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挣扎着的小人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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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走在天石街上，左手提着一袋子的书和灵石，右手作扇风状，身形有些佝偻。街边时不时有叫卖冰饮的，让他感觉嗓子有股火在烧，却以极大毅力忍住了，一杯一颗下品灵石，坑爹啊！
“总有一天，小爷我也去学《凝冰术》，做一个如同喜马拉雅般高的冰山，自己就睡在上面，有时间就挖块下来吃，羡慕死你们。”陈元暗自嘀咕。
左联：买卖公道无愧于心
右联：是赚是赔自己负责
横批：素质赌石
陈元一看笑了，这对联到现在还没换啊，活宝味十足。
这是一家名为分石阁的店铺，陈元第一次赌石就在这里，原先也是因为这副活宝对联出于好奇去看看的，没想到小赚了一笔。
分石阁第一楼是赌中品灵石的，价格一般是十颗下品灵石，买好以后就可以让一旁的师傅切割，现买现切。
这块不错，表面圆润光滑，里面一定有灵石，这块也不错，表面有如芝麻般的黑色小点，听高手说过，表面有黑色小点的出产灵石概率大点，看着面前一块块各异的灵石原胚，陈元为难了，不知选哪一块好。
正犹疑间，突然一块灵石原胚跳入了他眼帘，这块原胚和大多数原胚一样，很平常，既不光滑圆润也没有黑色小点，但不知怎的，陈元有一股别样的感觉。
陈元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上次就是这感觉帮他赚了一笔，当下不再犹豫，立马买了下来。切割灵石的师傅笑眯眯的，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年纪，那一把小刀却是耍的极稳，切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损害过一颗灵石。
陈元带着那块原胚来到他面前：“麻烦帮忙切一下。”
师傅点点头，把原胚接了过去，掂量了一下，断定里面存在灵石的可能性有四层。
做了那么多年的切石师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辨别原胚的方法，四成，这个概率不小了，要知道，二十颗原胚中都难有一颗有灵石。
切灵石是一个技术活，可慢不可快。
老者手上的刀小心翼翼，如同在雕琢最精美的艺术品，这是他们这个职业特有的专注，一旦开始就心外无物。
陈元的心跟随老人的刀七上八下，直到灰色外壳里突然露出柔白色的光华，有灵石！
随着老者庖丁解牛般的手法，柔白色的光华越来越多，直到整块灵石都显露出来。
“成色不是太好，有点小了，估摸着值七十块下品灵石。”老者摇了摇头，把灵石递给了陈元。
一块标准的中品灵石值一百下品灵石，陈元这块离标准还是有点差距，只值七十下品灵石。
陈元欢喜的接了过来，便准备去一旁的兑换处换些下品灵石。
“你以前玩过赌石吗？”老者突然问道。
“没有。”陈元老老实实回答。
“普通人光凭运气可不是能连中两次的。”
“啊？”
“我记得你三个月前也来过，还是在我这切的，也赌对了。”
“运气好，有点感觉而已。”陈元挠挠头装傻充愣道，赌石这个行业有很多水面下的危险，他可不想自己下水太深。
一个要切石的人过来了，陈元给他让出位置，趁机开溜了。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难不成这小子有赌石的天分？”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这个行业的天才，赌石自然也不例外，比起其他行业，赌石更加能让人一夜暴富，天下闻名。
陈元去兑换处果然换了七十颗下品灵石，做了那么多年的切石师傅，老者眼光还是很准的。
换好以后陈元就出了分石阁，他早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一天最多赌一次，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在赌石上，最后倾家荡产。
人生中不乏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的人，可他们最后大多都被生活愚弄了。
………………
陈元坐在一张简单的木椅子上，正看着一本书，眼神极为认真，手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距离上次去天元坊市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是一间很干净的书房，没有过多的装饰物，窗口摆了一盆兰花，倒给这朴素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书房增添了一抹色彩。
书架是很简单的木架子，如同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没有一点为了美而存在的花纹。
书架上书不多，却都厚厚的，每一本书里都夹杂着他的读后感，在空白出来的地方，也都写满了他的笔记，他很信奉不动笔不读书这句话。
在这间书房里，只有一桌一椅一人，一架子书，还有一盆兰花。
陈元手上的那本正是前不久买来的《阵法论述指正概要》，可三天前还崭新的书现在上面写满了笔记，草稿纸上画满了阵法图式。
“呼！”陈元呼出一口气，停下了在草稿纸上写画的手。
