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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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大学生涯的最后一门考试，大家的心情都嗨到不行，吃完饭就直奔学校附近的ktv，班长发话要决战到天明，一个都不许逃。
温暖在同学们热闹的嬉笑中，心里的不痛快也少了很多，跟着大家一杯一杯的喝酒，最后的印象就是杨芃和安然来包厢接自己回宿舍。
此刻，喝到快吐了的还有一人，就是蹲在纪彦成家沙发上的李承远。
只一下午加一晚上，纪彦成真的是彻底刷新了对李承远的认识。
“承远，我才发现我之前根本不了解你。”纪彦成多次试图把李承远从沙发背上拉下来无果后也就作罢，自己盘坐在地毯上看着安安静静的闹脾气的李承远。
“因为你根本就没管过我，你只管苏梨。”隔天没有拍摄的李承远不怕脸浮肿，敞开了喝的烂醉，眼睛一片幽黑，无比委屈的蹲在沙发背上，像只可怜的大型犬一样跟纪彦成抱怨，“你是我的经纪人，可是你从来不管我，好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去做，好不容易有一个管我的了，你又要把她开除。”
纪彦成无语半晌，“好吧，后边你的事我会多看顾的，之前我以为你自己能做过来，现在你的通告也多了，我会多帮你的。苏梨是女孩子，所以我才会更照顾她一些。”
李承远听到他说会多看顾自己，意思也就是还是要开除温暖，嘴角一撇，一字一句的告诉纪彦成，“你真是，太可恶了。我讨厌你。”
说完了这句讨厌，李承远愣是再不开口，无论纪彦成怎么跟他分析利弊，就是不撒口，咬死了不许开除温暖，还用罢工来威胁他。
纪彦成烦躁的把半罐啤酒喝光，起身踹了李承远一脚，却被李承远一把拉住了小腿差点磕倒。
“李承远，你快三十岁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不理智，我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别后悔就行。”
听到纪彦成终于妥协，李承远一直阴郁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他本来打算拍完手上的戏或者拿个什么奖的时候再跟纪彦成坦白的，可是没想到他眼这么尖，这么早就发现了。发现也好，他可以早一点和温暖确定关系，他还欠她一个正式的女朋友身份呢。
哪怕是地下恋情，他也不想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时候去承诺什么。
纪彦成的支持，是他维护这段感情的有力砝码。
看见李承远那一脸傻笑，纪彦成也有点心软，“承远，我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没法控制，不过你还是收敛一些，我想开除温暖也不是逼着你们分手，只是觉得她如果只当你女朋友不是更好么，当助理太亲近你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李承远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不当助理，我们基本上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不当助理还抽空见面的话，被人拍到总归是不好的，做助理天天在一起才说的过去吧。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在外面也不会有亲密的举动。”
纪彦成当然不会相信他现在的保证，同为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都是骗子，承诺什么的都是根据情况随时调整的。
可眼下，李承远这么坚定，身为经纪人他能做的也只是替他掩护了。
一切谈妥，纪彦成扶着从沙发背上跳下来膝盖着地疼得哇哇叫的李承远进屋睡觉。
躺在宽大的硬床板上，李承远一边抚摸膝盖，一边回忆起了昨晚睡的那张有温暖香甜气息的小床，顺便也就想到了床的主人。意识有些涣散，他记得她跑出去玩了，还告诉他要夜不归宿，接着就是整晚上都没给他发一条信息。
哼！坏女人！不跟我道歉求饶我不会理你的！
这是喝的烂醉的李承远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完全忘记了是他把手机关机了，才会整晚没听到手机响。
❤
“关机了。”杨芃拿开手机，对架着温暖的安然嘟嘴。
九点多钟的时候接到了温暖班长的电话，说她在ktv喝吐了，班里同学觉得还是不要拖她到天亮了，干脆打了电话叫她舍友来接人。
冬日的风跟刀子似的划脸，杨芃从温暖手机里翻出最近联系人那个“领导”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
无奈，只得把人一起带回了宿舍。
温暖宿舍的床铺长久不住人，早就落了灰，安然把人直接扶上了自己的床，战战兢兢地看她爬上铁梯安全躺下。又和杨芃两个人打了热水替她大略的擦了擦脸和手，把人拍醒了让她用浓茶漱了漱口。
温暖喝醉了不哭也不闹，挺安静的。
所以那两人收拾好了以为温暖会直接睡着的，谁知道她突然就哭了起来，开始只是流眼泪，然后是啜泣，最后变成了咧着嘴哭。
安然愣愣地看向杨芃，“她哭的好丑哦。”
杨芃也回看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全方位的拍下了她的丑相，和安然一起讨论那张把鼻涕泡都吹出来的照片多么喜感。
富有正义感的安然笑够了才又一脸担忧的问杨芃，“我们不用安慰一下暖姐么，她看起来好难过啊，问问她怎么回事吧？”
