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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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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奔走在因斯布鲁克的街道上,至今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中了某些法术诅咒。每个不眠之夜都有青草陪伴,在草地上不时可以聆听到春季的歌声与那寒冷的凉风,但相伴的还有蚊子和各式各类的昆虫,大晚上的可真是热闹。

    每天我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有和蔼的,也有面露凶恶的。有慈祥的,也有膘肥体壮的。我去问过每一个我遇到的餐厅、酒店还有报社和医馆。可是就是没有一家收留我,这是为什么?我躺在长椅上,想着这一段时间的过往不经有些动容。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我失去了一切。我花光了我所有财产,与所有的精力。现在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在长椅上睡上一觉,哪怕永远不再醒来。

    “先生,你为什么睡在这里?”一个柔美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我张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少女。

    “抱歉,如果我在这里碍到了你的眼,我可以立刻离开。”对于我来说,这样将我从我安睡的地方赶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特别是你在占用私家领地时,那些面慈心善的老爷夫人就会在安慰你之后,命令手下将你赶走,以免脏了他们的名声。

    “先生,不是这样的。”女士小心翼翼的说着抱歉,生怕伤害到我的自尊心。但我对这位打扰我休息的人不抱有半分好感。

    “那请您安静,可以嘛?我现在只想睡觉。”我没有好气的说道

    “好的。”这语气好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后的自责。

    我没有多管,只是安心的再睡着我的觉。这一夜似乎睡得很安逸。

    清晨,教堂的钟声响起。当我再次醒来时那个女孩已经远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也我不想知道他去了哪。我微微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脚边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在我的脚边放着20克朗与一张明信片。

    上面写着:抱歉先生,祝你好运。卡边还留下来红色的唇印。

    是我做的太过了,真是有些对不起他呢。

    一如往常我走在大街上,想着这座城市我还没有去过的街角,还有没有我没去过的店铺,还有我可能得到的机会。

    “先生,我很能干的!只要您能管我的一日三餐就好。”

    “对不起,我们这里已经不招人了。”

    “先生,你就用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伙计,送客!”

    又是失落的一天,这已经是我断粮的第三天了。看着手中的那二十克朗,我只是笑笑,我为她做了什么?

    记得拿破仑当年薪水被停,还可以靠着咖啡店老板保持温饱,而我呢,一无所有,没有工作也没有咖啡店老板。看着浩瀚的夜空,留给我的也只有遗憾了。走在路上,本想回到昨天的位子,再睡上一觉。可是今天却多了一位别样的客人,举着伞坐在长椅上,在煤油灯的映照下显得各位动人,连衣裙柔美的线条让人流连忘返。我一眼认出来是昨天那位打扰我睡觉的姑娘,我头转头就走,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先生,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少女匆忙的站起身,对我说道“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会付你报酬的。”

    “面包。”

    “嗯?”

    “我只要三块面包。”

    喵~喵~喵~

    “谢谢你,先生。”少女抱着猫,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除母亲之外女人的笑容,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暇去欣赏这甜美的笑容了。

    虽然还是坐在长椅上,但我大口咀嚼着来之不易的食物,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美味的食物,即使只是五块黑面包与一份清淡到毫无味道的土豆泥。

    “先生,您慢点别噎着了。”少女递过来一杯水“您是有多久没吃饭了。”

    这一点东西我没一会就吃完了,用斜眼偷瞄了一眼女孩一眼。她正在和他怀中的猫进行着游戏。但从这只猫的模样来看,并不像一只家养的猫,反倒像是一个流浪猫。

    沉默持续了一会,我并没有说话。我完全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和除了母亲以外的女人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吃饭。被太阳晒的黝黑面庞开始微微有些发红。

    “先生,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我从口袋里拿出昨天他放在我脚边的20克朗,我站起身,弯腰将手中的二十克朗递了过去。

    “谢谢,但我想我没有理由拿这个钱。”

    “没事的,先生这是你应得的。”

    “对不起,没有付出劳动,是不能拿报酬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去救济院的原因吗?”

    我没有说话,救济院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只是觉得我还有机会,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孩的面前,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在我看来她比较与众不同吧。

    “你有地方住吗?”

    我默然不语,看着她那光鲜亮丽的衣裳,我惭愧的低下了我的头颅。

    “抱歉,我弄掉了一个毯子。”女孩轻轻的把毯子放在长椅上,这张毯子好像是他准备好了的,从一旁的角落里拿了出来,就像是她从那个篮子里拿出的食物一样,让人难以相信她不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少女站起身走向了黑暗的小巷,看着他的背影。我无以言谢,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女孩的远去的背影。

    我冲了过去,我知道她在我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处微小的区域,我要知道她的名字。内心那那一刻心灵一丝微微的跳动,那瞬息之间的电流,流向了全身。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不想再等待,勇气涌入全身,直到我再次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珍妮。”

    “我能再和你坐一会吗?”

    “嗯,就在这里吧。”

    清风飘过女孩的脸颊,吹过她的侧脸。转过头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语气夹杂羞涩。

    这一刻,在明月下两个孤单的身影,仿佛是在诉说着一种别样的故事。

    今晚的夜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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