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踏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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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回到江王府的柯萱不知道，琴霸天竟然对她、对琴如此执着。
柯萱令人直接将琴搬到了李昂书房。
李昂刚听到门外的动静，就放下书亲自去开门。当看到柯萱真的将琴赢回来的时候，又仿佛意料之中。
从获知她能在军中隐藏性别多年时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先绕琴仔细看了一圈，这把古琴，他也早有耳闻，只不过他对琴并不痴迷，可有可无。
但此时好东西摆在眼前，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
他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试着拨弄了两下，当听到空灵清脆的琴声时，喜爱之情溢于脸上。
片刻过后，最初的欣喜渐渐转淡，反正琴在面前，不急于一时。冷静下来的他，注意力开始转移。
李昂抬眼看着柯萱，脸上笑意明显：“本王倒有些好奇，琴霸天一个爱琴如命，只买不售的人，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还让你给得了回来？”
“他们轻敌，我自然容易取胜。”她进一步解释道：“我与琴庄主打赌射箭，我与他庄上的箭客比试，若赢了，他答应将这把琴卖给我。”反正她弹琴的事情就琴霸天知道，射箭比赛倒是很多琴庄的人都见过。
“所以，这把琴你昨晚就得到了？”
“是。”
“就这么简单？”李昂显然不信，虽不知琴霸天具体的性子，但上门求琴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那些人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谢绝了。
“我刚进琴庄的时候，听到琴霸天在弹奏曲子，而这首曲子，我恰好知道……”说来柯萱也有些奇怪，那支曲子她从小到大只听母亲弹过，还以为是母亲独创的。
“因此有了话头，琴庄主对我的态度也非常好，不像外人所言的乖张。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但我不知道跟这支曲子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确实说不过去，涉事两厢都有疑点，猜疑就落到了琴霸天身上，堵住了李昂对她的质疑。
李昂暂时没再深究：“那你今天又是怎么说服别人的？”既然她故意将事情闹大，趋之若鹜的宝物不是一手交钱交货那么简单。
“琴庄派了个琴师给我，在屏风后面助弹。”
李昂稍微一想便明白个七七八八，视线挪到六角琴上，指尖轻拨开始专注地弹奏曲子。
《广陵散》，是上次白若云在皇宫时弹的曲子，得亏这首和赏月时弹的那首曲子，让柯萱察觉出李昂对白若云微弱的不同。
赏月那次，那么多专业的乐姬和伪装过的她，她们的弹奏水平较白若云同样出色，李昂却从未认真欣赏。
说到这，为什么会弹琴的事可以让琴霸天知晓，柯萱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支伴着她长大的曲子，心里总觉得他是可信之人。
一曲终了，李昂从万般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道：“云儿可难过？爱而不得难过是免不了的。”
柯萱提了气还未答话，李昂自己就说了，她看他面色肃然，不知是因为曲子还是白若云。
为了防止变故，她赶紧再次声明道：“殿下，咱之前可是说好的，一切事情由我决定。既然是我帮您追，并且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走到这一步，您可千万不能一时心软把六角琴送人，这样恐怕会坏了后面的事。”
看李昂表情略有松动，柯萱再接再厉：“追女人这事可不能一味地妥协，处处哄着只会让她看轻您，不珍惜您。追女人，尤其是追一个对您没什么好感的人，偶尔吊一吊她的胃口反而更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你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挖苦本王！”
“嘿嘿嘿嘿，忠言逆耳，忠言逆耳。您放心，这朵万人追捧的娇花，以后肯定会落到咱们江王府的。”
李昂听罢撇撇嘴道：“随你吧！”
“不过殿下，这打铁要趁热。眼下虽说咱们不能直接把琴给人家，但是咱们可以以琴为媒介，邀请白小姐到江王府做客。有来又有往才是成渠的水，所以，咱们今天得往相府送封邀请信……”
出了书房门，柯萱摸了摸腰间的信暗暗吐了口气，万事俱备……白傅！
————
特意等到天见黑时，柯萱拿着李昂的亲笔信出门去了丞相府。
刚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这算是意料之中，但没想到会这么严，在柯萱百般试探后都没能放行，最后她只能亮出江王府的牌子。
不多久出来一个丫鬟，将她领了进去。
她们并没有往正堂的方向去，而是往东穿过一个圆拱门之后才往北走，路线比较偏。即使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姐，也需顾及名声，有外男来访时不能太高调。因为丞相府是半开放式的，她隐约可以看到主院那些高大的建筑。