杨芃已经选了张最傻的照片在发朋友圈了，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醉鬼有什么可安慰的，没事，睡一觉明天起来她就都忘了。哎我去，一分钟三十个赞，你暖姐魅力真大。”
❤
杨芃说的对，第二天头疼的要炸了似的醒来的温暖完全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看到身边躺着的安然时也是一副“我是还在做梦么”的状态，用力拧了下身边人的胳膊，听到安然惨叫声才回过神，“哦，不是在做梦啊。”
安然正梦见和自家大神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时，大神突然很霸虐的开始拧自己，直接就痛的坐了起来，等反应了几秒钟，看着一脸无辜喃喃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温暖，泫然欲泣的看向她，“暖姐，你恩将仇报啊。”
温暖连声道歉，抱着安然撒娇，嬉笑着推她一起下床洗漱。
“昨晚耽误你学习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这周末就是研究生考试是吧？”温暖用宿舍备用的全新牙刷，一边刷牙一边问安然。
安然含着牙膏不甚清晰的答“是”，漱了口又戏谑的看温暖，“暖姐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事吧，你那是什么三世孽缘啊？谈个恋爱跟演偶像剧似的，又是酗酒，又是嚎啕，要不要这么激烈？”
温暖一个用力牙刷捅进口腔里，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干呕一边自嘲，“这不还没堕胎呢，不算激烈。”
安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安慰她，“我跟大神也会吵架，可是我们一定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可以跟那谁说明白啊，干嘛折腾你自己，要折腾也是折腾他才对吧。”
温暖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笑呵呵的打岔转换了话题。
收拾妥当就接到小董的电话，“刚才我老板打电话说纪哥和李哥要去录音棚，你接到李哥的通知了么？”
还真没有……
温暖没说话，只问道，“啊，怎么了？”
小董的声音突然就有些变小，“那个，我怕你找不到哪个棚，正好我现在出发，路过你学校，我顺便接着你吧？”
温暖不傻，昨天是没心情去想，今天接到这电话，立刻就明白了小董的意思，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很客气的谢了小董让他来接自己。
李承远那边的事她虽然生气，更多的还是伤心，但拉个无辜的小董进来搅局，温暖是不屑也不忍心做的，既怕伤害小董，更怕伤害李承远。
上一次让大神假装男友气李承远是因为两个人还没说开，现在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了，再找人来让李承远吃醋，万一他信了怎么办？
温暖一边感慨自己多么高风亮节、体贴伟大，一边又烦躁李承远昨天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骗纪彦成的，就算他说的再真，可她不太相信两人在一起时那种甜蜜的感觉完全是他逢场作戏。
至于小董喜欢她这件事，她倒没放在心上，几句话讲明白就行了，和小董认识时间又不长，没那么多纠葛，很好断的。
小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顺路来c大，电话挂了没十五分钟，车就到学校南门了。
“你吃早饭了么？”温暖一上车就被塞了个鸡蛋灌饼加豆浆，顺带着收获了一个腼腆的早安笑。
“没呢，谢了。”温暖爽快的接过去吃吃喝喝的。
路况不错，二人没怎堵的就开到了录音棚，温暖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路上光顾着吃去了，都没什么功夫和小董说话。
停完车，小董从后车座拿出个黑色布袋子给温暖，“昨天路过体育商店买了个护目镜，你不是迎风流泪么，以后刮风的时候你戴着走路吧。”
温暖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乌龙，却看到李承远从纪彦成车上下来，怕他看到连忙从小董手里接过去，小声的说了“谢谢”。
动作再快，也没逃过几步开外的一直关注着两人情况的李承远，看到温暖收下那个男生给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想到他们昨天出去玩了通宵，甚至早晨一起开车过来，李承远除了生气，竟然萌生了一份不安。
这是什么状况？
小姑娘嘴里口口声声的喜欢自己、爱自己是随便说说的么？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以如此随意的跟不同人同时谈恋爱？
明明知道温暖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在被自己的念头逼疯之前，李承远大步走过去，笑着问小董，“哟，小董这是给咱们温大美人送什么了？”
小董刚才沉浸在和温暖说话的喜悦里，完全没看到别人，此刻看着李承远明明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透着杀气的表情，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交代，“护目镜。温暖有沙眼。”
李承远就站在温暖身边，看她低着头始终不看自己一眼，皱了皱眉，“我都不知道我的助理有这毛病，你们挺熟啊。”
小董被那股慑人的气势迫着，解释道，“我也是昨天偶然看到她流眼泪才知道的……”
