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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不灭，不死不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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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恢复了行动能力，顺着杀戮的痕迹跌跌撞撞的赶到的时候，利威尔和凯尼站在一个山洞前，拿着枪指着对方。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让我看不清，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眼泪作祟。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利威尔看到了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凯尼注意到了利威尔的目光，回过头，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里含着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情感。他突然朝着我开了一枪，我瞳孔一缩，刚恢复的力量呼啦一下子烧了起来，但是却像火柴划出的细碎灰烬，转瞬即逝。子弹打在我的腹部，我跪倒在地，隐约听到了凯尼的声音，他说着别插手，语气里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份大叔一样的和蔼，剩下的只有作为割喉者那赫赫有名的狠戾。
“你以为割断翅膀就有用了？”我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腹部，突然有了释然的感觉。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些金色的闪电，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感官骤然的灵敏让我听到了凯尼嘴里惊愕的那声“无垢巨人”，我浅笑，背后的伸展开的白骨迅速被血肉和羽毛包裹，周围的温度也陡然升高。我使尽全力扑向凯尼，用身体迎上了他的刀子，跟他一起掉进了岩洞。坠落的时候，我看到凯尼眼睛里前所未有的惊恐，我松开钳制他的手，“不生不灭，不死不休，是你说的。”目送着凯尼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落在凸起的岩石上，“我自始至终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看样子也没什么必要知道了。我也不想杀了你，你救过我很多次，但是再让我看到你对调查兵团或者对利威尔做什么，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哈。。。”凯尼诡异的笑了起来，“你距离你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我努力崩住情绪，“你看起来很开心？”
凯尼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准备说什么，突然这里的一切都开始颤动，伴随着人类不能发出的吼叫声，一股飓风袭来，毫无防备的我直接被掀翻出去掉了下来。我被摔的一个恍惚，集中精神抬头看去，发现了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巨人，而且在它低头避开那些石柱路障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是个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智慧种。
“你？”我吓愣了，下意识的去查看凯尼的情况，却发现他的全身都被灼伤了。巨人摇摇晃晃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张开翅膀把它拦在面前，“你是谁？”大家伙蹲下来看着我，那眼神和王都的120米级巨人一模一样。它也不会说话，伸出手试图去触摸我，我眼神一凛，指尖化作利刃斩断了它的手指。巨人吃痛的缩回手，却依旧盯着我，我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眼前的家伙没有什么浓烈的杀意，也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直到它起身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那个我看不到的拐角，气息也消失了，我才暗暗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不高的洞口，我费劲的拖着凯尼爬了上去。瘫倒在地面，我收回手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上糊着凯尼被烧焦的皮肤，无比的血腥。心里的一角突然坍塌，我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你不许死，我没想杀了你，你不许死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凯尼的气息很微弱，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抬手无力的摸了摸我的头，“丑死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强硬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任凭血顺着我的胳膊流的到处都是，“不要死，我可以救你，坚持住。。。”
利威尔带着艾伦他们赶了过来，利威尔定定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凯尼，忽然蹲了下来，“喂，老家伙，你为什么离开我？”
凯尼似乎愣了，他没有回答，利威尔也一遍一遍的问着这个同样的问题，急切的像个孩子一样，“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我不配做一个父亲。”良久，凯尼垂下了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生命的光泽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利威尔看着凯尼，看了很久，身后的那三人没人敢说话，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利威尔站了起来，谁也没理，一瘸一拐的走了。“教官！”三笠立刻冲了过来，“你怎么样？”
“没事。”我呆滞的摇了摇头，三笠看着死相骇人的凯尼，“这个人究竟是谁？”
“凯尼，利威尔的舅舅。”我轻轻的说，伸手合上了那双眼睛，牵扯出一丝苦笑，“我的救命恩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利威尔一直闭门不出，我也因为力量爆发过度，身体机能受损严重而躺了医务室。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吉，韩吉听罢陷入了沉思，似乎也是被这发生的一切惊着了。“你现在，把恶魔忘了吧，坐标也忘了。”韩吉的神情很复杂，“全部都忘了，不要再使用了。你现在的身体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铃音，听清了吗？”
“好。”我点了点头，伸手抓了一下头，顿时一大把头发毫无征兆的掉了，我怔怔的看着手里失去光泽的枯萎发丝，“我还有多久？”
韩吉没有回答我，我忽然一把抓住她，尖叫道，“你知道的！我还有多久！你快点告诉我！”韩吉的肩膀在发抖，那张紧闭的嘴巴抿了又抿，却什么也不说。我颓然垂下手，“我以为我可以坚持到人类自由的那一天的，你知道我多希望看到墙壁倒塌，这个世界逐渐变成我记忆里的样子吗。”
