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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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怎么了？”丰昀息从未见过书云笺这般，立刻出声询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尽是深重暗沉的阴霾。
萧延嗣此时还保持一丝清明，“云儿，你还好吧？”他很少看见书云笺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我没事。”书云笺摇了摇头，快速从萧延嗣身上取下为他压制暖情之药的银针，收好银针之后，书云笺拿出一个黑色绿萼梅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吃。”她将药丸递到萧延嗣嘴边。
萧延嗣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直接吃了下去。
“太子殿下，书秀珣对于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此次没有成功，她定然不会放弃，你想不想彻底断了她的念头？”书云笺盖上瓷瓶的盖子，将瓷瓶放了回去，“若是想，我可以帮你。”
“你要如何断？”尽管萧延嗣吃了药，可气息依旧没有平稳下来，不过不像刚才那般需要竭尽全力才能遏制住药性。
“想要她断了念头，只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书云笺道。
萧延嗣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要她成为谁的女人？”
书云笺想了想，“北陵玄烙。”她笑了笑，眸光格外沉暗，“这两人一直私下有所联络，在我及笄前去景王府的时候，关于我和北陵青之间的谣言，也是他们设计的。”她想既然他们彼此相识已久，可以成为夫妻，倒真是极好的。
“准备在什么时候？”萧延嗣的视线转向一侧的天蓝色绣白色栀子花幔帐。天蓝色的幔帐仿佛空寂的蓝天，色彩温宁博雅，而那白色栀子花犹如白云，于幔帐之上展露清丽的花姿，恍惚间仿佛是看着蓝天白云一般令人心情宁和。“钦天监为靖世子和逢君选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难得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再多一桩喜事，云儿觉得如何？”
书云笺浅浅一笑，点头：“我本来就准备今日促成此事。”她稍微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太子殿下，从小守在你身边的蓝氏鬼卫呢？”
萧延嗣愣了一下，“云儿怎么会知道蓝氏鬼卫的事情？”说完他想到书云笺与北陵青的关系，此事北陵青怎么会不知？他知道了，会告诉书云笺也属正常。“我让兰惠守在乾王府外，今日来此处的皇族太多，他们身边亦有蓝氏鬼卫，且大多数都是兰惠的族人，撞见了麻烦。”
“哥哥的喜宴要持续到晚间，北陵玄烙应该还在乾王府中，让小黑子和兰惠将他掳去书秀珣的房间，再以药物成事。”书云笺想了想，又道：“得快些，那些想要找到太子殿下把柄的人应该还没有做什么，现在大概还来得及。”
“恩！”萧延嗣点了点头，右手略显无力的从自己的腰带上扯下一块青玉麒麟玉佩，“丰公子去乾王府西边，兰惠就候在那儿，到了之后，将玉佩拿出，兰惠必然现身，你到时告诉她要做的事情即可。”他看了丰昀息一眼，“事后，我会寻找鬼族人的眼睛还你今日的人情。”
丰昀息没有说话，也没有主动伸手去拿玉佩。书云笺知道即使萧延嗣帮他寻找族人的眼睛，他此时也不会拿起这个玉佩，毕竟萧延嗣也是造成这个惨剧的始作俑者之一。
“小黑子，乖乖听话，晚上回来让奶娘给你做叫花鸡。”书云笺拿过玉佩放在他手中，又将暖情之药给了他，“我的命令，你会听的。”
丰昀息看着她，秀美的脸容在此时仿佛雪一般白。他轻轻的点头，声音冷淡：“郡主的话，我会听。”说完，他转身离开，修长消瘦的身影仿佛一株屹立不倒的紫竹，那般的坚强，那般的决意。
见丰昀息出了房间，萧延嗣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慢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书秀珣给我下的药很厉害，这样的药约是不常见，云儿为什么会有解药？”吃下药感觉到自己身子好转时，他便想要问她，但有丰昀息在场，他不想将此事说开。