话没说完，温暖先一步走开了，招呼都没跟李承远打。
小董那两句话却让李承远脑子里瞬间闪过什么，连忙追过去，扯了扯温暖的手臂，“昨天你去公司了？”
温暖一甩手，“别拉拉扯扯的。”
李承远被甩开后又拉上去，“听到我和纪哥说话了？”
被戳到痛处的温暖更用力的甩开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是警告又是委屈的样子看得李承远没撑住笑了出来。
温暖被笑的更加委屈，大步流星的进了侧门，找到小董跟她说过的顾少白录歌的那间屋，看到顾少白正坐在凳子上开嗓。
李承远就跟在她身后，进了屋招呼都没打就让顾少白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两人时，锁了门将站在屋子中央不知所措的温暖拉进怀里，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温暖挣扎了几下挣不开，眼圈有些红，“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抱我干什么！”
果然是听到了，李承远为自己说过的话诚挚的道了歉，“你傻么，我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骗人的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温暖还是不太高兴，可头已经贴着李承远的胸膛老实的不动了，“感觉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李承远听出她话里的怨气，笑着问，“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啊？”
温暖“嗯”了一声，恹恹的答，“你说什么我都容易相信，我好骗。”
“那你当我女朋友吧。”
“……”
“嗯？”
“……”
“不想么？”
温暖一把推开李承远，努力把身子站的直一些，气势上显得更加强硬些，“李承远，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威胁他，李承远被她逗得更乐了，俯身用鼻子去蹭她的，“你这话不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只是骗了纪彦成，你信了，还让我难过了，这是你的错。”
“啊？”温暖一愣，怎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你要补偿我。”
他的样子太理直气壮，温暖没出息的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么？”
李承远一副“你不愿意？”的轻佻表情，把她吃的死死的。
温暖忍不住傻笑起来，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亲亲我。”
考完了大学生涯的最后一门考试，大家的心情都嗨到不行，吃完饭就直奔学校附近的ktv，班长发话要决战到天明，一个都不许逃。
温暖在同学们热闹的嬉笑中，心里的不痛快也少了很多，跟着大家一杯一杯的喝酒，最后的印象就是杨芃和安然来包厢接自己回宿舍。
此刻，喝到快吐了的还有一人，就是蹲在纪彦成家沙发上的李承远。
只一下午加一晚上，纪彦成真的是彻底刷新了对李承远的认识。
“承远，我才发现我之前根本不了解你。”纪彦成多次试图把李承远从沙发背上拉下来无果后也就作罢，自己盘坐在地毯上看着安安静静的闹脾气的李承远。
“因为你根本就没管过我，你只管苏梨。”隔天没有拍摄的李承远不怕脸浮肿，敞开了喝的烂醉，眼睛一片幽黑，无比委屈的蹲在沙发背上，像只可怜的大型犬一样跟纪彦成抱怨，“你是我的经纪人，可是你从来不管我，好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去做，好不容易有一个管我的了，你又要把她开除。”
纪彦成无语半晌，“好吧，后边你的事我会多看顾的，之前我以为你自己能做过来，现在你的通告也多了，我会多帮你的。苏梨是女孩子，所以我才会更照顾她一些。”
李承远听到他说会多看顾自己，意思也就是还是要开除温暖，嘴角一撇，一字一句的告诉纪彦成，“你真是，太可恶了。我讨厌你。”
说完了这句讨厌，李承远愣是再不开口，无论纪彦成怎么跟他分析利弊，就是不撒口，咬死了不许开除温暖，还用罢工来威胁他。
纪彦成烦躁的把半罐啤酒喝光，起身踹了李承远一脚，却被李承远一把拉住了小腿差点磕倒。
“李承远，你快三十岁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不理智，我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别后悔就行。”
听到纪彦成终于妥协，李承远一直阴郁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他本来打算拍完手上的戏或者拿个什么奖的时候再跟纪彦成坦白的，可是没想到他眼这么尖，这么早就发现了。发现也好，他可以早一点和温暖确定关系，他还欠她一个正式的女朋友身份呢。
哪怕是地下恋情，他也不想在完全没有把握的时候去承诺什么。
纪彦成的支持，是他维护这段感情的有力砝码。
看见李承远那一脸傻笑，纪彦成也有点心软，“承远，我也不是反对你谈恋爱，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没法控制，不过你还是收敛一些，我想开除温暖也不是逼着你们分手，只是觉得她如果只当你女朋友不是更好么，当助理太亲近你们总会露出马脚的。”
