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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传说我是倒霉灵媒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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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穹顶上裂开的石块纷纷坠落，大厅里尘灰弥散，三三两两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从大门逃出。
正在这时，最中心处闪过一道黑影，从急速下坠的石块之下掠走还跪在地上的乔木。
“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彻在狼狈杂乱的大厅内。
乔木目瞪口呆地看着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耳膜的心跳声倏然加快，“怎么，咳咳……”空气里弥散开的尘灰迷进他口鼻。
身后有一只手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略显低沉的嗓音在他头顶轻轻响起:“你还好吗？”
乔木咳得愈发用力，他身后的乔睿淡定不住了，放在他腰间的右手一用力，乔木便陡然移了重心，双腿也被搭上他另一只手，“我带你出去。”
“咳咳……你……”乔木看着他白皙得过分的侧脸，捂着口鼻还没讲完，就又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带离了大楼。
来到室外，乔木的呼吸系统总算轻松了些。
他大口喘了几下，然后抬头无语地看了还抱着自己的乔睿一眼：“你不累吗？”
公主抱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啊摔！
乔睿摇摇头，盯着他问了一句：“现在好点了吗？”
乔木看着他如深井般的眸子，心头蓦地一跳，忙低下头避开他专注的视线，道：“先放我下来。”
乔睿没答，手上十分轻柔地把他放了下来。
等双脚落地，离乔睿一步远，乔木才松了口气地抬头看向大楼。
这栋大楼从外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仿佛刚才的穹顶坍塌只是意外，可这也仅仅是普通人能看得出的门道。
而此时乔木观之，却能看出极重的阴气如半球笼罩住了整栋大楼，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如果以这个速度任它发展，指不定在天黑前就能笼罩住整个n大，甚至是n市！
乔木心下一片复杂，他寻思许久，试探着在脑海里问道：‘系统，游戏是不是出bug了，这个走向不会是要覆灭n市吧？’
‘哔--涉及剧情任务【解开古刀之谜】，请玩家自行摸索。’系统依旧冷冰冰地答道。
跟古刀有关！？
乔木蹙起眉回头一看，乔睿手上空空如也，“刀呢！？”
乔睿摊手，“为了抱你把刀扔了。”
乔木喉头一梗，努力忍住吐槽的心思，正经道：“我再进去一趟，你在外面等我。”
乔睿摇头，“我跟着你。”
乔木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我不是担心你，”乔睿面色如常，“我只是遵循李哥的指令，帮你打下手。”
乔木磨了磨牙，也不多说话，在聚集围观的人们注视下，又冲进了大楼。
“哎哎，危险！！”旁人的劝导声并没有阻住他们的步伐。
此时大楼震动已经平静下去，大厅里光线幽暗，细小尘灰浮来沉去，倒也没有刚才呛人。
乔木踩上龟裂的方形瓷砖，环视大厅一圈，总算在一堆碎石之中找到了那把包得破破烂烂的古刀。
他弯下身去捡，刚拾到手，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他的听觉仿佛坠入了水中，此间的喧嚣人声钝弱下去。
“乔木……”乔睿仿佛隔着水波喊了他一声。
乔木睁大眼往回看，却仍旧看不见，仿佛有人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黑纱，遮住了光亮。
“牵着我。”水声咕嘟，他仿佛破空而出，又仿佛有人陪他坠入水中，乔睿的声音又一瞬清晰起来。
乔木犹疑着，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握住他的是一片冰凉，对方的手掌宽大，十指瘦长，稳稳地将他囊入手心。
“你看得见？”乔木问。
青年低低地“嗯”了一声，搔得乔木耳根有些发痒，没了视觉后他的听力似乎过分的敏感。
