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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电影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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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街的“夜巴黎”咖啡店，叶泽森坐在旧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
这么多天过去了，演员还没定下来一半儿，只有眼前的一张配角名单戳得他的脑仁儿一阵接一阵地发疼。
选角显然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不然这帮人不会十有八|九都让他感到失望了。
最简单的只有主角艾迪的那三个小伙伴。这三个小鬼的戏份虽多，但性格却都是中规中矩的类型，最过界不过打牌喝酒做了件渔翁得利的事儿。叶泽森甚至都没打算找专业人士来演，直接让道格拉斯在大街上摆了张桌子开始招|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选中了三个灵活的、略带点小混混气质的年轻人。
而剩下的演员们，他们又等了两天才勉强凑齐了一部分。偷枪的笨贼找到了，滑稽的矮个儿黑人毒枭找到了，邻居的贩毒团伙也找齐了。然而影片中更具有特色的那几个角色——制毒的白雪公主和四个小科学家，斧头哈利和他的打|手巴利，还有带着儿子闯江湖的讨债恶棍大克里斯，却都没有着落。
最后叶泽森一行人只好进了演员工会，开始招募正式演员——只限三线以下的，当然。
但是……
叶导演望着每个配角后面罗列的那几个名字，叹了口气。
这几天以来他面试了上千人，但最终演员却迟迟没有定下来。只有几个勉强能担任的，但要说合适到非他莫属的程度，却连一个也没有。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这些人大部分是群众演员，最好的也是三线，指望他们能把人物演绎得活灵活现，那简直就是天上砸馅饼。
“服务员，请帮忙换两杯咖啡好吗？再来两份甜点，谢谢！”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叶泽森恍然回过神，这才发现某个“大明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对面。这小子戴着灰色鸭舌帽，被毛茸茸的格子围巾盖住了四分之三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看什么，抢劫！”杰瑞笑嘻嘻冲他比了个“枪”的手势。
叶泽森呆了呆，“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经纪人的问题解决了？”
他转头看了看店里的日历，没错，12月1号。距离杰瑞拍完冬歇期之前的最后一场戏，才过了两天而已。
叶泽森完全想不通，杰瑞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说服了经纪人，让自己来参演这种小成本电影的。——那小子不是老喜欢把罗杰斯描述成一个蛮横专|制的独|裁者么？听起来不太像啊！
“我先是告诉他，剧组给我开了100万美元的片酬，只要他同意我去演，立刻就能拿到属于经纪人的那10%抽成。”杰瑞摊了摊手说。
“聪明！”叶泽森由衷地赞美道。无利不起早嘛，这句话说的不差。
“什么呀！罗杰斯压根儿就不吃我这一套！”杰瑞翻了个白眼说:“那家伙板着一张脸命令我老实交代，我只好把剧本拿给他，他看完了之后才肯放我过来的。”
叶泽森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但罗杰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瞬间从“独|裁者”上升到了“业界良心”的高度。
那个经纪人一定是看中了这个剧本才肯让杰瑞过来拍戏的。在娱乐圈，像这种比起薪水来更在意明星的发展前途的经纪人，简直是硕果仅存的珍稀动物。
甜品很快端上来了，杰瑞高兴地坐下来，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开始跟他扯闲淡。
“我今天去剧组报道了，见到了你的几个同学。我的天哪，那个女孩儿可真热情！”他假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眼瞧见了叶泽森面前的那张名单。
“这是什么？”
“演员名单，不过还没定下来。”叶泽森摇了摇头说，“我们的选角遇到麻烦了。”
杰瑞想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就分别选一个你认为形象最符合的演员吧，演技方面暂不考虑。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
洛杉矶已临近深冬，北风里席卷着寒冷的水汽。路边的法桐掉光了叶子，可阳光却依旧明媚，不负英文中“冬青树林”(d)的诗意。
然而此时此刻，这片阳光下所发生的一切却和诗意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破破烂烂的街道上，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正在这里上演。
杰瑞饰演的艾迪和朋友们正从酒吧回来的路上，他们摇头晃脑地开着车，哼着小曲，为自己干了一大票而兴奋不已。
一天前，他们刚刚打劫了隔壁贩毒的邻居;而在那一个小时之前，邻居们刚刚洗劫完制毒的四个小科学家的屋子。无数的钞票和毒|品瞬间易手，艾迪终于筹到了欠斧头哈利的五十万赌债。
然而正当他们在酒吧里为此庆祝的时候，邻居毒贩已经发现了是艾迪等人所为，于是埋伏进艾迪的房间里伺机报复；更巧合的是，艾迪通过熟人联系到的毒|品下家恰好是小科学家们的老板，这个黑人毒枭在得知(错误的)真相后，对此等“愚弄行为”感到无比痛恨，决定亲自上门收拾艾迪等人。
与此同时，斧头哈利派来的讨债恶棍正等在艾迪的门外；误把古董枪卖给艾迪、现在却试图讨回来的笨贼也正朝这边赶来。
整部电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纵横交错，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巧合。在这场角逐游戏中，无论哪个环节提前或滞后一步，无论谁先遇见谁，都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