李承远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不当助理，我们基本上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不当助理还抽空见面的话，被人拍到总归是不好的，做助理天天在一起才说的过去吧。你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在外面也不会有亲密的举动。”
纪彦成当然不会相信他现在的保证，同为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男人都是骗子，承诺什么的都是根据情况随时调整的。
可眼下，李承远这么坚定，身为经纪人他能做的也只是替他掩护了。
一切谈妥，纪彦成扶着从沙发背上跳下来膝盖着地疼得哇哇叫的李承远进屋睡觉。
躺在宽大的硬床板上，李承远一边抚摸膝盖，一边回忆起了昨晚睡的那张有温暖香甜气息的小床，顺便也就想到了床的主人。意识有些涣散，他记得她跑出去玩了，还告诉他要夜不归宿，接着就是整晚上都没给他发一条信息。
哼！坏女人！不跟我道歉求饶我不会理你的！
这是喝的烂醉的李承远睡觉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完全忘记了是他把手机关机了，才会整晚没听到手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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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机了。”杨芃拿开手机，对架着温暖的安然嘟嘴。
九点多钟的时候接到了温暖班长的电话，说她在ktv喝吐了，班里同学觉得还是不要拖她到天亮了，干脆打了电话叫她舍友来接人。
冬日的风跟刀子似的划脸，杨芃从温暖手机里翻出最近联系人那个“领导”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已关机。
无奈，只得把人一起带回了宿舍。
温暖宿舍的床铺长久不住人，早就落了灰，安然把人直接扶上了自己的床，战战兢兢地看她爬上铁梯安全躺下。又和杨芃两个人打了热水替她大略的擦了擦脸和手，把人拍醒了让她用浓茶漱了漱口。
温暖喝醉了不哭也不闹，挺安静的。
所以那两人收拾好了以为温暖会直接睡着的，谁知道她突然就哭了起来，开始只是流眼泪，然后是啜泣，最后变成了咧着嘴哭。
安然愣愣地看向杨芃，“她哭的好丑哦。”
杨芃也回看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全方位的拍下了她的丑相，和安然一起讨论那张把鼻涕泡都吹出来的照片多么喜感。
富有正义感的安然笑够了才又一脸担忧的问杨芃，“我们不用安慰一下暖姐么，她看起来好难过啊，问问她怎么回事吧？”
杨芃已经选了张最傻的照片在发朋友圈了，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醉鬼有什么可安慰的，没事，睡一觉明天起来她就都忘了。哎我去，一分钟三十个赞，你暖姐魅力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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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芃说的对，第二天头疼的要炸了似的醒来的温暖完全忘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看到身边躺着的安然时也是一副“我是还在做梦么”的状态，用力拧了下身边人的胳膊，听到安然惨叫声才回过神，“哦，不是在做梦啊。”
安然正梦见和自家大神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时，大神突然很霸虐的开始拧自己，直接就痛的坐了起来，等反应了几秒钟，看着一脸无辜喃喃道自己不是在“做梦”的温暖，泫然欲泣的看向她，“暖姐，你恩将仇报啊。”
温暖连声道歉，抱着安然撒娇，嬉笑着推她一起下床洗漱。
“昨晚耽误你学习了吧？复习的怎么样了？这周末就是研究生考试是吧？”温暖用宿舍备用的全新牙刷，一边刷牙一边问安然。
安然含着牙膏不甚清晰的答“是”，漱了口又戏谑的看温暖，“暖姐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事吧，你那是什么三世孽缘啊？谈个恋爱跟演偶像剧似的，又是酗酒，又是嚎啕，要不要这么激烈？”
温暖一个用力牙刷捅进口腔里，猛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干呕一边自嘲，“这不还没堕胎呢，不算激烈。”
安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安慰她，“我跟大神也会吵架，可是我们一定会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可以跟那谁说明白啊，干嘛折腾你自己，要折腾也是折腾他才对吧。”
温暖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笑呵呵的打岔转换了话题。
收拾妥当就接到小董的电话，“刚才我老板打电话说纪哥和李哥要去录音棚，你接到李哥的通知了么？”
还真没有……
温暖没说话，只问道，“啊，怎么了？”
小董的声音突然就有些变小，“那个，我怕你找不到哪个棚，正好我现在出发，路过你学校，我顺便接着你吧？”
温暖不傻，昨天是没心情去想，今天接到这电话，立刻就明白了小董的意思，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很客气的谢了小董让他来接自己。
李承远那边的事她虽然生气，更多的还是伤心，但拉个无辜的小董进来搅局，温暖是不屑也不忍心做的，既怕伤害小董，更怕伤害李承远。