“现在我们在哪？”如果按照上次的经历，他们现在应该在一片古战场。
“很空阔的沙地，前头有一条河，天上有月亮。”随着他的描述，乔木仿佛也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还有呢？”
乔睿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道：“还有很多死人。”
晚风轻轻拂过乔木面颊，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有多少？”他喉头莫名有些烧。
“大概几万人。”
在乔睿眼中，银白月色冷清照耀着这片大地，他们跟前那条向东流去的河水已变了颜色，泛红的光泽宛如流动的红酒，散发着熏人的血腥气。遥遥一片沙地上，满满都是四处倒伏的死尸，尸体一直连绵到高地，惨烈得令人无法直视。
“乔睿，”乔木咽了咽口水，握紧他的手，“害怕的话就看我吧。”
乔睿侧目，月色下乔木不同从前的白皙脸庞温润如玉，他咬着唇，略深的唇色与皓齿显出明显的对比，乔睿停了伪装的呼吸，他趁着对方看不见，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嘴唇，目光贪恋而又缠绵。
乔木有些不安，他颤了颤眼睫，摇了摇牵着的手，“乔睿？”
“嗯。”漫不经心的鼻音。
“你在干什么？”乔木眨眨眼，虽然看不见，但这已是他的习惯。
乔睿沉默，把喉咙里的“看你”咽了下去，然后匆匆移开视线，道：“没什么，我们要走吗？”
乔木点头，“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另外，我们去试着找一找一位将军。”
“将军？”
仔细回忆了一下，乔木简单描述道：“大概一米九，用的是长戟，长得凶神恶煞的。”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比我还要凶神恶煞。”
“那可能太多了。”乔睿道，他空出的手放在乔木头上，隔着最后一厘米，轻轻抚摸了一下，眸色温柔，就好像真的触摸到了一样，“你并不吓人。”
乔木问：“我高中的时候不吓人？”
“不吓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讨厌我？”
空气一瞬凝滞，乔睿顿了一会儿，幽幽道：“我们当时只是普通同学，怎么会谈得上讨厌你。”
乔木抿了抿唇，没继续揭穿，“我们走吧。”
乔睿低声应了，然后牵着他慢慢找。
地上到处都是死尸，好几次乔木都差点踩上尸体，可每每都被乔睿及时拉住，当然这么一拉，就是抱入怀里，好几次乔木都想说不用这么用力，乔睿却及时摆手说不用感谢他的提醒。
乔木：……
呵呵，如果现在还发现不了他就是宇宙第一大傻子。
“乔木。”乔睿停下，顺带把差点踩上石头的乔木拉进怀里。
“嗯？前面又有尸体？”
“你说的将军，找到了。”他没有用不确定的语气。
“怎么样？”乔木有些焦急地问道。这位将军可是跟那个忘记自己在等谁的季同有关，也是他帮季同超脱的线索。
乔睿看着高地上拄着长戟未倒的伟岸男子，喉头微动，“应该是死了。”
乔木一愣，“怎么就死了？”
他语气有些惊诧，似乎不敢相信线索就在这断了。
乔睿未来得及解释，耳边突然听见一串奇怪的念咒声。
他回头望，正看见远方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慢慢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举着法旗、穿着灰袍的道士，他晃着铃铛，念着难辨的法咒，如同游魂般穿梭于月色尸海中。
“什么声音？”乔木侧耳倾听。
那声音悠悠远远，彷如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打心底的毛骨悚然。
乔睿同他解释，“一个道士，念咒摇铃。”
“超度的？”乔木皱眉。
那道士离近了，乔睿终于也看清他的样貌，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目光贪戾，并不像是好人。
“不像。”他评价，仔细打量后，他又添了一句：“他袍上画的花纹和那刀上的有些像。”
乔木直觉不对，他拉住乔睿，从口袋里召出两张隐匿符，然后念咒隐藏了两个人的身形。
上次那将军既然能发现他俩，那么这个不像好人的道士应该也能。而且能在这幻境的，应该不会是生人。
“他过来了。”乔睿道。
不一会儿，乔木便听见愈发清脆的铃铛声，而同时，之前模糊朦胧的咒语声也终于被他听清。
“机化造通明，曲弦无听坐……复返生阳阴，离坎配中壶……守言忘气养……”老人嘶哑的声音在这片沙地荡开，夹杂呜呜风声，竟是止不住的诡异。
乔木琢磨了一会儿，心下陡然一惊，这人竟是把《吕祖百字碑》倒着念!