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该去做饭了。
一刻钟后，陈元端着一碗米饭走了进来，米饭上盖着一些家常的菜。
陈元低头吃饭，书摊开在桌上，边看边吃，但没有浪费一粒米饭，一旦看到精彩处，就会忍不住抽出笔来写画。
米饭只是很平常的大米，比不上玄黄米，但他一样吃得有滋味，这是他的改变之处，也是他值得骄傲之处。
他舍不得浪费油灯，所以一般吃完饭就睡觉了。
爬上床，从怀里取出音圭，这是现在修仙界最流行的法宝，由一个底座和一个玉圭组成，能收听到大型符阵的传音。
“现在天元剑门准备全面回收他们新出品的法宝——天元剑四代，原因是上面刻画的阵法有一个致命的错误，可能会危害到购买者的生命。凭此事消费者协会已经起诉了天元剑门，两者的纠纷正在进一步的调和中。”
“各位音圭前的听众听好了，浮屠寺新一代至尊坐骑筋斗云第五代将于明天全面上市，各大浮屠宝阁均有销售，各位云粉们还等什么，快快行动起来吧。”
陈元摇了摇头，把音圭频道调了一下。
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日前妖魔与修者摩擦不断，有关专家认为事态可能进一步升级，妖魔刻意模糊两者的边界，体现出他们的狼子野心。……”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这小小的音圭帮助他认识并熟悉，让他懂得了这个世界有多么广大，让他懂得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陈元听着音圭沉沉睡去，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身上，为他镀起一层柔黄。
“大叔，你这草药是底下虫太多了，需要除除虫。”陈元对身前一个典型农村人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好，好，一定除。”中年人搓了搓手，笑道，“你这娃子懂得真多，你大叔种了一辈子的药材都比不上你，我要是有闺女一定嫁给你。”这大叔是三才门山脚下的药农，和陈元住得并不远，这次是请陈元来帮忙看看突然变得萎靡了的草药，果然没请错人，才到了一会功夫就找准病因了。
也是奇了怪了，自己都是几十年的老药农了，怎么会比不过这小子。
他哪想得到陈元决定要种草药后就买了一大摞关于药材种植方面的书，研究了好几个月，又经过实地实践，懂的自然比他多。
“那大叔，没事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再招呼。”陈元道。
“好，你先走吧，这次谢谢了啊。”大叔呵呵笑道。
“不用谢，小事而已。”陈元也笑了，说着，就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回到院子，陈元来到静室。静室是修炼的地方，但他并不常来。
静室的摆设也很简单，一个中央放了一个蒲团，墙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在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朱砂。
陈元走到书桌前，拿了笔墨朱砂，就开始在地上刻画了起来，他要布置一个阵法。
时间过得并不久，陈元把笔墨放回原位，从身上拿出了五块灵石，按五芒星布置在蒲团的周围，正好与阵法契合在一起。
陈元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凝神屏息，开始进入到修炼的忘我境界。
他布置的就是他改良的聚灵阵，有助于聚拢灵气，是修炼的好帮手。
天地间的灵气开始波动了起来，像看不见的水一样，产生了一圈一圈的波纹。片刻后，陈元所在的静室发出一股吸力，形成一股漩涡，开始吸纳屋外的灵气，速度很快，不一会静室内的灵气就六倍于室外。
陈元感受着身周浓郁的灵气，开始吸收，像一只鲸鱼在吞噬着长江大河水一样，凶猛绝伦。
“还是不行。”陈元睁开眼，摇了摇头，他的丹田和以前一样，只进不出。
陈元是个有“天疾”的人，修仙界把那些具备灵根却由于各种各样原因不能修炼的称为“天谴者”，他们身上的病统称为“天疾”。
陈元有灵根，火土木三系灵根，资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在这小小的三才门资质排名是靠前的。
但他就是不能修炼，他的丹田就像一个黑洞，灵气来，好，我全收了，什么，想让我吐出去，你做梦！
说好听点陈元是不能修炼的可怜人，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废物。
修仙世界的核心就在“修仙”二字，哪怕是村里的农夫都有旋照期，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自然会遭到村人的嘲笑鄙夷。
前十五年，陈元是夹着尾巴做人，时不时就可以听到关于他的风言风语。
连村里的大人教育小孩，都会说：“你想成为陈家那个小子吗，看我不打死你，好好修炼！”
刚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辛酸是数不清的，陈元也争过，但最后他都是吃亏的。
也是这种种经历，让一个温室里的花朵真正成长为户外的野草，没有打雷下雨大家收衣服了，只有一个年轻少年默默上山的萧索背影。
考上三才门，是他人生中一个最重大的转折。
那些农里的村妇，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村子里最出名的废物会进入三才门。