当八条支线最终汇聚到一起，冲突和看点顷刻间爆发得淋漓尽致。
黑人毒枭和邻居毒贩在艾迪的屋子里发生火拼，两方人马死伤惨重。
邻居一伙的毒贩头儿dog因为留在隔壁数钱而逃过一劫，他慌忙地收拾细软，提起装着五十万美元的包和两杆大烟枪就开始跑路，却正巧撞上了来讨债的大克里斯。
在原版的电影中，dog只需要推开后门就能逃走了。可由于叶泽森和杰瑞的公寓都在三楼，所以只能让演员一个接一个防盗网地爬下来。
在没有任何安保措施的情况下，演dog的安德鲁自然不愿意干。于是叶泽森只好亲自出马，穿上对方的衣服给他当替身。好在两个人的身量和发色都差不多，稍微剪辑一下便能蒙混过关。
——当导演当到这个份上，我也是蛮拼的。叶泽森在半空中咬紧牙关，暗想。
在他艰难地爬下楼，晃悠悠地站起来之后，摄像机立刻采用仰拍的角度给克里斯来了个特写，营造出一种“被吓了一跳”的突然感。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克里斯站在窗户下面，一脸凶悍地问。显然，他把dog当成了欠债的艾迪。
镜头一转，此时的演员已经换回了安德鲁。他惊讶地看着讨债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快点交出来！”克里斯命令道。他一把抢过dog手里的两杆枪，硬|邦|邦的脑袋顶得后者一个趔趄。
“谢谢。”他拎起装满钱的袋子，轻快地说。
“cut！”叶泽森朝着摄像机一挥手，气急败坏地吼道:“大卫！安德鲁！你们两个到底会不会演戏！！特别是你——大卫，你现在是一个恶棍！恶棍你懂不懂？我真该拿一面镜子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可是导演，我应该怎么做呢？您能说得更具体点儿吗？”大卫憨厚地笑笑，露出一排满是烟垢的大门牙。
他越是这样，叶泽森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明明长着那么大的块头，连外貌都和原版中演这个角色的维尼琼斯有七八分相似，怎么就连人家的一半霸气都赶不上？要不是维尼琼斯现在还在狂帮温布尔登踢球，正在为开场3秒的最快黄牌纪录而努力的话，叶泽森真恨不得立马飞去英国把那货挖过来。
“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叶。两个演员比起第一遍都进步了不少，这大概是他们的极限了。”道格拉斯在摄像机后面，慢吞吞地劝道。
“什么？！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的表情，实在是太生硬、太戏剧化了吗？”叶泽森感到难以置信。——安德鲁和大卫的表现和原版有着天壤之别，可是大家，居然都觉得还不错？
“其实说实话，我们也不明白你究竟想达到什么效果。”威廉和伊莉莎也站出来表态了。
眼见导演和摄影师之间有了分歧，原本就看叶泽森不顺眼的安德鲁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早就说过，这个中国小子和咱们有语言交流障碍。他的外星思想，我们是不可能听明白的。”
他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神色阴沉的叶泽森，接着讽刺道:“要不叶导演，您就亲自给我们演示演示吧，看您能演成个什么样子。”
——言外之意就是“bb”了。
叶泽森气得脸色发红，他刚要发脾气，这时肩膀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力道，也把提醒带给了他。
“托尼不会演戏，因为他天生是个导演。不过，我倒是可以试试。”
叶泽森回过头，只见杰瑞正微笑地看着大家，恰到好处地挽起一个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解围，心中一暖，忙退后一步，抬手示意摄像机关闭。
杰瑞走到窗户下面，说:“那就从这里开始。我代替安德鲁演dog，大卫还是演恶棍克里斯。我们现在重新来一遍，好吗？”
大卫点点头，露出他标志性的憨厚笑容。
坐在摄像机后，叶泽森看到杰瑞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演员神情呆滞，肢体僵硬，就像是没睡醒一样。那个机灵的赌牌小混混艾迪仿佛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毒贩头子，他被那场突如其来的枪战弄得不知所措。
就这样，杰瑞一脸茫然地来到大卫所扮演的克里斯面前。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克里斯凶巴巴地问。他一头顶在杰瑞的胸口，但杰瑞却毫无反应，在原地整整停顿了两三秒钟，这才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棒极了！就是这样！”叶泽森兴奋地朝空中打了个响指。见道格拉斯和威廉他们没有任何异|议，他对安德鲁吩咐道：“正如我们刚才看到的，先生，在这一段中，你不要有任何表情。只需要像个机器人一样，然后不断地告诉自己——噢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
安德鲁耸耸肩，表示默认。杰瑞的表演技巧比自己刚才要高明许多，所以尽管心里不甘愿，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你，大卫，凶悍不是靠表情展现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叶泽森正想着该怎么措辞，杰瑞便配合地做出相应的表情。只见他眉峰微皱，缓慢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威严和嚣张。
“啊，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卫小声说，随即做了一个类似的表情。尽管还是带着点别扭，却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干得不错，”叶泽森满意地拍了拍手，“示范结束，请大家各就各位！杰瑞你可以回来了。”
“那么有奖金么，我的导演先生？”杰瑞舔|了舔嘴唇说。
“晚饭多给你加一块鸡肉怎么样？或者…牛肉？”
“去死吧！你这个黑心的导演！”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一场尴尬消弭于无形。