正当他惊悚之时，乔睿突然低声道了句“不好”，接着耳边风声乱了起来，他似乎被乔睿抱着往后跳了好几步，然后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一个死人，一个不死不活之人，微妙，微妙！”
妖道阴阳怪气地又笑了几声，然后疯狂地摇起了手中的铃铛，“只是今日见了我，你们都得去十八层地狱了。”
乔木更加惊讶，这隐匿符竟然对他无用！？
空中突然传来虫翅闪动的声音，乔木还在琢磨，乔睿又抱着他跳了起来，可落脚未有一秒，又立马换了地方，乔木听着风声呜呜，心察不妙，连忙念咒开天眼。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竟然还会开天眼的道法，哪一派的小徒孙，嗯？”那妖道嘴上虽然叫着他徒孙，却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乔木睁开“眼”，原来他们是在躲一群虫。
这虫长得很恶心，约有人的拇指大的虫，有翅翼，长角，身下满是复眼，偏偏它们还喜欢密密麻麻地结群攻击，实在令人看得反胃。
乔木让乔睿稳住，然后掏出黄符念道：“飞天欻火，斡运神雷，威光正纪，天地肃清，符到速追。急急如律令！”
黄符速燃成火，乔木一扔，正中虫群中心，火势陡然变大，那些怪虫发出尖锐的叫声，然后一个个僵直着烧焦的身躯从空中掉了下去。
妖道怒了起来，“你这小儿竟然敢烧我的虫！”
乔木拍拍乔睿，让他把自己放下，然后只身对上那妖道，“敢问道长一句，你来这满是死人的战场是为了什么？”
“我为何要答你？”妖道蔑笑，抖动铃铛的频率愈发地快了起来，“今日不让你们死在这，我誓不罢休。”
乔木也意识到与他根本无法沟通，心神一动，他拨开一直拿在手中的古刀的裹布，宛如炫耀般朝妖道道：“我有这斩妖刀，你怎能害我？”
妖道眼神陡然一变，“你这刀从哪来的？”
乔木自觉有戏，连忙道：“自然是捡的。”
“不可能！！”妖道气得脸都红了起来，“这刀是我用四百个鬼魂炼的，现在应该在阴尸地里汲取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气，你怎么可能拿到！？”
‘哔--恭喜玩家解开剧情任务【古刀之谜】，你获得任务奖励【斩妖刀】，攻略人物霄印好感度20。’
乔木嘴角一翘，果然。他压下喜色，继续与那妖道对峙，“那按你来说，这把刀是你的？”
“自然！！”妖道气得吹胡子瞪眼，“黄口小儿快把我刀还来！”
“那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乔木说完，便用非常人的速度提刀朝妖道刺去，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在他眼里，只是那妖道反应变慢而已。
“可恶！”妖道险险避开，铃铛里的金属球一顿，卡在了刚好的位置，而同时，妖道周身二十米的死人突然一齐爬了起来，有些断了腿有些没了头，可仍旧如生人般提起武器朝乔木围了过来。
乔木往乔睿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他无碍后，便提着刀行云流水般在死人间穿梭而过。
自槐荫街318号那天“重生”后，乔木的体质和反应便大大提升，这些死人都没能围住乔木，最后他来到那惊讶地瞪大眼的老道面前，然后抬手往他头上一劈，周身环境便如水镜破碎般片片裂开。
幻境一瞬解开，乔木也失了力。
他提着刀支在地上，抬眼一看，果然还是在原地。
大厅依旧是那个大厅，而这次，他跟前多了一个人。
那位凶巴巴的面容仿佛刀斧削成的将军骑着棕色大马站在他跟前，目光悠远地看向乔木身后。
“我得去接他了。”
轰隆--
穹顶上裂开的石块纷纷坠落，大厅里尘灰弥散，三三两两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从大门逃出。
正在这时，最中心处闪过一道黑影，从急速下坠的石块之下掠走还跪在地上的乔木。
“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彻在狼狈杂乱的大厅内。