三才门是一个小门派，但对村里人来说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就盼着自己的儿子闺女能加入三才门。
从门派里出去的人，总归能学到一门手艺，今后吃饭是不用愁了，怎么说也比在地里刨食好。
陈元从蒲团上站起来，一把扑到卧室的床上，仰面躺着，嘴里开始哼起轻轻的调子：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陈元走在天石街上，左手提着一袋子的书和灵石，右手作扇风状，身形有些佝偻。街边时不时有叫卖冰饮的，让他感觉嗓子有股火在烧，却以极大毅力忍住了，一杯一颗下品灵石，坑爹啊！
“总有一天，小爷我也去学《凝冰术》，做一个如同喜马拉雅般高的冰山，自己就睡在上面，有时间就挖块下来吃，羡慕死你们。”陈元暗自嘀咕。
左联：买卖公道无愧于心
右联：是赚是赔自己负责
横批：素质赌石
陈元一看笑了，这对联到现在还没换啊，活宝味十足。
这是一家名为分石阁的店铺，陈元第一次赌石就在这里，原先也是因为这副活宝对联出于好奇去看看的，没想到小赚了一笔。
分石阁第一楼是赌中品灵石的，价格一般是十颗下品灵石，买好以后就可以让一旁的师傅切割，现买现切。
这块不错，表面圆润光滑，里面一定有灵石，这块也不错，表面有如芝麻般的黑色小点，听高手说过，表面有黑色小点的出产灵石概率大点，看着面前一块块各异的灵石原胚，陈元为难了，不知选哪一块好。
正犹疑间，突然一块灵石原胚跳入了他眼帘，这块原胚和大多数原胚一样，很平常，既不光滑圆润也没有黑色小点，但不知怎的，陈元有一股别样的感觉。
陈元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上次就是这感觉帮他赚了一笔，当下不再犹豫，立马买了下来。切割灵石的师傅笑眯眯的，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年纪，那一把小刀却是耍的极稳，切了几十年，从来没有损害过一颗灵石。
陈元带着那块原胚来到他面前：“麻烦帮忙切一下。”
师傅点点头，把原胚接了过去，掂量了一下，断定里面存在灵石的可能性有四层。
做了那么多年的切石师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辨别原胚的方法，四成，这个概率不小了，要知道，二十颗原胚中都难有一颗有灵石。
切灵石是一个技术活，可慢不可快。
老者手上的刀小心翼翼，如同在雕琢最精美的艺术品，这是他们这个职业特有的专注，一旦开始就心外无物。
陈元的心跟随老人的刀七上八下，直到灰色外壳里突然露出柔白色的光华，有灵石！
随着老者庖丁解牛般的手法，柔白色的光华越来越多，直到整块灵石都显露出来。
“成色不是太好，有点小了，估摸着值七十块下品灵石。”老者摇了摇头，把灵石递给了陈元。
一块标准的中品灵石值一百下品灵石，陈元这块离标准还是有点差距，只值七十下品灵石。
陈元欢喜的接了过来，便准备去一旁的兑换处换些下品灵石。
“你以前玩过赌石吗？”老者突然问道。
“没有。”陈元老老实实回答。
“普通人光凭运气可不是能连中两次的。”
“啊？”
“我记得你三个月前也来过，还是在我这切的，也赌对了。”
“运气好，有点感觉而已。”陈元挠挠头装傻充愣道，赌石这个行业有很多水面下的危险，他可不想自己下水太深。
一个要切石的人过来了，陈元给他让出位置，趁机开溜了。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难不成这小子有赌石的天分？”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这个行业的天才，赌石自然也不例外，比起其他行业，赌石更加能让人一夜暴富，天下闻名。
陈元去兑换处果然换了七十颗下品灵石，做了那么多年的切石师傅，老者眼光还是很准的。
换好以后陈元就出了分石阁，他早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一天最多赌一次，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在赌石上，最后倾家荡产。
人生中不乏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的人，可他们最后大多都被生活愚弄了。
………………
陈元坐在一张简单的木椅子上，正看着一本书，眼神极为认真，手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距离上次去天元坊市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是一间很干净的书房，没有过多的装饰物，窗口摆了一盆兰花，倒给这朴素简单到令人发指的书房增添了一抹色彩。
书架是很简单的木架子，如同他屁股底下的椅子，没有一点为了美而存在的花纹。
书架上书不多，却都厚厚的，每一本书里都夹杂着他的读后感，在空白出来的地方，也都写满了他的笔记，他很信奉不动笔不读书这句话。
在这间书房里，只有一桌一椅一人，一架子书，还有一盆兰花。
陈元手上的那本正是前不久买来的《阵法论述指正概要》，可三天前还崭新的书现在上面写满了笔记，草稿纸上画满了阵法图式。
“呼！”陈元呼出一口气，停下了在草稿纸上写画的手。
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该去做饭了。
一刻钟后，陈元端着一碗米饭走了进来，米饭上盖着一些家常的菜。
陈元低头吃饭，书摊开在桌上，边看边吃，但没有浪费一粒米饭，一旦看到精彩处，就会忍不住抽出笔来写画。
米饭只是很平常的大米，比不上玄黄米，但他一样吃得有滋味，这是他的改变之处，也是他值得骄傲之处。