“理由很简单。”书云笺轻轻的笑着，漆黑的眼眸仿佛掉入了无尽的黑暗，“那种药是我打发时间时做出来玩的。”从服药后萧延嗣的脉象中，她便知书秀珣所用的药是她做出来的那种暖情之药。这事她没有打算隐瞒萧延嗣，就直接说了出来，不过她刚才那话中有些却是骗人的，就是她说自己做这药是为了打发时间，其实做这药的原因，是觉得以后大概有用得上的时候。但她没有想到，书秀珣竟然得到了这药。可是她想不通，这些药她一直放在实验室中，怎么会被书秀珣得到？不过在静心小筑被烧毁前，这些药都是放在那里，若是那时就被人偷了，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萧延嗣释然一笑，目光温和，“这药既是云儿做出来的，会有解药也不足为惧。”
“这药的名字叫做春风十里，意思太子殿下当然懂。”书云笺的笑容渐渐透出一丝的冷漠，“因为想做出最好的暖情之药，所以这春风十里不仅具有暖情的药性，更有一丝的毒性，服下之后不禁有身热之效，更有致幻、扰人心智之用，会将身边之人误认为自己心中所想所念之人，药力之下，自然是容易促成好事。不过就算服用者不被药性迷惑也无用，只要没有发生那种事，服用者便会一直被药性折磨，身体难耐，就算以疼痛分担，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这么善良，也不会做出什么要人性命的药，这药服下之后若是没有欢愉之事，忍个一天一夜，药性就没了。”
对于这话，萧延嗣有些无奈，他刚刚被药性折磨了不过两三刻钟便已觉得生不如死，这要是一天一夜都被这种痛苦折磨，估计之后是要出大问题的。
“这药的确厉害，我亲身体验后，当真是佩服云儿你。”萧延嗣道。
“确实很厉害，我曾经服用时也感觉到了。”书云笺说。
“你怎么会吃过此药？”萧延嗣一惊，心中顿时又不好的念头产生，“云儿你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书云笺摇头，“我吃这药不过是为了测试药性，很快就服了解药。”
萧延嗣安下心来，稍沉默了一会儿，道：“服了解药后，我身子已无大碍，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有些事想要问云儿，云儿可愿为我解答？”
“自然可以。”书云笺颔首。
“云儿为何会知道我在书秀珣处？”萧延嗣问。
“这样的日子乾王府中若是发生什么，必然会有所麻烦，所以便让人仔细注意着各处，听到有人禀告太子去了书秀珣处，便知道了。”书云笺答。
“那云儿为何知道我在那处有麻烦？”萧延嗣继续问道，温然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但言语却直击重点，没有丝毫含糊。
“秦王曾以一些理由在楼月阁拖延我，我想若是太子意志力不够坚定，我当时去书秀珣房间的时候，你两大概已经好事促成。秦王的异样，加上太子殿下竟然会去我那个庶出姐姐的住处，这两点已经足够让我知道你会在那儿有所麻烦。”书云笺平静的答道，一字一言都不见任何的紊乱。
“想以这种事对付我，五皇弟的做法还真是别出心裁。”萧延嗣唇角上扬，笑容有些淡。
“他也不算是在对付你，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书云笺亦笑容淡淡，“他应该是知道书秀珣的计划，但若说参与，必然是没有，只是怕我会坏了此事，小小的动了动手脚而已。其实此事未成，主要是因为太子自己，我从楼月阁离开时他并未阻拦，想来是以为你已经掉入陷阱之中，他未想到你这般意志坚定。”
“其实，我也没有料到自己会那般。”萧延嗣微笑着凝视她，“当时受药性影响，把她看成……”他没有言明，略过这点，“书秀珣对我太过顺从，我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就打晕了她。可受药性影响，我无法离开，只能暂时在那房间休息，本来以为缓一缓药性就会过去，谁知道……”
“一步之差。”书云笺说着站了起来，“太子先在这儿休息，大概很快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萧延嗣自然明白，“恩，此次多谢了。”
“不用谢我。”书云笺走出房间，让嫦静吩咐下去，仔细注意楼月阁、牡丹堂以及喜宴所在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牡丹堂，书秀珣的房间。
北陵玄烙坐在卧榻边，身上穿着之前脱下的中衣。卧榻的里侧，书秀珣背对着他，眼中噙满泪水，但表情却冷厉狰狞。
“事情已经发生，你若还想嫁给太子，只能先发制人，反咬他一口。”北陵玄烙神情镇定，目光平静如夜。
书秀珣连忙转身，“你说的反咬是什么意思？”