乔木目瞪口呆地看着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耳膜的心跳声倏然加快，“怎么，咳咳……”空气里弥散开的尘灰迷进他口鼻。
身后有一只手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略显低沉的嗓音在他头顶轻轻响起:“你还好吗？”
乔木咳得愈发用力，他身后的乔睿淡定不住了，放在他腰间的右手一用力，乔木便陡然移了重心，双腿也被搭上他另一只手，“我带你出去。”
“咳咳……你……”乔木看着他白皙得过分的侧脸，捂着口鼻还没讲完，就又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带离了大楼。
来到室外，乔木的呼吸系统总算轻松了些。
他大口喘了几下，然后抬头无语地看了还抱着自己的乔睿一眼：“你不累吗？”
公主抱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啊摔！
乔睿摇摇头，盯着他问了一句：“现在好点了吗？”
乔木看着他如深井般的眸子，心头蓦地一跳，忙低下头避开他专注的视线，道：“先放我下来。”
乔睿没答，手上十分轻柔地把他放了下来。
等双脚落地，离乔睿一步远，乔木才松了口气地抬头看向大楼。
这栋大楼从外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仿佛刚才的穹顶坍塌只是意外，可这也仅仅是普通人能看得出的门道。
而此时乔木观之，却能看出极重的阴气如半球笼罩住了整栋大楼，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如果以这个速度任它发展，指不定在天黑前就能笼罩住整个n大，甚至是n市！
乔木心下一片复杂，他寻思许久，试探着在脑海里问道：‘系统，游戏是不是出bug了，这个走向不会是要覆灭n市吧？’
‘哔--涉及剧情任务【解开古刀之谜】，请玩家自行摸索。’系统依旧冷冰冰地答道。
跟古刀有关！？
乔木蹙起眉回头一看，乔睿手上空空如也，“刀呢！？”
乔睿摊手，“为了抱你把刀扔了。”
乔木喉头一梗，努力忍住吐槽的心思，正经道：“我再进去一趟，你在外面等我。”
乔睿摇头，“我跟着你。”
乔木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我不是担心你，”乔睿面色如常，“我只是遵循李哥的指令，帮你打下手。”
乔木磨了磨牙，也不多说话，在聚集围观的人们注视下，又冲进了大楼。
“哎哎，危险！！”旁人的劝导声并没有阻住他们的步伐。
此时大楼震动已经平静下去，大厅里光线幽暗，细小尘灰浮来沉去，倒也没有刚才呛人。
乔木踩上龟裂的方形瓷砖，环视大厅一圈，总算在一堆碎石之中找到了那把包得破破烂烂的古刀。
他弯下身去捡，刚拾到手，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他的听觉仿佛坠入了水中，此间的喧嚣人声钝弱下去。
“乔木……”乔睿仿佛隔着水波喊了他一声。
乔木睁大眼往回看，却仍旧看不见，仿佛有人在他眼前蒙了一层黑纱，遮住了光亮。
“牵着我。”水声咕嘟，他仿佛破空而出，又仿佛有人陪他坠入水中，乔睿的声音又一瞬清晰起来。
乔木犹疑着，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握住他的是一片冰凉，对方的手掌宽大，十指瘦长，稳稳地将他囊入手心。
“你看得见？”乔木问。
青年低低地“嗯”了一声，搔得乔木耳根有些发痒，没了视觉后他的听力似乎过分的敏感。
“现在我们在哪？”如果按照上次的经历，他们现在应该在一片古战场。
“很空阔的沙地，前头有一条河，天上有月亮。”随着他的描述，乔木仿佛也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
“还有呢？”
乔睿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道：“还有很多死人。”