“小音，好好休息。”韩吉打断了我，她转身出去了。我呆呆的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胸口一痛，我皱着眉头咳嗽起来，抹了抹嘴角，手上却一下子粘上了猩红的液体。我努力做出一个不在乎的表情，扭头看着窗户外面依旧灿烂的夕阳。这夕阳我看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为这壮丽的颜色所倾倒。但是，我还能再看到几次呢？
当我恢复了行动能力，顺着杀戮的痕迹跌跌撞撞的赶到的时候，利威尔和凯尼站在一个山洞前，拿着枪指着对方。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让我看不清，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眼泪作祟。我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利威尔看到了我，整个人都僵硬了，凯尼注意到了利威尔的目光，回过头，鹰一样锐利的眸子里含着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的情感。他突然朝着我开了一枪，我瞳孔一缩，刚恢复的力量呼啦一下子烧了起来，但是却像火柴划出的细碎灰烬，转瞬即逝。子弹打在我的腹部，我跪倒在地，隐约听到了凯尼的声音，他说着别插手，语气里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份大叔一样的和蔼，剩下的只有作为割喉者那赫赫有名的狠戾。
“你以为割断翅膀就有用了？”我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腹部，突然有了释然的感觉。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些金色的闪电，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感官骤然的灵敏让我听到了凯尼嘴里惊愕的那声“无垢巨人”，我浅笑，背后的伸展开的白骨迅速被血肉和羽毛包裹，周围的温度也陡然升高。我使尽全力扑向凯尼，用身体迎上了他的刀子，跟他一起掉进了岩洞。坠落的时候，我看到凯尼眼睛里前所未有的惊恐，我松开钳制他的手，“不生不灭，不死不休，是你说的。”目送着凯尼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落在凸起的岩石上，“我自始至终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现在看样子也没什么必要知道了。我也不想杀了你，你救过我很多次，但是再让我看到你对调查兵团或者对利威尔做什么，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哈。。。”凯尼诡异的笑了起来，“你距离你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我知道。”我努力崩住情绪，“你看起来很开心？”
凯尼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准备说什么，突然这里的一切都开始颤动，伴随着人类不能发出的吼叫声，一股飓风袭来，毫无防备的我直接被掀翻出去掉了下来。我被摔的一个恍惚，集中精神抬头看去，发现了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巨人，而且在它低头避开那些石柱路障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是个在这里呆了很久的智慧种。
“你？”我吓愣了，下意识的去查看凯尼的情况，却发现他的全身都被灼伤了。巨人摇摇晃晃的朝着我走了过来，我张开翅膀把它拦在面前，“你是谁？”大家伙蹲下来看着我，那眼神和王都的120米级巨人一模一样。它也不会说话，伸出手试图去触摸我，我眼神一凛，指尖化作利刃斩断了它的手指。巨人吃痛的缩回手，却依旧盯着我，我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眼前的家伙没有什么浓烈的杀意，也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直到它起身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那个我看不到的拐角，气息也消失了，我才暗暗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不高的洞口，我费劲的拖着凯尼爬了上去。瘫倒在地面，我收回手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上糊着凯尼被烧焦的皮肤，无比的血腥。心里的一角突然坍塌，我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你不许死，我没想杀了你，你不许死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凯尼的气息很微弱，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抬手无力的摸了摸我的头，“丑死了。”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强硬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任凭血顺着我的胳膊流的到处都是，“不要死，我可以救你，坚持住。。。”
利威尔带着艾伦他们赶了过来，利威尔定定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凯尼，忽然蹲了下来，“喂，老家伙，你为什么离开我？”
凯尼似乎愣了，他没有回答，利威尔也一遍一遍的问着这个同样的问题，急切的像个孩子一样，“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我不配做一个父亲。”良久，凯尼垂下了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生命的光泽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利威尔看着凯尼，看了很久，身后的那三人没人敢说话，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利威尔站了起来，谁也没理，一瘸一拐的走了。“教官！”三笠立刻冲了过来，“你怎么样？”
“没事。”我呆滞的摇了摇头，三笠看着死相骇人的凯尼，“这个人究竟是谁？”
“凯尼，利威尔的舅舅。”我轻轻的说，伸手合上了那双眼睛，牵扯出一丝苦笑，“我的救命恩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利威尔一直闭门不出，我也因为力量爆发过度，身体机能受损严重而躺了医务室。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吉，韩吉听罢陷入了沉思，似乎也是被这发生的一切惊着了。“你现在，把恶魔忘了吧，坐标也忘了。”韩吉的神情很复杂，“全部都忘了，不要再使用了。你现在的身体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铃音，听清了吗？”
“好。”我点了点头，伸手抓了一下头，顿时一大把头发毫无征兆的掉了，我怔怔的看着手里失去光泽的枯萎发丝，“我还有多久？”
韩吉没有回答我，我忽然一把抓住她，尖叫道，“你知道的！我还有多久！你快点告诉我！”韩吉的肩膀在发抖，那张紧闭的嘴巴抿了又抿，却什么也不说。我颓然垂下手，“我以为我可以坚持到人类自由的那一天的，你知道我多希望看到墙壁倒塌，这个世界逐渐变成我记忆里的样子吗。”
“小音，好好休息。”韩吉打断了我，她转身出去了。我呆呆的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胸口一痛，我皱着眉头咳嗽起来，抹了抹嘴角，手上却一下子粘上了猩红的液体。我努力做出一个不在乎的表情，扭头看着窗户外面依旧灿烂的夕阳。这夕阳我看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为这壮丽的颜色所倾倒。但是，我还能再看到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