日落街的“夜巴黎”咖啡店，叶泽森坐在旧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
这么多天过去了，演员还没定下来一半儿，只有眼前的一张配角名单戳得他的脑仁儿一阵接一阵地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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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单的只有主角艾迪的那三个小伙伴。这三个小鬼的戏份虽多，但性格却都是中规中矩的类型，最过界不过打牌喝酒做了件渔翁得利的事儿。叶泽森甚至都没打算找专业人士来演，直接让道格拉斯在大街上摆了张桌子开始招|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选中了三个灵活的、略带点小混混气质的年轻人。
而剩下的演员们，他们又等了两天才勉强凑齐了一部分。偷枪的笨贼找到了，滑稽的矮个儿黑人毒枭找到了，邻居的贩毒团伙也找齐了。然而影片中更具有特色的那几个角色——制毒的白雪公主和四个小科学家，斧头哈利和他的打|手巴利，还有带着儿子闯江湖的讨债恶棍大克里斯，却都没有着落。
最后叶泽森一行人只好进了演员工会，开始招募正式演员——只限三线以下的，当然。
但是……
叶导演望着每个配角后面罗列的那几个名字，叹了口气。
这几天以来他面试了上千人，但最终演员却迟迟没有定下来。只有几个勉强能担任的，但要说合适到非他莫属的程度，却连一个也没有。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这些人大部分是群众演员，最好的也是三线，指望他们能把人物演绎得活灵活现，那简直就是天上砸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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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叶泽森恍然回过神，这才发现某个“大明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对面。这小子戴着灰色鸭舌帽，被毛茸茸的格子围巾盖住了四分之三张脸，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
“看什么，抢劫！”杰瑞笑嘻嘻冲他比了个“枪”的手势。
叶泽森呆了呆，“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经纪人的问题解决了？”
他转头看了看店里的日历，没错，12月1号。距离杰瑞拍完冬歇期之前的最后一场戏，才过了两天而已。
叶泽森完全想不通，杰瑞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说服了经纪人，让自己来参演这种小成本电影的。——那小子不是老喜欢把罗杰斯描述成一个蛮横专|制的独|裁者么？听起来不太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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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叶泽森由衷地赞美道。无利不起早嘛，这句话说的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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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森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但罗杰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瞬间从“独|裁者”上升到了“业界良心”的高度。
那个经纪人一定是看中了这个剧本才肯让杰瑞过来拍戏的。在娱乐圈，像这种比起薪水来更在意明星的发展前途的经纪人，简直是硕果仅存的珍稀动物。
甜品很快端上来了，杰瑞高兴地坐下来，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开始跟他扯闲淡。
“我今天去剧组报道了，见到了你的几个同学。我的天哪，那个女孩儿可真热情！”他假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眼瞧见了叶泽森面前的那张名单。
“这是什么？”
“演员名单，不过还没定下来。”叶泽森摇了摇头说，“我们的选角遇到麻烦了。”
杰瑞想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就分别选一个你认为形象最符合的演员吧，演技方面暂不考虑。也许，我可以帮你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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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已临近深冬，北风里席卷着寒冷的水汽。路边的法桐掉光了叶子，可阳光却依旧明媚，不负英文中“冬青树林”(d)的诗意。
然而此时此刻，这片阳光下所发生的一切却和诗意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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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饰演的艾迪和朋友们正从酒吧回来的路上，他们摇头晃脑地开着车，哼着小曲，为自己干了一大票而兴奋不已。
一天前，他们刚刚打劫了隔壁贩毒的邻居;而在那一个小时之前，邻居们刚刚洗劫完制毒的四个小科学家的屋子。无数的钞票和毒|品瞬间易手，艾迪终于筹到了欠斧头哈利的五十万赌债。
然而正当他们在酒吧里为此庆祝的时候，邻居毒贩已经发现了是艾迪等人所为，于是埋伏进艾迪的房间里伺机报复；更巧合的是，艾迪通过熟人联系到的毒|品下家恰好是小科学家们的老板，这个黑人毒枭在得知(错误的)真相后，对此等“愚弄行为”感到无比痛恨，决定亲自上门收拾艾迪等人。