北陵玄烙目光冷下，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刺耳，“将我做过的事情推到太子身上。”
“郡主，怎么了？”丰昀息从未见过书云笺这般，立刻出声询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尽是深重暗沉的阴霾。
萧延嗣此时还保持一丝清明，“云儿，你还好吧？”他很少看见书云笺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我没事。”书云笺摇了摇头，快速从萧延嗣身上取下为他压制暖情之药的银针，收好银针之后，书云笺拿出一个黑色绿萼梅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吃。”她将药丸递到萧延嗣嘴边。
萧延嗣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直接吃了下去。
“太子殿下，书秀珣对于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此次没有成功，她定然不会放弃，你想不想彻底断了她的念头？”书云笺盖上瓷瓶的盖子，将瓷瓶放了回去，“若是想，我可以帮你。”
“你要如何断？”尽管萧延嗣吃了药，可气息依旧没有平稳下来，不过不像刚才那般需要竭尽全力才能遏制住药性。
“想要她断了念头，只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书云笺道。
萧延嗣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要她成为谁的女人？”
书云笺想了想，“北陵玄烙。”她笑了笑，眸光格外沉暗，“这两人一直私下有所联络，在我及笄前去景王府的时候，关于我和北陵青之间的谣言，也是他们设计的。”她想既然他们彼此相识已久，可以成为夫妻，倒真是极好的。
“准备在什么时候？”萧延嗣的视线转向一侧的天蓝色绣白色栀子花幔帐。天蓝色的幔帐仿佛空寂的蓝天，色彩温宁博雅，而那白色栀子花犹如白云，于幔帐之上展露清丽的花姿，恍惚间仿佛是看着蓝天白云一般令人心情宁和。“钦天监为靖世子和逢君选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难得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再多一桩喜事，云儿觉得如何？”
书云笺浅浅一笑，点头：“我本来就准备今日促成此事。”她稍微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太子殿下，从小守在你身边的蓝氏鬼卫呢？”
萧延嗣愣了一下，“云儿怎么会知道蓝氏鬼卫的事情？”说完他想到书云笺与北陵青的关系，此事北陵青怎么会不知？他知道了，会告诉书云笺也属正常。“我让兰惠守在乾王府外，今日来此处的皇族太多，他们身边亦有蓝氏鬼卫，且大多数都是兰惠的族人，撞见了麻烦。”
“哥哥的喜宴要持续到晚间，北陵玄烙应该还在乾王府中，让小黑子和兰惠将他掳去书秀珣的房间，再以药物成事。”书云笺想了想，又道：“得快些，那些想要找到太子殿下把柄的人应该还没有做什么，现在大概还来得及。”
“恩！”萧延嗣点了点头，右手略显无力的从自己的腰带上扯下一块青玉麒麟玉佩，“丰公子去乾王府西边，兰惠就候在那儿，到了之后，将玉佩拿出，兰惠必然现身，你到时告诉她要做的事情即可。”他看了丰昀息一眼，“事后，我会寻找鬼族人的眼睛还你今日的人情。”
丰昀息没有说话，也没有主动伸手去拿玉佩。书云笺知道即使萧延嗣帮他寻找族人的眼睛，他此时也不会拿起这个玉佩，毕竟萧延嗣也是造成这个惨剧的始作俑者之一。
“小黑子，乖乖听话，晚上回来让奶娘给你做叫花鸡。”书云笺拿过玉佩放在他手中，又将暖情之药给了他，“我的命令，你会听的。”
丰昀息看着她，秀美的脸容在此时仿佛雪一般白。他轻轻的点头，声音冷淡：“郡主的话，我会听。”说完，他转身离开，修长消瘦的身影仿佛一株屹立不倒的紫竹，那般的坚强，那般的决意。
见丰昀息出了房间，萧延嗣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慢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书秀珣给我下的药很厉害，这样的药约是不常见，云儿为什么会有解药？”吃下药感觉到自己身子好转时，他便想要问她，但有丰昀息在场，他不想将此事说开。