晚风轻轻拂过乔木面颊，他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有多少？”他喉头莫名有些烧。
“大概几万人。”
在乔睿眼中，银白月色冷清照耀着这片大地，他们跟前那条向东流去的河水已变了颜色，泛红的光泽宛如流动的红酒，散发着熏人的血腥气。遥遥一片沙地上，满满都是四处倒伏的死尸，尸体一直连绵到高地，惨烈得令人无法直视。
“乔睿，”乔木咽了咽口水，握紧他的手，“害怕的话就看我吧。”
乔睿侧目，月色下乔木不同从前的白皙脸庞温润如玉，他咬着唇，略深的唇色与皓齿显出明显的对比，乔睿停了伪装的呼吸，他趁着对方看不见，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的嘴唇，目光贪恋而又缠绵。
乔木有些不安，他颤了颤眼睫，摇了摇牵着的手，“乔睿？”
“嗯。”漫不经心的鼻音。
“你在干什么？”乔木眨眨眼，虽然看不见，但这已是他的习惯。
乔睿沉默，把喉咙里的“看你”咽了下去，然后匆匆移开视线，道：“没什么，我们要走吗？”
乔木点头，“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另外，我们去试着找一找一位将军。”
“将军？”
仔细回忆了一下，乔木简单描述道：“大概一米九，用的是长戟，长得凶神恶煞的。”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比我还要凶神恶煞。”
“那可能太多了。”乔睿道，他空出的手放在乔木头上，隔着最后一厘米，轻轻抚摸了一下，眸色温柔，就好像真的触摸到了一样，“你并不吓人。”
乔木问：“我高中的时候不吓人？”
“不吓人。”
“那你当时为什么讨厌我？”
空气一瞬凝滞，乔睿顿了一会儿，幽幽道：“我们当时只是普通同学，怎么会谈得上讨厌你。”
乔木抿了抿唇，没继续揭穿，“我们走吧。”
乔睿低声应了，然后牵着他慢慢找。
地上到处都是死尸，好几次乔木都差点踩上尸体，可每每都被乔睿及时拉住，当然这么一拉，就是抱入怀里，好几次乔木都想说不用这么用力，乔睿却及时摆手说不用感谢他的提醒。
乔木：……
呵呵，如果现在还发现不了他就是宇宙第一大傻子。
“乔木。”乔睿停下，顺带把差点踩上石头的乔木拉进怀里。
“嗯？前面又有尸体？”
“你说的将军，找到了。”他没有用不确定的语气。
“怎么样？”乔木有些焦急地问道。这位将军可是跟那个忘记自己在等谁的季同有关，也是他帮季同超脱的线索。
乔睿看着高地上拄着长戟未倒的伟岸男子，喉头微动，“应该是死了。”
乔木一愣，“怎么就死了？”
他语气有些惊诧，似乎不敢相信线索就在这断了。
乔睿未来得及解释，耳边突然听见一串奇怪的念咒声。
他回头望，正看见远方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慢慢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举着法旗、穿着灰袍的道士，他晃着铃铛，念着难辨的法咒，如同游魂般穿梭于月色尸海中。
“什么声音？”乔木侧耳倾听。
那声音悠悠远远，彷如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打心底的毛骨悚然。
乔睿同他解释，“一个道士，念咒摇铃。”
“超度的？”乔木皱眉。
那道士离近了，乔睿终于也看清他的样貌，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目光贪戾，并不像是好人。
“不像。”他评价，仔细打量后，他又添了一句：“他袍上画的花纹和那刀上的有些像。”
乔木直觉不对，他拉住乔睿，从口袋里召出两张隐匿符，然后念咒隐藏了两个人的身形。
上次那将军既然能发现他俩，那么这个不像好人的道士应该也能。而且能在这幻境的，应该不会是生人。
“他过来了。”乔睿道。
不一会儿，乔木便听见愈发清脆的铃铛声，而同时，之前模糊朦胧的咒语声也终于被他听清。
“机化造通明，曲弦无听坐……复返生阳阴，离坎配中壶……守言忘气养……”老人嘶哑的声音在这片沙地荡开，夹杂呜呜风声，竟是止不住的诡异。
乔木琢磨了一会儿，心下陡然一惊，这人竟是把《吕祖百字碑》倒着念!