他舍不得浪费油灯，所以一般吃完饭就睡觉了。
爬上床，从怀里取出音圭，这是现在修仙界最流行的法宝，由一个底座和一个玉圭组成，能收听到大型符阵的传音。
“现在天元剑门准备全面回收他们新出品的法宝——天元剑四代，原因是上面刻画的阵法有一个致命的错误，可能会危害到购买者的生命。凭此事消费者协会已经起诉了天元剑门，两者的纠纷正在进一步的调和中。”
“各位音圭前的听众听好了，浮屠寺新一代至尊坐骑筋斗云第五代将于明天全面上市，各大浮屠宝阁均有销售，各位云粉们还等什么，快快行动起来吧。”
陈元摇了摇头，把音圭频道调了一下。
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传了出来：“日前妖魔与修者摩擦不断，有关专家认为事态可能进一步升级，妖魔刻意模糊两者的边界，体现出他们的狼子野心。……”
他刚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这小小的音圭帮助他认识并熟悉，让他懂得了这个世界有多么广大，让他懂得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陈元听着音圭沉沉睡去，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他身上，为他镀起一层柔黄。
“大叔，你这草药是底下虫太多了，需要除除虫。”陈元对身前一个典型农村人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好，好，一定除。”中年人搓了搓手，笑道，“你这娃子懂得真多，你大叔种了一辈子的药材都比不上你，我要是有闺女一定嫁给你。”这大叔是三才门山脚下的药农，和陈元住得并不远，这次是请陈元来帮忙看看突然变得萎靡了的草药，果然没请错人，才到了一会功夫就找准病因了。
也是奇了怪了，自己都是几十年的老药农了，怎么会比不过这小子。
他哪想得到陈元决定要种草药后就买了一大摞关于药材种植方面的书，研究了好几个月，又经过实地实践，懂的自然比他多。
“那大叔，没事我就先走了，有事你再招呼。”陈元道。
“好，你先走吧，这次谢谢了啊。”大叔呵呵笑道。
“不用谢，小事而已。”陈元也笑了，说着，就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回到院子，陈元来到静室。静室是修炼的地方，但他并不常来。
静室的摆设也很简单，一个中央放了一个蒲团，墙面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在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摆着笔墨朱砂。
陈元走到书桌前，拿了笔墨朱砂，就开始在地上刻画了起来，他要布置一个阵法。
时间过得并不久，陈元把笔墨放回原位，从身上拿出了五块灵石，按五芒星布置在蒲团的周围，正好与阵法契合在一起。
陈元在蒲团上坐了下来，凝神屏息，开始进入到修炼的忘我境界。
他布置的就是他改良的聚灵阵，有助于聚拢灵气，是修炼的好帮手。
天地间的灵气开始波动了起来，像看不见的水一样，产生了一圈一圈的波纹。片刻后，陈元所在的静室发出一股吸力，形成一股漩涡，开始吸纳屋外的灵气，速度很快，不一会静室内的灵气就六倍于室外。
陈元感受着身周浓郁的灵气，开始吸收，像一只鲸鱼在吞噬着长江大河水一样，凶猛绝伦。
“还是不行。”陈元睁开眼，摇了摇头，他的丹田和以前一样，只进不出。
陈元是个有“天疾”的人，修仙界把那些具备灵根却由于各种各样原因不能修炼的称为“天谴者”，他们身上的病统称为“天疾”。
陈元有灵根，火土木三系灵根，资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在这小小的三才门资质排名是靠前的。
但他就是不能修炼，他的丹田就像一个黑洞，灵气来，好，我全收了，什么，想让我吐出去，你做梦！
说好听点陈元是不能修炼的可怜人，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废物。
修仙世界的核心就在“修仙”二字，哪怕是村里的农夫都有旋照期，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自然会遭到村人的嘲笑鄙夷。
前十五年，陈元是夹着尾巴做人，时不时就可以听到关于他的风言风语。
连村里的大人教育小孩，都会说：“你想成为陈家那个小子吗，看我不打死你，好好修炼！”
刚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辛酸是数不清的，陈元也争过，但最后他都是吃亏的。
也是这种种经历，让一个温室里的花朵真正成长为户外的野草，没有打雷下雨大家收衣服了，只有一个年轻少年默默上山的萧索背影。
考上三才门，是他人生中一个最重大的转折。
那些农里的村妇，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村子里最出名的废物会进入三才门。
三才门是一个小门派，但对村里人来说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就盼着自己的儿子闺女能加入三才门。
从门派里出去的人，总归能学到一门手艺，今后吃饭是不用愁了，怎么说也比在地里刨食好。
陈元从蒲团上站起来，一把扑到卧室的床上，仰面躺着，嘴里开始哼起轻轻的调子：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评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