满清凉果的簸箕拿到面前。
“你一个人能搬走吗？”
“那你帮我搬！”
“嘿嘿，咱当初可说好了，输赢只管归属，可没说得我帮你送回去。”
孩子的满脸欣喜瞬间垮下，“你，你耍赖！”
“哎，都告诉过你了，你跟他们斗心眼子，是赢不了的。”
比起中间那个矮胖矮胖的孩子，旁边这位就要瘦上不少，身高也比他高上一些。当然，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差也差不到哪去。
“该死！那咱们该怎么办？我都把虎牙吐出去了。”
瘦高孩子抬头，瞅了眼对方脸上那压不住的得意神色，“小崽子们！都还在那等啥呢？等我俩喂你们吗？！自己过来拿！”
早已等候多时的孩子们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号召，立刻像食堂开饭的学生一样，冲到簸箕前分食清凉果。
“真好。”
“好吧？”
奥尔多安在转头间完成了变脸，大声朝着那个跟小孩下棋还耍赖的教众吼道，“维持下秩序！一会儿都压烂了！”
“哦哦，教宗回来了。”
教众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抬手，幽绿色能量把乱成一团的孩子们托了起来。
“走吧，等我给你登完记，你就可以跟他们玩去了。”
带到最大的木房子里，还有十几个孩子正在完成登记。
“说一下你的名字、年龄、原氏族，去那边接受体检之后，我带你去分配的房子，在那里见见你的临时监护人，就算完事儿了，很快的。”
罗非推行的户籍制度限于技术，还是很原始和落后的。但对于现在的兽人社会来说，正好够用。所以很多集体和氏族，包括这个孤儿院，都模仿星辰建立了一套户籍制度。
没过一炷大香的功夫，女术士带着雷克完成了登记流程，将孩子交给临时监护人，让他带孩子去找同龄人玩去之后。奥尔多安收起了笑容，去处理一些不那么愉快，但不得不去解决的问题。
走进自己的房子，掀开地毯，女术士摆出几个手势，配合着口中的咒语，开启了地下通道的暗门。
比起地表，地下通道，更准确的说是地下迷宫看起来更像是术士的老巢：不说别的，满墙的邪能符文看起来就很有那个味儿。
轻描淡写地打开大门，空旷的大厅里，上百个绿皮兽人被押在地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
“奥尔多安，年龄二十八岁，来历氏族不明，‘用邪能做好事’教派的教宗。教派规模中等，所有教众都是术士，是唯一一个被星辰认可的邪能教派(由于能量本身的问题，该教派被限制在星辰所属地使用邪能)。”
此时站在大厅里的，不止有教派所属的术士，每个跪在地上等待处决的罪犯身后，都跟着一个占星人派出的密探。
“这是罪孽凭证，这些人，随你处置。”
一页没看，绿色的火焰腾然升起，将罪孽凭证化为灰烬。
“看来没有问题。”
“第一实验组，二十个；第二实验组，二十个；剩下的，全部转化成灵魂石。”
……
“正常情况下，邪能带来的肉体成长和变异与暗影对人**望的诱导和腐化，会让术士们越来越……不像好人。无论是冷漠无情，还是疯狂纵欲，都绝对称不上好人甚至正常人二字。但她和她的教众，很明显是个例外。”
“说实在的，”完成了任务，负责交接的占星人队长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们可以控制住自己杀戮的欲望？”
“大酋长让你问的？”教宗挑了挑眉头。
“大酋长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但职业要求，我们的头儿不太放心。”
……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根源欲望便是做好事，也可能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善恶观完全颠倒的神经病(大部分医生倾向于后者)，他们在变成术士后，非但没有变得非人化，反而更加的善良、勇敢和理智。”
“呵，压制，我们从来都没有压制过所谓的欲望。”
“那你们……”
“谁告诉你，人的欲望只能是破坏和疯狂了呢？”
紫色能量在术士手中流淌，却变出一副马驹在草原上尽情奔跑的景色，一股违和感出现在所有占星人心头。
“暗影，”女兽人微微一笑，“包括古尔丹在内，他们都把暗影看得太……阵营化了。”
“作为一种能量，我们应当探寻它的本质，暗影的本质是什么？很简单，欲望的催化剂罢了。”
“为什么人的欲望就一定得是肮脏不堪的？对秩序的渴望、对弱者的怜爱、对孩子的庇护……这些也是欲望，如果暗影是欲望的催化剂，那么这些欲望不应该泯灭，反而应得到增强。”
“至于他们被暗影催化后坏事做尽的原因……”奥尔多安一转手腕，将小马驹放归空气之中。“如果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恶的渴求才是欲望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
“诡异的是，似乎他们的行为触及了某种命运机制，他们的术士比一般术士强大得多，各个方面的那种。根据现有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奥尔多安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公认的最强术士－古尔丹。”
“至于邪能的运用嘛，你们大酋长的想法是非常有趣的，而我们，也一直在做实验。”
奥尔多安伸手，邀请这位“好奇心爆棚”的占星人队长走进侧室，一小片模拟出草原、沼泽、雪地和沙漠的小院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开始演示吧。”
小老鼠被放进草原中，挺着鼻子四处闻了闻，随后小心翼翼地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
“整个实验场地，是由单向防护结界进行分割，在其中一块区域里，是不能感受到其他区域的情况的，当然，离开本区域之后也不能回来。”
在确定周围环境安全后，实验品很快便在一次“探险”中走进了雪地。寒冷的天气飞快地降低着它的体温，以密探的估计，再有半炷香的时间，小鼠便会咽气。
“注入邪能吧。”
丝丝缕缕的绿色能量混杂在风雪之中，流进了即将被冻死的实验品体内。
“还是刚刚那个问题，邪能的本质是什么？”
“你们大酋长给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答案，生存。”
“这种看起来可怕的绿色能量可以促使生命体快速成长、发育并根据周围环境，发生适宜的变异。而这些，原本都是需要大量时间，且只会发生在成群动植物身上的事情。”
小鼠飞快完成了蜕掉旧毛、生成新毛、肤色转黑、缩小耳廓等一系列适应变化，它不再瑟瑟发抖，也没有性情大变，只是稍微有些坐立不安罢了。
“只要使用的量合适且有足够的营养跟上，”奥尔多安自豪地展示着他们的实验成果，“邪能将成为开启兽人种族进化道路的，完美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