与此同时，斧头哈利派来的讨债恶棍正等在艾迪的门外；误把古董枪卖给艾迪、现在却试图讨回来的笨贼也正朝这边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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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毒枭和邻居毒贩在艾迪的屋子里发生火拼，两方人马死伤惨重。
邻居一伙的毒贩头儿dog因为留在隔壁数钱而逃过一劫，他慌忙地收拾细软，提起装着五十万美元的包和两杆大烟枪就开始跑路，却正巧撞上了来讨债的大克里斯。
在原版的电影中，dog只需要推开后门就能逃走了。可由于叶泽森和杰瑞的公寓都在三楼，所以只能让演员一个接一个防盗网地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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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艰难地爬下楼，晃悠悠地站起来之后，摄像机立刻采用仰拍的角度给克里斯来了个特写，营造出一种“被吓了一跳”的突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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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一转，此时的演员已经换回了安德鲁。他惊讶地看着讨债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快点交出来！”克里斯命令道。他一把抢过dog手里的两杆枪，硬|邦|邦的脑袋顶得后者一个趔趄。
“谢谢。”他拎起装满钱的袋子，轻快地说。
“cut！”叶泽森朝着摄像机一挥手，气急败坏地吼道:“大卫！安德鲁！你们两个到底会不会演戏！！特别是你——大卫，你现在是一个恶棍！恶棍你懂不懂？我真该拿一面镜子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可是导演，我应该怎么做呢？您能说得更具体点儿吗？”大卫憨厚地笑笑，露出一排满是烟垢的大门牙。
他越是这样，叶泽森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明明长着那么大的块头，连外貌都和原版中演这个角色的维尼琼斯有七八分相似，怎么就连人家的一半霸气都赶不上？要不是维尼琼斯现在还在狂帮温布尔登踢球，正在为开场3秒的最快黄牌纪录而努力的话，叶泽森真恨不得立马飞去英国把那货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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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导演和摄影师之间有了分歧，原本就看叶泽森不顺眼的安德鲁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早就说过，这个中国小子和咱们有语言交流障碍。他的外星思想，我们是不可能听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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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森回过头，只见杰瑞正微笑地看着大家，恰到好处地挽起一个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解围，心中一暖，忙退后一步，抬手示意摄像机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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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杰瑞一脸茫然地来到大卫所扮演的克里斯面前。
“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克里斯凶巴巴地问。他一头顶在杰瑞的胸口，但杰瑞却毫无反应，在原地整整停顿了两三秒钟，这才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
“棒极了！就是这样！”叶泽森兴奋地朝空中打了个响指。见道格拉斯和威廉他们没有任何异|议，他对安德鲁吩咐道：“正如我们刚才看到的，先生，在这一段中，你不要有任何表情。只需要像个机器人一样，然后不断地告诉自己——噢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
安德鲁耸耸肩，表示默认。杰瑞的表演技巧比自己刚才要高明许多，所以尽管心里不甘愿，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你，大卫，凶悍不是靠表情展现出来的。我觉得你应该……”叶泽森正想着该怎么措辞，杰瑞便配合地做出相应的表情。只见他眉峰微皱，缓慢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威严和嚣张。
“啊，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卫小声说，随即做了一个类似的表情。尽管还是带着点别扭，却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干得不错，”叶泽森满意地拍了拍手，“示范结束，请大家各就各位！杰瑞你可以回来了。”
“那么有奖金么，我的导演先生？”杰瑞舔|了舔嘴唇说。
“晚饭多给你加一块鸡肉怎么样？或者…牛肉？”
“去死吧！你这个黑心的导演！”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一场尴尬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