那姑娘大概太过好奇，所以忍不住问出了口：“我在相府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大晚上允外人进来的，你找我家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白傅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吗？
柯萱瞧前面的丫鬟一眼，连白若云心系六角琴的事都不知道，这丫头应该只是她屋外的粗使丫鬟，柯萱笑笑没多说话，其实她的嘴角，早就想弯起来了。
本来还想借着这次送信好好查看一下丞相府的构造、暗卫分布，若再来一个江王府，可够她吃一壶了。结果进府一瞧，心下大喜。
也许文人有寄情草木的习惯，或是白若云被予厚望，丞相府遍地花草梧桐，甚至还有一片竹林，生机勃勃得可爱。
这简直是为她偷入相府量身准备的，要知道，她可是能做到穿梭于林木而不动枝叶，这种本事她爹和李煦那大块头，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做不到。
当然了，花草越繁茂的地方她能感到暗卫布防越密集，但远没到江王府那种变态的地步。
江王府是不管你武功强弱，根本不给你施展的机会。
丞相府这种环境，对她来说，犹如闲庭信步，来去自如。
她心里有事不想说话，领路的丫鬟却开始活泛。
柯萱的身形本就高挑，穿上江王府准备的侍卫服后更显挺拔。而且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暴晒，脸上的花斑都已经变淡，整体一看很是清秀。
这丫鬟虽然见多了来探访白若云的俊男靓女，但那些人身份太过高贵，每每一处她都提心吊胆得。此时见到中意的男子，话便多了起来，纯粹天性使然。
当看到一栋高耸的楼宇时，柯萱状似随意地说道：“这楼挺气派。”
“那是当然，当初老爷建这书房的时候，可是狠花了一番心思的，还在里面接待过皇上呢，皇上都夸好呢……”
丫鬟想着这侍卫可能被府里的花草、建筑惊到了，又觉得如果让他知道丞相府的非凡，那他一定也会觉得自己很厉害，于是，很是夸张地讲了一路。
等到达白若云院前时，柯萱已经将丞相府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心思也收了回来，和丫鬟一起等候里面的人应门。
之后的过程就很简单了，白若云虽然认出了柯萱，但并没有为难她，或许是因为大气，或许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总之，白若云平静地抽出了信，浏览了一边。那信是柯萱看着李昂写的，主要是向白若云表达善意，大体意思就是：下人不懂事，夺人所爱，他日定找机会献出来，若白小姐喜欢可以先到江王府弹上一二云云。
若是九皇子，七皇子也就罢了，大家从小和白若云玩到大，送个礼物也没什么。但是六皇子在异地多年与她一直没往来，若突然直接送这么一把名贵的琴，容易引人非议，只能寻机找个恰当的理由赠送。
白若云知道心心念念的六角琴有了着落，脸上愁容顿消，她开心地让丫鬟备了纸笔，给李昂回了封信，应了邀约。
已回到江王府的柯萱不知道，琴霸天竟然对她、对琴如此执着。
柯萱令人直接将琴搬到了李昂书房。
李昂刚听到门外的动静，就放下书亲自去开门。当看到柯萱真的将琴赢回来的时候，又仿佛意料之中。
从获知她能在军中隐藏性别多年时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先绕琴仔细看了一圈，这把古琴，他也早有耳闻，只不过他对琴并不痴迷，可有可无。
但此时好东西摆在眼前，吸引力还是非常大的。
他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试着拨弄了两下，当听到空灵清脆的琴声时，喜爱之情溢于脸上。
片刻过后，最初的欣喜渐渐转淡，反正琴在面前，不急于一时。冷静下来的他，注意力开始转移。
李昂抬眼看着柯萱，脸上笑意明显：“本王倒有些好奇，琴霸天一个爱琴如命，只买不售的人，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还让你给得了回来？”
“他们轻敌，我自然容易取胜。”她进一步解释道：“我与琴庄主打赌射箭，我与他庄上的箭客比试，若赢了，他答应将这把琴卖给我。”反正她弹琴的事情就琴霸天知道，射箭比赛倒是很多琴庄的人都见过。
“所以，这把琴你昨晚就得到了？”
“是。”
“就这么简单？”李昂显然不信，虽不知琴霸天具体的性子，但上门求琴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那些人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谢绝了。
“我刚进琴庄的时候，听到琴霸天在弹奏曲子，而这首曲子，我恰好知道……”说来柯萱也有些奇怪，那支曲子她从小到大只听母亲弹过，还以为是母亲独创的。
“因此有了话头，琴庄主对我的态度也非常好，不像外人所言的乖张。这才有了后面的事，但我不知道跟这支曲子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确实说不过去，涉事两厢都有疑点，猜疑就落到了琴霸天身上，堵住了李昂对她的质疑。
李昂暂时没再深究：“那你今天又是怎么说服别人的？”既然她故意将事情闹大，趋之若鹜的宝物不是一手交钱交货那么简单。
“琴庄派了个琴师给我，在屏风后面助弹。”
李昂稍微一想便明白个七七八八，视线挪到六角琴上，指尖轻拨开始专注地弹奏曲子。
《广陵散》，是上次白若云在皇宫时弹的曲子，得亏这首和赏月时弹的那首曲子，让柯萱察觉出李昂对白若云微弱的不同。