正当他惊悚之时，乔睿突然低声道了句“不好”，接着耳边风声乱了起来，他似乎被乔睿抱着往后跳了好几步，然后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一个死人，一个不死不活之人，微妙，微妙！”
妖道阴阳怪气地又笑了几声，然后疯狂地摇起了手中的铃铛，“只是今日见了我，你们都得去十八层地狱了。”
乔木更加惊讶，这隐匿符竟然对他无用！？
空中突然传来虫翅闪动的声音，乔木还在琢磨，乔睿又抱着他跳了起来，可落脚未有一秒，又立马换了地方，乔木听着风声呜呜，心察不妙，连忙念咒开天眼。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竟然还会开天眼的道法，哪一派的小徒孙，嗯？”那妖道嘴上虽然叫着他徒孙，却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乔木睁开“眼”，原来他们是在躲一群虫。
这虫长得很恶心，约有人的拇指大的虫，有翅翼，长角，身下满是复眼，偏偏它们还喜欢密密麻麻地结群攻击，实在令人看得反胃。
乔木让乔睿稳住，然后掏出黄符念道：“飞天欻火，斡运神雷，威光正纪，天地肃清，符到速追。急急如律令！”
黄符速燃成火，乔木一扔，正中虫群中心，火势陡然变大，那些怪虫发出尖锐的叫声，然后一个个僵直着烧焦的身躯从空中掉了下去。
妖道怒了起来，“你这小儿竟然敢烧我的虫！”
乔木拍拍乔睿，让他把自己放下，然后只身对上那妖道，“敢问道长一句，你来这满是死人的战场是为了什么？”
“我为何要答你？”妖道蔑笑，抖动铃铛的频率愈发地快了起来，“今日不让你们死在这，我誓不罢休。”
乔木也意识到与他根本无法沟通，心神一动，他拨开一直拿在手中的古刀的裹布，宛如炫耀般朝妖道道：“我有这斩妖刀，你怎能害我？”
妖道眼神陡然一变，“你这刀从哪来的？”
乔木自觉有戏，连忙道：“自然是捡的。”
“不可能！！”妖道气得脸都红了起来，“这刀是我用四百个鬼魂炼的，现在应该在阴尸地里汲取七七四十九天的阴气，你怎么可能拿到！？”
‘哔--恭喜玩家解开剧情任务【古刀之谜】，你获得任务奖励【斩妖刀】，攻略人物霄印好感度20。’
乔木嘴角一翘，果然。他压下喜色，继续与那妖道对峙，“那按你来说，这把刀是你的？”
“自然！！”妖道气得吹胡子瞪眼，“黄口小儿快把我刀还来！”
“那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乔木说完，便用非常人的速度提刀朝妖道刺去，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在他眼里，只是那妖道反应变慢而已。
“可恶！”妖道险险避开，铃铛里的金属球一顿，卡在了刚好的位置，而同时，妖道周身二十米的死人突然一齐爬了起来，有些断了腿有些没了头，可仍旧如生人般提起武器朝乔木围了过来。
乔木往乔睿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他无碍后，便提着刀行云流水般在死人间穿梭而过。
自槐荫街318号那天“重生”后，乔木的体质和反应便大大提升，这些死人都没能围住乔木，最后他来到那惊讶地瞪大眼的老道面前，然后抬手往他头上一劈，周身环境便如水镜破碎般片片裂开。
幻境一瞬解开，乔木也失了力。
他提着刀支在地上，抬眼一看，果然还是在原地。
大厅依旧是那个大厅，而这次，他跟前多了一个人。
那位凶巴巴的面容仿佛刀斧削成的将军骑着棕色大马站在他跟前，目光悠远地看向乔木身后。
“我得去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