“理由很简单。”书云笺轻轻的笑着，漆黑的眼眸仿佛掉入了无尽的黑暗，“那种药是我打发时间时做出来玩的。”从服药后萧延嗣的脉象中，她便知书秀珣所用的药是她做出来的那种暖情之药。这事她没有打算隐瞒萧延嗣，就直接说了出来，不过她刚才那话中有些却是骗人的，就是她说自己做这药是为了打发时间，其实做这药的原因，是觉得以后大概有用得上的时候。但她没有想到，书秀珣竟然得到了这药。可是她想不通，这些药她一直放在实验室中，怎么会被书秀珣得到？不过在静心小筑被烧毁前，这些药都是放在那里，若是那时就被人偷了，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萧延嗣释然一笑，目光温和，“这药既是云儿做出来的，会有解药也不足为惧。”
“这药的名字叫做春风十里，意思太子殿下当然懂。”书云笺的笑容渐渐透出一丝的冷漠，“因为想做出最好的暖情之药，所以这春风十里不仅具有暖情的药性，更有一丝的毒性，服下之后不禁有身热之效，更有致幻、扰人心智之用，会将身边之人误认为自己心中所想所念之人，药力之下，自然是容易促成好事。不过就算服用者不被药性迷惑也无用，只要没有发生那种事，服用者便会一直被药性折磨，身体难耐，就算以疼痛分担，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这么善良，也不会做出什么要人性命的药，这药服下之后若是没有欢愉之事，忍个一天一夜，药性就没了。”
对于这话，萧延嗣有些无奈，他刚刚被药性折磨了不过两三刻钟便已觉得生不如死，这要是一天一夜都被这种痛苦折磨，估计之后是要出大问题的。
“这药的确厉害，我亲身体验后，当真是佩服云儿你。”萧延嗣道。
“确实很厉害，我曾经服用时也感觉到了。”书云笺说。
“你怎么会吃过此药？”萧延嗣一惊，心中顿时又不好的念头产生，“云儿你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书云笺摇头，“我吃这药不过是为了测试药性，很快就服了解药。”
萧延嗣安下心来，稍沉默了一会儿，道：“服了解药后，我身子已无大碍，头脑也清醒了许多，有些事想要问云儿，云儿可愿为我解答？”
“自然可以。”书云笺颔首。
“云儿为何会知道我在书秀珣处？”萧延嗣问。
“这样的日子乾王府中若是发生什么，必然会有所麻烦，所以便让人仔细注意着各处，听到有人禀告太子去了书秀珣处，便知道了。”书云笺答。
“那云儿为何知道我在那处有麻烦？”萧延嗣继续问道，温然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但言语却直击重点，没有丝毫含糊。
“秦王曾以一些理由在楼月阁拖延我，我想若是太子意志力不够坚定，我当时去书秀珣房间的时候，你两大概已经好事促成。秦王的异样，加上太子殿下竟然会去我那个庶出姐姐的住处，这两点已经足够让我知道你会在那儿有所麻烦。”书云笺平静的答道，一字一言都不见任何的紊乱。
“想以这种事对付我，五皇弟的做法还真是别出心裁。”萧延嗣唇角上扬，笑容有些淡。
“他也不算是在对付你，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书云笺亦笑容淡淡，“他应该是知道书秀珣的计划，但若说参与，必然是没有，只是怕我会坏了此事，小小的动了动手脚而已。其实此事未成，主要是因为太子自己，我从楼月阁离开时他并未阻拦，想来是以为你已经掉入陷阱之中，他未想到你这般意志坚定。”
“其实，我也没有料到自己会那般。”萧延嗣微笑着凝视她，“当时受药性影响，把她看成……”他没有言明，略过这点，“书秀珣对我太过顺从，我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就打晕了她。可受药性影响，我无法离开，只能暂时在那房间休息，本来以为缓一缓药性就会过去，谁知道……”
“一步之差。”书云笺说着站了起来，“太子先在这儿休息，大概很快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萧延嗣自然明白，“恩，此次多谢了。”
“不用谢我。”书云笺走出房间，让嫦静吩咐下去，仔细注意楼月阁、牡丹堂以及喜宴所在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牡丹堂，书秀珣的房间。
北陵玄烙坐在卧榻边，身上穿着之前脱下的中衣。卧榻的里侧，书秀珣背对着他，眼中噙满泪水，但表情却冷厉狰狞。
“事情已经发生，你若还想嫁给太子，只能先发制人，反咬他一口。”北陵玄烙神情镇定，目光平静如夜。
书秀珣连忙转身，“你说的反咬是什么意思？”
北陵玄烙目光冷下，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刺耳，“将我做过的事情推到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