赏月那次，那么多专业的乐姬和伪装过的她，她们的弹奏水平较白若云同样出色，李昂却从未认真欣赏。
说到这，为什么会弹琴的事可以让琴霸天知晓，柯萱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支伴着她长大的曲子，心里总觉得他是可信之人。
一曲终了，李昂从万般思绪中回过神来，淡淡道：“云儿可难过？爱而不得难过是免不了的。”
柯萱提了气还未答话，李昂自己就说了，她看他面色肃然，不知是因为曲子还是白若云。
为了防止变故，她赶紧再次声明道：“殿下，咱之前可是说好的，一切事情由我决定。既然是我帮您追，并且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走到这一步，您可千万不能一时心软把六角琴送人，这样恐怕会坏了后面的事。”
看李昂表情略有松动，柯萱再接再厉：“追女人这事可不能一味地妥协，处处哄着只会让她看轻您，不珍惜您。追女人，尤其是追一个对您没什么好感的人，偶尔吊一吊她的胃口反而更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你这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挖苦本王！”
“嘿嘿嘿嘿，忠言逆耳，忠言逆耳。您放心，这朵万人追捧的娇花，以后肯定会落到咱们江王府的。”
李昂听罢撇撇嘴道：“随你吧！”
“不过殿下，这打铁要趁热。眼下虽说咱们不能直接把琴给人家，但是咱们可以以琴为媒介，邀请白小姐到江王府做客。有来又有往才是成渠的水，所以，咱们今天得往相府送封邀请信……”
出了书房门，柯萱摸了摸腰间的信暗暗吐了口气，万事俱备……白傅！
————
特意等到天见黑时，柯萱拿着李昂的亲笔信出门去了丞相府。
刚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这算是意料之中，但没想到会这么严，在柯萱百般试探后都没能放行，最后她只能亮出江王府的牌子。
不多久出来一个丫鬟，将她领了进去。
她们并没有往正堂的方向去，而是往东穿过一个圆拱门之后才往北走，路线比较偏。即使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姐，也需顾及名声，有外男来访时不能太高调。因为丞相府是半开放式的，她隐约可以看到主院那些高大的建筑。
那姑娘大概太过好奇，所以忍不住问出了口：“我在相府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大晚上允外人进来的，你找我家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白傅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吗？
柯萱瞧前面的丫鬟一眼，连白若云心系六角琴的事都不知道，这丫头应该只是她屋外的粗使丫鬟，柯萱笑笑没多说话，其实她的嘴角，早就想弯起来了。
本来还想借着这次送信好好查看一下丞相府的构造、暗卫分布，若再来一个江王府，可够她吃一壶了。结果进府一瞧，心下大喜。
也许文人有寄情草木的习惯，或是白若云被予厚望，丞相府遍地花草梧桐，甚至还有一片竹林，生机勃勃得可爱。
这简直是为她偷入相府量身准备的，要知道，她可是能做到穿梭于林木而不动枝叶，这种本事她爹和李煦那大块头，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做不到。
当然了，花草越繁茂的地方她能感到暗卫布防越密集，但远没到江王府那种变态的地步。
江王府是不管你武功强弱，根本不给你施展的机会。
丞相府这种环境，对她来说，犹如闲庭信步，来去自如。
她心里有事不想说话，领路的丫鬟却开始活泛。
柯萱的身形本就高挑，穿上江王府准备的侍卫服后更显挺拔。而且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没有暴晒，脸上的花斑都已经变淡，整体一看很是清秀。
这丫鬟虽然见多了来探访白若云的俊男靓女，但那些人身份太过高贵，每每一处她都提心吊胆得。此时见到中意的男子，话便多了起来，纯粹天性使然。
当看到一栋高耸的楼宇时，柯萱状似随意地说道：“这楼挺气派。”
“那是当然，当初老爷建这书房的时候，可是狠花了一番心思的，还在里面接待过皇上呢，皇上都夸好呢……”
丫鬟想着这侍卫可能被府里的花草、建筑惊到了，又觉得如果让他知道丞相府的非凡，那他一定也会觉得自己很厉害，于是，很是夸张地讲了一路。
等到达白若云院前时，柯萱已经将丞相府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心思也收了回来，和丫鬟一起等候里面的人应门。
之后的过程就很简单了，白若云虽然认出了柯萱，但并没有为难她，或许是因为大气，或许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总之，白若云平静地抽出了信，浏览了一边。那信是柯萱看着李昂写的，主要是向白若云表达善意，大体意思就是：下人不懂事，夺人所爱，他日定找机会献出来，若白小姐喜欢可以先到江王府弹上一二云云。
若是九皇子，七皇子也就罢了，大家从小和白若云玩到大，送个礼物也没什么。但是六皇子在异地多年与她一直没往来，若突然直接送这么一把名贵的琴，容易引人非议，只能寻机找个恰当的理由赠送。
白若云知道心心念念的六角琴有了着落，脸上愁容顿消，她开心地让丫鬟备了纸笔，给李昂回了封信，应了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