上一次让大神假装男友气李承远是因为两个人还没说开，现在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了，再找人来让李承远吃醋，万一他信了怎么办？
温暖一边感慨自己多么高风亮节、体贴伟大，一边又烦躁李承远昨天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骗纪彦成的，就算他说的再真，可她不太相信两人在一起时那种甜蜜的感觉完全是他逢场作戏。
至于小董喜欢她这件事，她倒没放在心上，几句话讲明白就行了，和小董认识时间又不长，没那么多纠葛，很好断的。
小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顺路来c大，电话挂了没十五分钟，车就到学校南门了。
“你吃早饭了么？”温暖一上车就被塞了个鸡蛋灌饼加豆浆，顺带着收获了一个腼腆的早安笑。
“没呢，谢了。”温暖爽快的接过去吃吃喝喝的。
路况不错，二人没怎堵的就开到了录音棚，温暖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路上光顾着吃去了，都没什么功夫和小董说话。
停完车，小董从后车座拿出个黑色布袋子给温暖，“昨天路过体育商店买了个护目镜，你不是迎风流泪么，以后刮风的时候你戴着走路吧。”
温暖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乌龙，却看到李承远从纪彦成车上下来，怕他看到连忙从小董手里接过去，小声的说了“谢谢”。
动作再快，也没逃过几步开外的一直关注着两人情况的李承远，看到温暖收下那个男生给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想到他们昨天出去玩了通宵，甚至早晨一起开车过来，李承远除了生气，竟然萌生了一份不安。
这是什么状况？
小姑娘嘴里口口声声的喜欢自己、爱自己是随便说说的么？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可以如此随意的跟不同人同时谈恋爱？
明明知道温暖不是那样的人，可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在被自己的念头逼疯之前，李承远大步走过去，笑着问小董，“哟，小董这是给咱们温大美人送什么了？”
小董刚才沉浸在和温暖说话的喜悦里，完全没看到别人，此刻看着李承远明明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透着杀气的表情，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交代，“护目镜。温暖有沙眼。”
李承远就站在温暖身边，看她低着头始终不看自己一眼，皱了皱眉，“我都不知道我的助理有这毛病，你们挺熟啊。”
小董被那股慑人的气势迫着，解释道，“我也是昨天偶然看到她流眼泪才知道的……”
话没说完，温暖先一步走开了，招呼都没跟李承远打。
小董那两句话却让李承远脑子里瞬间闪过什么，连忙追过去，扯了扯温暖的手臂，“昨天你去公司了？”
温暖一甩手，“别拉拉扯扯的。”
李承远被甩开后又拉上去，“听到我和纪哥说话了？”
被戳到痛处的温暖更用力的甩开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是警告又是委屈的样子看得李承远没撑住笑了出来。
温暖被笑的更加委屈，大步流星的进了侧门，找到小董跟她说过的顾少白录歌的那间屋，看到顾少白正坐在凳子上开嗓。
李承远就跟在她身后，进了屋招呼都没打就让顾少白出去。
等到屋里只剩两人时，锁了门将站在屋子中央不知所措的温暖拉进怀里，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温暖挣扎了几下挣不开，眼圈有些红，“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抱我干什么！”
果然是听到了，李承远为自己说过的话诚挚的道了歉，“你傻么，我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骗人的你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温暖还是不太高兴，可头已经贴着李承远的胸膛老实的不动了，“感觉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李承远听出她话里的怨气，笑着问，“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啊？”
温暖“嗯”了一声，恹恹的答，“你说什么我都容易相信，我好骗。”
“那你当我女朋友吧。”
“……”
“嗯？”
“……”
“不想么？”
温暖一把推开李承远，努力把身子站的直一些，气势上显得更加强硬些，“李承远，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来威胁他，李承远被她逗得更乐了，俯身用鼻子去蹭她的，“你这话不对，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只是骗了纪彦成，你信了，还让我难过了，这是你的错。”
“啊？”温暖一愣，怎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你要补偿我。”
他的样子太理直气壮，温暖没出息的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了么？”
李承远一副“你不愿意？”的轻佻表情，把她吃的死死的。
温暖忍不住傻笑起来，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亲亲我。”